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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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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剑,院子里一时间倒也热闹非凡。

    这边秋水门也起了,散修们都收拾妥当,等在院子里,商离行开了房门,见门外下着毛毛细雨,廊下花团中立着一位抱剑修士,冰柱子似的伫立着,比这四月初的晨雨还要冷上几分。

    商离行一边收拢衣襟,一边问道:“纪清呢?还没出来?”

    “他说他要去主阁看望一个人,让我们先去前厅,他一会儿就到。”何所悟答得一板一眼。

    商离行顺口一问:“看望谁?天一阁弟子?”

    何所悟道:“不知道,他没说。”

    商离行微微诧异,据他所知,纪清在这趟秘境之行中,除云山弟子外,未有与其他门派接触过,又是什么时候与天一阁弟子有了交情?

    他正出神思索着,见眼前何所悟一脸欲言又止,便示意开口。

    何所悟扭扭捏捏,一张冰雕似的脸上带着一抹不寻常的薄红:“大哥,我,我想回去前先去一趟药谷,跟你先说一下。”

    商离行心中了然,并未过问,只是“嗯”了一声:“可以。走吧,我们先去跟曲阁主和云相长老打声招呼再离开,莫要耽误太久。”

    众人相偕往前厅走去,画廊长亭,斜风细雨,一路来到主阁前方的空地上,恰好经过云山弟子下榻院落。

    有弟子眼尖,远远看到秋水门一行人便热情招呼,将云山弟子都叫了出来见面,谢留尘站在最后,小心将自己的身影藏起,不让商离行看到。

    商离行笑着上前与云山弟子寒暄,只说过段时日将再度造访云山,众位师弟师妹不必如此讲究礼节,见在场的只有弟子,不见长老,又问:“云相长老还没起身吗?”

    向晚宁却道:“我也不知,早上敲了房门,一直未见答复,我也不敢过于惊扰,只好先在外等候——”

    话说一半,却被一道男子惊叫声打断。

    众人悉数往声音来处望去,听方位,像是主阁那边。

    “是纪清!”何所悟最先反应过来,只抛下这三个字,便纵身跃去,身影转眼消失。

    商离行紧随其后,留下秋水门散修与云山弟子面面相觑,浑不知发生何事,没多想什么,也个个紧跟了过去。

    天一阁以主阁为住所中心,北接前厅,南承小苑,主阁有厢房数间,间间高大明亮,历来为阁主与阁内亲传弟子居所。

    此时,主阁第二间房里却是遍地狼藉。一人远远缩立在墙边角落,发冠凌乱,前襟微微敞开,胸膛急速起伏,白嫩脸蛋涨得通红,一双水眸羞怒地瞪着另一人;一个支身坐在床上,仅穿里衣,醉态百出,一会儿双手胡乱抓着自己头发,不住摇头晃脑,一会儿又直勾勾盯着墙边之人,不多时眼神又开始飘忽不定……

    何所悟一行人相继闯进房间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场面。

    不消多言,房里二人神态已然说明一切,何所悟大喝一声,便刷地一声提剑出鞘,凛光一闪,往床上之人砍去。

    剑光带着肃杀寒意,转眼就要把床上之人劈成两半!

    曲空青虽宿醉未醒,但修行多年,身体的本能反应仍在,说时迟那时快,他身躯一缩,向后一倒,以腰椎支撑着,柔若无骨般在床上悬空一转,转眼便离开床榻,站立于地,险险躲过这杀意凛然的一剑。

    只是未来得及穿鞋,所穿里衣也被剑气余威割得支离破碎,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

    然而他的视线,一直都没从纪清身上移开过。

    何所悟见一剑不成,又添一剑,冰雪剑气悉数迸发,是比刚才更加猛烈的杀意,旁观众人感到渗骨般的寒意弥天而来,已不由打起冷颤。

    然而,剑招未出,却被一人轻巧挡下了。却是商离行。

    也不见他如何出手,只是左手伸出,轻轻一点,便化去了何所悟炽烈杀意,举重若轻般将他长剑格下,也不知那支乌木杖是何木料所制,对上何所悟锋锐长剑竟是毫发无损。

    商离行一脸无奈:“你就不能先问个清楚再动手吗?”

    何所悟哼了一声:“有什么好问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分明就是,就是——”

    就是某位阁主亲子酒后失态,意图轻薄于纪清!

    不只是他,其实在场诸人皆是如此想法,只是秉持着“他人之事不便插手”的想法,旁观不言。

    商离行看向纪清:“真是如此吗?纪清。”

    这番动静下来,纪清再是迟钝也该惊醒了,看着眼前一场闹剧,他已是羞得不敢抬头,怯怯地扫了一番众人神色,随即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连散乱衣着都未来得及整理。

    曲空青酒意也已醒了大半,却只是站在床边,愣愣盯着纪清远去身影,一脸魂不守舍,然后似恍然大悟般,双眼一亮,紧跟着纪清身影追了出去。

    竟是连鞋子都没穿。

    房中众人皆是一脸错愕,何所悟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商离行看着二人远去,一脸若有所思:“可能他们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吧。”

    向晚宁也道:“这位阁主亲子虽素来行事放荡,但还不至于胆大到这种地步。”

    何所悟怏怏收回剑,想着纪清虽然闷了些,但毕竟有修为在身,若他不愿,也不会随意叫人轻薄了去,或许真是有什么误会吧……

    谢留尘则想起了昨日在路上纪清说过的话,心里骤然产生了什么奇异想法,纪清该不会是……

    想着想着,他便向方景林望去,见方景林正在发呆,他悄悄探过头:“你知道什么事?”

    方景林被他吓了一跳,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会知道什么事?”

    谢留尘惊奇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

    方景林比他更惊奇:“谢师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这时,又有天一阁弟子过来相迎,说是阁主已在前厅相候,商离行便对着众人道:“既然无事,我们就先去前厅吧。”其余人也就跟在他的身后,往前厅走去。

    迷蒙细雨仍在下着,众人在天一阁弟子带领下穿过长廊,走向前厅,谢留尘本是走在弟子最后,想到昨晚的事情,神色复杂偷盯商离行后脑,却忽然见到商离行转过头来瞥他一眼,惊得急忙转开视线,心中一慌:“他怎么注意到我在看他?”

    商离行方才只是随意一扫,并不知道谢留尘在看他,待知晓谢留尘在偷看他后,又忆及昨夜二人独处情形,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众人很快到了前厅。曲白微早从随行弟子口中得知方才闹剧,却并未多说什么,依然一脸若无其事地招呼来客,与秋水门诸人话别。

    他倒也沉得住气,自昨日亲子回来后竟忍至今仍不见动手,身旁服侍弟子则早就吓得噤若寒蝉了,心知眼前宁静不是风雨将歇,而是在酝酿着更为可怖的疾风暴雨。

    那纪清也不知与曲空青在小苑里谈了些什么,回来时已经回复往日神态,面对何所悟的关怀亦不过回了一句无事,只是眉梢间带着一丝细微愉悦,至于那曲空青,大概是早知道了自家老子在备下严刑等着自己,又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气得曲白微在一脸云淡风轻之下,暗暗捏碎手中白玉杯。

    秋水门门人须在今日内返转门派,而云山剑宗弟子还需要留在这里三天,商离行只能温言宽慰云山弟子,再三承诺自己将在不日拜会云山,总算哄得云山弟子不再恋恋不舍。

    商离行与其他弟子依次话别后,又走到谢留尘身前,低声道:“昨晚的事情——”

    谢留尘吓得猛然抬起头。

    商离行低**,在他耳边悄声道:“如果还想要越天石,记得来秋水门一趟。”

    谢留尘被他抓住的把柄太多,只能瞪他一眼,不甘不愿应了下来。

    商离行见他这样,便忍不住多逗弄几句,只把这十来岁的少年逗得瞋目切齿,敢怒不敢言。

    已到辰时,小雨渐渐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湿润泥土的气息,秋水门一行将要离开,那边向晚宁仍在疑惑:“奇怪,怎么还不见云相长老出来?”

    她心里斟酌一阵,还是决定先回去把长老请出来,与秋水门话别,毕竟秋水门与云山剑宗一向交好,失了礼数,总归不好。

    只是未等到她付诸行动,天一阁却是飞来一队巡逻弟子,跌跌撞撞飞下前厅,投下了惊天一闻——

    “启禀阁主,弟子,弟子们在西岸发现了云相长老的尸体!”

第十七章

    众人赶到西岸时,赫然正见岸边躺着一具干尸也似的尸体。

    只见“它”委顿在地,浑身只留一幅被皮包裹着的骸骨,皮骨黑似焦炭,竟透着一股邪异气息,内丹也遭破坏;再瞧那面容,五官凹陷,双眼怪睁,早已看不清原来样貌。

    若不是身上特有的服饰碎片昭示死者身份,众人绝不会想到这死状恐怖的人竟是那威严加身的云相长老。

    云山弟子见状,个个跪倒在地,面带凄然,更有个别甚者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住哀号哭丧,旁观闻者也为之不忍泪下。

    “长老!长老!”

    “呜呜呜——”

    细雨初歇,一缕晨光于云层间悄然照射,海边波纹熠熠,光亮夺目,映在霜雨未凝的尸身上,晃花了弟子的眼,也刺痛了弟子的心。

    岸边云山弟子早是哭成一片,秋水门与天一阁众人站在身后,神色悲凉,曲白微眼里带着化不开的愁雾,与商离行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十二万分的惊疑。

    谢留尘心中一时竟不知是何等滋味,看着眼前焦黑尸体,仿佛这位长老的音容相貌尚历历在目,转眼却是天人永隔,他跪立在向晚宁身边,见她哭得泪眼婆娑,自己也是忍不住眼眶一酸,不住劝慰:“师姐别哭了……”

    方景林神色恍惚好一阵方接受事实,他怔怔看着地上尸身,片刻后也将她人搂紧,在耳边低声哽咽:“师姐,长老他——他——”

    “不要哭,我们要振作,为长老报仇!”

    向晚宁哭过之后,最先振作起来,她狠狠擦去脸上泪珠,深深闭上眼,再抬起头时,已是换之以决绝神情,只是眼眶仍旧带着一圈通红。

    她挣脱方景林怀抱,起身面向神色冷峻的商离行与曲白微,面色一肃,而后直直跪在这二人面前,朗声道:“商师兄,曲阁主,我派云相长老无辜枉死,其中必有内情,弟子向晚宁不才,只为云山弟子、为云相长老求一个公道!”

    她一拜到底,沉声道:“请商师兄与曲阁主为我们做主!”

    云山弟子也收敛神色,紧随着跪在身后,拜倒在地,齐声道:“请商师兄与曲阁主为我们做主!”

    曲白微立时将她搀起:“向师侄快快请起,怎能行此大礼啊。”

    商离行也温言道:“向师妹,起来吧,”扫了一眼跪着的云山弟子,“大家都起来吧,云相长老死得蹊跷,这已然不是你们一个门派的事情了。”

    曲白微将跪在地上的云山弟子一一扶起:“是啊,云相长老死在我天一阁,这本就是我天一阁的分内之责,向师侄实在言重了。”

    商离行道:“诸位师弟师妹节哀,晚宁,你先将此事告知掌门他们吧。”

    向晚宁站起身来,眼泪再度忍不住盈出,方景林柔声道:“师姐,我来传讯给掌门吧,你莫要太伤心了。”

    向晚宁摇头:“无事,我自己来吧。”她与方景林走到一边,取出云山特有传讯符,灌注真气,开始将长老死讯传回十万里外的云山剑宗。

    那边,商离行与曲白微一左一右,一来一往,不停在云相长老尸身周围徘徊,又偶尔低**,撩开尸身碎布,探查痕迹。其他云山弟子在一旁看得心焦如焚,却是不敢上前惊扰。谢留尘隐在弟子群中,不知为何,心头总是突突跳个没完。

    ……

    过了半晌,曲白微方开口:“商门主看出什么了?”

    商离行低头看着尸身上星点泥点子,叹道:“可惜了。”

    曲白微亦看着泥泞土地:“是啊,可惜了,若没有这场雨,或许还能看出点什么。”

    脚下土地俱是烂土泥淖,尸身深入地面寸许,周身一片狼藉。凌晨的一场雨,将一切兴许存在的证据冲刷得干干净净,纵再是如何目光如炬,也很难察觉凶杀痕迹来。

    商离行又将注意力放在死状诡异的尸身上,锁紧眉头:“这种将人化成干尸的死法,却是有些耳熟,好像是——”

    曲白微陡然抬头,失声道:“难道是——?”

    商离行抿唇锁眉,向后挥挥手,点了身后几名散修的名字,让这几人走上前来。

    似乎被沉重氛围所感染到,在场众门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出,那几个秋水门散修走近尸身周围,商离行对他们道:“你们几人一向沉稳,又是去过人间的,仔细看一下,是不是——”他压低声音,“是不是与那凡间离奇死亡的凡人死状一致?”

    几个散修也知事态严峻,分毫不敢大意,仔仔细细将尸身辨认一番,交头接耳再三确认后,对着商离行恭恭敬敬道:“是的,门主,我几人前段时间曾与纪柔道长到过凡间,亲手处理被魔族残杀的凡人,除了没有内丹可被掏出之外,他们的死状便与云相长老一模一样。”

    “什么?魔族?!”

    “竟然是魔族杀了长老?”

    “天啊,竟然有魔族上了东岛?!”

    一语惊起千层浪,除秋水门散修外,天一阁弟子与云山弟子皆是面色一变,议论纷纷。

    魔族?竟然是魔族?

    谢留尘猛地惊醒,突感身边竟有炽烈杀意,抬头望去,却见向晚宁眼眶血红未褪,带着要将他挫骨扬灰的恨意,死死盯着他!

    谢留尘心中一颤,瞬间明了一切,又是不忍垂头。

    原来师姐,早就知道他与魔族有所勾连了。

    他正黯然神伤,眼前一晃,却被一道身影不着痕迹挡去视线。

    是商离行。

    他将谢留尘挡在身后,正正对上向晚宁仇恨目光,微微摇头,向晚宁遭他隔绝视线,杀意渐缓,神色渐松,也微微点了点头,偏过头去。

    释然之意不言而喻。

    商离行维护谢留尘,只因他善于识人,一心认定谢留尘为无辜,便不容他人误会,而向晚宁经他目光授意,自己也相信谢留尘为人,故而放下疑心与恨意。

    他们这番心照不宣的动作,看在旁人眼里是几不可察,加之他人皆被魔族二字分去心神,一时也没注意到他们这番举动。

    谢留尘在身后轻轻道了声:“谢谢。”

    商离行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回到云相长老尸身旁边:“你们可确定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几名散修反倒笑了:“门主也太看不起我们几个了,我们虽是修为一般,但眼神可是好好的。皮骨黝黑,邪异魔氛,跟纪柔道长发现的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曲白微却是不解:“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确实不可能……”商离行也敛眉思索,身为云山剑宗四大长老之一,云相长老的修为,本身就不是一般凡人可比,谁能杀得了他?还是在天一阁的地盘上、有三个门派、数百修士驻留的地方?

    又有谁有这种本事?

    与旁人的悲怒不同,商离行在惊疑之余,尚多了一分懊恼。

    昨夜他破坏院落禁制,在云山弟子下榻庭院逗留半宿,那时满腹心思都在谢留尘身上,竟也没有想过为何不见云相长老出来一见。

    如若他那时多留个心眼,发现云相长老根本未曾回去,是否就能救下一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呢?

    有人在东岛海岸悄无声息诛杀一位当世大能,而岛上竟无一人察觉——一念及此,商离行当即感到不寒而栗。

    究竟是谁,拥有这般通天能耐?

    商离行略一沉吟,对曲白微道:“能否请阁主讲一下天一阁法阵运行规则。”

    曲白微也恍然大悟,将天一阁法阵禁制细细道来。天一阁所处东岛远离四陆,自成一体,离最近陆地有十万里之遥,与内院不同,岛上外围向来不设任何防护法阵,只在某几处设下由阁内弟子组成的巡逻队,每日晨昏之时定点巡视。

    换言之,极有可能是凶手自其他大陆赶来东岛,在海岸边杀了云相长老后,再离开东岛,且完美错开天一阁弟子巡视时间。

    商离行却觉其中疑点甚多,须知道,天一阁敢放松在海岸外围的禁制,必是有所依仗,因为纵使是修为再高深的大能,自最近陆地赶来也需耗费过多真气,遑论到了天一阁后还要掩人耳目杀人,怎么想都是惊世骇俗,他自问以自身修为尚且没有十足把握、可以在飞越十万里后一击格杀云相长老,若真有人能办到这一点,那该又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不对……

    商离行又想到,若凶手不是飞越大海,而是使用传送符而来呢?

    那凶手又是如何保证穿越到此地后,第一时间遇到的是云相长老,而不是其他人呢?

    那可传送十万里的传送符何等珍贵,凶手若不能保证一击即中,那还有赶来东岛的意义吗?

    除非……云相长老主动出来相见!

    他越是思索,思维便越是清晰,若对方当真使用传送符,那就只能是云相长老出来接应了。

    难道——难道云相长老与魔族有往来?!

    商离行深觉不可思议。

    这时,天一阁也找出了昨晚将云相长老带往客房的弟子,弟子言道,昨夜议事结束后,云相长老说是自己可以通过内院禁制,拒绝了天一阁弟子的带领,他德高望重,又兼远来是客,一般弟子自是不敢说不。

    向晚宁亦点点头:“昨晚出了前厅后,云相长老说是有要事,要我与天一阁弟子先回去。没想到,原来长老他是……”

    在场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原来昨晚云相长老竟然是主动离开,难道是他与魔族有了勾连、进而外出与魔族对接,而因某种缘故被魔族杀害?

    各人心中似乎已经认定此等想法,看着地上尸身的目光不免多了几分惊疑与不屑。

    向晚宁忍不住喊道:“不可能!长老不是这种人!”

    商离行柔声道:“向师妹别急,事情真相恐怕没这么简单,”他冷冷扫过在场诸多面孔,施加威严:“诸位莫要多言,在未查出真相之前,我们切不可枉下定议,坏了长老清白。”

    曲白微亦应和道:“是,云相长老平日里为人大家都见得到,有什么想法还是等真相出来再说。”

    在场众人听他二人此言,也自知言行不当,纷纷噤声。

    真相更加扑朔迷离,现场也殊无丝毫蛛丝马迹,商离行与曲白微商议后,决定先由云山弟子把云相长老尸身送回云山,而后再寻合适时机,商议对策,查明真相。

    秋水门已耽误整整半日,商离行只好带着门人先走一步,留下云山弟子孤零零等待掌门前来接应,曲白微看他们一脸丧气,也不多言,与天一阁众人先回内院,给他们留下默哀空间。

    师长的离奇死亡,像把刀子般直戳心窝,开了个血淋淋的口子,此时此刻,这群初初长成的弟子方真正意识到,世间最为无可奈何之事,莫过于生者郁郁寡欢,死者不得安息。

第十八章

    是夜,云山之巅,明火幢幢,宣和峰主殿之内,清阳掌门、三大长老、六位峰主齐齐聚首。

    连向来不事俗务的玄思真人竟也破天荒出现在此,虽然还是摆着一张脸,见了徒弟也不予任何反应。

    云相长老身亡之事早已传遍整座云山,门外乌压压围了无数弟子,扒着殿门,带着或悲痛或讶然的神色——

    “云相长老被人所害,在岛上死得不明不白!”

    “会有谁有这种能为?天啊,这也太恐怖了吧……”

    “听说死的很惨!跟干尸似的!”

    殿内,一门之隔,死一般的沉寂。

    云相长老的尸身被停放在殿内正中间,不见血肉的凹陷五官,只余焦黑皮表,十分的狰狞可怖。

    从天一阁回来的云山弟子跪在台下,天一阁协同前来的弟子站在一旁,正谨慎详述当时情形。

    “……当时我们弟子八人在天一阁海岸巡视,来到距主阁最远的西岸时,远远看见岸边躺了一个人,当时天还下着小雨,我们还以为是哪里喝醉酒的弟子,于是凑过去看了一下,才发现竟然是一具焦黑尸体……”

    那弟子缓了一下又道:“我们当时都被吓坏了,通过衣着辨认出是前一日前来做客的云相长老,我们曾在前厅迎接,所以才一眼认出长老身份……”

    清阳真人摆手示意:“不用说了,都知道了。”

    早在凌晨便已由着向晚宁的传讯得知经过,现如今多加盘问,也不过是想从中追寻点蛛丝马迹罢了。但如今看来,却是收效甚微。

    整个大殿瞬间冷寂下去。台上众人或目目相觑或低首敛眉,深知此事极不寻常,皆是一言不发。台下弟子则将头垂得更低。

    谢留尘跪在弟子群中,突突直跳的一颗心始终静不下来,心道:“如今这番阵仗,却不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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