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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Ⅲ之六迷踪(出书版) 作者:樊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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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君从未否认生命之重,但你不是马家中人,你又怎么知道,世代以索命送魂为任的马家人会在意生死?对他们来说,这种解脱才是永远的解脱。」
  依旧是极冷淡的话语,却让张玄无话反驳,但如果事实真如阴君所说的这样,马家大哥又何必费尽心机要将马言澈赶走呢?也许在得到解脱的同时,他们还是希望有亲人可以活下来,不管以何种方式。
  一席话听完,张玄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他没有血亲,这种感情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但又不是完全无法体会,如果真要同时面对危险的话,他想自己也会先将聂行风置于安全之地,沉默了一会儿,远处隐约响起的雷鸣打断他的思绪,问鬼面,「还有其他问题吗?」
  鬼面摇头,阴君微笑道:「就算有他也不会问了,许多时候,真相还是不知道更幸福。」
  「那就送我们离开,照刚才我们的约定。」
  阴君举起手臂,那尾墨羽在空中飘飘摇摇,随着他的挥斥化为小鹰向远方飞去,阴君说:「本君会让小鹰将你的朋友引至忘川,但鬼门关尚需你们自己去打开。」
  送佛还送到西咧,把他们送到门口不开门,这算什么事?张玄气道:「为什么?」
  阴君淡笑不答,鬼面在一边冷冷道:「既然他要置身事外,那就不能插手任何事情,以免留人口实。」
  「真够自私的。」张玄冷笑看阴君,「如果他做事只想先以自己的利益为主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到时再给他找麻烦啰。」
  「早知北海神君会这样说,」阴君微笑道:「大家交浅言深,本君自不会完全束手旁观,接下来的路程中他会帮你,那些小麻烦你也不妨自行处理掉。」
  什么意思?
  看到阴君手指鬼面,张玄没懂,正要再问就见他甩起长袖,顿时寒风挥射,迷住了眼帘,阴君元神幻化出的身影在风中渐趋模糊,随即他们的身体被风卷起来,景物电光般的在眼前飞旋,等再重新站稳后,阴风渐小渐弱,只留身边无声流水,忘川河岸山石嶙峋,彼岸花妍丽地绽放着,赤火般的点燃了阴暗的空间,相同如一的景象,仿佛他们从未离开过。

  第八章

  「阴君还真守诺把我们送回来了,」张玄观看着忘川风光,冷笑:「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靠自己。」
  耳边传来冷淡话声,张玄这才发现鬼面就在身旁,手腕不知何时被他紧抓在手里,他立刻甩开了,冷冷打量对方。
  鬼面还是那套墨黑服饰,如果不是银面在偶尔传来的闪电下忽明忽暗,这个人整个就像是沉浸在黑暗中的物体,没有呼吸感情甚至体温的物体,但同时他身上散发出的妖异光彩又让人无法忽视。
  「你是阴君的人吧?」张玄冷声问:「刚才你们一唱一和地说双簧,就是让我明白所有真相,好死心对吧?」
  鬼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我会送你离开。」
  「多谢你一直以来的援手,不过接下来应该不用了。」
  「「应该」是推测,你确定你的推测无误?」
  有误又怎样呢?张玄愤愤不平地想,从他被关进罗酆宫殿里,这只鬼就一直帮他的忙,还以为他是出于真心,没想到他的存在跟小鹰一样,都是阴君布局中的一个棋子。
  心中因为不知明的原因充斥着愤懑,张玄掉头沿河岸向前飞快走着,鬼面也不拦他,默默跟在后面,没走多久,他们就听到前方传来叫声,一只肥肥的小鸟先行飞到,看到张玄,喜道:「终于会合了会合了,董……啊张人类你没事吧?」
  汉堡出现了,张玄的心稍稍放下,问:「娃娃呢?」
  「跟我来。」
  汉堡转头往回飞,张玄跟着它跑了没多远,就看到马面和钟魁的身影,娃娃趴在钟魁怀里,林纯磬跟在后面,肩上还背着花生麻袋,一尾鹰羽在离他们不远的空中飘摇,羽毛随风轻荡,偶尔映出淡淡银光。
  「玄玄!玄玄!」
  娃娃原本趴在钟魁身上昏昏欲睡,在感觉到张玄的气息后,小孩子抬起头揉揉眼睛,很兴奋地冲他伸出手来,不加半点修饰的纯粹笑颜,也许这才是酆都最美的画面,张玄的心情顿时好起来,跑过去将娃娃抱了过来。
  「玄玄你去哪里了?娃娃很担心你……痛不痛?」
  娃娃的小手在张玄身上乱抓,似乎想找到那些剑伤,不过剑伤在张玄脱离法阵后就消失了,只要不擅用法力,伤痕不会浮出,钟魁给张玄使了个眼色,对娃娃说:「担心你还睡得那么香?张玄根本没受伤,都是你在作梦。」
  「唔……」
  没找到伤口,娃娃有些迷惑,啜着手指开始东张西望,张玄趁机询问钟魁等人的经历,钟魁飞快看了鬼面一眼,说:「我们没事,你们离开后,那个阵就没再落雷,不过我们被困在里面出不去,后来到处都在颠簸,法阵就消失了,我们遇到小鹰,就被它带到了这里,马叔说跟着小鹰走准没错。」
  张玄看看一旁笑嘻嘻的马面,心里恍然大悟,只怕这位鬼使总是巧合的出现,也是出于阴君的授意,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位君王的算计之中,而到最后他也没告诉自己操纵这个棋局的人到底是谁。
  见他们会合,随风翩飞的鹰羽在空中摇摆了几下,向远方飞去,娃娃注意到了,仿佛看出那是小鹰的化身,突然叫道:「小鹰!小鹰!」
  远处苍穹电闪雷呜,地面跟着震动了几下,张玄不知道法阵有没有完全被毁掉,但目前情势凶险,不宜久留,他制止了娃娃的呼叫,说:「趁着酆都大乱,我们赶紧找到鬼门离开。」
  钟魁点头答应,看了看站在张玄身后的鬼面,张玄明白他的意思,说:「他跟我们不同路。」
  「可是张玄……」
  钟魁想解释,头上被汉堡抓了一爪子,制止他乱说话,张玄又看看林纯磬,让钟魁把系在他腰间的锁链交给马面,他们要走了,既然大家是在忘川边上相遇的,那就在这里诀别吧。
  林纯磬本来一直在嚼花生,看到张玄的举动,突然脸色大变,冲过来揪住他的衣袖不放,表情又是紧张又是焦急,嘴巴张张合合,像是要说什么却无法说出来,急得额上青筋暴起,反复嘟囔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语。
  「磬叔,我知道你有话跟我说,但人死万事休,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还是放下前尘旧事,安心去轮回吧。」
  张玄轻声说着,将林纯磬紧抓住自己的手拉开了,又从娃娃的小布袋里取出阴钱,那是他们刚来阴间时,马面给他们的通行证,他连同自己的那一枚一起还给马面,示意马面可以带林纯磬离开了。
  马面收下阴钱,却扯开了拴在林纯磬腰间的勾魂锁链,微笑说:「阴魂心有留恋,不让他了结心愿,他无法轮回,不如就让他再陪你走一程吧。」
  充满善意的笑容,跟毫无表情的鬼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张玄的眼神又忍不住流连到鬼面身上,不知为何,总是不知觉的对这只鬼有所在意,心里泛起疑惑,正要追问,脚下突然又传来连续颠簸,闪电穿过厚重云层,照亮了阴暗河岸。
  他们不是把阵眼都破掉了吗?为什么还会有天剑神力出现?
  张玄被光亮闪得很不舒服,他讶异地看向苍穹,就听远处窸窣声传来,很快声响渐近,阴兵带着肃杀之气在转瞬间逼近忘川岸边,远远看去,竟列出数排长队,将两边河岸都占领了,杀气震天,显然是为追击他们而来的。
  「看来这里还不是最后诀别的地方啊。」看到这一幕,马面笑嘻嘻地叹了口气,扬手打了几声响哨,道:「还好我早有准备,张玄,记得回去后多烧钱谢我啊。」
  随着哨响,一叶扁舟迎风迅速划来,舟头站了位丽人,一手叉在腰间,长发垂至脚下,随绿衣衣袂随风飘摇,说不出的豪气飞扬,四周阴气随着她的出现顿时消减了许多,看到她,张玄失声大叫:「孟婆!」
  「张玄,我们又见面了。」站在船头,孟婆朝他微笑说道。
  「这代表我又要被坑了吗?」
  比起马面、白无常和鬼面,这位叫孟婆的美女更不好应付,张玄心里打怵,马面却一马当先跳上了船头,钟魁本来要跟上,看看鬼面,又把脚缩了回来。
  「快上来啊,」见他们不动,马面急忙打手势,指指两岸上的阴兵恶鬼,叫道:「敌人追来了,没有孟婆相助,你们逃不出去的。」
  怀里抱着娃娃,张玄犹豫了一下,在岸上如果有事,他还有办法应对,但上了忘川的船,那就代表手握一碗孟婆汤,要不要喝就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了。
  眼前身影一晃,鬼面先上了船,没等张玄开口,钟魁立刻跟上,汉堡其次,林纯磬也跟着跑上去了,娃娃见状,急得双手向前伸出,张玄没办法,只好也上了船,说也奇怪,那叶扁舟并不大,但众人上去后,上面依然有充裕空地,半点不见拥挤「ぉ香」。
  待大家都上了船,孟婆拔出插在水中的竹篙,篙杆一撑,小舟便穿过奔腾川水,迎风逆流向上划去,川中不乏阴魂恶鬼,却被小舟的戾气逼迫,随着它的靠近纷纷向两边躲避,川水在舟下寂静流淌,伴随着两岸看不到尽头的彼岸花,越是妍丽,就越带着某种说不出的萧瑟,钟魁看在眼里,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要哭?」看到钟魁脸上挂的泪珠,张玄奇怪地问。
  「我哭了?」
  钟魁惊讶反问,摸摸脸颊,果然摸到了泪水,他满心的莫名其妙,回头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奈何桥,再看看孟婆和马面,说:「离别总是让人伤感的。」
  「鬼!」张玄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语病,「你只是个鬼。」
  「鬼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是不是娃娃?」
  「是的,玄玄,不要欺负钟钟学长!」
  面对同仇敌忾的两个人,张玄投降了,他忘了,这两个是学长学弟关系,关键时刻很容易同一阵线的。
  耳边传来轻笑,却是摆渡的孟婆,美女站在船头巧笑倩兮,如果换个场合,那一定是千金难换的旖旎,但此时此刻张玄却无法感同身受,想起上次被算计的悲惨遭遇,他清清嗓子,决定提前杀价。
  「美女,这次你出手相助,又想跟我交换什么啊?先说好,我现在身无分文,也不想跟你交换长相,如果你想要我的命的话,我可以考虑。」    既来之则安之,张玄把娃娃放下,让钟魁帮忙照看,自己跟孟婆讨价还价。
  孟婆凤眸里萤光流转,看着张玄,笑道:「我对你的命没兴趣,小帅哥,要是你有什么事,我的命只怕也保不住。」
  「免费帮忙?」
  张玄可不信她的鬼话,上次单是打听娃娃的行踪,他就被诸多为难,这次孟婆不怕惹恼罗酆六天神鬼亲自出面,他猜想多半是出于阴君的授意,心里稍定,故意冲孟婆笑道:「这一点可不像你的作风。」
  「因为有人给过了。」
  眼波荡来,张玄这次注意到了,孟婆一直在看的不是他,而是站在他身后的鬼面,疑念顿起,转头想问个究竟,不料轰雷震下,河水被激荡得翻腾涌起,小舟在激流中打了几个圈,孟婆忙撑篙稳住,仰头看天,说:「看来你惹的麻烦不少啊。」
  话音刚落,一道灼光在众人面前闪过,川水被照亮,令里面的尸骨阴魂清晰可见,光亮过后又是滚滚雷声,张玄感觉到伤处隐隐作痛,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低声问鬼面,「我们不是破了阵眼吗?为什么现在好像还在法阵里?」
  鬼面手持兵刃,面无表情地注视水面,「没人说阵眼只有两个。」
  「你说什么?」
  有没有搞错?为了破阵,他跟随鬼面拼死拼活地到处跑,还以为阵眼被破,可以一劳永逸了,现在居然告诉他还有其他的,他气极反笑:「那麻烦告诉我,我们还要破多少个阵眼才能灭掉这该死的法阵?」
  「一个。」鬼面把目光转向他,冷静地说:「五为封,三为破,至少再破一个阵眼,这个阵就算完全废了。」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你不早说?」
  「早说没用。」
  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回答,让张玄气恼中还多了几分无奈,心思随着水波转了转,突然一个诡异的想法浮上脑海,盯住鬼面喝问:「你说的不会是……」
  小舟一阵剧烈震荡,打断了张玄的询问,忘川两岸传来众鬼的叫喝声,随风遥遥传来——
  「马面、孟婆,那是主上点名缉拿的逃犯,速速带他们回来,否则延误了时机,必当重责!」
  阴风凌厉,将孟婆的翠衣长发吹得翩然飞起,面对两岸数不清的众鬼,她收敛了笑容,无视他们的叫嚣,撑篙继续向前划去,鬼差得不到回应,再叫:「你们敢私自放人,还有没有把六天神明放在眼里?!趁早回头,免得到时被打入炼狱受苦,就后悔莫及了!」
  随着叫喊声,忘川江水剧烈翻涌起来,一些恶鬼领命从水中潜到小舟两边,突然一齐跃起,向船上众人抓来,小船在它们的戾气带动下无法前进,顺水流在江中团团打转,孟婆火了,一篙刺入水中,惨叫声响起,一个妄图偷袭的恶鬼被扎了个透心凉,消失在水里,水鬼们立刻齐涌而上,瞬间将它分食干净。
  其他恶鬼也被众人联手暂时逼退,但仍在周围徘徊,想阻止小舟前行,孟婆听到岸边叫骂声不停,终于忍不住了,喝道:「我呸!老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不爽我,就尽管放马过来!」
  她将竹篙往水中一撑,戾气四散,那些游荡在船头的鬼魅登时惨叫连连,闪电照亮了她半边秀颜,妩媚妖娆,又透着属于阴间恶鬼的狠戾,怒喝之下忘川江中再无鬼魅敢靠近,纷纷潜水避开。
  「我就说这辈子不要得罪女人,否则就算是做了鬼,她还是可以让你再死一次的。」
  看到这一幕,马面小声嘟囔,却没人附和,原来两岸鬼差见无法驾驭忘川里的鬼魅,便一齐祭起兵器,挥斥胯下恶兽坐骑,踏水向他们冲来。    孟婆容颜凌厉,看到眼前状况,她拔出竹篙迎风向前划去,喝道:「前面就是出口了,张玄,不用管这些恶鬼,想办法离开!」
  扁舟迎风疾行,孟婆的话声在风中清楚传来,带着全然不把鬼差放在眼里的傲气,鬼差们的恶兽坐骑在水中紧追,戾气将川水搅得翻腾不已,却始终无法波及到小舟,只有一连串的怒吼不断传来。
  张玄被孟婆的气魄影响到,只觉得全身气血沸腾,相比之下,伤痛反而不算什么了,手中紧握索魂丝,另一只手抱住娃娃,就见两岸光景飞速向后掠去,前方苍穹阴森幽暗,当中隐隐有光亮闪动,闪电飞掠,将光亮点缀得愈发耀眼,如果没猜错,那该是他们可以离开的唯一路径。
  「试一下吧?」他转头看钟魁。
  钟魁掏出他进地府时准备的那些道符,可是心里没底,对汉堡说:「到时你要帮忙啊。」
  「放心吧,逃命的时候,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但道符奏不奏效,那就是未知数了,汉堡担心地看鬼面,鬼面一顿蛇矛,沉声道:「照我说的去做,会成功的。」
  他的话有种神奇的力量,让众人顿时信心大增,钟魁紧捏住道符,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看着那道光亮越来越近,就听鬼面喝道:「祭符!」    钟魁马上把道符弹了出去,口中大声念着启动鬼门的符咒,念完一遍,发现没动静,连忙又继续念第二遍、第三遍,可是苍穹除了电闪雷鸣外没有任何反应,他正着急着,后心突然被用力拍了一掌,马面沉声大喝:「敕!」
  神思在一瞬间仿佛被咒语操纵了,钟魁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当空做出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掐捏手诀,然后将右掌挥出,再次高喝:「敕!」
  嘹亮嗓音之下,雷电顿消,原本乌云密布的苍穹闪过华丽的光芒,仿似天堂门界被启动,万丈霞光随门的一点点打开绽放出来,照亮了晦暗阴间,长风扑面,忘川两岸的山石鲜花被风卷起四下飞溅,一些灵力低下的恶鬼接触到光芒,痛得大声惨叫着逃窜,顿时岸边怪叫声四起,不绝入耳。
  「孟婆你居然敢与外人联手私开地府大门,该当何罪!?」
  看到鬼门关被打开,领兵追杀而来的阴差大怒,冲上前扬起鬼头刀便向孟婆砍去,其他阴兵也纷纷赶上,将小舟围在当中,驾驭兵器或恶兽向船上所有人攻来。
  孟婆哪将这些鬼差放在眼中,抄起竹篙便劈了过去,马面也挥舞他新换的蛇矛抵挡,将攻击张玄和钟魁的恶鬼逼开,眼见头顶光亮愈来愈亮,幻化成漩涡,将他们罩在当中,那是引他们离开的预示,错过了,以后可能就再也无法离开,急忙对张玄道:「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快走!」
  张玄也很想走,但鬼兵众多,阴气占领了小舟,硬是将那道光束灵气压了下去,见光明渐弱,张玄忙把娃娃塞给钟魁照看,自己甩出索魂丝上前迎敌,谁知随着光芒转弱,雷电重新占据苍穹,天剑光影逐渐突显而出,青辉不时向小舟射下,诸多鬼魅被击中,嚎叫着跌入忘川,旋即便被江水淹没,接收到神剑的罡气灵光,忘川水波翻腾,溅起丈许浪花,小舟在波浪中摇摆,几次险些翻进水里,都被孟婆拼力用竹篙撑住了。
  「怎么办?」
  见那道大门随时会关上,钟魁大急,又重新做出启门的手势,拼命阻挡门庭的关闭,但天剑力量太过沉重,他被顶得连连后退,紧急关头向张玄大声询问。
  张玄面沉似水,刚才跟恶鬼对敌时,肩上不小心被神剑划了一道大口子,伤口痛彻入骨,听到钟魁的询问,他喝道:「你跟汉堡先带娃娃走!」
  「我可以……」
  被点名,汉堡举起翅膀,很想问它本来就是隶属阴间的,可不可以申请留下?但看到张玄的阴沉面庞,就什么都不敢说了,摇身变回阴鹰,抓住娃娃,随神力向上飞去。
  钟魁也趁机跟上,谁知旁边一只恶鬼扑上前,抓住他的两条腿死都不肯放,钟魁挣扎了半天都没挣开,正焦急万分,恶鬼被林纯磬飞脚踹在心口上,登时凌空飞了出去,跌进水中不知去向。
  林纯磬又扯过放在小舟上的麻袋,随手一扔,麻袋里所剩无几的花生被他尽数抛出,金光将阻挠的恶鬼打得惨叫连声,钟魁趁机抓住张玄的手,叫道:「一起走!」
  恢宏神力在烈烈风中回荡,钟魁属于阴鬼,轻易就随神力飞了起来,张玄被他带着也即将离开小舟,却不料这时闪电迎空劈下,带着狠戾至极的气势朝他胸前穿过,危急关头,鬼面抢到他面前,双手挥舞蛇矛帮他挡住神剑,林纯磬也拿着麻袋乱挥,阻止剑光飞射。
  双方神力对到一起,震得整个江川都随之颤动,小舟颠簸得愈发厉害,林纯磬脚下刚好踩到几粒花生,向后跌去,手指划过鬼面的墨黑围巾,刺啦一声,围巾被扯下,戴在他颈上的银环随着小舟跌荡甩了出来。
  小巧精致的银环在灼亮电光下并不显眼,却令张玄脸色一变,因为那个指环对他来说太熟悉了,它们是一对,一只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另一只本该在聂行风那里,可是现在它却被恶鬼贴身佩戴。
  蓝眸瞪大,张玄不敢置信地看向鬼面,一瞬间,跟鬼面的相识、对话以及两人共同经历的总总在眼前飞速闪过,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抓鬼面的胳膊。
  「啊啊啊!」
  林纯磬突然发出大叫,在张玄将要抓到鬼面之前,抢先抓住了他的手,晦暗而又明亮的空间里,他的眼神熠熠闪光,之前呆傻的神情一扫而空,看着张玄,脸上浮出属于林纯磬固有的微笑。
  「我想起来了,」他沉声说道:「你是张玄,我是林纯磬!」
  张玄现在对林纯磬是否有记得自己根本不在意,他已经随钟魁被神力拖进了漩涡中,眼见即将离开小舟,不由焦急地看向鬼面,抓住他想带他一起走,却见林纯磬伸手扯住自己的左衣袖,布料撕裂声中,袖口被他整个撕开,露出里面的夹层。
  一张折叠精巧的布帛落了下来,林纯磬将它快速塞进张玄手中,喝道:「小心……」
  忘川江上阴风呼啸激荡,张玄没听到林纯磬后面说了什么,正开心于抓住了鬼面,却不料眼前电光飞旋,天剑神力再次破空射来,鬼面一把推开了他,蛇矛分握双手,抵挡住射来的杀气,林纯磬趁机推开张玄,大喝:「快走!」
  张玄被林纯磬的掌风推进了光束漩涡当中,不由自主地随钟魁向鬼门飞去,眼见小舟还有站在舟上的众人身影飞速消失在视线里,他急得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终于大叫出声——
  「董事长!」
  万丈祥光遮住了酆都的阴暗景象,也遮断了他的叫声,张玄被霞光笼罩,光明带着他,将他抛去了另一个世界,痛感传来,他重重跌到了地上,久违的温暖传达给他,仰面躺着,他看到天空上方高照的艳阳,明亮得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是回来了吗?
  剧烈震荡过后的晕眩又冲击过来,全身还带着酸痛,却已不是在阴间感受到的倦乏无力,张玄抬手搭在额头上,手掌遮住了过于强烈的阳光,曾经遭遇过的经历一幕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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