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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金鳞会-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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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呈衍静静听着,并不评价一词,只问:“另一个可能?”
慕岩秋继续道:“另一个可能,是奇袭惹恼了日军,他们会不顾一切疯狂攻城,抢在援军到来前屠城。如果是这样,就会比较麻烦一点,到时候我只能集中两团仍从北面冲进去,只望拖延一点时间,能把冰辞换出来而已。”
蒋呈衍明白慕岩秋的潜词,是要用命换命,沉吟一下道:“岩秋,其实你不必亲自前往,派旗下副帅即可。”
慕岩秋苦笑:“我若不往,又怎放心他们会尽心尽力?况且我带这两个团,犹如敢死队,是以不惜性命为代价的。我难道能跟军士们说,我只是为了救冰辞吗?在他们看来,何以会有那一个天命贵胄,当得起这许多人以命换他一个?蒋兄,我必得为这次奔袭济南想一个至高无上的名义,必得要上升到民族的高度,才能让这些人以身酬城而毫无怨言,反而觉得无上光荣。可是蒋兄,我的心里,对他们是愧疚至极的。只愿我用命作陪,以死谢罪。”
蒋呈衍沉默甚久。电话里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对方极度压抑的气息,在听筒里呼呼作响,如同惊骇滔天的狂风回旋在那电话线里头。蒋呈衍痛心不已,嘶哑道:“岩秋,我亦后悔没有早做打算。但凡我有更多一点能耐,我又怎么忍心陷你于这样的死地?”
慕岩秋却如释重负,好像那些话说出口,也把心里最难捱的苦都消散去了,只淡淡一笑道:“蒋兄不必自责,我当然希望我最终还能活着,因为若是我死了,冰辞就得卷到这污糟泥潭里来。对我来说不论生死,都是我的幸运。”
生命于慕岩秋是什么?生或者死,一步一步,全都是慕冰辞。
蒋呈衍于那一刻,突然对慕岩秋也生出了一股艳羡。像慕岩秋这样能够纯粹地为一个人生死,的确是千秋万幸。换了是他,他能吗?
第52章 Chapter (52)
谭沣来到上海,连续开了两天的会。上海市政各部就大上海计划的实际实施作了详细的汇报,把一些模棱两可的地方也都拍了板。到了第二天晚上,蒋呈衍在外白渡桥北堍礼查饭店包厢开席招待谭沣,请谭沣详谈电话里提到的事。谭沣欣然赴约。
谭沣此行带了十二名卫兵,都留在礼查饭店楼下孔雀厅。只有两名贴身亲卫跟着谭沣上楼。蒋呈衍这边另行安排了四名太保在包厢外头守着,安全的防范已经足够了。谭沣对此甚为满意,把自己的守卫也留在门外,进门脱了呢绒大衣,让蒋呈衍请入上座。
谭沣落座,拍了拍自己身边位置示意蒋呈衍坐下:“呈衍太客气了。便餐即可,何必这么大的排场。”
蒋呈衍淡淡一笑:“招呼一国政府主席,怎么样的排场都不为过。”
谭沣与他闲扯了几句,蒋呈衍道:“谭主席电话里所说那个兴华同盟会,究竟是怎么回事?”
谭沣点了点头道:“我也是最近得到的密信。这个同盟会,据说先开始奉行的也是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最近又引入了苏联的一些思想,要建立共产主义新社会。同盟会的第一个组织中心就在上海,前身是由几名文人发起成立的一个读书会性质的社团。呈衍在上海这么多年,早期也是从事社团活动的,不知道对这个组织,是否有了解?”
蒋呈衍道:“若是道上行商的组织,我肯定都了解。但若是文人读书结社之类的那些,我倒不敢说个个都有耳闻。可如果这个同盟会短短十来年已发展到与国际社会接头的程度,必然不会是无名之辈,为何从前一直淡出在公众眼帘之外?这于逻辑上说不过去。”
谭沣点头道:“确实如此。同盟会行事万分谨慎,据说入会要经过严格的删选,只有经得住意志考验的人方可加入。先前上海也有过几次工人罢工,领头人正是这个社团的领袖人物。罢工虽说是针对洋人政府,却足以说明这个组织的策动力很强大。这样的组织,必得趁其尚在萌芽阶段,逐一将其肃清铲除。否则将来必成大患。”
将呈衍如何不明白谭沣此来之意,既然同盟会组织中心设在上海,谭沣无不是想借用他上海黑道的势力,为南京政府清扫同盟会行清道夫之职。
蒋呈衍道:“谭主席思虑深远,同盟会是非除不可。按您所言,西北军杨远便就是受了同盟会蛊惑,才不愿臣服于南京?若是这样,同盟会也是想把西北军纳入羽翼下,做他们夺取政权的利器。依我拙见,当前西北军非取不可,这件事反而是要放在肃清同盟会社团中心之前的。”
这主张显与谭沣意见不合,谭沣面色冷然,两手放在膝腿上,动作上已露了疏离的意思:“你这个话,怎么理解?”
将呈衍道:“如谭主席所说,同盟会扎根于全国各地,星罗遍布。其战略方针,必定是要逐个吞噬各地政权,起网之时一呼百应。整个国度都是同盟会的了。要完全肃清他们的组织,一来是需要过长的时间。二来,因同盟会密布灵活,一个地区被端,能够随时转移至另一处,在空间上占据主动权,这也为清扫加大了难度。眼下南京政府为统一全国,收编大小军阀而在国内混战,同盟会正是利用这个时机壮大力量。如我们不在当前速战速决,尽快解决各军政之乱,则时间和空间上都在给同盟会提供便利之机。他们再拉拢如西北军这样的势力,那么谭主席既没有达成统一大业,又为将来国内再次分裂埋下了隐患。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统一,再清扫。”
谭沣自从入驻南京政府,对他人的相左意见就很是排斥。素来蒋呈衍与他汇报工作,总是垂询姿态,却极少用这样指点江山的语气同他说话。谭沣心有不悦,脸面上有些绷不住,追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先统一,再清扫?”
蒋呈衍抬手腕看了看表:“统一西北军,上策自然是争取投诚,下策便是武力臣服。对同盟会,也是同样的手段。且看同盟会结社先旨是什么,而我们统一民族的目的又是什么,若两者能求同存异,那么还是有谈判可能的。——我知道谭主席不一定赞同我的话,不过,谭主席为国事操劳过甚,今后还是卸下重任,享享后福吧。”
蒋呈衍说到这里,门外有一名传菜侍者推门进来,小推车上搁着菜碟子,推到桌边来一样一样上菜。直到第二层菜碟子取完,侍者忽然直起腰转身过来,一把□□直指谭沣。
谭沣愣了一下,随即大惊,撑着桌面站起来怒喝:“大胆!你们想干什么!”
蒋呈衍气定神闲地拨了拨手腕表链:“谭主席不必惊恼,你能用什么样的手法取南京政权,我也能用同样的方式请你下台。谭主席嫡系有两广的军队做支撑,便不把我的集团军当人看。你为保存自身实力,用我的人去踏平中华河山,对你来说最好的结果是除你的集团外,其他势力都残杀损耗,从此国内势力以你独大。谭主席戴着三民主义的帽子,行的却是封建□□的霸王事。我若为了你的龌龊心思枉自葬送慕氏集团军,于心不安于理不容。所以,只好委屈谭主席了。”
谭沣震怒,不顾枪口指着脑袋,抢过桌上玻璃杯狠掷在地上,妄图吸引门外军卫进来营救。继而大声质问:“你是什么时候布置的这个局?你事先并不知道我要来上海!”
蒋呈衍冷冷一笑:“你的军卫都已经被解决了。谭主席,这世上很难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来的,只要价钱给到位。很快原北平财政司长蒋呈帛先生就会入主南京,成为国民政府的新主席。我大哥为了这一天也已蛰伏筹谋好多年,这统一大业的功绩,就由他来做一个收尾罢了。”
一时间谭沣惊怒恐惧各色的情绪都全了,脚下狼狈后退连连摆手:“你不要杀我!你不就是想我出兵支援山东吗?我立即派兵!”
蒋呈衍缓缓起身,从侍者手中接过枪,面色冷峻点中谭沣:“我以为谭主席惜军如命,原来不是。你现在愿意支援山东,晚了。”
手指熟练配合扣下扳机。洞穿之声响彻饭店包厢。
十日后,从北平政府下野的蒋呈帛自日本归国。
济南。
从十几天前开始,驻守济南的日军受到了全方位的侵袭骚扰。对方并不是什么庞然大军,而是像蛰伏在山林里神出鬼没的野兽,在某一段驻地外忽然出现,冷不丁地放枪扔炸弹。通常是值守的卫兵来不及反应就被射翻了,等到驻地里的人察觉,整顿好了追出来,对方早已不见踪影。日军大为头疼,称该种奇袭路线为“蝇虫战术”,嗡嗡嗡令人心烦意乱。
“蝇虫”虽然每次破坏程度都不大,但是一天几十次突袭,每日杀灭值守军卫二三十人,次数多了也是不小的损耗。且近期连续降雪,越是恶劣天气蝇虫越是活跃,雨雪又能掩盖痕迹。曾有彪悍的驻地营愤而追击,进入丛林后被直接端了。
第六师团总指挥福田彦助震怒,立即从内城军卫中抽调人手,到外城沿线机动巡防,一旦发现偷袭者即刻扑杀。
与此同时,慕冰辞在内城所作准备停当,抱了必死的决心,欲与第六师团一战。因城内外无法通信,慕冰辞并不知晓慕岩秋的计划,只是凭直觉觉察到有人在不停地滋扰驻城日军。慕冰辞敏锐判断到,外城那批人的刺探手段来看,人数应该不多,不足以攻入内城。如果要突破日军的铁甲防线,在枪械处于劣势情况下,必得要至少三倍于守城驻军的人数,才可能用尸体铺一条进城的路。没有哪个军团会傻到做这样划不来的买卖,所以城外那些人,应该只是想给内城突围打掩护。想要活着出去,必须得靠自己。
慕冰辞与顾绍庭商定,派人给贺东成送信求降,要求第六师团统帅福田彦助三日后亲自到老东门齐川门受降,并承诺不杀降虏。福田彦助受了外城滋扰,也无心再玩猫捉耗子游戏,欣然应允,只想先拿下内城,后灭外敌。便在约定期限来到齐川门,并带足一个步兵旅团前来受降。
日军第六师团即便是在同为常备军的甲种师团中也极为臭名昭著,只因该师团过于嗜杀。福田彦助带这么多人进城受降,就是打着杀降的阴狠主意。对济南围而不攻两个多月,这样的耐心,等的不过欣赏是守军惊惶失措俯首跪地求饶,丧尽尊严的可怜样,以及最后以为能逃过生天却突遭残杀的绝望样。福田彦助所上瘾的,即是这样的变态心理满足。
东川门城门在礼炮声中缓缓洞开。福田彦助坐在军车上驱入门内。却在经过城门下时,城楼上忽然扔下十几只榴弹,继而两侧角楼上炮火大作,对城门猛轰不止。福田彦助震怒,立即在军卫掩护下跳车退出城外,喝令步旅团还击,并调集铁甲车攻城。
几乎同时,外城军卫来报,铁甲车联队突然遭到袭击,士官尚来不及启动铁甲车,就被炸了个措手不及。多辆铁甲车遭到破坏损毁,联队死伤过半。
另有北门及东北面驻军来报,同时受到突袭。福田当即下令西门及南门驻军调集前往东北面支援。
此时慕冰辞正埋伏在南门,城内仅剩的枪械弹药及几门大炮都押在了这处。角楼内大炮对准南城门,等待时机突围。
隆冬深雪,蛰伏在城墙内的军士们身披厚厚一层雪被,如同雕像与城砖碉堡化为一体。
慕阳把自己身上并不厚的披风解下,给慕冰辞拂去头发上雪层,伸手给他盖上披风。
慕冰辞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挡了一下,竟然少见地对他笑了笑:“你自己留着吧。我还成。”而后他忽然在慕阳肩上拍了拍,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温软,“这次要是能出去,我就给你娶个媳妇。要是不幸得留在这里,你要骂我也成,反正,我也听不到了。”
慕阳眼睛有一点红,不顾慕冰辞反对,执意把披风裹在他身上,抱怨道:“跟到你这种少爷,还有什么好歌颂的吗?你又任性又泼辣,哪天不惹事,浑身都不痛快。跟着你,给你擦屁股还来不及。要是还有下世人生,我可不想再碰见你。”
慕冰辞无语地望着他,俄而深深一笑:“好。咱们后会无期。”
慕阳忽然就跟一受了委屈的孩童似的,扁着嘴哭了。狼狈地别过头,忽然听到远远礼炮声响起,而后便有炮火声大作,警觉道:“是东门!”
所有人精神一振。
再过得一刻,城外传来骚动声,探子来报,日军开始向东北面集结,调走了一批人。
慕冰辞于风雪中立于城楼上,下令往南门突围。
角楼上顷刻间炮火齐轰,冲城下藩篱外把守的日军猛烈开火,守军不防城内浙军蛰伏在此,毫无察觉地就被轰开了一个缺口。慕冰辞等人立即冲下城关直入深林,依靠丘陵地带寻找藏匿场所。
包围圈防线上的日军很快反应过来,西门和西南门的守军立即纠集支援,来的都是常规步兵旅军。也就是在这南面丘陵地带,骑兵连和炮兵连皆有行动受限的劣势,只能依靠步兵跋涉追击。深山厚雪,慕冰辞等人占据了方才那一刻的时间差优势,把追兵甩在身后,率先攀爬上了制高点,远远地还击。
正在东门外城指挥作战的福田彦助得到慕冰辞突围的消息,暴怒狂躁之下抽刀连砍三名军卫,嘶吼狂叫地指挥战车联队火速开往南门,要求务必歼灭所有敌军,否则战车联队集体自戮以谢罪。
慕岩秋率奇袭队灵活作战,只是东北部多平原而少丘壑,不容易藏身隐匿,只能在原野丛林里不断转换阵地。东面突袭引得日军大批涌过来支援,慕岩秋打算与之对抗一个小时,若还没有内城突围的消息传来,则将直入城内与敌同归于尽。
如此一个小时之后,从两面围拢来的日军忽然变少了,远远地望见巨型铁甲车炮筒冲天,正往城内开去。刺探来报,日军忽然下令追击南门。慕岩秋得知大喜,猜得是慕冰辞突围成功,只要进入南面山区,再转入江苏境内,很大程度上就是安全了。
于是下令两团分散的奇袭队立即集结,继续冲击东门,拖住日军脚程。福田彦助眼见两头不保,已知南面不能成事,躁怒之下严令战车返回东门,对偷袭之人展开全面反剿。
慕冰辞爬上一座雪山侧峰时,济南城东一带炮火连击,那穿云裂石的轰炸声直入云巅,震得脚下雪山似乎都在簌簌颤动。而火烧云浪如凌霄冲天,把那阴沉降雪的浓厚云层都烧开了一个洞。
济南的皑皑雪花,千山万壑,也都烧成了火焰颜色。
第53章 Chapter (53)
转眼隔年。原北平财政司长蒋呈帛在六朝古都金陵城宣布就职国民政府主席。同时任命上海特别市市长蒋呈衍为全国海陆空军总司令。南方七省集团军则更换了主帅,由原统帅慕丞山亲子慕冰辞接任统帅之职。
关于南方集团军的大局,蒋呈帛一开始并不同意慕冰辞任职。他在电话里对蒋呈衍道:“你别因为跟他那些违背人伦的关系,就硬要把他往天上捧。济南是在他手里丢的,对此两广的集团军都有意见,他们甚至要求处置姓慕的小子。你又何必为了他拂逆其他军政势力的意见?”
蒋呈衍冷笑:“大哥似乎忘了,您今天能入主南京,还都是仰赖了南方慕氏的功劳。怎么如今大权到手,您就急于过河拆桥了?您别忘了,南方慕氏既然肯为政府整编,自然也能呼吁独立,仍旧回归旧军阀形制。大哥别不信,至少在目前,慕氏在南方军政的呼声,肯定胜过你我。”
蒋呈帛亦大怒:“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就为了那点子皮肉关系,你我兄弟手足之情,还不如一个外人!”
蒋呈衍痛失慕岩秋这一领军人,胸口气闷,对蒋呈帛如此行径更为不满:“大哥,你我是兄弟手足之情,这一点不会变。但我这辈子对慕冰辞的情分,并非只是皮肉关系,更是其他任何一种关系不可比拟。冰辞他有军事天赋,可他不像你我,他不懂政治,未见人性丑陋险恶。正如你曾经所言,我既挑弄了他,自然就会尽我一切力量守护于他。我固然宁愿他不沾军政事,可如今的他,既生了把持军政的心,我也自然尽我所能扶持于他。若大哥觉得他不能挑集团军的大梁,那我亦不愿入政,什么劳什子海陆空军总司令,我也不稀罕。我就在上海做我的土皇帝便知足了。”
话已至此,蒋呈衍不愿多言,直接挂了电话。气得蒋呈帛摔了电话,大骂荒唐。然而真没有蒋呈衍在财政军力上调度,他又没有那十足的底气。不得已,只得召集幕僚,想法子为慕冰辞筹上位。
蒋呈衍撂了电话,在书房里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身走到慕冰辞曾经住过的客房里去。
慕冰辞穿了一身绸子睡衣,正窝在沙发里看书。见了蒋呈衍进来,把书放在茶几上,从沙发里半坐起来,冲蒋呈衍淡淡一笑:“蒋呈衍,你还是那么忙。”
蒋呈衍站在沙发前看了他一会,笑着在下首坐了,轻叹道:“怠慢了贵客,是我不对。刚才正与我大哥,说你的事情。”
慕冰辞问:“那蒋大哥怎么说?让我统帅南方集团军的想法,他可同意?”
蒋呈衍道:“自然是同意的。南方集团军,原本就是你父亲麾下的军队,只是现在随新政府改了制,这个任命统帅的程序也就不一样了。在旧制的时候,只要你愿意,又哪里需要去征求他人许可?你现在是出于对新政府的尊重,才依照程序作出申请,大哥当然也会给你应有的尊重。”
慕冰辞笑道:“也许是你又向蒋大哥有什么积极进言,事情才如此顺利。蒋呈衍,谢谢你。”
这话却惹来蒋呈衍苦笑:“冰辞,你我之间,只剩下这句谢谢了吗?”
慕冰辞愣了一下。
蒋呈衍笑得牵强落寞:“自从前年年底一别,去年至今整整一年多,我就是在徽州见了你一面。你从山东回到浙江,又处理了好些琐事,近日到上海来,也是为了南方军权的事才来找我。冰辞,想不到你当真如此绝情,说了不再纠缠,便与我泾渭分明到这个地步。想不到我蒋呈衍,是注定要为你牵肠挂肚一世,竟连半分施舍抚慰都求不来了。”
其实慕冰辞并非对蒋呈衍绝情,只是因这一年多经历太多事,全然没有那份情炽暧昧的心思罢了。眼下蒋呈衍说了这话,才叫慕冰辞恍然忡怔,想起他与蒋呈衍第一次旖旎缠绵,便是在此处。且还是他先对蒋呈衍起了云树之思,逼得蒋呈衍对他俯首系颈。
顿时便对蒋呈衍起了愧欠意思,有些尴尬道:“对不起,我没有与你泾渭分明的意思。这不是,你我还有见面的时机吗?”
蒋呈衍定定瞧了他一会,叹道:“冰辞,这一年多来,你变了许多。若是换了以前,我埋怨你对我不上心,你肯定要同我扯一堆的说辞。现在的你这样礼貌,我虽心喜你是长大了,可我也难过,你再不那样同我亲密,所以才把对别人那套生疏客气,也都用到我身上来了。”
蒋呈衍向来能言会道,只要他愿意,他能说出比这更肉麻的话来。慕冰辞许久没与他嘴上过招,倒真不是他的对手了,见他又说得这么可怜,有心给他一点补偿,问道:“那,我该怎么做,你才高兴?”
这话却把蒋呈衍逗笑了。他伸了一手去碰了碰慕冰辞的脸,压低了声音道:“你愿意亲我一下吗?”
慕冰辞起身站在蒋呈衍面前,低头默默看着他。蒋呈衍同时也仰头与他对望,手指握住慕冰辞手腕,抓着他的手靠在嘴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慕冰辞长腿一跨坐在蒋呈衍腿上,手臂撑住沙发背,凑得近却不触碰,只静静看着蒋呈衍。
人非圣贤,皆有七情六欲。情之所至,如非要究一个原因,不过是眼前此人正合了心头所好,万分贴切,旁人都不能替代。譬如慕冰辞于蒋呈衍而言,他只需要在他面前,就这么面对着,什么都不需要做,那暗涌情潮自己就能风生水起,叫人连脉搏节奏都变了样。
慕冰辞低头衔住蒋呈衍的嘴唇,舌尖分开唇齿,碰着蒋呈衍闯进来的舌头,湿漉漉翻搅深吻。慕冰辞的主动是蒋呈衍最吃不消的,更何况苦忍这一年多的绮念,一碰了慕冰辞,就干柴烈火狂烧起来。蒋呈衍手臂从慕冰辞腰间搂住,手掌伸入睡衣底下,挨着那温热的皮肤重重抚摩,时不时扣紧的手指像要就这样掐入慕冰辞血肉里,渴慕难耐地将这诱人肉体吸食干净。
慕冰辞低喘着放开蒋呈衍嘴唇,头低下去往他颈脖子里又吻又啃,手指略显粗暴地扯开蒋呈衍衬衣扣子,将他一片紧实劲硕的胸膛袒露出来。慕冰辞弓下腰噙住他一边乳首,舌尖轻挑慢捻,极尽挑逗能事。
蒋呈衍轻易地就被他挑得热血上头,下身硬梆梆挺立起来,顶着慕冰辞腿根处。他手掌扶着慕冰辞后脑,并不急于进入身体律动的正题,反而仰起头尽情享受慕冰辞带给他的甜情蜜意。蒋呈衍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喘息嘶哑地叫了他一声:“冰辞。”
慕冰辞原本动作近似疯狂,蒋呈衍这一声低喘,他却忽然停下了动作,只埋头于蒋呈衍胸口,一动也不动。蒋呈衍正被他撩得情热难耐,见他行径奇怪,立即警觉起来。手指轻轻捏住他下巴,将他脸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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