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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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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当真有无缘无故的厌恶?我可不会信。”李徽轻哼了一声,倏然想起前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之案,不禁眯起眼,“莫非他竟然——”若是燕湛已经偏狭到如此地步,此人绝非良配。说不得,他再过两年便要支持自家妹妹和离了!当然,天下间好男儿无数,长宁公主身为金枝玉叶,又何必拴在一棵长歪的树上?
“他是聪明人,且看罢。”王子献并不肯定,亦不否定。其实,他能够理解燕湛的疑虑。毕竟,任何人在面对事关未婚妻子的流言时,都绝不可能完全平静。更何况,他还自以为发现了“蛛丝马迹”呢?不过,聪明人会做出合适的判断与选择,更会尝试着彻底解开自己的疑虑,便端看他日后如何行事了。
当二人奉着杨太妃进入安兴长公主府之后,迎面正好遇上梁国夫人卢氏。不过,两位亲家见面,却只是冷淡地行礼而已,甚至不曾寒暄便彼此错身而过了。
当然,李徽与王子献也能够理解:且不提梁国公府被安兴长公主折腾了一番,早已只剩下面上情。如今更因她之故,将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程青牵连进了谋逆案中,梁国公府焉能不怒?若非程青身份特殊,尚了公主之后便常年只住在公主府中,形同“出嫁”,连梁国公府都难免无辜被连累!
杨太妃似乎对亲家的淡漠与暗恼并不在意,一心只想见女儿。当她真正见到安然无恙的安兴长公主之后,更是激动得泪流不止,伸手似是想揽住她仔细打量:“我的儿!你……你可真是受苦了!!”
安兴长公主依旧是一付慵懒的模样,仿佛刚从小憩中醒来,连举止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之意:“你怎么来了?”她避过了杨太妃的手,似乎这才注意到李徽与王子献一般,勾起唇角:“圣人居然连你也不放心么?”
杨太妃怔了怔,再度伸手,小心翼翼地挽住她:“儿啊,你一定是被彭王骗了,一定不知道他居然胆敢叛国,是也不是?他与你们年纪相近,自幼便认识,当初谁又能想到,他居然心怀不轨、意图谋逆呢?”荆王、彭王与鲁王是太宗皇帝的幼弟,论年纪与越王、濮王等相仿,只比安兴长公主、圣人以及清河长公主年长几岁罢了。当年太宗皇帝与文德皇后亦是将他们当成亲生子来教养,留他们在宫中住了许久,自然与众位侄儿侄女颇为熟悉。
“可不是么?”安兴长公主顺着她的话,似笑非笑地应道,“不过是与他走得近些罢了,他怀着甚么心思,我又如何能知晓?三司只凭着似是而非的证据,便想断定我是从犯,我可不能就这么认下来。”
杨太妃似是被她的言语所动,竟是喃喃道:“确实如此……你怎会帮着他谋反呢?一定是圣人误会了……不成,我必须上折子,请圣人再令三司细查此案的证据!”
“杨太妃,安兴姑母,请慎言。”李徽淡淡地打断了她们,“安兴姑母涉案的证据确凿,绝不是甚么似是而非的证据。若是姑母始终不肯承认,倒也无妨,不过是被判为谋逆从犯,废为庶人,流放至蛮荒之地罢了。若是姑母愿意说出曾与彭王密谋过甚么,还有何人与你们共谋——叔父念着姊弟之情,自是愿意保住姑母的。”
“呵,傻孩子。”闻言,安兴长公主斜了他一眼,禁不住笑了起来,“你究竟是想威胁我?还是想利诱我?待你想清楚了,再与我说也不迟。唉,圣人可真是无人可用,竟然将你这种黄毛小儿都遣了出来,啧啧。”
“叔父遣我等前来,自然是因为姑母也只值得如此罢了。”李徽神色不变,继续道,“我并非威胁,也不想利诱,只是述说事实而已。而且,彭王与郎陵郡王都已经在去岭南道的路上被刺身亡,姑母如何能够断定,自己会是唯一的例外?若是将姑母流放出去,不会有人想要斩草除根?”
“……他们死了?”安兴长公主神色微微一变,眯起了狭长的凤眸,“被刺身亡?”
“不错。”王子献淡定地接过话,“郎陵郡王死于潭州,彭王死于秦岭驿道。另外,越王亦遇刺,幸而安然无恙。按金吾卫回报,应是同一人派遣的刺客所为。”
“……”安兴长公主并未注意到这位年轻得过分的监察御史,而是沉默了许久,脸色频频变幻,仿佛陷入了激烈的矛盾当中。直到杨太妃忧心忡忡地欲开口问时,她才倏然道:“我要见圣人。”语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从容不迫。
第229章 所谓姊弟
对于这位阿姊,不知为何,圣人可谓是耐性十足,亦是极有同情之心。听闻李徽与王子献禀报称,已经将安兴长公主与驸马程青带入宫之后,他便松了口气,难掩笑意地对左右道:“想必安兴阿姊终是想通了,朕这便去问一问她。想来,这一回她定然不会吝啬,会将所有事实都告诉朕了罢。”
“圣人何不等两日再见她?”简国公许业谏言道,“此时有性命之危的是她,心中焦急难安的也是她。说不得等她彻底想清楚之后,会说出更多更重要的秘密。”作为一位纵横疆场多年的名将,他自然深谙兵法诡道。在他看来,审问与招供一事无异于两国交战,绝不可急躁,攻心为上。
李徽深以为然,正欲开口附和,便听一旁的荆王道:“许公所言极是。不过,此事关乎边疆防备、社稷安定,还是须得尽早解决才好。不如且去听一听她的供词,再说其他。若是她还有所隐瞒,之后再晾她几日也无妨。”
许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其余重臣亦是陆陆续续地附议。作为资历尚浅的年轻之辈,新安郡王与王御史在这种场合自然不会提出不同的意见。不过,李徽却仍是拧起眉,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圣人与荆王。
他相信,荆王的想法必定是圣人的意思。然而,圣人又有甚么打算呢?难不成,从始至终,他便并不寄希望于安兴长公主能够“识相”地招供出同党?又或者,他认为无论等多久,安兴长公主的答案都绝不会有任何变化?
当圣人带着一群重臣浩浩荡荡地来到偏殿时,安兴长公主完全没有上一回被软禁时的从容自在。她特意穿上了一身素衣,披下如墨般的长发,赤着白玉似的双足,伏倒在圣人面前行稽首大礼。看上去,活脱脱就像是一出负荆请罪似的。
圣人神色微动,满面怜惜地扶起她,叹道:“阿姊何必如此?起来罢。”
“圣人。”安兴长公主抬起首,泪盈于睫,声带哽咽。那似坠非坠的泪珠,竟衬得她生生多了几分柔弱之感:“是妾错了……都怨妾一时迷了心窍,做错了事。直至今日才幡然醒悟,明白自己到底犯了甚么过错。若是不向圣人负荆请罪,恳求圣人宽恕,心中始终忐忑难安,更难以原谅自己。”
“那阿姊便说说,此前与彭王合谋,究竟都做了些甚么错事罢。”圣人顺着她的话,接道,“众位爱卿都在场,想必念在阿姊真心悔过,愿意首告同谋,以及朕与阿姊的姊弟情谊,必定会同意从轻处置阿姊的。”
安兴长公主微微睁大双眸,低泣道:“彭王谋逆之事……妾确实一无所知,更不知他身后还有什么人……只是他当年很热心地许诺,一定替妾处置了那名误诊四兄的姚御医,妾才对他信任万分!每回与他相见,他都只是让妾出面去拉拢一些人,私下暗示他们给他进献财物,在朝堂之上听他之命进谏说话……”
圣人莫测高深地望着她,神色平静如旧。简国公许业、荆王等重臣则都皱起眉,似乎是首度意识到这位贵主的厉害之处——趁着所有关键的证人都死了,她竟然意图颠倒黑白,彻底为自己脱罪?!
李徽怔了怔,怒火瞬间便充斥体内,几乎立即便要喷涌而出。他们都小觑安兴长公主了!以为她已经到了绝境,却不想她等的就是此时此刻!!何谓颠倒是非黑白?!何谓狡诈奸猾?!彭王算甚么?郎陵郡王算甚么?在她面前,都不过是随时可被牺牲的棋子罢了!
为了不惜将自己从叛国谋逆之罪中洗脱,她索性便认了姚御医那桩案子!——不,就连那桩案子,也说成是彭王答应她做下的!与她仍旧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按她所言去查,想必所有证据也都会证实,的的确确是彭王下的手!而她依旧清清白白,逍遥在外!!
坐在他身侧的王子献悄悄地伸出手,接着宽袍大袖的遮挡,不着痕迹地按住了他紧握的拳头。彼此的体温互相浸染,令他一度觉得无比寒冷的内心,亦是渐渐地回温了不少。身畔的人始终与他同在,也让他很快便恢复了镇静。
“圣人,妾真的完全不知彭王的打算!!”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暗沉起来,安兴长公主哭得更是厉害了,“若不是他当年故意施恩于妾,妾怎么可能为了报答他而听他的调遣,替他拉拢人脉?圣人不妨仔细想想,若是妾襄助彭王谋逆,又能获得甚么利益呢?圣人的阿姊,比之圣人的侄女,孰近孰远,孰轻孰重,何须分辨?!”
“慎言!”荆王立即喝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眉间的皱纹与两鬓的风霜仿佛都更深了一层。最近这段时日,谁都知晓,这位宗正卿过得并不容易。虽说依旧是时时被圣人召见,但比之以前,显然已经有些疏远了。而这大概是彭王谋逆案带来的影响,令圣人对叔父们都起了忌惮之心。也正因如此,往常应该会直言不讳的他,此时却欲言又止,终是不曾出言。
当然,不需他点明,在场的重臣亦都心如明镜一般:甚么“圣人的侄女”,简直是大逆不道之语。不过,也确实点出了关键。安兴长公主助彭王谋逆,究竟能获得甚么好处?若是没有好处,她又何必掺和在这些事当中?换而言之,若非程青谋逆,许诺让她由公主变为皇后,无论她助任何人谋逆,都不可能获得比如今更多的荣华富贵。
“如此说来,阿姊确实不知彭王的打算,所以才一直矢口否认自己是从犯?”圣人轻声问道,态度依旧温和。然而,若是熟悉他的杜皇后在场,必定会察觉,他适才险些失控暴怒。对于安兴长公主,他其实并没有所表现出的那样有耐心。
“是。妾以为,若是渐渐查清了证据,圣人便一定会还妾清白。却想不到,彭王一脉竟是如此下作,明明是自己犯下的叛国谋逆大罪,却偏偏连妾也不肯放过。而且,彭王与郎陵郡王如今都无缘无故地死了,还有谁能为妾证明,为妾脱罪呢?”安兴长公主哽咽着答道,“圣人与诸公不妨再仔细想想,妾既非彭王之女,又没有甚么真正的势力,驸马亦是不中用的纨绔子弟,也没有嫡亲的兄弟,彭王又如何可能让妾参与到他的谋逆大事当中去呢?”
闻言,群臣不免眉头微皱。而李徽心中冷笑:不错,安兴长公主有何值得利用之处?让彭王与另一位主使者不惜与她共谋呢?怎么事到如今,她却是提也不提她身后还有一个庞然大物般的母族弘农杨氏?也不提直到目前为止,圣人唯有两位皇子,庶长子便是弘农杨氏女所出?对于谋逆者而言,还有比未来东宫太子的母族更好的合作者么?
呵,这位贵主真是聪明之极,每一回挑的都是众人的疑惑之处,巧言令色地模糊重点,满口谎言。
“那阿姊便不妨说一说,你都替彭王拉拢了些甚么人罢。”圣人的声音变得越发轻柔,仿佛安抚一般。不过,在场众人谁都知晓,他其实是在问交换自由与封号的代价。亦是在让安兴长公主证明自己所言属实。虽然朝廷上下已经清理了一遍,但到底还有许多暗棋深埋其中。他想要的,便是暗棋的名单——即便不是全部,只有部分,拔除之后也会令人觉得安心一些。
安兴长公主流着泪抬起眼,与圣人的目光对视,良久都不曾移开。姊弟二人一个狼狈不堪、懊悔不已,一个满含怜惜、平静非常,然而,他们的视线中却含着更为深远的情绪与难以捉摸的意味。作为旁观者的李徽与王子献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震。
“若是……若是妾都说了,圣人可会饶恕妾的过错?”目露恳求之色、泪水涟涟的安兴长公主,此时此刻较之寻常女子还更柔弱几分。仿佛伸手便可折断的藤蔓娇花,一颦一叹都教人怜爱不已,与过去简直判若两人。
“阿姊放心,朕也不忍心教阿姊与杨太妃骨肉分离,更不忍心褫夺阿爷赐给阿姊的封号。”圣人轻声回道,“至于其他,阿姊既然做错了,自然须得接受惩罚,是也不是?当然,待再过几年,二兄回了长安,咱们一家团聚,一切便皆可如往常了。”
提起越王李衡的时候,安兴长公主仿佛并不意外,羽扇般的眼睫抖了抖:“是呵,一家团聚——也有些日子不曾见三兄了,圣人莫忘了将他也从洛阳召回来才好。”说罢,她含泪一叹,低声说了好些个名字。
李徽听她刻意提起濮王李泰,心中暗恨不已。好不容易才让阿爷阿兄得以清静些时日,却又教她搅乱了如今的局面,他焉能不担心?
不过,对于她所说的那些名字,在场重臣丝毫不为所动:这些都是前些时日已经清理出来的从逆之犯。倘若安兴长公主的诚意只是如此,那便不必再听下去了。
圣人听罢,亦是轻轻喟叹:“阿姊再想想,还有么?”
安兴长公主已经许久不得外界的消息,根本无从知晓依附自己那些官员目前已经被拔除了多少人。这些名字说出来,自然也不过是试探罢了。既然探出了这些人如今的下场,她便知道该说些甚么了。于是,她抽噎着,泪眼朦胧地又提起了几个名字。其中不仅有主政一方的外州刺史,亦有五品以上的服绯高官。
当然,在场的服紫重臣都得以幸存。其中,又数礼部尚书杨士敬杨尚书的脸色最为复杂:他终于算是醒过神来了,若想保住这位外甥女,自己目前的位置便摇摇欲坠。毕竟,他可是她嫡亲的舅父,谁都不会相信,她既然拉拢了那么多人,怎可能不曾想过利用自己的母族!
李徽向宫人要了笔墨纸砚,将她所提的名字一一记下。
安兴长公主已经做出了力竭之状,似是再也想不起来了,只是嘤嘤哭泣。然而,新安郡王却毫无怜香惜玉或尊重长辈之情,手执绢帛与笔,来到她身前,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她。
此时无声胜有声。安兴长公主朦朦胧胧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便宜侄子,险些哭得噎住,一时喘不过气来。新安郡王却依旧手执着绢帛与笔,一动不动地跽坐在她跟前,双目继续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她。
“……”
“……”
对于“天真坦率”的新安郡王而言,再娇弱可怜的女子,哭得再惨痛的长辈,也比不上手中的绢帛与笔重要,更比不上那些从逆之犯的名字重要。哭了半晌之后,安兴长公主终是退了一步,又勉强地吐露了几个名字。
眼见着侄儿用飞白书将绢帛写满了,圣人眼中浮起浅浅的笑意。当然,此举可一不可二,安兴长公主既然退了一步,便不可能再退一步。能有如今的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于是,他微微勾起唇:“阿姊应该也累了罢,好生休息。”
于是,群臣率先告退。当李徽与王子献陪伴圣人走出偏殿之时,他却倏然回首:“彭王与郎陵郡王被刺身亡,想必他们仍然有隐藏的同党。阿姊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此人未必不会怀疑阿姊。”
安兴长公主垂着泪道:“圣人莫非还不信妾么?若是当真不信,那便由得妾与驸马住在宫外便是!妾既非同党,那人便绝不会对妾下手,否则岂不是白费了功夫,浪费了几十个刺客的性命?”
圣人笑了笑:“阿姊的安危当然不可轻视,放心罢,朕一定会派人好生保护阿姊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安兴长公主:QAQ,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彭王的话,稀里糊涂替他做事……
新安郡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王子献:→ →,终于见到这位贵主比较女人的一面了……当然,还不如不见得好圣人:→ →,大家都说朕是演技帝,今日,终于遇上对手了!!
新安郡王:(^o^)/,叔父,我支持你!一定要用演技碾压她!!你是最棒哒!!
圣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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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献:……总觉得安兴长公主好像拿错了剧本
新安郡王:反正,我的尴尬癌都犯了……
安兴长公主:(╯-_-)╯╧╧,你还敢说!!能不能对女性温柔一点啊!!!
第230章 郡王失落
虽然所获远远不如预期,但圣人似乎并未失望。他将诸位重臣都放回了政事堂以及各自的官衙中,让他们继续处置政务,只留下侄儿新安郡王李徽与监察御史王子献伴驾。至于这些重臣们对于方才之事都作何感想,那便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了。
瞥了瞥李徽记满名字的绢帛之后,圣人便吩咐他拿去给三司存证:“着令大理寺仔细查验,对照先前那些人的口供,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若是他们当真是从逆之犯,便依照律法处置,将他们都流放到蛮荒之地——”既然谋逆首犯都并未处死,从犯也大可网开一面。不过,对于许多生长在富贵乡中的人而言,去蛮荒之地讨生活也与死无异了,甚至可能比死还更凄惨几分。
“那……安兴长公主呢?叔父当真要放过她?”李徽禁不住问。分明此前的打算,是通过安兴长公主的招供,得到另一位主谋的消息。但她却始终矢口否认,将叛国与谋逆的罪名推脱得干干净净,只是抛出了一些棋子作为代价而已。
如此执迷不悟,何谈懊悔?何谈改过?何谈谅解?方才那泪水涟涟的模样,也不过是她利用自己女子的柔弱之态,博取圣人以及众臣的同情,佯装做戏而已!也许,转过身去,她便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再度掀起风浪!若是就这样放过她,实在太过危险了。
“朕已经答应了她。”圣人淡淡地笑道,“虽然保留了封号,但收回了食邑,也算是严惩了。”每一位长公主足足有六百实封,如同郡王。省下这些实封户,还可充实国库,做些实事,也不算是全然无功。
“她的别院、庄园与店铺都不少,库房里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并不缺这么些实封户。”李徽拧眉道,“不如按照她的实封以及庄园、店铺的出息所得计算一番,将那些‘来源不明’的金银珠宝都算成贿赂所得,充实国库?”
他始终觉得安兴长公主所得的处罚实在是太轻了些,无论如何都须得让她尝一尝“肉疼”的滋味才好!人不能罚,财产还不能罚么?若没有足够的钱财,她如何能继续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借着大肆挥霍钱财来拉拢人脉?
王子献眉头一动,接道:“圣人,据微臣估算,单只是这些‘贿赂所得’的珠宝便价值数亿万钱。此外,彭王应当也送了她不少别院与庄园。既然连一向爱财的鲁王都舍得将这些拿出来,她又如何能理直气壮地继续霸占那些别业?若将两项加起来,充入太府寺,想必亦是一笔不菲的资财。”
“……”圣人含笑打量着两位少年郎,叹道,“朕真不该让你们去甚么大理寺、御史台,合该将你们都送进户部与太府寺。”户部与太府寺掌管大唐国库的税赋财物以及收支等,最需要的便是随时随地都能发现钱财充实国库的敏锐眼光。
“若能为叔父分忧,无论何处,侄儿都去得。”李徽道,顺带也替王子献表了忠心,“子献是户曹县尉出身,对户曹之事了解甚深,日后若有机会去户部或太府寺,应该也算是如鱼得水罢。”
“朕看重的人,自然无论何处都去得!”圣人不由得大笑起来,同样将他们都放了回去。
不过,即使光明正大地将安兴长公主的私财几乎都掏空了,新安郡王也依旧有些闷闷不乐。在他看来,彭王完全比不上安兴长公主,跳出来之后的种种举动,堪称自掘坟墓。此案只将他与郎陵郡王都折进去,安兴长公主却毫发无损,着实令他有些失望。
他始终不会忘记,安兴长公主才是那个将计就计、首告越王府之人,才是一直暗中推波助澜、挑拨离间皇室兄弟的主使者。若是不将她处置干净,又如何能算得上替越王一脉报仇雪恨?远在洛阳的父兄、身在荆州的楚王一脉又如何能彻底安心?
是夜,濮王府西路寝殿当中,伴随着零零星星的水声,响起了新安郡王的叹息:“叔父竟然如此轻易便放过了安兴长公主……就算她矢口否认又如何?就算证据不足又如何?眼下一切尽在掌握,想要多少证据便能造出多少证据!或许,叔父依然觉得,放她一人折腾不足以为惧,还不如让她继续当诱饵罢。”
李徽斜倚在浴斛边,任王子献挽着袖子给他擦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他们二人都不喜侍婢近身,故而许多服侍郡王之事,便落在了王御史身上,而他亦素来甘之如饴。不过,每当此时此刻,仍有些血气方刚的王御史总是须得费尽了气力,才能勉强将蠢蠢欲动的某些心思按下去,目光却止不住地在他背脊上流连。
“既然能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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