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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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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徽望着他的背影,思索着他提起王子献的动机。莫非是起了爱才之心,想招揽子献为他所用?又或者,不过是想在圣人跟前安下一颗棋子而已?抑或,昨日之事让他甚为记恨,所以想通过此事离间他对子献的信任?不动声色地给子献设下陷阱?
直到夜宴结束之后,河间郡王也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跟随圣人观看驱傩的时候,众位宗室亦与往常均并无分别。于是,李徽只得怀着疑惑回到了郡王府中。因王家年宴结束得早,王子献已经在寝殿中等着他了。灯火底下,他的神情显得很是淡定,浅笑如旧。
“原因与动机?只要你开始思考,便中了他的计策了。光顾着想这些,你可还记得好生观察他?发现他与李仁之间的相处可有何异样?”王子献听了他的疑问后,便道。
想起宴席后半程的细节模糊,李徽禁不住叹息:“原来是他使的计策。”
“他为何想转移你的注意?原因或许很有趣味。”王子献道接,“以我与他两次相见来看,性情看似相似,实则内里迥异。他大概也知晓自己掩饰得并不完美,所以不希望更多人看出自己的异样来。”
“甚么异样?”李徽回想着两度相见——他的直觉告诉他,河间郡王确实极为不对劲,但却始终寻不着缘由。难不成,王子献已经先他一步瞧出来了?
“他在不同人跟前的两付脸孔实在差异太大。或许你不曾注意到,连举止的细节都有些不同。所以,一则,我猜测,有两位河间郡王。或者,一真一假二人轮流出现。这才能解释,为何他会下定决心冒着性命之危入京。因为到时候,他可借着假王金蝉脱壳。”
“……”
第299章 子献猜想
尽管听起来十分匪夷所思,但李徽思索片刻之后,便觉得王子献所言极有道理。
佯装病重迟迟不愿入京的河间郡王,显然惧怕回到长安之后便再也不复返。眼见着“大业”即将功成,他岂能容自己因一时不慎而断送了性命?既然他如此贪生惧死,若不是寻得了解决之法,又怎会突然“病愈”入京?
不过,仅仅只是王子献一人之言,很难取信于人。于是,元日大朝议时,李徽再度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立在他身侧不远处的河间郡王,默默地记住他的各种细微动作,与初见那一天进行对比。许是因心怀疑虑之故,又许是河间郡王的替身寻得有些仓促,竟果真让他发现了些许异样。
元日之夜,大家再度齐聚密室,共同讨论此事。听完王子献的猜想,众人皆难以置信。从来不曾见过河间郡王的几人且不提,长宁公主、杜伽蓝、信安县主仅仅只遥遥互相行过礼,阎八郎、程惟也不过是在大朝议上看了几眼,自然不可能发觉甚么。而与河间郡王见的次数最多的李璟,却是满脸惊疑之态。
“怎么可能有一真一假两个人?!他二十八日回来,至今我每天都会见他一面,也不觉得有任何异常之处!不但言行举止符合宗室郡王的身份,除夕那夜与族亲们的应对也毫无错漏——寻常人怎能将宗室谱系记得这般清楚?而且该认得的都认识,叙起过去之事、接过任何话题都同样很正常。今天大朝议上的礼仪也没有任何问题,起跪叩首之类的大礼仪绝非数日就能学会的!王致远,该不会是你多想了罢?”
王子献瞥了他一眼:“那是因为,除了回京那一天是假王,后来出现的都是真王。毕竟,面圣以及宗亲夜宴、大朝议等,都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河间郡王绝不可能放心,让一个漏洞百出的假王出现在那些老狐狸成群的场合。他也需要不断地在众人面前出现,通过各种方式取信于人,让所有像你一样的人都丝毫不会生出怀疑之心。”
“你凭什么断定回京那一天出现的是假王?”李璟依然不愿相信。
“举止、声音,与李仁说话时的神态以及李仁当时异样的反应。”王子献淡淡地道,“那位假王的身份应该不算太高,面对我们的时候,礼仪并不周到。而且,也许是心虚之故,他有些紧张,对李仁的态度也太过慈爱,反倒显得格外虚假。至于李仁的反应,亦是前后并不自然。第二天,真王独自面圣却很从容,礼仪的细节毫无瑕疵。”
李璟正待要反驳,便听他又接道:“当然,你或许能够为他辩解,他对我们礼仪轻慢,只是因为我们不值得他慎重相待罢了。而头一天那般‘慈爱’的父亲,却不带着儿子面圣,话里行间只字不提这位嫡长子,也不过是他做戏做得过了头,忘了昨天他在我们面前的形象而已。”
“但他认得你。”李璟轻哼道,“若是不曾见过面,他怎么知道你是何人?难不成还特意查过,叔父身边有哪些臣子受宠信?一瞬间便能猜测出你的身份?”
闻言,王子献似笑非笑地回道:“你怎知他没有特意查过我?轻视我这个低阶官员且不提,你也未免太小觑他了。不仅仅是我,圣人身边的臣子哪一个他不曾查过?依据我的年纪与官阶,猜出我的身份也并不令人意外。当然,我们也确实曾经见过面。当日入京的时候,他就在那一群部曲侍卫当中,将我们几人都看得清楚明白。”
以河间郡王的惜命之心,定然不会孤身通过别的法子入京。唯有藏在自个儿的侍卫与部曲当中,他才会觉得安全,也能够随时控制意外的发生。
李璟皱起眉,还待再言,李徽朝着他摇了摇首:“景行,莫要被自己的先入为主所欺骗。你再仔细想想,十里亭外见面的场景。假王与我们寒暄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匆匆离去,不过是为了不让我们继续观察罢了。而我们对他的印象,也仅仅只停留于他对李仁的惺惺作态,反倒是忽略了很多细节。”
“这位河间郡王很擅长作态,或者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语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掩盖住他自己。想必,这几日假王应该待在河间郡王府中,成日学习各种礼仪规矩,弥补漏洞。待到合适的时候,真王必定会将他放出去试探一二。直到确定假王等闲不会让人看破身份,他便会立即出京。”
“但……若无叔父的旨意,他出京便是抗旨不尊。”信安县主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如果叔父当真要强留他在长安,他却在数千里之遥的胜州出没,岂不是反倒将自己陷于不利境地?”
“不,此计十分绝妙。”长宁公主神色凝重,轻咬着唇道,“倘若确实是真假二王,他又及时出了京,留下假王在长安,阿爷便陷入了被动,无计可施。如果阿爷大怒,以他欺君罔上为罪名处死假王与李仁,胜州那群人反倒有了指责阿爷暴戾的借口,起兵反叛便变得‘合情合理’。为夫为父报仇雪恨,大义名分就被他们占了去。”至于谋逆得逞之后,他再度“死而复生”,真相如何,便不再重要了。
“而如果叔父隐忍不发,放了假王与李仁,河间郡王更是毫无损伤。叔父将活生生的证据放走,事后也无法以此定他的罪名。”李徽道,眯起眼,“进退自如,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伤及自身的性命,反倒极有可能诱发转机——这一出真假两王,确实是难得的妙计……”
这令他不自禁想到了程青。这样的计策,河间郡王若是能早些想出来,也不至于会留下破绽。周籍言先生的谋算自然不可能这般高明,否则先前也不会被他们利用了。剩下的变数,便只有程青了。
王子献仿佛一眼便看透了他的想法,勾起唇角笑着低声道:“看来,某人光是凭着此计,便能成为河间郡王的心腹了。”
李徽挑了挑眉,见旁边李璟仍是一付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恼神情,便道:“光是一家之言,不足以取信于人。但若是我们都能发现真假河间郡王的区别,汇集起来便是铁证。故而,这些时日里,所有河间郡王参加的宴饮,我们都必须轮流参与,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长宁公主点点头,牵着信安县主:“最近接到了不少宴饮帖子,原打算有些也不必去,不如好生在府中歇一歇,如今看来却不得不去了。而且,咱们得着人紧紧盯着河间郡王府,可不能教他轻易逃出长安。”
“上元节那三日没有宵禁,城门四处大开,人流涌动,是他离京最佳的时机。我们必须切记不能打草惊蛇,免得他提前逃脱。”李徽道,“当然,他独自一人绝不可能顺利离开长安回到胜州。只需盯住他那些暗棋,便可大致掌握他的行踪,暂且可以放心些。”
“我……我们姊妹能跟着贵主去宴饮么?”王湘娘忽然轻声问。众人不由得向她望去,她顿时双颊微红,目光依旧清湛平和:“我对口音与声音都甚为敏感,也擅长观察细节,阿姊则熟悉各种礼仪,或可助贵主和大王一臂之力。”
王洛娘轻轻握住她的手,也顽笑道:“我们王家人许是对观察格外有天分。既然阿兄能看得出来,没道理我们二人瞧不出来不是?说不得我们这样的小女子,倒是能看出更多异样来呢?那河间郡王千防万防,也想不到防备陌生的小娘子罢?”
闻言,长宁公主禁不住噗嗤笑了起来,拊掌道:“说得极是!濮王府、新安郡王府、公主府的宴饮,你们都能光明正大地拿着请帖,作为堂客出现。只要寻个合适的地方悄悄躲起来,暗中看他一整日,想必他也不会察觉出甚么来。至于其他公主宗室家的帖子,我也会替你们要来。咱们齐心协力,我便不相信,他一点马脚都露不出来!”
“不错,咱们自己举办的宴饮,可以适当安排些许机缘巧合的意外,试他一试。”杜伽蓝亦是温柔一笑,“不同之人面对试探时,反应定会截然不同。还有十来天呢,在上元之前,应该能将真假二王试出来。”
见大家都跃跃欲试,李徽与王子献相视而笑。李璟也不再坚决反对,而是认真道:“可否将怀疑告诉更多可信之人?叔父暂且不会信,叔母应该会信罢?临川姑母、清河姑母以及两位姑父,还有表兄弟姊妹们……”
“这是自然。”李徽道,“我便是不信自己的眼睛,也会相信阿兄的眼睛。而且,千里堂兄与厥卿堂兄也都是细致的性情——”说到此,他忽然停了停,仿佛若有所思地望着身边的堂弟,叹道:“千里堂兄尚能改变性情,说不得等你过了而立的年岁,也该敏锐些了罢?”
天水郡王的脸色霎时间便变了,在长宁公主与信安县主的带动下,密室内响起了一阵阵善意的笑声。
第300章 观察试探
正月初五,濮王府宴饮,广邀宾客。不仅宗室再次齐聚,诸位公主也来得格外齐全,连宫中圣人与杜皇后亦赏赐了价值数万金之物。见此情状,一群人簇拥着濮王李泰,说尽了各种好话。而濮王府的风光,似乎也已经近在眼前。
嗣濮王李欣淡定地陪着客人,巧妙地周旋在长辈与同辈们之间,几乎令每一个人都觉得宾至如归。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目光时不时便锁在河间郡王身上,双眸中沉着而冷静。即使他与此人不熟识,亦并不妨碍他从各种不经意间流露的细节中,判断此人的性情与时刻转变的想法。
除了李欣之外,同样身为客人的李玮亦似是对河间郡王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借着年前面圣时圣人那一番客气话,他仿佛完全不懂得委婉,每回见面都认真地向河间郡王讨教用兵之道。初时河间郡王尚能含笑而对,然而每一回皆如此,他便有些吃不消了,难免渐渐倦怠起来,能搪塞的便尽量含糊过去。
李玮却像是始终不曾察觉他的厌倦之态,依旧恳切地与他讨论。而四处晃来晃去,不停地与宗室子弟们对饮的李璟亦时不时地过来,好奇地听几句,又插口问了些莫名的问题。光是应付这兄弟二人,河间郡王便觉得很是棘手。更何况,他们俩光明正大地缠着他,竟令他一时间没有机会与其他人接触了。
河间郡王强笑着,看似热情地继续与这越王府两兄弟周旋,实则暗自揣测着他们的用意。莫非是奉着圣人之命,想隔开他与其他宗室?为日后宗室无人替他说话做铺垫?只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恐怕是打错了。有荆王在,他又何须其他人相助呢?
“他倒是沉得住气,很有耐心。”远处,王子献轻笑着评价道,“七情六欲完全瞧不透,或者我们能瞧见的,也不过是他想让我们瞧见的而已。与他同样年纪的嗣王与郡王,都不可能有这样深的城府,以及如此擅长隐藏的性情。倒教我想起了朝堂上那群服紫的老狐狸,每一只都不容易对付。”
“我忽然觉得,他与叔父有些相像。重视名声胜过一切之人,终究都会是随和亲切的。而且,他的喜好与本性,藏得比任何人都深。”李徽道,“便是离得再近,也未必知道他真正的性情。或许,连他自个儿也忘了真实的自己应当是什么模样。”
“所谓大慈大悲,或许本性是冷漠无情。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其情其意只用在他所喜爱的人身上而已。”王子献接道,“真正的河间郡王,耐性十足,应对灵敏,虚情假意。假王便是想仿效,也绝不可能做到如此自然。”
“所以,我很好奇。短短数日之间,假王究竟要如何替代真王?以病倒之类的借口?”李徽收回目光,摇了摇首,“同样的借口,不能重复使用。装半个月的病,危险太大,河间郡王不会做出如此拙劣的选择。”
“所以,他定然会回避,或者融合差异。”王子献道,“毕竟,谁都不知真正的河间郡王理应是何等性情。他便是偶尔变化几分,只需合情合理,自然不会引来多少人怀疑。就算是他的儿子李仁,对他也未必了解多少。我们不妨拭目以待罢。”
正月初六,临川长公主府举行宴饮。为了避开李玮兄弟二人,河间郡王刻意带着李仁晚到了些时候。问候了临川长公主之后,便直奔驸马周子务而去。无奈周子务是狂士,只喜风花雪月,与他这种武人实在无话可说,没寒暄几句便客气地将他们父子二人引入了宗室们中间,自己甩甩袖子就与濮王李泰讨论诗词歌赋去了。
河间郡王抬眼见李玮双目一亮,似是要过来继续“讨教”,便忙不迭地主动去寻了荆王说话。荆王是长辈,旁边坐着的鲁王亦是长辈,李玮自然不能上前打断他们,不多时便只得离开了。河间郡王笑容微松,并未发现角落中几个晚辈看似在饮酒作乐,实则依旧不着痕迹地盯着他。
“如子献所言,他确实已经开始回避了。”李徽道,“为了避免让千里堂兄探出异样,察觉真假二王的区别,他便是宁可被安上自私自利的名头,也须得刻意远离千里堂兄。说不得,他之后还会给自己造出更合适的理由,继续顺理成章地疏远那些试图靠近他却不值得信任之人。”
“那怎么办?如何继续打探虚实?”李璟赶紧问。
“他既然有心疏远你们,你们也不必赶着凑上去,免得徒惹怀疑。”李徽道,“顺其自然即可,咱们兄弟也不是没有脾气的,都是嗣王郡王,又何必贴他的冷脸呢?而且,你们不能试探,自然还有能试探之人。”说罢,他便望向一旁的秦承。
秦承点了点头,起身便去了后头女眷们的行宴处。毕竟他是清河长公主之子,又是未婚郎君,便是随意走动几步,也极为受女眷们欢迎。由他提醒几句,长宁公主等人早便迫不及待了,自然会寻合适的机会出手。
“……”李璟思索片刻,正色劝道,“阿兄,我早便想说了……你也跟着王致远学坏了。用那些小手段,对河间郡王又能有什么作用?咱们堂堂男儿,便是要试探,也须得光明正大地自己上阵。”
斟酒自饮的王子献听了,顿时笑而不语。
李徽斜了他一眼:“大丈夫行事,不拘泥手段。而且,内宅这些小手段,未必毫无用处。仅仅只是试探,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若当真不愿悦娘与环娘参与其中,便自己与她们说罢。若是你能说服她们,我自然毫无异议。”
“……我若是能说服她们,还用得着与阿兄你说么?”
“明白便好。”
正月初七,荆王府宴饮。王子献并未拿到请帖,于是,李徽带着王妃独往。这一回,河间郡王来得格外早,彬彬有礼地与荆王寒暄数句之后,便借口对王府花园感兴趣,跟着荆王的长子去游园了。盯了他好几日的李徽双目微动,立在他身边的李欣亦是若有所思。
“你们首次见到的,便是此人?粗略看去,确实相貌举止没有多少破绽。但若是再仔细瞧瞧,也可发觉不少异样。常年居于下位之人,若想在短短一段时日内,假作上位之人,必定会有不自然之处。”
“阿兄说得是。不过,河间郡王显然调教有方。仅仅不到十日,此人已经从六分相像,长进到了八分。若不是我告诉阿兄,怀疑河间郡王有异,阿兄是否能一眼就瞧得出来,他其实是另外一人假扮的?”
李欣沉默片刻:“在他刻意避开的情形下,确实不可能想到。毕竟,我无意与他走得太近,免得被他利用。”以河间郡王如今的身份,濮王府只能对他避而远之。若非刻意,他也绝不会对一个遥远的敌人如此关注。
“待到相像九分之后,若是没有任何人提前注意,还有什么人能瞧得出异常?——子献却注意到了,或许只能说,这便是天意罢。”李徽眯起眼,“再试探试探这位假王罢。我倒想知道,他看起来装得不错,若是遇到意外之事,又会如何应对。”
这种试探的好时机,自然该由李玮出面。至于李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离得远些为好。不多时,同样逛着园子的李玮便“巧遇”了河间郡王。昨日求教不成,他今天自然格外热情,顾不得其他,便开始询问最近思考的诸多用兵疑问。
一些较为简单的问题,河间郡王便以讲述自己的战例来回答。待到他再追问的时候,他却开始避而不答了,转而道:“如今正在游园呢,咱们二人都是客人,可不能喧宾夺主啊。至于用兵之道,下一回再讨论如何?”
李玮自然也不会穷追不舍,微微一笑:“族兄说得是。既然咱们都是来看叔祖父家的园林,便有劳堂叔父继续了。听说荆王府园林这两年改建过一回,我久不曾回京,也应该好生欣赏才是。”
于是,二人结伴游园,期间又遇上了顽童以及莽撞的侍女等等意外。荆王长子不得不致歉,赶紧将他们送回了外院。待附近重归沉寂之后,不远处,悄悄藏在假山石中的王湘娘捂着冻红的脸,缓缓地退了数步,在长宁公主侍女的遮掩下,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在荆王府中,自然不能像濮王府、临川长公主府那般,随她们安排。不过,受了一个时辰的寒风之苦,却是值得的。今天的收获,简直能令人心神振奋。想到此,王湘娘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与长宁公主她们分享了!
正月初八,一位大长公主府宴饮,河间郡王称酒醉身体不适,来得迟走得早。因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李欣、李玮等人都颇为体谅,连声让他早些回府歇息。李璟还自告奋勇要送他回府,自然被他婉拒了。
当他唤着李仁离开时,这位少年郎从江夏郡王身边立起来,忍不住垂下眸,仿佛格外依依不舍。江夏郡王朝他轻轻颔首,他才举步而出。那一刻,看上去依旧带着淡淡慈爱之意的河间郡王瞥了瞥江夏郡王,神色似有些复杂。
冷眼旁观的李徽望着江夏郡王和李仁,同样思绪连翩。
第301章 郡王饮宴
正月初十,新安郡王府举办宴饮。因是新晋新安郡王妃首次主持如此盛大的饮宴,不少人都在暗中观望,而自家人则不遗余力地协助于她。阎氏与周氏自不必说,早在筹备的时候便提点了她许多回;长宁公主携着永安公主也时常替她出谋划策;便是两位长公主,亦送了她好些暖房开的花,作为给女眷们妆点之用,显得格外别致。
到得正日子的时候,自家亲眷们纷纷提前赶到,算是替新妇壮壮声势。于是乎,当杜家之母柳氏带着儿孙们颇有些紧张地首次登入新安郡王府之门时,举目所见的,便是一派繁华胜景。衣香鬓影中,争奇斗艳的贵妇们遥遥望过来,神情不一。精致的钗环上宝石光环璀璨,华贵的衣料暗光隐现,而她的女儿新安郡王妃坐在其中,看似已经与她们毫无二致。
柳氏与儿媳们正看得有些怔忪的时候,杜伽蓝已然笑着迎了上来,挽着她们来到阎氏与两位长公主前。彼此见礼之后,柳氏小心翼翼地与她们寒暄数句。阎氏含着笑,连声赞着儿媳能干。长公主们对这位侄媳妇亦是格外满意。
柳氏听了,不由得心中略松了松。正想寻机会问一问女儿这几日过得如何,便见她游刃有余地在贵妇们中间走动,令她不禁觉得此时此刻的女儿有些陌生起来。她的儿媳们则更是被一群宗室贵妇的气势完全镇住了,原本存在心底的火热盘算早犹如泼了一盆冷水,只剩下灰烬,再也不敢多言。唯有侄女们童稚如旧,目光一直跟随着姑母,满脸孺慕之色。
此次郡王府的宴饮场设在梅林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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