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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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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郡王府的宴饮场设在梅林附近的楼台亭阁中,以行障围拢遮挡住寒风。坐在亭阁内,虽看不见宛如香雪海的梅林,幽幽梅香却断断续续拂来,足以令人心中愉悦。而若是登上旁边高层的楼台,微微推开窗,便不仅能眺望梅林美景,亦能借着行障所留下的缝隙,将客人们的神色瞧得一清二楚。
  长宁公主披着火红的狐裘,倚在窗边,打量着杜家人,轻轻一叹:“杜姊姊确实不容易。若是她不忍心做恶人,我倒是能替她镇一镇家中那些魑魅魍魉。只是,她应当也不想让我来出头罢。”
  “自家事,便该由自家了结。”信安县主笑道,顺着她的称呼,“你还不知道杜姊姊的能力么?只要她愿意,牢牢压制住家人亦是轻而易举之事。便是有人盯上了杜家又如何?只要她不露出弱点,随人拿捏,新安郡王府依旧无懈可击。”
  闻言,长宁公主勾唇笑了起来:“我也是关心则乱,姊姊听过便罢。”而后,她再度望向下方的梅林,目光在其中巡睃。
  此刻,许多女眷都经不住梅林美景的诱惑,相携在林中徜徉。若见着格外心爱的花枝,便踮起脚尖,伸出玉臂摘下。又有侍女端着花剪,专门供她们剪枝。银铃般的笑声传得极远,梅林另一侧的宾客们亦是听得格外清楚。长宁公主也隐约能瞧见远处走动的人影,依稀辨别出他们的身份。
  “河间郡王已经来了,这一回将李仁拘在了身边,没有任由他和江夏郡王来往。他并未坐在该坐的位置,而是去了梅林当中,与三世父攀谈。如此回避之态,倒与前两日相似,也不知是真王还是假王。”
  略作思索后,她凤眸微眯,回首对坐在角落中默默背着十三经的杨慎道:“阿桃,去告诉洛娘与湘娘,让她们小心些行事。”王洛娘与王湘娘早已藏身在对面楼台下的密道当中,就等着河间郡王坐下。但这一回他或许另有打算,若是按照原定计划,说不得甚么也听不见,无法再一次确认他的身份。
  杨慎点点头,默默地离开了。他的步伐看起来慢,却不知为何,转眼间便到了数步之外。不过片刻,他便消失在了梅林一侧,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或许因是小郎君之故,他经常神出鬼没,在新安郡王府的密道中穿梭来去。如今王府与公主府的所有密道都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连他的两位先生与长宁公主,恐怕也不会比他记得更清楚。故而,由他来给王氏姊妹引路,再合适不过。
  郡王府的密道自是不可能遍布各处。梅林附近只得一条通往假山石下的密道,离得略有些远。王家姊妹跟着杨慎在密道中弯弯绕绕,停下来细细静听,却依旧甚么也不曾听见。姊妹二人蹙眉对视一眼,王湘娘的目光落在杨慎身上,忽然道:“阿桃,给我寻一身仆从的衣衫来。咱们俩换上,从河间郡王附近经过便可。”
  王洛娘怔了怔,她的性情里本便有些肆意之处,从来都不是甚么循规蹈矩的小娘子。故而,即便见妹妹意图冒险,她也不像寻常姊姊们那般因满腹担忧而立即阻止,反倒是叮嘱道:“你们看准了阿兄在何处,到时候只管跟在阿兄身边就是了。”
  王湘娘与杨慎自然对王子献的能力深信不疑。于是二人悄悄换上了仆从的衣衫,端了温热的美酒,光明正大地从河间郡王与李泰身边经过,将他们的大笑声与交谈听在了耳中。仅仅只是几句话而已,凭着濮王府、临川长公主府两次宴饮中的安排,已经对河间郡王的声音语调格外熟悉的王湘娘便判断出了他的身份——这是真王。
  王子献离得并不远,注意到了他们,双眉抬了抬。两个方才还胆大妄为的少年少女顿时有些心虚起来,立即来到了他身后,低眉顺眼地给他斟酒。
  “今日在王府中饮宴,便由得我们来安排,确认他身份的机会众多,根本用不着你们如此冒险。这也不是甚么有趣的游戏,你们这般轻举妄动,实在令我有些失望。这些时日以来,我有些顾不上你们,想不到你们便开始自视甚高、胆大妄为了……”
  杨慎与王湘娘垂下首,只恨不得将自己埋进脚底的泥地里。他们二人对王子献都带着近乎憧憬的敬仰之情,如兄如父如师。他们比任何人都不愿让他失望,也比任何人都更孺慕他。听得他的责备之后,两人不仅觉得惭愧,方才那些许成功所带来的愉悦,也瞬间便消失在了九霄云外。
  “先生(阿兄),我再也不敢了……”
  “赶紧换了衣衫,该跟着贵主的回去跟着贵主。阿桃回来寻我,不许再听任何人差遣。”
  “是……”
  两人不着痕迹地退了下去,回到密室中换回了装扮。王洛娘正等着他们呢,见二人垂头丧气地过来了,忙询问是不是出了差错。待听得是受了兄长教训之后,她立即轻轻一咳,正色道:“一切听阿兄安排便是。湘娘,咱们且回去——阿桃,不许再招惹阿兄生气。若有万一,你去寻玄祺阿兄,保准阿兄转怒为喜。”
  杨慎眨了眨眼,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就算王洛娘不提醒,他也早便发现了。先生在温声笑着的郡王面前,便一点怒火也发不出来。当然,至今为止,他依然未能想明白其中究竟是什么缘由。
  当杨慎再度回到王子献身边时,就见先生正独自一人立在一棵满树火红的梅树下,遥遥望着李徽陪着永安郡王在林中缓步慢行。永安郡王家的儿孙皆是武人,在梅林中待着自觉没甚么趣味,便各自分散了。雪中射箭者有之,大笑饮酒者有之,与人寒暄者亦有之。而永安郡王反倒是动静皆宜,背着手与李徽说笑,亦是颇为惬意。
  杨慎默默地立在自家先生身边,王子献遂收回了目光,低声道:“阿桃,你的身份已经安排妥当了。既然你姓杨,那对外便算作是我母家的旁支。我因怜惜你无人照料,所以将你收为弟子。你阿爷阿娘的身份也做了些安排,只要不被人发现,应当安全无虞。”
  韦夫人为杨大郎所设的身份其实也并无太多漏洞,在杨家翻覆之前,便悄悄寻了尸首代替他的身份下了葬。一个重病多年无人过问的杨家子,便是死得无声无息,也没有人会在意。经他这回填补之后,便是有人想起来去华州细查,应当也查不出甚么来了。
  “孩儿明白了,先生是孩儿的舅父。”
  “不错。你是我的徒儿,也该在众人跟前露一露面。无须怯场,应对从容些。弘农杨氏这等世族之后,不必对宗室们卑躬屈膝,礼仪周到便足够了。”
  “孩儿知道了。”
  师徒二人都生得极为出色,纵然仅仅是静静而立,依旧引来无数目光,似有似无地打量着他们。李欣眉头微抬,问旁边的李玮:“王致远身边的孩童,你可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他究竟像何人……”
  李玮仔细端详片刻,摇首道:“没有甚么印象。我更好奇的是,他究竟是什么人,莫非是王家的亲眷?能被王致远带来玄祺的宴饮中,应当也不会是寻常亲眷。”他们自然知道王子献与商州王氏之间的关系,就算他给几位族兄弟推荐了先生,也从未将他们引荐给李徽认识。由此可见,这个孩童的身份确实有些特殊。
  两位嗣王自然不会将太多注意力投注在一个陌生孩童上。李玮瞧准了机会,巧妙地进入了李泰与河间郡王的交谈之中,顺利转移了话题。李泰自然对用兵之道不感兴趣,便带着李厥继续说诗词歌赋,而河间郡王不得不接着上次的话,与他讨论用兵之道。
  真假王之间所说的话倒是弥补得滴水不漏,可见两人的记性都不错,时时互通有无。不过,真王的耐性也渐渐更像了假王几分。不多时,河间郡王便满脸敷衍之状,显然不欲继续谈论下去了。旁边的李厥实在看不过去,索性将李玮带到李泰身边,皱着眉看了看河间郡王,分明对他的印象极差。
  河间郡王也并不在意得罪区区一个毫无实权的嗣楚王。不过,他刚要松口气,回首就见李徽陪着永安郡王立在不远处,一老一少用莫测高深的目光望着他。
  “如此有天分的晚辈,老夫已经多年不曾遇见了。既然你不珍惜,那便让老夫来教导他。”因是长辈,永安郡王丝毫不掩饰审视的神色,“许是你们二人无缘,你便将自己的用兵之道都好生保留着,教给自家的儿孙罢。”这无疑便是明晃晃地暗示河间郡王怀着私心,不愿意指点后辈了。
  河间郡王的反应极快,立刻苦笑起来:“族祖父误会了,并非不愿教他,而是无能为力。与族祖父相比,晚辈那些用兵之道也算不得什么,平日里只知凭着直觉行事,许多事都未能想清楚。直至千里问起来,晚辈才醒悟过来,自己竟是一问三不知。以前的自信,原来都不过是聚沙之塔,瞬间便崩溃了。晚辈需要学的,需要想的,还多得很。”
  以退为进,明贬实褒,反应如此灵敏,自然不可能是假王。果然,他还是爱惜名声,要为疏远他人寻借口了。李徽想道,面上露出了赞赏之意:“族兄太过自谦了。不过,既然有这些顾虑,不妨与千里堂兄直言便是。堂兄定然不会在意这些,你们二人继续论道,说不得这些问题便能迎刃而解呢?”
  “不,我不想耽误了千里。”河间郡王道,“还是让他跟着族祖父学习如何用兵罢。若是族祖父不介意,我倒想向几位叔父讨教讨教。”
  永安郡王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随意道:“他们也不过都是半罐子水罢了。不过,常年待在一处,难免坐井观天。你们互通有无,或许都能有些长进。”
  “族祖父教训得极是。”河间郡王笑了笑,拱手便告辞离开了。
  望着他去寻了自家儿孙说话,永安郡王瞥了瞥李徽,忽然道:“玄祺,何谓大忠,何谓大奸,你可能分辨得出来?”
  李徽一怔,答道:“晚辈也正在学着辨认。不知族祖父有何指教?”
  然而,永安郡王却只是一哂,不再多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肥美的一章,但是这章写得很不顺,是因为过渡章的原因吗?还是因为我想塞不少东西进去的原因?
  _(:3」∠)_,总之大家见谅,这一章可能收线头收得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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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公主:为了找茬游戏的神秘大礼!我们娘子队一定要积分!高高的积分!击败他们!!
  王家姊妹:不错!要的就是积分!要的就是胜利!我们无所畏惧!!
  新安郡王妃:→ →,你们那么想要那个礼物?
  长宁公主:想要想要!
  王家姊妹:是呀,我们拼了!!
  长宁公主:为了礼物,为了尊严!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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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郡王:阿兄你听见了吗?她们找茬找得飞起啊!!各种开外挂作弊!!
  新安郡王:……我是负责发礼物的,不是参赛队员,你找我没有用。
  天水郡王:等等,我究竟有几个队员?!你是不是?
  王子献:^ ^,我是裁判,谢谢。
  天水郡王:阎八郎、何城呢??
  阎八郎:QAQ,是谁让我赶紧的修你的王府??我接到帖子都没去啊!!
  何城:_(:3」∠)_,我觉得省试比较重要,双喜临门比较重要……游戏什么的就算了吧。
  天水郡王:阿兄……阿兄……好吧,他们俩都不算!那我队伍里还有谁?!
  杨阿桃:……
  天水郡王:QAQ,不行,他是个细作啊!!!谁差遣他都听!!_(:3」∠)_,所以,郎君队只有我一个人吗?
  新安郡王:我仿佛已经提前看到了游戏的结局。
 
  第302章 确认对策
  
  是夜,李欣与李玮首度踏入了新安郡王府的密室。他们并非不知弟妹们究竟在府邸中做过什么布置,故而丝毫不觉得意外。但是,当见到密室中满满当当坐着的人之后,饶是两位兄长再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微微露出惊异之色。
  李徽与王子献、李璟与杜重风、长宁公主与信安县主、秦承与秦筠且不必提,阎八郎、何城、程惟与陌生的虬髯大汉(樊午)也暂且可忽略不计——新晋的新安郡王妃杜伽蓝,王洛娘与王湘娘姊妹,以及另外几个面生的小娘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竟是连这些年轻的小娘子们,亦能参与到如此关键的机密要事中来么?!
  面对一群年轻人理所当然的目光,李欣与李玮纵是心有不解,亦是无从出口。尤其以长宁公主为首的娘子们,正眸光微微发亮地望着他们,仿佛格外渴望能够得到长辈肯定的晚辈,令他们不由得心生犹疑,开始反思此前的想法:不让自家王妃或者女眷们参与这些争斗,似有似无地对她们隐瞒着秘密,只时不时地提点几句,果真是对她们的保护么?若能彼此相互理解、比肩而行,岂不是会更有默契?多少府中之事,都是因着夫妇不齐心而闹出来的?诸如越王李衡与王氏,先前错过了各种脱离危险的良机,并非夫妇不睦,仅仅只是无法理解对方的作为与想法罢了。
  “……”思及此,李欣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家阿弟,“人都齐全了?”
  “暂时算是齐全。”李徽答道,“还有几位正在外头奔波,不便现身。诸如程青,连我们也不能断定他目前的行踪。另外,我不想让厥卿堂兄也加入到其中,免得打搅他的安宁。毕竟,他再过些时日便要返回荆州,与如今这些纷纷扰扰无关。”
  闻言,李欣与李玮的目光都温和了几分。李欣点点头:“你想得确实很周到。就算他在此处,我也必定会将他劝出去。”而李玮则侧首望向信安县主,不知为何,轻轻一叹,颇有些懊恼地道:“环娘,你在此处……我居然丝毫不觉得意外……”
  信安县主不由得掩唇而笑:“大兄是觉得,五兄能在此处才格外意外么?”
  大家再一次齐齐地望向李璟,令天水郡王一时无言以对,无奈道:“每一回你们都拿我取笑。是以为我胸怀坦荡,从来不会记恨任何人么?小心我突然性情大变,逐个将你们报复回去!尤其是你,环娘,你身为妹妹,怎么能取笑兄长?若是惹得我生气了,日后你嫁了夫婿,我定要隔三差五便教训他一回!!”
  如此毫无意义的威胁,信安县主自然不放在心上,笑道:“那大兄会帮我教训回去的。”谈起婚事与夫婿,她异乎寻常的淡定,自然不可能因李璟的“迁怒行为”而变了神色。
  众人不由得齐声大笑,一时间,所有的陌生与紧张都暂且褪去了,只余下仿佛同上战场的袍泽之情。彼此互相望去的时候,亦多了几分暖意。
  笑罢之后,李徽方正色道:“今日将各位唤来,便是因着真假河间郡王之事。不曾参加宴饮的暂且听着,已经观察试探过河间郡王的便说说你们的想法罢。如何?这几日下来,你们可已经发觉出不对了?是否能验证子献先前的猜想?你们可能提供足够的证据,说服在座各位或者长辈们相信?甚至是说服叔父?”
  平日应该最为积极的李璟望了望周围,方犹豫着回道:“最近这两日的宴饮,他都寻了各种借口避开众人……是假王来了?我仔细观察过,动作举止与言谈似乎依稀有些变化,但并不明显。不过,令我好奇的是,假王的脸如何能修饰得与真王无异?日后我们若想派细作出去,岂不是也能学着这一招?”
  李徽望了他一眼,淡定地将他的思绪收拢回来:“不过是些鸡鸣狗盗之辈擅长的伎俩罢了,暂且不必提。景行所言,诸位以为如何?”
  李欣与李玮抬眉望向其余众人,令他们颇觉意外的是,回应得最为积极的居然是几位小娘子。倒是郎君们除了李璟之外,都显得格外平静。有些平静来自于他们的自信与笃定,有些平静则来自于他们对小娘子们的信任。
  便听王洛娘道:“唯有荆王府出现的是假王,其他时候——包括今日皆是真王。虽然看起来,他这两天的举止都有些突然,但也不过是为了迷惑众人罢了。他们二人正在尽力弥补彼此真性情与言行举止的差异,故而对嗣越王殿下以及其他人时近时远,态度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长宁公主接道:“因谁也不知他的性情为何,所以他这般作态也没有人觉得意外。便是真王离开,只余下假王,也不可能轻易被看穿。若是真王离京,假王只需声称病倒,或者以其他理由待在府中闭门不出,过一段时日之后再出来,大家对他的印象变淡,自然也无从再分辨真真假假。”
  “不过,无论他们如何佯装替换,短时期内,某些本能的反应,以及说话的口音与语调,依然会有莫名的差异。”王湘娘的双眼亮晶晶的,“真王在长安生活过一段时日,官话说得更为地道,也带着些许胜州口音。而假王虽然已经尽力学了地道的官话,遣词用句却依然有些违和之感,乡音更明显些,一时情急之下也更容易露出破绽。”
  接下来,这群小娘子们便一言一语地说起了她们所观察出的真假二王之间的区别。兴致勃勃之状,丝毫不亚于她们讨论新首饰与衣衫的时候。杜伽蓝亲自挽袖磨墨,用簪花小楷一条一条记录下来,时不时也补充一二。
  这一瞬间,李欣与李玮发现,他们二人居然毫无用武之地。他们所发现的那些“证据”,也不过是这些条目当中的某一部分罢了,并无特殊之处。再看李徽等人,却像是早已经习惯了,又或者早有预料。
  见两位兄长都觉得有些惊讶,李徽很是淡然地解释道:“女眷们的宴饮场离得不远,她们又细心,便是暗中观察许久,河间郡王亦难以注意到。而且,阿娘、姑母们都偏帮着她们,布置了好几出意外供她们试探之用。”
  诸如派侍女斟酒的时候,不慎满溢出来;又如行路匆匆忙忙撞上去,而后跪地大哭;再如让淘气的宗室家孩童拿小弓小箭在附近玩耍,不小心射中;再或者真真假假传话,去试一试李仁的各种反应——总而言之,都是些女子擅长的内宅小手段。但这些小手段累计起来,亦能够瞧出不少异常。
  待到小娘子们整理完,竟列出了足足数十条。李璟率先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不禁愕然:“……你们确定?居然能找出这么多条来??什么‘皱眉时,攒眉久久不语,仿佛以势压人者为真王……但假王气势不足,唯有始终沉默’?这两者有何区别?!”
  “这种区别,你自然是瞧不出来的。”长宁公主当然不满他的怀疑,立即辩驳。
  “可你们这些判断,未免也太过儿戏了些。”李璟立即向兄长与友人们寻求认同,“口音以及语调这些,我当然觉得妥当。但这种诸如神态、气势之类,实在难以判断,不足以作为证据拿出来罢?”
  “景行,你以为不可,但或许其他人与她们会有同感。”这一回,连杜重风都并不赞同他之所见,“不同之人或许能观察到同样的异常之处,说不得哪个细节便令他们感同身受,自然更信我们几分。”
  李璟闷闷地应了一声,便听王子献又道:“既然她们觉得异样,列出来又何妨。只不过,这些疑点的可信程度亦有高低之分罢了。我们只需将条目以可信程度高低排列,再拿给其他人瞧,他们自会分辨。”
  “既无补充之处,那我们将这些条目记下来,趁着明日清河姑母主持吴国公府宴饮,给长辈们说说。”李徽接道,“待到宴饮结束后,我们立即随着长辈们去宫中,向叔母说明此事。想必听说大家都在安仁殿,叔父定然会过来瞧瞧,我们便可将证据都呈上去了。”上元节已经近在咫尺,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安排,众人纷纷称是,并无异议。不过,他的目光仍是落在了李欣与李玮身上:“两位兄长可有甚么想法?”
  李欣定定地望着他,倏然有种吾家儿郎已长成的欣慰感,同时也隐隐觉得失落。就算他并未参与此事,三郎定然也能处理得干净利落罢。他已经不需要兄长的支持,也能独自支撑起新安郡王府了。甚至,他不由自主地觉得,阿弟应该能比自己走得更远。经历了孤身在长安、在朝廷中沉浮的这几年,他早便已非过去的少年郎了。
  “就按你所言罢。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二人不出现较为妥当。而且,既是王致远发现了端倪,也该将他一并带上。他如今的官阶依然太低了,能为之事有限。多积累些功劳,从御前转去尚书省,拿得些实权也好些。”
  若待在门下省,再想往上升,便是正五品上的谏议大夫或者给事中。前者不过是虚职而已,后者则是机要职缺,有阅读敕旨之权——圣人不可能任命一个不足及冠年纪的年轻人担任如此要职,便是圣人愿意,宰相们恐怕也不会同意。
  王子献没想到,李欣居然会替他考虑,不由得微微一怔。
  然而,下一刻,李欣望向他的目光依旧充满了审视,仿佛无言地道:我信任的并非是你,而是玄祺看人的眼光。他所能依仗之人实在太少,我不得不替他考虑,壮大他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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