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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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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献原本只是含笑听着他们二人闲谈,此时却不知为何眯了眯眼,用马鞭轻轻地抽了他一记,以示警戒:“大庭广众之下,休得胡言乱语。”
曹四郎挠了挠脑袋,不敢再多言。庆叟却只是一笑,心中暗道:阿郎也到了说起婚事时便不自在的年纪了。只是,不知哪家的小娘子才能适配阿郎?若非知书达理的大家之女,便是他们这些做部曲仆从的,也替阿郎觉得委屈。
乔迁或许确实是喜事。但搬迁至新居之后的第一夜,王子献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条街之外的濮王府内,李徽透过窗户看着黑黢黢的隔壁院落,亦是若有所失。
作者有话要说: 曹四郎:阿郎的家产都交给小郡王啦~~~
王子献:( ̄▽ ̄)”(听说好男人就该把家产什么的都交出去呢)
曹四郎:以后阿郎娶妇的聘资也可以从这里头出哩!
王子献:= =……(其实这就是聘资)
小郡王:→ →(一百金、一百匹绢的家产什么的,真是太少了。唉,子献过得真苦啊)
众人:_(:3」∠)_(呵呵,人家可是封邑三千户的小郡王,一百金神马的,完全看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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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唐朝的时候,一金=50贯=5万钱,长安的小院子,大概是两百贯就能拿下~,大院子肯定不止这个数。但在别的地方,比如说商州,一千贯那就是大豪宅的配置,剩下四千贯买田庄铺子什么的,尽够了。所以二凤还是挺慷慨哒~。另外,子献童鞋的这份私财,当嫁妆都已经够丰盛了——聘礼真不需要这么多。没过过真正的苦日子的小郡王,对这点家产确实不会放在眼里的。他的祖父手指缝里漏一点,就不止一百金给他啦~
第36章 相看婚事
许是因着皇家已经有好些年没有举行过婚事了,连圣人都对李厥的姻缘十分关心,同时也觉得李徽与李璟确实年纪不小了。圣人对自家孩子的婚姻大事素来关注,而且有早婚的嗜好,恨不得儿孙们在十三四岁的时候便都成了家。当年李嵩四兄弟便皆是早早娶了王妃,连临川公主三姊妹也在刚满十三岁时便出嫁了。
许是因无论是王妃还是驸马,都是亲自指定的缘故,素来疼爱子女的圣人竟一点也不觉得舍不得。秦皇后除了定人选的时候发表了意见,亦是并未明显地流露出什么眷恋之情。而除了李嵩折腾过一阵、安兴公主偶有些流言传出之外,儿女们似乎也一直过得不错。
不过,轮到孙辈的时候,圣人却并未干涉。于是,李欣与李玮都是满了十五岁方成亲。只是,在李厥这个年纪还未成婚的人实在是太稀少了,连他这当祖父的都觉得心疼。李嵩是个扶不起的,成天阴阳怪气的,他也懒怠将他召过来训斥,便将李衡、李泰与李昆拎到跟前责骂了一通。
核心的思想便是:做父亲的怎么能将儿女的婚事都丢给妻子?怎么能不关心儿女的婚姻大事?咱们李家可不能有年满十八不婚配的儿郎,年满十五不婚配的小娘子!
受到责骂之后,李衡兄弟三人面面相觑。最直接的结果便是,李泰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中,打量了自家幼子一番,冷不防便命阎氏给李徽塞了四个面貌姣好的侍婢,然后抖着浑身的肉颤颤巍巍地回房安睡去了。李徽实在无奈,只得将这些侍婢带回西路,命张傅母给她们找些活儿干。
张傅母打量着四个婀娜漂亮的侍婢,又瞧了一眼对软玉温香毫无兴趣的小郡王,叹息道:“三郎,院子里的人手已经尽够了。她们也都是娇养着长大的,瞧那一身柔嫩的模样,也不像是能做粗活的。三郎不妨就让她们在正房内贴身服侍罢。”
“正房服侍的人已经够多了。”李徽淡淡地道,“若是她们不愿意在我的院子里做活,便去打扫隔壁的院落罢。”他一向不喜旁人近身接触,如今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婢皆是自幼服侍的情分,才并未打发出去。饶是如此,其中一两个动了不轨之心的,他亦已经毫不容情的赶了出去。剩下的几个都已经双十年纪,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举止自律,他才留在身边。
四个侍婢原本正悄悄地抬眼打量这位俊美的小郡王,闻言立时便红了眼眶,哭得有些梨花带雨。但小郡王从来不怜香惜玉,眉头一拧,便命仆婢将她们拖了下去:“什么时候将规矩练好了,什么时候再到我跟前来服侍。”
隔日,张傅母便将此事说给了阎氏知晓。李泰在旁边也听着了,甚是稀奇:“三郎是不喜欢我们给挑的人?那便让他自己挑,随便在府里挑!”儿子若是不尽快开窍成婚,阿爷便会一直拎着他们教训,他这个当阿爷的也为难得很!
阎氏摇了摇首:“都说了他还是一团孩子气,离知人事还早着呢。也罢,侍女之事暂且不必勉强他。今日太子妃会在芙蓉园的牡丹苑办一次宴饮,意在为阿厥选合适的小娘子,就让三郎也一同去罢。说不得,他不喜欢这种侍婢,反倒是能看上名门世家的小娘子呢。”
一两个时辰之后,李徽便奉着母亲阎氏来到了芙蓉园。在举办宴饮的牡丹苑附近,正好遇上了陪着王氏前来的李璟。说起来,他在堂兄弟们中间排行第五,只比排行第六的天水郡王李璟大半岁。这样的情形,似乎是长辈们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适龄的堂兄弟三人的婚事都赶紧定下来了。
李徽顿时觉得前路有些黯淡,瞥了李璟一眼,发现他亦是有些垂头丧气。小兄弟两个心有戚戚焉地对视一眼,竟觉得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阎氏与王氏看在眼里,既觉得有趣又有些无奈:“打起精神来,像什么样?”
不多时,这两对母子便行至牡丹苑的台阁旁。这是一座四面墙壁皆无的清凉台,遮挡阳光的竹帘半垂,露出里头的薄纱帐。纱帐内影影绰绰,似有笑声传出,环绕在台阁周围的侍婢举止娴静优雅,光是躬身立着便犹如画卷。而清凉台周围,则是一丛丛盛放的牡丹芍药,偶有几个袅袅婷婷的倩影流连其中,似是正在专心赏玩。
李徽目不斜视地来到清凉台中,与早已经在座的李厥坐在一处。李璟环视四周,发现拢共也就他们三个郎君,只得苦闷地靠了过来:“阿仪比我还大两个月呢,怎么不见他过来?”他所说的,便是临川公主所出的长子,周氏的大弟周仪。
“你别惦记着他,说不得他过一会便到了。”李徽接道,打量了席中众人一番,“临川姑母还未过来呢。”当然,也有可能周仪并不会过来,免得抢了他们堂兄弟三人的风头,妨碍他们相看小娘子。仔细说来,他虽然是公主之子,但与他们这群皇孙的身份依然不能相比。
李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随手拿了颗樱桃吃了,又皱着脸道:“这樱桃分明还未成熟,又涩又酸,怎么都呈上来了?”
经他一提醒,李徽倏然想起了什么,双目微亮,压低声音道:“阿璟,算算日子,应该是举行新进士芙蓉宴的时候罢?方才咱们入牡丹苑的时候,我总觉得隔壁的杏园很是热闹,该不会今日便是芙蓉宴?”酸涩樱桃虽未成熟,但在四月也只得这种鲜果可食,故而大家经常沾着乳酪食用。而说起樱桃入宴,便不得不提起新进士们的芙蓉宴了。
新进士入芙蓉园举行芙蓉宴已经成为一项大唐科场的传统。初次宴会通常是在杏园的观景楼中举办,故而又名“杏园宴”。而在此宴中,最富盛名的游戏便是派遣出年轻英俊的探花使,遍览曲江池甚至全长安的园林寺观,觅得鲜花供众人观赏。那个时候,年少的探花使们忙着探花,而长安的百姓们则忙着欣赏他们的俊秀英姿,投花掷果,两不耽误。
李璟细细一想,拊掌笑道:“可不是如此?我依稀还瞧见不少国子学里的士子在附近流连呢,似乎都想看一看这一科的新进士。想不到今天竟然是芙蓉宴的日子,这种热闹咱们怎么能错过?”
听得“国子学”三字,李徽便不由自主想起已经有两三日不见的好友,心里更增添了几分兴致:“不如咱们待会儿出去瞧瞧?牡丹芍药都已经看得太多了,倒不如看一看探花使能探回什么好花。”
李璟自是连连颔首,李厥扫了扫两位堂弟,叹道:“今日宴饮是为了相看未来的妻子,你们怎可当成儿戏?看新进士比这次宴饮重要么?你们可莫要分不清楚主次,平白惹得两位叔母不悦。”
“今日宴饮主要是为了堂兄,我和阿璟都不过是陪客罢了。”李徽正色道,“我们二人娶亲还早着呢,这样的宴饮时时都可举办。但新进士芙蓉宴一年只得一回,错过这一回,下一回见到的也不是这群进士了,当然须得紧着芙蓉宴好生看一看。”
他说得如此有道理,李厥竟无言以对。李璟再度拊掌,又低声相求:“堂兄帮我们一帮罢,只要我们能出牡丹苑便可。我们保证,看完新进士就回来陪堂兄!”
李厥性情温和,不忍心拒绝他们,只得点头答应了。而后,他带着两个堂弟去见长辈,给长辈们行礼过后,便笑道:“外头牡丹芍药都开得极好,阿弟们想去赏花,我带着他们去一去便回来。”
苏氏等人只当是堂兄弟三人想近距离瞧一瞧那些小娘子,自是含笑答应了。为了避免他们唐突佳人,还让长宁郡主与秦筠两位小娘子一同去,就当是陪着妹妹们赏花了。
长宁郡主牵着秦筠,笑吟吟地奔到李徽身边,悄声道:“待会儿阿兄若是相中了谁,我替你去看看!”
李徽抬了抬眉,无奈道:“你先替堂兄好生看看罢,我还早着呢。”
长宁郡主略作思索,点头道:“阿娘说过,看人的眼光也是历练出来的。阿兄说得对,我先替厥堂兄相看了,积累了经验之后,再帮你看!”
李厥在旁边听了个正着,忍俊不禁:“那便有劳悦娘了。”
几人遂出了清凉台,在群花丛中穿梭。不少正在赏花的小娘子远远见了他们,都用团扇遮住半张芙蓉面,眼波婉转地看过来。李徽与李璟目不斜视,完全不放在心上;李厥则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也没有任何着紧之态。
倒是长宁郡主与秦筠显得格外认真,仔细端详人家不说,还低声品评着她们的衣着打扮举止,从头到脚都挑剔了个遍。但她们到底年幼,便是再挑剔也很难说出什么话来,只能发表诸如“插了这么多簪子钗子,不怕动一动就往下掉么”,或者“金光灿灿的真可怕,刺得眼睛都张不开了”,或者“什么颜色都往身上穿,以为是从染坊里出来的”之类的话。
如此,一行人穿过花丛,很快便越过了左边的回廊。回廊后正是高官世家女眷们行宴之处,不少小娘子都正在里头说笑。而回廊另一头则通往牡丹苑之外。李徽与李璟几乎是毫不犹豫便转向外头,李厥步子略停了停,也跟了上去。长宁郡主和秦筠怔了怔,轻声唤着:“阿兄,走错了……走错了……”
李徽与李璟只当不曾听见,继续埋头往前走。
这时,前方又来了几位小娘子,被三位郎君惊了一跳。李厥经过她们身侧时,轻轻地替堂弟们告了声罪。他作为庶人已久,举手投足都更加有礼有节,不像两位小堂弟那般自恃身份,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小娘子们退到一旁,其中有一位微微抬起眼,看着他的背影。他似乎感觉到了落在身上的目光,回头飞快地睃了一眼。
长宁郡主与秦筠这才明白,兄长们根本不是来看小娘子的,而是要悄悄溜走。秦筠尚有几分担心,长宁郡主却已经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只管跟着阿兄走,一定很有趣!”
于是,相看的宴饮尚未完全开始,一位主角与两位配角竟然全都离开了。而此时,清凉台上的阎氏等妯娌几个都尚未发觉,还在笑吟吟地猜测李厥兄弟三人都有什么偏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李厥:=///=,你们俩别乱来,相看娘子是大事!
李璟:我更想看新进士
李徽:我也想看新进士(以及国子学里未来的探花使)
长宁:(★ ω ★),新进士在哪里~我也要看~
于是,3:1,李厥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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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郡主:我身上有非常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帮兄长看媳妇
李徽:→ →,这小丫头~算了,就让她自己乐呵吧
王子献:→ →,你不觉得,她已经看过了吗?
李徽:(…?…;),啥时候看的?
第37章 观赏杏宴
出了牡丹苑之后,新安郡王与天水郡王对视一眼,齐齐地松了口气,便立即直奔杏园而去。走了几步,李徽又想起长宁郡主与秦筠,回首一瞧,却发现李厥还跟在后头:“阿兄怎么也出来了?相看嫂子事大,观看进士宴事小,兄长还是进去罢。”
他们两个毕竟不过是这场宴饮的陪客,都跑了也不打紧,但李厥却是这场宴饮的核心人物,断断不能离开。若是这场宴饮因此而不欢而散,他们两个恐怕不但会被自家阿爷责罚,还会被祖父拎过去教训。而且,堂兄不是对相看之事颇为热心么?似乎早便想着娶娘子了,怎么舍得离开?
李厥清咳了一声,想起方才惊鸿一瞥见到的小娘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们二人……不是说看看就回来么?应该也不会误事。有我跟在后头,你们也别想撒欢乱跑,免得到时候受叔母责罚。”
问题是,他们俩就希望能随意地走一走,至少跟着探花使四处探一探花啊!被看得这么紧怎么能成?光是看着新进士们那一张张脸又有何乐趣?难不成还要听他们文绉绉地吟诗作赋不成?两位小郡王一位深受陶冶眼光足够高,一位对诗赋策论完全不感兴趣,自然不会自寻没趣。
就在这时候,长宁郡主与秦筠也拎着裙裾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数名仆婢。两个小家伙眼尖,将方才李厥回首而望看在了眼里,又好奇地打量了那个小娘子半晌,这才来得有些迟了。她们可是记得自己的职责的好孩子,便是心心念念想跟着兄长们顽耍,也没有耽误她们打听小娘子们的事。
“厥堂兄,厥堂兄!”长宁郡主来到兄长们中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骄傲和自豪,“那个小娘子的身份,我们已经打听出来了。”不待李厥反应过来,立即红着脸阻止,她便继续道:“那是秘书少监的长女,听说他们家就两个小娘子,都当成小郎君教养。大娘子精通君子六艺,很厉害呢!”
在李徽与李璟好奇的目光中,李厥的脸犹如火烧似的发着烫。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宛如被霞光渐渐染红,看上去竟是越发出众了。
李璟是真正情窦未开的少年郎,笑起来的时候含着一二分打趣之意,却并未多想。李徽内里已经二十余岁,自然并非什么都不知晓,在欣慰的同时竟也有几分怅然:“情”之一字,果真是缘分。不知他与自己未来的王妃,是否能有这样的缘分。如果再一次成为怨偶,婚姻又有何益,倒不如没有得好。
当然,这一切并不完全能由得他做主。如果是母亲阎氏替他主持,想必会考虑他的喜好与想法。但若是叔父登基之后指婚,大概只会考虑门当户对之类的问题,也不可能过问双方的意愿。说不得,他还会与上一世的王妃凑在一起过日子——双方都觉得毫无意义的日子。
“既然堂兄已经相中了,应当立刻告知长辈才是。”定了定神之后,李徽便道,“免得长辈们猜错了,错点了鸳鸯谱。”见秦筠似是对隔壁的杏园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又道:“阿筠跟着堂兄回去,和长辈们好好说一说这个好消息。我们两个就等着堂兄大婚,给兄长当傧相了。别的不说,至少能帮兄长挡一挡棍棒。”
李璟连连点头:“这牡丹苑倒是个不错的地方,饮宴才开始呢,兄长就已经相中人了。日后轮到我们选王妃了,也在这牡丹苑里举行宴饮,说不定也能遇到合意的王妃!”少年意气,眉飞色舞,充满了对未来的欢喜。
李徽瞧着,不免有些羡慕他的生气勃勃。然而,转念一想,心中又是一哂:自己如今这样,又有什么不好?能够在阿爷与母亲膝下尽孝,能够与兄长互相关怀,还能够结识知交好友,都是命运给他的补偿。而且,经历了前世那么多事,他的性情方被狠狠地磨砺了一番。也终于认清楚了——只有谨慎小心一些,才是濮王一系能够长久的生存之道。至于越王一系,他若能改变自家的命运,或许才能试着改变其他亲人的命运。
李厥到底脸皮薄,耐不住堂弟妹们的打趣,便带着秦筠回了牡丹苑中。临别之时,他不忘殷殷叮嘱三人早些回来。李徽几个口中答应得很爽快,转身的时候却互相笑了笑,不约而同地将方才所言抛到了九霄云外。
待他们来到杏园时,外头果然围了好些国子学的学子。李徽看着许多人都觉得有些面熟,偏偏却不知道名姓。李璟则认识不少人,主动过去问询。长宁郡主左顾右盼,也只发现阎八郎等几个郎君,遂忍不住问:“阿兄,王郎君在不在?”
李徽也正在人群中寻找王子献,闻言便道:“像是不在。”
“璟堂兄都有认识的人,咱们俩认识的却不在……就像是咱们被扔下了似的。”小家伙有些不满意,又嫌弃地望了一眼阎家的郎君。她不喜阎家的小娘子,这种厌恶又传到了她们的兄弟们身上。“今天是休沐么?我怎么记得不是?他们……他们这是逃学!哼,还是王郎君勤奋,态度端正。”
“这种话都是跟着叔父学的罢?”李徽禁不住笑了起来,“大家都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而且,若是平日里足够努力,日积月累,歇息一两日倒也无妨。我倒是宁愿子献也能过来,这几天都忙着,顾不上去看望他。”
这时候,两人身后传来熟悉无比的声音,含着笑接过话道:“惭愧,我也一直都忙着学业以及收拾新院子,顾不上去王府拜访大王。”
堂兄妹二人转过身,就见穿着一身淡青色交襟大袖袍的王子献缓步而来。时人都爱穿圆领袍或翻领袍,因爱骑马之故也多穿窄袖,如他这般穿着的少年郎已经较为少见了。而他生得俊美挺拔,举止优雅有度,穿起这样的大袖长裾,越发显得风采斐然。
“你……”李徽看了看他过来的方向,“莫非方才去牡丹苑寻我了?”
“是,刚来杏园外,就听说隔壁举办宴饮,新安郡王、天水郡王都在,我便想着去见一见你。谁知在外头守着的仆从不愿意传话,只得又回来了。想不到,竟然有意外之喜。”王子献回道,特地给长宁郡主行了一礼。
小郡主决定选择性地忘记自己方才说的话:“原来是错过了,那就正好一起来看新进士。他们都进去了么?”
“都进去了,拢共也就十来个人。新进士与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无非是因有些才华而自高自傲而已。也许等到了朝堂上之后,他们就会知道,一年又一年的新进士,他们也不见得比别人高明多少。”王子献回道,语中并没有艳羡之色,亦没有佩服之态。
“今次进士科不是有一位甲第进士么?据说是位很年轻的状头。”李徽道,“而且出身似乎也颇为不错,连宫中都到处在谈论他。我们今日来,就是来看他的。他不过及冠的年纪,一定会被指为探花使。”
王子献看了他一眼,难得地并未接过话。他当然也知道这位甲第状头,国子学的同窗们几乎都是来看他的。连长安城内也不知有多少百姓正摩拳擦掌地等着这位新任探花使出现。
“……是杨家的人。”长宁郡主的兴致忽然便淡了几分,“阿爷提了不少回,我也想看看他到底生得是不是三头六臂。”
“弘农郡公杨家?”李徽略作思索,顿时了然。弘农郡公杨家即弘农杨氏的大房,顶级门阀士族之一。世族传承数百年甚至于千年,弘农杨氏的底蕴自不必言。不过,令他们家名扬天下的却是某一支旁系竟然时来运转做了皇帝。虽然前朝国祚短暂,但毕竟是先朝皇室,于是名声越发传扬开来。
他们李家与杨家曾是关系极近的姻亲,圣人须得唤前朝末帝一声表舅,故而对弘农杨氏颇为优容。光是当今圣人的后宫中便有两三位杨氏,其中一位便是弘农郡公杨家之女,封为德妃,生了安兴公主与淮王李华。而太子李昆的一位良娣亦是杨德妃隔房的侄女,生下了太子的长子与次女——长子刚满五岁,而次女尚在襁褓之中。
如今杨家又出了一位年轻的状头,无形之中亦是给杨良娣撑了腰。便是太子妃杜氏并无他意,敏感的长宁郡主或许也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对这位状头心生不满之意罢。
李徽前世将死的时候,记得这位杨氏正仗着生子之功与另外一位宠妃争夺后位,简直要将整个朝堂都搅进后宫风云之中。想来,那时候杜皇后应该已经病逝了,而且并未留下嫡子。所以,他对长宁郡主一直都存着怜惜之意。人心素来有偏向,对弘农郡公杨家亦是自然而然没有多少好感。
于是,他略作思索,便安慰道:“甲第少年状头也并非举世罕见。”
“……阿兄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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