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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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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清白无辜,却无端端被人污蔑,若是一时不慎,说不得终身都须得带着这样的污点。作为挚友,作为兄长,他如何能容忍?不将罪魁祸首揪出来,给王子献和长宁公主正名,他誓不罢休!
  “仔细想想……之前我好像模模糊糊听人提过一两句,问我怎么突然举荐了一个不知名的士子,是否是自家亲戚……我当时没有多想,几句话便混过去了。”李璟想了想,又道,“还有人挤眉弄眼地说燕家大郎怎么怎么着,当时也没仔细说……”
  李徽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便叮嘱他:“仔细盘问那些人,他们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再打听打听流言都已经传到何处去了。”就算传到了成国公府,燕湛应该也不是那等随意轻信的蠢物罢?
  这一日之后,原以为很快便会结束的流言之案愈演愈烈。杨家别院带走的一群举子只不过是开始,越来越多的举子被金吾卫带到大理寺作证。当然,许多人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但不少人却是再也不曾走出大理寺公廨。
  一时间,京城之中所有赴考进士科省试的举子皆人人自危,不敢再随意赴甚么文会、诗会。众人都不断地回想,究竟是何人传开这些流言的,集近千人之力,总能想到蛛丝马迹。此外,为了给自己正名,为了洗脱自己四处传流言的罪名,被暂时关在牢狱中的举子们也不得不将隐藏在深处的人一层又一层挖开,直至无处隐藏——
  
  第125章 贡举弊案
  
  夜色已深,李徽与王子献相对而坐,各执黑白,随意地落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二人皆是宽袍大袖,披散着长发,随意而又自在。然而,当李徽垂眸,从白玉制成的棋笥中拈起黑色棋子的时候,却并未察觉对面的人已将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骨节分明而柔韧的手指,因习武之故而带着一层薄茧。饶是如此,白玉般的指头从棋笥中夹起乌黑的玉石棋子时,仍带着惊心动魄的美感。王子献轻轻地揉着指中的白玉棋子,目光不由得微微沉了沉:他必须做些甚么分一分神,方能勉强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浓烈的渴望。
  昔年天各一方的时候,心中思念难耐,原以为那便是对自己的折磨了。然而如今朝夕相对,亲密如斯,他却越来越不满足,想得到的越来越多。他终于明白——这方是最大的折磨。他渴望得到面前这个人,渴望与他长相厮守、耳鬓厮磨,然而一切尚未准备妥当,尚不到水到渠成之时,依然不能冒险。
  何时才能得到他?何时才能毫无顾忌地吐露心底的言语?何时才能拥他入怀?也许,他已经等不到水到渠成的那一日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失去他么?不,他绝不容许失去。再忍一忍,再忍一忍罢。
  “子献。”李徽倏然抬起眼,疑惑道,“这一着,你怎么想了如此之久?”分明不过是寻常的一步,却久久不曾落子,着实令他有些奇怪。
  王子献回过神,将白子随意地放下:“我方才正想着,你督案已有一段时日了,可寻出了罪魁祸首?据说京中所有的进士科解送举子都已经被唤到大理寺询问过,不少人还不止去了一回两回。我有好些新认识的友人为了避免被人反复打扰,索性搬入了藤园居住。按他们所言,似乎应当早已有些眉目了。”
  “郑勤与杨谦皆是聪明人,便是查到他们身上,恐怕也没有证据。他们身为状头,不论是甲第还是乙第,身边多多少少都围着些愿意为他们肝脑涂地之辈。”李徽道,眉头微微拧起,“只需稍稍暗示一二,甚至只须流露出些许为难之色,想必许多人都愿意主动地替他们分忧。”
  “那便只能尽量多斩断他们的爪牙了。”王子献接道,“若是不处置他们身边的人,便起不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若是这一回不能令他们感到畏惧,日后这些人行事只会越发阴狠,越发肆无忌惮。其实,长安城中并非没有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之人,也并非没有嫉恨他们之人,只是他们先前被压制住了,没有机会下手罢了。”
  “既如此,只要我们先行一步,自然不乏落井下石之辈。说起来,子献,你也该培养自己的拥趸与手足了。否则若是一旦再度陷入这样的困境,却无人替你仗义执言,便很难顺利地翻身。文人之争,便该由文人自行了结,方为正理。如今之事,可一而不可二。”仔细想来,李徽觉得王子献的友人确实太少了。
  不可否认,他十分享受目前他们之间的亲密与信赖,隐约也并不期望对方身边再出现一位亲近友人。然而,他们到底仍需要更多的势力与人脉。除了彼此之外,他们身边都需要更多的家人与友人。
  王子献微微颔首:“放心,我已经开始着手了。”他也不想再一次面临被人攻击却无力反击的情境了。出京游历给他带来了许多,却也令他失去了早日成名的时机。而他想在省试中一鸣惊人的打算却教所有人看穿,反倒被对手利用。
  这一回狠狠地被人绊倒亦没什么不好,至少令他更加警醒了几分。空有实力,没有权力与势力,远远不足以自保,步步惊心之中绝不能有半步行差踏错,绝不能有半分懈怠与自满。同时,玄祺亦露出了更为强悍骄傲的一面,说不得此事也能令他那些只图自保的想法发生改变。
  这世间之事,总是有得有失,而在得失之间,方能看得更清,望得更远。
  次日,李徽与李璟入宫禀报案情的时候,圣人也问他们罪魁祸首到底是何人:“已经查了这么许久,整个长安城都翻了一遍。你们兄弟两个当真觉得,此事就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举子所为?而他们之所以胡言乱语,皆是出于嫉恨而已?”
  李璟愣了愣:“叔父,证据便是如此。他们确实是暗中推波助澜之人。想不到,这些流言竟会是三个不同的人所为。经他们四处传扬,传来传去之中总有人添油加醋,全都融在了一起,这些言论才会变得如此愚蠢,如此奇怪。”
  圣人看着这个侄儿,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情绪略有些微妙、又有些怜惜:“玄祺呢?你是如何想的?”
  “孩儿觉得,坏悦娘名声之人与刻意将此事栽给二世父之人都有些蹊跷。虽然没有证据,孩儿也说不出究竟哪里奇怪,但总觉得该再仔细查一查这二人。”李徽回道,“不知为何,孩儿总会想起当年那两桩奇怪的刺杀案。”
  “你说得是。”圣人微微一笑,“此案你们二人监督得有模有样,也算是经过历练了。案子彻底了结之后,你们便告诉朕,自己想做什么实缺。不拘文武,也不必刻意讲究什么品级,只管说便是。”
  圣人如此慷慨慈爱,两个侄儿自然很是兴奋,均立即跪地拜谢。
  出了两仪殿之后,李璟几乎是立刻念叨起了武职。他不仅给自己想好了,甚至还替那些狐朋狗友也考虑到了。李徽听得很是无奈,提醒道:“无论你想求什么,都须得让二世父知晓。只有二世父答应了,你才能入仕。”
  “……”李璟顿时垂头丧气,“阿爷一定不会答应的……堂兄替我说几句好话罢?”
  “就算我将好话说尽了,二世父也绝不会答应你替别人求官。”在一起走马打球是一回事,求官入仕是另一回事。越王府绝不能轻易结交其他宗室,更不能给他们施恩,否则便是犯了大忌,谁都不可能平息叔父的怀疑。
  李璟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仍是懵懵懂懂。
  正当流言之案进行到关键处的时候,在朔望大朝之上,两名监察御史递上折子,慷慨激昂地攻击新安郡王、天水郡王事涉贡举舞弊。他们声称,两位郡王是为了掩盖贡举舞弊的真相,才如此大肆地推动流言之案,将赴进士科省试的举子扰得人心惶惶,更将一些才华出众的举子当作犯人处置。而他们举荐的士子王子献,便是流言之案唯一的受益者,据说被内定成了进士科的甲第状头。
  听完二人的弹劾之后,满朝文武都惊呆了。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持着玉笏、竹笏静默无语。一直忙着审流言之案,没顾得上关爱下属都在想什么的御史中丞更是目瞪口呆,随即露出满面苦色……如果他说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圣人究竟会不会信?——连他自己都不可能信!!
  “一派胡言!!”圣人当场大发雷霆,拍案而起,“朕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弹劾!!尔等简直是意图不轨!你们是否以为言官便能为所欲为?!谁给你们的胆子污蔑宗室郡王?谁给你们的胆子污蔑朕的嫡亲侄儿?!”
  许是圣人平日里太过和善了,脾性与先帝截然不同,他发怒的模样竟令许多重臣都有些惊住了。臣子们心中无不暗想,他们总算是明白三司会审流言一案为何如此尽心尽力了,能令他们听命的自然不会是新安郡王与天水郡王,而是难得如此强硬的圣人。
  然而,或许也正是因为圣人素来待任何人任何事都很是亲切之故,两名监察御史竟丝毫不为所动,梗着脖子争辩道:“监察御史之职责,便是察纠百官,风闻奏事又有何不可?若是两位郡王并未干涉进士科贡举之事,三司自会还他们清白。”
  “风闻奏事不是如此奏的!!证据呢?证据在何处?!就凭着一些流言,你们便将脏水泼在朕的嫡亲子侄身上,朕说他们没犯错反而要自证清白?!这是何道理?!平日你们监察御史便是这么弹劾的?!简直如同儿戏!!”圣人冷笑,转身一甩袖,便离开了太极殿。
  “文官谋名也不是这么谋的。”新任尚书省右仆射的简国公许业轻哼一声,摇了摇首。
  御史中丞有口难辩,怒视着那两个惹祸而不自知的下属,生生将一口老血往肚子里吞:“都是某一时疏忽……”此事如何才能善了?他可不想因这两个蠢物而得罪了整个宗室!
  正当朝臣们神情各异、心思各异地离开太极殿时,越王李衡却是追着圣驾来到两仪殿中,低声劝道:“陛下,无论如何,此事必须尽快让三司查清楚,还给两个孩子一个公道。不然……,我担心,新的流言已经传出去了。事关进士科省试舞弊,一日之间就会掀起波澜。两个孩子的名声,危在旦夕之间!”
  “朕绝不会纵容这些混账拿着玄祺和景行来成就他们的名声。”在兄长面前,圣人表现得完全不似方才那般盛怒,他甚至非常冷静,“而且,他们是奉朕之命彻查流言之案,监察御史以及他们背后的人针对的是朕!自何时开始,他们居然连朕的话都敢肆意违逆?!朕的威严何在?咱们皇家的威严何在?!”
  “臣很赞同,事后一定要处置他们,绝不可姑息这种污蔑之风。只是,事关贡举,绝非小事。不然,明年的省试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很难取信于百官,取信于黎民百姓!臣恳请陛下三思!”李衡深深拜下,行了君臣的跪叩大礼。
  圣人立即将他扶起来:“二兄……”他叹息着望着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锁紧了双眉:“……好……朕……着令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立即三司会审!”
  于是,在很多人意料之中,这次荒唐无比的弹劾居然开启了另一桩案件——进士科贡举舞弊案。
  
  第126章 郡王受审
  
  因所谓的“进士科贡举舞弊案”实在太过荒谬,圣人勒令三司绝不可对外泄露任何消息。而且,在审案的过程中,必须对两位郡王礼仪周到,不得有任何冒犯之举。除了三司之外,尚书省右仆射简国公许业则担负着督案之责。此外,敕旨中明令,必须将那两名弹劾的监察御史始终软禁在大理寺,仔细查证他们与旁人之间的关系往来。
  敕旨下达给三司的时候,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与御史中丞都很清楚——两位郡王看似是罪犯,实则不过是涉案的证人;而监察御史正好相反,看似是证人,实则才是必须尽快处理的罪犯。虽说这才是事实真相,但堂堂从一品的郡王却生生受了如此污名,从督办案件的臣子沦为名义上被审问的犯人,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当日下午,三司主官便暂时放下流言一案,开始审理舞弊之案。大理寺公廨正堂内,三司神色凝重地端坐在高堂之上,简国公许业居于他们右后侧,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大理寺卿正待让人将两位郡王请上来,便见一人含笑而入,很是不拘小节地在旁边坐下了:“程某奉圣人之命,前来瞧一瞧两位大王。”
  “程少卿放心,某等断不敢怠慢两位大王。”大理寺卿笑着接道,紧接着便将新安郡王与天水郡王请到堂上来,至于那两个监察御史亦是被带了过来。这二人浑然不知自己面临的将是何等境地,望见李徽与李璟的时候双目都似有些放光了,仿佛瞧见了能令他们功成名就的捷径。
  当李徽望见安兴公主驸马程青之时,心里亦十分惊讶。安兴公主与程青便是再不和睦,亦是夫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说此案几乎不可能会出现任何悬念,便是安兴公主有意耍弄他们这两个侄儿,又如何会轻易让程青涉入此案当中?
  程青自是并不知晓他心中是如何疑惑不解,勾起嘴角冲着他们一笑,豪爽地保证道:“有姑父在,保管没有人敢动你们!”
  “多谢姑父。”李徽笑着行了一礼,而李璟更是十分感动:“等这桩荒唐事结束之后,咱们一同去跑一跑马如何?眼下这天候,也唯有多跑一段马,浑身才能彻底热起来。这一回,姑父可不能推脱有旁的事,怎么也不愿与我们同去了。”
  “哈哈,好罢!到时候咱们一定得痛饮一场,也好给你们二人去一去晦气。等明年天气转暖之后,再一起去狩猎散散心。”程青朗朗笑着答应了。很显然,他不仅与李璟时常来往,关系似乎还甚为不错,兴趣也很是相投。
  李徽听了他们二人的话之后,不禁垂眸细思起来——事关安兴公主,他不得不多想——也许,她并不打算在此案里做什么手脚?而是想借着此案铺路,让程青拉近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日后更方便她行陷害之事?毕竟,只有真正亲近起来,才更方便在许多事中动手脚。否则,若是濮王一脉与越王一脉一直防备着她,没有丝毫可钻的空隙,她又如何能寻得见机会?
  先帝尚在的时候,对三位驸马都颇为厚待,宛如对待自家子侄一般。而圣人登基之后,又慷慨地给姊夫妹夫都升了一阶官。不过,毕竟亲疏有别,既是嫡亲妹妹清河公主的驸马,又是表弟的秦慎所得的信任自是非同寻常,位阶也比剩下二人更高一些。不过而立之年,他便担任了司农寺卿,成为了目前为止最年轻的九卿高官。不仅握有实权,而且处理公务的能力也教许多高官重臣大加赞赏。
  与他相比,临川公主驸马周子务性情不羁,无论做甚么都难以按时点卯,更别提完成公务了。圣人毫无办法,只得索性给他安了一个左庶子之职。如今圣人尚未生出任何立太子之意,身为太子属官的左庶子可谓毫无公务在身,算得上是最清闲的官职之一了。
  而安兴公主驸马程青亦是个好武不好文的,平日里精通于玩乐,对仕途之事也并不热衷。他这个太府少卿其实并非虚职,但因他并不用心之故,也不过是早晚点卯时能见到罢了。其余时候均不见踪影,不是跑马便是宴饮,很是优哉游哉。
  三人之间的这种差异,他们心中自然再清楚不过。秦慎日后必定是有大前程的,即便不主宰尚书省,也定然会是未来的宰相之一。而周子务与程青即便领了实缺,也只可能是无足轻重的官职,甚至是像“河南府府牧”这样的荣誉虚衔。
  对于这样的差别,周子务丝毫不放在心上,程青看似也浑不在意。然而,他们公然于外的这些表现,究竟哪些是真实?哪些又是伪装?李徽与他们并不熟悉,无法清晰地分辨出来。他只知道,程青是安兴公主的驸马,必须谨慎防备——如此便足够了。
  “两位大王,关于监察御史所弹劾之事,你们可有甚么话要说?”大理寺卿清咳两声,正色问道。与这两位郡王打交道也有一段时日了,他很清楚这两位天家贵胄的性情有何特点。看起来“骄横”的天水郡王其实很“率直”,看起来“温和”的新安郡王则很聪慧通透。不过,二人毕竟都只是少年郎而已,在处事方面尚不够圆滑老练。当然他也无意给他们设甚么陷阱,所以提问尽可能简洁利落一些。
  “一派荒唐!”李璟应道,“我和堂兄不过是照着旧例,给吏部考功员外郎去了一封信,举荐王子献而已。如果这也算做是贡举舞弊,那朝中有谁不曾举荐过士子?有谁不曾给吏部考功员外郎捎带一两句话?!他们也都是贡举舞弊?!”说罢,他眉头高高一挑:“诸公敢保证,自己就从来不曾举荐过士子?”
  “……”大理寺卿回道,“若只是单纯的举荐,自然符合惯例。每一载省试,朝中众臣都会给吏部考功员外郎举荐士子,这确实算不得舞弊。不过,王子献被内定为甲第状头的言论又是怎么回事?”
  “这便要问一问两位监察御史了。”李徽接道,“先前流言之案的供词,也许你们从未见过,更从未听说过罢?已经有士子承认,王子献被内定为甲第状头是他因嫉妒之故传出来的谣言。不知监察御史用谣言来诬陷我们兄弟二人涉入舞弊案,又是何道理?”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其中一位监察御史坚持道,“这绝不仅仅是士子之间的流言,连我们这些官员都听说了!!两位大王又作何解释?”
  李徽无比讶异:“这需要我们解释么?我不过是因为与王子献有些交情,又觉得他一回京便忙着准备省试不容易,所以顺手便让兄弟姊妹们都举荐他一回罢了。难不成就因为我们举荐得多些,多出了几分力,你们便毫无道理地揣测我们在此事中做了什么手脚?谁曾亲眼见过、亲耳听过,我们要求吏部考功员外郎给王子献内定甲第状头?证据何在?证人何在?”
  “这种事情必然是私下办的,谁知道两位大王是何时何地说的?”另一位监察御史道,眉目间满是不屑之色。然而,御史中丞等人已是不忍直视,心里觉得似乎应该将这两人究竟是如何入的仕途查得清清楚楚——毕竟,那一位主官都不愿意自己的属下居然是这样的蠢物,连防着他们做蠢事都防不胜防。
  “原来如此……全凭猜测?”李徽双眉微拧:“那你们便老实承认罢!究竟收受了何人的贿赂?是否高达数千金之巨,才驱使你们利欲熏心地来弹劾我们堂兄弟二人?区区千金,便想让我们兄弟二人声名扫地,真是好买卖。亦或者,有人给你们许了什么如花似锦的前程?!足够你们俩动心冒险?”
  两个监察御史怔了怔,气得连脖颈都通红一片:“某等何曾收受过什么贿赂?!大王莫要随随便便血口喷人!!”
  “谁知道你们私下办了什么事?做成了什么交易?”李璟立即接过话,冷笑一声,“怎么,你们居心叵测地胡乱污蔑我们堂兄弟,无凭无据的,还理直气壮,振振有词——我们堂兄弟弹劾你们收受贿赂,诬告皇亲,反倒是成了‘血口喷人’?!”
  “某等绝无谋利之心!为的是那些不平而鸣的士子!为的是进士科贡举的公义!”
  “好一个为了公义。以公义为名就能行污蔑之实?啧啧,我从未听闻过这样的道理。”
  听着底下的唇枪舌剑,御史中丞倏然压低声音道:“天水郡王若是回过神来……辩才亦是极为难得。你们看那两个蠢物,还是监察御史呢,就只有点笔头功夫,连说词都不肯好生地想一想。”
  “不过是蠢罢了。以为能够一击即中,但其实只是受人利用而已。”刑部尚书抚须回道,“新安郡王说得是,他们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就算是甚么‘不平而鸣’的士子,可能也并不干净。”
  大理寺卿微微颔首——他们三人忽然明白过来,圣人让他们查流言之案却没有查得甚么蹊跷,他们还以为是圣人找的借口,却原来这蹊跷动静都隐藏在这桩案件里了。那便绝不能轻易放过,结果必须让圣人与整个宗室都满意。
  眼见着监察御史与李璟争论得口沫横飞,李徽遂圆场道:“光是这样说,也辨不出是非对错来。不如这样罢,诸公派人仔细查他们之前与何人来往,最近家中用度是否宽裕许多——再查查我们兄弟姊妹给吏部考功员外郎的信,让这位员外郎过来说说,我们兄弟在何时何地让他内定王子献为状头?我们且来瞧瞧,究竟是谁在说谎?”
  顿了顿,他又道:“此外,关于甲第状头的传闻,不如诸公再问一问国子监祭酒?听说他对王子献十分欣赏,先前审流言之案时,此话也是以他为源头的。”
  三司主官自然点头答应了,遂让两位大王暂时去旁边公廨中歇息,其余人等皆留在堂上继续等候。
  
  第127章 栽赃陷害
  
  因监督流言之案的缘故,这些时日以来,李徽与李璟每天都宛如点卯一般出入大理寺,勤勤恳恳,从不懈怠。不仅濮王府与越王府,连朝廷众臣都早已经习惯见到两位郡王在他们上下公衙的途中来来去去了,自然觉得他们长时间待在大理寺中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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