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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滚回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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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瑜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张翎黏腻腻的声音,声音里透着些慵懒和不耐烦,将夏和瑜要说的话顶了回去。
张翎长了记性,自从上次在营帐内见过夏和瑜两人的亲昵动作后,每次来找夏和瑜都是站在门外喊,就连门开着的时候也不会进来。
夏和瑜的眉角跳了跳,低声向江临渊道了句:“这小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江临渊笑笑,道:“我倒是怕,他若来得再晚一点儿,你会把我给吃了。”
夏和瑜轻摇摇头,又在江临渊的耳上啃了一下,这才拉着江临渊起身,向门外走去。
张翎看着夏和瑜从门内走出来,撇了撇嘴道:“将军,明天便出发了,说好的今天早上你要到军营帮着做准备的?”
“知道了知道了。”夏和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当然记得,原本吃过了早饭就要去的,哪成想被一只乌龟耽搁了。
三人往兵营走着的时候,江临渊忽然想起夏和瑜没说完的那句话,有些好奇,戳了戳夏和瑜轻声问道:“你刚才想说,因为什么啊?”
夏和瑜掩嘴咳了一下,道:“回去再说。”
张翎在一旁没听清两人的谈话,大声问了句:“什么?”
夏和瑜无奈地推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有你什么事?”
张翎就一路撅着嘴来到了军营。
军营内队伍已然严整,为首的是元文栋的骑兵队伍,几百匹昂首挺胸的马儿,颇有气势。
其次是步兵,前排执着长矛,后排握着刀,精神得很。这些兵跟着夏和瑜也有一些时候了,夏和瑜待他们也都很不错,所以这些兵早就认了这个主子了,何飞领的一队人就更不必说了,个个站得笔直,双眼几乎放光。
只是队伍末尾的易州残兵有些蔫儿,但对夏和瑜也算是很恭敬了,毕竟夏和瑜并没有难为这些人。
夏和瑜在队伍中走了一圈儿,才又回到队首,叫来张翎和元文栋,向他们两个人确认了辎重、干粮等一些细小的事情后,这才放下心来,重重拍了拍两人的肩。
夏和瑜对他的这两个副将很是看重,嘴上虽然不说,但心内早已将他们两个当做兄弟看待了,毕竟人这一生,得了几个肯与你出生入死的人不容易。
这天兵营内没有再组织练兵,夏和瑜命令全军的将士好生休息,为接下来的行军做准备。
众兵士虽然休息着,江临渊等人却仍在营帐内商量着夺取丰城的事宜,丰城易攻不易守,江临渊便指着地图提着排兵布阵的计划。
只是这些计划,现在来讲,不过都是纸上谈兵,至于到底该怎样运用,还是要看当时的情形,为兵之道,终归是贵在一个随机应变。
几人在讨论到深夜的时候才散去,这夜很静,静得甚至可以听见月亮升上天空来的声音,江临渊和夏和瑜踏着月色向回走,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屋内没有点灯,江临渊也懒得去弄,就想着早些睡下便好,掩了房门敲一敲有些迷糊的脑袋,却在一片黑暗中被夏和瑜缠抱住。
夏和瑜贴着江临渊的耳郭,说着今早没说完的那句话:“因为我爱你。”
江临渊猛地愣住,身上倏地麻了一下,他从未想过夏和瑜会对自己说这种话。他虽然知道夏和瑜有多宠他,有多惜他,但他从不觉得他会听到,甚至说出“爱”这个字眼,他甚至觉得这个字眼很别扭,可如今听来,却是暖至肺腑,甜进肝胆。
漆黑的夜,江临渊看不见夏和瑜通红的耳朵,夏和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说这句话,可他今日就是忍不住,他想告诉江临渊,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大水阻路
丰城处于燕赵之地,此地四季颇为分明,春花夏雨,秋月冬雪都可以一一见到。只是这四季分明的特性,并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的,况且夏和瑜的军队中还有不少自小就在东南之地生活的兵士。
丰城春日温暖,却多的是大风大沙,一层一层地刮过来,铺天盖地;夏日炎热,却经常赶上电闪雷鸣的瓢泼大雨;秋日凉爽,却尽是带着寒意潮凉,扰得人浑身不舒服;冬日飞雪,常常是瀚海阑干,百丈封冰,不至深冬就绝了路。
夏和瑜的军队行军时,正值夏日,而且这整个夏天的暴雨似乎都让夏和瑜赶上了。天空就像是被谁撕开了一个口子一样,要将天河的水全部灌入人间。
整整一个军队,下至普通士卒,上至夏和瑜等人,都被浇得像个落汤鸡一般。暴雨一至,河川似海水般漫涨,道路受阻,军队只得停滞不前。
夏和瑜紧紧拧着眉头,心烦意乱地在军帐内踱来踱去,雨水乱七八糟地敲着军帐的帐顶,混着夏和瑜衣料的摩擦声,听得人更加难受。
军帐内跪着一个哆哆嗦嗦的兵士,夏和瑜本是派他带着一小队人马去前方探路的,哪成想这兵士将全军带到了这种地方:后有道路塌陷,前有河流截断,军队被堵在两者中间,无法进也无法退。
“属下有罪,属下无能,还请将军责罚。”跪在地上的那个兵士颤着声音说道。
“我罚你有什么用!”夏和瑜嚷道,“若是罚你能让咱们走出这困境,我能不罚你吗?”
这兵士从没见过夏和瑜发这么大脾气,顿时被吓怕了,带着哭腔道:“将军,属下真的没有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
“行了。”夏和瑜一挥袖子,不耐烦地道:“我就问你,前方河水回落还需要多久?”
“最快,最快怕是也要十。。。。。。十天半个月吧,雨要是再下下去,三。。。。。。三两个月也说不定。”这兵士磕磕巴巴地抖着身子说道。
夏和瑜捏了一下拳头,若是真困上三两个月,丰城的局势且不消说,自己此番带的粮食也不够,况且天降大雨,粮食还有一部分因为保存不当发霉了,不能用了的,那时怕是还没等雨停,自己的队伍就先困死在这里了。
“你先别责怪他了。”帐角中,江临渊放下一张地图说道,“今年的雨势之大确实是几年少有,谁又能精准地预料到呢?”
张翎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夏将军,反正都困在这儿了,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夏和瑜扶着额头喘了一口气,这才寻回了一些理智,继续向跪在地上的那个兵士问道:“我再问你,前方那条断河,最深处能有多深?”
“回将军,最深处到了一个人的腰部。”兵士答。
“你确定是在腰部?你若说错了影响大军前进,这次我就断断不会轻饶了你。”夏和瑜道。
那兵士此时就差叩三个响头了,说道“属下这次真的不敢再马虎了,那河属下几个时辰前亲自下去过,牵着枝条走到中央,确实是到腰部的。”
夏和瑜长出一口气,摆手冲他说道:“行了你先出去吧,之后再找你算账。”
那兵士冲夏和瑜深深作了一揖,连忙连滚带爬地出了营帐。
“将军,你问水深干什么?”待到那兵士出了营帐,张翎便开口问道。
“我想领全军将士蹚河。”夏和瑜平静地道。
“蹚河!?”张翎惊道,连忙转向江临渊,“江公子,你可劝劝夏将军吧,那河水流湍急,若是徒步蹚过去,全军将士要受多少苦?”
哪成想江临渊却好像早就知道夏和瑜会做这样的决定,脸上竟没有丝毫的波澜,向张翎解释道:“要么受罪蹚过去,要么困在这里等死,张副将,你说哪个更好一些?”
张翎咬着唇角眼神里仍是有些犹豫,而一旁一直沉默的元文栋却忽然间咳了两声,哑着声音说道:“将军,我着一队人先蹚过去试试吧,若是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不成!”夏和瑜断然道,“至少你不能去,本来这几日你身子就不大好,你可别给我去冒这个风险。”
“我无事。”元文栋压下胸中想要用力咳嗽的冲动,尽量平静地说道,“不过是被雨浇得有些伤寒,这点儿小病算得了什么?”
元文栋虽这样说着,但他脸上的苍白却让夏和瑜难以信服,所以夏和瑜说道:“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也别跟我逞强,跟在队伍里慢慢行进,把你的病养好了比什么都强。”
“将军,那你让我打头阵吧,这两次出军可都是文栋在打头,还没轮到我呢。”张翎接着道。
“你给我断后去。”夏和瑜道,“小沙不是一直听命于你吗,你去帮着他将粮草运到河对岸,不许出任何差错。”
张翎听见夏和瑜提到小沙,脸上稍微红了一下,随后点头道:“知道了。那,那难道将军你要打头阵?”
夏和瑜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江临渊,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待到这一切决定好了之后,夏和瑜决定立刻就启程,因为再耽搁下去,河水可能就不是齐腰深那么简单了。
其实严格来说,夏和瑜军队面前的这条河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河,而是因为地势较低,四周水流汇集而成的雨河。这河水里裹着泥沙,混黄的一片,压根儿看不清河流的深度。
夏和瑜站在这条河的一岸,当着全军兵将的面,率先踏入了河水中。河水有些凉,瞬间就打湿了鞋袜,凉意缓缓上爬,大夏天中冰得夏和瑜打了个哆嗦。
夏和瑜刚要抬脚迈下一步,却被另一个人拉住了衣袖,夏和瑜头都未回,只是道:“你跟着后部队走。”
“不。”江临渊冷冷道:“我跟着你走。”
夏和瑜顿住脚默了片刻,知道自己劝不住江临渊,便道:“也好,但你一步都不许离开我。”
如此,夏和瑜和江临渊,连带着夏和瑜的几个亲卫,首先蹚河而去。河水又急又凉,几个人互相拉扯着,这才没在河流的中部被河水冲散,河底黏腻不平,但好在河水并没有太深,几人跌跌撞撞地总算是蹚了过来。
军内接下来的兵士看见夏和瑜顺利地度过了河水,也都纷纷效仿着,几个人相互拉扯着,也总算是顺利蹚过了河水。
队伍的最后则是张翎带着一队人,扛着粮草袋子,彼此用藤条捆绑着度了河。
待到军队里最后一个人蹚过了河,已然是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好在这次并没有兵士的折损,只是军队内每个人的身上都湿透了,再被降下的雨水打过,颇有些冷的。
夏和瑜将一件薄披风披在了江临渊的身上,一转头发现元文栋领着他的骑兵又跑到队伍前头去了。
“文栋这也太心急了些,我说了好些遍让他先跟在队伍中,不必这么拼的。”夏和瑜拧着袖子上的水对江临渊说道。
“有他在前探路也好,总比你派出去的那几个兵士靠谱,不过你可得说说他,让他别太累了,毕竟他还感了风寒。”江临渊道。
夏和瑜点点头,忽然觉得有一批水点儿打在自己的腿上,一低头就见那小狼正冲着自己甩着身上的水。
“这畜生怎么还在?它是怎么跟过来的?”夏和瑜皱眉道,“我以为我可算可以摆脱这畜生了。”
江临渊笑道:“它可尖的很,它是趴在元文栋的马背上过来的,不过是在快到岸边儿的时候掉下来了,沾了一身的水。”
“小孽障。”夏和瑜白了这小狼一眼,接着便指挥全军跟着元文栋的军队前进了,这次再扎营休息,可真要慎重选地方。
雨还在下着,不过是小了些,天仍旧阴沉,连绵的青灰色的云,一层一层地铺在天幕中,低低地压下来,看得人心烦。
过了河后,前方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平原,平原上零落着几座被浇得倒塌了的茅草房屋,夏和瑜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便准备先在此地扎营休息,毕竟丰城离这里也没有多远了,先叫兵将们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一换再前进。
夏和瑜如此想着,便叫过身边的一个亲兵,跟他说道:“你去前面告知元副将一声,就说先不必向前走了,今日就先在这里扎营吧。”
“是。”那亲兵拱手应了一声,一路小跑这向元文栋去了,来到元文栋马匹的旁边,说道:“元副将,夏将军吩咐,不必再向前走了,今日就先在此扎营。”
元文栋骑在马上,仍旧是披着他黑色的披风,重重地咳了一声才转头对那亲兵说:“我知道了。”说罢抬起左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为首的骑兵队便有序地停了下来,那亲兵见状,便又一路小跑着回去复命了。
元文栋抻过手中的银枪,枪尖向下,狠狠地插入潮湿的土地中,右手拄着枪尾,抬头静静望着丰城的方向。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死不卸甲
待军队完全停下来之后,夏和瑜便组织了兵士扎营。此地因下过了雨,所以泥土湿润柔软,营帐不好立住,要挖开好深的泥土才能将营扎住,如此,便折腾了好一会儿功夫。
营帐弄好后,夏和瑜在主帐内生了些火,烧了一些热水去去身上的凉气。水声咕噜咕噜的,衬得帐内无限寂静。水开后夏和瑜向帐内望了望,却忽然发觉不见元文栋的身影,便向张翎问道:“文栋呢?”
张翎蜷坐在一角,身上披着一张方巾还有些打哆嗦,茫然地摇摇头道:“我没有看见他,而且别说他了,整个打头的骑兵队伍我都没见到。”
江临渊低头捧着一盏热水,听了张翎的话却猛地抬眼,问道:“这么半天,他们都没有回来?”
“好像是。。。。。。没有。”张翎道。
江临渊“啪”地将手里的水盏拍在案上,起身拉过夏和瑜道:“过去看看,别是出什么事儿了。”
夏和瑜点点头,一丝寒意漫上心来,匆忙放下手中的水壶就向帐外走去。
“诶,我也要去,你们两个等等我啊。”张翎冲着两人的背影喊道,也不顾身上的雨水干还是没干,疾步跟上了两个人。
三人来到了队伍的前部,正是看见打头阵的一小队骑兵精骑,这些骑兵仍然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面向前方,犹如石头一般。
从后面看去,元文栋骑在马上,拄着一根银枪的枪尾,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这些精骑都是元文栋严格训练出来的,元文栋没有下达命令,他们谁都不会乱动,顶多有几匹马儿偶尔扫一下尾巴。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远处的云是淡墨色的,一分一分向近处铺陈开来,雨又小了一些,雨滴敲在湿泞的地上,声音闷闷的,竟好似带着一点忧伤。
夏和瑜看着元文栋的身影,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缓步走上前去,抬手轻轻拍了拍元文栋,问道:“文栋,你在这里想什么呢?怎么不回去?”
而就是这轻轻一拍间,元文栋的身子却从马上轰然倒下来,狠狠地栽到地上。
江临渊和张翎见状,连忙上前,三人合力扶起倒在地上的元文栋,就见他的脸上早已经没了血色,发白的唇紧紧地抿着,再一试元文栋的脉搏和呼吸,才发现,这人早已气绝身亡。
夏和瑜的手就停在元文栋的手腕脉搏处,指尖儿渐渐发凉,一股窒息之感从胸口传到喉咙,若不是江临渊在他的手上握了一下,夏和瑜怕是会缓不过来。
元文栋那病,其实在离开易州的时候就有了,最开始他也没有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风寒,缓两日就好了。结果这病却一天天地严重了起来,甚至在最后,浇了几天的雨水后,他已经开始咳血了。
元文栋那时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可这些事情他至死也没有说,而是选择在这样一个地方,安静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元文栋自小刀剑相伴;一生戎马,所以即使是在最后的关头,他也是撑着银枪,绝不倒下。
夏和瑜抬起有些颤抖的双手,抓上元文栋的前衣领,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咬着牙道:“你乱逞什么强。”张翎扶着元文栋的后背,听了这话更是红了双眼,狠咬着嘴唇,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一旁的骑兵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纷纷下了马。兵士牵着马安静地立在一旁,神情悲痛,以这种方式,祭奠他们敬爱的副将。
这一队的骑兵,是元文栋的心血,谁也无法想象,他为着这一队纪律严整的骑兵队付出了多少,甚至连刷马喂马这样的活儿,都是他亲自上阵。
其实元文栋还有一些话,是一直没有对夏和瑜说的。他觉得自己很亏欠夏和瑜,因为他终究摆脱不掉降将的帽子,终究难以掩掉他曾经背叛过夏和瑜的事实。
元文栋的心里永远都擦不掉这件事,所以他竭尽所能地为夏和瑜、为这个军队做着事情;所以他死不卸甲,只是希望哪怕在最后一刻,也能为这个军队做些什么。
只是他终归不会知道,这些话他若是对夏和瑜说了,夏和瑜一定会告诉他,他元文栋不欠谁的,无论是生是死,他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未曾倒下过。
元文栋就以这样的姿态撒手人寰了,向来沉默寡言的他,就连死去都是这么安静,安静得让夏和瑜感到一阵阵恐惧。
夏和瑜命令士兵去找来一些较为干燥的枯枝、纸张甚至是布料,他将这些东西堆在了元文栋的身旁,趁着雨势较小,拿来打火石将这些东西,连同元文栋的尸首一起点着了。
火势渐渐地蔓延开来,一阵暖意从元文栋的尸首上升腾起来,江临渊忽然在心里说着:元副将你可知道,就连你的尸首,都在暖着我们。
夏和瑜站在江临渊的前一步,静静地看着大火一点一点将元文栋吞噬,他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对元文栋的病没有在意,后悔自己没有趁元文栋还在的时候多和他交交心,而如今只能冲着这场大火怀念。
等到元文栋的尸首快要烧完了的时候,雨水却忽然大了起来,眼前的火焰瞬间就被浇灭了。
夏和瑜走至火堆处,蹲下身子,这才发现元文栋的骨灰已经被雨水浇得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夏和瑜在地上抓了一把,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将元文栋的骨灰和泥土分开。
夏和瑜就算再坚强,此时也终是忍不住了,抓着一把泥土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就像是一个刚刚走丢了的孩子。
江临渊见状,挥退了其他人,自己站在离夏和瑜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
夏和瑜捧着一把泥土,最后总算是哭累了,坐在泥泞的地上不知所措,江临渊这时才向前,用手捧了混着泥土的骨灰,装进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罐子里,轻轻地扣上盖子,伸出一只手对夏和瑜说道:“走吧,我已经把元副将装起来了。”
夏和瑜看着江临渊伸过来的那只手,良久才想起来要去牵住,随着江临渊有些迷茫地回了营帐。
这夜,帐里的两个人,甚至军队里的很多人都没有睡。夏和瑜紧紧地拥着江临渊,仿佛这样才可以消除他心内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感。
夏和瑜在江临渊的耳边悄声地问:“江临渊,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像这样离开我?”
“不会。”江临渊干脆地回答,没留一点儿回旋的余地。
“你怎么能保证?”夏和瑜紧了紧手臂,颇为担忧地问。
“我向来命大,要死也应该是你先死。”江临渊半开玩笑地转头向身后的夏和瑜说道。
“那咱们两个可说好了,你不能死在我的前面。”夏和瑜说着,声音含着一些霸道。
“好啊。”江临渊点头,“我必要先将你好生送走了,我再走。这样你可满意?”
夏和瑜未答,而是歪过头吻上江临渊的唇。江临渊温柔地回应着夏和瑜这个有些急切的吻,还在这个吻中尝到了一丝丝的咸味。
两人吻了良久,才依依不舍地彼此分开,江临渊揉了一下夏和瑜脸,道:“不过由此,你得答应我一个事。”
“不答应。”夏和瑜将食指放在江临渊的嘴唇上说道。
江临渊咬了他的手指一下,继续道:“你不答应也不行。我是认真的想说,不论咱们两个谁先离开,都互相忘了彼此吧。”
“你别想,我就要念着你,找几个法僧来一起念你的名字,让你转生都不能,魂魄天天围在我的身边。”夏和瑜任性地说道。其实征战沙场的他,本不是个看不开生死的人,只是有的时候太在乎了,就变得畏手畏脚了。
江临渊叹了一口气,在黑暗中勾上唇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个人,真是自私得要死。”
可是无论怎样不舍,这世上之人,终究会一个一个地离去,这是天命,没有人能逃得过,也没有人能预料到,所以未来之事,多说多想都是无益的。
第二天早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元文栋在天之灵的保佑,一连下了十多天的雨居然停了,天空中可算是出现了太阳。
江临渊这早一掀帐帘子,就被外面的阳光晃到了眼睛,许久不见阳光了,这次倒是让他有了两□□在梦中的感觉。
夏和瑜也出了帐子站到了阳光下,手里则捧着一个青色的罐子,那罐子里安静地睡着元文栋。
夏和瑜将罐子交给了两个一直跟着他的亲兵,嘱咐两个人将这个罐子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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