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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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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扛着时逸之掂两下,大步往楼上走:“还用挑么,就你。”
  楼底下一众嫖客全都乐呵呵地仰着头看戏,仿佛对此情此景司空见惯。前排一个做古董生意的甚至笑出了声,摇着扇子对时逸之挤眉弄眼道:“我说时老板,你俩成天这么闹,为的什么?”
  又一个若有所思地接话说:“情趣,情趣。”
  时逸之趴在我肩头上瞪眼:“放屁!你们今儿谁都别想走,有本事把往日欠的银子都还来!”骂骂咧咧的和我一样粗鲁。
  我掏掏耳朵,转个弯勾着脚踹上卧房的门,腆着脸,一把将时逸之推到墙角:“逸之,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嗯……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时逸之呲着牙瞪我:“你丫就不能背点儿好……唔。”剩下的话全被我用嘴堵回去了。
  一番唇枪舌战过后,我十分顺手地搂上时逸之的精瘦腰身,趴在他耳朵边上吹了一句话,我说:“逸之,不论先碰见的是谁,我一定栽到你身上。”
  这一夜过得很尽兴,后来睡沉了,我朦胧地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七八岁大小,怀抱许多画筒的少年扯住我衣袖,仰头很乖巧的问我:“大哥哥,要买一幅画么?”我摇头说自己不懂字画,转身走开了。
  原来,真的是我较陛下先遇见谢璟,只是遇见的太早了,没赶上谢璟口中那个难熬的十三岁。
  睡醒了,梦里的事全散了,身旁躺的还是时逸之。
  我撑着下巴,与时逸之鼻尖抵着鼻尖磨蹭,眉眼带笑:“逸之,今天又是上元节,晚上和我去逛灯会吧,就咱们俩。”
  时逸之迷迷糊糊地答应,抻着被子盖住脸,继续睡。
  许多年后,我头发胡子全白了,老得走路要拄拐杖,仍会偶尔想起这个不知真假的梦。
  我想,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清楚。
  但,无论如何,今晚从花灯堆里缓步走向我,与我把酒言欢的人,是时逸之。
  时逸之才是我的心上人,此生都是。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一个大大的啾。
  完结啦,希望还在大家的承受范围之内,感激一路的陪伴和包容,感激大伙儿陪我一直吃素,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把故事讲清楚了,总之结束了,不长不短,不好不坏,是我自己挺喜欢的一种结局,至于是喜是忧,还请亲爱的们自行理解吧。接下来,休息两天,抓抓虫,三号回来码萌哒哒的番外,嘿嘿。
  爱你们。
  说到爬榜……我私心不喜欢爬榜,因为榜单要求字数,我又只撸大纲,根本没有提前存稿的习惯。但不爬榜又没人看到,不说赚钱,写文的哪个不想多勾搭几个妹儿嘛,所以只好爬爬停停,文中有些质量严重下降的章节……请大家原谅,那会儿我大概正为了榜单字数焦头烂额。以后会吸取教训,提前存些稿……大概吧,虽说更可能的是我不敢再爬榜了,哈哈哈。
  无论如何~完结是件值得庆祝的事,so~happy!


第57章 番外…梦游症(1)
  我和时逸之在一起半年多了,各个方面都很和谐,除了床上。
  要说这事也怪我,当日情急之下,我喂时逸之吃了颗能封痛觉的药,原本以为这药就和假死药一样,过个几天就没效果了,谁知道,这药的效果甚是坚。挺,直至今日,时逸之仍然跟个铁人似的。
  不知道疼,却能感觉到酥,麻,以及痒,是以,时逸之在床上放得很开,甚至太开了。每每与时逸之睡一晚,隔天,一定是两个连走路都难的残废倒在床上——我直不起腰,时逸之迈不开腿。
  也曾想过节制一些,但床笫之间的事情……嗯,这么说吧,那会儿大家的脑子全不清醒了,玩痛快才是真的,谁管第二天是腰酸还是腿疼?
  如此这般的过了半年,我俩在数不清第多少次抻到腰之后,痛定思痛,决定把他的痛觉找回来。
  药是神医给的,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花了半个月,托人把远在塞北坑蒙拐骗的神医“请”回来,求他帮时逸之治病。彼时,神医吊着眼梢看我,开口抑扬顿挫:“这病没法治,谁能猜到你小子胆儿这么肥,真敢把这种药喂给别人吃?”
  我楞道:“怎么,这药不能吃?”
  神医咂着嘴叹气,半晌方道:“这个药吧,若是深究起来,它其实是苗疆人练傀儡娃娃时用的一味毒,一旦沾上,这辈子都不知道疼了。”顿了顿,两眼眯成条细缝:“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存心跟我找麻烦。”
  我站在原地打了一个晃,挥手揪着神医领子把他拎起来,咬牙切齿:“你诓老子买毒。药?!”
  神医在我手里晃成颗干草,仔细看连胡子都在抖:“心甘情愿的事情……这这这,这怎么能叫诓呐?这药贵重极了,若不是看你投缘,我还不卖呐……”
  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我被这神医气的眼前发黑。
  俗话说图财害命,贪钱的大概都怕死。我想了想,抽出长剑横在神医脖子上,抖着脸皮笑出一脸的和蔼可亲,我说:“神医,您再仔细想想,真没法治?”
  神医抬着下巴,两颗眼珠子斗鸡眼似的顺着鼻子尖往下看,喉结微动道:“老祖宗都说,做人得贫贱不能移,威武不……不能屈……”顿了顿,抬手揩一把额上冷汗,话锋一转:“我答应给他解毒,绝不是因为受了你的威胁,而是……而是不想砸我自己的神医招牌。”
  我将长剑再往前推了一寸,诚恳地道:“知道神医您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明早开始?”
  神医被我手里的长剑逼退一步,一张黄脸里透了点白:“今,今晚就开始。”再抬手揩一把冷汗:“你小子……你学坏了。”
  我收了剑,将神医客客气气地请到卧房。
  传言里的近朱者赤,大抵说的就是我这个情况吧。
  进了屋,给瘫在床上拧着眉头的时逸之把过脉,神医渐渐的垮下脸:“这……药力浸入骨髓,若想彻彻底底的拔。出来,有些难。”
  我当下又想拔剑。
  紧要关头,还是时逸之睁开眼睛自己问的:“敢问怎么个难法?”
  神医捋了捋他下巴上那簇胡子,眼神闪烁道:“你服药时间太久了,想痊愈,需得以毒攻毒,只是——之后大概会有点儿副作用。”
  时逸之嗯了一声,眼珠子转两下:“是什么副作用,危害性命么?”
  “我看着很像医术不精的人么?”神医拍一拍床板,瞪着眼斥道:“肯定不会没命!”
  “只是……大约……”
  “就算他恢复痛觉了,少说一个月,你俩在那件事儿上,别想好过。”
  我道:“……为啥?”
  神医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不再搭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又没控制住,又到外面撒欢去了……闹七八天,实在乏,就……短小一点。嗯,我知道你们还会爱我的!
  计划番外有:
  《相思扣》谢楚的一些陈年孽缘。
  《梦游症》夏时婚后二三事。
  《一缸醋》各种哄老婆的错误示范。
  《显灵》放已经复仙籍的皇叔来打个酱油。
  《神医招牌》暂且保密的转折向福利。


第58章 番外…梦游症(2)
  月黑风高之夜,凉风阵阵,落叶纷纷。神医背着布包裹骑在墙上,我站在墙根处,使劲抱住神医的一条腿。
  我说:“神医,您别走,您总得帮我想个法子……”
  神医蹬着腿往上爬,头也不回:“没法子,你且忍忍吧!”
  我依旧抱住神医的腿,转头去看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晃来晃去的时逸之——披头散发,赤足白袍,老远瞧着和闹鬼差不太多,我感到很绝望:“神医,求您快让他别晃了,旁人梦游总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他……”
  昨天投湖,前天上房,大前天干脆直接撞树上了!依我看,时逸之这个不能叫梦游,他这个纯粹是变着花样找死啊他!
  正要再说话,轻手轻脚吊在时逸之身后的一个小厮忽然开始哀嚎:“公子——啊。”紧接着是噗通一声,小厮慢慢地转头看我,声若蚊蝇地道:“大……大当家的,公子跳井了。”
  “老子长眼睛看到了!”我忍了再忍,终究没忍住咆哮道:“你和老子说有个屁用!赶紧喊人来捞!”
  趴在墙上的神医又开始蹬腿:“你还在这儿跟我耗什么呀!快去救人吧?”我往上翻白眼,救人?怕老子一松手你就跑的连影都不见了!
  许久的鸡飞狗跳之后,时逸之被几个下人从井里拎上来,湿漉漉地像个水鬼,依旧闭着眼。得,今晚上找死的任务完成了,后半夜大概能睡个好觉。
  神医被我差人五花大绑捆在凳子上,面前供着香茶瓜果,我说:“神医,你这副作用有点儿大。”
  神医不说话,单撩起眼皮看盘子里的花生,看了只一眼,立刻便有个小厮剥了颗花生喂进他嘴里。我撑着下巴看他嚼花生,半晌方道:“好吃吗?”
  床上的时逸之抿两下嘴,大被蒙头翻了个身,神医胡子乱颤:“炒的有点咸了。”
  我点点头,再挥手:“咸就喝点儿水。”于是一个小厮端茶,又一个小厮掰下巴,大碗茶水就这么给他灌下去了。
  我问:“还咸吗?”
  神医憋着张猪肝脸连串咳嗽:“茶水有点儿甜了。”
  我呲牙一笑:“神医还想吃点儿啥?”
  神医低头,眼珠子转了又转,从最左边的沾醋苹果溜到最右边的辣炒驴打滚,最后抽着嘴角打了个嗝:“饱了,我饱了……”吃饱喝足的人,一定能静心谈事情了。
  我起了身,亲手给神医松了绑,开口言辞很是恳切:“神医啊,您就别再坑我了,成不?”
  神医得了自由,首先抱着胳膊往后退一步,小媳妇似的拧着眉:“这回真不是我要坑你,实在是……实在是药性凶猛,强求不得,你忍他个把月的就是了……”怎么,听这意思,时逸之这梦游找死的毛病只肖一月便会好了?
  我喜上眉梢,忙道:“只要个把月?”
  神医再往后退一步,抬眼期期艾艾地补充说:“也可能……是两三个把月……信我的话,最多,最多不过五六个把月!”靠,合着时逸之还得在梦里找死一百多回!
  敢情他时逸之梦游不耽搁睡觉,第二天起床照样神清气爽,换我熬夜紧看他几个月,白天又没空补觉,我还能活吗?活不起了我!
  但是自己休息放下人盯着,又很不放心。
  思索再三,我腆着张笑脸放轻声音,供祖宗似的哄着神医道:“神医,您医术高明,真想不出别的法子吗?”
  神医也叹气:“真没了,你就辛苦些吧……另有一点——他这几个月晚上睡觉,除非自然醒,否则你别吵他。”
  我木着一张脸点头,听神医继续道:“你听我仔细说,那封痛觉的药其实是种子母蛊,虽说拔不掉子蛊,但我设法让这子蛊觉着母蛊已经死了。母蛊一死,子蛊自然要跟着,但子蛊又被我的药压了住,只能趁你那小相好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出来转一转。”
  子母蛊,听着像是种挺稀罕的玩意。
  我想了想,皱眉道:“照你这么说,子蛊在时逸之身上,母蛊呢?母蛊在哪里?”
  神医看一看我,低头从怀里慢吞吞地摸出一个描金小盒子,对我语重心长地道:“母蛊在这个盒子里——原本不想拿给你看,毕竟它很珍贵。一只母蛊通常牵着十只子蛊,算上你,我一共卖出过四只子蛊,也就是说,除了你那小相好,这只母蛊身上还压了另外三个人的命,所以我不能杀它,只能用药让你那小相好体内的子蛊错以为母蛊已经死了。”
  我大惊,居然还卖了四只!“你是不是掉钱眼里了?!连这玩意都卖?”
  神医叹气:“毒用好了也能救命,只要不让服用的人知道它是毒,他们就不会害怕。你想想,只要我把这只母蛊养的好好的,中了子蛊的那几个人自然也能活得好好的,还能少去许多痛苦,岂不很妙?”话说一半,气势忽然弱下不少:“至于你……难得碰见你这么个冤大头,当初我那不是……顺便就把它卖给你了么……”
  好嘛,合着全怪我自己倒霉。
  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命,可怜大伙儿白折腾一回。“所以,只能这么放任时逸之大晚上四处寻死了?”
  神医颇沉重地点头:“总之你尽量多派些人手,千万把他看紧了,你记着,什么时候这只子蛊被我的药彻底压住了,什么时候消停。”
  话说到这份上,似乎是没有什么转圈余地了。
  我站在原地搓一搓手,再一咬牙:“成,我豁出去晚上不睡了,死盯着他!”
  死字说的有些激动,盯字声音更大,待我一个顺手拍到床板上,时逸之缩在被窝里颤了两颤,慢慢睁眼。
  巧不巧的,跳井撞树都没醒,居然被我这一掌给拍醒了。
  另一头,神医仍在旁喋喋不休地叮嘱我:“记着啊,这几个月里,你可千万千万别吵他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更新了,挺尸这么久,我……认错,嗯……
  别打脸,别踹裆,唉。
  药理全是我瞎掰的,不能当真哟。


第59章 番外…梦游症(3)
  时逸之大睁着眼,两颗眼珠跟碧玉球子似的泛着幽光,映不出人影。我被他这副怪诞模样吓到,后知后觉地转头去看神医。
  神医被我盯着,勉强扯起些嘴角,深吸一口气,道:“坏了,梦里醒的不是人,是子蛊。”
  子蛊醒则人眠,神医说,接下来的这几个月,子蛊都会在夜里苏醒,真正的时逸之则会在白天里陷入沉睡,直至他体内的子蛊被药性完全压制住。
  再具体的我没有听懂,我只知道,我得和一只蛊虫同床共枕几个月。
  观音菩萨老天爷,我当初怎么就那么手贱呢我……
  神医到底没走,原因是他对我不放心。再有,苏醒的子蛊会认它睁眼见到的第一人为主,所以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它的主人,走到哪里都被它跟着,就和小鸡崽子跟老母鸡似的。
  于是这日子又过去半个月。
  与时逸之那个活祖宗相比,子蛊很温驯,并且,起初不大会讲话。大约是已经认我为主的关系,常常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违逆,例如我叫它不要没事寻死,它便真的睁着眼睛乖乖在床上躺了一夜,我要它多吃些时逸之从不碰的生菜,它便真的能吃掉一盘子生菜。连神医都来打趣我,说什么干脆放弃治疗算了,现在这只子蛊除了习惯昼伏夜出不太方便,其余的,哪处都比时逸之让人省心。
  是挺省心,但到底不是时逸之。
  没有以往那些小算计,也没有变了调的冷嘲热讽,最要紧的是——没人陪我说话。
  我让子蛊帮我抄书,它一定垂着眼答是,绝不会如时逸之那般挑起眉梢,转头拿沾了墨的笔尖点我下巴。我让子蛊帮我煮茶,它不肖三刻便能煮好,绝不会像时逸之那样,趁我喝水的功夫,使出吃奶力气捶我的背。
  神医说我这个人贱骨头,我觉着,他说的这话很有道理。
  子蛊不通人气儿,我让它笑,它便立刻往上扯一扯嘴角,眼里仍然雾蒙蒙的没什么情绪,不似时逸之能笑出满眼的水与星,十分无趣。故而,这半月我过得很煎熬。
  夜里,我与子蛊在桌旁正襟对坐,它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放,我撑着下巴打哈欠。
  不敢睡,只有我醒着,我的命令才对它有效果,如果我睡过去,它一定又不知道跑哪里寻死去了。
  但是近一月睡不好觉,我实在有些吃不消,没撑过一会看东西就开始重影。就在我第一十八次打盹磕到脑袋的当口,状似疯癫的神医忽然踹门而入,手里攥着一把草,眉飞色舞:“有办法了!有办法快些治他了!”边说边把草往时逸之嘴里塞,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按住。
  我皱着张脸,呵呵笑道:“敢问神医,这又是什么东西?”
  神医锲而不舍地要喂时逸之吃草:“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玩意很有用,快让它张嘴!”我想了想,吩咐子蛊自己把药草吃了。神医抱着胳膊等子蛊吃草,眯起的小眼睛里透着戏谑:“哟呵,这真挺听话的啊。”
  我只得再干笑两声。子蛊坐在那里乖巧地嚼着药草,没吃到三口,忽然眯眼打了个晃,给我吓得立马便冲过去把它按桌子上了,神医眼前又一亮。“有戏!你多和它说说话,大概能早点把人叫醒。”顿了顿,撸起袖子迈出门:“我嘛,我就不杵在这儿打扰你俩咬耳朵了……”
  我顺手就往门口砸了个砚台。
  再低头,见子蛊正顺从地伏在桌子上,呼吸清浅,闷不吭声。我摇头叹气,放轻力气把它扶起来,哄孩子一般和它絮叨起我与时逸之以往的那些事情。横竖干等也是犯困,不如听神医的话,权当给自己找点消遣。
  我说:“你记得我送你那根银簪子吗?其实,那会儿我是钻狗洞遛进你们家看小娘子的,结果碰巧就拐进你房里,你小时候生的可好看了,像个女娃娃。”女娃娃仨字一出,时逸之眼里的雾散去一层,我大喜,上前攥住他的手,继续道。
  “还有十几岁那时候,你以帮我作弊为条件,让我上树掏鸟蛋给你吃,我却非得冒着被我爹打板子的危险不屈服。你气极了,居然肯撸袖子亲自上阵,最后踩到枯枝,一头从树上栽下来。”时逸之皱起眉,压着嗓子呼噜了一声,猫儿似的,我再接再厉道:“从那往后,我就知道你比常人更容易受伤,也更怕疼。还有六年前……”
  “六年前,因为我不答应教你功夫,你居然放狗咬我……”越说越精神,我喝一口热茶润嗓,索性就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全吐出来了,也不晓得说了多久,时逸之听着听着,忽然转头看向我。
  时逸之转头的功夫,正赶上我提起婉月楼新收的两个西域舞姬。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们胸大腰细,一水的翠蓝衫裙,走一步摇三摇,脚踝一串银铃叮当作响,比之中原女子少了三分端庄温雅,却多十二分的野性趣味,别有一番风情。
  我说的兴起,时逸之一把抓在我腿间一个不大好描述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舞……姬?”我整个楞住,半是惊喜半是惊吓的去看时逸之的脸,很不幸,依旧很麻木。
  我只好颤巍巍的去掰他的手。“你……你现在到底是谁呀?”时逸之茫茫然抬头,似乎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要伸手抓我的命根子,迟疑着松手,却在下一刻募的攥紧。我嗷了一声。
  我望着时逸之那张一本正经,甚至有些呆滞的木头脸,脸憋通红,动都不敢动。
  僵持老半天,我忽然灵机一动,举手发誓道:“我没盯着她俩看,绝对没有。”时逸之果然松手,被我匆匆忙忙地反握住,指腹刮到他手心处的那块疤,住了一住,忽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不论早晚,万幸时逸之会清醒,若是……若是如谢璟那般疯一辈子……我实在不该再有什么奢求了。
  再灌一杯茶水静心,方才被时逸之抓的心痒痒,几乎快要把持不住。正出神间,时逸之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几个号,往左歪头,仍然是那种很茫然的神色:“主人……?”我哽了一下,嘴里茶水全喷在时逸之身上了。
  时逸之脸上挂着水珠,又喊:“主人……?”他爷爷的,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我摁着天大的火说:“你坐回去。”
  时逸之不退,反而更往前凑一凑,往右歪头,手背贴上我的脸:“烫。”举手投足间都是时逸之的习惯,神态语气却是子蛊的,十足诡异。
  门缝里钻进股怪风吹熄了蜡,我咬咬牙,把心一横:“当真不回去坐?”时逸之探头亲上我的眉梢,碰一碰就走,孩子似的。
  刹那,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了。
  打从时逸之开始治病,我就被神医赶去偏房当和尚。再后来子蛊苏醒,虽说我为了方便照看他搬回来了,但成天瞧着他那副活死人模样,我实在没心思多想什么。至于今晚这般……
  我眯一眯眼,伸手搂住时逸之的腰,凑到他耳旁轻声道:“这会儿,你究竟是谁?”
  时逸之往后缩一下脖子,眼里的那点幽光忽明忽灭,许久之后,终于全融进月色里,却又紧接着漾起一丝涟漪:“你竟看不出来我是谁?”天!神医果然很神!
  是梦也认了,这深更半夜的,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再忍下去就是个孙子!我当机立断,直接对准时逸之的嘴就啃了下去,时逸之也不是个含糊扭捏的人,一面和我对啃一面伸手要扒我的衣裳。行军打仗最忌讳丢掉主动权,我一把反拧住他的手,从颈窝一路往下啄过去,该摸的该伺候的都照顾到了,拔了三根短刺,正要换上一杆长。枪。
  临门一脚,时逸之趴在桌子上,猝不及防地踹了我一个趔趄。
  我坐在地上,颇震惊的看向时逸之,这人蹙眉拢好衣裳,嘶了一声:“原来……办这事儿会这么疼的……”嘀咕到一半,红着眼圈往我腿间一扫,抿唇命令道:“本公子不干了,从今往后,除非你躺在下面儿!”
  我:“……?”
  ……神医,我现在问你再买一颗能封痛觉的药,来得及吗?
  忙活一个多月,总算把时逸之的痛觉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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