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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客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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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啊,他就是打伤洄夕的锁魂师,看见他背上那根铁索没有?不管你是男鬼女鬼,恶鬼厉鬼,被锁上了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
  柳十三举起云绸扇,在薛珽云肩上敲了敲,“黄泉路啊。”
  “那不正常吗?是鬼都得走一走那条路的。”
  柳十三坐到榻上,“还不笨嘛,你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吗?什么?”
  薛珽云走过去,带着一脸你绝对想不到的表情说道,“昨晚我去了趟宫里,三哥说西凉国的皇子来乾州会经过岭城,六弟负责迎接。也就是说,六弟最近会来乾州。什么叫做巧合?我算是知道了。”
  “说明洄夕和他的缘分还未尽,这不,续缘来了。”
  “说的有道理。”薛珽云赞同的点点头。高兴了一会儿,他又愁眉苦脸道,“我担心六弟不能及时到啊。”
  “又不是你的事情,何必担心?今儿天气不错,出去走走?”
  “说的也是。走吧,出去走走。”
  乾州城里种满了柳树,枝叶繁茂,一条小溪穿城而过,溪畔也全是柳树,因此得名浣柳溪。两人出了小巷子,沿着浣柳溪散步。路过东大街时,看见了一家新开的估衣铺子,铺子前人来人往的,生意很是不错。
  薛珽云伸长脖子瞧了瞧,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你送我一套衣裳我就去。”柳十三道。
  “没问题。”薛珽云爽快的答应。
  两人走进铺子时,已没有了客人,小小的屋子里摆了两个木架子,上面挂满了各式的衣裳。一个女子坐在木架子旁,一身翠绿烟罗纱裙,上面缀着些金黄色的小花儿,蓝色绣花鞋露出一个尖儿。她低着头刺绣,长发垂下来铺在地上。纤细的手飞快的穿针引线,绣的是一副鸳鸯戏水图。女子绣得过于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薛珽云咳了两声,女子应声抬头,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弯的刚好,“两位公子看衣服吗?”
  柳十三看了她一眼,长得倒是花容月貌,笑容也很好看,只是未达眼里。可能做生意的人都是如此吧,顾客只是过客,笑容便只是招牌式的笑容,不带感情。
  薛珽云眼睛亮了亮,说道,“原来老板娘如此漂亮,怪不得生意这么好。”女子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道,“公子见笑了,莫瑾见两位公子气度不凡,怎么会来估衣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两位要是想要选到称心的衣裳,恐怕得去对街的布庄选料子,再去旁边的裁缝铺量身定做。”
  薛珽云愣了愣,问道,“你叫莫瑾?莫老板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不想做我们的生意?”
  “哪里的话?公子要是看得上这些衣服,乃是莫瑾的荣幸。”
  柳十三笑道,“虽然我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但是我着实没钱,如果我有钱,肯定不会来你这里了。”他对薛珽云道,“你不是要送我吗?给我选一套。”
  薛珽云将那些衣服都看了看,赞叹道,“这些衣裳都是姑娘你亲手改的?”
  莫瑾点头。
  “真是可惜了你这么好的手艺,用在了这些旧衣服上。”
  “将旧衣服变成新衣服,不是更好吗?”莫瑾笑道。
  “说的也是。”薛珽云拿了一件极其普通的麻布粗衣,仔细瞧了瞧问道,“这个怎么卖的?”
  “这件衣裳恐怕不适合这位公子。”莫瑾看着柳十三道。柳十三赞同的点点头,“姑娘很有眼光呀,我也这么觉得。”
  薛珽云拿着衣裳在柳十三面前比划了一番,真心实意的说,“我觉得很合适,这布料还是新的呢,在你这估衣铺中可不算是上品了吗?”说完,不管柳十三的不满,继续道,“不管多少钱,给我包起来吧,等等,好像短了,你给加长一些,还有,在袖口上绣一个云字,三天后我们来取如何。”
  莫瑾看了一眼柳十三,答应道,“好的。请先付一下定金,如果延期或是公子不满意,可退还的。”
  “姑娘可真会做生意。”薛珽云掏出一锭银子,“少了三天后来补,多的算到下一次吧。”
  “好,两位慢走。”莫瑾开始送客。
  柳十三和薛珽云出了估衣铺,慢慢走回小巷子。拐进巷口几步,便听见张大娘气急败坏的声音,“是谁啊,谁家的小兔崽子,把我的女儿红给挖走了。”随后听见两声闷响,又听见张大娘的声音,“不要让我逮到他,否则让他好看,气死老娘了…”声音充斥了整条巷子,一条老黄狗正慢悠悠的晃到巷口,刚想走进巷子,却及时打住撒腿跑开了。
  薛珽云一脸惊讶的看着老黄狗,由衷的叹道,“真是条识时务的狗啊。”抬头看了一眼天,刚好一朵白云停在头顶,他道,“今早我在你那小破客栈里看见的那坛子酒,很像张大娘家的女儿红啊。”
  柳十三也看了看天空,漫不经心道,“确是女儿红,但是你怎么能说是张大娘家的呢?”
  “我尝了一口,那味道分明就是张大娘家的女儿红的配方才能酿出来的,老实说,是不是?”
  柳十三用食指关节揉了揉太阳穴,他想起上个月张大娘的女儿年满十六,张大娘在巷子口唠嗑了好半天,说她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十六年前埋的女儿红该挖出来了。“我酿的女儿红,绝对不比皇上喝的宫廷御酒差,独家秘方,祖传的,传女不传男…”柳十三还记得她说这段话时,脸上骄傲的表情,也记得她越说越兴奋,将那所谓的独家秘方给说出来了一半,幸好她的闺女做饭不太顺利,房顶冒了些烟气儿,张大娘见状,慌慌张张的回了家,那秘方才勉强还算是秘方。柳十三更记得,张大娘在说秘方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歪心思,那么好的酒,不尝尝岂不遗憾?
  “你喝出来了?”
  “自然,张大娘说的那几味配方果然独特,我找人试着酿了酿,味道还不错,却总归少了些味儿,今儿我算喝到正宗的了。”
  “什么配方很独特,什么正宗的?”张大娘突然出现在门口,将逗留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柳十三打了个哈哈,笑道,“飘香楼最近出了个新样的菜式,配方很独特,味道极好,极好,呵呵…”
  张大娘拄着手中的扫帚,狐疑道,“是吗?啥时候得去尝尝。”
  薛珽云附和着点头,“是该去尝尝,令爱出嫁时的婚宴可得定在飘香楼啊,那可是乾州出了名的酒楼,气派有面子,十三,你说是与不是?”
  柳十三干笑两声,“说的极是。”
  张大娘也笑了,眼角浮出几根皱纹,让她的笑容更加生动,“这个法子好,到那日,二位一定要赏脸啊。”
  “一定一定…”两人点头。
  “说到婚宴,我跟你们说…”张大娘脸色一变,阴沉沉道,“不知道哪个没心肺的,把我藏了十六年的女儿红给偷走了,那可是我专门为二丫准备的呀。”薛珽云憋着笑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啊,谁干的缺德事啊。”
  “那可不是,独家秘方…”张大娘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传女不传男。”两人异口同声道。
  “对对对,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猜的。”柳十三抚了抚袖口,说道,“张大娘,既然你的女儿红丢了,就再酿一坛子嘛。”
  “可以是可以,但那女儿红,不埋个八年十年的,味道不足啊。”张大娘苦恼道。
  “没关系,二丫成亲那日的女儿红,合欢酒,我都包了,另外,我再准备一份大礼。”柳十三“啪”的一声收了扇子,“只需要张大娘你再酿一坛女儿红。”
  “真的?”张大娘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我柳十三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
  薛珽云在一旁嘀咕,“经常啊…”柳十三假装没听见,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大娘。张大娘思索了一会儿,答应道,“好,我信你。那我先进去了啊,你们忙。”
  看着张大娘消失的背影,薛珽云吼道,“记得还埋在原来的位置啊,不然有人找不到。”柳十三摇摇头,“真是缺德啊。”
  “你是说我还是说你?”薛珽云追问道。
  “你说呢?”柳十三翻了个白眼,走进了客栈。
  暮摇见两人回来,抱着一个坛子走到柳十三跟前说,“拿了别人的总归不好,把这个还给张大娘吧。”
  柳十三立马抢过死死抱在怀中,“不行,我珍藏了那么久都舍不得喝的。”暮摇默不作声,薛珽云歪着脑袋看戏,柳十三将酒放在桌上,无奈道,“我不会白喝她的酒的,你们别这么看着我。”


第4章 浮生醉第四章
  暮摇坐在门口,手里拿了个馒头,扯了一块扔在地上,老黄狗凑过去嗅了嗅,嫌弃的别开了头。暮摇骂道,“给你吃还不吃,只有这个,嫌弃也没用。”
  老黄狗汪汪叫了两声,躺椅上的柳十三翻了个身,口齿不清的说,“暮摇,我们的生意是不是不好啊?连肉都买不起了。”
  暮摇扯了块馒头塞进嘴里,闷声闷气的说,“这一个月就住进来一个,还半死不活的在上面躺着。”
  柳十三睁开眼睛,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半空中,毫不吝啬的释放着光芒,夏季快来了吧。他将扇子打开挡在脸上,问道,“她躺了几日了?”
  “到今日酉时,刚好三日。”
  “哦,还有一个时辰啊。”说完便没了音儿,良久后,他又道,“你不上去看看?”
  暮摇将手中的馒头整个丢给大黄狗,“你自个儿吃。”说完起身进了客栈,给柜台上的兰花浇了水,又拿了只破碗装了水放在大黄狗面前。大黄狗哀叫两声,趴在地上,吐出舌头喘气。柳十三看着天边渐渐西斜的夕阳,染红了大半天,那云朵像是要燃起来了一样。看着看着,他就想吃烤红薯了,将红薯扔进那团云中,能烤熟吗?烤的好吃吗?
  半晌,才传来暮摇上楼的声音,门开的声音,下楼的声音,然后是说话的声音,“还亮着。”
  “看来你不见他一面,是死不透啊。”柳十三自言自语道,眼神空洞的看着远处,思绪飘了好远好远。
  第二日,薛珽云急匆匆的冲进客栈,问正在扫地的暮摇,“暮摇,洄夕她,还在吗?”
  “不知道。”
  “哎呀…”薛珽云习惯了暮摇的态度,提脚准备上楼,柳十三叫住他,“还在还在,看你那毛毛躁躁的样子。”
  薛珽云放下心来,换上笑容,回头,转身,看着柳十三,“十三,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云公子。”柳十三学着洄夕的样子说道。
  薛珽云道,“你长漂亮了。”
  柳十三道,“你瘦了。”
  “你们恶心够了没?”暮摇沉声道。
  薛珽云拉着柳十三去了阳台,一边走一边说,“够了够了。”两人坐下后,薛珽云兴奋道,“西凉国使团要七日后才能到乾州,但是六弟今日下午就到。听说是那个西凉王子在半路上逃跑了,不知所踪,六弟先走一步,进宫复命请罪。说是请罪,三哥肯定不会治他的罪的。”他举起双手,抬头道,“真是老天有眼啊,洄夕坚持了四天,刚好等到六弟。”
  柳十三静静的听他说完,没有答话。
  薛珽云喝了口水,做思考状道,“你说,如果六弟七日后才能到,洄夕能坚持到那一日吗?”
  “你可以试一试啊?”柳十三一本正经的说。
  “我可不敢,万一洄夕坚持不住,我不成罪人了?”
  正午时,薛珽云就离开了,说是薛珽寒召他进宫。
  下午时,客栈来了一个陌生男子,未到而立之年,一头青丝却夹了些白色。明明是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却带着不属于他的沧桑与疲惫。男子身后跟了个人,此人一身蓝色丝绸衣,上面纹了白色图案,腰上别了块羊脂玉佩,脸上带着招桃花的笑容,头发束了起来,显得很是精神。此人正是早上才来过的薛珽云,而前面那人便是薛珽轩。
  薛珽轩垂着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喉结动了动,低沉的声音想起,“四哥,洄夕她,在哪里?”
  “楼上最左边的房间。”薛珽云有些不忍道,“你做好心理准备,洄夕她,可能…哎,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生离死别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呢?”薛珽轩勾了勾嘴角,那笑容甚是苍凉。
  “上去吧,她等你很久了。”
  薛珽轩上楼后,柳十三走了出来,两人双双看着楼上,良久,薛珽云问道,“洄夕能不能醒过来?能的话可以坚持多久?不能的话,她可以感觉到六弟来看她吗?”
  柳十三低头扭了扭脖子,拿着扇子敲肩膀,“说不定洄夕已经灰飞烟灭了,你六弟上去看到的,只有一间空荡荡的房间。”他抖了抖身子,续道,“方才睡觉时好像姿势不大对,肩膀疼,你要不要给我揉一揉?”
  “自己揉去吧。”薛珽云翻了个白眼,仍旧看着楼上。
  洄夕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有薛珽轩,薛珽靳,有那棵繁茂的姻缘树,有另一张女人的脸,有好多好多的东西…零碎的片段在她脑海一一闪过,她突然觉得头很疼。她听见了有人在叫她,那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榻边的烛光闪了闪,熄灭了。夕阳的余晖从窗户透进来,照在薛珽轩的脸上,覆上了一层温暖。榻上的人静静的躺着,就像睡着了一般,薛珽轩很想摸一摸她的脸,伸出去的手却停在半空中。他不敢碰她,此时的她犹如一只精美的玻璃瓷瓶,怕一碰就碎了。最后,他只是一声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洄夕,洄夕…”
  洄夕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眼前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她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想要说话,却因为过于激动而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的流着眼泪。
  薛珽轩却很淡然,坐在榻边,脸上的笑容让他整个人容光焕发,他没有激动,没有惊讶,没有痛哭流涕,只是缓缓说道,“洄夕,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真狠心啊,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除了孤独再无其他,你回来,是反悔了吗?是希望我和你一起走吗?”
  洄夕摇摇头,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张嘴想要说话,却猛地吐出一口血,她努力的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逐渐消失的自己。
  薛珽轩静静的看着洄夕渐渐透明的身体,突然觉得一身轻松,他一直想知道洄夕究竟有没有爱过他,他等了那么久,久的似乎过了一辈子,可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早已释怀了。
  “洄夕,你不会离开,你一直活在我心里,永远。”榻上的洄夕只剩下一个虚影,她伸出手,却什么也摸不到了。薛珽轩也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洄夕,那幻影便如泡沫一般,碎成一片光点。
  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俞双师冲进来,手里拿了个白玉瓷瓶,看了一眼空中的光点,一边念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一边取下背上的桃木剑,舞动着铁索,嘴里念念有词,空中的光点慢慢聚拢,尽数被吸进了瓷瓶。
  薛珽轩看着停止了所有动作的俞双师,疑惑道,“你是何人?”
  俞双师举着手中的玉瓷瓶说,“我来救她的。”他将瓷瓶转了两圈,有些遗憾道,“不过好像来晚了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用啊。”
  薛珽云走进来,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取了颗晶莹透亮的散发着诡异的紫色光芒的珠子出来,递给俞双师道,“加上这个,还有希望吗?”
  “我哪知道,扔进去试试看。”俞双师将盖子打开,薛珽云将珠子放到玉瓷瓶口,立马被吸了进去。
  一旁的薛珽轩不明所以的问道,“四哥,这是什么?”
  “这颗珠子是镇魂珠,是三哥给我的,这个瓶子是…是什么来着?”他看向俞双师,俞双师道,“玉瓷瓶。”
  薛珽云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反正可以保存人的魂魄,洄夕暂时不用魂飞魄散了。”薛珽轩点点头,没有说话。薛珽云看着淡定的薛珽轩,不解道,“听到这个消息,你不开心吗?就算你成熟稳重习惯了,也不用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吧。”
  薛珽轩看着那个小瓷瓶说,“曾经,我以为,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她,所以我一路纠缠,最后却永远失去了她。三年来,我没日没夜的想她,回忆我们曾经发生的事情,最终,我想明白了,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只要她幸福就可以了。可是一切都晚了,如今,我已经习惯了她的离开,也习惯了靠着回忆活着,所以她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了,如果能生,自然很好,可如果不能,也没关系,我很快就可以去陪她了。”
  说完,他走出了屋子,在门口碰见了柳十三,柳十三勾了勾嘴角,给他让路,他看了一眼柳十三,头也不回的下了楼。薛珽云不懂他的意思,相爱的人,不就应该在一起吗?他追出来,大声道,“六弟,你说的什么话?洄夕会回来的,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俞双师也走了出来,将玉瓷瓶递给柳十三,说道,“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你说是我将她逼得魂飞魄散的,现在我将她的魂魄保存下来了,以后的事,可不关我的事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柳十三看了看手中微微泛着白光的瓶子,说,“俞双师,你好像帮倒忙了。”
  “怎么说?”俞双师顿住脚步回头。
  “我看那个男的已经活不长了,你却将这女鬼救了,可不是让人不快活吗。”
  俞双师突然笑了两声,“没关系,这女鬼魂魄都碎了,就算有了镇魂珠和这个瓶子保护着,也没人能将她复原啊,就算有办法复原,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那男的活得再久,也不过是个凡人,反正也等不了。那男的死的那天,你将盖子打开,将镇魂珠取出来,她自然就没了。”说完,转身离开,却撞上了进门的暮摇。暮摇黑着一张脸,极其不悦道,“你没长眼么?”
  “我哪里没长眼睛,你好好看看。”俞双师指着自己的眼睛道,“这里不就是吗?”
  暮摇还真的看了两眼,那双眼睛乍一眼看去,和常人的没什么不同,可仔细一看,原本瞧着黑色的眼珠竟带了一丝紫色,看得久了,似要将人卷进去一般。暮摇愣了愣,别开头,硬声道,“没看见。”
  “明明就有啊。”俞双师嘀咕了一句,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薛珽云却着急的问柳十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六弟还未到而立之年,怎么可能活不久了。”
  柳十三缓缓下楼,“你六弟眼中毫无生意,面色憔悴,形体消瘦,而且咯血,方才他在极力忍着。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就算洄夕活着,他们也不能在一起了,所以他才那么平静。”顿了顿,他继续道,“洄夕执念深,放不下,无论如何也要回来见他一面。可他却放下了,不是说不爱了,只是释然了,生与死,并不是可以阻挡爱情的距离。所以当他再一次看见洄夕,和再一次失去洄夕时,都能坦然接受。”末了,又补充道,“你六弟他,早已无牵无挂,世间再也没有可以留住他的东西了,你不知道吗?”
  薛珽云怔了怔,他一直在门外看着,他想不通薛珽轩为何会是这种反应,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可是,他不能接受柳十三的话。虽说他与薛珽轩的感情并不深厚,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他,还有救吗?”
  柳十三摇摇头,“心病,没法治,得靠他自己,也可能来不及了。”
  “来不及,来不及,怎么会来不及?洄夕不是坚持到六弟的到来了吗?俞双师不是及时带来了这个小瓷瓶吗?我相信,他们会有一个好结局的。”薛珽云恼怒的说完,柳十三没有说话,半晌后,他又不甘心的问,“洄夕真的还可以回来?六弟真的无力回天了?”
  柳十三看着薛珽云有些抓狂又有些不甘的样子,他总是为了别人的事情操心,就好像那是自己的事情一样,柳十三耸耸肩点头,“俞双师已经说了,就算薛珽轩能够长命百岁,洄夕的魂魄也不可能在百年内修补好,就算修补好了,也只是一缕魂魄,俞双师还是会将她索去的。要想还阳,也不是不可能,得看机遇。如今,薛珽轩命不久矣,洄夕的魂魄补好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意义。”


第5章 浮生醉第五章
  薛珽轩在乾州没待几天,薛珽寒就让他返回了岭城,他将西凉国皇子看丢了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薛珽轩独自一人,骑上马,低调的离开了乾州。来这一趟,见了他以为不可能再见到的人,也算值了。他不知道洄夕为了见他一面,付出的代价是魂飞魄散。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喜欢上洄夕的,她是一个风尘女子,虽然长得好,可比她长得好的女子多了去了,凭他东乾国六皇子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虽然她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可比她有家世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从城西可以排到成东啊。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洄夕时的情景,就是那惊鸿一瞥,让他再也无法自拔。
  四年前的乾州城,红灯会。
  一个舞台上,一个素衣女子正弹着琴,额前一缕青丝随着身体的摆动重复的扫着她的脸庞,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闭着,长长地睫毛浓密而卷曲,在月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修长的手指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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