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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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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将军关心,自然是没什么大碍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却忍不住傻笑起来,他可是也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流露出来的关心就更好看了。
将军愣了愣,或许是看我与叶子前后差距太大了?
我看着他神情片刻的犹豫,就知道这搞不好得穿帮了,可是我还真的不知道叶子究竟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我这一下子收敛不住的暴躁杀戮和贪婪,怎么才能装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
不过将军犹豫了一下,脸经不住一红就紧接着说道,“我只不过看你笑得有些好看,愣了愣赤箭公子莫要见怪,我不过是个粗人。”
原来连名字都已经抢在自己前面告诉他了。
(六)
还是晚了一步,可是那天将军邀我赏月的时候,我是真真正正不想走了。
我突然就想问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杀戮,趁着月色我连忙问道,“将军,你喜欢上阵杀敌吗?”
“不喜欢。”他迎着月光拒绝地干干脆脆,“我不过是因为家里希望我上阵而已。”
他分明在撒谎,那种血腥和杀戮的眼神瞒不过的。
“我是被血洗过双手的人,虽然眼里满是疮痍,但是喜欢干干净净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的脸色,紧接着补充道,好似生怕我嫌弃他一样。
干干净净的东西。。。他也原不过是污秽之人,却想伸手摘星而已。
只是可惜了,我不是他所希望的那个人,我不喜欢白色,不喜欢月光,可是我却偏偏这么喜欢他。
他喜欢白色,喜欢月光,喜欢月光下白色衣裳的赤箭,却唯独不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而此时为了得到他的欢心,我不过是尽心尽力地扮演叶子而已。
啧,真不甘心,这躯体我早晚会夺过来的,然后让他真真正正接受我。
其实这事情怎么看都注定成空了,他是身披浴血之人,却向往着洁白无瑕的灵魂,我是双手干净之人,却向往着残忍鲜艳的画面。
可我还是想去争取一番,他明明跟我是同类人,为什么要用追求来掩盖本性。
比起月色,我还是更喜欢月色之下他含着热血的眼神。
(七)
在黎明之前本来是有着逃走的机会,却被自己扼杀在了摇篮里。
本来跟叶子爱上同一个人这种事情就应该避免掉才是,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休想得到。
要走的时候却舍不得了,虽然贪婪但是也不是小气之人,我们是黄泉里的东西还有很长寿命可以活着,就让他一次又有何妨?
我留下了字条,我说这身躯这些天就暂时由叶子保管了,我就在这里沉沉睡去了。正在沉睡之中他十分高兴,他说他白天可以在眼睛里给我留下余地,说让我白天也能来看看这世间光景。
你看他多单纯,单纯到可以一无所知,单纯到可以用善意来伤害我。
我本来是不想偷窥他的生活的,可是那个人在他眼里可真是熠熠生辉,让人目不暇接,还是忍不住想看。
他们这些日子里快活得如同神仙一般,我看他们从春花走到秋月,从夏雨走到冬雪,他们一同饮酒作乐,一同焚香作诗,一同踏雪寻梅。他们风流快活,巫山云雨,抵死缠绵,我就在这些日子里偷窥了他们的全部生活。
“接下来的,让他跟你说吧。”无义不耐烦地说着,不管是谁提及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的时候,难免会不自在。
故事五 彼岸花3
我躲在暗处就像是苟且偷生的蚂蚁,赤箭的蜜糖于我不过砒霜。
我分明在将军眸子里,看到了赤箭的影子,可是那双眼睛每每柔情款款凝视赤箭的时候,我又很想告诉自己,那也是自己的影子。
可我知道,我这漫漫长长的一生绝不可能是为了一个人活下去,我在这一生之中会遇到无数的人,他们会有千奇百怪的面孔,有不同的经历和灵魂,我也没必要为了个人来和赤箭过不去,毕竟我们才是从一出生开始就密不可分的。
尽管每每都劝自己要大度,心中的嫉妒和贪婪总在隐隐作祟,他们分明告诉我,你就是在学赤箭,你在装作假清高,你明明不是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要隐藏起来不敢接受。我在这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模仿起了赤箭,好像如果这样做,将军喜欢上的人就是我一般。
他们世人有一句话叫做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有些事,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为了自己心里能好受也会忍不住欺骗自己,好像这样其他人也会相信一样。
有时候将军会凝视着赤箭,轻声跟赤箭说,“我总觉得有时候你两只眼睛眼神不大一样。一只像是鹿,一只像是狼。”
赤箭一听闻就会在不经意之间转过身,然后敷衍匆忙地补上一句,“或许是光不好,你看错了。”
将军只要听他这么一说也不会多疑,从来都是他说什么,他信什么。
每次我看到这种画面的时候,嘴上虽然说着酸死了一类不屑一顾的话,其实内心里也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般,没有由来的嫉妒和卑微。
但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他甚至都不认识我的名字。
后来我索性就不看了,那人再怎么好看,都不会是自己的,看也白看。
于是我陷入了沉睡,装聋作哑地活在这身躯里,不再理会这世间四季变换,也不再理会他们的恩爱缠绵,有什么意思。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赤箭真真实实地晕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睁大了双眼也不能辨别出来自己身在何处,好像是个山洞,真是奇怪,这好像是山洞,阴阴冷冷湿湿哒哒的,我尝试动了一下,如同预想之中动不了。
环顾了一下身旁,将军就在自己身边,他同样是晕了过去,浑身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他可是个将军,我倒要看看何人能伤他至此?
远处似乎有篝火,还有人声。
我清了清嗓子还能发声,于是我开始大声喊着,声音在幽暗的洞穴之中回荡,清清冷冷,“有人吗?”
那边人声似乎停下了嘈杂。
紧接着有人走了过来。
我紧紧盯着那走过来的人,待那个人走近了仔细打量一番,这应该是个山贼。
区区山贼竟敢如此嚣张。
那山贼扯着嗓子向篝火方向喊道,“老大,是那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醒了。”
我听闻这个描述之后心中微微不爽,这对大爷我算是什么描述?
白眼还没来得及翻出去,又是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只是不同的是,这次来的人更多了。
我在心里数了数,这山贼居然人数众多,至于有五六十人。我看了看,这些山贼有部分人身上身着戎装,就像是我当日在那战场上看到过的一样。
这么一看,他们仿佛是逃兵。
他们占据了这个洞穴,看过去这洞穴远远比自己想象之中大。
领头那个过来了,他神色有些复杂。
“你们为什么绑住我?”我看着领头这个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公子莫不是在这里跟我装糊涂?你明明心知肚明。”领头十分警惕,他目光冰冷地看着我,像是一把刀要把我的心剖开来看看。我愣是没套出来一句话,这下好了,赤箭和将军双双昏死过去,而唯一清醒的我却对此时局面一无所知。
“你放了我吧。”我此时除了求饶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放了你?我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那领头冷笑地说着。
“可你要是一开始就打算杀了我们,为何还会留我们性命到现在?你想必是有事情求我们。”我此时脑子开始转动起来,这贼首想必是有求什么事情于我们才留性命到现在,一个逃兵能想什么呢?
想想也知道,是要以将军为筹码交换自己回家的资本。
我脑子想了想过了一遍便张口说道,“你们大抵是想回家吧?我知道你们回家呀,有你们的亲人,有在家乡等你们回家的姑娘,但是你们想必是回不去了,才不得不落草为寇。可现在局面不同了,你们现在有将军在手,就有了谈判的资本。你们不如放我回去,待我把一切都打点好,接你们风风光光的回家。”
贼首听闻我这一番说辞,心里已经在动摇了,从他表情里一瞬间的犹疑,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隐隐有了几分底气。
旁边的山贼已经开始附和着说,“没想到这小白脸还挺有眼色的。”
我在心里不止一次地骂道,可去你的小白脸吧。
贼首迟疑地说道,“我如何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我最近是将军府的红人,这整个将军府都有耳闻了。”我此时心里无奈在想的是,这将军的断袖情谊如此明目张胆,将军府上上下下还有何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大家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而已,谁真有那个本事往将军刀上抹脖子?“我是最后一个陪着将军上山的人,自然要对将军的生死负责,城里的官老爷也知道这个将军对他们有多重要,我就算是把这件事完完整整告诉他,他别说这五六十条人命,整个城都能豁出去,息事宁人对大家也好一些。”
看我说得诚恳,贼首终于动摇了。
“你怎么保证自己不会跑?”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是靠将军红起来的,我这还指望着他我才能飞黄腾达,你要我怎么舍得这荣华富贵就这么一走了之?”我说着这些的时候,嘴角竟然控制不住地上扬。
贼首磨磨蹭蹭地示意他们给我松了绑。
终于得到了久违的自由,太长时间被绑着反倒有些麻了,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自己还是能够很快适应这具身体的。
贼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噤声了没说话,他冷冷而动摇的眼神里带着乞求和希望,可是我却总觉得他的可怜,让我想加倍报复。
我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那既然是这样,我就先回去,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我踏出山洞,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沉睡了太久,我现在浑身轻松,就像是一只很久以来渴望自由的鸟,只是身上的伤让我感觉一些疼痛,将军明明有这个能力可是逃出去,想必他是因为这些是他曾经的部下,虽然贪生怕死但也曾为了他在沙场上拼命,所以无法刀剑相向,最后自己才伤成这个样子,落得这样的局面。
啧,妇人之仁。
我不喜欢这样的将军,他在这些日子里多了一些优柔寡断,我能想象出他的眼神甚至也变得一丝丝和善起来,可是我却觉得他这样少了些杀伐的样子,让我不由得开始讨厌起来。
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恨他的温柔夺走了将军的残忍。
心中的怒火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无休无止地蔓延,像极了这天边的日光正无所顾忌地照射在大地上每一处,带着是要把这山间的枯草全都点燃的热烈,我开始兴奋起来,因为我闻到了血腥的气味,那是我好久都没体验过的来自我骨子里的渴望。
所以我回去,做出了最冲动的决定。
我要带兵围剿。
时日不多,我便集结了一支精锐军队出来。
我带他们浩浩汤汤地冲上了山。
精锐果然是精锐,那山贼很快就慌乱起来,他们不过是一群逃兵而已,怎么敌得过这精锐。
我看着那山洞轻蔑地笑了笑,佯装笑意满满地喊着,“出来吧,接你们回家了。”
他们果然信了。
人在迫切期待一个美好未来的时候,总是过于容易轻信陷阱。
他们毕恭毕敬地把将军请了出来。
我看到他活着出来的时候,心下松了一口气,等大军把将军迎回来了之后,在那山贼们还来不及欢笑的时候,冷笑地喊道,“杀无赦。”
我知道那声音不大,却也知道那掷地有声。
将军那一瞬间便愣在了原地,他错愕的表情还来不及反应,这身后已经响起来阵阵惨叫。
将军无需回头便已经知道身后已经血流成河了。
他闭上了眼,强忍着没有回头绝望无助地呐喊了一声,“住手!”。
可是那杀戮没有停下来,因为处在战场上没有人听到他嘶哑的声音。
我只能跟他说道,“将军回府吧。”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比他第一次看我的时候更加决绝,就像是我跟他从未认识。
实际上我们本来也从未相识。
故事五 彼岸花4
他冷笑着跟我说道,“是你让他们杀光的?”
我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他那炽热的双眸在这一瞬间黯淡下去了,转而变得歇斯底里朝我咆哮起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激烈的模样,“是你跟我说,是你要束手就擒来救这些人一命的,可是为什么又杀了他们?”
其实他激烈起来有杀意,我觉得在那一瞬间又和他有着某种共鸣。
原来这一切都是赤箭安排的,他总是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一般,为了救这些人不惜以自己性命为要挟,他要是非要普度众生又何苦拉上将军摊这趟浑水,我心中其实有些嗤之以鼻。
“其实你不是他吧。”他最终瘫了下来,虚弱地说道。
我愣住了,僵硬而又不自然地说道,“将军你在说什么?”
“他不会这样的,他是想救我出水深火热之人,你不是。纵使你们是同一张皮囊,可是眼神却不一样,我在他另一只眼睛里看到过。”将军淡淡地说着。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心慌。
那杀戮之声终于停止,终于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来人啊,把这人抓起来,带回牢中审问。”
那些部下虽然面面相觑着,却还是照办了,于是我现在就出现在了这个牢中,受着严刑拷打说要我把赤箭还给他。
他怎么知道呢?我要我怎么还呢?
我也想堂堂正正地活在他身边。
南冥听闻之后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可你明明知道,他不会喜欢你的。”
“可他明明跟我是一样的人。”无义狡辩着说道,他自己也有些没有底气的心虚。
“你说他跟你一样,可你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南冥冷漠无情地戳穿着,自然没有人喜欢太残暴的人,尽管赤箭是单纯无知甚至有些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更接受这样没有暴力杀伤力的人。
“我知道的,他在抑制,不然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可是为什么要抑制?他为什么非要当一个世人眼中的君子?他明明是罪人,人生苦短,为什么不能尽情释放自己的天性?”他厉声质问道。
这个例子让人无法反驳的。
“可我知道了,他在伪装,所以不可能接受我这样的罪人。”他突然就沉下头去,像是被抽去了三魂一般,了无生气。他轻蔑地笑了笑,“人可真是虚伪。可我真喜欢他那骨子里的虚伪狡诈,阴险贪婪。”
他抬起了头,在那一瞬间牢中的窗从上往下洒下了光,照在他身上,就像是要把他浑身都照耀干净,就像是要把他身上的阴霾驱散开来一样。
他在那一瞬间仿佛是一尊神祗。
“我把赤箭还给他吧。”他在怅然了很久之后突然郑重地说着,“赤箭其实已经跟我抗争很久了,他如同万蚁噬心般在我身体纠缠着,却被我压制下来了。可我在长期压制之下已经疲惫不堪了。”他轻笑了一下,眼神之中突然有些留恋接着说道,“他我也得不到的,算了吧。”
南冥还来不及反应在那瞬间,这牢中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将这牢中世人的双眼都蒙蔽上了,南冥在风里似乎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叹息声里似乎在说,“只是希望下辈子不要遇见了。”
那朵彼岸花,在狂风里就只剩下了叶子,花瓣在空中飘飘散散地落下来,在有阳光照射过来的地方熠熠生辉着。
无义自杀了。
当真是应了那花的传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而现在,魔已成佛。
刑架上那个人的眼神从血红色慢慢退散开来,如同月牙白色在眸中荡漾开来,他眼中似乎含有泪光,想必是知道了。
南冥看了看眼前这个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南冥更熟悉的是他身体里那个已经消散的人。
谁知那个人却开了口。
“我叫赤箭,是住在这个身躯里的其中一个灵魂。”
我不像这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他嗜血暴虐易怒极端,而我只不过是向往着这世间有着非比寻常美妙的事物而已。我愿意去渡那些人,那些自认为罪孽深重渴望救赎的人,那些从心底里还相信这世间无比美妙的人,我徘徊在三生石边就是为了指引他们去往极乐。
我只不过是在那天黎明遇到了他而已。
是花先遇见的吧,我只是刚刚好在那个时候醒过来,抢占了先机。
若我知道花喜欢,我可万万不敢说自己是喜欢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似乎也不会放弃,我有私心,可不能将私心表现出来。
只因为,我本该是君子一般的人。
我看出他眼里的渴望与诉求,就像是泥泞之中不顾一切匍匐向清泉的人,哪怕过程再艰难,也不能动摇最后的决心。
他缓缓走了过来,不像想象之中那样凶狠,他只是轻声向我问道,“公子是何人,为何要立在这战场之上?”
“我叫赤箭,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无义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方来的,迷路确实是事实,并没有蒙骗他。或许是我眼神过于迷茫,他有些于心不忍,他在那一瞬就相信了我是良善之辈,事实上我也是。
“咳咳,那公子不妨去我府上坐坐,这里兵荒马乱的,公子孤身一人不安全。”他轻声咳了咳,好像是在掩饰他的局促一般。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我在这一瞬间突然为他的轻率感到害怕,担心他会被骗,故意提醒着他。
“我在看到你的瞬间,跟你有着同样的想法。我害怕你觉得我是坏人,所以我相信我们是一路人。”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看你的眼神就不像是坏人。”
“嗯,好。”我就淡淡地答应着,却看他高兴得如同一个孩童天真,突然就被他的善意打动。
我那时候就想着要跟无义说,我似乎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们再留几天,让我看看他就是了。
原来这些才是这场悲剧的开端。
将军他,其实是个很干净的人。
不是指他喜欢白色所有的一切,我是说他的整个人其实都很干净。
他上战场也不是自愿的,只是因为家里期待他去,而在长时间的杀戮之中他早已厌倦,他最开始还能安慰自己这是为了保家卫国,自己是为了人民福祉而战,可越到后面当鲜血溅到自己手上对那种温热再也无动于衷之时,麻木不已。每次都在想,这么多人不也是活生生的人,为了君王之间的争斗而牺牲拼搏着,终归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惋惜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也同样惋惜着对方死去的士兵。
他觉得没有一个人是该死的。
可自己又不得不身处这巨大的漩涡之中,难以脱身,他动辄就是全家荣华性命系于一身,终归他觉得自己是自私又无奈的。
“你知道吗?我在第一次拿起刀真正杀了一个人的时候,血溅到我手上,他惊恐地盯住了我,那眼神里分明不是恨,而有着某种眷恋,我许多时候还是会梦见他的眼神,可是我在梦里想把他眼睛合上,却做不到。后来日子一长就习惯了,我变得杀伐果断,干干脆脆,他们都表面说我是勇猛,可背地里我知道他们在说我残忍。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他让人变得怠惰,变得麻木,变得无比渺小,可我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我害怕再看见他们临死之前的眼神,就像是一种诅咒加持在我身上,像是牢笼将我囚禁。”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眶有些微红,身体有些颤抖,在夕阳之下,落寞而哀伤。
我看向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总觉得莫名心疼,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得就浮现出一个身披金甲胄的小小少年在战场上,手起刀落的瞬间他闭上了眼,可血还是流到了他手上,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死亡,是由自己亲手造成的死亡。
他站在原地有些孤独和无助,迷茫而害怕,可为了活命,他没得选。
我在那一瞬间突然想抱住他,轻声告诉他,并没有人说他残忍,告诉他不要怕。
可我知道这夕阳就要沉下去了,花即将醒过来,于是我匆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装作昏了过去。我轻轻闭上了眼,感受着这个人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抱起了我,在那怀中我好像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想着他这一生我必定是要陪着走完的。
“他若是在骗你又如何?”南冥开始问道。
“他若是骗我,我也是甘心的,他就算是表面骗骗我,我也理当觉得他一心向善才是。”他淡淡地说着,就像是一开头就已经看透了这个人,可没料到无义是喜欢上他的,最后猜错了结局。
原来他们两个都看透了,只是选择了盲目接受。
说着无义的人,其实有情有义,说着赤箭的人,当真是一支锋利无比的箭,原本不过是向往着天空之中飞去,却杀死了雀鸟。
“可是他有哪里好?你们两个却都如此为之癫狂?”南冥问道。
“或许我们就是同一个人,当他出现之后,特意隐藏起自己暴戾罢了。”
故事五 彼岸花5
彼岸花5
南冥从牢中出来之后,本来打算去找将军的,正出门便看见了那将军在门口等着他,仿佛是已经等待多时了。这样的架势如果说将军一无所知,就直愣愣地站在这里似乎也没人相信,南冥更加偏信将军他是知道的。
“将军想必方才都已经听闻了?”南冥试探着问道。
“嗯。”将军倒是直爽地没有否认,只是这样的爽快总让人有些不快,他此刻就是狡诈地太明目张胆,让人无言以对。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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