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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歌未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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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脸色没比白长歌好到哪去,盯着他的眼睛,充斥着恨意,白长歌不解,不知这恨意从何而起。
    “告诉他,做人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不是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有今天,难保不会下次。”
    说着男人停下来回走动的步子,看着白长歌惨白的脸,对身后人道:“给他擦擦脸,弄干净点。”
    被绑了将近一天一夜才放下来,白长歌双腿软弱无力,‘嘭’的一下摔倒在地。
    苏常赶忙上前扶起白长歌,把他搬到了椅子上,白长歌已经完全脱力,任由他们摆布。
    “大哥,差不多了。”
    男人转头看了一眼白长歌,点头道:“走。”
    被苏常背着离开了地牢,这时天刚蒙蒙亮。
    众人转移到了一所房子中,白长歌被扔在一旁,男人走来走去,像是在等待什么。
    苏常悄悄靠近白长歌,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白长歌眨眨眼,表示自己还能撑住。
    “大哥大哥!有银子!银子他们放在那了!”
    男人一脸兴奋的看着跑来的小弟,又和身边人嘀咕了几句,回头看了两眼白长歌。
    “苏常,你去把他扔在街边,避开人,被抓住的话不需要我教你吧?”男人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苏常点点头,背起白长歌往外走去,这时太阳才将将冒出一个额头,路上已有了些许行人。
    “苏大哥,你记得…”
    苏常捏了捏白长歌的大腿,示意他不要说话。
    走至集市,人愈发的多了,好在白长歌受伤有血污的一面被挡住,也就没有被人注意到,这时苏常才极小声的告知白长歌,一直有人跟在他们身后。
    苏常找了个僻静的巷子,刚放下白长歌,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跟我们走一趟吧。”常捕头道。
    苏常脸色十分难看,终是没有挣扎。
    “捕头大哥,苏大哥是好人,你们不要…”
    “长歌!长歌!”柯桦从人群中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躺在地上的白长歌。
    白长歌被柯桦勒得生疼。
    “你别抱那么紧,他身上有伤。”苏常道。
    闻言柯桦立马松开了白长歌,低头一看,才发现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有暗红色的血污。
    “离哥哥呢?”
    “他马上就过来了,长歌,对不起,对不起。”
    夜离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看着躺在柯桦怀里狼狈不堪的白长歌,心好像被一直无形的大手用力的揪住了。
    “长歌。”他喊道,声音却是颤抖着的。
    白长歌抬头,还未看到人,就被抱了起来。在痛时被夜离温柔以待,白长歌的泪水瞬间决堤,他在夜离怀里轻声说道:“离哥哥,我好疼。”
    “对不起长歌,是我不好。”夜离紧了紧抱着白长歌的手臂,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这条路无比漫长。
    大夫配好了药后就被夜离请出了房间。
    擦干了白长歌脸上的泪水,夜离轻声道:“长歌,可能有些疼。”
    白长歌眨眨眼,夜离小心翼翼的撕开粘在伤口上的衣服,每一下都疼得白长歌牙关紧咬,但他却生生压住,没发出声音,不想让夜离有负担。
    衣服脱掉后,白长歌身上的伤完全展露在夜离面前,心里有无数话想说,但到嘴边,只剩一句对不起,夜离不知道除了道歉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如果可以,他希望受伤的是自己,可是没有这个如果。
    “离哥哥,冷。”
    闻言夜离冲忙清洗了伤口,而后上药,却几次被白长歌打断。
    白长歌抓住夜离的手,道:“离哥哥,疼。”
    “长歌,忍一忍。”
    白长歌抓住夜离的手松开了一点,但却没有完全松开,他平躺着,只能看着房梁,许久,终于放开了手。
    “离哥哥,我不想去私塾了。”
    “那便不去了。”
    “疼…”
    夜离只得将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几分。
    “送我回来的人不坏,不要对他施刑。”
    “恩。”
    上好药后,夜离在白长歌身子上覆了一层薄被,道:“长歌,休息一会吧。”
    白长歌歪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夜离,道:“离哥哥别走。”
    “不走,睡吧。”夜离蹲下身子,摸了摸白长歌的头。
    
    第19章 第 19 章
    
    白长歌这一觉,睡的极沉。
    “主子,人要来了。”明涯站在夜离身后轻声道。
    夜离站起身子,为白长歌拢了拢被子,带着明涯离开了房间。
    书房里,苏常站立难安,夜离自打进来后就没讲一句话,只是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发毛,想逃离这间屋子。
    “离公子,我大哥他也是被你逼得无路可走了才…”
    “你大哥是谁?”夜离打断苏常的话问道。
    “离公子,你…”
    “我问最后一遍,你大哥是谁。”
    夜离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副极为不耐烦的模样。
    这时,明涯上前一步,小声劝导着苏常:“你只管说,离公子会保你没事的。”
    苏常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双手一直不安的来回捏着。
    又沉默了许久后,苏常终于还是供出了幕后主使人:“是,是龚莱,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离开长沉了。”
    听得名字后,明涯立马冲出了书房,身下两人各怀所想。
    半晌,夜离抬头看了苏常一眼,道:“找管家领套衣服,出去吧。”
    “谢…谢谢。”苏常从未想过能得到他们的保护,供出龚莱的原因,实在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白长歌。
    苏常离开书房后,夜离跟着回了卧房的院子。
    院子里的花草一副看起来很需要水的模样,夜离只得替白长歌浇了水。时值初夏,待夜离忙完后,背上已经铺满了一层汗水。
    白长歌躺在床上,安静得像一个娃娃。
    夜离坐在床沿上,伸手轻轻握住白长歌缠了一层白纱布的手腕,另一只手在纱布上轻绘着纹路,从手腕到指尖。
    与白长歌指尖相离的那一瞬,夜离感觉自己手颤抖了一下,跟着颤抖的,还有他那颗向来稳定,从容不迫的心脏。
    长歌,你快些长大吧。
    像是听到夜离心中所想般,白长歌被夜离握住的那只手的指尖动了动,看起来像是在回应夜离。
    夜离握住白长歌的手指,发觉温度有些偏低,伸手探向白长歌的脸颊,触感也有些冷。
    立马把白长歌的手放回被子中,又捂热了掌心捧住白长歌的脸,欲将热量传递给他。
    长歌,我不要你长大了,快些好起来吧。
    白长歌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晌午,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右手动不了了,转头一看,被夜离抓着,而夜离,在熟睡着。
    想伸手去触碰夜离,却发现伤口被牵扯得生疼,只得放弃,转为安静的看着。
    夜离睡相文雅,就像常人闭上眼睛在思考一般,完全不觉得他是在睡觉。
    门突然被叩响,传来李婶的声音。
    “主子,午饭做好了。”
    “端进来吧。”
    白长歌嗓子恢复了很多,只是刚睡醒,依旧是沙哑着的。
    李婶放下食盒,正准备到床边去扶白长歌起床,就被制止了,白长歌小声道:“离哥哥还在睡,饭放那我们等会吃。”
    李婶只得作罢,转身离开。
    白长歌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纱布,突然羞红了脸。
    被夜离抓着的那只手感觉烫得快要融化了。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了些,白长歌转头,看见夜离睫毛颤了颤,旋即睁开了双眼。
    白长歌睁大眼睛,眨了眨。
    “长歌,饿不饿?”
    问着,夜离坐起身来,但抓着白长歌的那只手却没放开。
    “饿。”
    夜离半抱扶着白长歌坐了起来,白长歌要下床,被夜离制止了。
    端来一碗清粥,执意喂白长歌。
    “离哥哥,我的手只是破了皮,没有断。”
    白长歌在夜离挥舞的双手以证明他的话,下一秒就夜离单手压下。
    “张嘴。”
    粥已经被送到了嘴边,白长歌只得妥协,张嘴喝下,内心则像是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肆意狂奔着。
    离哥哥他他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离哥哥还在生气吗。白长歌一边激动,一边不安着。一碗粥在他满脑子跑火车的时间里喝完了。
    离开床,放碗,拿出手帕擦干了白长歌嘴角白粥的残余,夜离将这一切都做得无比小心,且静无声。
    “离哥哥。”
    闻言夜离把视线从白长歌的唇角转移到他的眼睛,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白长歌摇摇头,忽的伸手抱住了夜离。伤口被压得有些痛,白长歌也不愿放手。
    两人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隔着里衣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离哥哥,对不起,害你担心了。”白长歌小声在夜离耳边说着。
    夜离僵住的手慢慢抚上白长歌的后脑勺,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抚摸着。
    “是我疏忽了,让长歌受伤了。”
    白长歌歪了歪脑袋,抵在夜离的脖子上,不再讲话,他能感觉到夜离的身子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绷僵硬了,心里有些暗暗地得意感。
    被夜离抚摸着头发,摸得白长歌有些犯困了,迷迷糊糊松开了夜离一些,问道:“离哥哥,夫子那边,请过假了吗?”
    “嗯。”
    夜离拿开了疑虑帖子白长歌脸上的头发,轻声道:“困了就睡吧。”
    闻言白长歌立马贴上夜离的身子,抱得比之间更紧了。
    “长歌,我不走。”
    放下白长歌时,他轻哼了声,似乎有些不满,夜离拍了拍他的肩膀,哄他入睡。
    门外明涯已经等了许久了,已经做好了等更久的打算时,夜离出来了。
    “人呢?”
    “抓住了,不过常捕头说,不能…稍后还要送归官府。”
    夜离抿着的嘴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道:“那就十倍还给他。”
    “是。”明涯抱拳应道。
    夜离转身看了看明涯,问道:“你一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主子!不过主子你…”
    “我想陪着长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我文的小天使,么么哒!比心!?(? ???ω??? ?)?
    
    第20章 第 20 章
    
    这小少爷受伤了,多陪陪也是应该的,明涯不再多言,转身下了楼。夜离在门口徘徊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去了书房。
    最近柯桦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出去再食厅偶尔能见上一面之外,大多时候找都找不到人,听李婶说,他在外边找了家医馆在帮人打下手,能拿点工资,也能长长自己的经验。
    白长歌躺在床上发着呆,离哥哥最近也不出门了,天天看着我,除了吃饭之外所有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啊!好无聊啊!
    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不过结痂后的新肉格外碍眼,像是割腕自杀未遂留下的疤痕一般难看。
    “离哥哥。”白长歌翻了个身,侧躺看着桌边的夜离,继续道:“我听苏常,啊呸,我听别人说,每年的六月十五长沉都会举办烟火大会?”
    夜离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看着白长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去看看,我都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了,真的好了!”说完白长歌就从床下蹦了起来,跪坐在床边看着夜离,满目委屈。
    夜离沉默了许久,白长歌索性下床钻进了夜离怀中,在养病这些天里,对夜离的肢体触碰以及他的温柔,他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贪婪。
    “离哥哥,我想去看看,我都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
    白长歌趴在夜离的肩头,闷声说道。
    夜离叹了口气,伸手扯下了紧紧搂着自己的白长歌,问道:“抱这么紧,压着的伤口没一点感觉?”
    白长歌眉头皱了皱,还是能感觉有些痛的,有些地方还在结痂,不过抱着的既然是夜离,再痛白长歌也无所谓,忍忍就过了。
    “离哥哥…”
    “我陪你去。”
    真希望这伤一直不好,离哥哥就会一直对我这么温柔了,白长歌暗暗想着,盯着夜离目光不觉变得有些古怪。
    有些恋恋不舍的从夜离怀中离开,默默的爬上床,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不能打扰离哥哥干正经事啊,万一今天没处理完,明晚的烟火大会就泡汤了。
    “长歌,你要苏常买的辣鱼仔,等不到了。”
    白长歌目光闪烁,见夜离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自己感觉已经忌口了无数天了,天天白粥青菜萝卜,有点肉也是淡得出奇,兔子也不是这么个养法啊,何况我不是兔子啊!估计白长歌也就敢在心里叫嚣下了。
    “离哥哥,我想听故事。”
    “想听你的故事,关于身世,还有哥哥?”
    白长歌说出这话好久好久,夜离都没吱声,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白长歌有些心虚,真是对自己好两天就以为自己是多重要的人了吗,白长歌骂自己道,正想着怎么开口道歉,夜离开了口,他说:“长歌,你知道当今皇帝姓什么吗?”
    白长歌摇摇头,国家大事他一向不关心。
    “夜。”
    哦,夜,夜!夜离的夜吗?白长歌瞪大双眼看着夜离,却没等来目光的交汇。
    其实夜离早就记不清自己是几时到的白家,因为那时候还太小,记不清什么事,好在白家夫妇人好,视他如己出,就算是有了白长歌之后,也没多少变化。
    夜离幼时沉默寡言,大抵是由于知道自己不是白家的人,看着别人都有父母可依靠,而他,不行。任白家夫妇对他再好,他也没法把他们当做父母,年幼的他心中的那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唯一一次离开白家,那时皇帝病危,都说太子欲逼宫。母妃想见他,说是怕这一次不见,就再也见不到了,那是母亲这次词在他心中第一次具现化。不久,夜离得知自己有个哥哥,一个一直养着母妃身边的哥哥。
    在宫中呆了半年,太子终究没有逼宫,皇帝的病也渐渐好了起来,有人说,是夜离到来的原因,有人说,夜离是当朝的福星,很快,夜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拢了一干大臣的心。
    夜离无心争权谋位,在宫中呆久了,竟有些想念在白家的自在生活了,他向母妃提议离开时,母妃二话没说答应了,但不是她答应就能离开的,请示皇帝,拖了整整两月才同意,而这两月里,每一天,都活得无比小心。
    夜离说,那大概是他这辈子最累的两个月,身边除了母妃与哥哥,谁都得防着。
    后来他回到白家,正好遇见那场近乎灭门的屠杀,救下了白长歌。
    “长歌,对不起。”
    “离哥哥,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不会。”
    白长歌偷偷用被子拭去眼角的泪水,你说不会,我就相信你不会。离哥哥,你说什么我都信你。一如既往,义无反顾。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映得柯桦手中的糖葫芦愈发的红艳,看了眼手中的糖葫芦,下一秒叼在嘴里,转身下了楼。
    皇子?这个身份当真是吓到柯桦了,他得好好消化消化。想必,没几个人知道吧,万一不小心流传出去了,白长歌可就百口莫辩了。
    柯桦吐了口中的核,嘴边的笑意愈发的明显了。
    
    第21章 第 21 章
    
    十五这天,长沉上上下下热闹得像过年似的,虽说只是一个烟火大会,但也有除旧迎新之意,除去上半年的不如意,迎来一个美好的顺利的下半年。
    烟火大会的主场在长沉的中央,那里有一个大广场,为了烟火大会而修的。从广场向两边蔓延,一路上都安置了烟火。
    坐在院子里能隐约听到外面十分热闹,白长歌有些耐不住无聊,一心想往外跑,无奈夜离又是一整天没出门。
    这一整天白长歌只能听着苏常的介绍,解解闷。
    “今天晚上你去看吗?”白长歌问道。
    苏常挠了挠头,道:“我就不去了。”
    白长歌也没太纠结这事,转眼就忘了。
    夜幕缓缓降临,白长歌早已收拾装备好,在夜离门外踱来踱去,心道,该不该催催离哥哥呢?
    好在白长歌走了第十五个来回之后,夜离的门,开了。
    “离哥哥,你忙完啦?”白长歌惊喜的问道。
    “走吧。”夜离伸手牵住白长歌,白长歌看着两人重叠的手暗暗发笑,心里简直美出了花。
    街上灯火通明,不抬头看天空,还真感觉不到夜晚的滋味。
    来来往往的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看得白长歌越发的开心,拖着夜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然后又顺着人潮向前走去。
    白长歌一直紧紧牵着夜离的手,即使手心里冒出汗来了也不舍得松开。
    两人上了一家茶楼,据说是观看烟火的最佳位置,茶楼人满为患,好在夜离提早预订了位置,一间顶楼的雅间,自带一个露天的望风台,在上面可把天景尽收眼底。
    夜离点了好些点心放置在桌上,白长歌却一心扑在了望风台上。微风一阵阵吹过,白长歌未扎起来的长发在空中随风飘扬。
    “长歌,进来坐会儿吧。”
    闻言白长歌转头,夜离也正好看着他,看得白长歌内心突然就小鹿乱撞了,小步挪进房内,坐在桌前,刚刚那心动的感觉还没被完全压下去。
    胡乱塞了两口点心,差点没噎到自己,灌了一大口水之后才把那难受的感觉给压了下去。而后,白长歌觉得他与夜离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又默默的将自己的凳子往夜离身边挪了挪,直到撞到夜离的手臂才停下。
    “离哥哥,夜嵚哥哥上次为什么来找你啊?”白长歌问道。
    “他…”
    “砰砰砰。”
    白长歌皱着眉起身开了门。
    “长歌!”
    张幼景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被抱着的白长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松开白长歌后,张幼景有恭恭敬敬的向夜离行了礼,喊了声:“夜离哥哥。”
    “幼景,你怎么在这啊?”延时半晌的白长歌终于接收到了这个信号。
    “来看烟火大会啊。”张幼景拉着白长歌,两人走到了望风台。
    张幼景指着下边说道:“刚刚我就是在那里看见你的。”
    “放假了吗?”白长歌问道。
    “没有,本来我是夫子派来来看你的,来得晚了些,李婶说你出来了。我才索性来看看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遇到了。”
    张幼景顿了顿,转头看着白长歌,又问道:“长歌你还好吧?你哥哥请假说你不舒服,怎么这么久都没回去?”
    “好得差不多啦,大概过些时候就能回去了吧。”
    为什么语气一点都不确定?因为现在的白长歌不想离开夜离,一秒都不想,虽然在家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但是回了私塾就是真的一个月都见不了面了。
    张幼景都没再多问,只是站在望风台上静静的吹着风,白长歌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夜离,夜离正在给自己倒茶。
    形单影只看起来很孤单的样子,白长歌二话没说跑过去坐在他身边。
    “不陪朋友了?”
    白长歌摇头,拿起夜离的杯子喝光了里头的茶水。夜离没说什么,拿来另一只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三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到远处响起炮声。闻声白长歌立马起身,拉着夜离就往望风台上跑。
    从西边往东边,烟花一朵朵在空中绽放,此起彼伏,来来回回,最后交汇于广场,广场上的烟花从最中央开始,一层层向外扩展,烟花的光亮一时间掩盖了夜的黑空。
    人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声,在白长歌耳中久久没有离开。
    三轮烟火熄灭后,张幼景提议去广场玩,白长歌有些犹豫,道:“有些晚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张幼景的出现,让白长歌瞬间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死乞白赖的留在夜离身边,原本出来玩的喜悦,也被压盖了一大半。夜离看白长歌脸色不怎么好看,弯腰俯身问道:“怎么了?”
    白长歌被夜离的突然凑近吓了一跳,却只是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累了。离哥哥如果你想玩…”
    “那咱们回去吧。”夜离捏了捏白长歌的肩膀,而后顺着滑下去牵住了白长歌的手。
    “幼景今天晚上住我们家吗?”白长歌问道。
    张幼景立马摇摇头,道:“我在前面那家客栈定了房间,你们要回去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向夜离行礼转身离开了。
    “一个人注意点啊。”白长歌喊道。
    张幼景挥挥手,表示明白。
    
    第22章 第 22 章
    
    “长歌,怎么了?”夜离紧了紧牵着白长歌的手。
    白长歌低头看了一眼两只亲密贴合的手,而后抬头看着夜离的双眸,停留时间颇久,久到白长歌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却终是没说出个缘由。
    最后只得摇摇头。
    夜离也不再多问,带着白长歌回了家。
    “离哥哥,过两天,我可以去私塾了吗?”白长歌问道。
    “伤好了自然可以。”
    “好得差不多了。”
    “明天请大夫来看看再说吧。”
    夜离熄了白长歌房内的灯,离开了房间。
    烟火大会回来时,时候已经不早了,此刻夜离从房里出来,黑暗更是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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