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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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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微照了照镜子,“今日便戴大嫂送的那套点翠吧。”
棉雾笑道:“大奶奶送的点翠,颜色艳丽,工艺精巧,又配了外国进贡的红珊瑚,便是一眼,也让人再难忘了,真真是人间极品!”说完,便拿钥匙开了大箱,又开了里面一个小箱,郑重的捧出那套点翠,亲自给谢玄微戴了。
棉雾不禁赞道:“大小姐本就生的霞姿月韵,窈窕风流,再加上这套点翠,越发显得人灵秀俊逸。”
谢玄微听了这话,趴在桌子笑了起来,笑够了,便让雪盏伺候自己穿衣服。临走前,将早上剩的奶酪赏了棉雾,又嘱咐道:“前些日子,你因为我没有回成家,今日不用你伺候,你回家瞧瞧吧。”
棉雾赶忙谢恩,谢玄微又道:“我记着房里还有些许剩的零嘴儿,我是不爱吃的,你也一并拿回家,分给弟妹们吧。”
棉雾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酸,忍不住滴下泪来。她是候府半路买来的丫头,先是跟了大夫人,后来小姐回府,大夫人将她给了大小姐。原以为被封了郡君,又是老侯爷捧在手心的宝贝,大小姐必定古灵精怪,更甚蛮横刁钻,谁知道大小姐虽然清高了些,脾气却是极温柔平和的。
棉雾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感恩的话,只能给谢玄微磕了两个响头,又暗暗发誓,以后必定以姑娘马首是瞻,护她一世无恙。
谢玄微在马车中摘了帷帽,顺着纱窗往外看了眼,候府大门旁立着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皆挂了鲜艳的红绸,正是为了庆贺他被封为郡君挂上的,只可惜他这个郡君却也有可能变成一道催命符。
谢玄微拉好窗帘坐好,又掏出写了闺趣七言的那只帕子,反复又看了几遍,确认无妨后,放到袖中收好。只等到了温府,做个机会将帕子遗落让温也凉拾去。
想起温也凉,谢玄微忍不住笑了起来。相熟的姑娘们,温家姑娘温也凉,最是烂漫可爱。因为那次考试自己给她抄了试卷,她考了好名次,免去了被父亲打手板的苦,她便拿自己当了一等一的好友,时常来找他玩。混熟以后,便知道她还有个大自己三岁的同胞哥哥。听人说他生的又好,文采斐然,为人谦和有礼。温也凉极推崇他,三句话不离了温圣清。几次接触下来后,只要他去温府,便总会巧遇温圣清,尤其是元宵他们几人做了文学社,温圣清是监理,而当时温也凉一心想要奖品,自己便写了首清平乐,悄悄递给了温也凉,温也凉抄了那词,果然拔得头筹,自那以后,自己遇到温圣清的次数就更频繁了。
谢玄微想到此处,噗嗤笑了。温圣清看自己的时候,两眼放光,自己略微冲他笑笑,他便高兴的手足无措,甚至打翻杯子。那份怀春心思,便是傻子也瞧的出。谢玄微悠悠叹气,若是自己堂堂正正的做个男儿,必定与他做个交心的好友,与他一同骑马射箭,吟诗作对,岂不妙哉?
摸了摸袖中的帕子,谢玄微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卑鄙,如此计算一个好人。若是自己嫁给他,新婚之夜,对他是怎样的打击?以温圣清的人品必定不会出卖他,也多数会因为怜惜他的身世而帮助他,只是自己到底存了利用之心。
“罢了罢了,是我命不好,若是我们真有一人为女子,那该多好?只可惜终究是一步错,步步错了!”谢玄微将帕子又塞了塞,只准备再带回府中悄悄烧了。
到了温府,温也凉早已等候多时,一见了谢玄微立刻飞扑过来,若不是雪盏扶住谢玄微,两人必定滾倒在地。
温也凉乐的直转圈圈,牵了谢玄微的手,嗔道:“自元宵过后,我便不大见你了,可想死我了!”说着又去亲亲密密的想抱谢玄微,又想起她不喜欢与人亲密,便只拉着她的手。却见她今日戴了鲜亮的点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咬着帕子笑道:“真真是闭月羞花,我家有个呆子等会怕是眼睛都要直了。”
谢玄微扯下她的帕子,不许她咬,笑道:“瞎说什么?”
温也凉轻声道:“我可是听说了,你家大哥哥上个月想将你嫁给沈王爷做侧妃。”
谢玄微见她满面正经,知道她并未有嘲讽自己的意思,便继续听她说。
“所幸老侯爷疼你,没将你嫁过去。我也不与你多话了,清哥哥求我来问问你,若是你对他也是一样的心,那他便在下月就去你家求亲。”温也凉最是藏不住心事,现下抓着谢玄微的手,动情道:“我清哥哥是个极聪敏的,可是遇到了你,便成了个呆子,他自来都是仰慕你的,你可愿意应下他?”
谢玄微心中感动,想了想终究是心下不忍,便笑道:“我怎么可能与他私定终身,毁他名声?这种事往后不要再说了。”
温也凉听了这话,臊的满脸通红,心道:“你这意思便是不行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清哥哥也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们缘分竟是止于闺密?”再没有心思了,便对丫鬟说:“你带郡君先去花厅坐坐,我去换件衣服。”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谢玄微也不好再去追她,只得与丫头走了,只盼着她好好劝解温圣清,伤一次心,总比往后日日伤心的好。
谢玄微看几个姑娘正由温家大嫂子苏氏带着插花,便独自选了不显眼的位子坐好,拿了本游记翻看起来,颇为自得。
第6章 第 6 章
不多会,温也凉换好衣裳,扶着小丫头来了,看到众人热闹,便也要去插花。苏氏便拿了剑山给她,谁知一时手滑没拿稳,温也凉没多想伸手就去捞,把个纤纤玉手扎的鲜血淋漓,当时疼的大哭起来,慌的苏氏忙命人快去找郎中。
谢玄微见状赶忙拿出帕子,将她手裹好,压住伤口,与苏氏一同安慰她,不多会郎中来了,温也凉拉着谢玄微不肯撒手,哭的好生可怜,谢玄微只得站在一旁细细安慰她。
众人见温也凉受伤,也挤在一起安慰她。一众女子叽叽喳喳,直吵得谢玄微头疼。谢玄微难以想象将来若是恢复正身,娶了亲,夫人也是这般叽叽喳喳,还不如不要的好。正胡思乱想着,就被一个体态丰腴的姑娘挤出人群。他见众人忙乱,簇拥着温也凉,索性悄悄退出花厅,只在院中呆坐。
不消片刻,温也凉的小丫头蕊儿前来告罪,说是郎中说,温姑娘要静养一月。蕊儿又道:“小姐特地让奴婢与郡君说,郡君且放心,一切安好。”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一只碧玉金边戒指交给谢玄微,也不等他说话,撒腿就跑了,谢玄微也不敢声张,只好悄悄塞进荷包中,与雪盏一同乘车回家。
晚间,谢玄微在床上,将戒指拿了出来,认出是温圣清平日戴的。谢玄微心中微动,不禁又喜又愧,喜的是温圣清果真是个真心人,不惜拿了体己小物与自己定情。愧的是自己却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他将来,妄图利用他,越发觉得惭愧。不禁又叹道:“你果然是真心,可我却不敢再害你了,往后咱们便断了往来了吧。”
一夜无话,辗转反侧。
第二日,温圣清前往小嫏轩探望温也凉。温也凉见哥哥来了,忙遣退了丫头,从枕头底下拿了谢玄微的帕子在他眼前抖了抖,温圣清伸手去抢,她却往身后一藏,咬着手指笑道:“我看你是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帕子是昨儿从谢姐姐袖中得来的,我不通文墨,你只管自己看去吧!”
温圣清接过帕子,看了一遍,只觉得心肝都被揉碎了,读到那句,“东去流水难为情,莫若不见不相知。”更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对温也凉道:“此番我举止孟浪,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定会害得她身败名裂,我是真心喜欢她,她说不能做出私定终身毁我名声之事,我也该有些担当了,我这就去求母亲。”说罢,便擦了擦眼泪,将帕子还给温也凉道:“你派个心腹将帕子还给她,万万不要被人察觉了。她让我爱惜羽翼,我也要爱惜她的好名声。”说完就往外走。
温也凉收了帕子,道了个是,又道:“哥哥你且住一住。”
温圣清站在阶上回头问道:“何事?”
温也凉站在房内道:“她虽是候府嫡女,却实在是个苦命人。养在小院子里六年,回了候府差点成了哥哥笼络王爷的工具,不是她外祖家,只怕如今日子更难熬,你将来万万可别负了她!”
温圣清笑道:“你放心,往后的岁月都有我护着她了,以后我要她想笑就笑,想不笑就不笑,再不用担忧。”
温也凉见哥哥走了,慢吞吞走到廊下,双手抱膝坐着,倚着柱子,直望着远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谢玄微因夜里有感,不觉多坐了会,竟染了风寒,第二日连头也疼了起来。老侯爷请了几个宫中德高望重的御医来看,都说是肝气郁结,又加风寒,须得宽心静养半月。
吃了两付药,谢玄微果然睡得安稳了,老侯爷便放下心来。
不知谁提起了谢二爷,老侯爷气的又将谢二爷禁足延长三月。
谢二爷在庄子上听了小厮来报,只觉得苦不堪言,怎么就惹了那尊煞神,气的摔了一堆东西。
谢二爷贴身小厮小蛮是孙氏的陪房,孙氏平日最厌恶谢二爷被人撺掇撩火,因此这次派了心腹看着他。那小厮是个机敏人,见谢二爷气恼,口口声声要回去与谢玄微对峙,十分苦恼,生怕这位爷冲动真擅离庄子,便给谢二爷斟茶,劝他坐下。
小蛮为谢二爷捶肩,笑道:“姑娘是个小丫头,二爷跟她计较不是跌份么?这会子二爷就该多关爱关爱她,让她知道,二爷是因为她平白受罚,但二爷不计较,二爷是个个海量的人,是大丈夫!”小蛮比了个大拇指,见谢二爷表情松动,便又道:“人说礼多人不怪,二爷送点稀罕东西给她,她必定感恩戴德,反省自身,说不定,没几日大小姐亲自请您回去呢。”
谢二爷听了这席话,只觉得内心膨胀。便道:“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做?”他本就是个软耳朵根,谁跟他说什么,他都觉得有理,这时听了小厮这样说,也觉得有道理,一心琢磨送什么给谢玄微,能让她不好意思,最好是能哭。
小蛮献计道:“二爷不必苦恼,这些小姑娘自是好哄,只管给她弄些精致的,外面姑娘没有的小玩意儿,保管姑娘高兴。”小蛮又道:“前日庄主送了许多东西来孝敬,爷或许可以挑一挑呢!”
谢二爷听了,赶忙下炕撒着鞋就与小蛮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却见有个小子怀里抱了只白底黑纹的猫崽子,谢二爷看了只觉得可爱怜人,忙让小蛮抱了过来。
谢二爷把猫崽子抱在怀里,就听见猫崽子软软的叫了几声,谢二爷听得心都化了。摸了摸猫崽子,只觉得入手皮毛顺滑,那猫崽子不满地喵呜一声,谢二爷学着叫了声,笑道:“这只山猫眼睛大大的,皮毛也好,等萌儿生日就给她送去,我先养两天玩玩,这玩意儿野性大,得养熟了。”
小蛮赶忙拍马屁,“二爷好眼光,这般可爱宠物,大小姐必定是开心的。”
主仆二人又挑了些不常见的山珍,打包好了,一并到时送过去。
谢二爷在庄子里每日里撩猫逗狗,闲暇时,便有人约着他钓鱼摸牌,竟渐渐也觉得庄子过活不错,心中对谢玄微的怨恨倒一日日的淡了。
到了谢玄微生日,谢二爷装模作样的递了帖子回府,问可否回家给妹子过生日,言辞恳切,委屈可怜,老侯爷看了被气的发笑,便准了。
谢二爷重抖威风,装了一车的野味,敲锣打鼓的回了候府,一路施粥送饭,撒下铜钱给穷苦人家,说是给谢玄微积福。
老侯爷听闻,很是夸奖了一顿,便派了管家给附近胡同孩子们送鸡蛋点心,一筐一筐的抬出府。一时间,晋阳郡君善名人尽皆知。
雪盏一早就让谢玄微吃了寿面,又拿了红鸡蛋在他面上身上滾过,边滾口中边念念有词,一房丫头看着新奇,也不干活了,只站在一边笑着看。说完了吉利话,雪盏便将鸡蛋剥开给了谢玄微。
谢玄微最讨厌吃鸡蛋,边吃边道:“有股鸡屎味。”
雪盏点了点他的脑袋,笑道:“不吃也得吃,这个是喜鸡蛋,吃了否极泰来,万事如意。”
好容易咽下鸡蛋,棉雾又来给谢玄微穿衣裳。因为是小生日,便给他穿的清新淡雅些,一件象牙白交领衫,只在袖口处绣了精致小巧飘然若飞的蝴蝶。下穿了石榴红云锦齐腰裙,裙面用金银丝绣了千叶海棠,花心皆是圆滚滚的珍珠,可爱灵动。再为他系上七彩苏绣宫绦,饰以明珰,行动时,只听得环扣佩响,悦耳动听。棉雾又为他穿了御赐的云锦大衣,整个人清丽无比。
棉雾打量了一圈,点点头赞道:“姑娘今年才十四岁,都已经出落得这般明艳动人,再长两年,这花容月貌,便说是天上的仙子也不为过了。”
谢玄微心中自得,看着镜子,看到雪盏出去倒水,便冲棉雾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等会把雪盏放的鸡蛋分下去,我实在吃不惯。”
棉雾捂嘴轻笑,轻轻点点头,让兰霜给谢玄微梳头,趁人不备偷了鸡蛋就出了屋子。
谢玄微放下心来,兰霜给他梳了头发,又拿镜子给他照了照,谢玄微看了看,摸了摸头上戴的金钗,问道:“会不会过于华丽?”
兰霜看了眼,只见谢玄微未施粉黛,便已美艳动人,便笑道:“今日生日,原该打扮的贵气些,姑娘若是嫌太过了,奴婢便为姑娘上个淡妆,怎么样?”
谢玄微点点头,任由兰霜上妆。
收拾完毕,便有老侯爷的丫头过来禀报,说家中来了长辈,让姑娘去见客。谢玄微走过穿衣镜,仔细看了,并未有不妥之处,便跟着丫鬟去了大厅。
还未走近,只听得里面一阵欢声笑语。谢玄微进了大厅,只见老侯爷上首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那男子头戴金冠,身着玄色云纹道袍,腰上系着香包美玉,端的不怒自威。他边上站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那少年眉清目秀,面容清丽,满面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
那少年见谢玄微款款而来,只觉得面容昳丽,举止高雅,不由得心中一动,两颊都滚烫起来,悄悄低了头。
第7章 第 7 章
老侯爷见谢玄微今日盛装打扮,心中也甚是满意。笑道:“萌儿快快参拜陛下与太子。”
谢玄微心下一惊,赶忙跪下行礼。
皇上笑道:“快快起来,今日是你生日,寿星不必拘礼了。”说完便命人赏了各色宝物,谢玄微赶忙谢恩。
皇上又道:“朕还是在你十岁时见过你,如今都这般大了,成了个灵秀端庄的大姑娘了。”皇上又对老侯爷道:“你家这丫头的美名,我可是在宫中也有所耳闻的,真是如雷贯耳了!”
谢玄微连说不敢,老侯爷也笑说过奖。
皇上对谢玄微道:“什么敢不敢的,如今民风开放,女子也不必藏拙。你灵气过人,是父母老天的恩赐,不必要说不敢,朕还说你将来必定贵不可言。”
老侯爷听了,作揖陪笑道:“小女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太子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实乃苍生之福。”
皇上又看了眼太子,笑道“阿离,我们头次见你妹妹,你也没有备礼,你可舍得身上那块玉?”
江晚余点了点头,便去解腰上挂的流云百福玉佩。
谢玄微心跳如雷,忙跪下谢恩道:“臣女谢过陛下隆恩,玉终究是贵重了些。”
皇上笑道:“不贵重,这玉是阿离自小带的,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你收下就是,莫要推让了!”
谢玄微只得谢恩,心中着实慌张,想不通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伺候的小太监接了江晚余的玉佩,双手捧与谢玄微,雪盏接了玉佩,退至谢玄微身后。
皇上又问了谢玄微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闲时了可与几位公主多多走动等等。
老侯爷心中渐渐明朗,却是并不挑破,只细细察看江晚余怎么想的。细细揣测半天,心下也十分满意,便一一替谢玄微答了。
谢玄微应付了一日人,浑身又酸又痛,加上皇上太子突然到访,更是紧张了一天,晚饭后便睡了。
晚间,皇上换了衣裳,歪在榻上与太子闲话。他见太子面若冠玉,双目如星,举止温文,心中更加怜爱,笑道:“阿离今日可是称心如意了?”
江晚余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父皇。”
皇上道:“本来以为只是个空心美人,今日见了,颇有泸州崔氏风范。这婚事朕准了,明日早朝,朕便赐婚。”
江晚余喜不自禁,忙跪下谢恩道:“儿臣多谢父皇。”
皇上笑道:“也难得能看你称心如意一次,朕也是开怀的。阿离要记住,身为皇家子弟,有时候舍了才能得,但做父亲的哪有不向着儿子的。所幸小丫头才貌双绝,配得上你。”
江晚余点头说是,对皇上道:“儿臣年幼无知,不懂体谅父皇,如今方知了做这天下之主的不容易。”
皇上点了点头,只觉心头一热,父子两解开心结,皇上心中也甚是宽慰,与太子说了一会话,打了个哈欠道:“朕这两年越发的倦怠了,动不动犯困,你也早点睡吧。”江晚余领命告退。
第二日一早,雪盏抱了谢二爷送来的猫崽子,与棉雾她们聚在一起又摸又亲,把个猫崽子□□的喵呜直叫。
谢玄微伸手抱了过来,仔细端详了,说道:“我瞧着怎么像个小老虎,倒不像个猫崽子?”
雪盏摸了摸猫崽子的下巴,猫崽子舒服的咕噜一声,雪盏被逗的笑起来,“分明就是个猫,萌萌,快,给它起个名儿。”
谢玄微摸了摸那皮毛,笑道:“古人道,裹盐迎得小狸奴……”
雪盏抢道:“那便叫小狸奴吧。”
谢玄微道:“非也非也,该叫二雪,天然之雪,天然之二。”
棉雾听了捂嘴偷笑,雪盏气的一跺脚,“该叫菜菜。”
谢玄微笑道:“若是叫菜菜,等它大了,我便真把它变成菜。你自己看着取吧,小狸奴也好,菜菜也行。”
雪盏抱了猫崽子,赌气坐到一旁,“就叫受气包算了。”又道:“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就叫它肉肉了。”说着抱着亲了几口,肉儿心肝儿的叫着。
李氏扶了小丫头进了院,看到院子里一派和气,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又对棉雾道:“快去给姑娘换衣服,陛下一会来旨意,要封姑娘做太子妃了。”
棉雾听了喜不自禁,雪盏听了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连肉肉掉在地上了也没察觉,再看谢玄微也是煞白了一张脸。
雪盏咧开嘴苦笑道:“夫人怕是说笑吧,必定是听错了。”
李氏笑道:“你这丫头,我怎么会错?老爷派人送来的口信,说是在朝堂上已经定下了。这会贡礼官已经在路上了,所幸太爷多年前就预备下姑娘的回礼了,倒不至于太忙乱。好了,快去穿衣裳吧,我也回院子换衣服去了。”
谢玄微只觉得手脚冰凉,两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实在走不动。棉雾兰霜两个扶他进了屋子,便要为他更衣,好在雪盏机敏,忙接了手,为他换好衣裳。
棉雾想说几句吉利话,讨谢玄微开心,可是看他一副木头样,再没了往常的灵动,也不敢说什么了,安安静静与兰霜给他大妆起来。
不一会只听得鞭炮齐鸣,敲锣打鼓,杏雨跑进屋子,大笑道:“可了不得,太子爷也来了,说是宫中许久没有喜事,这次与民同乐,是按民间嫁娶来下聘呢!我听小蛮说拉了几十大车的聘礼。”
兰霜见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赶忙上前将她拉走了。
候府上下虽忙却不乱,有条不紊,热热闹闹的接了圣旨。贡礼官对应礼单将聘礼一一报出,官家一一对应抄写。唱毕,江晚余便奉上一对活雁。
老侯爷心内喜忧参半,又是喜欢女儿嫁给太子,太子谦和有礼,样貌不凡,胸有沟壑,女儿有了好归宿。又忧伤女儿做了太子妃,将来入了宫,父女两个往后见面便是君臣了。这般想着,不禁流下泪来。
便有相熟的几个大太监笑道:“圣上隆恩,说太子妃才十四,等到了十六岁再入东宫行大礼。如今就按照民间规矩,先行下定,所以老侯爷不必伤感了。更何况,如今后妃皆可三月省亲一次,不过是走几条街,太子妃就到娘家了。”
一席话说的老侯爷开怀起来,便命小厮仆人准备酒菜,犒劳众人。
江晚余抬头去看谢玄微,却见他也在看自己,一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冲他笑了笑。就见他低下了头,满面不带一丝笑意,行礼转身就跟雪盏走了。江晚余也不禁失落起来,心道:“难道她竟这般不喜我,竟至连笑都不愿意?”想要追过去,却又怕冲撞了他,更加尴尬。
兰霜走了一半,又回头走至江晚余身边,行礼道:“奴婢兰霜,是姑娘的贴身丫头。”
江晚余点了点头,让她平身,满面清冷道:“你有何事?”
兰霜道:“今日姑娘身子不太爽利,因此怠慢了殿下,殿下还请息怒。”
江晚余听了,冷淡道:“他未曾怠慢我,你多虑了,若是无事,你便下去吧。”说完,便也走了。
走了几丈,江晚余喊来无忧,吩咐道:“去问下太子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是哪位,问清楚近日哪里不舒服。”
无忧心中明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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