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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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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景行只得收了令牌,心里突然有了计较,又道:“臣近日与孟寅大人相谈,近来他新政出了一点岔子。”
  谢玄微一听果然来了兴趣,便问道:“什么岔子?”
  段景行道:“陛下本意是为了提拔寒门子弟,使得人人都有机会,可是如今却发现有人冒名顶替考取功名的学子,更有甚者,替考。”
  谢玄微听了这话,心中大为疑惑,“这就奇了,出了这事,怎么无人上报呢?”
  “臣想着,一来是因为有些学子实在贫寒,迫于无奈卖了自己的名额,再来就是那些顶替之人都是有后台的,寒门学子哪里斗得过?”
  谢玄微略微思考一下,便道:“不知孟大人如何解决了。”
  段景行道:“大人命人收集了各位考生的详细体貌特征资料,考试时凭此判断是否本人,算是有些用处。”
  谢玄微点点头,转身走至窗前,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吹干墨迹递给段景行。
  段景行接过一看,点头称是,满面欣喜道:“公子真是大齐福星!考生自乡试后,便由官府统一管理,层层应试,再将他们试卷派专人誊写,这样更杜绝了改卷作弊。”
  “还有,一旦发现替考,双方罚银一百两,且兄弟子侄终身不得入仕,虽是严苛了些,到底是绝了那些人的心思。”谢玄微又道:“我瞧着咱们律法是时候该变一变了,改日请了几位大人过来商议吧,有些事,得要王爷还有你出面,我到底是不方便的。”
  “是。”
  “今日也不早了,我先回宫去了。兰霜得了陛下旨意,看我看得紧,那些补品一日□□着我吃。”谢玄微叹了口气。
  段景行将他送到门口,听完他说完,便笑道:“兰霜姑娘也是为了公子好,只是如今已是九月,公子却穿得单薄,听闻兰霜姑娘针线做得最好,公子该换新衣了。”
  谢玄微听了这句点拨,心中豁然开朗,指了他笑道:“还是你聪明,我先走了,你不必送了,明日我也不来的。”
  “公子慢走。”段景行瞧着他走远了,才慢慢回了书房。
  谢玄微回了椒房殿,先是换了衣裳,喝了雪盏端来的汤,龇牙咧嘴道:“真是难喝。”
  “娘娘吃块糖。”
  谢玄微含了一会,嘴里没了那股味,才将糖吐了,“兰霜呢?”
  雪盏探头向外看了看,对谢玄微道:“怕是去摘菊花了,你昨儿不是说花开得好么?”
  谢玄微拉了自己的裙子给雪盏看,“我不喜欢这个花,这料子倒是舒服,你说白底绣上菊花怎么样?”
  雪盏去看了,拿手比了比,“这云香纱花色都是扎染的,又轻又薄,只怕是绣不上吧。你也会难为人,别的布不行么?”
  “不行就要这个,我喜欢这个料子。”
  雪盏笑道:“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倒是任性成这样了?”
  碰巧兰霜与棉雾抱了花回来了,兰霜将菊花摆好。棉雾听见谢玄微与雪盏说话,便笑道:“奴婢瞧瞧。”说着便走了过去。
  雪盏提了裙子给她看,笑着埋怨道:“这孩子越活越回去了,你瞧这布料如此轻薄,怎么绣花呢?还非要菊花,菊花虽简单,却是最灵动难绣。”
  棉雾捧在手中看了,笑着招呼兰霜过来,“大约也不是什么难事,兰霜你看呢?”
  兰霜捻了捻那布料,果真是又轻又软,“这纱绣花也是可以的,只是费些功夫,奴婢试试吧。”
  谢玄微一听,立刻道:“你尽心去做,近日你不必伺候了。雪盏去端笔墨来,本宫这就给你画样子。”
  雪盏听闻可以绣,能让谢玄微顺心比什么都好。赶忙就去端了笔墨来,谢玄微低头沉思片刻,信手画了起来,又赋诗一首,“兰霜,你瞧着配什么颜色好些呢?”
  “白底便配些素雅的颜色吧,与娘娘气质也相符。”主仆两个忙着配色,弄了许久,终于是画好了,倒是一副色泽淡雅秋菊图。谢玄微又嫌过单调,添了两只小画眉。
  谢玄微伸了个懒腰,“明日绣吧,这两日你不必伺候了。”说完便嚷着要睡了。
  兰霜听了不用伺候了,这才明白过来,谢玄微怕是借着绣花一事,支开自己。“难道娘娘对我有所察觉?不可能,那些补品并没有毒,娘娘除了咳嗽嗜睡些,其他并无异样。该是还觉得陛下派我盯着她,她心中不快活。这两日,我便少烦些她。温大人不在临安中,也是好事。”这么想着,兰霜竟真的不去伺候谢玄微了,日日为他做新衣。
  谢玄微见自己果然拖住了兰霜,心下也舒服了许多。每日里,盼着日子过。
  月上中天时,段景行悄悄入了宫,高月楼等人正等在椒房殿,见他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高月楼满面焦急,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陛下如何了?”
  段景行擦了擦汗,气喘吁吁道:“送信的驿官正在休息,累得话都快说不出了,勉强答了几句,只听他说,莎车国主临阵倒戈,陛下受了些伤,如今好了些。只是此间消息往来,日夜兼程,最快也要半个月,如今情形臣也是不清楚。”
  高月楼心中越发担忧,对段景行道:“陛下受伤一事,先瞒着娘娘吧。”
  “臣知道。”
  此时满天寒星闪烁,四下一片寂静,段景行等人焦躁不安地坐在一旁。高月楼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以此舒缓紧张的情绪。
  过了约摸一盏茶功夫,送信的驿官便来了,段景行一见他来了,赶忙站了起来。
  高月楼打了个手势,他们几人便都下去了。
  那驿官面容憔悴,嘴上血痂结了一层,满眼中尽是红血丝,显是匆匆修整了仪容,却依旧狼狈不堪,他从怀中掏出火漆罐呈给高月楼。
  高月楼拆开火漆,匆匆浏览了一遍信件,又回头看了一遍,面色带了些凝重。
  驿官道:“千岁大可放心了,臣来时,无忧公公说了陛下已无大碍了,荤腥油腻吃不得,所以这些日子只能进些米汤,在养着身子。又听温大人的意思,如今还有联姻这条路走。”
  高月楼先是点了点头,等他说完,却听到了和亲,便道:“联姻?阿离不会肯的,永不和亲,这是高阳的心愿啊!”
  驿官又道:“陶将军、安南王相继身亡,朝廷虽又有了几位将军,可是比起他们,到底是年轻了些。”
  高月楼沉思片刻,轻轻嗯了声,“你先好好歇着,容我想想,明日再做打算。”
  驿官退下后,高月楼江晚余密信又看了一遍,信件读来总觉得被隐去了许多话,读来不像是一封完整的信,可又郑重其事用火漆密封,总有些欲盖弥彰。高月楼拿起信件对着火光处,照的纸透亮,两指捻了捻,发现与正常纸张无异。高月楼心中纳闷,手一滑,轻飘飘的纸擦了点火苗,他慌忙去抢,仍旧烫出一个洞来。
  他用手擦了擦煳边,轻轻道:“难道不是用火?难道是明矾?也不对,到底是我多想了,还是阿离的确隐下一些事呢?”
  高月楼反复思量,猛然想起驿官说的话,眼前一亮,摘下腰间酒壶,用手指沾了些酒擦在两行字之间,不消片刻,纸上便慢慢显现出紫色的字来。
  “军中生变,定有细作,朕已命人悄悄去查,然无果。而今朕受伤,故作虚弱,每日汤药不断,令其掉以轻心。为今之计,恳请千岁带兵北上,与朕里应外合,共商大计。”高月楼将信笼在袖中,推开门走了出来,就见段景行还等在门外。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段景行见高月楼来了,忙解释道:“孟大人与温尚书去太庙了,荣亲王刚刚派人说,太皇太后后日要回宫小住几日。”
  高月楼叹了口气道:“她又掺和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小住。你来,景行。”
  段景行不明就里,赶忙跟了进去,又关了门。
  高月楼掏出信来,递给他看。
  段景行看了信,只觉得浑身冰凉,脸色惨白,“千岁,您何时出发?”
  高月楼收回信,拍了拍他,开了门便走了。


第63章 第 63 章
  段景行独自留在小书房中看书,等了许久,也不见谢玄微来,便料到他今日不会来了,便也走了。
  谢玄微听闻西北有驿官来了,一早就派了杏雨去问信。
  杏雨等了许久,终于拿了江晚余写的信,匆匆回了椒房殿。一脸高兴地进了房里,赶忙行礼,“娘娘大喜,陛下果然给娘娘写了信呢!”
  雪盏接了信,呈给谢玄微,谢玄微赶忙拆开看了,知道他一切安好,也放下心来。
  雪盏端来笔墨,谢玄微提笔沉吟片刻,写了信,告知江晚余近来朝中新法情况,对自己倒是没提什么,他也怕他担心,便添了句,“甚好,勿念。”
  雪盏见他认真写信,想起他这些日子写的信,便问道:“自陛下走了,你便每日都在写信,这次要驿官一起带走么?”
  谢玄微听了,放下笔,呆了呆,摇了摇头,“只带这一封吧,我怕信件过多,他担心我。”
  雪盏听了他说完,不由得叹了口气,边加热火漆边道:“你这报喜不报忧的性子,真是不亏为陛下的皇后呢!”
  “这话说得多酸?仿佛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谢玄微细细吹干墨汁,将信用火漆封好,交给了雪盏。
  雪盏道:“你可想好了,就这一封信?我可不再替你跑腿了!”
  杏雨正在打香篆,听了这话,忙忙用羽帚收了残香,拿了线香点燃香篆后,笑道:“雪盏姐姐就不懂了,娘娘这封信可是一字值千金,其中情谊绵绵,陛下能回味到回来呢!况且,那是咱们做奴才的参不破的。”
  雪盏取了信,哼道:“偏你话多,这会子打什么香篆?晌不晌,夜不夜的?”
  杏雨道:“是棉雾让点的,”她摆好奏折,放好笔墨,扶了谢玄微过来坐好,“娘娘起身时说头有些疼,现在可好了些?”
  雪盏见谢玄微愣神,拉了拉杏雨衣裳,摇了摇头,两人便一同出去了。
  “你去找棉雾,就说‘雪盏要去给往西北的驿官送信,你可有要带的?’”
  杏雨叹气酸道:“哎呀,她必定是有的要带,只是你也知道,我去这么跟她讲,又怕她多心。”
  雪盏点了点她的脑门,咬牙道:“有什么可多心?这件事说起理来,到底是你不好些。何苦呢?咱们一同进了宫,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人仰马翻?”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问。”
  “去吧去吧。”
  雪盏等了会,果然见着棉雾提个包袱来了。
  棉雾红了脸道:“听说漠北比我们这里冷的多,故此娘娘嘱咐我做了带毛的大衣给陛下。这个小包袱里是零碎布头做的袜子……”
  雪盏接了包袱,笑着打趣道:“懂,陛下九五至尊,自然不使碎布头子,便给劳苦功高的无忧公公吧。”
  棉雾听了这话,触动心事,低了头骂道:“你要死了,又胡说八道,整日里拿了这些不正经的话取笑我。赶明儿,我死了,只怕你更畅快些!”
  雪盏噗嗤笑了,推了杏雨,递了眼色,便去给驿官送信了。
  谢玄微得了太皇太后回宫小住的消息,虽心中纳罕,却也妥当安排了。太皇太后回来那日,他早早就去等候迎接。
  雪盏四下看了看,却不见高月楼踪影,“奇怪了,千岁爷怎么不在呢?好几日没瞧着他来咱们椒房殿了。”
  兰霜赶忙拉了她的衣角,轻声忙道:“姐姐这话错了,娘娘是外甥媳妇儿,亲舅舅慈爱,关心晚辈罢了。”
  雪盏赶忙打了自己嘴巴,垂头不语了。
  谢玄微接了太皇太后,与荣亲王妃伺候她吃了晚饭。饭后,太皇太后留了荣亲王妃话家常。太皇太后闭目歪在美人榻上,荣亲王妃坐在榻下的脚凳子上,为她捶着腿,婆媳两个有说有笑的。荣亲王妃眼见谢玄微陪着坐尴尬,便让他赶紧回去了。
  因着这两日奏折多,谢玄微夜夜熬着,实在是精神不济,听了这话,正中下怀,便告退了。
  太皇太后慢慢睁开眼,道:“寒儿还有多久能到临安呢?”
  荣亲王妃听她提起儿子,满面春风得意,那笑里都带了几分真诚,“就这两日了,儿臣也想的紧呢!”
  太皇太后也是满面的慈爱,手轻轻抚摸着小几上的花纹,叹道:“哀家这寒儿啊,是世间一等一的好孩子,该他的,如今到底还是他的了!老天爷到底是看不过去了。”
  荣亲王妃连连点头称是,笑得几乎合不拢嘴了。
  太皇太后道:“寒儿也该娶亲了,老是跟着谢家那小子混,哀家看着也生气,什么腌臜东西?竟娶了个男子做主母,不伦不类,他家居然也认下,到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荣亲王妃赶忙认错,笑道:“母后说得对,臣妾已经物色了几家姑娘,定国候府嫡女,再者就是庆国公的嫡次女儿……”
  太皇太后嗤笑一声,摆了摆手,“哼,都是些妖妖佻佻,只会吟诗作对的,只是按照你的喜好来吧?”
  “臣妾,臣妾不敢。”
  太皇太后眼一翻,荣亲王妃吓得头都不敢抬了,“不敢?这女子书读得多了,难免生了异心,就比方说那个谢玄微,干政说得那么好听,哼,哀家瞧着是有人管着。若无人管着她,都要做皇上去了!”太皇太后白了荣亲王妃一眼,“寒儿媳妇儿,哀家自有人选,你不必管了。”
  “是。”
  “下去吧。”
  “臣妾告退。”
  荣亲王妃走到门外,脸色一瞬变得铁青,她咬牙切齿看了一眼门,恨不得将朱红大门烧出几个洞,再狠狠踢几脚门出气才好。
  江慕寒马不停蹄赶回了临安,太皇太后接到消息,便立刻派人请了江慕寒来。
  江慕寒赶到宫中,却见太皇太后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见了他来,赶忙招手喊他过来。
  江慕寒走到太皇太后身边,跪下行了大礼,太皇太后赶忙拉起他,抱在怀中又摸又疼,“奶奶的乖孙孙,这么久没见了,想死奶奶了。”
  江慕寒坐到她身旁,试探道:“皇奶奶身子可好?”
  太皇太后笼了笼他的头发,笑咪咪地看着他,“皇奶奶要送你个大礼,怕你行路慢,便骗你快些回来。”
  “什么大礼?”
  太皇太后亲昵地拍了拍他的手,抬头威严问道:“温圣清来了么?”
  江慕寒听了这话,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温圣清听召入内,不卑不亢行了揖礼。
  江慕寒一时激动站了起来,指着温圣清怒道:“你为何在临安?你这会该在皇帝哥哥身边才是的!”
  太皇太后笑着拉他坐下,笑道:“温卿在临安自然有他的道理。”
  江慕寒甩开太皇太后的手,气白了脸,面上也是汗涔涔的,他却不敢大声说教祖母,只得强忍不快,“能有什么道理?奶奶,戍边将领私自入京,是要斩头的!你问问他可有入京凭证?”
  温圣清轻轻一笑,颔首道:“臣并无入京凭证。”
  江慕寒抽出腰上宝剑,直直就往温圣清去了,“我这就杀了你这个藐视军法的!”
  太皇太后气得瞪圆了眼睛,一拍小几,怒道:“来人,下了小世子的兵器!”说着,便有几个人上前夺了他的兵器,“绑了!”
  那几人见太皇太后下了令,赶忙绑了江慕寒,将他扶到榻上歪着。
  江慕寒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在榻上拼命挣扎着,粗糙的绳子磨的他手腕破了一层油皮。
  太皇太后敛眉委屈道:“你如今不必挣扎,晚余只怕活不长了,他又无子嗣。哀家是为了江山社稷,才骗你回来继承大统,又请了温卿从中斡旋罢了。你这般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要谋权篡位呢!终归这江山是江家的,哀家也不可能做这皇帝啊!”说着就要哭起来。
  江慕寒听了这话,呆呆地躺在床上,只觉得呼吸都艰难了,强装镇定道:“定是谣传的消息,温圣清都能活着回来,我皇帝哥哥如何会活不长?”
  温圣清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世子有所不知,陛下受了重伤了,臣回临安前,陛下已经大不好了,给了臣口谕,禅位于世子。陛下这会儿,只怕凶多吉少了。”
  江慕寒猛地挣扎坐了起来,他双目圆瞪,额头青筋暴起,面目都有些狰狞了,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叫做凶多吉少?怎么就凶多吉少了?来人,给我杀了他,杀了这乱臣贼子!”江慕寒发起狂来,跳起来一头撞到温圣清怀中,将他撞的一个踉跄,好在宫人手脚麻利,将他二人扶住了。
  太皇太后道:“你这孩子怎么每日里喊打喊杀的?晚余看重你,你莫要负了他才好,国不可一日无君。”
  “一日无君!”江慕寒气急道:“你们连谎话都不编一编了?便是我哥重伤,我怎么一点消息听不到?再不说我。那我嫂子呢?禅位这么大的事,我嫂子怎么不在?你们怕是只为哄我当了这个皇帝,好做你们那些不干净的勾当!我……”
  太皇太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这龙椅是哀家去坐么?”太皇太后不再说话。两旁宫人立刻推门走了出去,房内再无一丝声响。
  太皇太后想起以往种种,深深叹了口气,“哀家这么些年就是不甘!我儿明明比起江元贞更胜一筹,一起肃清朝堂。哀家当年是贵妃,江元贞是个什么出身?凭什么他江元贞能做皇帝,我儿只能做亲王?哀家给高家下了聘,他也来抢,令你父亲失魂落魄了好些时候,还让那贱人吴氏钻了空子!”
  江慕寒先是震惊,及至听到太皇太后如此称呼母亲,黑了一张脸道:“若母亲是贱人,那孙儿又是什么?小贱人么?”
  “你!”
  “我又如何?父亲是个什么性子,奶奶不知?若是让他成了一国之君,这天下必将大乱。”他苦口劝道:“奶奶,伯父与哥哥两代君主,呕心沥血,扭转乾坤。哥哥又轻徭薄赋,举国清廉,做下了多少为民为国的好事?再说我那嫂子,虽是女流之辈,却是女中豪杰,眼光之远,我等男子都不如。他们对奶奶也是毕恭毕敬,奶奶你怎么忍心?”
  太皇太后冷漠道:“那不是哀家的孙子,你才是。你既提到了你那个好嫂子,也算提醒哀家了。”太皇太后敛眉唤道:“来人呐,去椒房殿,传哀家懿旨,皇后品行不端,入宫多年,不生不育,霸道专横,独占皇恩,是为妒妇,更甚干政,赐死吧。”
  话音刚落,果然有人端了毒药、匕首、白绫给太皇太后过目。
  温圣清万万没想到,太皇太后会临时毁约,一时脸色也变了,沉声道:“太皇太后是忘了与臣的约定了么?”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冷笑道:“你在威胁哀家么?”
  温圣清摇头笑道:“臣不敢,臣只是提醒娘娘,臣敢做一些事,那是因为臣有了万全之策。至于这些,”温圣清抬手狠狠打翻宫人端的托盘,咣当一声吓得太皇太后两腿一抖,“皇后若被人伤害一分一毫,臣会变本加厉还回去。娘娘看不顺眼,归娘娘不顺眼,臣顺眼就好。”说罢,行礼告退。
  太皇太后气得头昏脑胀,揉着心口倒在一旁,众人赶忙喂她汤药,为她顺气。
  江慕寒心下了然,祖母这是跟温圣清谋反了,可是如今自己被绑,江晚余生死未卜,唯一能求的只有高月楼了。“可是如何告诉高月楼呢?”江慕寒又看太皇太后气得脸色涨紫,身边乱糟糟围了一群人,心中也有些烦躁起来。
  江慕寒在军中受过训练,一面看着太皇太后,一面悄悄解绳子,慢慢竟让他解开了,趁着众人忙乱,连忙跑了出去。外头人不知道里面发什么了,上前虚虚来拦他,却被他狠狠瞪了眼,连骂带打吓到一旁了。


第64章 第 64 章
  江慕寒直奔永熹宫,对了看守的太监道:“千岁大人可在?”
  那小太监笑嘻嘻道:“回世子的话,大人最近不在宫中,奴才们也不知去了哪里。”
  江慕寒只得点点头,一个人慢慢往前走,准备往椒房殿去,怎么先把谢玄微带出来,让他祖母无从下手。“也不知道温圣清去了椒房殿没有,万儿如今在哪呢?让他去告诉段景行或是孟寅也好啊。”
  江慕寒还未走到椒房殿大门,便被他母亲带来的人抓了个正着,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堵了嘴。
  荣亲王妃见他满面诧异,一时也心疼不已,却怕惊动别人,只能半拖着他走。
  棉雾听到动静,赶忙出来看看,就看到荣亲王妃带人抓了个人,心中怕是什么贼人,忙走了过去,行礼道:“王妃娘娘金安,这是怎么了?”
  荣亲王妃笑道:“这是本宫的一个小厮,摔坏了太皇太后一件要紧的宝贝,他畏罪潜逃,本宫特来拿他。天冷了,姑娘快些回去吧。”
  江慕寒听到棉雾的声音,挣扎的更厉害了,口中呜呜叫着。
  荣亲王妃生怕让棉雾认出江慕寒来,忙搂着棉雾往椒房殿走,笑道:“刚好我要去看看娘娘,最近咳嗽的怎么样了?”
  棉雾笑道:“承蒙王妃娘娘关心,娘娘最近好些了,这会在跟杏雨对账呢。”
  “这孩子,咳嗽了有好几月了吧?好好歇着便是,这些事自有总管们去做就好了,何必自己来呢?”
  江慕寒眼见棉雾走远了,心中又绝望又焦急,却是被牢牢抓住,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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