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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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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玄微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他,径直往太皇太后宫里去了,温圣清也赶忙跟了上去。
  谢玄微也不等人通报,一脚便踢开太皇太后的房门,碰巧她老人家还在午睡,一声巨响吓得她哎呦一声,及至谢玄微走到她跟前,拿了宝剑指着她,更是吓了个魂飞魄散。
  太皇太后吓得直喘粗气,指着他颤颤巍巍道:“谢玄微,你疯了,敢用剑指着哀家!”
  谢玄微咯咯笑了,“怎么不敢呢?本宫有什么不敢的?流光、小橙,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难免差些,扶娘娘起来。”
  两个人赶忙上前笑着请太皇太后起身,拿了白绫将她梱了个结结实实,仿佛提鸡一般将她拎到一边坐好。
  谢玄微坐到主位上,两腿架到椅背上,“流光,拿你的鞭子好生招待这位嬷嬷。小橙,你是宫里的老人了,说些新鲜的法子来,让这位嬷嬷试试。”
  那边流光手中鞭子噼里啪啦落到谢玄微点名的嬷嬷身上。
  太皇太后怒道:“谢玄微你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不怕遭报应么?”
  谢玄微凑近她,满面笑意,宛若一个乖巧讨喜的孩子,“娘娘做初一,本宫做十五罢了,遭报应也不止本宫一人。”
  温圣清拉着他衣袖,轻声道:“你先去歇着,这几个嬷嬷我带走便好,不要折了你的福寿。”
  谢玄微却是如若未闻,对小橙道:“说说吧,让本宫开开眼界。”
  小橙恨不得用尽手段去折辱她们,可是又不愿谢玄微沾染血腥,便对了雪盏使眼色,道:“娘娘,奴才细细说几个。”
  雪盏自然看懂了,便道:“娘娘,昨日段大人说今日未时有要事同您讲。”说着就去拉他,谢玄微却是不肯走。
  雪盏又拉了拉他衣裳,急得几乎哭出来,“祖宗,你就听回话又如何?棉雾还在那里躺着,咱们回去给她换了衣裳,发落了吧。”
  谢玄微却仍旧一动不动,雪盏扑通跪到他面前,“你就听回话吧,何苦呢?”
  谢玄微只得起来了,雪盏招呼了兰霜同她一左一右扶了谢玄微一起走了。
  三个人回了椒房殿,她们两人忙着给棉雾擦身子换衣裳,又重新上了妆,体体面面地收拾了。眼见棉雾满面平和躺在那里似睡着一般,两人少不得又哭了起来。
  雪盏提了包袱对谢玄微道:“萌萌,等会要委屈你了,你藏在棉雾底下,出宫吧。我跟他们说了,让把尸首拉到棉雾家去,你到时候赶紧去找段大人,我也怕老太爷他们护不住你。若是都没人保住你,这里是夫人的画像,你回崔家去。你是亲外孙,他们不会不帮你的。这宫里是万万不能呆了,太皇太后怕是要害你,那温公子也是怕人得很。”
  谢玄微听了这话,脑子也清明过来,雪盏已经为他换了衣裳。“我走了,温圣清肯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什么饶不饶的?我能怕了他个小兔崽子?况且没有被夫人买去,我如今还不知道死在哪里呢。生死我早就看淡了,你放心。你可别犯轴,想想陛下,好么?”
  谢玄微只得点点头,躺进棺材中,兰霜与雪盏取了一块板子要垫在上面。雪盏摸了摸他的脸,含泪叮嘱道:“你要乖乖的,路上不许出声。出去了,替我为夫人上柱香。”
  谢玄微拉住她的手,轻声哭了。
  雪盏咬了咬牙,将他手拨开,跟兰霜又将棉雾放了进去,一时又哭了一阵,才喊人来拉走棉雾。
  两个人在房里抱头痛哭,只盼着谢玄微能安全出宫。
  兰霜换了谢玄微的衣裳,撒了帐子,对雪盏道:“我有件事,一直瞒着姐姐们。”她见雪盏不说话,又道:“我是温公子的细作,之前中秋,我在河畔祭祀父母,被温公子抓了个正着,他查出了我是罪臣之女,以此要挟,我便一直将娘娘与陛下事情告知他。”
  雪盏掀开帐子,愤怒地看着她。她却笑了,“我父亲被沈王爷陷害,全家只剩我和姐姐了,他将我姐姐凌虐至死,我一心想报仇,听闻谢家姑娘被沈王爷看上了,所以卖身进了府。”
  “所以当初你不愿意进宫?”
  “是,进了宫,杀沈王爷就更遥遥无期了。”兰霜手里死死攥住身上的棉被,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娘娘之所以一直不痊愈,也是因为我在药中做了手脚,是因为温公子怕陛下一时心软,带娘娘一同亲征,娘娘病着,陛下必定舍不得她受罪。我初时只是怕被发现身份,一来连累娘娘,二来再无机会报仇。”她跪到雪盏面前,双手抓住她的手,“我做了很多错事,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求你们平平安安。”
  雪盏哭得抽抽噎噎,“可我们平安不了了,再也平安不了,萌萌出宫是生是死我都不敢想。兰霜你怎么这么糊涂呢?萌萌会是那种任由他拿捏的人么?他能不护着你么?就算不管你,我们几个也能不管?你还给他药里动手脚,你可知道他本就身子弱,在别院时被下了一次毒,险些丧了命,我们捧在手心里,跟养花骨朵似的,仔仔细细地养了这些年啊。”
  兰霜满面沉静,她握了握袖中的匕首,垂了眼眸,“我知道,我犯下的错事,我来当。”
  “你如何当?温圣清能听你的?但凡他能听进去一个字,如今也不是这个局面。”雪盏不想再与她说话,摔了帐子,狠命掼了门走了。
  兰霜慢慢躺下来,侧卧在床上。
  此时正值日暮,房间幽暗无光,红纱被风吹得飘来荡去,越发显得寥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更新这么多了,承蒙不弃,这两天就结局了~会慢慢再进行修改的,bug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第67章 第 67 章
  温圣清推门进了房里,屋内漆黑一片,便道:“怎么不点灯啊?”他瞧着床上似乎卧着一个人,便走了过去,“玄微你睡了么?”见无人答话,他又道:“你放心睡吧,棉雾尸首已被送回她家了,那些嬷嬷我也悉数处置了。”他垂眸看了看躺着的人,情不自禁伸了手去触碰,心里有些疑惑,觉得似乎不是谢玄微,心里带了戒备,忙凑近去看。
  兰霜手中抱着匕首,察觉到他靠近自己,一扭身,手中的匕首直直刺到温圣清身上。
  温圣清大惊失色,闷哼一声,一把拖下兰霜,兰霜头不慎磕到地上,挣扎之间,又狠狠刺了他一下。温圣清一拳打了过去,直打得她头晕眼花,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温圣清扔掉匕首,伤口流出血来,他恼怒不已,半托半提的将兰霜拎了出去。
  雪盏在房内只听到咣当一声,心下慌乱,赶忙跑了出来,就见温圣清身上血迹斑驳,兰霜发髻松散,脸上尽是血。她惊呼一声,提了门旁的扫把,就往温圣清身上打,“你这禽兽!逼迫她人不成,竟是要杀人了?配得上什么君子?”
  士兵上前拦住雪盏,夺了她的扫把,将她死死拦住。
  温圣清捂着伤口,盛怒不已,冷冷道:“玄微呢?”
  雪盏喊道:“我还要问问你,我家娘娘呢?”
  温圣清丢开兰霜,对士兵道:“将椒房殿宫女太监尽数捕捉,一日不见人,便杀一个,两日不见,便杀一双!”
  雪盏听了却是毫不畏惧,死死盯着他,“你当我怕你呢。”
  温圣清冷笑道:“若是还不现身,那就杀谢家人,斩杀儿童,再杀女眷!我看你们嘴硬到何时?”
  雪盏听了这话,当即暴跳如雷,“温圣清你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你是人么?”
  温圣清冷哼一声,一脚踢到兰霜肚子上,兰霜生生呕出一口血来,温圣清对士兵冷漠道:“先杀了这个背主弃义。”
  雪盏如堕冰窟,却是被牢牢摁住,她拼命哭嚎嘶喊,却只得眼睁睁看着兰霜被拉下去了。
  温圣清喘了口气,自去包扎了。
  那边棉雾家人在门口早早等候了,她母亲早已哭得站不住了,李氏因为往年情分,也坐了小轿过来了。
  众人一时哭了起来,谢了拉棺材的人。棉雾父亲便要去推棺材,却听到棺材里一声低泣。此时,暮色无边,一阵冷风吹过,众人只觉得心头一颤。
  棉雾父亲壮了胆子,喝声问道:“是谁在装神弄鬼?”
  谢玄微道:“是我,我是阿萌,我在棉雾身下。”
  李氏认出这是谢玄微声音,赶忙上前去拍棺材,着急问道:“可是娘娘?”
  谢玄微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一下有了归属一般,又似乎委屈很了,竟有些想哭,呜咽道:“是我,嫂子。”
  李氏心下慌乱,却还是叫人先将棺材抬进院子里。
  棉雾父兄将棺材放好,打开棺材,看见棉雾在棺材中如睡着一般,她母亲越发哭得痛不欲生。及至抬出了棉雾,谢玄微推开板子坐了起来。
  李氏赶忙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满面心疼,“这是怎么了?”
  谢玄微只是摇头,却不肯说话。
  香枝、香穗扶出谢玄微,李氏一面又命人去雇小轿,又让棉雾家人同她一同入府。
  棉雾父亲执意要背着女儿一起走,李氏只得同意了。
  到了府中,李氏让人看好棉雾一家,老侯爷听闻女儿藏身于尸身下逃出宫,赶忙来了。
  老侯爷见幺女形容憔悴,心下疼得要死,连连叫他,“阿萌,阿萌,你是如何了?”
  谢玄微一见白发苍苍的老父,心头一酸,道:“温圣清私自回京了,怕是与太皇太后密谋造反,却让棉雾听了去,他们就杀了棉雾灭口。太皇太后还命人来拿我,后来温圣清将我囚禁,雪盏她们怕我在宫里再遇不测,便借着棉雾偷偷将我送出来了。”
  老侯爷听他说完,稍一思索,对谢侯爷道:“老大快去请小世子去。”
  谢侯爷唉了一声,赶忙去了。
  不多会,江慕寒果然来了,他看了谢玄微安然无恙,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嫂子没事,不然我怎么面对我哥。”
  谢玄微道:“慕寒,你跟我说实话,你奶奶与温圣清密谋造反可与你有关?”
  江慕寒垂了头道:“他们想推我上位,温圣清还说我哥受了重伤了,汤药不进,如今生死未卜。”
  谢玄微听了这话,瞳孔骤然放大,只觉得心中钝痛,忍不住就吐出一口血来,慌的众人赶忙上前看他。
  谢玄微心痛难忍,捂住胸口,一阵一阵地喘着气,喉咙中一阵腥甜,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老侯爷道:“快,快去请郎中。阿萌,你先不要急。”
  谢玄微靠在李氏怀中,手指着江慕寒,口中发出破碎的声音,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江慕寒赶忙上前,手足无措道:“嫂子,我没那个意思的,这江山是我大伯的,不是我们家的,我不会当皇上的!你放心。”
  谢玄微狠狠点点头,一把攥住他的袖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赤红着眼睛,咬牙道:“你带我去找陛下。”
  老侯爷听到这话,立刻反对,“不行,你不要命了?你往哪跑?爹安排几个妥当人,你先去你外祖家避祸。”
  “我不去,我要找陛下。我只是急火攻心,不碍事的。”他竟站了起来,强忍着头晕,勉强笑道:“瞧我不是好好的?我要去找陛下。”说着就要往前走,却是脚下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
  江慕寒赶忙去扶他,李氏推开他,轻声道:“不必劳烦世子了,妾身来就好。”
  老侯爷安慰他道:“太皇太后他们都想着篡位了,陛下必定是活得好好的,若是真出了事,直接发了国丧,不是更省事?”
  谢玄微只有喘气的劲了,听了这话,用力点了点头。
  老侯爷一会又命了小厮抬来屏风格挡,李氏站在一旁陪着。
  谢侯爷领了郎中来了,那郎中是从年轻时便为谢玄微调理的,听闻后来小主人入宫做了皇后,本以为宫中能人无数,必定会更加康健,如今怎么却是这样了?他也是吓了一跳,照着规矩要去行礼却被老侯爷拉了起来,直说救人要紧,便赶忙上前把了脉。
  李氏道:“安先生,娘娘如何了?”
  安郎中把了脉心下骇然,到底也是自己看大的孩子,心下也是一阵怜惜,“娘娘肺气秉弱,脉象上,这大半年来似乎用了不少伤肺的药,虽是无毒,却致使咳喘难愈,长此以往痰多难排,气喘加剧。加之近日情绪抑郁,大悲大痛,更加严重了。娘娘要放宽心,草民开些宣肺气的汤药用。娘娘,草民还需冒犯了。”他略表歉意,说着便拢起谢玄微的衣袖,露出他半截手臂,江慕寒等人听了慌忙扭头避讳。
  李氏瞧着谢玄微更加纤瘦,却如何也没想到他瘦成了这样,浑身只剩一把柴了,一张脸只如巴掌大,可怜兮兮窝在一旁。又看到他皓腕鲜红一片风疹,心下更是气恼。
  安郎中放下他的袖子道:“是了,娘娘又发了荨麻疹,切记不可抓挠,草民这就开些方子。”安郎中对李氏道:“夫人,等会给娘娘准备泡澡,水温微微烫手便好,近日不要给娘娘吃鸡蛋,肉类,饮食还照着娘娘幼年时便好。”
  李氏点了点头,安郎中拿了几粒药丸,细细用水化开了,喂着谢玄微喝了。又看着谢玄微面上不悲不喜,旁人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乖巧的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不由得一阵叹息,背了药箱走了。
  谢侯爷赶忙拄拐出来相送。
  安郎中道:“老侯爷,娘娘身子不好,还需像小时候那样仔细养,虽不能除根,却是可以保命的。还有,用我的药方,就不要再看其他大夫了,毕竟我这法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若是有能人可以为娘娘治本,也需停药半个月。切莫使些虎狼之药,娘娘遭不住的。”
  老侯爷听了安郎中那些话,早已气得睚呲欲裂,忍着气送走安郎中。他回了厅中,用拐杖捣地,瞪着江慕寒道:“我这般乖巧的女儿嫁到你们家里,你们竟这般使坏,老子现在就进宫去,看看是哪个瘪犊子敢害我女儿!全部给你打杀了!”
  江慕寒莫名被骂,心里自然不高兴,可是又听闻谢玄微忧思病重,还被下了药,难保不怀疑自己奶奶,一时理亏,只能低着头任由责骂。
  不多会谢侯爷慌慌张张来了,对老侯爷道:“爹,温圣清来了,说要来做客。”
  老侯爷一听这话,恨得要死,一脚踢翻了厅中的香炉,骂道:“这小王八蛋,哪里是来做客?分明是另有所图,老大,你护好颐水楼。老子倒要去会会这个小崽子!”
  正说着,府里看孩子的几个乳嬷嬷哭着跑来了,那乳嬷嬷面上是伤,衣衫不整地哭道:“不得了了,老爷,刚刚一伙强盗冲了进来,抢了小少爷们,还杀了人了。”
  老侯爷听了差点晕厥过去,与谢侯爷慌慌张张去了大门口,江慕寒也赶忙一起去了。
  到了大门口,就见温圣清一袭青衫,站在一群刀剑锋利的士兵前面,怀里抱着谢侯爷小儿子,正低头逗弄孩子玩。
  老侯爷吓得冷汗涔涔,以拐筑地,骂道:“泼皮,何故掳我孙儿?”
  温圣清看了老侯爷气急败坏,忙笑道:“老侯爷莫气,圣清只不过看着小侄儿可爱,抱来玩玩。”他将孩子高高举于头顶,口中咿呀呀逗着。
  谢侯爷与老侯爷心中一悬,吓得张开双手去护。
  老侯爷道:“温圣清你私自返京,可知犯了多大的罪?还不与我去领罪?”
  “江世子咱们明日一起去认罪?”温圣清冲着江慕寒一笑,江慕寒没有答话,温圣清随即冷哼一声。他将孩子又抱在怀里,笑着对他道:“我们去找姑姑好不好?”
  温圣清与人和善,对孩子更是仔细温和,那孩子喜欢他喜欢得紧,忙楼了他的脖子,奶声奶气重复道:“找姑姑。”
  温圣清抱着孩子往府中走,老侯爷与谢侯爷看了他腰间佩剑,生怕惹恼了他,他伤了孩子,哪里还敢拦?由着他往颐水楼去了。
  他俩人一路欢声笑语,倒是亲如父子,老侯爷他们心却是悬着。
  原来谢玄微早就听到了动静,知道温圣清来捉自己了,趁着李氏去看水,竟偷偷来了,只是他走得慢,一行人竟在风荷园遇到了。
  正值秋日,荷藕香气扑鼻,谢玄微却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圣清一见了他,面上放松了许多,眼中也带了柔情,直直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得。
  谢玄微走过去把孩子抱了回来,转手交给了谢侯爷,又冲着吓坏的谢玺、璇玑招了招手,温圣清连忙命人放手。谢玄微蹲下身子,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柔声笑道:“找爷爷吧。”
  两个孩子飞扑过去,与大人抱作一团。谢玄微抬头看了看月色,满面诡异的笑,他对老侯爷道:“我先回宫了,改日再回来看你们。”他语气柔和,仿佛真的是在话家常一般,老侯爷要去拦,他却回头道:“咱们府里安安稳稳比什么都好。”
  老侯爷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都要碎了,眼睁睁瞧着他上了马车,撒了帘子。看得他一直跺脚,却是没有法子。


第68章 第 68 章
  温圣清也不避讳,随后也上了马车。他见谢玄微缩在角落,面色发白,便伸手摸摸他的手,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谢玄微冷笑着反问道:“为何难看,你不知道?”
  温圣清一时失语,又道:“你不该偷偷出宫来的,我让太皇太后亲眼看着那几个嬷嬷受刑,她被吓得不轻,不敢再来欺负你了。”
  谢玄微听了,却是看着他,满目憎恨,“温圣清,我只恨我双手非利剑,恨我口齿非利刃,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温圣清脸色渐渐苍白,他颤抖着双手,轻声道:“说出这般诛心的话,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谢玄微不愿去看他,“我不觉诛心,这便是我心中所想。我一想到陛下,我便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他气得举起拳头狠狠打了温圣清一拳。
  那一拳碰巧打到了温圣清伤口处,疼得他面色一白,他捂住伤口咧了咧嘴,很快调整了神情,心中却是委屈极了。一时又怕谢玄微再生气,便讨好道:“你可饿了?晚上要吃些什么?”
  谢玄微一言不发闭了眼,更加缩成一团靠在马车上。
  温圣清见他对自己满是排斥,又听他时不时咳嗽几声,唯恐深秋天凉伤了他的身子,脱了大衣便给他盖上了,却是被他一把打落,闭眼骂道:“脏!”
  温圣清捡起衣服狠狠捏在手中,没一会又松开了,只是沉默颓然地坐在一旁。
  谢玄微本就吐了血,又未曾进食,早就手脚冰凉,头脑有些发昏,这会再也撑不住了,头一歪竟晕了过去。
  到了宫中时,温圣清见他睡着了,心里松了口气,满满的被欢喜填满了,他看了会,悄悄将大衣拿了下来,轻轻推了推他,柔声道:“玄微到宫中了,该起了。”谢玄微却是无甚反应,他只当他睡熟了,只觉得可爱得很,又去笑着推了推,谢玄微却是倒下了。温圣清这才知道他是出事了,探了探他的鼻子,只觉呼吸微弱,登时吓得丢了一魂二魄,抱起谢玄微就下了马车,一路走一路喊人去叫太医。
  屋中一片灯火通明,他这才瞧见谢玄微衣襟处鲜红一片,原来并非绣花,竟是鲜血。
  太医诊了脉,心头大骇,掀了他袖子去看,却见他身上风团更重更红了,连脖子处都是密密麻麻的。
  温圣清自然是看在了眼中,一下也着了慌,他胸膛距离地起伏着,站直了身子,“这是怎么了?”
  太医结结巴巴道:“娘娘生了荨麻疹,这才晕了过去,这都是小问题,最主要是……”太医抬头看了看温圣清,不敢继续说话了。
  温圣清不敢听“讲。”
  太医道:“兰霜姑娘似乎没有把握好药量,虽然那些药无毒,可是娘娘到底是有不足之症的。这才吐了血,下官先为娘娘引血归经,只是娘娘大悲大痛,情绪抑郁才是根本啊。”
  温圣清跌足,用力拍着小几,“去问问兰霜平日如何下药的。”
  太医匆匆写了方子便下去亲自煎药了。
  不一会,药童端了药来,温圣清亲自接了过来,喂给谢玄微喝了。
  谢玄微喝了药,果然安稳了许多,温圣清这才放下心来,命人退下不要扰了他的安宁,自己静静陪在一旁。谁知,还没高兴一会,谢玄微突然坐了起来,哇的一声将药就全吐了出来,接着又吐了会,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他满面鼻涕眼泪,趴在床沿颤抖着,狼狈不堪地喘着粗气,只觉得心口火辣辣的疼,口中又酸又涩又苦,肚子也疼得他好想哭,可是他更想怜怜,想跟他撒娇,想让他给自己揉肚子,安慰自己,心疼自己。
  “宣太医!太医!”
  温圣清见他疼得一手抓着枕头,浑身乱颤,口里直哼哼,顾不得衣衫上的秽物,将他抱进怀中安抚。
  谢玄微合了眼,抬手无力地推了推他。
  温圣清心疼地将他抱得更紧了,“玄微对不起,我从未想过害你,可是偏偏伤你最深的人是我,好像我把你抓得越紧,你就跑得越快,我也害怕的。”
  太医一直守在不远处,听到温圣清喊,连滚带爬闯了进来,见谢玄微吐的一塌糊糊,赶忙扑了过去诊脉,“这,这!”他急得满头大汗,怎么也不敢说是因为谢玄微来前服的药与后来用的相冲。
  温圣清道:“娘娘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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