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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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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雾进了书房,呵了呵冻红的手,笑道:“大小姐,玉少爷放假了,夫人派人请您去六安堂吃午饭。”
谢玄微点点头,仍旧忙着画。棉雾知他无心说话,便退下去准备给谢玉章的礼。
谢玄微到了六安堂,就见老侯爷和谢二爷都在,二夫人孙氏与两个婆子,带了一双儿女在玩,忙和他们见了礼。谢玉章猴儿似的跳了出来,抱着谢玄微道:“姑姑可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李氏嗔道:“回来就闹你姑姑,还不站好了。”
谢玉章哦了声,赶忙站好,谢玄微拿了棉雾手中的捧的兵书,递给谢玉章。谢玉章翻了翻书,吐出舌头,两眼翻白,哭丧脸道:“姑姑我就是不爱读书,才去军营的,怎么还给我准备兵书。”说着就往棉雾怀里塞,满面不高兴道:“我不要,你拿走吧!”
谢侯爷气的要起来,李氏却一把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老侯爷则是气定神闲地喝茶,谢二爷见他们都不管,便也两眼一眯不管了。
谢玄微正色道:“玉章我且问你,李将军攻打大月氏,为何年年打,年年败?而安南王此次大破大月氏,是靠的什么?”
谢玉章不以为然道:“自然是王爷骁勇,神武军训练有加。”
谢玄微冷笑道:“骁勇?李将军难道不骁勇?他大败羽厌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之所以这次打不下大月氏,是因为他用的还是平原对战战术。你是短刀相见,别人是弓箭齐发,还未靠近,我军便被射成了筛子,敌军就像割草一样,如何打的过?而安南王却用伤病残将打赢了,为什么?是因为他勘察地形,发现军营后三十里处有一又深又窄的峡谷,于是连夜装作退军后撤。大月氏军队乘胜追击,而安南王使诱敌深入之计,将大月氏军队引入峡谷。峡谷地势狭隘,骑兵作战不利,埋伏在山上的军队随即发挥自己的长处。以一敌百,势如破竹。你不分析胜败缘由,妄下判断,却沾沾自喜!”
一席话说的谢玉章满面涨红,哑口无言。
谢玄微句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战场之上,靠的不仅是勇猛,还有将领的运筹帷幄。有勇无谋的将领上战场不过是浪费兵力,害人罢了!你若是想做个这样的军人,我劝你还是回家来,随便玩几年,娶亲成家,将来靠租子过活得了,也省的坑人。”
谢玉章被他说的心中又痛又愧,不由得流下眼泪,拉着谢玄微衣角,哭道:“是玉章不懂事,谢姑姑的教诲,年假我一定在家里好好读书,还望姑姑能多多给侄子讲解。”
谢玄微脸色稍霁,又道:“你成日里只会说安南王如何,却不去看他这般荣耀,背后付出了多少。在边疆过了多少个年?此番若不是为了迎娶王妃,他必定还是在戍守边疆。”谢玉章连连答是,谢玄微又道:“你崇拜他是好事,但是他的成就与你无关,你不必与有荣焉。王爷十七岁参军,你如今十三岁就参军了,比他早了四年,你若是总结前人经验,谦虚好学,将来必定做的更好!”
老侯爷咳了声,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玉章你好好学,将来就算不做个大将军,也别做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谢玉章赶忙道是,泪眼汪汪地看着谢玄微。
李氏笑道:“饭菜都快凉了,玉章请你爷爷叔叔婶婶和姑姑快坐。”
谢玉章听了忙半搂半抱着谢玄微上了桌,李氏与孙氏给两个孩子喂饭,一时间,其乐融融。
第10章 第 10 章
自从谢玉章被谢玄微训过之后,每日挑灯夜读,天蒙蒙亮时起床练剑。谢玄微吃过早饭后,他便去颐水楼请教不理解的。
太子知道后,命无忧送了一个战场沙盘来,谢玄微每日便与谢玉章两兵对垒,谢玉章兵法突飞猛进,心中甚喜,每日读书更加勤奋。
谢玄微空闲下来最爱抚琴,谢玉章好奇,问他为什么,他便道:“修身养性罢了。”
谢玉章拍着头,懊恼道:“姑姑博古通今,我简直是个草包。”
谢玄微笑道:“你剑舞的好,我却一窍不通,不过是术业有专攻罢了。”
谢玉章赶忙点头,正巧棉雾进屋,见到他笑道:“玉少爷,段家公子来了,这会就在兰芝阁等您呢。”
谢玉章一听跳了起来,两眼都发出光来,拍手笑道:“往日我说我配不上兰芝二字,如今他来了,我这房子便配得上了。姑姑晚些我再来跟你玩。”说完便一溜小跑去了。
及至到了院子门口,却听得里面琴声铮铮,似有说不尽的缠绵。谢玉章收起了作弄的心思,理了理衣袍,寻声到了书房。甫一开门,便有一阵暖风夹香迎面而来。
谢玉章见段行止正襟危坐,眉间似有解不开的愁绪,见自己来了,便停了手,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自己。
谢玉章轻手轻脚进了屋,笑道:“你怎么来了?”
大半年未见,段行止身量高了许多,面色依旧白皙,只是大概开始抽个子,人倒是瘦了许多,一张圆脸都瘦出了尖下巴,面目却更加伶俐起来,整个人仿佛要往外冒仙气儿了。
段行止听了这话佯装生气,反问道:“我怎么来了?是不是我不该来?又或是,我来错了?”
谢玉章轻轻打了下自己嘴巴,咕哝道:“不会说话,呸呸呸。”他见段行止起身要走,赶忙握住他双肩,让他坐好,赔笑道:“我笨嘴拙腮的,行止你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计较。”
段行止被他逗的噗嗤笑了,转过身子,仰头看着他,从袖中拿出一把糖给他,“我给你带了把宝剑过来。”又见他面上有几个包,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笑道:“你这几日在家中享福了,荤腥油腻怕是吃的多了。”
谢玉章被他温热的手摸了摸脸,莫名有些心花怒放,凑在段行止耳边轻声道:“可不是,还有些疼呢。”
段行止赶忙抱着他的脸仔细看了,只见有个包已经冒出白头来,不由得啧了声,“我瞧着是快要好了,你这些日子吃的清淡些吧,降火清心的好。”
谢玉章笑着应了,又跑去书桌,蹲下身子,从柜子底下抽出一本琴谱,拍了拍灰,递给了段行止,“这个琴谱是我娘嫁妆里的,她说这是前朝慧湮大师所做的。我早就想给你了,只是每次放假都只几天。端午你去祈福,中秋时,国子监考试,总是见不到你,一来二去耽误到了现在,我原本打算明日去看你的,你却来了,真正是心有灵犀!”
段行止听他说了这一连串,抿嘴笑着接过琴谱,听到那句“心有灵犀”脸也红了。他坐到书桌前拿了本书看,低头笑道:“你自可交由小厮,他会转交的。”
谢玉章掰过他的身子,与他面对面,盯着他一本正经道:“你这话说的我也难过,小厮能说的清楚我为何送你琴谱?何况我不过是借着送琴谱去看看你,这劳什子再金贵,不过是个死物,有什么可稀罕的?你会稀罕一本琴谱?我是个粗人,也懂得千里送鹅毛的道理。你那么聪慧,怎么倒糊涂了?”
段行止听他说出这席话,早就两腮红的如同抹了胭脂一般,又见他气的两腮鼓鼓,噗嗤笑了,点了点他的脸颊,“算你对我上心!”说完低头又吃吃笑了。
谢玉章见他笑了,便知晓他戏弄自己,便也笑了,“倒被你骗了!”
谢玉章走至碳盆前,用火钳拨了拨碳盆,让火烧的更旺了些,又问段行止,“你可冷?”
段行止心中喜欢他关心自己,便道:“有些冷。”
谢玉章又加了几块碳,放下火钳,走到段行止跟前。就见他在看一本游记,便挨着他坐下。“这下就不冷了。”他顺手将他搂在怀里,眼睛也看着游记,只觉得通俗易懂,故事有趣,也看了起来,时不时笑一笑。
段行止被他一搂一抱,满腔的心事化成了春水,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抬头看着谢玉章,只觉得他黑了一些,却是比以往更稳重了,棱角也分明许多,倒生出些男子气概,让人可以依靠了。这么想着,又试探着靠近一些。谢玉章便将他搂的更紧了,低头对他笑道:“果然有趣,看完这页了么?”
段行止被他口中的呼出的热气烫的脸颊发红,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全然不管用了,只闷闷地点头,躬身在他怀中,仿佛熟透的大虾。
谢玉章不疑有他,便自己翻了起来。段行止这么一动不动地歪在他怀里,胳膊麻了都不敢动,屋内温暖,心又安定,他渐渐生出些困意。
桌子上燃的红烛,结出的灯花啪啪炸了起来,谢玉章赶忙吹灭蜡烛,生怕吵醒段行止。懊恼地虚晃几下拳头,作势要去打伺候的随喜。
随喜抱着头嘟囔道:“结灯花是喜事。”
谢玉章低声训道:“还嘴硬,偷懒不剪烛花。”
此时段行止悠悠转醒,一睁眼便是御赐的云锦帐顶,一时有些发懵,又看身上盖着的是簇新的大红被子,更是有些摸不到头脑。赶忙起身,撩开帐子就见谢玉章在低声说随喜。
谢玉章见他醒了,赶紧走过去,坐到他身边,问道:“还是把你吵醒了,你可睡饱了?身子可冷?可饿了?我已经让湛儿去你家报信了,等到明日我们好好玩一玩,再送你回家,可好?”
段行止被连珠炮似的问题问住了,只是摇头或点头。随喜一溜烟跑出去吩咐小丫头热菜。谢玉章拿了自己的大袄,把段行止裹得严严实实,拉着他下了床,安顿他坐好,又接了丫鬟的水给段行止擦了手。
段行止见他对自己如此上心,事事亲力亲为,只觉得心里像是灌满了蜜,一股一股往外漾。“我又不是个三岁孩子,怎么还替我擦手了?是不是等会还要喂我吃饭?”
谢玉章笑道:“看你睡懵了,所以替你醒醒盹。”
说话间,丫头们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谢玉章又忙活起来,给段行止布菜盛饭,笑道:“少爷还要吃什么?”
段行止拿了筷子,见他学着小厮的样子,噗嗤笑道:“这就够了,等会本少爷要吃什么,再跟你说。”
“是。”
段行止夹了块茄子喂给谢玉章,谢玉章眉开眼笑道:“多谢。”又道:“我要吃那个。”段行止便又夹给他吃。
饭后,谢玉章怕段行止再睡觉积食,便拉着他外出消食。又怕他冻到,又是大氅,又是手炉的,裹了一层又一层,倒把段行止裹得像个春卷。
所幸月亮又大又圆,照着雪地如同白昼。两人便也不提灯,只是沿着路慢慢踱步,不觉走到谢玄微的颐水楼时,只听得里面琴声悠扬。
段行止忙站立细听,品味一会道:“琴意高远,你姑姑似有心事。”
谢玉章惋惜道:“我是听不出来有什么,只觉得好听。若是我姑姑未曾婚配,还可以勉强为你引荐,只可惜她如今是太子妃了,你见不到她了。我早说了,你们都是一样聪慧的人,必定相见恨晚。”
段行止笑道:“是我无缘了。”
两人又走了会,段行止道:“怪冷的,我们回去睡觉吧。”
谢玉章打了灯笼去看,只见段行止鼻尖都冻红了,后悔不叠,摸了摸他的脸,只觉得冰凉。啧了一声,说道:“是我糊涂了,我在营中训练,胡摔海打的惯了,忘了顾及你了,咱们快些走吧。”说着牵了段行止的手就往兰芝阁去了。
进了卧房,谢玉章又让丫头铺床,又对段行止道:“我睡觉有些不老实,若是压着你了,你推开我就好。”段行止点点头,谢玉章又怕自己睡着出丑,想了想便对铺床的丫头说:“还是算了吧,香枝姐姐,今晚你同香穗睡吧,我去睡你床。”
段行止听了,心中着实生气,心道:“怎么可以这么不避讳?竟去睡丫头的床?”忙道:“不行!”又觉得自己冒失,勉强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也该是我去睡的。”说着冷着脸下了床,真要去睡香枝的床。
谢玉章道:“哪能这样,我同香枝姐姐自小一起长大,我睡她的床没什么,哪能让客人去睡的?”
段行止听了他这没心没肺的话,气的恨不得头冒青烟,却又着实毫无立场。这些丫头,本就是选来做谢玉章的通房的,只要不闹得太过,是没什么的。想到此处,段行止有些心灰,便咬牙切齿地笑道:“若是你执意如此,那我便回家吧。”
谢玉章一听急了,赶忙拦住他,“别别别,我是怕晚上睡觉压到你了,你可别生气,我们睡一床,我也不去香枝姐姐床上睡了,你看好么?”
段行止听了并不答话,谢玉章笑嘻嘻地推着他上了床。谢玉章睡外面,段止行睡在里面,两人皆是一样的大红被子。谢玉章让段行止躺好,将他被角压的严严实实,又叮嘱香穗明日早起别忘了先熏下段行止大袄,不然穿着凉。
香枝给谢玉章掖了掖被角,撒下帐子,笑道:“奴婢去了,少爷们要熄灯么?”
段行止道:“有些口渴,劳烦姐姐给我杯茶。”
第11章 第 11 章
香枝领命就去倒茶,谢玉章忙拦下她,道:“晚上喝茶怕睡不着,姐姐还是给他倒杯白水吧。”
香枝答了个是,不多会就端了水来。段行止起身去接茶,谁知一时没拿住,泼了谢玉章一被子。三人皆吓了一跳,香枝连忙抱起被子,惶惶问道:“少爷可烫到了?”
谢玉章忙摆手,一咕噜爬起来,抓了段行止的手细细查看,见他一双手葱白细长,并未烫到,才放下心来。段行止怕他着凉,掀了自己的被子将他盖住。
香枝垂首道:“奴婢该死,倒的水太烫了,让少爷们受惊了。”
谢玉章张嘴刚要说话,就听段行止笑道:“是我不好,没有拿好水杯,不怪姐姐的。”谢玉章听了也不好再责备香枝。
香枝又道:“少爷被子今早都洗了,这下没有干净被子了,奴婢去拿自己被子给少爷吧。”
段行止听了,忙笑道:“不用拿被子来了,反正这被子也大,况且夜晚凉,我们睡在这里还好,你睡在外间别着凉了。我也不喝水了,快去睡吧,姐姐。”
香枝听他这般为自己考虑,只觉得贴心又暖。
谢玉章也道:“我跟行止睡一个被窝就行了,夜晚凉,不必伺候了,你快睡吧。”
香枝便退下了,熄了灯,自去睡了。
谢玉章让段行止躺好,将他被子掖好,又在他身边躺好。两人一时无语,段行止翻过身子,闭眼假寐。
过了片刻,谢玉章轻声道:“行止,你可睡了?”段行止听了,微微一笑,就是不理他。
谢玉章又道:“行止?行止?”段行止闭眼无声笑着,依旧不理他。就听得谢玉章轻轻叹了口气,又向自己靠近了些。他身体暖烘烘的贴着自己,段行止更不敢睁眼了,一手按着心口,想让躁动的心能平静些。
谢玉章凑到段行止面前,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脸,入手肌肤细滑,触之温软,简直叫人爱不释手。他突然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一个激灵,赶忙躺好,咬着手指,再也不敢造次了。
段行止被他又是摸脸又是捏耳朵,心中窃喜,早就红透了一张脸,一颗心更是跳的快要飞出来,就如同忽来的春风吹开了千树万树的心花,颤巍巍地开了一树。
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段行止只觉得被勒的喘不来气。睁了眼,发现自己与谢玉章头靠着头,自己被抱了满怀,谢玉章腿也压在自己身上。
段行止一下醒了,见他与自己这般亲密,鼻头有些发酸,嗓子也哽住了。谢玉章待自己就是同窗好友情谊,可是自己却有了非分之想,若是哪日他知道了,一定会厌弃自己。到那时候,还哪有携手并肩,同榻而睡这种美事?想到此处,不由得滚下泪来,心想往后要细心些,将这心事收好,更不能让人察觉了。又想着便是做个知己好友,也好过老死不相往来。这么想着,心中愈加悲痛,又更靠近了谢玉章一些,真想被他大力地揉碎了,嵌在骨子里算了!段行止情难自禁,便在他下巴上轻轻亲了几下,想到往后岁月,他娶亲生子,一家人和乐融融,便闷在他怀里低泣起来。
段行止醒时,天已大亮。身边却早已没了谢玉章,他赶忙披衣下床。谢玉章正推门而入,见他醒了,把剑放到桌上,向他走去,笑道:“你个懒虫终于醒了,我都舞了好一会剑了!”
段行止见他头上勒了抹额,细汗涟涟,懊悔道:“那你为何不叫我?我还没看过人舞剑呢!”
谢玉章怕他着凉,又喊香枝,“我身上沾了寒气,你离我远些。香枝姐姐伺候你把衣裳穿好,我再舞给你看。”
段行止听了点点头,香枝同香穗端了脸盆牙具,伺候着他穿衣洗脸。香枝让段行止坐好,拿了谢玉章的梳子替他梳头。
香枝握住段行止乌黑亮丽的秀发,笑道:“段公子这头发真是好,乌润如墨的。奴婢将头发全束起来,等会您与玉哥儿玩耍,也不至于散乱,您看如何?”
段行止笑道:“都听姐姐的。”
香枝笑着应了,将他头发在头顶盘了个髻,拿了玉簪簪好,又取了谢玉章的网巾将碎发固定住,两侧珠玉莹莹可爱,更显公子如玉。香穗拿了大袄给段行止穿好,又为他披了大毛的大氅。
段行止忙起身,就见谢玉章提了剑,抱拳道:“还请段公子赏脸,让玉章给您舞剑。”
段行止笑意盈盈的由他牵着手出了门,谢玉章让他站在门口,又给他抱了个手炉,才退至阶下舞剑。
只见谢玉章手腕轻转,那剑就如同长在了他手中一般,舞的虎虎生风,或点或刺,快如闪电,仿若脱兔,步伐轻盈,手转乾坤。
段行止看的目不转睛,只觉得热血沸腾,一时又悔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然也可以手持宝剑,与谢玉章切磋剑艺。
谢玉章挽了个剑花,收住剑势。段行止见他面颊出了汗,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赶忙道:“别着凉了,我们快回去吧。”
谢玉章微微喘息着,点点头与他一起进了屋。稍歇了会,两人用过饭。
谢玉章问段行止道:“你平日在家都做何消遣?”
段行止道:“会同哥哥练字,或是抚琴。你呢?”
谢玉章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以前都是出去疯玩,后来姑姑回来了,我就同他一起玩,或是荡秋千,或是拿着小弓射小鹿,不然就是拔我家塘子里的荷花。”
段行止噗嗤笑了,“可又胡说了,你姑姑那可是满临安小姐的楷模,最是端庄秀丽的啊,怎么会?”
谢玉章笑道:“那些是她十岁前了,以前在别院,姑姑是当男孩养的,骑射皆是不凡。去年她去庄子上避暑,还偷偷骑马玩呢。只是普通女子只比试琴棋书画,她才因诗画出名了。”
段行止接过香枝递来的栗子,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剥了栗子,谢玉章忙张嘴接了,又倒了杯热茶给段行止,继续跟他说自己以前的丑事,逗的段行止哈哈大笑,不觉都过了晌午。
段行止用过午饭,家里的车夫与湛儿便来了。
谢玉章十分懊恼,一路送到门口,拍着脑门后悔不迭,“这一上午都没有跟你好好玩玩,都是我在说废话。”
段行止捉了他的手,笑道:“那样的事情,我从来没听过,真是有趣极了,比玩什么都值了。”说着从荷包中拿出一枚绿沁骨韘递给谢玉章,“这次来我还准备了这个给你。”
谢玉章套到手指上,不大不小,刚好合适,喜得合不拢嘴,“多谢,只是我手头并没有什么回礼。”
段行止摸了摸头上的玉簪,笑道:“这个便送了我吧。”
谢玉章道:“这是我戴过的,行止若是不嫌弃,便送你了。但是你等着,改日我必定备礼上门。”
段行止点点头,踩了凳子上了马车,又揭开帘子,伸头看了看谢玉章。
谢玉章忙冲他笑了笑,咧着一嘴白牙,笑得傻里傻气。
段行止眼神缠绵,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我等你”便再也说不出话了。段行止放下帘子,从袖中拿出谢玉章惯常用的绿玉檀木梳子,只觉得自己可怜又龌龊。他露出一抹悲凉的笑来,轻声道:“愿以此梳,绾青丝,共白首。呵,我如今连偷盗都做了,若是能连心一并偷来,那该多好?”
车夫笑道:“公子坐好了。”又向谢玉章笑道:“谢小爷安好,奴才走了。”说完便甩着鞭子,驾车去了。
谢玉章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直到马车踪影再也不见了,微微叹口气,心中怅然若失,这才慢慢踱回兰芝阁。
初一早上,谢侯爷带了谢玉章在门口放炮,不一会,家家门口都响起鞭炮,一时间热闹非凡,满街瑞气。
谢玄微穿了大红的织金新袄子,戴了太子送的累丝金凤。由棉雾扶着去了六安堂,老侯爷端坐主位,两手边便是两个儿子一家。
谢玄微先是给老侯爷磕头,拿了个大红包。又给谢侯爷与李氏行礼,李氏拉住她,忙笑道:“姑娘讨红包,嫂子肯定给的,只是这礼我是受不起。”说着从袖中拿出封好的红包。
孙氏也赶忙拿了红包给谢玄微,握住他的手,笑道:“姑娘新年好。”
谢玄微笑道:“多谢二位嫂子。”
李氏又忙让谢玉章带着谢璇玑与谢玺给老侯爷磕头拜年。谢璇玑与谢玺刚周岁,路还走不利索,又因穿的多,便有些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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