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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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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盏也一步并两步跟了上去,与他一同“东移”了。
谢玄微不知怎么哄人,便寻摸了许多话本来看,窝在小书房一天了,连饭都在里面吃了。晚间回寝殿时,只觉得寝殿更暖和了,穿了寝衣,光着脚刚刚舒适。
棉雾怕他光脚着凉,忙取了递了软鞋伺候他穿上,笑道:“陛下特地交代的,惜薪司以后每日多送二十斤银碳来。”
谢玄微听了,见他对自己这般上心,心里一动,觉得自己也该做些表示。钱财他没有,有的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人,也不知江晚余愿不愿意要。这么想来,便让雪盏去拿笔墨纸砚。
雪盏铺开宣纸,他略微思索,便提起笔在纸上画了烧的正旺的炉子,又在炉边画了个蒲团,上面趴了只黑白的猫儿,耸拉着耳朵,睡得正香甜。赋诗一首,盖了小印,便去睡了。
江晚余用过早膳,便匆匆进了椒房殿,他觉得自己魂怕是丢在里面了。昨夜他处理政事,完全静不下心,只觉得奏折上满满是谢玄微的名字。原本想着过来,又怕谢玄微睡了,再把他折腾起来,错过了觉儿,又要不高兴了,便强忍了一夜,草草用过早膳,便立刻来了。
棉雾赶忙迎上来,说谢玄微跟雪盏他们摘梅花去了。
江晚余点了点头,棉雾忙将他迎进了寝殿,伺候他坐了,便去使小丫头通传一声。
江晚余忙道:“难得他愿意出去走走,日头也好,不必喊他回来了。朕坐坐便走,你也退下吧。”
棉雾只得应了。
江晚余坐了会,垂头看了腰上的定情玉佩,顺手解了下来。他转过纱橱,走到谢玄微床边,将玉佩塞到谢玄微枕头下。却见枕头下有枚戒指,还未看真切,他便盖上了枕头。他发现这人极爱将东西藏在枕头下,这会子,把枕头掀开,底下压的定都是他喜欢的东西,真是个自欺欺人的。
江晚余坐在床上,瞥见小几上的画,便拿了起来,却见上画了只大花猫。那猫食饱饜足,满面狡黠,分明就是猫中谢玄微。江晚余看了那诗,细细品味,“花猫偷薪御寒凉,朝慵午懒枕毡眠。应教猫儿护仓廪,狡计无虚逐恶鼠。”不由得叹道:“说你淘气,却偏偏那般为我考虑,这点子柴火钱,我还是出得起,你这猫儿的口粮,我也一样出得起。可你想着参与到政事中,我却不依的,何苦案牍劳形?”
江晚余拿了画径直去了谢玄微的小书房,提笔在猫鼻尖处悬空画了根绳子,上面吊了小鱼干,又续写了下半阙诗。等了片刻,墨迹干了,便命人拿去裱了。又坐了会,也走了。
所幸谢玄微本就是兴致来了,便乱画乱写一通,写完便随手就扔的性子,只当晚间画的画被又被自己塞哪里去了,因此也不找。
棉雾近身伺候谢玄微逗猫玩,回禀道:“陛下刚刚来坐了会,倒是巧了,前脚刚走,娘娘就回来了。”
谢玄微听了这话,只恨自己太贪玩。忙抱了猫,就要往外走,急急忙忙地道:“陛下还没走远,咱们快去追!”
棉雾忙给他穿大衣,道:“刚化了雪,外面凉的很,娘娘可是有事?”
谢玄微一手插进袖子,将猫儿换了只手抱,笑道:“让他给我的猫儿取个名字。”
棉雾听了,知他是对皇上上心,不过借着猫儿说事,便为他速速换衣服。谢玄微一手抱住猫,另一手插进袖中,换好衣服,也不备轿撵,众人匆匆往外走。
谢玄微上了石桥,远远看见了两拨人,往前走近了些,认出是江晚余与一个美人。
那美人体态妖娆,此刻正在呜呜咽咽地哭着,任是再无情的人,也不忍心。江晚余也甚是耐心地哄着她,满面柔情,全然不似对自己那般凶狠。
谢玄微停了下来,心中不觉有些吃味,又想着江晚余本就不好断袖,因着误会,才会娶了自己。况且他是皇上,身边女子不断,即便他不去招惹,也会有人上赶着讨好他。自己虽从小接受女德教育,可到底天生反骨,又如何容忍得了?再来,宫中人心复杂,他又是个不爱费神的,就算略微喜欢江晚余,也并没有到非要不可不是?还是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吧。
谢玄微觉得自己怪可怜的,初时看上温圣清,因着种种原因放弃了。如今看上了江晚余,又要舍己为人一次。“罢了罢了,正经求去方是道理,到时候我便求个一心一意待我的人,若是求不到,那便一个人过活。”
谢玄微想着,便转身欲走。
棉雾知他怕是吃味了,也不敢说什么,几人刚来时有多欢喜,如今走的就有多狼狈。
兰霜低着头便要去抱谢玄微怀里的猫儿。
那猫儿平日里温顺的很,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谢玄微还未松手,它便一爪子挠了上去,跳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尖厉的叫声,浑身毛炸起。看了看兰霜,吓得嗷呜一声,落荒而逃。
棉雾慌得尖叫一声,就见谢玄微双手被抓的鲜血淋漓,疼的直抽气。
无忧听到棉雾叫声,翘首看了看,就见一群人围作一团。无忧赶忙上前对江晚余道:“陛下,前面似乎是皇后娘娘。许是又见到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了,几个人在玩。”
江晚余听了,赶忙撇下那名女子,匆匆说了句,“你先等着,朕过两日告诉你。”说完,快步向谢玄微走过去,满面的笑,比春风还盛。
棉雾急得掉下眼泪,用帕子抱住谢玄微的手,哽咽道:“快请太医,娘娘别怕。”她慌忙揽着谢玄微就要往宫中走。
兰霜眼见江晚余快来了,赶忙拉着谢玄微的手,大声哭道:“定是奴婢吓到它了,娘娘治奴婢的罪吧。”说着,就死死抱住谢玄微的腿,不让他走。
江晚余果然快步走来,众人赶忙行礼。江晚余扶起谢玄微,面色不虞地拉了他的手,要去看他的伤。谢玄微赶忙抽回手,缩进袖中,眼神也躲闪着。
第31章 第 31 章
江晚余见状,想着他素来娇气,便只当他是被吓坏了,心中又气又疼,沉声道:“兰霜伺候不周,在此罚跪。”因猜不透那猫儿是否是谢玄微新宠,便不敢过度去罚,只是说:“将那畜牲抓回来,让它给娘娘磕头赔罪。”又柔声安慰着谢玄微。
众人听了他要让猫赔罪的话,皆是一愣,又见他抱起谢玄微就往椒房殿去了,更是吃了一惊又一惊,忙垂首跟在帝后身后。
谢玄微在他怀中,只觉得丢死人了,抬手遮住脸,轻声道:“陛下放臣妾下来,小鱼干抓得并不疼,只是看着有些吓人罢了。”说着就扭着身子要往下滑。
江晚余脚步一顿,明白了小鱼干就是猫,又见谢玄微要下来,便暗暗使劲掐了他的屁股,吃味道:“不许叫小鱼干,犯了朕的名讳了。”
谢玄微被掐的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看着江晚余,拉了他的衣袖。抽了抽鼻子道:“臣妾刚刚瞎起的,陛下掐疼我了。”
往常谢玄微也爱撒娇,可如今眼泪汪汪地撒娇,又窝在自己怀里,乖顺的招人疼,江晚余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想起他是个男子,立刻轻轻呸了一声。
谢玄微见他嫌弃自己,气得蹬着两条腿闹腾,“又不是我求你亲的!气死我了,占我便宜,还嫌弃我,放我下来!”
江晚余一时安抚不住他,竟让他真的挣扎下去了,他立刻撒腿就跑。
江晚余气地咬牙,跺跺脚也追了上去。一众宫人活似见了鬼,怎么也没想到冷心冷面的皇后能引得陛下不顾仪态,竟在宫中与妃子嬉笑打闹,各个浑身发毛。却只敢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个主子。
江晚余一把抓住谢玄微的后衣领,用力将他扛了起来,正欲抬手打他屁股,就见宫人们各个气喘吁吁追过来。赶忙放下谢玄微,凑在他耳边满面凶狠道:“再跑当着众人面打屁股,你跑吧。”说着就松了手,甚至伸手推了推他,催促他快些跑。谢玄微看了看他,心中发毛,低头慢慢在前面走了。
进了椒房殿,太医早已候在那里,为谢玄微包扎了,道:“娘娘并无大碍,这些外用的生肌药,明日开始一日涂三次,不碰水,不会留疤。”
江晚余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太医便与众人一同退下了。
谢玄微知道他这是要收拾自己了,先是冲他讨好地笑了笑,可是他却并不买账。谢玄微见状,便想着,“非得打一顿才解恨?”只得委委屈屈地费劲移了春凳,又摸回来垂首站在江晚余面前。
江晚余本想着吩咐御厨做些什么给谢玄微压惊,却见他忙来忙去,也是有些愣住了。
谢玄微吐出一口浊气,心想着,“我都搬了凳子来了,你还是这般凶,非得要我脱了裤子,求你打?”气地一跺脚,念了句,“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便心一横,解了裙子,褪了亵裤,露出屁股趴到春凳上,双手抱住头假意哭道:“陛下轻些打。”
江晚余一愣,随即明白了,谢玄微是将他上次的气话当真了,实在是傻得可爱。他忍不住偷笑,却是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恶声恶气地准备吓唬谢玄微。
江晚余轻轻拧了拧他的屁股,恶狠狠道:“朕要打了!”
谢玄微咬住衣袖唔了一声,讨价还价道:“可以不打么?实在不行,陛下,臣妾攒着好不好?”他抬起头,两只眼睛咕噜转了一圈,又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江晚余实在不忍心再欺负他,将他亵裤提了,抱到自己怀中,咬牙点了点他的额头,“得寸进尺,那便攒着吧。”
谢玄微嘿嘿一笑,提了裙子就从江晚余身上跳下来了,给他递了杯茶,又活蹦乱跳了。
江晚余扶额,这人分明是个诡计多端的坏猫崽子,可是偏偏做出副娇憨的模样,自己又爱上他的当,由着他牵着鼻子走。
江晚余吹了吹茶盏中的浮沫,轻啜一口,开口道:“你那副画儿,朕瞧着不错,命人裱了,明日给你送来。”
谢玄微哦了一声,满不在乎的,“不过是随手画的,陛下觉得好,就送陛下了。”
江晚余哼了一声,想起他以往送自己的那些画,必定也是这般随意画的,自己却视若珍宝,真傻。这么想着,面上也有些不满了,“是了,你才思敏捷,这些对你算什么?怕是有一屉子等着朕呢!”
谢玄微被他说中,眼见他又要不快,立刻蹿到他跟前,捂着脸颊,抽气道:“疼,好疼。”
江晚余赶忙放下茶盏,十分紧张地拉了他,抚上他的脸,急得面色发白,“怎么了?突然疼的么?”
谢玄微放下手,拍手笑道:“被陛下□□酸疼的。”
江晚余明白过来,被气地发笑,虎着脸道:“一日日的,数你最淘气,连朕都敢编排!难道我说错了?你平日里送我的那些画,必定也是随手画画罢了。”
谢玄微撅嘴道:“这话说得我就不高兴了,明明每次都极尽讨好之意,是把陛下心思揣测了一遍又一遍才画的!”
江晚余捏了捏他的脸,“我谢谢你!这次也是,是么?”
谢玄微痛呼一声,揉着脸颊,鼓起勇气道:“所以陛下看懂了是么?我还是想给你当谋士,我不想被当成女子关在家里,更不想被困在女人堆里。”
江晚余听了冷笑一声,“不想困在女人堆里,所以你想被困在男人堆是么?”
谢玄微轻声道:“我又不是断袖,我往男人堆里钻什么?分明就是想替陛下解忧。”这么说着,两眼一红,竟隐隐要哭了,扭着衣带,委委屈屈道:“陛下坏,掌管后宫事务,棉雾杏雨都可以做的很好,偏偏拘了我来做。”
江晚余被他这软软的如同撒娇一般的话语一激,只觉得心里被个小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又痒又酥。又见他果真要掉眼泪了,又忍不住心疼,便叹了口气,“真真是朕的命里的劫难,明日朕议事,到时候带了你这猫儿一起,且看你如何给我捉老鼠。”
谢玄微一听立刻收了悲伤之色,笑嘻嘻地看着江晚余,讨好着给他捏肩端茶。
江晚余见他乖顺,心中受用起来,便问道:“你表字是何?”
谢玄微拉着他的衣裳,坏笑道:“没呢,父亲说要嫁人了,夫君给取。要不夫君你给我取一个,将来我入仕用,说不得,就名留青史了呢。”
江晚余险些喷出一口茶,放下茶盅,红了脸笑道:“胡闹!什么夫君?都跟谁学的?不正经。”
谢玄微猴到他身上,摸了把他的脸,调笑道:“那便叫相公,郎君,江郎。”
江晚余被他那声“江郎”叫得酥了半边身子,将他抱到腿上坐好,轻轻打了他的屁股,“总爱撩拨人,打到身上又要哭。”
谢玄微嘿嘿一笑,轻轻撞着江晚余,夫君心肝的,满口混叫得更起劲了。
江晚余按住作乱的谢玄微,点点他的鼻子,无奈道:“表字便叫诌断肠算了,名字也一并改了,叫谢侜,小骗子。”说罢捏了捏他的鼻子,还未等他开口,江晚余便握了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知机”,又蹙了蹙眉,有些不高兴的,“谢玄微,朕还是不喜欢你参与进来,可是偏生你我之间总得有个人妥协,我又受不得你受委屈。”
“怎么办,谢玄微,朕好像要断袖了……朕对你,似乎有一丝丝动心了。不是对着阿萌,是对着身为男子的谢玄微。”江晚余眼波似水,满含柔情地看着谢玄微,恨不得将他溺毙在自己眼中,可又怕他受罪。他的一颗心几乎要揉碎了,只觉得心中十分苦恼。他不愿意走上父亲走过的路,他有祖宗基业要守,豢养男宠是做不得的。可是,放走谢玄微他真的舍不得,光是想想都觉得一颗心要碎了。
谢玄微起身作揖道:“陛下请放心,玄微不是弱质女流,定会让陛下刮目相看。”
江晚余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鼻子,叹道:“有什么好处呢?”
谢玄微怕被他再打屁股,也不敢再提出宫的事,极尽讨好之意,抱住江晚余嘿嘿傻笑着打岔过去。
第二日,江晚余果然送了一套男装过来,“实在是来不及给你做衣裳了,便命人寻了朕的旧衣裳,你穿上我看看。”
谢玄微忙换了,大小却是刚好。
谢玄微本就生的白净,如今穿了银红色衣袍,更显得小脸莹润玉白,乖巧可人,好一个风流俊俏的翩翩小公子。
江晚余不禁看得痴了,面红耳赤地低头去拨弄手指。又想着他穿的是自己往年旧衣,更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水乳交融的奇妙感。
两人走在路上,谢玄微高兴地一蹦三跳。不用端着走路,不用戴许多首饰,通身装饰简洁又大气,谢玄微只觉得呼吸都轻松起来了。
江晚余负手走在前面,听着他在自己身后笑,低声道:“谢知机?”
谢玄微忙撩了把衣摆,昂首阔步走了过去,问道:“陛下叫臣?”
江晚余斜眼看了看他认真的模样,笑道:“叫着玩呢。”
谢玄微果不其然磨了磨牙,放慢了脚步,又跟在他身后了。
江晚余见状,只觉得好笑,又笑道:“谢知机。”
谢玄微又是一溜小跑过来,捏了捏江晚余的手,轻声讨好道:“陛下不要再玩臣了,好不好?不然真有事叫臣,臣也不应陛下了。”
江晚余咳了一声,抽出手,反握住他的手,目不斜视道:“你敢不应?”
谢玄微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敢。”真是幼稚,一点都不稳重。
江晚余与他并肩走着,满面认真道:“今日一同议事的,都是同咱们年纪差不多大的。你等会自抒己见,不必要紧张,有我呢。”说罢,冲着谢玄微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来。
谢玄微知他害怕自己紧张,便点了头,轻轻用肩膀撞了撞江晚余。
江晚余被这亲密的小动作臊得满脸通红,咳了一声,自往前走了。
谢玄微坏笑起来,又追了上去,一下一下用肩膀轻轻撞着江晚余,江晚余起初还躲闪,后来便也学着他,一下一下撞着他。
谢玄微笑得傻里傻气,眉眼弯弯地看着江晚余。皇上这般好,自己却是个天生反骨,眼里容不得他人的真是太可惜了。也真是羡慕那个能与他相携白首的女子,有这么好的人在等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大概会虐?智障作者有点控制不住剧情走向了,甜了这么久,也该吵架了。。。。。。
(所有不以分手的吵架都是秀恩爱)
啊,我真是个作妖作怪的作者(╯‵□′)╯︵┻━┻
第32章 第 32 章
两人进了太极宫,收敛了嬉笑之色,便陆续有几个青年走了进来。
谢玄微心中又是忐忑,又是雀跃,此间他只认识江晚余,便不由自主靠近他,站到了他身侧。
江晚余见他贴着自己,不由笑道:“不必拘礼了,各自坐吧。”
众人应声坐下,垂首不语。
江晚余指着站在身侧的谢玄微,笑道:“这是皇后举荐的才子谢知机,往后也会与你们一同来议事。”
谢玄微被‘才子’二字羞得红了脸,如今这些才是正儿八经的才子们呢,他不由得有些气馁。赶忙作揖问好,一眼看到了温圣清,不自觉垂了头。心里暗道不好,怕是要被认出来了。他怎么忘了,温圣清自来聪慧,皇上的智囊团肯定是有他的。自己这般大喇喇地戳他心,不是该死么?再一瞧,却发现他变了许多,模样更是俊俏了,却是显得有些刻薄。周身也再不是温温润润,如玉一般的气质了。而是冷冽清冷,甚至还带了些阴鸷。不过,温圣清却是连个正眼都没有给自己,难道是没有认出自己?亦或是,他对自己已经没了那些情愫?谢玄微思及此,暗暗松了口气,装不认识了也好。
谢玄微观察了温圣清一会,发现他果然一眼都不看自己,便将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段景行呈了自己折子,担忧道:“安南王爷不臣之心渐起,他的旧部听闻他被罚俸留京,也是颇有微词的,陛下不得不防啊。”
江晚余蹙眉道:“安南王本就对父皇赐婚一事耿耿于怀,上次借题发挥,大闹朝堂,早在朕意料之中。”
“大闹朝堂?”谢玄微微微讶异,瞪着圆圆的眼睛,可爱极了。
江晚余解释道:“前两日,有本参安南王部下当街纵马,伤了安家小公子,那人非但不知悔改,还要挟小公子。安南王借口安家当日不发粮草,致使延误战机,死活不肯交出部下。安家小公子又怕又气又痛,竟一命呜呼了。朕便罚了安南王半年俸禄,留京查看半年。又命人捉了那部下,给安家公子守灵三月。安南王心下不满,在朝堂上对安太傅破口大骂。”
谁人不知,安家当日不发粮草乃是先皇授意?安南王近年肆意跋扈,先皇便有意挫他锐气,讲白了,不给粮草,不过是先皇不轻不重地挠了下安南王罢了。安家如今却是无辜背锅,还赔了一棵独苗苗。
谢玄微道:“只怕事情不这么简单吧,粮草的事,当日安家也受了罚,且并未造成太大损失。交趾,本就是安南王囊中之物啊。”
段景行道:“鄙人也觉得,安南王为人隐忍深沉,最善权谋。这次的事,更像是一个理由。”
“安南王想留在京城,陛下大可去查他封地近况,还有他几位心腹的近日行踪。”一直沉默的温圣清开了口,他撇了谢玄微一眼,便不再看他。
谢玄微只觉得面上被针扎过一般,火辣辣的疼。遂悄悄低了头,只顾玩着挂在腰上的荷包。
江晚余点头道:“嗯,温卿说的也是朕所想,此事,朕就派……”
“臣斗胆请去。”温圣清打断他,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
江晚余被他打断,并不生气,只是好脾气地笑着允了。又有几个人上了折子,与江晚余商议剿匪、水患等事宜。
众人又拿了安南王封地地图,仔细研究了。在一起高谈阔论,谢玄微却是连嘴都插不上,不觉有些灰心。
谢玄微被挤到外面,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众人,失落地走到一旁。如今与这些青年才俊一起,不过半天,就发现自己真的是只会纸上谈兵,笨手笨脚讨人嫌。
江晚余见他满面挫败,知晓他心中不快,便冲他招招手。谢玄微走至他身边,他捏了捏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他。
无忧见状,上前道:“陛下,要给各位大人们摆饭了。”
江晚余点点头,道:“暂且休息吧,外间摆饭。”
众人赶忙谢恩,随无忧一同出去了。
谢玄微这才松了口气,江晚余噗嗤一笑,拉了他坐下,摩挲着他的脊背,笑道:“怎么如此萎靡不振?”
谢玄微叹气道:“原来我也只是有些小聪明,连嘴都插不上。”
“你会插朕的嘴就好。”江晚余拍了拍他的手,又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从不参与朝事,朕又忘了同你讲,不懂也是正常。多来几次,下次朕记住了,先同你说说,你自然知道如何替朕出主意的。”
江晚余起身拉起他,摸了摸他的肚子,道:“走吧,先吃饭,你也该饿了。”
谢玄微点点头,与他一同往外走。
无忧早已在主桌两侧摆下小桌,每人面前摆了两荤一素一汤,及各色果子。
江晚余为避嫌,便让谢玄微坐到自己右手下,与温圣清坐一溜。
谢玄微看到温圣清便如芒刺背,满心的不自在,却也不敢说什么。
温圣清见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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