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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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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章壮了胆气,冷笑一声,面目狰狞地抬头去看鬼,“行止?”
段行止翻了翻白眼,“没出息就是没出息。”他拉了谢玉章的手,走到一座新修的坟边。
谢玉章见他穿着单薄,摸着手,还有些凉,赶忙脱了披风为他穿上。“这里到底是有些冷的。”
这座坟修得并不甚大,却是干干净净的,四周也是没有那许多乱坟头子。坟前供了些纸钱并一些酒肉,旁边有些烧过的灰烬,还在闪着零星的火光。
段行止道:“这便是景庭世子二人的坟墓了。”
谢玉章瞧了,眼眶一酸便要流泪,他赶忙擦了眼泪,对段行止哽咽道:“还劳你记挂着,今日是王爷的头七。”说着,他便向段行止作揖道谢。
段行止握了他的手,道:“你自小最渴望成为他那样的人,我都记着呢。”他又对谢玉章赞道:“我也是没看错你,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枉我来替你烧纸了。”
谢玉章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感动,忙摆了贡品,拿了梯子烧给安南王夫妇,轻声祝祷几句,便拭了泪起身了。
段行止叹道:“世子自有丰功伟绩,却是一步踏错,竟致无底深渊。陛下还算仁慈,至少留了他二人全尸。虽废黜了他们封号,却又命人将这边坟慢慢迁走,不让他人搅了世子与世子妃的安宁。”段行止垂了眼眸,盯着地上的余烬不再说话。
两人站了一会,便准备离去。忽闻得一阵异响,段行止指着前方惊道:“你瞧那是什么?”
谢玉章抬头去看,只见前方火星点点,又听得哭声阵阵。不由得驻足站立去看,喃喃道:“是谁来祭拜谁的么?”
两人向前走去,就见了十几个披麻戴孝的壮年男子来了。那群人许是也没想到会遇到人,一时表情也有些错愕。
谢玉章忙护了段行止到身后,垂首道:“请过。”
那群人轻轻颔首,哭着往安南王坟前去了。
谢玉章哽咽道:“我道世人皆是凉薄,未曾想还是有重情重义的!”他狠狠抹了把眼泪,“今日陛下特许朝臣休沐,我猜着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一些人过来祭拜吧。”
段行止道:“自古忠义难两全,他们心中也是愧疚的,咱们走吧。”
山路崎岖,谢玉章小心护着段行止往前。他问道:“你是如何来的?”
“我哥哥顺带捎了我一程,本来是打算走回家的,你却来了。”段行止垂了眸,他一早是坐了马车来的,到了便打发湛儿和车夫走了。他在赌,赌谢玉章会来,还好他赌对了。即便不信鬼神,站在这乱葬岗中,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的。段行止一时不防,脚下踩到一颗石头,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谢玉章赶忙抱住他,只觉得段行止身上香气扑鼻。
段行止抬眼看了看他,复又垂下眼眸,收敛了一腔心事。
谢玉章扶他上了马,自己也骑了上去。他将段行止抱在怀中,牵了缰绳,口中忒的一声,脚下一蹬,马便向前慢慢走了。
段行止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就听谢玉章道:“再过几日,我便要回西北了。”
段行止轻轻嗯了声,虚虚抚上他的手,后背抵着他的胸口,全身崩得紧紧的,耳畔是他略带潮气的呼吸。他稳了稳心神,“我听我母亲说,你母亲托她为你寻个好亲事。”段行止回首去看他,却不防谢玉章碰巧低下头,两人唇瓣轻轻擦到了一起,两人俱是倒吸一口气,却是都没离开的意思。
两人静默着贴在一起,四目相对一时无语,由着马儿信步走着。
段行止放于身侧的手用力捻着披风,半晌,一声闷笑,向后退了些。一手捂了眼睛,转正了身子,笑着叹息道:“挺好的,可惜我家没有妹子,否则嫁给你多好。”
谢玉章听了这话,心中实在不喜,他想起那日与段行止开的玩笑,一辈子不娶亲了。他当时并不是玩笑,是出自真心,可是又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真的玩一辈子?行止腻了怎么办?自己腻了怎么办?
谢玉章心烦意乱,单手一把抱起段行止,蛮横地让他面朝自己坐了。一时又发起狂来,甩了鞭子狠狠抽了马儿,那马儿立刻疯跑起来。
段行止一时慌乱,两腿紧紧夹住马,双手死死抱住谢玉章的腰,脸颊埋在他怀中,随着马儿颠簸,蹭在他胸口的面容通红,他的眼泪也不争气地往下掉。有时候真想拉着谢玉章一同死去多好?自己怎么能受得住他娶亲,他会嫉妒发狂的!
谢玉章疯跑一圈,勒了马。怀中的段行止眼泪糊了一脸,狠命捶了他胸口一下,却是震得自己手疼,气得两腮鼓鼓,“怎么这般硬?硌死了!”
谢玉章听了,哈哈笑了,骑着马慢慢带他随意走着。
晌午时,谢玉章将段行止送至段府门口。段行止下了马,脱下披风递给他,“不到我家坐坐吗?”
谢玉章笑着摇摇头,看着段行止的眼神,也变得缠绵起来。他笑道:“不去了,去了又要没完没了的,我走了。”他调转马头,手中鞭子凌厉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段行止再去看时,他人已经出去几丈远了。“没完没了是怕我缠着你么?”事到如今,若说谢玉章不知晓自己心意,不过是段行止自欺欺人罢了。
谢玉章到了家中,李氏便命人来请他。
李氏想着趁这次长假,为儿子定下婚事,她心里已经有了几个好姑娘,先是问过谢玉章,儿子却说的不明不白。
李氏知道儿子一向懵懂,十几岁了,他房里那些丫头一个都没动,心里不由得有些急了。便问道:“可是你有了喜欢的人?”
谢玉章心中猛然浮现出段行止带笑的脸,继而又摇了摇头,呆呆地坐了。
李氏不想逼他太甚,便试探道:“那母亲为你做主,你看如何?”
谢玉章听了,只是闷闷地点点头,坐了一会,便推说困了,要回院子了。
谢玉章乱逛起来,走过一道门,进了一个小院子,就见段行止倚在一株桃花树下睡着了。他脚边东倒西歪着几个酒壶,发髻微松,两颊绯红,红唇微张。一只手支着头,衣袖滑落,露出了一截玉白的手腕,身上的白衫落着层层叠叠的花瓣,端的比这无限春色更美。
谢玉章不禁看得有些呆了,脑中只剩一句,人比花娇了。他伸出手轻轻抚落段行止身上的花瓣,两手搭在一起遮在他眼前,替他遮去太阳,果然见段行止睡得更安稳了。
此时虽然才刚春天,天气却微微有些热的。谢玉章看到段行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知道他热了。便一手为他遮阳,另一手以手做扇,在他面上轻轻扇动着。
段行止悠悠转醒,醉眼朦胧,眉梢眼角万种风情,他以手支头轻轻笑了,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问道:“你怎么来了?”
谢玉章低下身子靠近他,想要拉起他,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段行止轻轻嘤咛一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嘟着红艳艳的嘴说:“这树硌的后背疼。”
谢玉章被撩拨得心神荡漾,坐到树下,把他拉到怀里牢牢抱住,笑问:“这下可还疼?”
段行止倚在他怀中,后背紧紧抵着他的胸膛,侧耳听着他的心跳,噗嗤一声笑了,“心跳得这么快,莫不是谢公子想什么坏事了?”段行止仰起脸,笑得一派天真。
谢玉章面色不改,嗅了嗅他的头发,轻哼道:“才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可是耳朵根却是一片粉红。
段行止扭过身子,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身子离他更近了些,口中香甜的气息喷洒到谢玉章脸上,媚眼如丝,坏笑道:“谢公子当真没有想什么坏主意?”谢玉章镇静地摇了摇头,脸色绷得紧紧的,却不再说话了。
段行止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谢玉章的粉色的耳朵,轻声道:“谢公子没有想什么坏主意,可是我这厢心里甚是发慌呢!”他拿了谢玉章的手抚上自己心口,一颗心咚咚咚地跳着,谢玉章禁不住地手也颤着。
谢玉章低下头想去亲亲他,段行止却滚到了一旁。他笑着站起身子,身上的花簌簌落了一地,一阵清风拂过,一树的桃花纷纷落下,落了段行止一头一身。谢玉章抬头看着段行止,眼中有了几分着迷。
段行止挑起谢玉章的下巴,轻佻地笑了笑,“这会子我突然又不心慌了,谢公子心慌吗?”段行止轻轻按了按谢玉章的心口,觉得手都要被那心跳震麻,轻笑道:“谢公子可心慌?”
谢玉章按住他的手,闻着桃花香,轻声道:“是有些心慌。”
段行止噗嗤一声笑了,抽身离去,“那你可知怎么才能不心慌?”
谢玉章站起身子,在桃花树下高声道:“我不知,行止你可愿教我?”
段行止回头邪魅一笑,道:“不教。”说罢扬长而去,像一个桃花精一般消失了。
谢玉章有些失落地站在桃花树下,又是一阵风刮下来,那桃花落得像阵大雨。谢玉章心中莫名得一阵惆怅,独自站了会,晃着脑袋也走了。
迷迷糊糊到了床上,谢玉章却是辗转不安,闭上了眼满脑子都是段行止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他的媚眼如丝,还有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喘息。越是想要静心,心就越乱,心里更渴望段行止一点什么。谢玉章觉得自己怕是疯魔了,怎么由着半截胳膊不由自主地就想到段行止未露出肌肤是什么样的?甚至想把段行止剥个干净,压在身底做尽坏事。
忽的房门被打开了,一阵轻微地脚步声响起,谢玉章抬头看去,却见段行止披了一件外衣,只穿着雪白的中衣,手中提了一盏灯笼,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
谢玉章立刻坐了起来,走到他跟前,迎他进门,接下他手中的灯笼,点了桌上的灯,“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段行止淡淡地开了口,吹熄灯笼,“心慌。”又看着他笑问:“不知谢公子是否也心慌?”
谢玉章点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过身假装去剪烛花。
段行止向他靠近,身上披的外衣掉在了地上,谢玉章一个机灵。段行止从他背后抱住他,手指在他身上不安地滑动着,摸到他心口处,笑道“谢公子心慌得很厉害呢!”他修长的手指挑开谢玉章的衣襟,让他露出半边胸膛,手开始在他身上流连。
谢玉章一个手抖将蜡烛剪灭了,黑暗中,背后的段行止贴了上来,贴着他的耳朵,嘴中若有若无的喘息,“玉章。”
谢玉章再也忍不住了,又或者是满屋的黑暗给了他很多勇气,他回过身,有些粗暴地寻到段行止的嘴,两人的牙齿磕在一起,俱是一声闷哼,可是却都不肯放过,彼此痴缠。
谢玉章亲得更加卖力,段行止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谢玉章用力一托,段行止双腿环住他的腰,被他抱了起来。段行止闷笑一声,谢玉章略带惩罚地咬了一口他的脖颈,转了个身,把他放到了桌上,欺身压了上去,身下之物狠狠地顶着段行止的大腿根,段行止轻轻摩擦了一下,那东西似乎又大了一些。谢玉章毫无章法地乱蹭着,伸手去解段行止的衣带,却是越解越乱。
段行止躺在桌上一声闷笑:“原来你不会?”谢玉章听了脸色一黯,却又不得章法,急得满头是汗。
段行止笑着推开他,笑道:“解不开便撕了吧。”谢玉章听了,哗啦一声,便撕了两人的中衣,段行止勾住谢玉章的腰,伸出手摸了摸谢玉章。谢玉章一声闷哼,段行止手上湿乎乎的,轻轻弄了几下,手上的液体更多了,开口笑道:“你倒是猴急!”
谢玉章抱起他,想去床上,却是脚下一滑,摔倒了。
他猛然惊醒,身上盖了小毯。原来自己还在李氏房中。房内静悄悄的,他母亲许是见他睡着了,便带了弟弟出去。
“该死!”谢玉章这会只觉得浑身粘腻难受,还好如今穿得多,看不太出些脏东西。他慌忙起身溜回兰芝阁,郁闷难受了许久,自己太过孟浪淫邪,恨得直扇自己耳光才解了气。
第45章 第 45 章
安南王头七一过,江晚余便在朝堂上论功行赏。因温圣清在安南王一役中立了大功,江晚余重重赏赐了他,提了他做左相,又亲自为他设宴款待,温圣清一时风光无二。
温圣清坐在席中,一双眼眸毫无波澜。他抬头看了江晚余,冷笑一声,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转过脸,却是与众人推杯换盏,笑意奉承。他在席上待得憋闷,便提了酒壶,寻了借口离席去走走。
温圣清刚走至阶下,就听得一阵鼓乐声响,众人喝彩着。他回首冷眼看了看,便走了出去。
此时月上中天,月华如练照得外头亮堂堂的。温圣清走到未央湖边,就听得一阵轻轻的哭声。冷风一吹,倒叫他酒醒了一半,身上也阵阵发凉。他借酒壮了胆子,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却是什么也没瞧见。他稍稍松了口气,看着四下一片寂静,一时又想起谢玄微来,想到谢玄微自然又想起江晚余,一颗心便愤懑起来。
他千算万算,算落了江晚余给谢玄微送了个高手做帮手,更低估了安南王的痴情。他就该在谢玄微制住安南王妃时,派人伺机杀了她。安南王那几日心急如焚,已毒入骨髓,早就是强弩之末,再经王妃一事,哪里还活得下去?自己再借机暗暗杀了江晚余,到时往安南王身上一推,自己便摘得干干净净。都怪自己太过心软,往后再筹谋时,必定要狠下一颗心来!
温圣清反手缓缓将酒浇在地上,四下空气漫起一股浓烈的酒香。他阴狠地盯着歌舞升平的大殿,冷笑道:“今日这壶酒就拿去祭你吧,且让你再快活两日。”
温圣清将手中的酒壶抛入湖中,听到咕咚一声后,仿佛将江晚余也一并扔下去了,他这才扬起一个带了温度的笑来,安心离去。
回了席上,温圣清端了杯酒,走至江晚余跟前跪下,恭恭敬敬道:“臣谢陛下器重,定不辱使命。”
江晚余笑着伸手去扶他,却看到了他手上戴的戒指,满面笑意有些挂不住了,便道:“温卿手上的戒指倒是别致。”
温圣清竖起手指,故意亮给江晚余看得更清楚,笑着回道:“是,陛下,这枚戒指原是一对儿的,另一只在臣心上人手中。”
江晚余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心上人?”
温圣清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笑意满满道:“是啊,可惜不巧,因着一些人,一些事,我们分散了,现在这戒指不过是缅怀罢了。”
江晚余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不再开口说话。宴会一结束,他便匆匆去了椒房殿。
椒房殿内静悄悄的,谢玄微裹了床大红的被子,睡得正酣。江晚余拿了谢玄微藏在枕下的戒指,仔细回想着温圣清手上那枚戒指,两枚戒指果然是一对的。心下越发气闷,尤其是温圣清那席话,句句扎着自己心窝。
江晚余知道谢玄微枕下都是他心爱之物,他也曾疑惑过怎么还会有一枚男子的戒指,后来想着,怕是谢玄微自己弄来玩的,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他与温圣清的定情信物。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太过一厢情愿,连借口都为人找好了,还真是贴心!真是越想越气。
谢玄微隐隐觉得有人坐在自己身边,虽是困顿,却强撑着睁了眼,果然是江晚余坐在自己身边。他哼唧一声,起身抱了江晚余就要亲。
江晚余却是一把推开他,背对着他定定坐在一旁,连头也不回。
谢玄微赶忙坐了起来,拉了他的手,却又被甩开。他疑惑道:“这又奇了,我怎么惹到你了?”
江晚余回首将戒指掼到他怀中,恶狠狠道:“原是我错了,棒打了你们这苦命的鸳鸯!”
谢玄微捡了戒指,一时如遭雷劈,心道:“难道他知道我与温圣清的往事了?”后又想着,自己与温圣清并无越矩之举,又放下心来,扑过去要抱江晚余撒娇。
谁料,江晚余却正好站起身,边道:“你一直想出宫,究竟是不是为了他?”话音刚落,就听得扑通一声,回首一看,谢玄微掉在了地上,疼得直抽气。
江晚余哪里还生气,慌忙抱起他,“可摔坏了?”
谢玄微听了这话,捧着心口蹙眉不语。
江晚余暗道糟糕,生怕他是摔坏了,赶忙要宣太医。
谢玄微捂着脸呜咽道:“我的心都快疼死了,你都不疼我了,索性也不要宣太医了,让我死吧。”
江晚余忙哄道:“气不是这么赌的。”
谢玄微抹着眼泪道:“分明是你在跟我赌气,你就不能先听我说?”江晚余不再说话,谢玄微又道:“当初我一心想出谢府,他又喜欢我,心也善。我便想着嫁给他,求他救了我,还写了情诗引逗他。”谢玄微见江晚余脸色变了,忙道:“后来我就反悔了,下定决心远离他,可是情诗让他拿去了,他还未来得及提亲,你家就下了圣旨。戒指我本来还给他了,但他说留个念想,绝不会有他人知道。我本来打算扔了,但是杏雨说这个好值钱,我想着你不喜欢我,我出宫后,拿去卖了可以接济一下。”最后一句纯粹是他胡编的,没有扔掉,不过是他懒而已,现下真是后悔,随便找个河边丢了多好,不过是抬个手罢了。
江晚余见他可怜样儿,还是没开口。
谢玄微握住的手放到心口,满面真情道:“我对怜怜真心实意,除了黑无常,这辈子谁也别想带我走的。”他说着就钻到江晚余怀中,见他神色紧张,又要捂自己的嘴,立刻见好就收。“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明儿就把戒指拿给他,这次一定说清楚了。”
“好。”
谢玄微见江晚余松了口,忙喜滋滋地凑上去心肝乱叫。
江晚余又道:“你同他,你是在上面还是他在上面?”
谢玄微与他滾作一团,让他趴在自己身上,笑道:“陛下现在在我上面,不也一样受我疼爱?”说着便颠了颠他,笑得不怀好意。
江晚余羞得满面酡红,凶狠道:“谢玄微!不说清楚,你就别到床上!”
不到床上,等同于不能睡江晚余,谢玄微不干!急忙表态道:“我与他清清白白!”
“这样都能清清白白!那我们呢?”
“混混浊浊。”谢玄微叼住江晚余的嘴,急不可耐地亲了起来,生怕他再问出什么来。
江晚余捏住他的鼻子,迫使他松了口,气喘吁吁道:“谢玄微!你又骗我,刚刚是不是根本没摔到?”随后便是再也说不清话了。
江晚余有些颓然地想,“算了吧,人都在自己身边了,黑无常敢带走他,自己就跟着白无常一起走,死生不负。”
第二日,谢玄微换了男装,便去太极宫等着温圣清了。
温圣清清瘦了许多,面色白得吓人。他见了谢玄微立在一棵花树下,身长玉立,周身带着淡淡的光芒,恍若神仙妃子降临,赶忙就过来了。
谢玄微将戒指放到他掌中,欠身道:“温家哥哥,这戒指该物归原主的。今日玄微来此,一是还戒指,二是来表个歉意,年少无知时犯的错,请温家哥哥原谅。”
温圣清将戒指也戴到无名指上,两枚戒指相互生辉,他低头浅浅一笑,“无妨,过几日,我也要外放到乌孙。”他看着谢玄微满面惊讶,似乎是怕他误会了江晚余,便道:“是我自己请旨外放的,乌孙是个好地方,你不必担心。只是当日我假意联合安南王,为陛下拖延时间,等候世子与谢小将军来。你一直怀疑我动机不良,如今我走远些,算是解了你一些心事。何况,你来还戒指,陛下怕是找你闹了,我的痴心妄想,不能害了你。”
谢玄微见他句句为自己考虑,生怕为了他,他与江晚余闹得不愉快,一时哑然。温圣清苦笑道:“你在花房看了一圈,神情那般害怕,可我当时不能告诉你实情,我怕你遇了不测。玄微,你要相信,温哥哥会害人,但是绝不会害你的。”温圣清又笑起来,宛若初春的太阳一般,耀眼中带了些温柔,他又道:“明日我走了,你且安心吧。”
谢玄微呆呆立住,温圣清坦坦荡荡,自己却是处处猜度嫌隙,真是无颜以对。
清风拂面,送了阵阵花香过来。过了许久,谢玄微才低声道:“此次外放,一路多多保重啊。”
“多谢,来年再见吧。”
温圣清步履沉重,缓缓向前行进。笼在袖中的手死死握紧,抬头看了看这方寸之间的天空,待到他外放归来,便是要变天了。
第46章 第 46 章
谢玄微还了戒指后,心下松了一口气。温圣清走后,他便更松了气。没几日李氏却进宫说了谢玉章要走了,说着便哭泣起来。他无法只得好生安慰她,又下旨让谢玉章进宫。
谢玉章打点好行囊,想着还是派了随喜送了书信给段行止。
段行止看了书信,满面尽是泪水。他很想相送,甚至是不管不顾地跟了去,索性便不要脸面了。可是,若是心中又着实害怕,害怕他知道自己的手段,自己龌龊的心思,会厌弃自己。他宁愿保持着挚友关系,也不愿被抛弃。只能借口如今要在玉堂署同父亲学做事,实在无空相送,表了歉意后,又送了些寻常的礼物给他,便不再联系了。
谢玉章本是想着见一面,可是遭了冷淡,也没了心肠去见面了。只好应召进宫与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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