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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妻君犯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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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苍陵听罢,哈哈大笑,贼兮兮地将眼珠子溜了一圈,心底生出一条诡计,招手唤王斌凑到近前,低声嘱咐。王斌听后,眉头微皱,迟疑地探起头来问道:“王爷,这可行么。”
  “你若当真为着他们好,便照着本王说的去做。”也不知是真话或是作谎,晏苍陵说得脸不红心也不跳,信誓旦旦,“总而言之,要么不说,要么便照着本王所说的去说。”
  “是。”王斌也不敢拒绝,颔首应下,躬身退回原位,噙起一口茶,压下心慌,为稍后到来的事情做好准备。
  “王爷,他们到了。”小厮的声音从门缝中钻入,晏苍陵低声嗯了一声,便唤小厮退下。小厮前脚方移,季临川便扶着季崇德后脚而入,跨入客堂,季临川对着晏苍陵微微一笑。
  晏苍陵即刻站起,装模作样地哈哈大笑,上前迎接:“季大人,您这边请。”
  “季大人?”季崇德容色微变,颇为不适这太过高贵的称呼,“这一声大人,草民端不起,王爷还是唤草民的名姓好了。”
  “这……”晏苍陵顿首,看季临川悄无声息地对着自己摆手,他遂摆出笑脸回了一声,“季前辈。”
  季崇德眉心略沉,显然对这一声过于恭敬的称呼也有些不大适应,但到底对方是个王爷,他亦不好再拒绝人,只能颔首应下。
  稍后,晏苍陵同季崇德客套了几句,便招呼人就坐。
  晏苍陵目光轻扫过季临川,对其季临川抿唇一笑,又收回视线落于季崇德:“季前辈,今日身体可好。”
  “尚好,多谢王爷关心,”季崇德抱以一拳,不料却抖出一声,“王爷相助,我父子俩今生难忘,此恩此德无以回报,但因我父子俩身负重罪,不应再牵连王爷,故而王爷之恩,唯有来世……”
  “诶,”眼看季崇德提出离意,晏苍陵便先一步截住了他的话,将右手平摊,指向一旁的王斌,正色道,“季前辈此言差矣,真正相救于您的,并非本王,而是这一位。”
  “嗯?”季崇德同季临川同时转首,对上憨笑着的王斌,眉心耸动,将对方的容颜在心底过了一遍,却都想不起一熟悉的身影,“这位是……”
  王斌站了起身,拱手道:“季大人,小的王斌。”
  “王斌?”季临川将这名字挂嘴边喃了几声,目光沿着王斌上下走动,出言却让人震惊不已,“不知阁下同我们有何渊源,为何相助我们。”
 
☆、第 四十五章 ·发症

  王斌此前曾同季临川见过数次面;俩人最后一次相见时;季临川还让王斌来投奔晏王;而今季临川却不识得王斌,当真古怪。
  王斌脸色顿僵;忽而如同泄了气的球;蔫了下来,懒懒地看了晏苍陵一眼,只见晏苍陵面上得意;痞子般勾起一笑;昂首示意王斌将话续下去。
  王斌万般无奈;唯有依照方才晏苍陵所说的,将准备好的说辞道了出来:“小的名唤王斌;相救你们;实乃我结义大哥临终遗志。我大哥姓甚名谁便不多说了,他人已不在世,我不应再念及他的名讳,扰他安宁。大哥曾告知我,他年轻时因落魄无粮可吃,遂在京城附近以打家劫舍为生,幸而得遇恩人一家——也即是你们两位相救,终重归正途,绝了这一份为寇之心。他对两人感恩于心,打算结草衔环以报恩德,结果都未能顺愿。三年前,我大哥最后一次见这位公子,打算报恩之时……”他平摊双手,指向疑惑的季临川,“公子您唤大哥在你们家出事时,向晏王求救。于是,在大哥走后,我便依着他的遗志,来投奔晏王,请晏王相救你们。”
  季崇德眉心一沉,看向一侧的季临川,见季临川同意地颔首表示确实遇到过此人,遂直回目光,继续听王斌道。
  “你大哥他……”季临川从自己久远的记忆中抽出了当年相遇的那一缕,模糊记起了这么一个人,不想再见之时,已是永别,心头一滞,便不由自主地问了出口,可方开腔,又深觉不宜戳人伤处地噤了声。
  王斌目光直直打在季临川的身上,看他问了这一句后,装腔作势地捏了一把热泪,话带哭音地道:“我落魄之时,倒在一商人家门前,其主人,也即是我大哥收留了我,让我得以食一饱饭。后来我与大哥甚是投缘,遂结为异姓兄弟,我也从他口中得知他曾受惠于两位的过往。之后我大哥看我有能力,便将商铺交予我手,由我俩一块儿打理。在我们俩兄弟扶持下,商铺越做越好,开遍了桓朝,不想却在世事顺遂时,大哥受到同行欺压,竟被小人诬陷他偷窃他人之物,俱不奉还。结果这事闹到了官府之上,而这小人竟然收买了官府之人,使大哥平白蒙冤,被毒打了几十大板,差些被夺了命去。大哥心头含着一口苦,无处可说,于是决心要往上告,定要还自己一个清白,结果,唉,”王斌一拍大腿,面上悲色相交,做戏都做得三分真,“结果大哥一路遇上的皆是小人,无人替他鸣冤,还让他受打,他吊了一口气到皇宫面前伸冤,欲让天子来惩戒如此小人,结果,呵,天子一声令下,说大哥污蔑当朝官员,其罪当诛!”
  “诛”字一落,震慑众人心间,季崇德面色不对,绷紧了线条,季临川双肩抖动,垂着眼眸不语,当众唯有晏苍陵最为镇定,淡定地直视前方:“后来呢。”
  “后来……”王斌冷嘲一声,“我便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大哥走了,天子也不去细查,便这么夺了我大哥的命,哼!”
  “住嘴。”季崇德斥出一声,眉心拧得有如起伏山峦,“若不经御史台查证,天子又岂会如此轻易夺人性命。你道你大哥出了事,证据何在。”
  “哼。”晏苍陵抖出一声,嘴角弯起嘲讽,不发一言。季崇德愚忠已非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只是未料到竟愚忠到如此程度,是非不分,处处维护天子。
  “证据何在?人命关天,天子不问二话,便拿人性命,举头三尺有神明,谁人胡说,谁人是真,上天皆知。”王斌同季崇德辩驳起来,一面哭诉天子毫不作为,自己为了大哥奔波如何辛苦,一面说晏王如何真情相待,替他大哥洗清冤屈,言辞间皆处处讽刺天子,维护晏王。
  王斌方才所说关乎“大哥”的话,其实皆是晏苍陵为了刺激季崇德而让他作的谎。原来方才王斌局促不安,支支吾吾方告诉晏苍陵的是,他在多年前,是一肥得流油的胖子,这几年才因忙碌而逐渐瘦下,至现今这般同过去完全不同的模样。是以他担忧,当年只见过自己肥胖模样的恩人,能否认出现今的自己。
  于是晏苍陵顺着王斌的担忧,出了一计,若是季临川认不住王斌,则王斌要道出他所吩咐的话,让季崇德对天子反感,若是季临川认出了王斌,便让王斌同季临川相认。
  结果,人没认着,王斌便同季崇德吵闹了起来。王斌虽对季崇德一家感恩颂德,但涉及到心里底线,论你什么大恩大德,都得靠边儿站。王斌对天子性情内敛早已不满,对天子是一腔怨气,季崇德如此维护天子,哪不让王斌气恼,当下两人就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地争辩起来,大有不争出一个结论,便誓不罢休的劲头。
  晏苍陵听得无趣,早知季崇德竟顽固至此,他便不必多费周章让王斌去刺激季崇德了,结果却使得王斌不能同季临川相认,如此一想,晏苍陵便深觉自己愧对了王斌。
  心头一悸,晏苍陵的视线从王斌与季崇德俩人之上,徐徐移向了季临川。只见季临川低垂着头,长发顺着肩头披下,导致他的神色极其模糊,甚至连目力惊人的晏苍陵都无法看清他现今究竟是什么情绪——是支持季崇德,或是支持王斌。
  “璟……”“涵”字尚未出口,晏苍陵陡然惊觉季临川的模样不大对劲。他的头越埋越低;瘦弱的双肩隐隐颤抖,连拂起的风都无法替他遮掩他的抖动,那拢于袖中的手指,在风动之间影绰显露,仔细一看,竟是双拳紧攥,青筋暴突。
  不对劲,璟涵不对劲。
  晏苍陵赫然站起,丢下仍在狡辩的两人,就将季临川一提手拉起,使的气力不大,却竟让季临川身子侧歪,扑倒入他的怀中。
  “璟涵。”晏苍陵惊愕,环住季临川的身子,触手的后背,竟是一片冰冷的湿意。
  心急地将季临川的脸捧起,入眼的竟是一片惨白,血色全无,若非一对黑眸还存着几分光亮,晏苍陵定会以为面前这张脸,已被人剥去了皮,只露出森森白骨。
  “璟涵!”晏苍陵顾不得身后那两人,赶忙将人打横抱起,冲向医阁。
  怀里人的惊喘渐而止歇,察觉到了温暖,季临川缓缓睁眼,但须臾又疲惫地阖上,尝试了几次后,都无法从眼皮中撑出一丝光明,头脑愈来愈涨,愈来愈沉,渐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璟涵!”晏苍陵大叫声落时,他的脚已踹进了医阁,立马将人安放在床上。王大夫匆匆提着医箱而来,也顾不得道礼,便先给季临川搭上了脉。
  许久,王大夫将手放下,收入晏苍陵的急色,沉脸问道:“王爷,季公子在您送来前,发生过何事。”
  晏苍陵将方才在客堂所发生之事道出,末了还提了一句:“原先倒还未觉不对,后来我发觉时,他便成了这般模样。王大夫,莫非他生了什么病。”
  “老夫不知,”沉稳如王大夫,此刻也拧起了眉头,无力地道,“老夫查探不出,季公子身子无恙,除却因受惊而有些气血不顺外,其余皆无事。王爷,在今日之前,季公子可有出现过相似症状。”
  “相似症状,”晏苍陵将脑海中的回忆一页页翻开,倏尔定格在了昨日的书房内,“有,昨日在书房内,他看到我所写书信上的内容,便惊恐地大叫,我一旦接近他,他便大叫着别过来,身子还不住颤抖。”
  王大夫眉心一沉,捋着胡须道:“季公子的病症,怕是非一时半会能好的了。”
  “什么病?!”晏苍陵大惊,拽上了王大夫的胳膊,手指不自禁地拢紧,好似透过这样攫紧他人的方式,能将自己的惊惧泄露出去。
  王大夫呼痛了几声,拍开晏苍陵的手瞪了他一眼,整整衣衫吹胡子瞪眼道:“心病。心病难医,难医啊。”
  “心病,”晏苍陵蓦地失去了气力,软软地靠着墙柱,目光空洞如望深渊。心病,究竟季临川心病根源为何,他自始至终都不明了,无力之感从身而上,漫入全身肺腑,形成痛苦的荆棘,渐而心底生了根,抽了芽,长成广阔一片,从每一个角落刺穿而出,扎破肌肤。他黯然失色地坐回了季临川的身边,轻柔地将季临川的手握起,这手瘦得不像话,好似轻轻一握,便能将其连同骨头一块捏得粉碎。
  晏苍陵忽而想到了多年前那笑着站于雨中的人,那时他坐在墙角,顺着嘀嗒雨水,目光上挑,看到那人挺直背脊而站,他仿佛看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降临,那人是如此地遥不可及,在他心目中高大而不可亵渎。然而当多年后同那人并肩而站,方发现那人竟比他矮上半个头,而所谓的不可亵渎,呵……那人体弱得只需清风一扬,便能倒入他的怀中。
  何谓高大,何谓亵渎?当年那高大而不可高攀之人的人啊,如今却成了体弱多病,遇风则倒之人。
  “嗯……”
  轻声闷吟将晏苍陵扯回现实,心头一喜,晏苍陵将手心握紧,看向略睁开眼的季临川,“璟涵,你可醒了。”
  “嗯。”季临川双瞳涣散,眼珠绕着床沿晃了一圈,方凝注在晏苍陵身上,手指一动,便觉一股热意从指尖涌上,让他身后的冷汗都被蒸腾。
  暖意横生。
  “我又发病了么。”苍白的双唇,连润了温水都无法染上红色,季临川被晏苍陵扶起,虚弱地靠在床后,一口接一口地饮下送到嘴边的水。
  “不,你只是晕过去了,”晏苍陵悬着一抹苦涩,顺着季临川被冷汗浸湿的额头,强撑着干笑。
  “你骗我,”季临川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晓,这已非第一次了,在过去的那段时日……”
 
☆、第 四十六章 ·谈话

  季临川的话音骤止;有如看见牛头马面索命而来;一双眼惊恐睁大;身子抖动不止。他带着绝望阖上双眼,瘦弱的手攥紧了晏苍陵的胳膊;根根青筋暴凸而起:“时隔多月;我仍会在梦中惊醒,想起那时的场景……那个人狰狞的笑容……那把划在我手脚筋上尖刀……”
  “不!别说了!”晏苍陵打断了季临川的喃喃自语,掰过他的身躯;迫使他看着自己;“璟涵;莫想了,那只会于有损你身心。你当出外走走;去看看别的;想些别的。”
  季临川双睫一颤,一句话哽在喉头,难上难下,热意从眼眶而出:“你不好奇么?我的过去,我为何会成如今这样。”
  “我为何要好奇,”晏苍陵不答反问,“你过去如何,你为何变成如此模样,又有何关系,你依旧是你,依旧是季临川。人该登高望远,而非倒退回望,过去一切皆是浮云,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你怕什么,莫非你还要怕一只狗不成,若是如此,那我便瞧不起你了。”晏苍陵执起季临川的手,轻轻地握在手心里,手指顺着那锭木银走过,“你曾告知过我,前路难行,则披荆斩棘。而今恐惧笼于你心,你是否能披荆斩棘,将其从心底摒除,唯有靠你自己。这一条路,我无法相陪,只能倾注力量于这锭木银之上,望它能助你而行。”
  “木银。”季临川心头一跳,低首看去,只见手心里的红绳亮得刺目,有如热血燃烧,燃起希望,倏尔间心胸开阔,浩气翻涌,“我会尝试着走过去,若是不能……”
  “甭说什么能不能,一定能!”晏苍陵包紧了季临川的手,温暖得近乎让他窒息,“你也不想你爹担忧罢。”
  “我爹……”季临川身子一震,眼底又笼上了哀色,“他不会懂的,不会懂的。”他反复地说着不会懂,却不知究竟不会懂什么。晏苍陵也不知实况,唯能握着他的手,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不论他懂不懂,至少,我懂。”
  霎那,心旌神摇,季临川眉间的哀色有如被狂风席卷,过后一片宁静,嘴角划开一抹笑容,如四时花开,常开不败:“好。”没有什么词汇,比之一个“好”字来得简单,季临川撑身而起,张开双臂,竭尽温柔地拥上了晏苍陵,“来,给我一个拥抱,便当庆贺我同过去告别。从今日起,我会尝试着遗忘过去,正视恐惧。”
  晏苍陵笑了,将季临川紧紧地拥入怀中,给他所有热量。这一个拥抱,无关情爱,只与勇气有关。
  季临川是坚强的人,晏苍陵始终相信,他可以恐惧数年,却可在一瞬间站起,只需一句简单的鼓励,一个朴实的承诺,便能让无助的他张开双翼。
  松开怀抱时,季临川头还有些晕眩,险险地扶住晏苍陵:“我一旦心病生,便会如此,你不必担忧。”他试图安慰晏苍陵,不想他越是如此安慰,晏苍陵越是不安,还弄得晏苍陵神经兮兮的,唤王大夫给他开了一对没甚用处的药。
  “成了成了,你要将我弄成药罐子不成,”季临川横了晏苍陵一眼,将那些有的没的药推拒开来,“我一会儿歇会便好,不必担忧。”
  “璟涵,你若有何需我相助的,只管说,我定会助你。我只求你一时,”晏苍陵顿了一瞬,目光直白地盯着季临川的眼瞳,深邃地似能将人吸食进去,“你若有事,定要告知我,不要瞒着。”
  “嗤,”季临川笑了出声,“我能有何瞒着你。方才我不是想告知你,么,是你不愿听。”
  晏苍陵摇首:“你今日说,不代表明日不会瞒。今日若非我见着你的不对,你岂非会……不说了,你立誓便是。”
  季临川咂了咂舌,这人好生霸道,自个儿还未应呢。
  “璟涵?”晏苍陵扬了一声,季临川叹息一声,乖乖地立了誓。
  晏苍陵绷紧的线条,徐徐舒展开来,他会心一笑,给季临川喂了一口水,岔开话题道:“也不知王斌同你爹怎样了,该不会打起来罢。”
  “说到这事,”季临川放下手中茶盏,视线凝注在晏苍陵身上,一字一顿沉得如同来自深渊,“我还未问你,关乎我爹之事呢。”
  晏苍陵心头一跳,面上仍故作从容镇定:“你爹何事。”
  “你要我有事,都不瞒你。那你呢,你可能做到事事皆不瞒我,老实告知我?”季临川不给晏苍陵辩解之机,继续念叨,“人总说待人以诚,朋友当是如此,情人……”他一顿,脸上生起淡淡的红晕,“情人亦是如此,若朋友时都隐瞒彼此,情人的话……嗯,总之,你还要瞒着我么。”
  看绯色爬上了季临川的耳尖,晏苍陵又惊又喜。季临川主动提及“情人”二字,可是他承了自己之意?心头涌上喜悦,晏苍陵握住了季临川的手,支支吾吾地道:“璟涵。我……你……”
  “我什么,你什么,”季临川嗔了一句,将他的手打开,偏移了头借风散去面上燥热,“你若再不老实说,我连朋友都不同你做。”
  “说……”晏苍陵叹息,论他在他人面前如何英明神武,对上季临川那对真诚而无暇的眼,他便成了一只软猫,“唉,你想知晓什么。”
  “你在临行前,问我如何对付固执之人,这固执之人说的可是我爹?你为何要如此做。尚有,王斌当真是替他大哥报恩的么,为何言辞间倒像是替他自己不平。”
  一口气抖出如此多的问题,晏苍陵倒真不知该先回复哪一个了。一口叹息在胸前迂回婉转,最后吸入口中,化为了一句句肺腑之言。他毫不避讳,将自己所有的算计一一道出,连同王斌之事的缘由也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话尽之后,他毫无愧疚之色,反而挺起了背脊,端肃容色,正视季临川颇为不悦的目光——到底他害得季崇德背负了谋逆之罪,身为季崇德之子的季临川,自然会不快。
  晏苍陵本准备好了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想劝动季临川,不想季临川却自眉间展露了笑意,轻轻拍了拍晏苍陵的肩头道:“你辛苦了。”
  没来由地道出如此一句话,晏苍陵尚有些发懵:“你……不怪我?”
  “怪你?嗯,我当是要怪你。怪道我爹见着我会目光躲闪,说话支支吾吾,原他是背负了谋逆之罪,生怕我担忧。”季临川不怒反笑,“但我却不得不夸赞你一声,此计用得甚好,我甚是赞赏,若非有此妙计,只怕爹还心挂朝廷,落于那人,呵,之上。”
  晏苍陵心头一跳,听罢季临川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哪儿不对劲,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索性将其瞥去,问道:“璟涵,”他握着季临川的手,将自己滚烫的热意涌上季临川的掌心,“你当真不怪我?”
  季临川摇了摇头:“不怪。”他顿了一瞬,猜到晏苍陵要问什么,敛下了双目,目光晦涩不明,“不要问我为何明知谋逆是大罪,却不怪责你,我不想道明。我只问你,慕卿,你是否真的有心天下。”
  晏苍陵出口的话不需过脑,声声铿锵:“是!”
  “可你知谋逆天子,乃是死罪?你却还是要拖我爹下水,有何用意。”
  “有何用意?“晏苍陵苦涩一笑,”我能有何用意。而今天下世道黑暗,你爹被小人诬陷,天子听信谗言,便将其流放远处。朝廷局势一眼可见,你以为你爹还能回朝廷么,不。他回不去,非但是小人不容他,天子不在乎他,尚有他自己,心存护着天子之心,终有一日会被小人利用。你爹是骨鲠之臣,奈何遇上了不适合他的君王。他当是侍奉明君,替明君抛头颅洒热血,而非伺候一昏庸无能之帝,成为他人手下的棋子。我谋逆天子固然死罪,可我一心为的不是天下,而是百姓。是百姓辛勤耕种,赏我一口饱饭,是百姓织布,赐我一身衣穿,食之百姓,用之百姓,我有何理由弃他们于不顾。这天下不当是天子一人的,当是百姓的。至于你爹,只是还未开窍,我相信终有一日,他定能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我虽害他无处可归,可我若不如此做,谁人知晓他可会死在配所,谁人可知你还可能同你爹相遇。”
  季临川笑意晏晏,连外头的花都娇羞了颜色:“你说得甚是在理。但我身为亲儿,总不该瞒着亲爹的不是?”
  晏苍陵方酿起的雄浑气势便如开闸洪流泄了个干干净净,蔫蔫地扫着季临川:“璟涵,你当真如此狠心,让我被你爹抄着刀子砍么。”
  “嗤,”季临川笑着摇首,“你若不想我将你的事抖出,便应承我五件事,若能做到,我会替你在爹面前说好话。如若不然,便等着挨我爹的刀子罢。”
  “什么事?快说。”晏苍陵眼珠唰地亮起。


☆、第四十七章 ·承诺

  “我要你所做之事极其简单;于你而言兴许不过是动动手指头;挥挥手让他人去办便可。但这些事说来容易;真正能做到底,却是很难。”
  “璟涵你便说罢;究竟何事。若在我能力之内;我定应承你,只要你信我。”晏苍陵信誓旦旦地道。
  “我并非不信你,而是不知你是否能坚持到底;”季临川轻轻抿唇;淡然地化开一抹笑意;反手覆上晏苍陵的手,将他的手蜷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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