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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妻君犯上-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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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胆怯地缩了缩脚,可怜兮兮地骨碌转眼看向季临川,试图求救,但季临川却只抿唇一笑,摇首表示不会搭救。训练便是训练,若是擅自违抗命令,那只能受罚。只是季临川他却未想到,这啊呜受罚竟然只是罚它站起,趴在柱上,接受拿板子的乐麒打它屁股。
“这……”季临川新奇地睁了睁眼,倏尔就放声笑了出来,这哪叫什么惩罚呀,简直便是父亲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打完后,乐麒冷着脸收回了板子,让啊呜乖乖地坐在地上,他则走了过来,同季临川淡淡地道了一个礼,解释道:“它还是个孩子,不宜对它动武,惩以小戒便可,不然它会惧怕人类。”
“嗯,”季临川含笑点头,侧过乐麒的身子看向可怜兮兮的啊呜,征得乐麒同意后,朝啊呜招了招手,“啊呜过来。”
啊呜眼底一亮,连忙站起,但这前脚方落了一步,又缩了回头,蹲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乐麒。
乐麒回身一看,嘴角微微轻扬,颔首示意啊呜可以过来后,啊呜立马化作离弦之箭,嗖地一下扑到了季临川的怀中,兴奋地嗷嗷叫唤,两爪子围在了季临川的脖子上,亲昵地将自己的脸蛋蹭来蹭去。
晏苍陵含笑看啊呜,轻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转而对向乐麒道:“今日有事让你同你大哥去办,你去准备准备,啊呜我们先接回去了。”
“何事?”乐麒疑惑一问,晏苍陵同季临川对了一眼,颔首一笑。
。
三日后,带着前往芳城的命令,乐麒同不情不愿的乐梓由出发了。
出发前,乐梓由还抱怨地瞪了晏苍陵一眼,晏苍陵却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乐梓由的肩头道:“乐麒年纪还小,作为大哥你得照应他。”结果换来乐梓由好大一声“呸”。
乐麒过不得多时便至弱冠,能小到哪儿去,且身手不弱,究竟谁保护谁都说不准呢。
为了能训练啊呜,季临川将啊呜交给了乐麒,让其一块儿上路,是以这行进的马车中,便坐了两男一虎,互相大眼瞪小眼。
横插入啊呜,本以为能度过两人时光的乐麒稍稍有些不满,脸上都结成了冰,而乐梓由则是雀跃,未免乐麒对自己做些什么不轨的举动,一上车就将啊呜抱在怀里,一会儿捏捏,一会儿玩玩,愣是不将乐麒放在眼里。
这般的后果,便是乐麒一直冷着脸,使得车厢内气压低迷,让乐梓由同啊呜都不自禁地打上几个抖,直待行到一处山林时,他们方得解放。
日暮一落,左右并无可借宿的人家,马车夫征得他们同意后,便于一处山林停下。
抱着啊呜下了马车,啊呜看到林地便兴奋地嗷嗷叫唤,扯着那脆生生的嗓音虎啸了几声,左右嗅了一嗅,倏尔间,不知闻到了什么,面上的激动便变了个模样,蹬开了四足嗖一般地冲了出去。
“啊呜,你去何处!”乐麒将落在乐梓由脸上的视线拉回,跟着也冲了出去。
“嗷呜——”虎啸拉长了夜幕,啊呜急速地窜出,不过多时,便隐入了密林之内,最后于一落叶纷飞之处,停下了步子。
乐麒同乐梓由赶至,赫然睁大了眼,只见啊呜面前,竟趴伏着一个女子,仔细一看,身体还稍稍有些起伏,显然未死。她的脸深埋在了胳膊处,完全瞧不清容貌。
“啊呜啊呜,”啊呜冲着似乎昏迷的女子拉长脖子叫唤,怯生生地探出一步,再小心地往前,最后两爪子都趴在了倒地女子的身上,轻轻一推,立时,那昏迷女子的容貌便映入了乐麒的眼中。
“小悦?!”
“小悦?这是何人?”乐梓由提眉问道。
乐麒愣了一愣,僵硬地转头道:“她是晴波的贴、身、侍、女。”
乐梓由心头狠狠地一跳,倏尔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一零三章 ·噩耗
数日后;一晴天霹雳的消息嘭地炸开于晏苍陵的耳侧;惊得他站立不稳——
“什么,晴波死了?!”晏苍陵瞬间脑中一白,瞳孔深深朝里一缩;木着双眼盯着那一张一合间道出这惊人消息的唇,希冀着下一瞬这消息能倒退回唇内。
许颂铭黯然失色;一字一字咬字清晰:“是……”一个“是”字仿佛具有无边的魔力,将他所有的气力都抽空了;缓了好久的气;方能将后边的话续下,“听闻柏津两人在半路遇着了晴波的贴身侍女,之后再去一查,他们便得知了此事,遂唤马车夫快马加鞭赶回报信。但具体发生何事,某便不知了。”
“她……她是如何走的?”晏苍陵竟是连话都吐字不清了。
“听闻是……是……”许颂铭咬了咬唇,明明那后边的字到了嘴边,却怎地都没有勇气将其续下。这段时日来,他们同晴波没少打过交道,晴波的才情让他们身为男子都不禁折服,而今陡然听闻她的喜讯,叫他一时半会都难接受。
“甭说了,”季临川按上了晏苍陵抖动的肩头,瞬间,一股寒意顺着相触的肌肤钻入了手心,让他开口的声音都沉到了浩水深渊去了,“我们去芳城罢,是生是死,眼见为实。”
晏苍陵看不见边的眼凝注在了季临川的视线里,季临川眼里微微泛起的波澜,让他捕捉到了一丝希望,他抓住了季临川的手,撑起一丁点儿的力气:“好……我们,到芳城去。”
。
“嘚嘚”——
空荡小路,沉重的马蹄踏碎地面,搅得尘土飞扬,切碎了遮眼的阳光,竟连最后的一点光亮都遮去了。
“快,快些啊,快啊!”晏苍陵两手撑在了车厢门上,看着马车夫,半身都探了出外,拉长着脖子,总想着能一个跟斗翻过十万八千里,到达芳城而去。
季临川也坐立不安,他虽同晴波因一些原因之故,并未有太多的深交,但这段时日里晴波对他们的相助,他是看在眼底的。他上了前去,拉过晏苍陵汗湿的手,从指根到指尖,一下又是一下地抚着,哪怕收效甚微,他也不厌其烦地做着相同的动作,因为这双嵌入了不少木屑的手,需要支撑的力量。
心急如焚,不日不夜地赶往了芳城,期间季临川累得几乎昏阙,可看到晏苍陵那黯然的面容,又强逼着自己忍着疲倦,继续他不能止歇的安抚动作。
乐梓由俩兄弟,闻讯赶来,在芳城门前等候,看到晏苍陵的一瞬,两人眼底仅是闪过了一丝光亮,继而又被愁云笼罩,余光尽散。
乐梓由行了上前,抿成一线的唇用尽了全力,缓缓撑开:“你来了。”音调低得近乎无处可寻,幽然宛若一声无边的长叹,落在地里,扎根到了土里,生了一树的悲痛。
“她在哪儿?!”晏苍陵抓住了乐梓由的胳膊,故意忽视他们脸上的哀痛,一字一字,吐字清晰得用上了所有的气力。
“跟我来罢。”
来罢,他们来了……
可,他们来的并非晴波常在高楼之上,倚栏平望的品芳阁,而是一处森冷得砭人肌骨的冰窖。
晏王府的冰窖,原先只用作夏日里储冰之用,如今,却被凿出了一块四平八稳的空地,放着一具曲起的尸体。
没有那一身素雅而高贵的衣裙,没有那挽起云鬓墨黑的长发,没有那张眉目细致,唇似点朱的容颜,更没有那常抹在唇角的从容笑容……
只有一个面目全非的干尸——经由烈火灼烧的干尸。
“不可能!”
晏苍陵目光龇裂,冲向那具干尸,疯了般试图将其抓起,却在那尸体面前怯然止步。晏苍陵怕了,双脚如此被钉子狠狠楔在地面,再难踏前一步,生怕碰上那尸体的熟悉温度,会让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
在前往南相前一夜,还能见到这人带着亲手做的桂花糕,笑着相送,但转瞬不过时光几回,音容犹存,人已两隔。
他犹记得晴波送来的桂花糕味道,香甜得腻到了心里去,抱着季临川时,他还总是不住地笑眯眯夸赞说,晴波的手艺当真不错,改明儿让她到南相来,传手艺给府上的大厨。哪曾想,再也没有那一日,再也尝不到那个味道了,当几年过后,也许这个味道也永远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记忆中……
心中的最后一点明火,便在这寒冷的冰窖里,一点一点地冷透,一点一点地熄灭,一点一点地弥散在了烟尘中。晴波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她却用她惊才艳艳的才情与情义,让他为之折服——他深深地欣赏她,欣赏她从容淡定的态度,欣赏她对姊妹的情义,欣赏她……太多太多,有时甚至无法一言道尽。
“我不信,这不是她!”晏苍陵赫然回首,直对着乐梓由的眼,试图在他眼中找到一丝玩笑的戏谑。
“很遗憾,这人确实是她……”乐梓由的话犹如黏在了舌根,迷迷糊糊,听不清晰,“我们已经证实了。慕卿,你……节……”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哀”字,乐梓由却道不出口了,好似这人还是鲜活地活在自己的生命里,不曾远去。
“究竟发生何事?!为何我不知情!”晏苍陵声大如雷,整个冰窖都发出了簌簌的悲号,嗡嗡嗡地响着,带着苦痛散入所有人的心中。
“你需要去见一个人,她会告诉你究竟发生何事。”乐麒稍稍错开晏苍陵直视的目光,音调沉沉地蒙着一声哀叹,嗓音融着几许的嘶哑,厌恶晴波如他,竟也悲伤得近乎落下泪来,这究竟发生何事。
“好,快走!”晏苍陵迫不及待,转身就拥着有些发冷的季临川朝外而去。
就近回了一趟朝临阁,将自己以前留在这儿的衣袍披给有些打抖的季临川,待其苍白脸色稍稍回复了血色后,方让乐麒继续带路而去。
行到一处里屋外时,远远便听到了啊呜的叫声。
“啊呜啊呜。”啊呜站在凳上,趴在桌边,将面前饭菜推向趴台不语的小悦身边,叫唤着让她进食。
小悦的头深埋在臂弯之中,身子一抽一搭,显然正在哭泣,听得啊呜关切的叫唤,方红着一双眼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惨然扯动着嘴角:“啊呜,我吃不下,我吃不下啊,小姐她……她……你叫我如何吃得下。”
“啊呜!”啊呜又将饭菜挪向小悦的身边,叫声都带着了恳求之意。
小悦动了动唇,抖着手去拿那一双竹箸,却在将触时,猛地缩回手来,捂嘴低声啜泣:“小姐尸骨未寒,我又怎能吃得下……”
“究竟发生何事!”
砰!踹门声落,晏苍陵已近在了眼前,他看向晴波的侍女小悦,一字一顿,再问一次:“究竟晴波发生何事,快说!”
“王爷……王爷!”有如看见了救命稻草,小悦激动地一扑而下,哭着膝行晏苍陵的面前,含痛跪地叩首声声如雷,“王爷,求您给小姐报仇,求您给小姐报仇,求您!”
“你先起来说话罢,”眼中落入了小悦额上的血痕,季临川跨前一步,将人拉起,安抚在了椅上,从怀中抽出锦帕,塞到她的手里,“有何话慢慢说,你得先让我们明了究竟是怎地回事。”
一记定心针打入了小悦的心底,她眼角悬泪,搀和着苦痛,看向众人,缓缓地,慢慢地,深吸着一口气,将过去的故事,泣泪倾诉:“那一日……”
☆、第一零四章 ·对峙
那一日;晴波推开了房门;便见四个高大的男子抱胸睥睨着她;他们目中的精光一闪而逝,犀利得让她一眼便分辨出来人的不简单。
她扫视了一圈,在眼底摄入一把明亮的剑时,身子微微一顿,那把剑是普通的剑;完全让人分辨不出剑的来历;但此剑却带着肃杀的杀意,正毫不留情地架在她的贴身侍女小悦脖上。
“小悦。”声音平稳,未有半点的抖动;晴波早在同晏苍陵初见后便将自己磨得从容不迫;不再为他事而变脸作色。
来人显然未想到晴波脸上竟无波澜;一时这架在小悦脖上威胁的手都稍稍有些迟疑了。
“不知各位是何人,来此寻奴作甚?”晴波素手搁在唇瓣,抿出一抹魅惑的笑容,羽睫一扇,勾向来人,“这夜已晚,诸位要寻姑娘,明日请早罢。”
“我们不寻姑娘,我们寻你。”为首之人迈前一步,威压之势从身而出,凌厉的杀气犹如巨网笼向晴波。
晴波稍稍将步子退后,避开那压力扑面的巨网,笑容不变,一答一问间,已将房内可利用之物都收入眼底,嘴上仍在同来人交缠:“你们道,你们是来寻奴的?那将剑架在奴的侍女脖上作甚,莫非诸位眼神不好使,认错了人?”
为首之人抿紧了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晴波竟在言辞间讽刺他们,也忒胆大了。
晴波淡然一笑,媚眼一横,扫向那架剑在小悦脖上的人,暗送了一记秋波,又将眼神收回,给了惨白着脸打抖的小悦一个安定的眼色。
小悦跟着晴波多年,多少都沾上了她一些沉稳之气,从唇中稍稍开出了一条缝,不着痕迹地做出了几个难以看出的唇形,告知晴波事情始末。
原来小悦方才在屋内打扫时,这四人忽而从窗而入,开口便问晴波何在,小悦受惊,便道晴波在外接客,接着其中一人便将剑横架在了她的脖上,冷冷地在房内等待晴波归来。
晴波看罢后微微扯笑,再给小悦丢了一记安抚的眼神,又投注于同这些人的勾心斗角之中。
“季拂心何在?”
晴波心头一震,既是心惊,又是欣慰。心惊的是他们寻上了季拂心,欣慰的是,他们并不知此季拂心非彼季拂心。
她含笑扭了扭腰肢,淡然自若地行至桌边撑身坐下,斟了满满五杯茶,将其一杯拿起,送至为首之人的面前:“长夜漫漫,这些话也并非一夜能道尽的,何不放下手中武器,坐下来慢慢倾谈。来,先喝杯茶,解解渴罢。”
“滚!”
哐啷!
茶杯瞬间飞出,砸在墙上,摔个了粉碎。晴波的目光顺着碎裂的茶杯转了回来,竟然一巴掌扇到了那为首之人的脸上,沉着脸道:“你娘莫非未教你礼数么,竟如此无礼!”
“好大的胆子!”为首之人立马被点燃怒火,手掌一扬,就要打向晴波,但晴波挺直了腰板,直视着他,“你这一掌若是下来,你便别想知季拂心在何处了。”
“你!”为首之人手心顿住,眼瞪大如铃,赫然手心一攥成拳,挥袖收手,一剑冲出,架在晴波的脖上,寒气顺着冰剑滚落晴波的脖颈,“快说,季拂心在何处!”
“嗤,”波低眼一看这脖上的剑,竟是出乎他人意料地将剑点了点,移开自己的脖子,走回桌面,捧茶便饮,“真不知怜香惜玉,不知女人是要靠哄,而非逼的么,女人被逼急了,可是会将事情给闹大的。这品芳阁可是消息四散之地,奴想,诸位也不想将事情闹大,露了身份罢。”
众男子听罢,皆是呼吸一滞,目光一沉,涌上了更多的杀意。
晴波身子一寒,笑容也快挂不住了,这些人从她进里屋开始,便散着杀意,今日哪怕她真将季临川的下落告知,也难免一死。再者,她还不打算告知呢。
“你若是不说,那我们便要了你侍女的命!”
“随便,”晴波耸了耸肩头,抽出丝绢在空中挥了一挥,佯作不在意地道,“您随意,不过是个侍女罢了,能成什么事。当然,也甭想着拿奴的命威胁,奴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死了便死了,没甚可留恋的。”
众人皆怒,哪曾想到晴波竟然不受威胁。
“是么?”为首之人冷哼一声,倏尔拔剑一划,冷光涔涔,“我听闻你有一个亲妹,你说若是我们将她抓来……”
“成了!”晴波一听闻梦容之事,脸上的从容都溃得七七八八,“你们想知晓什么,问便是,不必多话。”
“季拂心何在,你甭想装傻,我知晓你知我们问的是谁。”
“卖了,”晴波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将手中丝绢又挥了几挥,卷在手里搅成一团,稍稍探起身子,想点起香炉,却在为首之人唰地一剑刺穿香炉,扔至墙边砸个干净时,止住了手。
“啧,奴上好的香炉,你们当如何赔我。”
“卖到了何处?”那人却不同她多加废话。
“我们这行可是有规矩的,买主是不能透露的。”
“是么,可我听闻,这人已被晏苍陵买去了。”
“您既然已经知晓,又何苦问我,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废话!”唰地一剑,直指晴波的脖子,“而今季拂心具体何在!晏王府内查探不出,但我想凭品芳阁的本事,你定知晓!”
晴波身子一震,面上波澜不惊:“这话便问得过了,这他人私事奴怎知晓呢。”
“来啊,去将梦容寻来!”
“季拂心死了!”晴波的软肋被人捏着,一句话急忙丢出。
为首之人折回视线,冷冷盯着晴波的眼:“季拂心死了?如何死的,证据何在?”
“你们一直在用武力逼迫奴,奴说了有何好处?”晴波将素手一摊,毫不避讳地示意要钱。
为首之人面色一沉,从怀中丢出了一张银票,扔到晴波的脸上。
晴波扯下银票,放手心里反复看了看,眼底光芒逝过,将其放入了怀中,拍了一拍:“此事何需证据,想必你们也有所听闻,晏王娶了个妒妃之事,这季拂心在府内,还不被这妒妃害死,难不成还留在府中,引妒妃自己生气么。”
“是么,那敢问晏王当初是如何买下季拂心的。”
晴波心头一跳,笑着道:“自然是他人买了送他的,难不成他还自个儿入青楼买不成?”
“不,他便是亲自入青楼买的。”一张银票推至了晴波的面前,为首之人嘴角扬起,笑得意味深长——这是要晴波收钱,作“伪”证了。
晴波双眸微微敛下,内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桓朝有律,无论是为官者或是王族,皆不可擅入青楼,否则以罪论处。但男子欲望过甚,岂会真将律法视为神明而不去,是以官员上青楼之事,百姓皆知,只是都睁只眼闭只眼,视若未见,除非这上青楼的官员运气不好,被政敌逮着,参了一本,那便糟糕了。而今这为首之人,如此让晴波作证,很明显,是想来对付晏苍陵的,至于季拂心不过是用来对付晏苍陵的利器。
“当日芙蓉花会如此多人,若大伙儿皆说不是晏王亲自买回的,那奴说的也不能作数不是。”晴波心里算盘打得老想,芙蓉花会时如此多人,这几个人难不成还能逮着当日在场中人作证么。
“是么,既然如此……”为首之人脸色一沉,眼中寒光如若冰刃,“若是这季拂心又成了晏王妃呢?”
晴波倏然双眼一眯,脸上却扬起了笑:“不知诸位何意?”
“何意晴波姑娘如此聪慧,当是明了的。”为首之人又抽出一张银票,放在晴波的面前,“季拂心什么身份,晏王将其娶了为妃,这后果可不堪设想。晴波姑娘,你说是么?”
“自然,”晴波面带微笑,双手搁在桌上,也不取过银票,“不过,光奴一人说,也是无用。众人皆知,这晏王妃样貌平凡,又岂能同季拂心相提并论,你们说是也不是,嗯?”说着,将这银票稍稍地往后推去。
为首之人面色一整,眉宇间笼上了不悦之色,看晴波不为所动,已是不耐。沉了几口粗气,嘴角稍稍一勾,同时刻,火速将银票一收,拍桌站起,把怒火泄在他人身上:“将那侍女杀了!”
☆、第一零五章 ·逃亡
“啊——”长夜惊魂,尖锐的惨叫撕破夜幕;穿透空气;刺入四面八方,不过转眼之刻,周围房屋灯火一燃;点亮了一片长街。
晴波这毫无征兆的大喊;让拿剑抵住小悦脖子之人身躯受震;剑稍稍错开了一寸。电光火石间;晴波抄起一杯烫茶砸向那人的胯下,那人受惊;面有小悦挡身,唯有右手一动;挥剑打开。
“该死!”那人当回神之时,小悦已是一个抬肘击向他的下颔,从剑底下溜了出去。
“快走!”晴波扬手砸出其余烫茶,同小悦一个使力,掀翻了桌子,哐啷啷砸翻了一大片的瓷器。
“快!”晴波掩后,指向大敞的窗户,小悦迟滞了一瞬,狠一咬牙就拎起下摆爬窗跳下,晴波也动作麻利地踢翻凳子阻挡他们的去路,同时嘴上撕声高叫:“救命,来人啊!”
嘭,房门被撞开,护院鱼贯而入,同那四位男子纠缠起来,晴波赶忙爬窗而跳,落在楼下的檐上,拉着小悦的手片刻不停地翻身入屋,边跑边喊,惊醒众人闹成恐慌,并一路朝马厩而去。
牵出一匹快马,晴波一翻而上,将手伸向小悦催促道:“快些上来!”
小悦一听后方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间或有人跑来之声,登时连害怕都丢到了北,一握晴波之手,借力而上,还未坐稳,便有鞭风刮过,转瞬马声嘶鸣,尘土飞扬,人已离了品芳阁。
“驾、驾、驾!”面上冷汗浸湿发鬓,紧紧地将凌乱的发丝贴在了脸上,所谓害怕与惊慌,同逃跑本能相比,都不值一提。晴波她当真庆幸,当初经由初识晏苍陵一事,让她吸取了教训,平日闲余便褪下了自己高贵的姿态,学着骑马,学着防身,不致到出事时,只能同人磕头求饶。也是由得这份高傲不屈,让她在今日捡了一命。
小悦紧搂着晴波的腰身,此刻害怕两字从涌上脑袋,她惊得冷汗都倒缩了回去,牙齿排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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