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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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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妙妙说“你的商问秋”只是顺口一说,但陈希风听到这个说法却愣了一下,有点脸红,他肤色较白,一分不自在也藏不住,转开了话题问:“红册是什么?”
吴妙妙是个小人精,当然看出了陈希风的窘迫,她意味不明地看了陈希风一阵,并不点破,只勾起唇角答道:“阎铁笔是夜航楼之主,编过一套三色谱,分黑白红三册,将天下武林人士排行论位,红册专写江湖里的红粉佳人,也不是只按美色排名,武功、声名才是首要,只是拨月宗主的美貌名声更大而已。”
陈希风一听就忘了方才的窘迫,兴致勃勃地追问:“那黑白二册就是排行黑白两道人士了,妙妙姑娘一定在红册之中吧?”
吴妙妙谦虚道:“忝列第十四位,不值一提,还是等我拿到贼宴魁首再说排位吧。”
晏子翎看吴妙妙和陈希风在一边嘀嘀咕咕,越看陈希风这小白脸越不顺眼,吴妙妙每次看到他都吹眉瞪眼的,对这个小白脸倒是和颜悦色。
这边三人心思各异,另一边石姓汉子已经将造化丸交到陶仲商手中,素手夫人开始问坐在石姓汉子旁边的人:“这位仇兄弟看着眼生,近年来高手辈出,妾身久居抚州竟大半都不识得了,仇兄弟所盗之物是一件墓中葬品,想来一定是探到一座了不起的古墓,取到了稀世的珍品。”
那姓仇的男人是个大胖子,穿着一身粗布短打,年纪应在四十开外,膀大腰圆、胡子拉碴、一张敦厚老实脸,看着像个杀猪匠,一双手倒是长得白‘皙秀气。
仇胖子低眉顺眼地站起身,说:“小人惭愧,盗的只是是一座本朝的新墓,取到的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品,而是一瓮骨灰。”
陈希风猛然抬头,那胖子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抱着一个黑色的布包。而陶仲商神色如常,连眼皮都没掀一下,陈希风顿时明白过来,陶仲商根本不知他师傅的骨灰失窃了。
素手夫人神情也微有变化,贼宴的规矩之一是不收人货,但骨灰要论起来算人货吗?素手夫人心念一转,正要开口说话,外面一间漆黑的草亭里忽然传来一声清越剑鸣,有人暴怒道:“狗贼,还不受死!”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可以什么也不干啊,每天躺着吃饭看书玩就行了,但我在做梦。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
说起来这篇文都七万字了,我完结过的最长的一篇文也才八W+,对我来说真是不知不觉写了好长了啊
第33章 第十章
一道剑光破开黑夜,大老爷抓起一把金算盘跃出亭去,陈希风只听见黑暗中传来一阵金铁相击的铮然之声。不消多时,铮铮声戛然而止,大老爷飞身掠回座位,袍袖被削去了一小片,但手中抓着一把剑鞘,任不平提剑立在亭中,一身煞气逼人。
大老爷袍袖被削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喝彩道:“好剑法。”就把剑鞘反手掷了回去。
任不平抬手接住剑鞘,长剑却并不归鞘,剑身泛着冷冷寒光。
素手夫人当然不能让人砸了自己的场子,温柔小意地向任不平问:“这位是任少侠?我记得仇兄弟所盗之物只有您一人有意,如无意外必定是您囊中之物,现在又是因何动怒?”
素手夫人不说还好,一说任不平的火又压不住冒起三长高,他手中长剑一挽直指那仇胖子,恨声道:“这狗贼偷的是我师傅的骨灰,我还要向他赎买?这是欺我拂剑门无人,还是欺我任不平无能!”
此言一出,亭内众人都望向仇胖子怀中的灰色布包,神情中多多少少都露出鄙薄之色。盗墓贼已是贼中的末流,偷盗别人师父的骨灰,更是莫名其妙又下作已极。
陶仲商拿到造化丸后一直保持事不关己的姿态,此时却如闻平地惊雷,脸上现出一瞬错愕,单手按上了腰间佩刀。
仇胖子见形势不好,立刻向素手夫人道:“贼宴不收人货,却是只限活人,小的偷的骨灰可不算人货,可并未违反规矩啊!”
吴妙妙轻轻嗤了一声,说:“我说这胖子之前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有这么一场戏要唱呢。”
素手夫人心里已经骂到了仇胖子的十八辈儿祖宗,敢情这一位才真正是来砸场子的,但仇胖子偏偏说得没错,他是没坏规矩,那作为今年贼宴的东道,贼宴结束之前素手夫人就得保住他,不然她的字号在江湖上还怎么叫下去?
素手夫人也不欲得罪拂剑门,心中忖度一番,开口道:“仇兄弟这件事做得怕是不太地道,不过任少侠既然以客人身份赴会,可否给妾身一分薄面,在贼宴之内请勿擅动刀兵,至于贼宴结束之后……那就不是妾身管的事情了。”
素手夫人的话说得清清楚楚,任不平也不是傻子,他将长剑收回鞘中,冷冷道:“我就给夫人这个面子,也看看这狗贼到底是干什么!”说完,他目光在亭内扫过,触到陈希风和陶仲商的时候停了一停,陶仲商并不和他对视,陈希风却主动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任不平走过去坐下。
素手夫人也是好涵养,就算心中百般不耐烦,面上也笑意盈盈地向仇胖子道:“仇兄弟盗这骨灰是想换金银还是另有所求?”
陶仲商与任不平都望向仇胖子,一个意味不明,一个目光冰冷像在看死人。
陈希风则满心疑窦,他之前与任不平讨论过这人偷盗骨灰的原因,陈希风现在也坚持认为仇胖子是针对陶仲商,但看陶仲商根本不像不认识这胖子,仇胖子针对他做什么?
仇胖子抱紧了灰布包,对上陶仲商的视线,说:“我想用轻霜剑客的骨灰和陶侠士换一枚造化丸。”
这剧情一波三折、峰回路转,又扯到了陶仲商身上,任不平顿时想起当初陈希风跟他说过的猜测,他咬着牙嘲讽道:“你这才是换错了人,得罪了我拂剑门还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陶仲商他微微皱眉看了仇胖子一阵,淡淡道:“任少侠说得是,这位仇兄弟难道不知道我是如何被逐出拂剑门的?”
任不平一把抓紧了身旁人的手臂,恨恨心想:果然,怎么可能会不是他杀的!
被抓住手臂的陈希风脸都青了,吴妙妙立刻帮陈希风把手臂拽出来,晏子翎在旁边看着心里酸地像喝了一缸醋。
那仇胖子嘿嘿笑了两声,他道:“小的就是知道才向阁下换造化丸,阁下若是不换,我就把这坛往亭外一摔,也算让轻霜剑客尘归尘土归土。”
任不平登时大怒:“你敢!”
陶仲商却脸色一变,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看着仇胖子微微一眯眼,语带威胁地道:“只怕你拿到了造化丸,也没有这个命消受。”
仇胖子身上再不见方才的窝囊气,他将手上的布包掂了掂,语出惊人地道:“小的人微言轻也是听从吩咐,少主人何必与我为难?我拿不到这枚造化丸,只怕等不到毒发崖主就不会叫我活命,少主人拿不到造化丸,毒发之时只要回旦暮崖向崖主求求情就是,亲父子不会有隔夜啊。”
陶仲商起身攥住了刀柄,看仇胖子的眼神满含杀机。
亭中其它人都神情各异,任不平完全怔住了,晏子翎也一脸难以置信,吴妙妙满脸惊诧地问陈希风:“陶仲商是旦暮崖的少主?”
陈希风一脸不知所措,他倒是记得陶仲商曾经入过一个叫旦暮崖的江湖组织,后来又逃出来了,其它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啊,吴妙妙问他干嘛?但陈希风也终于明白这个仇胖子的用意,贼宴中赴会的除了贼就是各种身份不明的宾客,仇胖子盗走骨灰一是想要挟陶仲商拿到造化丸,二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陶仲商的旦暮崖少主人身份。
陶仲商没有拔刀,他忽然说:“我在旦暮崖的时候,没有见过你。”
仇胖子笑道:“小的身份低微,没有资格觐见少主。”
陶仲商充满恶意地笑了笑,道:“陆兼会找你办事,你一定在旦暮崖里呆过十年以上了,能混进贼宴也肯定是一流的大盗,让我想想,近一二十年在江湖里销声匿迹的仇姓大盗是哪一位?”
晏子翎脱口道:“是仇峰!”
仇胖子,不,仇峰的脸色难看起来,亭中人看向仇峰的眼神也都十分不善。仇峰当年也是江湖中的一位大盗,但在二十年前的贼宴上掠来了名捕王的女儿,当年主持贼宴的是晏子翎的师父,因为耻不仇峰他的行径就将他逐出贼宴,仇峰一怒之下将那名少女当场掐死,之后被名捕王千里追杀不知所踪,而贼宴也有了一条规矩不收人货。
素手夫人和大老爷二十年前也还是无名之辈,连混进贼宴的资格都没有,只有符老先生与和善老人见过这仇峰,只是二十年前的仇峰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二十年后却胖了三倍。
素手夫人不紧不慢地说:“仇兄弟既然是二十年前就被逐出贼宴,那就不算赴会之人了吧,诸位若有恩怨,尽可出亭解决。”
仇峰神色变了又变,停在一个假笑上,他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何必再提,少主人还是说说要不要换与我造化丹。”他心里明白,只要攥住了骨灰,陶仲商和任不平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陶仲商从身上取出那方小玉盒,平静地说:“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解密大陶的身世,不要看他一直抠抠索索的,其实也算富二代。
第34章 第十一章
仇峰一瞧见那玉盒便露出渴求之色,他拿起布包,将那层包袱皮解下露出灰布下深色的骨灰坛,口中道:“少主人和任少侠看看清楚,没有错吧。”
陶仲商根本不知道轻霜剑客的骨灰瓮是什么样子,但他料定仇峰不敢在这事上诓骗他,便不答言。
任不平被仇峰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发颤,却还是按捺怒火细细打量那骨灰坛,师傅的骨灰是他亲手下葬,这骨灰坛的确是真的。
看两人没意见,仇峰把灰布又包回骨灰坛上,他慢慢后退直退到木亭边缘,然后将布包高高举起,谨慎地对陶仲商道:“请少主人也退远些,数三声,我们就一物换一物。”
陶仲商依言站在三步之外,平平伸出右臂手托玉盒,两人指尖相向,骨灰瓮与白玉盒只有径寸之遥。
两人沉默地看向彼此,陶仲商手腕已翻向下,五指只需一松玉盒便会落入仇峰手中,仇峰也高举布包凑到陶仲商掌心。
仇峰谨慎地念道:“一。”
陶仲商也轻声念道:“二。”
“丝——”一个三字刚出了一点气音,亭外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音,夜空中炸出一小朵璀璨银花!沙洲岸边一个个人影自水中冒头,从四面八方围向岸上的数个亭子。
亭内诸人脸色大变,刚刚的声音连陈希风都听得出,是锦衣卫的号箭。大老爷勃然变色,今夜面上第一次露出怒气,他吼道:“谁引来的?”
而陶仲商、仇峰、任不平同时出手。陶仲商一拳击向仇峰面门,仇峰向后一翻抬脚踹向陶仲商手腕,任不平则一剑削向仇峰的脖颈,亭中逼仄三人这番争斗更是在方寸之间,你来我往间骨灰坛被任不平一捞在手,小玉盒却被弹出战圈直直飞到了陈希风的怀里,陈希风愣了一瞬,立刻一矮身钻到了美人靠下面。
素手夫人已经没心思管仇峰和陶仲商这档子破事儿,怒道:“现在还管是谁引来的?先撤!”言罢,右手在发间一抹掷出数枚珠簪,几盏风灯被击灭,亭内瞬间漆黑一片,木亭中的众人纷纷逃走。
那些草亭中已响起了打斗之声,吴妙妙虽然不知道这班锦衣卫是怎么来的,但也明白锦衣卫基本是为了自己来的,她抓住陈希风的手,要将他从美人靠下拽出来逃走,仇峰却提掌攻来拍向吴妙妙。
吴妙妙自己是一流神偷、二流武功,知道了仇峰身份不敢再看轻他,迅速松开陈希风的手闪避开这一击,但一松之间陈希风指尖泄劲,小玉盒也落在了吴妙妙手里。
仇峰目力出众看得分明,正要再攻向吴妙妙抢夺玉盒,晏子翎却闪到了吴妙妙身前,而身后陶仲商也追击而来,亭外更是有锦衣卫围攻将至。仇峰进退维谷,低头望见脚边陈希风缩在美人靠下,他侧身避过陶仲商一击,抬手就将陈希风抓出来掐住脖子,一边跃出亭子逃命一边向吴妙妙道:“吴妙妙,你要是不想看这小白脸被我掐断脖子,就拿造化丸来救他!”
吴妙妙抓着白玉盒正要追上去,手中忽然一轻眼前掠过一道黑影,是陶仲商抢过她手中的小玉盒,已经跃出亭去。而任不平抱着师父的骨灰刚松了口气,但转眼陈希风又被挟持,他当陈希风是朋友,便将布包往身上一捆,提剑向仇峰的方向追了上去。
吴妙妙急了,她虽然觉得陶仲商和陈希风关系有些古怪,但看陶仲商在江湖中有什么好传闻?现在更是知道他是旦暮崖的少主人,他如此看重造化丸,未必真的会舍了造化丸换陈希风一条命。吴妙妙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她当初对陈希风拍着胸脯保证要放他平安回家,而且陈希风要是出了事《吴妙妙传》怎么办?想到这里,她一把推开在旁边挡路的晏子翎,飞身追出去。
晏子翎被推地无名火起,心理又有点说不出的难过,一咬牙也追了过去。
仇峰不再隐藏实力,一路挟着陈希风杀了好几个锦衣卫赶到岸边,小船处有更多锦衣卫把手,幸而他本就是有备而来,并不往小船那头逃走,而是从河心洲的另一边的深草拖出一条筏子推进水中,把陈希风丢了上去,自己也跳了上去。
不远处打着火把的锦衣卫发现这边有人逃跑,立刻向天放出号箭,并用□□远远向竹筏放了几支箭。
仇峰一挥竹篙将那几支□□原样打回,放箭的两名锦衣卫被当场钉死。仇峰虽然毫发未损,却忽然怒气高涨,觉得今夜的不顺利全怪这群该死的锦衣卫!他将竹篙大力在水中一点,内力激荡之下竹筏迅速滑出数丈,但捆绑竹子的麻绳发出了不堪重负地轻响,若是再这样撒气竹筏会有散架的危险。
仇峰心中还是怒意难消,转身望见挟持来的那个小白脸正伏在另一边咳嗽,仇峰大步走过去,揪住陈希风的衣襟将他抓起,抬手扇了他两三下耳光,才觉郁气稍解。仇峰将人丢下,冷冷道:“你最好指望吴妙妙对你情深意重,不然换不来造化丸,就算我死定了,死之前也要先好好炮制你一番!”
陈希风刚刚就被仇峰掐脖子掐地颈间一片青紫,此时几个耳光又扇得他口角溢血、头晕目眩,真是平生未有如此狼狈的时候,陈希风又咳嗽了一阵,苦中作乐地想:看来当初在太湖被踹下船已经是陶大侠斯文有礼。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夜风扑面带着一点水腥气,陈希风那阵晕眩过去,清醒了几分,他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忽然轻松又嘲讽地笑出了声。
仇峰见这小白脸不惧反笑,心中大恼,怒道:“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岸上,陶仲商和任不平刚刚追到岸边,仇峰的竹筏已经荡出颇远水程,以他们的轻功决计掠不上去,偏巧一艘船被刚刚两名锦衣卫放出的号箭引了过来,陶仲商立刻拔刀跃上了船,任不平紧随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陈灾难体质挨了一顿好揍,释放嘲讽技能
大家过节过得开心嘛!
第35章 第十二章
吴妙妙赶到岸边,望见陶仲商和任不平抢了一艘船,不远处还有一艘巡船发觉此处有异,正往这便驶来。吴妙妙照猫画虎也去抢了一艘船,这艘船上有两个锦衣卫,吴妙妙一个人应付起来有些麻烦,但现在有晏子翎帮手,那两个锦衣卫就如下饺子一样被赶到了水里。
吴妙妙正要撑船去追陶仲商和任不平,却被晏子翎拽住,青年焦虑地拦住她,道:“造化丸现在又不在你手上,你追上去有什么用?我说吴二小姐,你本来就惹了锦衣卫这个天大的麻烦,现在还给自己找什么麻烦啊!”
吴妙妙挥开晏子翎拽她的手,觉得莫名其妙,呛道:“就算我找麻烦,你得管着吗。”
晏子翎一噎,忿忿翻了个白眼道:“谁想管你?但这次贼宴里就他一个不像江湖人,说不定锦衣卫就是他引来的,那小白脸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为了他愿意去惹锦衣卫、仇峰、陶仲商?”
吴妙妙没好气地说:“我还怀疑锦衣卫是你引来的呢,你打量谁是傻子吗,你的表单里写得是《夺日剑谱》,你还带着陶仲商来赴会,这剑谱是不是偷来的你心里清楚。”
今夜从陶仲商走进木亭开始,晏子翎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他觉得窘迫,面上却不表现出来,道:“一码归一码,我为什么要引来锦衣卫?”
吴妙妙嗤道:“因为你怕我啊,你怕在贼宴上和我比,是不是,大少爷?”
晏子翎僵住,心中的羞惭在这个瞬间淹没了他。
吴妙妙没说错,他就是怕她,虽然两人是盗叟门下仅剩的二支,论起排行吴妙妙得叫他一声师兄,但他从十年前开始就怕她。
十年前吴妙妙的师父贼宴夺魁,坐实了盗叟传人的正统的身份,吴妙妙坐在她师傅的肩头,神气地像只小孔雀。
晏子翎的师父指着吴妙妙对他说:“阿翎,十年之后,你要赢了她。”
晏子翎看向吴妙妙,吴师伯也指着自己对吴妙妙说了句什么,吴妙妙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转开头。
那一眼放佛烧红的烙铁,烫地他收回了视线,那一眼也像诅咒,他没有赢过吴妙妙一次。
他虽然凭着辈分被人叫一声大少爷,但道上人人都明白,谁才是盗叟正统传人,谁能成为下次贼宴魁首,他怕吴妙妙赢,怕被吴妙妙看不起。
晏子翎听见自己笑了一声,语气如常地反驳道:“二小姐在说什么笑话?”
吴妙妙拾起船篙在水中一点,船篙深入浅出,小舟在河面上动了起来,水声响在两人耳边,她说:“大少爷,你要是真觉得我说了笑话,那我们就继续比完贼宴——盗叟门人的贼宴,看谁能先杀了仇峰,你敢不敢?”
这一声“敢不敢”在晏子翎心底炸起了一片惊涛,他难道没有过不甘心?他对上了吴妙妙的双眼,少女明亮的眼里全是高傲与轻蔑。晏子翎说:“好,当然敢。”
一道飞索忽然破空而来,索头上的精钢铁爪牢牢钉住了船篷,一道黑影借铁索之力如鸟一般飞掠上船。晏子翎立刻踹起落在船板上的一把绣春刀握在手中,迅速退到吴妙妙身侧,手中长刀对准了来人。
而来人立在船头的风灯旁,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目光如鹰,着一身青色绣服,腰间佩刀、掌中持弩。
吴妙妙脸色一变,立刻啐了一口,道:“尹征霄……妈的,晦气死了。”
尹征霄也望见了吴妙妙,他□□指向吴妙妙,指尖已搭在了悬刀上,冷笑道:“我说过,天涯海角也能拿你来向指挥使伏罪。”说完,他目光在船上一扫,忽然皱起了眉,神色不善地质问:“陈希风呢?”
陈希风在仇峰的竹筏上。
他嘲笑仇峰时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地轻轻嘶了口气,他心知这仇峰是把自己当成吴妙妙的心上人了,现在肯定不能反驳,只微微笑道:“你打你的,我笑我的,我不问阁下为什么打我,阁下何必管我笑什么?”
仇峰性情暴戾,又一贯看陈希风这种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不顺眼,刚刚打陈希风除了出气也有想看陈希风求饶丑态的意图,不成想这小白脸不惊不惧,还敢跟他耍嘴皮子,他阴着脸道:“好啊,你笑你的,我打我的。”说完,抬手就要再给这小白脸几个耳光,打算这次一定要打得他丑态毕露。
陈希风揉着脸叹息道:“在下不懂武功、一无所长,只有一张脸合了妙妙的心意,被她反复称赞过,这副皮相要是被打坏,阁下怕是什么都换不到了啊。”陈希风这话也不算作假,他第一次和吴妙妙见面时,吴妙妙说了两次他生得俊。
仇峰的巴掌生生停在空中,他捉陈希风本就是无奈中的下下之策,如果是他,一个颜色不错的情人死便死了,但吴妙妙和这小子形影不离到带人来赴贼宴,如果只是恋慕皮相,必定是喜爱这张脸到了十分,说不得会为了这张脸得罪陶仲商。
仇峰迟疑一阵还是收回了巴掌,他望见一艘小舟远远从水面上追了过来,舟上一盏风灯散发着微弱光芒,仇峰分不清追上来的是吴妙妙、陶仲商之流,还是锦衣卫在河道上设下的暗卡。他不愿意让陈希风得意,拿一根麻绳捆住陈希风的手脚,又踹了这小子一脚,狠戾地道:“追上来的是吴妙妙你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陶仲商从吴妙妙那儿抢了造化丸来杀我,你就给我陪葬。”
这一脚踹地比起刚刚的巴掌留力多了,陈希风只闷哼了一声,他垂下头,忽然道:“我……对不起妙妙。”
仇峰捡起竹篙将竹筏向岸边奋力撑去,听陈希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心中不安,担心在吴妙妙那里都拿不到造化丸,追问:“你对不起吴妙妙什么?”
陈希风似乎觉得要说的话难以启齿,半晌才道:“我是先认识了陶仲商,后来才认识的妙妙,阁下听没听说过,半年前的无量榜,有人出五千两要抓一个人和陶仲商的人头。”
仇峰奉旦暮崖主人之命来找陶仲商的麻烦,肯定是做足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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