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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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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希风:“……你们,明野兄,你们在这方面真是挺像的。”
  这次换公输明野没懂,茫然问:“我和谁挺像的?在哪方面?”
  陈希风其实很明白公输明野为什么提起回家,按照正常的想法,他不会武功在江湖里吃了大亏受了重伤,能幸运捡回一条命,当然赶快回家才是正理,只是他实在听人让他回家听地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陈希风无奈地说:“没什么,我并没有回家的打算。”
  公输明野一愣,问:“不回家,难道你还要去夜航楼?”
  陈希风道:“也可以这么说,明野兄,我伤势好一些后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见蒋空少侠?”
  公输明野英武的面庞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但并没有直接拒绝,只道:“此行并不太平,陈兄弟是为了什么以身犯险?”
  陈希风知道,自己说不出能让公输明野认同的理由,对方绝不会答应带上他,他沉吟片刻,道:“为了好奇心,刺鹿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聂朱言为什么杀我,我实在好奇地不得了。”
  公输明野自己也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他很理解陈希风的想法,但并不点头。
  陈希风继续说:“也因为明野兄你用得上我,公输一族久居海外绀诛岛,听明略兄说你上一次来中原已是七年前的事情,武林中近期发生的事情你恐怕没有我清楚,而且我做过夜航楼的观察使,夜航楼的事情我一定知道的比你多,我见过阎钟羽的脸。”
  公输明野一震:“你见过阎钟羽?”
  陈希风道:“嗯,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易容,但他没有戴面具。”江湖中见过阎钟羽不戴面具的人,两只手就能数完,陈希风是后来听聂朱言提到这件事,才晓得阎钟羽亲自来见自己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公输明野有些动摇了。
  陈希风左手不自觉地虚按在胸前的伤口上,他道:“既然我还活着,我一定要去见一个人,让他知道我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江无赦: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小陈还没发现钱没了耶


第82章 第六章
  最后一个理由说完,不仅伤口疼痛,陈希风只觉心口也刺痛难忍,好像就在昨天,他信誓旦旦地立下字据,和陶仲商说好谁也不会死,说好黄昏前回凌云寺,还约定明年八月去鄱阳湖过中秋,什么事情都好的不得了。
  但也是同一天,黄昏前他没有回去,聂朱言也只会告诉陶仲商他死了,那个人现在该有多难过?陶仲商遇到的每一件好事最后都让他痛苦,陈希风本以为自己绝不会让他痛苦。
  公输明野猜到陈希风要去见的人,多半是那位夜航楼想弄进刺鹿盟的陶仲商,这两人的情谊必定十分深厚,他思考一阵,还是不愿意带上陈希风,温声道:“陈兄弟,若是要让对方知道活着,我可以为你传讯给他,你先回家去休养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刺鹿盟的事情如果顺利解决,我和你的朋友一道去顺天看你。”
  陈希风摇头道:“多谢明野兄,这个讯恐怕不好传,聂朱言说我死在旦暮崖的人手里,你拿着我的信物去给陶仲商,你们三人对峙,聂朱言反咬一口你是旦暮崖的人,书信是伪造的,信物是从我尸身上拿的,你要怎么反驳?”
  公输明野没想对质这一茬,皱眉道:“这……将兄知道我的为人,会为我担保作证。”
  陈希风又道:“蒋少侠为你担保,你信任蒋少侠绝不会说谎,其他人未必,陶仲商生性多疑,聂朱言好歹与我都是夜航楼门下,我是和他一起离开的凌云寺,他说我的死讯还算有理有据,你和我之前并不认识,也数年不在中原,他为什么要相信你和蒋空说我没死?聂朱言反咬一口你被旦暮崖招揽后,就能说你这么做是为了破坏刺鹿之盟,泼夜航楼的脏水,明野兄,怎么办?寄信到顺天让我快马加鞭赶去为你作证吗?”
  公输明野被问住了,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时他不可能真叫陈希风赶来,聂朱言那里“死无对证”,他却是“活无对证”。
  两人相对沉默,各自思考着事情,半晌,公输明野道:“陈兄弟考虑地很周全,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我去刺鹿盟就无法回避夜航楼,夜航楼的人要杀你,你不怕这次去真的被害死?”
  陈希风看向公输明野,刺鹿盟迷雾重重,明野兄不着紧自己要遇到的危险,却一直忧虑朋友的安危。陈希风道:“到底是聂朱言杀我还是夜航楼要杀我,现在还不好下定论,请明野兄放心,我也不打算找死,如果明野兄和我一起上路,我就想办法易容改面,换个身份去见朋友与仇人,就算我稍微露些马脚,聂朱言也难怀疑到死人的身上,而且——”他敛去笑容:“我既没有做坏事,也没有做错事,杀我的人逍遥法外,我却要回家避风头,由那人再去骗我的朋友?没有这种道理。”
  公输明野已被陈希风说服,他双眼明亮有光,正色道:“好,作恶的人颠倒黑白,受害的人忍气吞声,绝无此理!大哥带你去讨个公道。”
  陈希风心中熨帖,感激道:“小弟多谢明野兄。”说定这件事,陈希风终于有脑子想其它的事,他见公输明野手中还握着那块夜航楼的玉令,问:“对了,大哥,除了这块令牌,你们救我的时候我身上还有其它物件吗?”陈希风还记挂着陶仲商的三千两和那张字据。
  公输明野没救陈希风当然不知道他的东西在哪儿,他摇了摇头,道:“是世叔救了你,你问问他?”他说完这句,想到江无赦把陈希风的玉令牌当给自己做订金,忽然觉得不太妙。
  此时,门被江无赦一把推开,老头子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把药碗往床头一搁,对陈希风甩了两个字:“吃药。”
  大佛端坐江渚,在迷蒙细雨中垂目望着江上巡游的数艘小舟。
  聂朱言坐在其中一艘小船的船篷里,他自伤好之后就来江上和陶仲商一起打捞陈希风的尸体,到现在已过去了十一日,而陶仲商捞了半个月。聂朱言一点儿也不担心,江大水急,陈希风的尸体能被捞上才是怪事。
  陶仲商走进了船篷,他摘下竹笠解开蓑衣坐在聂朱言对民,他乍一看似乎和以前没多大区别,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只是瘦了一点,但细细观察,他眉宇间叫人战栗的凶狠与戾气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疲惫与阴郁,这一点增添的阴郁,让他更像陆兼。
  聂朱言斟酌了一番词句,惆怅道:“陶大爷,今天再找不到,我明日就得离开嘉州城回夜航楼复命,陶大爷还要再找下去吗?我带不回陈公子的尸体,无法向楼主交代,也不能向陈公子的家人交代,唉……”
  陶仲商没有说话,他眉宇间的郁色更重,半个月什么也没打捞上来,他几乎已经完全绝望,但因为什么都没打捞上来,陶仲商又忍不住抱着一点渺茫的希望,绝望和希望日夜折磨他,他想见到一具尸骨彻底死心,但又恨不得永远见不到陈希风的尸体。
  他为什么要遇见陈希风?
  聂朱言见陶仲商不答话,望向船篷外飘飞的雨丝,轻轻叹了口气,道:“周仙师与陆崖主二月比武,陈公子说过他想去看这一场,楼主也有意让陈公子监察这场旷世之战,现在只能另择人选,楼主召我回去,想必这差事要落到我身上。”
  陶仲商猛地转脸看向聂朱言,脸色问:“哪一位周仙师?”
  聂朱言道:“能当得起一句旷世之战,只是青城派的周元朴周仙师,黑谱第一对阵白谱第一,若是周仙师也败了,中原正道就真是一败涂地了。”
  陶仲商的表情像被人当头抽了一鞭子,陆兼向周元朴约了灰谱之战,以他对陆兼的了解,十四年前陆兼在大雪塘已经赢了周元朴,那这一次约战就是为了杀人。
  聂朱言暗想:火候到了。他看着陶仲商,略圆的脸蛋上露出犹豫神色,良久才道:“陶大爷,陆崖主不仁不义,天下共睹,这半个月您的为人小可也看在眼里,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杀了陆兼。”


第83章 第七章
  世上想杀陆兼的人数不胜数,陆兼却至今为止都活得好好的,但聂朱言说这句话时很有底气,他也并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小孩子,他年纪虽少,行事作风已比许多自诩为江湖老手的人要深沉老道。
  陶仲商侧过头打量聂朱言,没有接话。
  聂朱言见陶仲商不答言,神情有些失望,勉强笑道:“当然,陆崖主毕竟是陶大爷的亲生父亲,陶大爷下不了手也情有可原,刚刚的话就当小可没有说过。”
  陶仲商瞥了聂朱言一眼,道:“倒不是下不了手,只是想不到夜航楼为了陈希风的死,会和陆兼翻脸。”
  聂朱言听出陶仲商的怀疑,解释道:“倒不只是为了陈公子。”说完这句,他顿了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又道:“这些事也没什么好瞒的,陶大爷该知道,夜航楼合并三色谱,本来只是楼主一桩心愿想评断天下英雄,陆崖主却利用灰谱之争四处约战杀人扩张势力,搅地江湖天翻地覆,夜航楼也骑虎难下,明面上虽不表示,但私下旦暮崖和夜航楼已经翻脸,楼主早有杀陆崖主之心,只是苦于陆崖主武功太高。”
  陶仲商直白地说:“阎钟羽打不过陆兼,我也打不过,我虽能杀了拨月宗主,也是靠独孤斐帮忙和运气。”
  “单打独斗,除了周仙师谁能和陆崖主一拼?就是周仙师十四年前也输了。”聂朱言声音轻了一点:“但对付陆崖主,也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
  江水拍打着船舷,陶仲商思忖片刻,问:“就算是合围,正道那些泰山北斗不会愿意跌了身份,邪道里的高手不敢招惹陆兼,合围的人选不对,胜算还是不大。”
  聂朱言就怕陶仲商不肯细问,现在陶仲商问了就是有几分意动,聂朱言自信满满地道:“合围人选里虽然没有武林名宿,但未必不能成事,陶大爷听说过雪鹰派的溯云剑阵吗?”
  陶仲商当然知道,雪鹰派的溯云剑阵五十年前在江湖中简直所向披靡,虽然这五十年雪鹰派弟子的剑阵没再成气候,但溯云剑阵在江湖中仍有余威,他点了下头。
  聂朱言又道:“五十年前雪鹰派的五位前辈凭溯云剑阵横行武林,几乎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但五位前辈死后,雪鹰派虽仍出了不少秀士俊才,却再也组不成那般威力无穷的溯云剑阵了,武林人士大多认为,溯云剑阵虽然厉害,但主要厉害在是五位前辈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默契非常才能把剑阵发挥到极致,陶大爷以为呢?”
  陶仲商没有亲眼见过溯云剑阵,但武林中以剑阵成名的名家少之又少,陶仲商道:“练剑本就不是容易的事,要练成一套互相配合的剑阵肯定需要默契。”
  聂朱言微微一笑,道:“这话不错,但雪鹰派的弟子同吃同组同学武功,偌大一个剑派,有默契的五个人也挑不出来?”
  陶仲商不是陈希风,不爱惯着聂朱言这个说话永远只说一半的毛病,有点不耐地道:“阁下有话就直说吧。”
  聂朱言一噎,有点扫兴地摸了摸鼻子,憋屈地直说:“……是这样,楼主得到了溯云剑阵的剑谱,精心研究后,认为雪鹰派不能复原溯云剑阵威力,不是因为门下弟子默契不足,而是他们水平不等,溯云剑阵的确厉害,但雪鹰派这些年虽出了许多高手,却不能如当年五名前辈一样水平几乎相当,剑阵中若有人弱一截,就要其他人补不足,这样的剑阵虽然能对付一般高手,在绝顶高手面前却是破绽百出。”
  陶仲商听聂朱言这样一说立刻领会,道:“所以,夜航楼是要找五个水平相当的高手来复原溯云剑阵,既然雪鹰派的剑谱,其中一人该是雪鹰派弟子,你们又找上我,那名雪鹰派弟子是蒋空?只是我使的是刀,你们找我来复原剑阵?”
  聂朱言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但听陶仲商从这寥寥几句里推测出了蒋空,更明白此人不易对付,在心里把说辞飞快过了两三遍,才叹道:“陶大爷真是心如明镜,不错,其中一人正是蒋少侠,不过楼主并不是想找五人复原剑阵,楼主察与蒋少侠研究溯云剑谱,认为溯云剑阵仍有缺陷,他二人日夜不休探讨许久,将溯云剑阵改成了一套刀剑阵,阵中人增至九人,这套刀剑阵搜寻了九位二流剑客试阵,击败了蒋少侠与另一位与他本领相当的剑客联手。”
  陶仲商听到此处终于动容,溯云剑阵威名赫赫,能将这套剑阵改成威力相当的刀剑阵已极为不易,九名二流剑客能击败两名蒋空等级的高手,看来阎钟羽和蒋空改出的这套刀剑阵威力更胜溯云剑阵。蒋空就不说了,阎钟羽竟也是一名隐藏的一流高手吗?他问:“除了蒋空和我,另外七人阎钟羽属意谁?”
  聂朱言面露为难之色,道:“我信任陶大爷的为人,才说出此事与蒋少侠的名字,另外七人,陶大爷若是愿意练这套刀剑阵,自然能知道他们是谁,陶大爷不愿意,此事就作罢,日后刺杀陆兼成功或是失败,陶大爷也能在那时知道他们的名字。”
  陶仲商低头思索,他对聂朱言一直有两分戒备,这小鬼说话虚虚实实、真中有假,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但剑阵不是编的出来的,夜航楼犯不着拿杀陆兼来说谎。
  如果能杀了陆兼,只要能杀了陆兼。
  聂朱言知道陶仲商并不十分信任他,但没有关系,权衡利弊后,人都会做出最有利的决定。脱胎自溯云剑阵的精妙刀剑阵对学武者都是天大的诱惑,陆兼约战周元朴也在逼这位少崖主,因为是亲父子,反而恨地更彻底,世上恐怕没有人比陶仲商更恨陆兼。
  聂朱言不动声色地又加了一把火:“其实,因为陈公子与陶大爷交好,我也和陈公子提过,让他对陶大爷说刀剑阵的事,但他没答应,我明白陈公子的顾虑,他不想陶大爷背上杀父的罪名,陶大爷不愿意的话,直说无妨。”这句话又是半真半假。
  陶仲商垂下眼睫,道:“另外七个人是谁。”
  深色的帐幔垂下,帐幔里外各置一张书案,有两人隔着帘幕坐在各自的书案前。聂双从帘幕里走出,将一叠纸张放在书案后的青年面前,又静静退回帘幕中。
  青年拿起纸张细细翻阅,他看着约莫二十六七,只是静静坐着也像一把正待出鞘的宝剑,虽未露锋芒但剑意已至,此人正是蒋空。蒋空将纸张翻阅完毕,叹道:“我自以为世上绝没有人比我更理解溯云剑阵,见到阎楼主才知人外有人,这样一改的确更好,只是刀剑阵虽然日臻完美,应阵之人却还没有着落。”
  帐幔里的人说:“九人已有八人,阁下、任不平、公输明野、楚睢、黄梦如、项夺、独孤斐、沈留梅,怎么算没有着落?”
  蒋空道:“独孤斐已经答应了?”
  帐幔里的人道:“虽然还没有,但独孤少侠侠名在外,在下有九成把握他会答应。”
  蒋空仍是皱眉,道:“阎楼主,就算凑齐我们八个,还是没有着落,这个刀剑阵现在缺一个阵眼,此人既要精通刀法也要精通剑法,武功还要与我们八人相当,我现在还没有人选。”
  阎钟羽沉默片刻,慢慢道:“我这里倒有一个人选。”


第84章 第八章
  一片枯叶落在陈希风膝头,他坐在廊下捏着鼻子喝药,自从他向江无赦问过那三千两银票后,这十天江无赦给他的药就越来越苦,如果三千两能要回来天天喝苦药也罢了,但江无赦把他大骂一顿问他是不是要忘恩负义,陈希风多亏江无赦才能捡回小命,十分感念救命之恩,只好不再提这三千两。喝完药,陈希风叹了口气,心中忧愁:钱没了,他怎么跟陶仲商交代?
  正想着,就瞧见从药圃回来的江无赦走进院子,胡僧打着赤膊僧衣堆在腰间在院子里劈柴,江无赦走过胡僧身边时,一脚踹在胡僧膝弯,厉声质问:“你昨天是不是只给南边那块药圃浇了一次水?”
  胡僧把柴刀往木墩上一剁,转身就和江无赦对骂。
  之前陈希风和胡僧叙旧,得知胡僧也是重伤濒死时被江无赦救下性命,但他身无长物只好给江无赦为仆五年报救命之恩。院子里的两人已吵地不可开交,江无赦抬巴掌就往胡僧的大光头上糊,胡僧高江无赦一大截,被打地额头青筋只跳也不能还手,再火冒三丈顶多只是官话里夹两句畏兀儿语骂人。
  陈希风坐在廊檐下看了一会儿,暗想还是有钱好。
  江无赦和胡僧吵完,转眼瞧见陈希风捧着个空药碗看热闹,甩手往陈希风那边走。陈希风对这位江老神医的坏脾气有点怵,看见人过来心里就是一突,忙思索自己这几天有没有得罪过他。
  江无赦走到陈希风身边,他在胡僧那里撒够了火,再和陈希风说话神情勉强称得上和颜悦色:“公子药吃完了?我为公子把把脉。”
  陈希风忙把手中药碗放到一边,自觉挽袖抬手,他本就偏瘦,卧病许久,皮肉消减腕骨分明。江无赦干枯手指按上陈希风手腕,片刻后他松手,脸上竟有了一点真心实意的笑意,道:“虽然寸脉无力、重按空虚、气血有亏,但和之前比已算伤势大好,赶路是没问题了。”
  陈希风前几天问江无赦自己什么时候能赶路,被江无赦嘲“急着赶黄泉路”后只好老实养病憋着不问,乍闻此讯忍不住喜形于色:“那我什么时候能动身?”
  江无赦心里也有些得意,陈希风虽然没得疑难杂症,却是真的伤势沉重命悬一线,一般大夫能把人救活已不容易,他不仅把人救活,还能让人在一月之内伤势大好,总算不枉费他那些好药。江无赦捋着胡子道:“今天能走,明天也能走,只看公子想什么时候走,公子伤既然好了,就早点动身把,我这里只养病人不养闲人。”
  陈希风半点也不计较江无赦的逐客令,他一想到能去见陶仲商,心里就高兴极了;而陈希风在虚赢每居住一日,所用饮食、所服药物都是花销,江无赦一想到他要走,心中也快活极了。
  “我们明天就走。”公输明野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廊檐下一老一少各怀心思、相对微笑,稍一思忖就把两人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无奈地摇摇头,道:“江世叔,新虚赢居的图纸我已经寄绀珠岛,走之前还请世叔帮个忙。”
  江无赦心情正好,挥挥手道:“世侄怎么跟我这样客气?尽管说。”
  公输明野看了陈希风一眼,向江无赦笑道:“天下的易容高手虽不少,但我知道,其它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世叔一根手指,世叔能不能为陈兄弟换一张脸?”
  这句恭维叫江无赦浑身舒坦,他道:“这算什么,世侄是想为他随便换一张脸,还是专门换某个人的脸?”
  公输明野道:“十四年前,我曾带我的一位表弟来见过江世叔,请江世叔将陈兄弟易容成我那位表弟。”
  江无赦一怔,道:“你那位表弟,不是,不是已经过世了,你为什么要把他易容成你表弟?”
  陈希风倒是明白了,他和明野兄去刺鹿盟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但为了不引起夜航楼的怀疑,也不能用一个没根据的假身份,那位去世的表弟,就是明野兄为他想好的新身份。
  公输明野见江无赦的反应这么大也有些奇怪,江神医对别人的事情一般是不感兴趣的,但他既然问了,公输明野便如实答道:“我与陈兄弟这次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陈兄弟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也不能用一个夜航楼能查清楚的身份,楚瑜表弟七岁时就随四姨到绀珠岛居住,十五岁时我送四姨和他回中原,世叔知道,可惜我还没送表弟回楚家他就病故了,表弟去世的消息也只有世叔你和绀珠岛上的公输子弟知道,夜航楼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海外。”
  江无赦奇道:“怎么只有我和你们知道,楚家人难道不知?”
  公输明野神情淡淡地道:“本来是要送消息给楚氏,但送四姨和表弟的路上,楚氏没人来接,表弟病亡后,四姨悲痛过度也一病不起休养了许久,楚氏也没派人来问怎么迟迟不到,四姨便不肯让我给楚家人传讯,她身体稍好就要回绀珠岛,没过半年四姨就病死了,遗言是她和表弟的消息不要传半个字给楚氏。”
  陈希风在旁听了一阵,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必有一段情仇纠葛的复杂往事。
  江无赦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慢吞吞地道:“原来如此,那,那我就把陈公子易容成楚瑜。”
  公输明野道:“倒不用易容的一摸一样,只要能完全认不出是陈兄弟,其它力求自然就好,反正也没什么人见过楚瑜表弟。”
  江无赦听到这句,心情像是忽然好了一点,眉头稍稍舒展,颔首道:“这更容易,你们俩随我来吧。”说完转身往屋里走,陈希风和公输明野急忙跟上。
  虚赢居内有一间药室,陈希风除了昏迷时缝合伤口来过一回,现在才来第二回 。药室坐北朝南,采光充足明亮,左侧墙上靠着高高的药斗和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右侧墙靠着一张简陋的木床,屋子正中放着一套桌椅。
  江无赦让陈希风在桌子旁坐下,让公输明野去打一盆水,自己从药斗和箱子里翻出一些药瓶与奇奇怪怪的器具。准备周全之后,江无赦站到陈希风面前,端详着眼前苍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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