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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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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一趟混水,也许会死。
饶是陈希风还算想得开,一时间也觉得吃不消。
陶仲商见陈希风被王振的名字震地说不出话,伸出右手支在扶手上撑住脸,侧头看陈希风,浓烈眉目间神情却淡地很,他口中道:“公子尽可在此大骂林寔,你如今境况都拜他所赐。”言外之意是陈希风已没了退路,不得不去,不如骂骂过个嘴瘾。
所有挣扎思量都已沉下,陈希风有些苦恼地一笑,右颊的酒窝只浅浅一痕,随即冰消雪隐,道:“死者为大,还是骂不得。”言罢,他起身敛容正色对陶仲商拱手一礼,慢慢地道:“在下陈希风,字慕之,年纪廿三,尚未娶妻,上有父母兄长,下有小侄一双,家住京师西涯四象胡同陈府,所幸我不是独子,若这一趟真有不测,还请替我带个信回家吧。”
一刻沉默。
陶仲商站起来回了一礼,他看人时眼中常带的一点不耐与戾气在此刻隐去,神色傲慢又认真,道:“在下陶仲商,你大可放心,我应承了于大人要把信带回,只要我还活着,就定然留住你的命带你去见一见他。”
既已说好,便一言为定。两人之间的气氛稍稍缓和,却也只是从相看两厌到勉强能看,还是没什么话好说。陈希风心中虽然还对三年前在顺天府,被陶仲商抢了马那事有话先问,但之前在小船上才问就被踹到河里,那件事显然会令陶仲商不快,陈希风便也按下不提。两人面面相觑一会,陶仲商略点了下头,就转身出门。
陈希风摸摸鼻子,去把行囊捡起来收拾。收捡时忽然从一个荷包里倒出一堆小玩意,其中一件滴溜溜滚出老远,陈希风捡起来塞回荷包,塞进去时和印章装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陈希风听得“叮”一声,忽然愣了下神。
恰好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陈希风又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吃,只喝了一点茶水,顿时捂着肚子整个人都萎靡起来,将荷包往袖里一塞,扶着墙爬出去找吃的。
陈希风之前看这船旗,便以为这船是落石帮的采石船,结果到了甲板上和一个落石帮弟子闲聊几句,才晓得这艘船是将太湖石送到杭州去的货船,陈希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自己饿了,那弟子立刻热情地把陈希风领到了船上的厨房,嘱咐厨房的弟子给陈希风弄些吃的才走。
虽然不到饭点,但陈希风好歹是客人,那弟子便捡了些现成的东西做了菜。陈希风一口气吃了两条鱼、三只蟹、一块面饼卷酱菜,等饭的时候还剥掉一小袋子板栗,那弟子见客人如此捧场颇为高兴。
最后陈希风跟做饭的弟子道了谢,又是扶着墙挪出了厨房。
慢慢挪到甲板上,陈希风撑的厉害实在不想走了,便干脆扶着栏杆在甲板上吹风观景。大船正驶入一段夹壁水道,两岸山壁又高又险,几生蔽日之叹,苍青岩崖生出的许多绿藤彼此缠绕坠入水中,满眼陌生景色。
陈希风看了一阵,轻轻念道:“何日归家洗客袍。”念完又觉前路黑暗,干脆趴在栏杆上装死。
却听身后有脚步声,一人接道:“银字笙调,心字香烧。”声音沉稳,中气十足,却是之前和陶仲商一起的中年人。他一身道袍大袖飘飘,踱到陈希风身边,对陈希风笑道:“鄙姓赵,名若明,见过陈公子,之前陶兄多有得罪,在下替他向公子致歉。”说完就要一揖到底。
这赵若明年龄快是陈希风的两倍,陈希风哪里敢受这一礼,本来已经危在旦夕,再受完这一礼折了寿自己还活不活,忙侧身避过伸手将赵若明一扶,道:“不敢,赵先生言重了,已是旧事便不需提。”
赵若明顺势赞了陈希风一番宽宏大量、胸襟宽广,听地陈希风都快脸红,才不动声色把话题往那封信上转,陈希风知道赵若明也是于谦的下属,倒也不觉奇怪,只是他所知实在不多,也说不出什么。两人话题越扯越远,都是杂学旁收之人,竟然聊地颇为投契,已经称上字。
赵若明忽然叹息了一声,欲言又止地道:“慕之正青春年少,大好年纪……”
他这句话来的突然,陈希风呆了一瞬又明白过来,头疼地道:“不是我也有旁人,林公总归要找个人托付,既然是我那也只好是我。”
赵若明微笑:“慕之的确豁达。”
又闲聊一阵,陈希风见另一边有落石帮的弟和陶仲商在一起钓鱼,兴致勃勃地去看。
赵若明站在原地,看着陈希风走开,轻声道:“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君子吗……”说完,皱了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一定要下船开新副本了,卷一我是打算不要超过三十章的啊!
第8章 第七章
大船又行了几日,今日顺风顺水,货船约莫明日就能到杭州小金门外的码头。
陶仲商躺在圆背顶上吹风,他翻了个身,垂下眼,一脸无趣地看甲板上一群人玩象戏,被围在正中的赫然是陈希风。
陈希风坐在一把马扎上,将一枚木棋子向前一推,道:“将军!”坐在对面的一名落石帮弟子眉头紧锁地动了士,陈希风把棋子又一推,笑嘻嘻地说:“再将。”那落石帮的弟子不甘心,旁人已经不满地起哄:“死透啦别看了!让座让座!”
那弟子悻悻起身让出马扎,陈希风嘴角噙着一抹笑,漫不经心地重新摆棋盘,道:“我有千军在手,诸君谁来一战?”
周围围着的弟子差不多都已输了一遍,正是越挫越勇的时候,都正要再战,一人却开口笑道:“哦,那我来请教。”
众弟子见是赵若明说话,便都让开位置,让赵若明落了座。
陈希风一笑,右颊酒窝浮了起来,道:“那就请赵先生手下留情啊!”
陶仲商看陈希风在笑地轻松,都有些佩服起这个家伙来了,几天前还在神情凝重地向自己交托遗言,结果交托完之后该吃吃该喝喝,整艘船上的人都认得了他,他和谁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厨子。
陶仲商下意识地想了想自己二十三时,绝不是这样神采飞扬的样子,忍不住轻嗤一声,道:“莫名其妙。”便从圆背顶上轻巧跃下,转身走开。走到船尾处,两名弟子正将一条断掉的铁链往船上拖,那条铁链上本来拖着陶仲商与陈希风之前坐过的小船,因为货船上应急的小船已够,只得拖在后面。
陶仲商脚步一停,问:“怎么回事?”
两名弟子回头见了陶仲商,有些不安,其中一人道:“是我等疏忽,这链子有些老锈,昨夜不知在哪儿挂碰断了,船没了。”说完,两人神情局促地看着陶仲商,他们只是落石帮普通弟子,生怕这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发怒。
陶仲商却只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随口“嗯”了声就走了。
至夜,月黑风高,落石帮的货船在水面载沉载浮。几艘快船浮在不远处的水面上,船的表面上了深漆,与夜色融为一体,数个黑影从船上跃入水中,安静地游向那艘货船。
大船上,一名值夜的弟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忽然听见水滴在甲板上的声音,正要回头,一直湿淋淋的手捂住他的嘴,随即他颈间一凉鲜血溅出,那名弟子无声地倒在甲板上,手中火把滚落。一名身着鲨鱼皮水靠的人将火把捡起,走到船舷边挥了一下,数个黑影便飞快地蹿上了船,又迅速隐匿起来,其中几人则直往舱房而去。
一名值夜弟子晚上吃坏了肚子,一边系腰带一边往甲板上走,正见一身穿鲨鱼皮水靠的人割断了自己同门的喉咙。
那名弟子双眼蓦地睁大,几名身着水靠的人望见了他,立刻提刀迫近,那名弟子却也已拔刀大喊:“有人劫船!!!”
这一声用尽气力,还带上了内力,其它值夜弟子闻声,一人忙去敲击示警大鼓,其它人顿时抽刀赶来。
陈希风从梦里惊醒,只听门外呼喊声、脚步声不绝,忙爬起来三两下穿好衣衫,才穿好鞋子,舱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却是陶仲商。
陶仲商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迅速把陈希风的包袱收拾好丢给他,口中道:“你自己的东西一件别掉。”
陈希风刚抱住包袱就被陶仲商拽去甲板,有些茫然地问:“怎么回事?”
陶仲商抓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说:“跟我走就是。”
甲板上乱成一团,落石帮弟子与着水靠的人战在一处,虽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且来者身手不凡,但落石帮人多,一时势均力敌。
却又有人喊道:“走水了!”果见一处有火光亮起。
落石帮船上主事一刀砍死一个穿鲨鱼皮水靠的人,一边大骂:“潜沙帮的卑鄙小人,便教你们来寻死路!妈的还烧船,去几个弟子放下备用小船,准备弃掉大船!”
陶仲商闻言就要带陈希风去放小船的地方,两道银光却忽地一闪,杀气已然袭来!陶仲商将陈希风向自己身后一推,反手拔刀出鞘挡下一击。
“锵!”两把长剑与刀相击,陶仲商翻腕长刀一绞,两名身着水靠手持长剑的男人便轻巧收剑一退,其中一人左臂空空。
陈希风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声道:“假徐渊!”
那左臂空空的人看向陈希风,比扮作徐渊时年轻许多,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竟也颇英俊,可惜一脸怨毒,道:“陈公子别来无恙?在下可不姓‘贾’,是姓方名召,陶仲商你最好把这名字记清楚,你断我一臂,我今日就来取你性命。”
另一着水靠的人年纪稍长,道:“师弟何必和他废话,我先砍他一臂给——”话还没说完,陶仲商一刀已经劈过来,冷冷道:“啰嗦。”
陈希风感慨道:“是啊。”
方召挥剑就去相助师兄,陈希风自觉地爬到偏僻角落里。
这次方召不止为捉陈希风而来,更为向陶仲商复断臂之仇,他知自己一人打不过,专门邀上了师兄付旗山,打定了主意要杀陶仲商。
陶仲商全然不惧,招数竟是一招比一招凶狠,刀刀杀机。付旗山与方召本就是邪道之人,所学武功已是阴险招数,比起陶仲商来却还于逊于毒辣。
拆过数招,双方胶着,船上火势愈大,浓烟腾起。方召一剑刺向陶仲商右腕,陶仲商一脚踹在方召膝上借力向后一翻,长刀往付旗山咽喉割去,忽然道:“好师弟,带师兄来寻死。”
付旗山惊险避过,被割掉一缕头发。
方召满心恨意,怒道:“怕是你死!”长剑一转就去刺陶仲商咽喉,付旗山变步从后夹击去刺陶仲商背心,这一招配合极佳叫陶仲商竟是避无可避。
陶仲商一刀抵住方召一剑消去些来势,付旗山一剑正迫来,却忽听破风声响起,付旗山下意识挥剑一劈,却是一本书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其中一半上还有《山海经》三字。
陈希风丢完书又缩了回去。
这一瞬已够,陶仲商随即要削方召右臂,方召瞳孔一缩,抬剑欲挡,付旗山去势不绝刺向陶仲商背心,陶仲商却收刀就地一滚。
付旗山一剑刺穿了方召心脏。
陶仲商翻身而起,冲到陈希风身边,道:“扔地好。”顺便轻嘲了句:“好师兄。”
付旗山目眦欲裂,立刻松剑托住方召,方召吐出一大口血,满脸不甘,口中道:“师……兄……杀,杀了他!”付旗山怒吼道:“陶!仲!商!”
陶仲商看火势太大,已拎着陈希风跳了船。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概是我写过最凶残的一个攻= =
对了,其实王振在正统初年还没这么嚣张,是太皇太后死了之后才越发跋扈,于谦也该是更晚才和王振开始斗争。但由于时间线的一些设置问题,我提前了这个斗争,明争都在史书上,就当他们现在就开始暗斗了吧…………
第9章 第八章
江水没过口鼻,陈希风屏住呼吸,被陶仲商半搂着托出水面。他刚喘了口气,秋深寒夜,江风迎面一激,又打起了冷战。
陶仲商察觉,将陈希风揽紧了些,一边向前游一边道:“你不要生病,没工夫照看你。”
两人挨地近,陈陶仲商温热的吐息触到陈希风的耳侧有些痒,陈希风偏了偏头。他不知怎么地,竟从对方冷淡的言辞里听出一分好意,忍不住看了陶仲商一眼。可惜今夜无月,陈希风又不是习武之人能夜视,只能大概看清陶仲商侧脸的轮廓,便忍着牙齿打战谢道:“多谢陶兄关心。”
陶仲商没有回话,陈希风就当自己自作多情,继续牙齿打战。
潜沙帮的夜袭者们已经得手抽身,大船周围散着数条落石帮放下的小舟,陶仲商带着陈希风游到最近一条,将陈希风托上去,小舟上已有了数人,除开落石帮弟子,还有一人是赵若明,那几名落石帮见了陈希风被托上来,忙凑过来帮忙。赵若明愣了一下,随即也凑来帮忙。
陶仲商见陈希风上了船,便也翻上去。
小船上人多,大家凑在一起多少暖和一些。陈希风抓着包袱坐起来,满船人属他最弱,此时长发湿淋淋的,唇色被冻地发白,包袱也湿透了没干衣服可换,看着实在可怜。赵若明关切地问了一句:“慕之,你没事吧?”
陈希风狠狠打了几个喷嚏,见了船上许多熟悉面孔,便揉了揉鼻子笑道:“没事没事,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陶仲商翻个白眼,觉得这小少爷果真心大地出奇,今夜一场恶斗与大火好似在此刻远去,消散在船后的涟漪中。
船上气氛一直凝重,一弟子望着江面上那艘熊熊燃烧的落石帮大船,火光照亮一片江水,他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道:“陈公子说的有道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日葬在江中的兄弟与丢失的货物,来日要和潜沙帮算个清楚。”
众人士气一振,双眼都明亮起来。
陈希风、陶仲商、赵若明都不是落石帮的人,陶仲商一言不发,赵若明只是微笑。陈希风微微一愣,想到方召与他那个师兄,问了一句:“今夜偷袭的是潜沙帮的人?潜沙帮为什么要和落石帮过不去?”
几个弟子愤愤地正要说话,赵若明忽然接口道:“听说潜沙帮与落石帮为太湖第一大帮明争暗斗了数年,莫不是因为这个。”
陈希风蹙眉,神情犹疑,又问:“那么潜沙帮经常偷袭落石帮的货船?他们是怎么知道落石帮的货船何时到何处?”
夜风从小船一侧掠去,众人都是一静,一时间只听得风声过耳。
一年纪稍长看起来有些威信的弟子摇了摇头,沉声道:“这还是第一次,潜沙帮和落石帮虽然斗了多年,明面上却过得去,这一次算是撕破脸皮,多谢陈公子提醒,这么说,船上这场大火也来得蹊跷,该是有内奸。”
这个问题本不难想,只是忙乱之中,人往往难以静下心思考细节,陈希风只稍作提醒,落石帮弟子们便想明白了。
船上气氛又阴沉了起来,众弟子神情中恨意不掩。
陶仲商看向陈希风,两人对视一眼,陶仲商道:“相争多年都是相持,一朝撕破脸皮,便是有了新的依仗,今夜来偷袭的还有王党的人。”
那年长的落石帮弟子见陶仲商开口,神情便有些不自然的小心,听了“王党”二字,心中一惊又多了一分了然。他先前只知道陈希风、陶仲商、赵若明是帮主下令一定要送到杭州的客人,如今多了“王党”二字便更加不同寻常起来,道:“大船已毁,就用小船将三位送往杭州,虽然可能迟些,不过明日必定能到。”
陶仲商点头,道:“有劳。”
赵若明也道:“多谢。”
陈希风正打算也道谢,结果还没说话又打了个喷嚏。
陶仲商看了陈希风一眼,挪到他身边,陈希风侧过脸看陶仲商,一脸疑惑。陶仲商忽然伸手在陈希风的额头上摸了一下,陈希风被吓地差点翻到水里去。
满船人不约而同地望着他们,目光炯炯。
陶仲商不悦道:“有点烫。”
陈希风尴尬地自己摸了摸额头,自己摸不出什么,想起刚才在水里时陶仲商叫他不要生病,心道又不是我说不病就不病,在东山的时候你还不踹我下了太湖一次……但又晓得现在的确是病不起,只得道:“也还不觉难受,我尽力——”说到这儿接不下去,尽力做甚?满船人都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片干丝都寻不出来,也没法说换下湿衣擦个头发,难道说我尽力不生病?
其他人晓得了陶仲商是在试温度,还是觉得怪怪地,因为觉得怪怪地,反而不好再看,各自把头偏开。
只有赵若明还望着那二人,若有所思。
陶仲商一脸嫌弃地看了陈希风一阵,陈希风头疼地和他对视。
陶仲商想了想,看向陈希风的眼神愈发的嫌弃,道:“劳烦陈公子背向我。”
陈希风莫名其妙,还是照办,便觉长发散了下来,想要回头,却被陶仲商轻轻按在颈侧,有些不自在地又转回去。下一刻,陶仲商十指做梳埋入陈希风长发,指尖按过头皮顺着长发理至发尾,指尖带着微微发烫的熨帖温度,舒服地陈希风脊背都麻了起来,陶仲商是在以内力帮陈希风理干长发。
陈希风虽然是个惯被服侍的小少爷,但一想到现在给他梳头的是谁,脊背舒服地麻完,又觉得脊背生寒。
落石帮诸人沉默,只好看水看船看同门看一江夜色。
那年长弟子忍不住对赵若明道:“之前在太湖还以为陈公子与陶大侠交恶,如今看,二人倒像交情不错?”
赵若明笑道:“或许是吧。”
虽然脊背发麻,但陶仲商理头发实在舒服,陈希风又心宽地没边,等他头发全干,人也昏昏欲睡了。陶仲商颇为忍耐地将他放倒,自己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掰指节。
次日,天青欲雨,杭州。
作者有话要说:
人肉吹风机陶大侠HI~
…。…头皮按摩真爽啊,慕之也的确真心大的没边
第10章 第九章
申时,快船停在小金门外的码头。
小舟一靠岸,就有杭州分堂的落石帮弟子前来接应,还为陈希风他们准备了一辆马车食水。
本来之前陶仲商与赵若明说好了在杭州分道,但赵若明的仆从在昨夜的恶斗中失去了踪迹,陶仲商思考了一阵,便自己换了一身短褐戴上斗笠挡住大半脸,充当车夫,让陈希风换了一身半旧蓝布棉袍充做书僮随侍,而赵若明换上一身华袍做了老爷。
昨夜才在江上被截,东厂耳目遍及天下,若是照常模样恐怕未出杭州就又被发现,现在这样乔装,正是掩人耳目。
三人与落石帮诸人道了别上马车,陶仲商坐在车辕后,一甩缰绳驾车入了涌金门。
江南秀色,七分苏杭。杭州与京都都是富庶之地,却较京师别有一番秀致风韵。马车过了涌金池、柳浪桥,陈希风本以为是陶仲商定是要出城,但撩开窗帘看,马车却行到西湖边,天上下起了牛毛般的小雨,轻软飘忽。
不消多时,马车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偶能窥见一段小楼飞檐,颇有幽雅意味。
行了一阵,渐渐还能隔墙闻丝竹袅袅,有娇嫩嗓音细细唱道:“……别恨禁持得煞。离魂随梦去……口儿里念,心儿里爱,合是姻缘簿上该……掷果的潘郎稔色……”唱的是一出《墙头马上》,声音虽美,技巧却还未纯熟,该是小戏子在练嗓。
陈希风心中有了计较,这巷子分明不是寻常人所住,住的多是妓家优伶。
赵若明见陈希风放下帘子神情疑惑,猜到他心中所想,便道:“慕之不必疑惑,既然在江上劫船,那如今的杭州府也是好入不好出的,贸然出城容易被王党耳目发觉,今日就在西湖边住一宿。”说罢,忽然多打量了陈希风一眼,笑道:“京中富贵锦绣堆,芳颜无数,慕之人才出色,必定是南院常客,所见美人数不胜数,一定听说过杭州行首吴二娘子。”
陈希风眨了眨眼,他……真不知道。京都的确是风流锦绣堆,但他八岁起师从康斋先生在莲塘小陂求学,十五岁起又负箧游学,十七岁才回京,在京都其实也没呆多少年。
况且,他是散漫好玩耍,可□□曾严令禁止官员狎妓,尽管时至本朝大多官员已阳奉阴违,他父亲却是遵行的一人,他兄长也是遵行的一人,他就是没有官职,家风使然也不敢游荡花街柳巷,不然惹怒母亲请了家法,便有一顿狠揍。
赵若明一脸心照不宣的笑容,陈希风便含糊地道:“肯定国色天香。”
赵若明道:“见一见就知道了。”话音刚落,陶仲商已经勒马跳下了车,将车帘一掀对帘内二人道:“到了。”
马车停在一扇低矮木门前,天色已暗了下来,门前檐下悬着的两盏灯笼里点着烛火,灯笼上写着“吴”字,在深幽小巷中显得温暖又暧昧。
陈希风下了车见了这两盏写着“吴”字的灯笼,才晓得赵若明那句“见一见就知道了”是真的来看一看,忽然有点脸红。
陶仲商上前拉住铜门环叩了几声,过了一会,木门被从里打开,一个戴着沙绿头巾的小厮探出头,生得清秀。陶仲商主动拿出一吊钱塞那小厮,又从袖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真像个车夫一样压着斗笠和和气气地道:“劳烦小哥,将这个盒子交给吴行首,就说太原府的赵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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