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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师弟搞丢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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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到这次武林大会他得了第一,但武林盟欠他的愿望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大概也作不得数了,这算什么,祸不单行?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空荡阴冷的祠堂响起,“啧,被人罚跪还笑得出来啊,隋少侠心真大。”
隋简有些恍惚,还以为他身体已经疲累到出现了幻听。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衣衫轻飘飘披在他身上,衣服上还带着股青草的味道,隋简转过头,借着夜明珠不算明亮的光,看到了阿花那张国色天香的脸。
隋简苦笑道:“不是让你走了吗,怎么还跟过来了。”
祝麟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垫子上,单手撑着下巴道:“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
隋简想把衣衫还给他,“这里还挺凉的,你自己穿吧。”
祝麟及时按住他的手,嘴里不着调道:“老吾老及人之老,我还年轻,您就用着吧。”
隋简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莫名的熟悉,莞尔道:“我只比你大三岁吧。”
祝麟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比我大做事还不过脑子,这回得到教训了吧。”
隋简没说话。
祝麟丝毫不觉得自己扎人心窝子这种行为有多讨人嫌,双手后撑在地上,懒洋洋的看着长青老人的画像。
画像里长青老人对谁都是一张和蔼的笑脸,即使是对着他这个当年伤他性命之人的儿子也是。
看了半晌祝麟问道:“你还没跟我说你刚刚在笑什么呢。”
隋简也看着长青老人的画像,半真半假道:“我在想师祖是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听说在他的六个徒弟中最满意的是我师父,而我师父总爱温一壶酒坐在院子里喝,不知这点是不是跟长青老人学的。”
祝麟听他一本正经的扯淡,撇了撇嘴道:“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是不是爱喝酒,他都快不是你师祖了,隋少侠。”
隋简听他那声略带讽刺的“隋少侠”有些不满,注意力却被他话中另一层意思吸引过去,“什么叫他快不是我师祖了?你看到了什么?”
祝麟道:“我来找你时路过了议事堂,听他们在讨论你的去留。”
隋简焦急道:“结果呢?”
他越着急祝麟越不说,隋简气得想打他,但自己跪到现在整个膝盖都是麻的,倒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狈了。
祝麟不逗他了,佯装严肃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隋简不上当,震惊的看着他,“阿花,你真的有十九岁了吗?是不是多说了十岁?”
祝麟听出他骂自己幼稚,咧开嘴笑道:“就说你答不答应。”
隋简从没见过他这么笑,居然还挺好看的,比他见过的所有小姑娘都好看,脸色微红,暗自庆幸这里光线不好对方看不见。他掩饰道:“唔,你说答应你什么?”
祝麟眼珠转了转,道:“等我想到再说吧。”他伸出右手小拇指晃了晃,“拉钩,怕你言而无信。”
隋简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似的,表情一言难尽的伸出右手小拇指和他拉了钩。
祝麟这才道:“我听他们说,要把你这个勾结魔教的逆徒逐出门派,就不怕武林盟过来找茬了。”
隋简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险些就这么倒下。祝麟拉了他一把接着道:“还没说完啊,你师父不同意,跟他们吵了一架就走了。”
隋简的心情瞬息间大起大落,表情一片空白的看着祝麟道:“真的?师父没同意?”
祝麟被他的样子吓到,靠过去撑着他的上半身,一手轻拍他的后背哄道:“真的真的,你还是无妄宗的隋少侠,啧,多大个人了,怎么总这么脆弱啊。”
这种动作放在平时祝麟是断断不会做的,也许是祠堂过于安静黑暗,也许隋简苍白受惊的脸太无辜,他尚没细想就凑了过去,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像被烫了一下似的顿在半空中,神色复杂的看着隋简的头顶。
隋简可没心思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满脑子都是“师父果然没有放弃我”,内心的温暖甚至驱散了黑夜中的寒凉。
二人心思迥异的在祠堂里靠在一起依偎取暖,在阴冷的祠堂中,只有一副长青老人的画像悄然注视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二人身上悄悄改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暗让人放飞自我。





第24章 往事
祝麟陪隋简在祠堂待了一会就走了,他说还有别的事要做。
隋简一直跪到正午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才听到祠堂大门被推开发出的沉闷响声。
关玉箫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有些飘忽,他说:“师兄,师父叫你。”
隋简一夜没睡,精神有些萎靡的回应道:“就来。”
他缓了一会才能站直身体,当他再次置身于温暖的阳光下,明明只过了一夜,却恍若隔世。
二人沉默的走向清风居,过了一会,关玉箫突兀道:“师兄,师父说那魔教之人是自己逃跑的,可从荆昌回来之时我就再没见过他。”
隋简平静道:“是我放他走的,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关玉箫停下脚步,“怎么跟他没关系,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差点被逐出师门,师父更不会为了你差点与掌门反目成仇!”
“反目成仇?”隋简直视关玉箫的双眼,“你说清楚。”
关玉箫眸光下移,板着脸,“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是师父为了你,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你妇人之仁放走了那个魔教妖人。”
“玉箫,”隋简听他说话觉得刺耳,皱眉道,“不要一口一个魔教妖人,此次事件中他也是受害者,你搞清楚,真正有问题的是白玉山庄和武林盟。”
“我搞清楚?哈,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只有你,师兄真是好大的气派,你是想因为一个魔教妖人与武林盟为敌吗?”
关玉箫嘲讽道,“师兄一向如此,仗着师父的宠爱恣意妄为可以对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算这次你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师父照样把你护得严严实实。你可知执教长老派人找了你一宿,可谁能料到师父他会把你藏在祠堂呢,只有这里,旁人不得随意打扰师祖清净是不敢随便进的。”
关玉箫深吸一口气,颓然道:“师兄,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
隋简听完他一席几乎算得上嘲讽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原来一直以来他在关玉箫心目中只是一个让人羡慕的,被师父宠坏了的徒弟,他做了再多,做的再好,有些人不是看不到,而是压根不在乎。
亏他还一直想为他的师弟树立一个好榜样。
这么多年他扪心自问没有依仗无妄宗长老亲传弟子的身份做过半件有辱师门之事,在外面历练时也常常路见不平,以除暴安良为己任。
他把师训刻在骨子里,每日自省,虽不至于战战兢兢,但也足够谨小慎微。
他以为自己时刻都在克制,原来在别人眼中全是他自作多情。
二人一路沉默的回到清风居,碰巧看见庞师叔走了出来。他们对庞叶行了弟子礼,庞叶脸色不自然的和他们打过招呼就走了。
进到院中,谢寒子正坐在石凳上,心情似乎还不错,对他们招手道:“过来。”自然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们还能随意的在清风居里习武,烹茶,下棋,聊天。
二人走过去,谢寒子拿出两样东西分别递给他们,感慨道:“你们都长大了,这是为师送你们的礼物。”
隋简觉得这个理由很是莫名其妙,像师父随口胡诌的。
他打开自己那份礼物,是一个长条状的东西,被一块深蓝色的布包裹住。他有些紧张的掀开一角,似乎有些熟悉,不再犹豫,直接扯开那块随意的包裹,露出礼物的全身。
“这是……鲲鹏?”
“是袭凤!”
谢寒子含笑注视着他们或惊讶或惊喜的脸,他所谓的礼物正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两把佩剑,鲲鹏剑和袭凤剑。
隋简不知他是何意,心里愈发不安,只道:“师父把佩剑给了我们自己用什么?”
谢寒子随意道:“到了师父这个境界有没有剑都一样的,有时候对敌不一定要用武器,要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隋简还想说话,谢寒子温和地打断他道:“师父累了,你们自行去练功也好,去玩也罢,最近都不要出无妄宗了。”
隋简默默把要出口的话憋了回去,谢寒子的话表面上是对他们二人说的,实际上只针对他。
他虽不明白师父此时赠剑是何用意,胡乱猜测也于事无补。既然师父这里问不出什么,那他不如通过别的渠道——譬如找唐一书。
回过头再说祝麟,祝麟离开祠堂后并没有离开无妄宗,他径直去了无妄宗后山的那片树林,找当年他练功用的那块“冰石”。
他当初想的不错,隋简果然是他突破无相功第九层的重要助力,虽然他暂时还想不清楚自己如今对隋简是怎样的想法,在祠堂,他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功力即将突破瓶颈更上一层。
于是他就来到了这里。
祝麟艺高人胆大的坐在冰石上开始打坐调息,甚至用不着别人为他护法,他打赌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无妄宗暂时没有人会来到这里。
直到第二天晚上,后山陡然传出一股浩荡雄厚的内劲,林间走兽四下逃窜,百鸟冲天而起——他终于突破了。
祝麟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清晰的感觉到整个后山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的掌握。
草木砂石,万物无形还有形;天地乾坤,大道有极还无极。
原来这就是第九层的境界,他终于走到了比他爹当年还要高的位置。
只是,祝麟右手摸了一下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似乎少了些什么,显得很空洞,正是他每次突破后熟悉的感觉。
祝麟抬眼,面无表情的向无妄宗方向望去。
谢寒子的两把佩剑皆是神兵,其中袭凤剑在江湖兵器榜上排名第四,鲲鹏剑排名第七。
关玉箫很高兴,在他心中终于能说服自己,他在师父心中的地位超过了隋简,尽管只是凭借一把剑的排名。
隋简不在乎这些,他更看重鲲鹏剑的意义。
鲲鹏是当年长青老人的佩剑,后将其赠与谢寒子。
谢寒子最开始的佩剑是袭凤,自从有了鲲鹏,袭凤却是很少用了。当初他与师父第一次见面,师父腰间别的就是这把鲲鹏,他对这把银白色的剑印象颇深——他爷爷的墓就是谢寒子用鲲鹏两三下削成的。
所以尽管他不明白师父的用意,还是很珍惜鲲鹏剑的。
另外,他所练的“鲲鹏剑法”,取意自“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起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鲲鹏剑法的精髓就是“蓬勃、自在、逍遥”。檀影虽也是名剑,但其戾气稍重,不如鲲鹏剑与鲲鹏剑法配合的更相得益彰。
那日后来隋简去找过唐一书,希望他的“包打听”师兄能给自己带来些头绪。不幸的是,他那连后厨里有几双碗筷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唐师兄,也没办法知道谢寒子心中所想。
唐一书安慰他道:“谢师叔许是奖励你这次武林大会夺魁,希望你再接再厉呢。”
隋简苦笑,武林盟如今那副德行,他如何“再接再厉”,武林大会从此也就与他无关了。
他突然想起那日回到清风居庞师叔的脸色不太对,他抓住一切可能性,告别唐一书,前往百草居。
百草居院中周远征正在侍弄那些草药,瞥见他来,冷淡的连声招呼都没有。
隋简摸摸鼻子,知道周远征又生他的气了,但周远征见到他没立马转身就走说明还没气得太狠。
他厚脸皮凑上前,讨好道:“周师兄。”
周远征淡淡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隋简走到他面前笑嘻嘻的问:“庞师叔在吗?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他老人家。”
周远征头也没抬道:“在药房。”
隋简站着没动,周远征终于瞥他一眼不耐烦道:“你挡住我视线了。”
隋简从善如流的换了个位置。
周远征:“……”
隋简每次都是这样,受了伤也好犯了错也罢,也不说话,就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等他开口撵他,掐准了自己拗不过他,倒不如不和他置气——反正最终都会败给某人的厚脸皮。
周远征放下手中药材,走到自己的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个青色药瓶道:“唐一书给我写信说要治疗外伤的药粉,其实是你要的吧?拿去,别再碍我的眼。”
隋简憨笑着接过,收到自己的小腰包中,不正经道:“就知道周师兄宰相肚里能撑船,心胸宽广,心比天大!”
周远征蹙眉:“滚滚滚。”
隋简心满意足的滚了。
他走进百草居的药房,药房是整个百草居占地最大的房间,像个小药铺似的,药材都整整齐齐的码在靠墙的柜子里,外面是各种制药用的器具。
不光是治病救人的药,庞叶还研究各种毒,只是不在人的身上用而已。
隋简探头探脑的找寻庞叶的身影,听见药房里屋传来“嘭”的一声巨响,随即庞叶灰头土脸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庞叶看见他似乎愣了一下,连忙背过身去擦擦自己的脸,企图挽救自己在晚辈心中所剩无几的形象。
隋简不解问道:“师叔这是在做什么?研究火器吗?”
庞叶尴尬笑道:“玩玩而已,玩玩而已。”他似乎不想多说,转移话题道:“你是来找乖仔的吗?”
隋简正色道:“我是来找师叔的,家师这些日子有些反常,师叔若知晓原因,还望告知一二。”
庞叶眼珠左右转了转,道:“其实我确实是在研究火器,你要不要来看看?”
隋简:“……”师叔你还能再生硬点吗?
他上前一步双膝跪地道:“师父定是不会告诉我,我只能来求师叔。师叔若当真为难也不必全部告知,只需告诉我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隋简虽不才,还是想为自己的师父做点什么。”
庞叶赶忙扶他道:“你这是做什么,哎呀,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师父,我如何受得起你这一拜啊。”
隋简不起身,倔强的看着他。
庞叶长叹口气,“也罢,你这个师父啊,我是管不了,也许你真的能帮得上忙。”
隋简面色一喜,顺着庞叶的力道站起身。
庞叶坐在一张椅子上,十分疲累的说:“这事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烛龙教起初还不是魔教,行为作风比较不受约束,但算不得恶,最多能称得上是个亦正亦邪的江湖门派,当时的教主是万征琮,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据说他后来穷追猛打娶得了江湖上第一美人祝锦云,他们郎情妾意终成眷属,也堪称一段江湖佳话。”
“后来不知为何,万征琮突然性情大变,开始带领烛龙教为祸四方,看谁不顺眼就去一窝端,不少得罪过他的门派被一举歼灭,甚至有时候只因为在背后议论过烛龙教的行事风格就被屠门,搞得江湖上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谈起烛龙教更是人人色变,师父就是这种时候带着我们和名门百家一起去围剿烛龙教的。”
“你师父那时年轻气盛,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直接冲进敌人最多的地方拿着那把袭凤大杀特杀。但好汉架不住人多,他再厉害,烛龙教那么多人也不是吃素的,人都跑去围攻他,他也渐渐吃不消了。”
庞叶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沉重,“就在那时,师父他老人家遭人暗算死于万征琮之手,他当时杀红了眼,硬是管我要了能短时间快速增强内力的药。那药是我平时没事做着玩的,根本没给人用过,他不管不顾吃下去整整一瓶,一瓶啊!”
庞叶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隋简的心都快被他晃停了。
“那种药能对身体有什么好处?他凭着快速提升到极致的内力和万征琮打得昏天黑地,最后硬是一剑捅穿了万征琮,后来他不受控制,险些走火入魔,是我们师兄弟合力将他打昏过去才作罢,不然那天在场的人谁也别想幸免于难。”
庞叶看着隋简腰间的鲲鹏剑,怀念道:“这是你师父给你的吗?当年我们回到无妄宗整理师父的遗物时才发现他写了封信给我们,把整个无妄宗后面的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包括谁当掌门,谁当执教长老。留给你师父的就只有这把鲲鹏剑,他却因为这把剑老实了许多年。”
隋简听完他的话顿时觉得手中的剑变得烫手无比——这把剑的传递带着万人尸骨的肃杀和腥风血雨,实在过于悲怆。
庞叶接着道:“你师父的身体从那时起就大不如前了,前几年还凑合,如今说他是强弩之末也不为过。我都跟他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妄动内力,不要妄动内力,他现在那个样子,能和原来比吗?”
隋简指甲陷入掌心,尽管庞叶言辞中并无责怪之意,但他无法不自责。
隋简哑声道:“师叔,可有什么办法……”
庞叶掀起眼皮子瞟他一眼道:“我上次让你去巫医谷取的药其实就是用来给你师父治疗内伤用的,但如今效果也是甚微了。”
“不过,如果能得到传说中的疗伤圣药‘清懿丹’,或许还有一试。”
隋简忙问道:“那‘清懿丹’现在何处?”
“雪域山庄。”

作者有话要说:
北冥有鱼……不知其几千里也。出自庄子《逍遥游》






第25章 诈贼
雪域山庄地处北山之巅,是一处阳光都晒不化她终年冰寒的地方。
隋简自从懂得体恤师父和师兄们对他的良苦用心后,轻易不再和别人起冲突。他每次所谓的闯祸,捅娄子,其实也都是路见不平一根筋往上冲,最终伤了自己罢了。
八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一边毫无头绪满世界的找他一不留神弄丢了的小竹林,一边脚踏墨云手持檀影处处行侠仗义。
前者多年苦心无果,后者倒是无心插柳教他闯出了个“隋少侠”的名头。
但这都是祝麟失踪以后的事。
隋简和雪域山庄的孽缘还是在第一次武林大会时种下的。那一年的荆昌城大街上,雪域山庄双生子少主之一的宫燕与他目光短接火星四溅,二人虽是头一回见,却像彼此恨了许多年。
后来武林大会中,二人冤家路窄,好好的比试弄得跟两只炸了毛争抢地盘的野猫掐架般,你一爪子我一嘴毛,到最后两败俱伤,隋简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宫燕踹下擂台。
他还好,虽然狼狈,至少赢了比试挣了面子。那宫燕不知是气性太大还是彻底烦他入骨,往后的武林大会也没见来参加。
自二人结下梁子后,隋简再没见过那傲娇如命的宫二少庄主。听说去年雪域山庄的庄主主动退位,携带爱妻去四季如春的南方定居,再不过问江湖是非。也就是说,当年的少庄主现如今可能已经变成了庄主。
麻烦。
隋简对清懿丹在雪域山庄这件事已经彻底淡定,他算看出来了,他这段时间不是祸不单行,而是流年不利。
庞叶悄悄和他说,清懿丹世上仅此一颗,据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传的神乎其神。雪域山庄和江湖上任何门派的关系都一般,就算是武林盟的面子他们也不看在眼里,去求大概是求不来的,让他别抱太大希望。
这倒正和隋简的意——他压根也没想去求那个宫燕,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那个小肚鸡肠的家伙拒绝不说,还可能狠狠羞辱他一顿以报当年一脚之仇。
既然明着求不行,他还可以暗中借用一下,大不了以后得到更好的东西再还回去。
时间耽误不得,虽不知师父现在身体状况差到哪种地步,总归是越早医治越好康复。隋简从未违背过师父一个命令,师父告诫他们不得擅离门派,如今情况特殊,他也只得悄悄溜出无妄宗,争取早去早回了。
后来隋简想过,倘若他当时没去雪域山庄,而是听师父的话留在无妄宗,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但命运就是如此,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沿着他给出的道路前行,悔不得,怨不得。
从百草居回来的当晚,隋简在关玉箫的桌子上留了一封信,说明自己的去向,叮嘱他师门若有什么事飞鸽传书给他,他会立即赶回。
做好这一切,他穿着日里常穿的那件靛蓝色衣衫,小腰包补充好各种常用药,包裹里带上一件夜行衣和一些碎银子,腰间别着银白的鲲鹏剑,从自己的屋子里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隋简不知道的是,此刻祝麟正悠哉的隐蔽在老槐树靠近树冠的位置上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祝麟突破第九层的时间比他预计的早了点,他算了下日子,现在离烛龙教当初承诺的二十年不再犯江湖之约还剩不到三个月。既然他都有耐心等了二十年,也不差这三个月时间。
只是这三个月时间该如何打发——他想起了隋简。
他以前待在烛龙教一门心思练功时,曾以为自己对隋简的感情被消磨殆尽,只余执念。八年后的再次相遇又让自己产生了其实不止是执念,还有一些更复杂的情感掺杂在其中的想法。这两天他突破,受到无相功的影响,他的心又成了一片死寂。
他很好奇,倘若他多和那个人相处些时日,心境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到底是无相功能彻底影响他,把他变成一个冷漠无心的怪物,又或者,他对隋简的执念强烈到可以抵消无相功的副作用。
左不过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权当打发时间了。
北山介于承运城和巫医谷之间,正常脚程去那里要七八天时间。
隋简的墨云是匹百里挑一的良驹,加上他昼夜不停的赶路,硬是仅用两天的时间就到达北山脚下。
北山之巅终年冰雪不化,隋简在山脚套上夜行衣,运起内功抵御寒冷,仗着自己视夜能力还不错开始摸黑上山。
他低估了北山山势有多险峻,几次脚滑差点从被冰雪覆盖住的半山腰上跌落进深渊,但最后都会被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阻挡一下坠势,有时是突兀出现的石头,还有树枝和叶子。
树枝和叶子?
隋简在离山巅还有三米高左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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