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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师弟搞丢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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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珏和蔼地看着关玉箫道:“玉箫是个好孩子,谢师弟收一个徒弟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此事就这样定下吧。”
关琛拱手笑呵呵道:“那就有劳汪掌门了。”
此时谢寒子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又多了个亲传弟子,他正忙着让隋简背内功心法。
背心法不难,难的是隋简很多字都不认识。
隋简虽然听了一段时间私塾的墙根,好歹识得几个大字,但也仅限几个而已,他识字尚且费劲,何况还要理解着去背什么心法呢。
谢寒子单手撑着下巴,不温不火道:“你年岁不大,但对于习武而言也已经不小了——我会为你找到合适的内功心法,从明天起你就抓紧着背,打好内功基础才能开始练招式。”
隋简垂首,右脚脚尖在地上画着圈,站没站相。谢寒子提高音量道:“听到没有。”
隋简被他吓一跳,很识相地站好回答道:“听到了。”
谢寒子不由得叹口气,难免想到当初师父教他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头疼,自他收了隋简做徒弟,把他带回无妄宗以来,每日叹气的次数明显增多,难怪都不爱收徒弟,收个徒弟老十岁。
谢寒子是个责任心强的人,他收了隋简当徒弟就不能不管。
他也心疼隋简从前的经历,一心想对他好一点,可他并没有带徒弟的经验,一个人自由散漫惯了,好不容易收个徒弟,还是个被放养惯了的。他既不会和这个年纪的孩子相处,又拉不下脸去问别人,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隋简可不知他师父此刻内心有多纠结,他跟唐一书约好下午去无妄宗正门前看热闹,现在不想听谢寒子说教,他的心早就飞远了。
谢寒子看出隋简的心不在焉,刚想和他讲道理,一道含笑的声音适时打断了他,“谢师弟果然在此。”
谢寒子见汪珏手里牵着一个眼熟的孩子走过来,起身相迎,客客气气道:“掌门师兄有何指教?”
汪珏略显慈爱地看着他,“给你送个徒弟。”
谢寒子:“……”
隋简惊喜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心想老天可能听见了他的心声,特意送来一个人替自己分担师父的念叨。
关玉箫看都不看他一眼,满心满眼都是谢寒子。
谢寒子一下子承受三道炽热的目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耐着性子问汪珏,“师兄这是何意?我才收了一个徒弟,你看看,还热乎着呢,亲传弟子又不比旁的,不好马上再收第二个吧。”
谢寒子对师兄是还很尊重的,只要不涉及底线,基本什么话都能听进去。但他自己出门寻找弟子的目的就是不想被随便塞个徒弟,没想到自己忙活半天到头来都是白忙活。
汪珏笑容不减,“我是怕隋简寂寞,给他送个伴。”他低头温和地问隋简,“你愿不愿意有人和你一起习武?”
隋简极会察言观色,看出来师父脸上隐隐有发怒的征兆,更坚定了需要个人来帮自己挡唠叨的念头,至于这个人是谁都不重要,当下愉快道:“愿意的。”
关玉箫白了他一眼,心里愈发不平,这人看起来跟个缺心眼似的,究竟怎么就入了谢寒子的眼成了亲传弟子的呢,传闻边塞之地盛行巫蛊之术,谢寒子该不会是被下了降头吧。
“被下了降头”的谢寒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木已成舟,他沉默半晌,无奈道:“那便收下吧。”
关玉箫立即满心欢喜地跪下给他磕头,“弟子关玉箫,拜见师父。”
无妄宗收徒就是这样,只要师父点头,形式都无所谓。长青老人是个怕麻烦的人,当初收下他们几个时也是磕个头就完事了,并不盛行什么拜师礼。
谢寒子受了这一拜,扶他起身,看着眼前的两个徒弟,终于明白了有些事情不能拖,该来的总会来——成倍来。
他心累得不想说话,对汪珏示意自己要休息了,让他随意。
汪珏显然知道他这个师弟有多怕麻烦,自己又亲自给他送了个大麻烦,也不好意思多待,笑道:“门派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先回去了。”
谢寒子摆摆手,汪珏临走前又说了句:“笑晗今天回来,你知道吗?”
谢寒子一愣,“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汪珏好脾气的说:“你走后半个月,你回来时没发现门内的氛围都轻松不少吗?”
隋简茫然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明白这个 “笑话”是何许人也,为何他不在的时候门内的氛围就很轻松。
谢寒子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汪珏转身走出清风居,隋简本想跟在他身后趁机溜走,被谢寒子逮了个正着,怒喝道:“站住。”
隋简令行禁止,瞬间冷汗直流。
“一点规矩都没有,罚你抄五十遍弟子规,抄不完不准睡觉。”
隋简哀嚎一声,“师父我错了!”
关玉箫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戏,谢寒子刚注意到他,他马上把面部表情调整到低眉顺眼的样子,翻书都没这么快。
谢寒子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他收徒的水准不错,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隋简要出门时随口招呼新师弟一起去玩,关玉箫睬都不睬他,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隋简终于看明白了,他的新师弟不仅不喜欢他,甚至可以称得上讨厌他,奇了怪了,他没得罪过他吧。
下午唐一书和隋简二人在无妄宗正门前一片树丛里躲着,唐一书说今天执教长老回来,还会带回一个人。隋简没见过执教长老,唐一书就带他来看个热闹。
隋简就把这件事跟唐一书提了一嘴,唐一书一听,原来关玉箫也成了谢寒子的弟子,了然道:“他当然讨厌你。”
隋简虚心求教。
唐一书老神在在道:“关玉箫十岁就来守着谢师叔了,一心想当他的亲传弟子,眼看多年的媳妇就要熬成婆,半路杀出个你,你说他气不气。”
“亲传弟子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唐一书耐心给他解释道:“所谓亲传弟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来是要继承自己师父的衣钵的。无妄宗在江湖久负盛名,成为亲传弟子不仅学到了盖世武功,还有可能成为未来无妄宗的新长老,甚至掌门,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身份,也就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隋简无所谓道:“又不是我想来当这劳什子亲传弟子的,要是我爷爷没出事,我现在还和他在外面逍遥快活呢。”
唐一书满脸的欲言又止,考虑到他们已经这么熟了,还是决定说出口,“现在别说你师弟了,连我都想打你。”
他们说话间从远处走来一群人,为首那人一身素白长衫,不苟言笑,本来相貌还算俊朗,只因周身气质太过严肃,硬是像那民间家家户户过年时贴在门上的门神。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执教长老宋笑晗,也难怪弟子们都怕他,跟他一比,谢寒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和蔼可亲了。
隋简的目光被他身后的人吸引过去,是个小孩子,约莫十岁左右,精致的五官还没张开,但已经能隐约窥探到长大后的风华。若不是他一身男孩子的装束,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好看的小姑娘。
“那孩子是谁?”
“烛龙教里某个地位崇高之人的孩子。”
隋简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唐一书,“你不是跟我说烛龙教已经被无妄宗灭了吗?”
“灭是灭了,哎呀,据说当年情况复杂,既然魔教头子已经死了,剩下的人若能弃暗投明当不必赶尽杀绝。当年烛龙教教主万征琮被你师父谢寒子斩于剑下,其余教众以左右护法为首与正道签订了合约,保证二十年内凡魔教中人不得出现在江湖,否则无妄宗自当对他们斩草除根。”
“当时为何不直接斩草除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可是魔教,他们的保证有什么用。”
唐一书无奈道:“其实当时无妄宗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继续纠缠下去结果未必对我们有利,你非要这般刨根问底么,就不能给正道留点面子。再说,现在有了这个孩子在无妄宗,量魔教之人也不敢轻易毁约。”
“他?”隋简回过头继续看那个孩子。
“他是魔教送来的人质,说来讽刺,魔教中人最重情义,这孩子应该是魔教中哪个重要人物的孩子,只要他在无妄宗一天,魔教就不得轻举妄动。”
那孩子抿着唇,额头上全是汗,小腿不停捣腾着,即使跟不上宋笑唅的步伐也不说,看来是个倔脾气的。
隋简想,他现在跟这个孩子的处境倒是差不多,都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无亲无故。
不过自己比他幸运,自己有师父,还交到了朋友,相比之下那孩子就显得有些可怜了。
隋简心头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冲动,“或许,我能照顾他。”
第3章 祝麟(捉虫)
高晔君送祝麟出断麟崖时严肃的对他说:“你要活下去,我们一定会来接你的。”
因此在祝麟小小的心目中,无妄宗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方。
来接他的人更是冰冷得骇人,恶鬼凶煞一般,祝麟有些怵他,路上也没听他说过几句话,说了也是“休息”,“吃饭”之类。
祝麟并不主动跟他搭话,就连因为个子矮小跟不上他的步伐也绝不出声。
大小两个闷葫芦身后跟着几名弟子走走停停十日有余,终于到了传说中领军一举覆灭烛龙教的无妄宗。
“到了。”
祝麟闻声抬起头,眼前是条一眼望不到头的石梯,顺着石梯走到头,只见一座巍峨的石碑矗立在山林之巅,上以草书笔走龙蛇地写了“无妄”两个大字。
这字写得实在是好,像是马上要跳脱出石碑飞上云端的灵动飘逸,不知是何人所书。
一左一右两座两人高的异兽石雕驻守在石梯尽头两侧,时值金秋,石梯上没有一片落叶,显然时时有人打扫,偶尔林中有不知名的飞鸟啼鸣几声,乍一眼望去,此处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悠闲之意。
这就是无妄宗。
凉风吹过,隋简被自己身上冷却的汗水激得打了个哆嗦,等他回过神宋笑唅已经走出老远,他急忙快跑两步跟上。
宋笑唅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嘴角稍稍提了一下,很快压下去,依然用那副高深莫测的语气道:“先带你去拜见掌门,之后再做安排。
祝麟小声喘着气,谨慎应道:“好。”
宋笑唅垂下眼瞄了他一下,见他因为跑得太急小脸憋的通红,心里好笑,脚步稍稍放缓了些。
进了无妄宗大门,眼前是一条康庄大道,宽敞的道路两旁依然有不少树木,相比外面已经少了很多。
祝麟不免想起断麟崖,那里可没什么花草树木,净是些嶙峋怪石,他也就没见过这般自然气息浓郁的景色。
走了一会,大路开始分出几条岔路,祝麟跟随宋笑唅走上其中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迎面偶尔走过几个弟子,见到宋笑唅都恭谨地向他行弟子礼,宋笑唅都只是微微颔首。
行至掌门所在的乾坤堂,宋笑唅停在门前,回过头对祝麟说:“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祝麟立马乖巧的站住。
稍显厚重的门被打开,他一眼瞥见里面有个面带微笑的男人,随即眼前大门一关,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大概就是无妄宗的掌门吧,看起来不似想象般的阴险狡诈,还有这个无妄宗,还以为是什么阴森之地,到了才发现,景色居然还不错。
祝麟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
“嘿。”
祝麟被突然传出的声音惊得抬起头,四下找了找,没看见一个人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肩膀就被一颗小石子打中。
藏在矮杉后面的隋简咧嘴一笑,心道这小孩真有趣。
他和唐一书一路从门前跟着他们到了乾坤堂,其他弟子进了无妄宗就自行解散了,终于等到宋笑唅也进了门,只剩下小孩自己。
两人正躲在一侧的矮杉丛中,无妄宗各个院落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植物,掌门这里刚好是一簇簇茂密的矮杉丛,倒是方便了他俩隐匿身形。
等不及想跟小孩说话,隋简迫不及待的压低嗓音打了声招呼,把人吓了一跳。
他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似乎自己和师父初次相遇就是这种情况,现在情况颠倒,自己倒成了吓唬人的一方。
祝麟终于看见了他们,只见两道人影鬼鬼祟祟躲在矮杉丛里,一高一矮,高的那个一身青衫,一身书卷气,此刻有些无奈的伸手扶额。
矮的穿着一身靛蓝衣衫,长着一张让人心生亲近的脸,杏眼弯弯,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祝麟警惕的蹙眉,不明白他笑什么,甚至觉得此人颇有些莫名其妙。
隋简让唐一书盯着点门里的动静,唐一书也不知他哪里来的一股兴致,非要在这种时候逗逗那魔教来的质子。
唐一书向来自诩好脾气,面对隋简这个相见恨晚的小伙伴更是来者不拒,他们二人现在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得紧张地盯着点门那边的动静。
隋简对小孩招招手,小孩犹豫了片刻,还是好奇的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祝麟。”
“竹林?哈哈哈,谁给你起的名字,倒比我的‘随拣’还要随便。”
祝麟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祝愿的祝,麒麟的麟,我娘起的。”
唐一书听的好笑,伸手捂住嘴,小声的提醒隋简,“你有话快说,他们很快就出来了。”
隋简“啊”了一声,仿佛才想起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正色对祝麟道:“我叫隋简,比你早来了几天,住在清风居,就是谢寒子长老的院子,你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都会有人给你指路,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随时到那里去找我。”
祝麟一脸平静地听他颇自来熟的自我介绍,在听到谢寒子三个字时神情稍变。
唐一书陡然扯了下隋简的袖子,示意里面的人快出来了。
隋简快速道:“有麻烦了记得来找我……没有也可以来!我会帮你的,记住了!”
两人一溜烟儿跑走了。
宋笑唅稍显冷漠的声音响起:“你在那里做什么。”
祝麟回头,宋笑唅和那个笑眯眯的男子一道从门内走了出来。
“有小松鼠。”
他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隐瞒了事实,许是一切都过于莫名其妙,一个陌生人突然蹦出来对他笑,还说有了麻烦可以去找他,简直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可思议。
汪珏笑得一脸深意,“小松鼠啊。”
宋笑唅不置一词。
隋简和唐一书跑了老远才停下来,唐一书等这口气喘匀了才道:“你做什么让那孩子有麻烦了去找你,他若真来找你,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添了负担。”
隋简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嘟囔着:“我还怕他不来找我呢。”
他眼里没什么焦距的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斟酌着解释道:“看着他能让我想到自己,就当是我想帮自己吧。”
唐一书理解不能,反正隋简的思维时常这般跳脱,耸耸肩表示揭过这茬。
隋简回到清风居时,谢寒子不在,院落中关玉箫正拿着把小木剑像模像样的练着,隋简见过,这是无妄宗的入门剑法。
关玉箫见他回来,嚣张的脸颊如包子般鼓起,挑衅道:“喂!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
这小孩还挺张狂,隋简淡定道:“我记得门规上有说禁止弟子私斗。”
隋简毕竟比他多吃一年盐,一眼就看出他打得什么主意,定是觉得自己一个新入门弟子的没什么本事,想借机“教训”一下自己。
“那就切磋!切磋你敢不敢!”
真麻烦,今天不跟他打,早晚也会被找茬。正巧隋简也想看看自己与习过武的人差距有多大,点点头,无所谓道:“那就来吧。”
话音未落,小木剑以破风之势向他脸上刺来。
隋简身体后仰,翻了个跟头躲了过去,也不计较关玉箫有武器而自己没有,就当自己让着他。
清风居院中有棵百年老槐树,巨大树冠上的叶子洋洋洒洒飘落下来,铺满了整个院子,人踩在上面发出窸窣的声响,很好听。
隋简一味躲闪,有意地退到老槐树那里,关玉箫自负习过两年武,又一门心思让他吃些苦头,根本没注意他打算干什么。
直到隋简的后背完全靠在槐树上,气喘吁吁的狼狈样让关玉箫有些得意,心想,到底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叫花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
他使出全力将手中木剑刺向隋简面庞!
隋简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气势陡然一变,极快的把身体撇向一旁,木剑笔直地刺入老槐树,力道大的一时竟拔不出来。
隋简趁机制住他手腕,脚下留情,只踢向关玉箫的脚踝破坏他身体的平衡性,让他摔在满地金黄的树叶上。
隋简神色轻松地往身后的槐树上一靠,单手拔下耳边刺进槐树的木剑,扔到关玉箫手边,垂眸看着他在树叶堆里打滚的模样,痞笑道:“还来吗?”
关玉箫狼狈起身,清秀白净的小脸因为气愤涨的通红,刚要动作,只听一声轻喝道:“还不住手。”
谢寒子从一开始就在院子里,他惯喜欢藏身于高处,这次也是躲在屋顶,托着腮穷极无聊的看完了小孩子打架的全过程,才道貌岸然地批评道:“玉箫,你轻敌太甚,又目无尊长,对待同门杀招毕露,罚你晚上不许吃饭。”
“至于你,”谢寒子看隋简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就来气,“跟野孩子打架有何区别。”
隋简一顿,盯着脚边的树叶无所谓道:“我本来就是野孩子。”
谢寒子被他噎了一下,蹙眉道:“你现在不是了。”他看着隋简的头顶,轻声道:“也罚你不许吃饭。”
隋简的心里随着谢寒子的这句话轻轻泛起一层涟漪,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滑过心头,很陌生,但不讨厌。
他才发现自己方才竟有些得意忘形,不自然地站直身体,慌慌张张的收敛起自己一身的市井气,回应道:“是。”
谢寒子转念一想,提醒道:“还有五十遍弟子规,明早交给我。”
隋简:“……”
罚抄写是一码事,不吃饭是万万不可能,他过了将近半个月衣食无忧的日子,绝对不能再饿肚子了。
当天傍晚,遂心堂。
“所以你就跑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看着隋简大口往嘴里塞饭的模样,姜洋接受不能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合该去熊你那少爷师弟去啊。”
“咱俩关系好嘛。”隋简十分厚脸皮,手疾眼快地从姜洋碗里又抢出一块肉。
姜洋连忙捍卫起自己的肉,把碗端到另一边,怒道:“扯淡!唐一书呢!你怎么不去抢他的!”
同样是玩的比较好的师兄弟,隋简对待他与唐一书的态度可谓天壤之别。
对唐一书就一口一个唐师兄,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他四下转悠。对自己有时还会没规矩的直呼名讳,半点师门礼仪都不讲。
虽说他也不在乎,但好事没想过自己也就算了,被师父罚不许吃晚饭还敢来抢他的!
还敢抢肉!
隋简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一大口饭,“他是要动脑子的,我抢他会良心不安的。”
姜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我不用脑子吗?”
他咬牙切齿地守护着碗里所剩无几的肉,隋简吃饭速度极快,三言两语间,桌上的肉菜已如风卷残云。
“但他比你瘦。”隋简打了个饱嗝,随意地用袖子抹了抹嘴。
姜洋嘴角抽搐地看着他豪迈地吃相,不耐烦道:“吃完了赶紧滚蛋,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于是隋简心满意足地滚了。
姜洋是毛云飞的亲传弟子,比他大上一岁,浓眉大眼,透着几分稚嫩的英气,人很仗义,习武也早,据说五岁就被毛云飞带上无妄宗了。
隋简慢悠悠的往清风居溜达,顺道消消食。
他双手撑在脑后,在黑夜中漫无边际地任思绪发散。
从未想过自己会过上现在这种不愁吃穿的日子,爷爷的死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他甚至还来不及适应这种惊天巨变,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继续前行。
一切都显得太过虚幻了。
他换了个身份,不再是小叫花,而是江湖名门正派长老的弟子,交到了很好的朋友,也不再需要去乞讨或是偷东西才能填饱肚子。
即便他的师弟讨厌他,但这种程度的讨厌跟他过往的苦难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而且今天师父还对他说,他再也不是野孩子了。
隋简砸吧砸吧嘴,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越是美好,他越是害怕。
他总是下意识地去讨好那些无忧无虑的弟子们,又忍不住在一些琐事上惹怒谢寒子,带着几分试探,想看他是否真的不会丢下自己。
自己本是一无所有,突然被天上的馅饼砸了个正着,只能一边囫囵塞进嘴里,一边还得提防有人突然跳出来抢走他的馅饼。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这么患得患失,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心里却时刻压着一座大山,压得他呼吸困难。
隋简长长舒了口气,拐了一个弯,抬眼发现前面高高的假山上坐着一个人。
他定睛一看,下意识笑了出来,暗道真是有缘,假山上的正是下午才见过面的漂亮小孩,祝麟。
祝麟似乎没注意到他,以一个双手环抱住膝盖的姿势蜷缩着,仰起小脸抿着唇,似乎在看头顶并不圆满的月亮。
这里地势偏高,又没什么人经过,让祝麟紧绷了一整天的心神能得到片刻的放松。
秋天的晚风吹起来还是很冷的,祝麟穿的不多,微微发着抖。
隋简不知被他激起了哪门子的保护欲,三下两下攀上假山,祝麟听到动静回头,就被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衫从头罩到脚,包了个严严实实。
他挣扎着从大他一些的外衫里露出脸,就见到一张熟悉的笑脸。
许是对会做这种事的人有所预料,除去一开始,祝麟并未表现多少惊讶,隋简撇嘴,有些失望的紧挨着他坐下。
隋简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风。”
祝麟不知他想做什么,斟酌道:“宋长老说我可以在无妄宗境内随意走动。”
他实在不擅长应付隋简这样自来熟的人,只求说话不会被旁人挑了错,连累到已经受不起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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