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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师弟搞丢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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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简:“……”
反正你长得好看怎么说都对。
空气中飘散着雨后特有的潮湿气息,此时二人距离清酒寨还有不到半天的脚程。
祝麟身姿挺拔,端坐在踏雪上,时不时用余光瞄一下悠哉牵着马在地上走路的隋简,几次欲言又止。后来他终是忍不住道:“你为何不来骑马,还能走得快点。”
隋简目不斜视,云淡风轻道:“怕心跳声太大吵到你。”
祝麟:“……”
早上的事他只记得个大概,自己好像是说过什么太吵了之类的,结果隋简就说什么都不肯和他一块骑马了,明明可以更早到达清酒寨,他现在反倒不着急了似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这么小心眼呢。
“小心眼”隋简右手牵马,目视前方,忽然莞尔道:“逗你玩的,好不容易能看见了,想多走走。”
祝麟闻言跳下马,上前两步走在隋简身边,低声道:“一起走。”
被牵着的踏雪一脸无辜,它还想跑,但前面的两个人都没有让它继续跑的意思,只能无奈的跟着两条腿的人慢悠悠的散步。
隋简无意识的用余光瞄着走在身旁俊逸出尘的翩翩少年,两人走路间胳臂偶尔会彼此擦过,他脑子里突然蹦出那日少年仿佛要将他揉进怀里的那个拥抱,连忙掩饰性地垂下目光。
片刻后他又微抬下颌,眯着眼打量秋日尚带着些灼人温度的阳光,许是气候太过宜人,许是微风拂面的感觉太舒适,此时此刻,他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
当太阳跑到头顶的时候,他们二人终于走到了清酒寨。
清酒寨建在一大片青翠欲滴的竹林间,整个偌大的寨子都是就地取材用竹子打造,走进方圆十里就能闻到一股清冽的酒香。清酒寨的人十分好客,除了珍贵的清酒,一般有客人来他们都会奉上其他自己酿的酒请客人喝。
隋简出门游历的那些年,曾机缘巧合下出手救过清酒寨寨主的孙子乐知鱼一命。刚知道对方的名字时只觉得熟悉,关系好了以后才想起来,此人就是曾经在武林大会上因为运气出众连续免试晋级三场的福星,当年隋简还想结交他来着,因为种种原因就错过了,好在二人最后还是成了朋友。
缘分真的很奇妙。
隋简想过要不要带着阿花偷偷溜进清酒寨,他不知如今寨子里的人对待他是否还和从前一样热忱,能避免尴尬就尽量避免。
结果刚走进那片茂密的竹林,迎面就撞上了他在清酒寨的另一个朋友,郭梓。
郭梓看见他十分热情的喊了声:“这不是隋兄弟么!”
要说这位郭兄,别的毛病都没有,就是为人热情过头,而且声线十分粗犷,经他这么鸣锣般一喊,整个寨子都得知道他隋简来到了这里。
隋简偷偷潜入清酒寨的计划瞬间破碎,干咳一声,硬着头皮打招呼道:“郭兄。”
郭梓将他们二人引到寨主昆洪那里,清酒寨的寨主昆洪是个精瘦的小老头,下颌上留着两寸长白花花的胡须,还在胡子底端用喜庆的红绳打了个结。
要说粗心大意的愣头青郭梓不知隋简如今在江湖上尴尬的处境还情有可原,老寨主昆洪已过古稀之年,早熬成人精了,江湖上一点风吹草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隋简行了个晚辈礼,彬彬有礼道:“老寨主好。”
昆洪一手背到身后,一手捻着自己的胡须,客客气气道:“这不是隋简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隋简一听他这么客气,就知情况不对,淡淡一笑:“来看看您。”
昆洪微微眯起眼,“难为你还惦记着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
“老寨主谦虚了,您老当益壮,如果肯少操点心,再多活个一二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昆洪胡子一翘,意有所指道:“我是想少操点心,但就而今江湖上的形势来言,谁还能独善其身呢。”
祝麟抱臂斜倚在门边,眼睛向外面的竹林望去,仿佛对屋里两人的谈话一点兴趣都没有。
清酒寨不少人听闻隋简来了,三三两两的凑了过来。他们对隋简的印象都还不错,不敢相信曾经乐于助人的少年如今成了无妄宗欺师灭祖的逆徒,还勾结了魔教企图再在江湖上搅起腥风血雨。
但当他们看到站在门口相貌出众的少年,心境便多多少少的发生了些变化。
有人窃窃私语道:“没准是魔教的人以色相勾引隋少侠,不然他为人那么正直,怎么会鬼迷心窍一样做出勾结魔教的事来。”
“真不要脸。”
“魔教之人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怜隋少侠,好好的青年才俊,就因为色相误入歧途。”
“到底是年轻啊。”
耳力超群的祝麟:“……”
他手指轻点着胳膊,严肃考虑着在这里大开杀戒回头被隋简骂的后果,想了想还是觉得先忍忍,他目前不是很想被骂。
祝麟四大皆空的想,你们尽管说,就当我聋了吧。
屋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昆洪跟隋简扯皮扯得有些不耐烦,不再客套那些虚的,直接道:“老朽不管你的那些传闻是真是假,也不管你们门派里那些勾心斗角的破事,更不管你有没有和魔教勾结。”
“念在你曾对我寨子里的人有恩的份上,隋简,奉劝你一句,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别出现了。”
隋简从昆洪的三言两语中窥伺到他如今在世人眼中是个什么形象,跟自己想的倒也差不多。
他哂笑道:“我躲不躲起来不劳您操心,其实我此次来只为了一件事,就是向您讨一壶清酒。”
昆洪眼角一抽,讥诮道:“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都大难临头了还想讨酒喝,莫不是谢寒子别的没教你,净教了你这些没着没落的口腹之欲?”
隋简闻言抬眸,不卑不亢道:“昆老,我敬你重你,但不怕你,逝者已矣,还请您慎言。”
昆洪眯着眼打量着隋简神色,自己只不过提了一嘴谢寒子,一直风轻云淡的青年就像个被激怒的豹子般,看来江湖上的传言作不得真,至少谢寒子的死因到底如何,如今还有待商榷。
双方正在僵持,一道欢快的嗓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爷爷!我掌握好第一百二十三种酒的配方了!”
隋简闻声一喜,来者正是他在清酒寨的好友,乐知鱼。
乐知鱼刚出生那阵总得病,今天发热明天呕吐的,怎么治也治不好,有人说是中了邪,后来昆洪找了个大师给他看了看,大师说他八字轻,不能姓昆,改了个“乐”姓压小鬼。
没想到改了姓之后他的身体真的渐渐康复,昆洪只要孙子身体健康,姓什么都无所谓,于是便有了乐知鱼这个名字。
乐知鱼小时候还是个乖巧性子,后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抽风一样突然之间就长歪了,具体表现就是嘴欠无比。
乐知鱼一看屋中还有别人,瞪大了一双圆眼,欢喜道:“这不是小简嘛,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
隋简笑着摆了摆手,和他打了招呼。
昆洪重重干咳一声,乐知鱼极没眼色道:“爷爷累了吗?累了就去休息吧,我早说过,您都那么大岁数了,别一天天老出来乱晃,小心身子骨受不住。”
昆洪咳得更凶了。
隋简憋笑憋的很辛苦。
乐知鱼跑到隋简跟前,伸手比量比量两人的身高,放心道:“很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没长个,你也没长。”
隋简:“……”
他每次看到乐知鱼回去后都会深刻的自我反省一下自己的嘴有没有那么欠,后来他发现自己也挺欠的,再对着乐知鱼那张无知的脸就没忍心下得去手。
乐知鱼目光瞟到倚靠在门前的祝麟,眼前一亮,刚要张嘴就被隋简给拦下话茬:“乐兄,你刚刚说什么一百二十三种酒?”
隋简心道,美人有刺,只可远观,乐兄,我又救了你一命。
乐知鱼被他这么一打岔,完全无视了自己爷爷那张黑成锅底的脸,兴高采烈道:“哦,对了,我到现在已经掌握好第一百二十三种酒的配方了!”
隋简莞尔道:“恭喜。”
乐知鱼憨憨一笑,问道:“你都好久没来找我玩了,这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隋简眼珠转了转,有些苦恼道:“我因为一些缘由急需一壶清酒,正与老寨主商议此事,可老寨主不同意。”
乐知鱼还沉溺在高兴的情绪中无法自拔,闻言痛快道:“不就一壶清酒嘛,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隋简从善如流道:“有劳乐兄。”
昆洪一听这话,再顾不得面子,大喝道:“你们当我是死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听闻清酒寨人们的议论时祝麟真正的想法:没错,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雾)





第39章 醉鬼
昆洪听他二人对话,鼻子都要气歪了,心说这隋简两年不见,在脸皮方面愈发得他师父的真传,真真忒不要脸!乐知鱼也是,他要不是自己亲孙子,就这么吃里扒外的性子,早让自己撵出去了!
乐知鱼回过头看着昆洪不敢置信道:“爷爷,您现在怎么愈发抠门了,隋简不是别人,他是我朋友啊。”
隋简无辜的笑着。
昆洪:“……”
这是亲孙子不是捡来的,这是亲孙子不是捡来的,这是亲孙子不是捡来的……
昆洪深吸一口气,不甘心寨子里二十年才酿成几坛的清酒就这么轻易便宜了隋简这个坏心眼的小子,瞧瞧,自己亲孙子都让他带坏了!
昆洪捋了捋胡子,心平气和道:“想要清酒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能喝下我们寨子里一百种不同的酒还能保持清醒,让你带走一壶又有何不可。”
祝麟闻言终于感兴趣的把目光投向他们。
乐知鱼瞪大眼睛道:“一百种!爷爷是想直接喝死他么!”
昆洪内心暴跳如雷,恨不得把乐知鱼这张吃里扒外的嘴给堵上。
“那就九十九种。”
乐知鱼继续胳膊肘往外拐道:“这也没差多少,要不二十种……”
昆洪气急败坏的跳脚道:“五十种!再少没商量!”
乐知鱼这才讪讪的闭上嘴。
隋简心知这应该是底线了,拱了拱手道:“就依昆老所言,还望昆老能守信用。”他头转向乐知鱼,冲他眨眨眼,笑道:“多谢乐兄。”
乐知鱼摆摆手,担忧道:“那可是五十种不同的酒,你自求多福吧。”
昆洪冷哼一声,朗声道:“摆酒阵!”
清酒寨的酒阵每年新年之际才热热闹闹的摆上一次,寨子里的人们不管男女老幼均可以参加,比谁喝的酒种类最多,胜者能得这一年的酒神祝福,讨个好彩头。
清酒寨的人从降临人世的那刻起就注定一生与酒为伴,就连三四岁的幼子都能如数家珍的说出一串不同酒的配方。即使这样,酒阵的最高纪录也不过保持在八十七种,昆洪一开始说的一百种分明就是想强人所难。
即使在乐知鱼的帮助下将数量降到五十种,对隋简来说也比较为难,他对自己的酒量没什么度量,平日最多陪师父喝两杯,两杯过后谢寒子就不肯让他喝了。
他记得师父是这么说的,“有些东西尝过就算了,不可执着,无欲则刚。”
谢寒子虽是这么冠冕堂皇的教导他,自己却不管不顾的贪那杯中之物,还振振有词道:“为师都这般岁数啦,不用管那些,自然怎么开心怎么来。”
总而言之,隋简至今不知自己酒量的深浅。
很快,两张两臂宽,长得像高点的板凳一样的桌子摆在面前,上面方方正正摆着五十盏白玉酒杯,杯子倒不算大,一杯刚好一口的量。
郭梓声如洪钟道:“没有什么规则,就是不停的喝,不许刻意拖延时间,喝完还能站起来就算赢。”
隋简笑着点点头,对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祝麟招招手。祝麟长眉一挑,缓步走过来,戏谑道:“怎么,还是觉得直接抢容易些?”
隋简不语,只是温和的注视着祝麟的眼睛,祝麟被他瞧得莫名其妙,只见隋简突然抬起手,落在他的头顶,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祝麟:“……”他觉得隋简这是还没喝就已经醉了。
隋简转过身走向长桌,拿起第一盏酒,浅酌一口,仔细回味口中余香道:“梨花白?”
周围有人起哄道:“没错!继续呀!”
隋简并不生气,笑眯眯的将杯中剩的底喝光,再拿起第二杯,没有停顿的一口闷了进去,然后是第三杯,第四杯……
若说酒量,单喝一种酒的酒量和同时喝好多不同酒的酒量是不能比的,前者若酒的纯度小,喝多少都没问题,后者即使量少,多喝几种也是会醉人的。
他像喝水一样喝到第十杯,砸吧砸吧嘴,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怀念道:“这是竹叶青。”然后老神在在的拿起第十一杯。
昆洪压根没想到他能面不改色的喝下这么多种酒,这里的每一种酒都是清酒寨自己酿造的,不掺水,十分纯正,普通人根本坚持不了多少种。
他直勾勾瞧着隋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连一滴酒也没撒,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当隋简喝到第三十杯,终于停顿下来,昆洪面上一喜,以为他终于撑不住了,只见隋简抬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小小的酒嗝,这才接着拿起下一杯。
昆洪:“……”
隋简一连喝了五十杯,喝完最后一杯酒后,他端着酒杯转向昆洪,冲他亮了亮空空如也的杯底,面不改色道:“多谢昆老割爱。”
乐知鱼拍手兴奋道:“小简,可以啊你,没想到你还藏了这么一手。”
隋简淡淡的笑了笑。
昆洪沉声道:“酒是谁取的?”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出列,拱手道:“是我。”
昆洪道:“可有放水?”
那人严肃道:“并无。”
昆洪闻言叹口气,认命道:“罢了,就给你一壶。”
隋简听完他这句话,仍是面带微笑,人却仰面躺到了地上,直接人事不省。原来他早就被那些酒麻木了神经,竟是一直硬撑着到现在!
旁人还来不及反应,祝麟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已经软成一滩泥一样的隋简捞起。
清酒寨的人对隋简刮目相看,有几个人热情道:“先带他找个房间睡一觉再走吧。”随后没等寨主颔首同意,一群人兴冲冲领着祝麟他们就走了。
昆洪:“……”反了,都反了,到底谁是一寨之主!
祝麟烧了些热水,将一条帕子浸在水里,拧干后用它擦了擦隋简的脸。隋简嫌热,脸转来转去一个劲的躲,祝麟就捏着他的下颌继续给他擦。
隋简见躲也不能,烦躁的直接上手,想把一直在脸上动来动去的东西拍开。正巧祝麟给他擦完了脸,一把擒住他不老实的双手,仔仔细细的开始擦手,明晰的骨节一根一根被帕子抚过,指缝也不放过。
隋简被磨得没了脾气,睫毛微颤,紧闭的双眼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凝视着因为逆着烛光而稍显温柔的人影,喃喃道:“祝麟。”
祝麟动作一顿,抬眸牢牢锁住他醉得五迷三道的脸,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叫我什么?”
隋简不是第一次叫他“祝麟”,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他的心跳得尤其快。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乐知鱼手里端着一个碗走过来,嘴里碎碎念道:“快快,醒酒汤,一下子喝五十种酒,那后劲老大了,喝了这个能好点。”
祝麟嘴角抿起,起身将凉了的帕子重重扔进水盆里,回过头就看见隋简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拉着乐知鱼的手亲热地喊:“祝麟呐。”
乐知鱼一脸淡定的给他灌醒酒汤,否认道:“我不是祝麟,你还在找你那倒霉师弟啊,说不定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听话,别惦记了啊。”
祝麟:“……”
隋简咕咚咕咚两口喝完醒酒汤,由于喝得太快还不小心打了个嗝。他闻言一手晃悠着空碗,横眉立目道:“放屁!祝麟还活着呢!”
乐知鱼还跟个酒鬼较上真了,一下抢过隋简手里的碗,恨铁不成钢道:“活着还找不着,那就说明人家早把你忘了!就你还死乞白赖的惦记着!愚蠢!白痴!”
祝麟:“……”
隋简双手捂住耳朵,缓缓地眨眨眼,口齿不清道:“不准说!你信不信……我抽你!”
乐知鱼笑了一声,认真道:“就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祝麟看不下去了,一把薅起欺负酒鬼正来劲的乐知鱼,转过身将他扔出门外,干净利落地关上门。
乐知鱼直到被人扔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在门外嚷嚷着:“打十个!不费劲!”形态倒比隋简这个醉鬼还像醉鬼。
隋简蹙眉,歪歪斜斜下了床,鞋也不穿,撸起袖子含糊道:“来!老子不怕你!”
祝麟好笑的抓住他的胳膊防止他跌倒。
隋简扶着祝麟的胳膊,抬起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眸,眉毛耷拉下来,委屈道:“他说你死了。”
哟哟,可真是委屈死了,原来你喝醉了会变得这么软呀。
祝麟唇角微微扬起,轻声哄道:“不听他的,他脑子不正常。”
隋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铿锵有力道:“对,不正常。”
祝麟看他还光着脚踩在地上,担心他受凉,揽着他的腰身将他抱离地面。
隋简脚尖堪堪踩在祝麟的鞋面上,上半身紧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双手扒着祝麟的肩膀,视线一下子变得宽广许多,低下头嘿嘿一笑,颇为不要脸道:“我比你高。”
祝麟翻了个白眼,走了两步,直接将他丢到身后的床上。
隋简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趴在床边做出呕吐的样子。祝麟立即如临大敌,但隋简趴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反而盯着地上他自己的靴子,颇为不解道:“这鞋怎么跑到天上去了?”
祝麟把他翻了个面,坐在床边,双手为牢,将隋简圈在自己的领地中,板着脸认真问道:“我是谁?”
隋简看着近在眼前的祝麟一个劲傻乐,就是不说话。
祝麟微微蹙眉,心念一动,趁人之危道:“你再这么笑我就亲你。”
隋简也不知听没听懂,还是一个劲的傻笑。
祝麟眸色变得深邃,垂首缓缓凑近浑然不知危险降临的猎物。
隋简只觉得眼前一阵阴影落下,随即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微颤着贴上他的唇。他下意识咬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呆愣住,终于不傻乐了,抬手抵在祝麟的肩膀。
祝麟冷不防被他咬了一下,倒是不疼,还有些痒。他冷笑一声,嘲笑对方的迟钝,猛兽出笼现在才发现不对,熟不知为时已晚。
他攥住那只胆敢阻拦自己的手腕,不再犹豫,报复性地咬上对方的唇,无师自通的深入一步,唇齿相依间,品尝到一丝清冽的酒香。
清酒寨的酒不愧在江湖上名声这般响,仅是这般浅尝,自己似乎也有些醉了。
隋简被制住双手,一时间忘记了该怎么反抗,又不会换气,只能头晕目眩的任人轻薄。
他生怕自己被憋死,急得双腿一个劲乱蹬,脸也变得通红,祝麟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
趁着对方喘气的功夫,祝麟盯着他幽幽道:“我是谁?”
隋简一个劲往后躲,惊魂未定的摇摇头。
祝麟坏心眼地看着他躲到床角,再一把攥住他的腰身将人拖回来,啄了一下他被咬破的唇角,浅笑道:“真的不知道?”
隋简捂住嘴,眼眸中的水雾更浓,可怜巴巴的摇摇头,片刻后又有些犹疑的点点头,闷声闷气道:“祝麟。”
祝麟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灿烂,眼角眉梢都染上几分明媚的笑意,继续轻声诱哄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隋简无意识的盯着他的笑,听他问话就认真的装傻,见祝麟又要凑近,立刻怂成一团,连忙道:“猜的!”
祝麟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揉捏着他染上一抹绯色,有些发烫的耳垂,威胁道:“不说实话还亲你。”
隋简简直怕了他了,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短促声响,转过身将头埋在被子里,似乎这样就能逃避被欺负的命运。
祝麟悠哉地扒开被子,挖出企图藏在被褥里不出来的人,动作熟练地帮他脱掉外衫,解开发带,还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
许是被捏的舒服了,醉鬼刹那间丢盔卸甲,一时忘记了自己刚刚是怎么被欺负的,老老实实被对方脱到只剩里衣,重新塞进被褥里。
那个欺负人的也跟着躺了上来,一掌熄灭了桌上的灯。
许是黑灯瞎火又刺激到醉鬼的某道防御神经,隋简一下把被子盖到头顶。
祝麟无奈的把他重新挖出来,竖起三指保证道:“我不动你。”
他于黑暗中印在隋简额头上一个清浅的吻,低声道:“你醒来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隋简不知所措的摇摇头,祝麟不明白他这是自己也不清楚,还是干脆就直接不记得,伸手把对方揽到怀里,叹了口气。
隋简即使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仍旧能感受到对方的失落。他犹犹豫豫的仰起脸,也像模像样学着在对方的眉心处轻啄了一下。
祝麟顿住,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上某处起了反应,滚烫的掌心掩饰性地盖在他的眼帘上,挣扎道:“我既希望你记得,又不希望你记得。”
隋简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眼睛眨了两下,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扫在祝麟的手心,痒痒的。
祝麟撩了半天,反倒把自己给撩出火来,整个人都快疯了。
他犹豫着凑近,又在对方唇瓣上轻啄一下,闭上眼默念清心咒,隐忍说道:“快睡吧。”
隋简对危险的直觉此刻发挥了作用,察觉到了几分危险,赶紧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倒是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
祝麟:师兄亲亲抱抱举高高(?)成就达成。





第40章 消失
第二天隋简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幸亏昨夜睡前喝了碗醒酒汤,就这样他醒来时还是头痛欲裂,跟被几个小锤子叮铃咣当敲打着似的难受。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乐知鱼推开房门,瞧他那样,幸灾乐祸道:“我说什么来着,咱们清酒寨的酒后劲大着呢。”
隋简狠狠揉了揉太阳穴,嗓音沙哑的问道:“祝麟呢?”
乐知鱼像看傻子一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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