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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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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谷粱以晴举棋不定,逸景亦可猜度其中顾虑,宽慰她道:“但说无妨,此事本官亦不会告知其他人等,甚至是顾大人。”
“程雷似乎另有冤屈。那日下官潜入府中探查,听得他对自己部下痛哭家人,说了许多迫不得已而为之。”
“伤口崩裂,有所溃烂,伤药虽然还有些许,但必须请的医官前来,幸而这是冬天,否则这岂不是要化脓成水?是谁给你上药的?如此粗心大意,你自己怎么也不曾留心?”楚广良同赫连轻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行晟道。
“眼下瘟疫不消,军医哪有时间?放我安睡一天便没事了。”
“可这伤……在不好生医治,怕再有变数啊!”楚广良愁眉苦脸地劝道,“我去请六营长处置此事吧。”
赫连轻弦却是呵呵冷笑:“人都重伤如此,还让他不可松懈围困城郭,想来六营长也道他的伤不过如此,不以为意。”
行晟摆摆手,只是说自己无事。
“说起来”,赫连轻弦突然问道:“是谁给你换药的?这人莫非心存歹念?连药都不愿意好好上,或者请大军长将你家卿子谴来此处如何?也不差这一人才是。”
“她自有要事,如何能为一人轻易私情……换药那人并非心存歹念,只是粗心使然,我只顾迷城之事并未留意,也是我过错。”
“等等……给你换药的,莫非是最近跟随蓝营长出入的柳叶东?”楚广良犹豫问道。
行晟苦笑以对。
逸景令谷粱以晴好生休养,自己出了营帐去寻长铭,到了一处左右无人之地,才将怀中那三封信件取出,交于长铭查看。
“这……”长铭看着信件内容,不禁目瞪口呆。
三封信其中一封是逸景开出的药方,另外两封则是授意程雷叛逃行事,并以其一家老小性命为要挟,答应只要程雷死守迷城,便将药方交于他。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在于,信尾落款处那刺眼的户部侍郎印鉴。
“是洛江红所为?”长铭一蹙眉头,神色森然地问道
“这可是洛江红的字迹?”逸景反问道,长铭断然摇头,他似乎在专心信件,眉头愈发紧锁,“可是谣言一事,言说始于程雷,信中却并未提及此事……若说没有交代完全,需要其他信件……”
“怎么了?”
长铭将三封信件展于逸景面前,言道:“这三封信件写的过于诡异,好像是特地留一处地方让洛江红用上印信,这户部侍郎的大红印鉴周围都空余些许位置,不该是不够一封信说完才是。信件往来繁多,更易为人抓住把柄,他又是何必呢?”
逸景听得此话,蓦然想起什么,半响才惊魂未定地呢喃道:“我知道了……”
“什么?”长铭不解问道。
行晟的预料的没有错的,只不过他和逸景都没想到还有人好心火上浇油的,他在紧急时刻不在意虚名礼节采取紧急措施也是逸景欣赏的,毕竟宁武的情况本来就是围城等待,不能松懈。
第81章 第七十八章 凝雪成冰
逸景:百年时光不长不短,有一人偏巧足够了解司福罗一族。
逸景并未多做解释,而是令长铭小心备战,正当商议之时,突然听得楚广良来报,程雷手下有一人逃出迷城,意图投降逸景,楚广良本欲将其处死,陡然思及若是迷城四门有所动静,不该等到此人来见才是。
“下官令方兴艾将其看守,秘密来报此事,敢问大军长……”
长铭眉头一皱,却听得逸景若有似无地一声叹息。
“你立下大功。此事结束之后,本官自当重赏!将人带往营帐,传信蓝莫同来。”
那人见了逸景便行叩拜大礼,恳求逸景高抬贵手,饶其不死,自己另有要事禀告。
逸景不动声色地将其上下打量一通,发觉此人不过寻常模样,不似一般武官那样略有粗放,反而恭谦有礼,随后上前几步,亲手握着对方右手将之扶起。
“你是何人,何事奏报?”
“小人戴仁和,自迷城中发觉一路密道可自黄泉森林通往城内,特来投诚,还请大军长高抬贵手,放过小人性命!”戴仁和忙不迭说道。
“密道?”逸景同长铭相视一眼,继而问道:“什么密道,城高池深的,你又是如何得知有什么密道?”
“不过是小人偶然发觉”,戴仁和诚惶诚恐解释道:“入口石板松动,小人好奇之下才掀开一看,没想这就逃出生天了!大军长有所不知,程雷已然神志不清,死困城池,大开杀戒,余下军士百姓或一并癫狂,或惨遭杀害,还请大军长速速谴兵前往,拯救万一啊!”
陆一川闻言惊呼道:“竟有这等事情!”
“小人所言千真万确!”
“城中是否有人身患疫病?”陆一川心急如焚地问道,逸景目光微动,神色沉着。
戴仁和不假思索地答道:“城中本是有几人重病不治,不想程雷从何处取来药草熬制汤药,早已根除疫病。”
“莫非城中藏有乌草?眼下药草紧缺,若是可抢夺余下……”陆一川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逸景。
“如此,攻城需小心谨慎,更不可乱起火把,若是烧毁药草可怎生是好。”蓝莫附和道。
“切莫轻举妄动”,逸景不动声色地环顾帐内,好似在看一出无关己身的无聊戏码,平静得令人恐惧,“七营长领人随同本官自暗道前往,六营长如常留守,再谴人速往桓城而去,请回我宁武军中两位军医,以为接应。各部立即听命而行,不得有误!”
众人齐齐应是。
长铭蓝莫等人离帐之后,尚且余下陆一川,柴瑾礼与逸景三人。
“谣言一事拖延已久,还请大军长允许下官随军同行,以明察其中真相。”
逸景看了看他头上伤口,双目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那边另有心思的柴瑾礼,劝道:“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大人,本官如何同圣上交代?”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陆一川说了一句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柴瑾礼诧异地看了这两人一眼,又连忙转过头去藏起自己面容。
逸景似乎没有在意两人神色,只是默然点头,举步离去。
“陆大人”,柴瑾礼不得不问一句,“那个戴仁和当真……”
“嘘!”陆一川以食指按压双唇,目光尖锐凛冽,似乎远望千里的明智,又像是仗剑咫尺的杀戮,柴瑾礼心头仿佛为千斤巨石砸得粉碎,喘息垂危。
逸景出了营帐,见长铭并未远去,而是在不远处等候,眉宇间似有焦虑。
“大军长,那个戴仁和当真可信吗?”长铭迫切问道,“大军长素来谨慎,这人莫名其妙地来到营中,连行礼拜见也并未交代自己品阶,况且迷城百年,偏巧他就能发现迷城的密道?”
逸景轻叹一口气,并未回答,反而伸手握上了他的掌心,以手指轻轻婆娑。
“人的身体可以明说许多往事。这双手遍布伤痕老茧,可想而知此人勤于习武,常年刀游走刀光剑影……”
长铭愣愣地听凭逸景言说,在这等备战待敌的时刻,逸景不该是低语诉衷肠之人。
“当初甘仪意图一试行晟右手,为行晟闪躲而过,因为以甘仪之精明,若是得逞,定能察觉行晟右手满是习武杀伐痕迹,从而知晓行晟身份……而戴仁和原文白祥影部下,白将军军纪严明,日夜操练,戍守北疆,他的掌心却什么都没有。”
长铭猛然收紧掌心,将逸景左手攥于自己掌心,逸景神色泰然地看了他一眼,长铭便缓缓松手,垂眉不语。
“可那……”
“百年时光不长不短,有一人偏巧足够了解司福罗一族。”逸景知道他要问什么,“我早已猜测,他知我为妖鬼一事,故而当年力排众议,令我代行大军长职权。如此这般,知晓一条密道或许不足为奇。那密道本已封死,但是为他重新发掘,故而走后只是以石板覆盖,也就没有什么毒气其中。”
长铭左右思量,难以置信道:“当真是他们?可是这般谣言,究竟是何意义?难道就不怕圣人为平民愤将他们作为替罪羔羊?”
“莫要想了,待返回王城,本官亲自问个明白。”
长铭拦下正欲抬脚的逸景,早他一步进入了地下密道,逸景与陆一川柴瑾礼紧随其后,宁武七营众人也鱼贯而入,戴仁和在下方安静等候。
这一处长年不见天日的地方,即便擎火把以照明,还是令长铭一时有些眼花,下意识放慢脚步,左手提稳天下飞霜,右手紧握刀柄,弓身而行,还不忘回头查看是否遗漏了谁。
“此处阴暗,大人小心些。”戴仁和低声叮嘱道,不过寻常一句话,竟然在这通道内阵阵回响,直让人毛骨悚然。
仿佛担忧发声便要惊扰叛军,长铭默然点头,众人一概沉默不语,只能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陆一川以手撑着左侧土壁,沿边而行,回头见柴瑾礼艰难地行走于道中,便伸手将人拖拉到自己身后,示意他同自己一般行走,两人之后的楚广良正好奇之时,脚下突然绊了一跤,虽未摔倒,却也闹出动静不小,前方的长铭急忙回头询问。
“下官无事,只是绊了一下而已。”
后方的赫连弦轻下意识压低火把想看个究竟,陆一川忙出声阻止,却为时已晚,只得回身去蒙上柴瑾礼的双眼。
随着火把下移,楚广良得以将脚下看得清楚,当即倒退一步,险些撞上陆一川,早不知何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具白骨。
此地皆是纵横沙场的武官,或许一具白骨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吓的。然而楚广良再一细看,便察觉这森森白骨上沾染了斑斑血迹,骨上多处折断,勉强可辨认是具人骨,零碎地浅埋在脚下黄沙之中,不管站立在何处,似乎都有那断裂的骨头将人的双脚扎得生疼。
白骨趴伏于地,头朝着众人进来的洞口。没有人知道他在此处安歇了多少年,都说死去万事空,楚广良却总是能从那空洞洞的眼睛里看到当年血泪横流,一时竟油然生出将之厚葬的念头。
只是不知他生前究竟何等际遇。
逸景不由得前踏一步,又堪堪收住脚,长铭握了握他的手,旋即松开。
“莫要耽搁,快快前进。”
楚广良点头答应,其后诸人效法陆一川走过此地。
戴仁和将手中火把交付长铭,自己上前去推开出口的石板,不过得见一丝曙光,就听得一阵鬼哭狼嚎,仿佛这不是在寻出路之道,反而是纵容百鬼夜行,但是这青天白日……如何有鬼怪呢?
长铭狠狠拧眉,戴仁和双手也僵硬不动,仿佛再一出力便是成百上千的性命之重。
逸景抢上前去,不理会他似有忌惮的神色,一举便推开了那石板,身先士卒跳出密道,长铭恐军长有失也不遑多想地跟随,没想到最后一干人等都离了密道,留下戴仁和呆愣在原地。
北风刮来了寒意凛冽,还带来了血腥气味,远处传来阵阵尖叫,若即若离,此处较为僻静,只可见白雪翩翩,再无其他。
长铭恍如置身于一个锁困难逃的梦境。
眼前写下了宁静,耳边却嘶吼着杀伐,明明知晓双眼所见不过是虚妄,却又动弹挣脱不得,雪花降落于脸颊之时,带走了所有的温度,化骨销血。
逸景紧抿双唇,一言未发,只是攥紧了□□一往无前,余下等只当随从,转过眼前的巷口,便可见白雪上红血挣扎着向远蜿蜒,只求自己可多一次喘气呼吸,奈何这漫天白雪最终将之冻结为冰。
“大军长!”长铭呼喊一声,抽刀跃步,挡在逸景身前。
那癫狂的嘶吼近在咫尺之间,长铭正待细看何人作祟之时,陡然轻声惊呼。
双眼圆瞪偏又无神,血丝看得一清二楚,口齿迟钝地喊叫着疯言疯语,头发杂乱地沾染上血肉模糊,他不记得还能使用什么武器,即便对上天下飞霜那削铁如泥的刀锋也全无所惧地以手紧握,长铭眼睁睁看着他因紧扣天下飞霜而手掌落地,血流如注,而他依旧忘却痛苦要将长铭拆吃入腹。
长铭同他四目相对,目光冰冷不减,却又双手微微发抖,听得一声闷哼,仿佛是救赎的暮鼓晨钟,随后袭击人无力地垂下双手,自背后一枪命中其心的逸景将人甩开,以免血迹落在长铭身上。
低头看去,那具躯体尚且抽动,双目血丝尚未褪去,无人得知他死前是否神智清明。
“怎会如此!”楚广良万般惊愕道。
“七营众人分头与城中搜寻,若有丧魂失智者,当即斩杀!”逸景比起任何人都更为镇定。
长铭自领一队出巷口东行,疾跑之中,他听得身后赫连姐弟各自将百道千机与关山万里箭矢上弦的声响,这好像轻慢拨动了琴弦一般,随之而来的便是七弦齐响的悲怆。
“救命啊!——”
一人踉跄同长铭撞了正着,脸上血肉外翻,眼眶歪斜,一条手臂已经不知去了哪处,长铭面不改色地随手将人自身后一推,连双眼都未曾一动便一刀横斩,随后来者被他一刀尽数拦腰斩断,稍有迟缓之人由他背后赫连姐弟箭矢齐出,例无虚发。
长铭低头去看那脚下血迹,几人早已身首异处,嘴中却仍未松开那几块血肉,思及方才所救之人……长铭正欲转头一问情形,那个看似神智清明之人已经被赫连轻弦一击毙命。
“他要杀你!”赫连轻弦急忙解释道。
长铭无暇应答,双手分出双刀,对赫连姐弟喊道:“到屋顶上!”随后迎上前赴后继而来的癫狂之人,借疾冲之力,双手左右挥出,洒下一片冰冷的阳光,轻易将前锋者开膛破肚。这些人早已不知道武艺策略,只余下嗜血如命,更未在意谁又倒下谁又害怕,迎像刀锋好像只是为了一刀两断。
鲜血滚落于天下飞霜之上,原本银芒锐利的刀锋渡了猩红凝固,那血液滑过长铭手掌并未带来任何温度,只是让长铭发觉天下飞霜也厚重愚钝,不堪再用。
小巷两边房屋围墙算不得太高,赫连姐弟一左一右,各自以手随意支撑,翻身上墙,几个起跃便到了屋顶之上,再一回头,自家营长在围困之下不得不左冲右突,天下飞霜却不知何时为其中一人嵌入肋骨之中,加以双手紧握,长铭为抽刀而出不得不出脚将人踢远。
不过是迅电流光的功夫,那些癫狂之人居然将长铭围得水泄不通,一双沾满血水的手臂突然抱住长铭肋下。
长铭先是几刀斩下,将左右围攻之人痛快杀之,后以长刀横于胸前,短刀自腋下猛然刺出,脚下发力退后,这便暂时脱离包围,而背后之人心口中他一刀,仿佛还未死透,张开血口就要将长铭撕咬干净,长铭只得稍微偏头闪过。
幸而赫连弦轻及时出箭,将那人的头颅死死钉于土墙之上,再不得动弹。
“营长!走!”赫连轻弦双手翻飞,居高临下对长铭喊道,长铭也并未多想,当即自来路跑回,身后一干人等追赶。
屋顶上的赫连姐弟二人皆高举□□,万箭齐发,散矢漫天,仿佛击穿雪花与天机,余得世间一片安宁,那一瞬间的宁静让长铭彻底明白——这城内怕是再无一人神智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足够了解逸景他们家当然是那个挂掉的苏盛意,不然还能有谁力排众议让一个二十岁的小子代理军长事务。
尧商商下一周出差,周五周六两个晚上更新,谢谢大家~_(:з」∠)_希望我回来还有口气在。
第82章 第七十九章 欲盖弥彰
逸景:我当永远记得,那些残忍的善良人。
迷城地处偏远,又并非防守屯粮重地,自然也免去了兴造将军府一事,故而程雷只得强占了太守府以为根据。
逸景无意同这满城风雨厮杀拼搏,而是沿小路曲折,一路直奔太守府,将耳边的鬼哭狼嚎随手一并驱散。
比起府外的那些声嘶力竭的哭嚎,太守府却显得死寂。逸景持枪在手,小心戒备左右,步步为营,往书房而去,沿路皆不见一人踪影,无论死活与疯醒,地面上脚印杂乱,其中带血,连书房门扉都被撞到在地,他于远处便可见几人趴伏于地。
这般凋零之景,不像是为叛军抢夺的城郭,却像是荒郊野外废弃百年的茅草屋。
逸景跨入房中,程雷一动不动地伏于桌案之上,双目圆瞪,七窍流血,指甲乌青,背后还有几块皮肉被撕扯开来,看得其中骨骼分明,血水乌黑,却不见血流而下。
再看脚下两人,早已断了气息,衣衫褴褛,嘴中还死咬着程雷背后的几块人肉,而死相同程雷无二。
这般看来,是有人将程雷下毒杀害,再做成厮杀而死的样貌,那几个疯癫之人,也因为程雷毒血而死。
逸景以手挥了挥眼前,试图散去那令人作呕的记忆,仔细将房内搜寻一番,最终在程雷书桌之下翻出了两大箱乌草,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笑容。
然定睛看去,这些乌草已然有些枯萎姿态,想来是程雷反叛之时,早早便谴人挖了回来,奈何多余之物也用之无处,只得放任枯萎,定睛再看,这些草药之中尚有几棵格格不入,逸景将之取出查看——这并非疫病所用乌草,而是致人癫狂的黑杂草!
再往下翻找,却再也不见这黑杂草。
逸景将箱子合上,不轻不重地拍打了一下,发出的声音振动了瓦上厚重的霜雪。
他当即站起身来,以火折子尽数点燃安置于烛台之上的蜡烛,而后一把将烛台推倒,眼看烛火顺着帘布愈发张扬,火光照应了他面无表情的脸颊,若是有人可见他的面容,当可明白这暖意令他心中寒意更甚。
陆一川气喘吁吁赶来太守府时,见到熊熊大火不由得大惊失色,也不管自己棉衣加身,就要冲入火中,一人在后将他拖住,这都一来一往之间险些令陆一川狼狈跌倒在地,那人还不忘好心扶他一把。
“大军长!?”陆一川略一诧异,旋即回复往日神色,自其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之意。
“大人莫要担心,乌草尽数在此,火里逃生,并未烧毁。”
陆一川低头看一眼逸景脚边的两个大箱子,面色陡然一变,双眼泛起凛冽恨意,口吻不善地问道:“大军长也该将那些往来信件取走才是,下官职责所在,还请大军长交来!”
逸景冷笑道:“给你信件?谁来同本官一个交代?你们究竟是何盘算?残杀边关守将,祸及无辜百姓,意欲何为?!”
陆一川沉默半响,才终于叹道:“此事……还请大军长自行同顾大人问个清楚吧。”
逸景狠唳瞪了他一眼,复而垂眼展眉道:“可以。那些信件本官当亲自送到顾大人手上。”
陆一川不再应答此事,反而问道:“大军长如何觉察此事,他人如何呢?”
“早些时候,长铭为蒙蔽洛江红与甘标二人,将洛江红官凭印信盗走,送给了顾大人,想必她将印信模样留在了几张信笺上,再命人以书信传于程雷,是故在那印信周围留了一些空白,以免墨迹沾染,让人知晓是先盖印再写信,此其一。”
“确实如此,只有程雷认定是洛江红所为,我们才有机可图”,陆一川哑然失笑:“如此说来,大军长也知晓那药方一事了?”
逸景轻描淡写地看他一眼,缓缓言道:“本官写下药方,后长铭交由顾大人。此疫病多年不犯,太医院也丢失了药方,程雷若是知晓治疗,何必兴微末之兵对抗驱虎吞狼之师?这不过是有人暗中以药方和程雷家小胁迫其如此作为,再由桓城放出谣言,做一副据正道而临有罪的模样。”
“程雷家小确实为我们抓获,他得了药方,治好自己,早已百口莫辩,眼下家小为质,他纵使有千般冤枉都要紧闭牙关”,陆一川不动声色拭去额上冷汗,还是泰然自若的面容,却不得不叹道:“不料想这些都让大军长查得,顾大人于下官临行前多番叮嘱,还是失算。”
“是曲璃萤先有察觉,我不过尾随而已。你们将程雷家中摆设整齐,却依旧留下争斗痕迹,前厅不成双的花瓶与地上瓷器碎片,连这些都未曾逃过曲璃萤眼睛。何况程雷被军医确诊染病之后,不过两个时辰就逃往迷城,哪里有时间重返桓城?他难道能预知自己染病不成?方才在密道中,你贴墙而行,也是因为早早来过此处,知道那处有一具骸骨,不忍践踏,所以避让,洞内幽暗不明,火把尚未照亮那骸骨,你便将柴瑾礼双眼捂上,也是为免他惊吓。”
陆一川听及此处,狐疑问道:“看来大军长也是通明之人,难道早早便知晓我们打算,也知道那密道?”
“不然你以为本官为何同意你所言,不可放火——因为你担心大火有失,烧净所谓‘证据’。那戴仁和也不是什么军士,而早早便为你们吩咐,静候时机,将黑杂草混入放置乌草的箱子中,引城内混乱癫狂,又将程雷毒害,这才由密道出来通报,不是吗?好一招杀人灭口!”
陆一川并未再说什么,反而深吸一口气,双眼干涩地看向别处。
“那条密道可是苏盛意告知顾小舞?”逸景眉头深锁问道。
“是……苏相对于司福罗一家知之甚多,临死前去信顾大人尽数说明……并且叮嘱顾大人,来日对大军长千万多尊敬拂照,不可轻易废止大军长职权言行,更不要……”陆一川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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