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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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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何解?”逸景心中另有猜度,可又不敢言说出口,只得问他:“你家中君卿何在?可有其余族人?”
“司福罗一族,何曾愿有君卿见自己儿子成了这等双眼猩红的模样?”忘熙反问道:“若是能知晓昔日逃出生天的族人余生安逸,孕育后嗣,合家圆满,那些死去的人便是痛苦,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逸景正欲开口细问,长铭却走进门来告诉他:“成景大哥来了。”
当黄泉森林焚烧殆尽的消息传至花城,成景便日夜难安,最终辞别了纪流丹星夜而来,见得逸景之时,他尚且形容憔悴,那双猩红的眼睛更是让他满腹心酸。
行晟言道自己出门去看望楚广良,便不打扰这几人再说往事。
有人逃出生天,可也有人永堕无间。
“留下殿后的族人被晏骑国尽数抓捕,连七越也不例外。他们发现七越身上的妖鬼之力,在亡国之后,便带着司福罗族人藏于黄泉森林中,企图让那些族人为他们生育更多的妖鬼,指盼复国。”
“他们没有死去?”成景的心底传来一阵刺痛。
“没有死去,也没有活着”,忘熙口吻平淡,“那片与世隔绝的黄泉森林只有三种人,高高在上的人,为数不多的妖鬼,猪狗不如的司福罗——没有人记得谁叫什么名字,只是被人称作‘司福罗’。司福罗生来就被那些沉重的铁链捆绑着,就像是牛马落地便等来了牵绳,终其一生只有劳作和□□……司福罗的孩子越来越多,他们的铁链已经不够使用,便决定杀了那些不能再生育的人。”
满室只留下寂静,逸景却又听到了远处隐约传来的痛哭与期盼,他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幻听错觉,可忘熙平静的声音,就像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麻木,绝望,让人看不清左右,看不见自己,只是凭着眼睛寻觅的本能在四下张望,最后疲累地长眠。
“他们无意中发现,妖鬼如果在而立之年还未能饮下人血,必定癫狂死去,于是那些寿命长于三十岁的人就没必要浪费粮食,等来了一个妖鬼的降生,他们又发现妖鬼的眼睛在六岁以后就能觉醒,于是那些生来羸弱不利于生育的族人就活不过六岁,再后来他们发现妖鬼只能是兴主……”
“别说了!”长铭终于不忍再听。
忘熙看了他一眼,说:“他们每一次的惊喜,都是屠杀司福罗的刀。那些死去的人对着七越大喊大叫,希望七越饮下他们的血就能重新苏醒,可他们的血不过换来七越百年来的失魂落魄。”
“他活了一百多年……”南宫煜麒在旁低声道出了这个事实。
“对,一百多年”,忘熙牵动了嘴角,却是钻心刺骨的痛楚,“妖鬼本该活不过而立,可他早已被那些人折磨得全无意识,他不记得任何人,也不记得自己,凭着存活的本能饮血度日,延长了他的寿命,也成为了他们的骄傲,可只有一个七越还不够,想复国便需要更多的妖鬼。”
长铭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问他,难道无路可逃?难道不可反抗?这些年又死去了多少人?
可他心里明白,何必再问。
他不知道忘熙说的日日夜夜是何等情形,也不愿得见那些鲜血淋漓,他下意识地看了垂首不语的逸景与成景,满心唯独想着两封辞呈,从此远走,无论是绛元入朝活着兴主当政,便作窗外风雨,就算是过着年幼之时受人白眼的日子也未尝不可。
即便此生他注定做一个不足为道任人欺辱的绛元,也不愿看着逸景成为第二个司福罗七越——朝廷若是得知此事,必定不能放任逸景。
往日驰骋疆场的时光让他可以高傲地死去,但是如今的天崩地裂让他乞求屈辱地活着。
可活着太难了。
整理一下思路:
1、妖鬼一般活不过三十岁,逸景现在都有四十岁了;
2、在早前说明过,南宫煜麒认识逸景,还帮助逸景抑制了他的天分,不然逸景也会疯癫嗜血,早夭而亡;
3、三个妖鬼凑一桌的时候,逸景的妖鬼之力立刻被完全激发,所以死得快,而忘熙没死是因为他不到30岁,七越不死是因为常年饮血;
4、一百年前的七越作为宗主送族人逃出生天,自己和一部分却为亡国者抓获,他自己可以跑,可是不能放任和他一同落难的族人不管,最后被折磨成了这样;
5、孟千对于黄泉森林的调查也是导火索之一。他派兵围住了黄泉森林,令其中司福罗一族的人以为自己要从旧朝的奴隶成为新朝的奴隶,他们意识到自己无法摆脱这个命运也无处逃脱,最后一把火与亡国者同归于尽,也了断了妖鬼的牵挂,让他们永远自由。
第120章 新春番外
在开始之前,先祝大家新春快乐,过年开心,多吃多睡,好喝好玩,钞票不停歇,买够衣包鞋!
本次番外是云卷山河的三个衍生背景,算是三个平行时空:
第一个,云卷山河结局之后,原背景,新故事,延续云卷山河的结局;
第二个,现代架空背景,大警官逸景与小混混长铭的精神病患者故事;
第三个,帝王架空背景,男宠逸景与皇帝长铭那些年不得不说的八卦;
好的,下面上文!
“啊!”
逸景猛然自梦中惊醒,下意识环顾四周,恍然发觉自己身处怀烈山庄,而并非金碧辉煌的深宫大院。
身边原本熟睡的长铭听得响动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是喊你守夜还是喊我喝药?”他语气含糊地问着逸景,一手支撑着床褥试图坐起身来。
逸景懊恼那个奇怪的梦境,忙俯下身去拍了拍长铭的肩背,低声哄道:“没人喊我们,你且好好睡着。”
长铭听得此话,又躺回了床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肚子,立时又清醒几分。
“可我一时半会又睡不着了。”
“哪处不舒服吗?孩子踢你了?还是腿有些酸了,我给你揉揉?”
逸景一边说着,一边抚摸长铭略有柔软的肚子,果不其然感受到孩子踢踏地回应他,那样的感觉令他心房都能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你别摸他。”长铭气鼓鼓地排掉逸景的手,“你一摸我肚子他就来劲,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就和你亲近了,长得像你一定得丑,还是我大女儿漂亮。”
“是是是……咱们家大小姐像你,当然漂亮。”逸景伸手抱住他,埋首在他脖颈间狠狠地吸嗅了绛元甜美的气息,随后满足地舔了舔长铭的耳后,发出餍足的叹息。
长铭并未伸手推开他,而是抬头蹭了蹭他的鬓角。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只是戌时,除夕夜还没过呢。”
因着长铭怀了孩子,成景与纪流丹急忙打发了二人早早休息,不得守夜,逸景也从善如流地将长铭抱回了房间。
“怎么没听得一点动静?”
“大哥不允许有人打扰你休息,自然也听不得什么动静。”
长铭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而后又问道:“那你方才为何这么大动作,你做恶梦了?”
逸景思索片刻,才言道:“算不得恶梦,就是离奇了些。”
“说来听听?”虽然灯火幽暗,但逸景仿佛见得长铭眼中光彩熠熠,只得老实交代:“梦见你成了皇帝,我成了你的臣子……”
“臣子?”
逸景沉默了半响,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道:“是男宠。”
长铭当时便扶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
逸景原是板着一张脸,可见他如此模样,终究忍不住陪着他一同笑出声来。
“你克制些,小心肚子疼。”
长铭并未在意,反是锲而不舍地追问道:“是不是我负心薄幸,把你吓醒了。我还真想看看你大着肚子该是什么样。”
逸景伸手在他额头中间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想什么呢,生孩子的那个还是你。”
长铭就不高兴了,扯开逸景的衣襟就在他肩膀上啃了一口。
逸景当即伸手抱紧他,又害怕伤了孩子连忙将人推开:“别勾我,不然等生完孩子有你受的。”
长铭立时就往床里缩了缩,双眼巴巴地看着他:“你怎么就知道冲我发火,也不想想是谁让我又怀了一个。”
逸景仰天长叹。
“啊!”
逸景猛然自梦中惊醒,下意识环顾四周,恍然发觉自己身处公寓高楼,而并非静谧安详的怀烈山庄。
身边原本熟睡的长铭听得响动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是你的电话还是我的电话?”他语气含糊地问着逸景,一手支撑着床褥试图坐起身来。
“没什么,一场梦而已,你继续睡。”逸景长长喘了口气,又要重新躺下,长铭却伸手开了床头灯,赖在枕头上看着他。
逸景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几个小时前才发生过什么,长铭脖子与肩膀的吻痕自然来不及褪去,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尤为风情万种,令他回想起方才的梦境,鬼使神差伸手往长铭肚子摸了摸。
“嗯?”长铭察觉了他的动作,还挪动了身体,好让逸景更容易与他亲热。
平的——逸景这么想着,他能摸出长铭肚子上几块结实的肌肉,就是摸不出梦中那样圆滚滚的的柔软,这让他有些茫然。
随后逸景醒悟过来,了然那不过是个过分真实的梦境。
然而大着肚子的李长铭……也有一些可爱。
“你究竟梦到了什么?”长铭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一边摩擦一边吃吃地问道。
“嗯……也没什么……”长铭不愿意要孩子,逸景自然也不说这件事,但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长铭也不会罢休,“还是以前那样,我是大军长你是七营长……”
他愣了一愣,方才的梦境中分明没有谁是军长谁是营长,可他偏就是知道。
长铭又将那个埋藏已久的问题重新挖了出来:“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这个大军长有没有以权谋私让七营长陪你睡觉。”
逸景问他:“你要听实话?”
“是啊。”
“他一直都想着睡了七营长。”
长铭缩在被子里伸脚就踢他小腿。
“奈何他实在打不赢七营长。”逸景一本正经地补了一句。
“噗……”
“叮!——”突然传来一声短暂的提示音,长铭转过身去捞手机。
“半夜三更还给你发过年短信啊。”
“不,是有人在知乎上给我留言……”长铭说着声音小了下去,最后拧着眉毛在看手机,也不说话了。
“发生何事?”
“没什么,一群没有性【】生活的人而已。”长铭闭着眼睛就把手机丢到一边。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逸景在很多时候都得佩服长铭那脸不红气不喘的功夫。
“不然怎么会大晚上问我……”长铭意有所指地将逸景打量一通,“我男人是不是性【】冷淡。”
“啊!”
逸景猛然自梦中惊醒,下意识环顾四周,恍然发觉自己身处深宫大院,而并非万种新奇的公寓高楼。
身边原本熟睡的长铭听得响动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是内宫出事还是朝臣急奏?”他语气含糊地问着逸景,一手支撑着床褥试图坐起身来。
“陛下?”逸景连忙拉起被子,以免长铭受凉,随后自己也躺下身去,将长铭重新抱在怀里,“并无他事,陛下睡吧。”
“你做恶梦了吗?”长铭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胸口,令他再度觉得心头发痒。
“算不得恶梦”,逸景低语道,伸手摸了摸长铭的肚子。
“说来听听”,长铭用手肘顶了顶他。
“臣不过梦见陛下抱怨臣未能好生侍奉,过分冷淡了。”
逸景说着抱住长铭翻了个身,自然而言地将长铭压在床褥上,俯身亲吻。
“嗯……”长铭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才道,“朕宽宏大量,恕你无罪。”
“陛下”,逸景停下了动作,“方才可是陛下又哭又撒娇,不允许臣继续了。”
长铭身体一僵,下意识就要转身逃走,可又被逸景抱着腰一把拖回来,臀上还挨了逸景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他觉得逸景当真越发不受管教了,几年前还规规矩矩,现在就开始胡作非为。
难怪前段日子顾小舞也抱怨他对逸景宠爱过甚,令诸多人家即是眼红嫉妒,又是抓耳挠腮。
“你敢!”长铭拍开逸景揉捏自己胸口的手,“再行放肆,朕就大年初一将你和你的五个小崽子一起打入冷宫,等着以泪洗面吧。”
逸景瞪着眼睛故作无辜可怜地看着他:“陛下,臣这也是为了您和臣的五个小崽子远离冷宫才这般费心卖力啊。”
“巧言令色!下去!”长铭板着脸教训他。
“是……”逸景不得不垂头丧气地答应,然而长铭万万想不到这厮居然翻身下床,自顾自穿戴更衣。
长铭惊奇道:“夜半三更,你这是去哪里?”
“是陛下让臣下去的啊。”
“朕是让你从朕的身上下去,没让你滚下床去!”长铭重重一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逸景忍着窃喜坐回床上,伸头在长铭嘴边啄了一下。
“那陛下到臣的身上来吧。”
长铭瞪他一眼:“穿着衣服也敢上朕的龙床?!”
逸景抓着长铭的手探入自己的衣襟:“臣谢陛下宠幸。”
长铭觉得,逸景当真越发不受管教了。
第121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祸不单行
逸景:我大概是最倒霉的主角了。
“不能逃吗?”南宫煜麒怀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自己缓缓闭上了双眼,那份沉重似乎只是睁开双眼便要夜夜入梦。
“其余族人只能在盼来死去的那一天脱去手臂粗细的铁链……他们对妖鬼会宽容与一些,可我们能逃,其他人呢?我不过踏出了自己房门一步,便看着我的君卿死在面前,”忘熙神色几欲疯狂,两行清泪悄然滑落,连声音都带上了哽咽,“我……”
成景当即起身,将他抱在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听他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司福罗告诉我,我叫仇熙,不要忘了这些仇恨,他们称我丁人,是他们见到的第四个妖鬼……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是不是要和七越一样年过百岁的日夜煎熬,可当我们知道有人察觉了这黄泉森林的诡异,只有生不如死的窒息……我们会被从他们手上抢走,到其他人的手中,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
忘熙张了嘴,却哭不出声音,一双猩红的妖鬼眼睛尚且作困兽之斗,意图藏起曾经的软弱。
一场大火烧尽了黄泉森林,也烧尽了反抗,在万物灰烬中寻得最后的解放,或者是绝望。
“司福罗知道唯有自己死去,两名妖鬼便再无顾及,趁着火起混乱之时便能逃出黄泉森林。我知道他们与我同性,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告诉我,以后便叫做忘熙,不要再想起黄泉森林,忘记亲人与仇人,同七越一起生活,即便而立之年便会死去,也不要用别人的血洗我百年的罪孽。”
成景见过黄泉森林的惨状,无论亲者仇者都化作了枯骨,那禁锢的铁链不过轻染尘埃,纹丝不动,他对忘熙说:“忘了吧,忘了吧……同我们一起回到花城,那里远离黄泉森林,我们会将你妥善照顾的。”
“我不回去!”忘熙猛然将成景推开,抓过逸景手边的环首刀,横于胸前,泫然道:“我知道妖鬼免不了终身囚困,我只有十年可活,你们放了我吧!我可以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孤苦伶仃地度过十年,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我不会囚禁你,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囚禁你。”成景斩钉截铁地承诺,“我同其余族人一定再寻方法压制你的妖鬼之力,过寻常人该有的一辈子”,成景缓缓伸手,拿下忘熙的首环刀,“你若是愿意,可以唤我一声父君,你还有一位父卿,一位祖母卿,两个妹妹。”
“可没了这妖鬼之力我是什么?我只学了杀人!”
“你可以是司福罗一族的少爷!我教你读书习字,教你琴棋书画,教你明事懂理。”成景神色悲悯地看着他。
“师兄……”长铭望向背对众人,凭窗而立的南宫煜麒。
“压制妖鬼之力,便也再无那等天赋纵横,我自有办法,可也始终是那一个办法。”
成景终于面有喜色,忙不迭拜谢南宫。
“可妖鬼是他二人本能所在,尤其逸景侥幸活命……”他忧心忡忡地看了长铭与逸景一眼,“今后不要大喜大悲,更不可危及性命,恐妖鬼之力觉醒,令他早逝……”
“我替逸景答应。”成景不假思索地答道,转头再看逸景,双眼略有歉疚之苦。
南宫煜麒正在为忘熙施救,双眼恢复往昔幽黑的逸景同长铭、成景等候在屋外。
“大哥……”
“我知道……”成景打断他,“你是宁武的大军长,不该就此请辞离去,可你让大哥怎么办呢……”
成景此言,令逸景心中一痛。
“行军打仗,争权夺利,哪里免得了大喜大悲,生死交际,华景一去多年,大哥和母卿只能彼此安慰他尚且存活人世,若你再有闪失……大哥不怕你战死沙场,却怕你未人察觉,再步七越后尘,若是如此,你让我们如何承受呢?”
长铭在暗处伸手,拉了拉逸景的掌心。
绛元的手指传来温暖,正是逸景于最为眷恋的归处。
“听大哥的话好不好?”长铭低着头劝他,可逸景还是听见了他的哭声。
成景神色黯然,悄然走开。
“我们一起走,回到花城去。若是有幸安度此生,我们便活在一处,若是哪日地动山摇,我们便死在一处……我不知道忘熙说的是什么样的岁月,可我不想这么快就要同你生离死别。”
长铭终于放声痛哭,逸景何尝不是泪如雨下。
我们都是贪婪的人,贪婪地活着,贪婪地期盼长相厮守地活着。
“我命该如此,可你若是随我离去,什么都没有了……武艺绝伦,将帅之才,前程似锦,平步青云,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今后只衣锦夜行……”
“这些你,又算得了什么?”
“师兄识得七越先祖?”
“活了这么多年,认识一个一百多岁的人,有什么可奇怪的。”
眼下南宫煜麒正同长铭一并看望楚广良而去。
“师兄和他是朋友吗?”
南宫煜麒略一沉吟,而后点点头。
“我于游历四方之时同他相识,可谓意气相投,莫逆之交,不过几年他就成了司福罗的宗主,即便我游历在外,同他也偶有往来,那时我一年见他一次,每次见他,都比上次老了一些。后来战乱再起,我几次打听,终于知道司福罗一族被囚在牢,正当我星夜兼程……便听到了他亡故的消息……”
百年前的故事,长铭听得逸景提起。
“也是因为同七越先祖的结交,师兄才愿意帮助逸景?”
“我早年不能救他,又不能像古师叔那样身涉红尘之事,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长铭沉默低头,听得耳边传来南宫煜麒一声叹息:“他不记得我了,却还是不想我难过。”
“他救了逸景。”
“这于他而言未尝不好……死去万事皆空,不需要衣冠冢,不需要厚棺椁,不需要英雄碑,不需要功于过,轮回往生,他也莫要念着罪恶深重,莫要念着我……”
被逸景重伤的楚广良还是没有清醒,成景允许逸景多留几日,以明说自己堆楚广良愧疚之意,再请辞还乡,可行李收拾,也该陆陆续续了。
“还没有同其他人明说吗?”
“没有”,逸景道:“此事对于他们而言过于突然,我却不知如何开口,若是再行称病几日,也许他们便相信我因重病离去。”
长铭默然地点点头,收起心中一片寂寥,取过手边的天下飞霜,拿出油与绢布,坐在桌边细细护养。
逸景在他身边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看着长铭一心一意地摆弄天下飞霜,这柄横刀跟随长铭八年有余,始终令他爱不释手。
窗外拂过秋风,勾起两人发丝飞扬,灯影作怪之下另有痴缠味道,令逸景一时失神,还是长铭伸手碰了碰他才得回神。
“这么出神,想什么呢?”
“没什么”,逸景笑笑,见他起身,随口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我还有些伤药,一些留给阿良,余下的现在给行晟辰盈送去。”
“我同你一起吧。”
长铭料得诀别在即,难以再见,便点头同意。两人结伴悄然到了行晟房屋,却不见往日灯火,不闻孩童欢笑,只有那一座了无生机的宅院,心中顿时察觉古怪。
正欲抬手叩门时,房门猛然被人推开,居然是辰盈跌跌撞撞地冲出门来。
长铭一把扶住站立不闻的辰盈,逸景举起灯笼一看,辰盈额上缠绕绷带,面无血色。
“辰盈!谁将你打成这样?行晟呢?”
“他和孩子都不见了!”辰盈心急如焚道:“我回到家中,忽然有人自背后将我打昏,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伤口也为人包扎了,但是行晟与孩子皆尽失踪了!行晟定是回过屋子,又知道了什么。”
“可此等事情,他怎么不来寻我们呢?”长铭疑惑道。
“或许正是有人不让他说”,逸景对长铭道:“先将辰盈安置到我们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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