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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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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标暗自皱了皱眉头,“那又是所为何来?莫非是来告诉我,逸景的尸体何在?”
“污蔑上官可是大罪。”
“这件事何须污蔑?”甘标讥讽道:“便是山野小儿都知道,你已将宁武握在掌中,而逸景与你不共戴天,又失踪于涧河谷……”
甘仪瞪了他一眼,这才止住此等心知肚明的真相。
“我不与你废话许多”,甘仪站起身来,掸了掸袖口或许并不存在的尘埃,“你若是想着日后荣华富贵,便该知晓适可而止,兴主王子一事,你莫要操心许多了。”
“当真岂有此理!”甘标拂袖凛然道,“你我早已分道扬镳,何劳你在此处颐指气使!你自小便仗着年长对我指手画脚,如今年过花甲,还做着我会与你联手的春秋大梦不成?!”
甘仪却是漠然言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年逾花甲,怎么还如孩童一般意气用事?”
“此话何解?”
“你之死活,无关紧要,可莫要将兴主王子拖拉下水才好。”
“可笑,他不正是借助于我,才可出阁读书?”
“早几年,晚几年又有何妨?”甘仪反问道,“你过分急躁,怕是令陛下心有不悦。”
“不悦?他分明已然同意……”
“可你难道忘了,他近日越发倚重顾小舞,就连顾小舞举荐的一名执绔子弟都能委以重任。边关大事,何曾轮到一个吏部侍郎多嘴多舌?”
甘标听闻此言心中隐有不安,“我知道他近日总是提及逸景……可你杀了他……”
“我未曾杀他”,甘仪不假思索地否认,再一次说道:“你若是不想失去赖以为生的兴主王子,就该明白韬光养晦。”
甘标蓦然转身,定定看着甘仪,断言道:“你定是猜想到了什么,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
“你说什么?”甘仪微微眯起眼睛。
“你知道我不会听从于你,却还是夤夜前来苦口婆心一番,这等无用之功,只能说明——你再无他法了。可是你如今依旧是中书省宰相,只手遮天,兴主王子更是万众归心,你若是不打算扶持他,就不必前来寻我,可你若盘算扶持他,你又何必前来同我废话。你定是知道了什么。”
甘仪饶有兴趣地听着,忽而笑道:“你活了六十年,总也算是聪明了一回。”
“说话。”甘标毫无客气地施以命令。
“没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可说的?你若是能心安理得地看着我胡作非为,又何必来此?”
甘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低声提醒道:“本相这几日总是想着,皇帝会不会因顾小舞反对兴主王子出阁读书一事,而对她加以倚重?”
“什么?!”甘标咋呼起来。
“顾小舞近日越发得陛下亲近,这半年来,不就是出阁读书那件事吗?”
乍看之下最为简单的联系,可又因为身处其中而不见所以。
甘标手脚冰凉地跌坐在凳子上,难以再去细想其他。
“可为什么……皇帝……”
他低声呢喃,而甘仪默然不语。
楚广良见到任命文书时,当即撇下诸多军务,也不曾同蓝莫请示一二,而是牵了战马便驰骋远去。
甘仪早早料之此事,在家还未等候多少时候,楚广良便上门拜望。
“大人!这是何故?!”楚广良一脸火烧眉毛地问道。
“如文书所言……”甘仪一手支额,哑声言道,“他于胡莽境内成功完成任务,将胡莽使团彻底销声匿迹,可谓功勋不朽,加之顾小舞圣宠优渥,便将他重新调回宁武大军。”
“可这未免太快了些!”楚广良的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他今年仅仅年过不惑,就升任为从三品参将,任宁武仲军。”
“你难道忘了,逸景不过二十岁便代理大军长职权,可如今谁才是宁武的大军长?”甘仪不为所动地看着楚广良。
“是蓝莫……”楚广良似乎冷静些许。
“朝堂时有起起落落,可笑到最后的只有一人罢了。终有一日,大军长之位也会落在你的手中。”
“可他有个令军侯的父君……怕是不容易对付。”
甘仪宽慰道:“你不必忧心许多,论官职地位,你与他同为从三品参将,何惧有之?”
楚广良恍然大悟,旋即定了定心神,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下官听闻,大理寺受命,四处查访逸景踪迹……”
“蓝莫做的错事,你想那么许多又是何必?”甘仪面不改色地说道。
楚广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辰盈早一步收到顾小舞的任命书,自西南地区返回王城,但是因为行晟身负要事且胡莽路途遥远,她与子女在家等候五个月有余,才收到行晟将在一月内返回王城的消息。
可未曾料想行晟足足在一月之后才回到令军侯的宅邸。
当家中仆役抬开门槛以便行晟牵马入门时,她还未出声便听得身边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一声欢呼,随后看着子女踏着雪花奔向自己的君人,即便霜雪中氤氲的雾气还未散去,她也知道行晟定是露出了笑容。
“父君?”淑泽察觉一丝略有腥味的气息,满怀着心中忐忑低声呼唤行晟。
辰盈双眼顿时微微瞪大。
“行晟!”
即便有着淑泽勉强搀扶,可行晟还是一头栽倒在雪地中,待辰盈赶上前去,这才察觉行晟早已是气若游丝。
令军侯府当即忙碌不休。
“一共三处伤口,一处在肋下,一处在背后,另一处由右胸至左腹,均是失血过多,难为他支撑着回了王城。”
辰盈药重新换好,再为行晟捻好被角,随后将手上的瓶瓶罐罐交由淑雅放置,再接过顾小舞手上的药碗,喂行晟服下。
“看来此行并不顺利。”顾小舞将行晟打量一番,问道:“烧可退了吗?”
淑泽在一边摇头。
顾小舞无奈叹道:“让他多多休息一些时候吧,本官那处还留有不少杂事,若有需要,尽管告知本官便是。”
“是”,辰盈放下药碗,起身行礼,“大人多多保重,待行晟醒来,定会谴人告知。”
顾小舞点点头,旋即转身离去。
辰盈见她走远,反而满面狐疑地去探行晟额头,对着淑泽言道:“我分明记得,他昨晚便退烧了。”
“可是父君好的快一些,睡觉的时间不是少了些?”淑泽看了淑雅一眼,瞪着眼睛对辰盈说道。
此话竟然令辰盈哑口无言,一边的萧听雪哭笑不得地耸耸肩。
行晟不得不承认他是被渴醒的,可惜的是睁开眼便是伸手不见五指。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应是回到了令军侯府,此处该是他与辰盈的卧房。想到此处,他便放心大胆地坐起身来,准备去寻些水来。
不料他才动手便推到了什么,听得一声人惊叫“哎呀”,随后是一阵响动,在深夜寂静时分可谓惊天动地。
行晟眨了眨双眼,逐渐适应眼前漆黑,半梦半醒地想起,他似乎推了什么人。
突然有人吹亮了火折子,令他不得不闭上一只眼睛,偏过头闪躲一二。
“你醒来了?”那人惊喜叫道。
“是淑泽啊”,行晟莫名赶到安心一些,忽而又想起什么,忐忑问儿子道:“你还记得我吗?”
淑泽明显愣了一愣,随后悄声道:“父君,你都自己回了令军侯府,虽然高烧了一时半会,但不至于令你失忆才是。”
“我只是担心你认不出我而已。”行晟头疼道。
“你如果再晚几年回来,或者真的认不出了。”淑泽扁扁嘴,回答得一本正经,随后又问道:“是不是想喝水?”
见行晟点头,淑泽旋即以火折子点燃蜡烛,绕过屏风去给他倒水,几声响动之后,淑泽对行晟道:“水凉了,你等些时候,我去烧水。”
行晟正想着说凉水也无妨,可淑泽已经火急火燎地出了房门,留他一人独坐其中,而心中那遍地心绪,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知道令军侯府并不缺少人手,辰盈定是累了,可换一人来守着他便是,为什么是一个年仅十二岁便知晓不能给他喝凉水的孩童。
他千百次想过,若有再聚之时,该说些什么,可如今物是人非,令他又不知从何说起。
“行晟?”一女子温柔地呼唤令他回神而喜悦。
“辰盈?”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绕过屏风而来,带着冬季些微的冷意,辰盈正要伸手,却又担忧这一身霜雪令行晟更为不适,便想着收回手掌。
行晟总是快她一步,握住她的手掌令她坐到床沿,顺手将一同跟来的女儿抱上床来。
“怎么不多睡些时候?是淑泽将你唤醒的?”行晟摸了摸淑泽的脑袋,轻声问辰盈。
“我让他待你醒来便唤我,他尚且年幼,也不宜操心这些事情,”辰盈伸手掐了一把女儿的脸,笑道:“淑雅听说你醒了,说什么也要跟着来看看。”
淑雅在旁边嘿嘿一笑。
正是此时,淑泽端了热水前来,先是兑了些凉水给行晟到了一大碗,随后又搬来小凳,取过小茶杯,给辰盈和淑泽安顿好。
“哥哥,你是不是煮了宵夜!”淑雅两眼发光地盯着淑泽。
淑泽正在倒水的双手顿了一顿,随后一派语重心长地说道:“这都到了四更时分,你不怕不消食吗?”
“父君睡了几天,肯定饿了呀!”淑雅理直气壮地撒娇。
“你不要总是扯上别人。”淑泽睨了妹妹一眼。
“你到底有没有煮宵夜?”
淑泽冷哼一声,重重地将手中水壶放下,将茶杯塞给淑雅。
“不跟你啰嗦,我先回去看着粥。”
淑雅愉悦地欢呼一声,扑到辰盈身上蹭来蹭去。
行晟摸了摸女儿的后背,问她:“你哥哥为什么学了煮饭的本事?”
“呃……”淑雅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其中缘由,最后说道:“因为行朝叔君说,总不能走到半路就饿死了。”
新书《孤王独治》正在连载,点击作者专栏可找寻,放个简介:
男宠攻X皇帝受,男宠攻X皇帝受,男宠攻X皇帝受;
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宫斗文,主线始终在皇帝和贵族的权力争夺过程;
古代ABO架空背景;
设定:
1、A:兴主,B:和生,O:绛元;
2、绛元仍然存在发情,但是不存在标记,所以一个绛元可以有多个兴主(兴主是攻,绛元是受);
3、社会地位:绛元》和生》兴主,为保证皇族血统纯正,避免喜当爹的事情发生,皇帝必须自己生孩子,所以皇帝的孩子中如果存在生育能力强的绛元,将优先被立为继承人(受的地位比攻高);
4、如果皇帝生的孩子是绛元,举国同庆;
5、弱化男女差别,强调攻受(攻:君人,受:卿子,所以皇帝的男宠也叫宠君),父母只用于代表男女性别(如:父卿,父君等);
6、皇帝是受(自称:朕),后宫里养的是攻(伺候受的),除了王君(自称:孤)以外,其他的攻没有地位高低的差别;
7、文中大部分角色来自本人之前所写的《云卷山河》,但是在人设上会有不同,可以视为《云卷山河》主角团下辈子的故事;
甘仪在忽悠楚广亮呢!人家都在你的地盘安插个管事的,怎么可能无关紧要,只是他好歹要劝住楚广良不要乱来。
楚广良在尽力做一个好演员。
第143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雨雪霏霏
逸景:元芳说,此中定有蹊跷!
行晟大清早便听得门外传来些许言语,勉强支撑下床,寻了两件外衣披上,才到房门口便听得一人以略显稚嫩的声音强硬说道:“叔君,小声些罢,父君可还未醒来。”
“哦……”行朝低声答应着,敛去了声响。
行晟甚至可以想得侄子一派年少老成,而叔君却低头认错的滑稽场面,无奈之下摇头将房门打开。
“大哥!”行朝见了行晟便再难掩欢呼雀跃,甩下淑泽便奔着行晟而来,眼看就要站不住脚将行晟撞翻在地之时,又为一人唉声叹气地拦下。
“叔君……”淑泽一脸无话可说地看着行朝。
“你怎么跑的这么快?”行朝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在行晟和淑泽之间来来回回。
淑泽却并未在意他的问题,反而言道:“我还是去寻叔卿来吧。”
“好侄子好侄子,有话好好说!”行朝吓得连忙一左一右地将父子两人扶进屋中,再回身将门关好,“我又没将大哥如何,这两年都见不到人影,我自然想念得难以自已,也算是情有可原才对。”
淑泽沉默了半响,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转身出门去取早饭,才算将此事揭过。
兄弟两人也有着许多往事可说,行朝最为关心的无非是行晟如何重伤,眼下伤势如何。
“听雪陪着你儿子翻了好些医书,你莫要担心,小伤小痛他能照顾你一二,实在不行,我给你去寻个大夫,日日守着你?”
“我并无大碍,将养些时日就好。”行晟笑笑,宽慰他道。
“可淑泽的表情似乎在说你的伤不太好……”行朝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一停,才继而苦笑道:“这话说得有失偏颇,他总是那样板着脸,我都以为他今年已然二十二岁了。”
行晟猛然觉得心头一沉,令他几次呼吸才将那份压抑提拉起来,转而又同行朝说起另外一件事:“两年时间已然过去,你和听雪的婚约,大哥也会尽快为你解除……”
“为什么要解除?!”行朝这般一惊一乍,将行晟也吓得不轻。
“不是……”行朝窘迫地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是说……大军长下落不明,这就解除婚约,未免不近人情,何况你当初也对我说过,咱们家不缺他一碗饭……”
行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道:“听雪的意思呢?他对你有心吗?”
“什么有心……”行朝意图辩驳,可对上行晟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又不由得别开视线,低声道:“他挺好的……不是吗?”
行晟了然叹息,思及远处胡莽边地,更是忧心忡忡。
“这就问你自己了,待过些时候,恐怕是不是解除婚姻,也不是你能决定了。”
“此话何解?”行朝拧眉道:“我是否甘心成婚,我不可做主,我是否解除婚约,我不可做主,你们不能想着如何便是如何!”
行晟抬手让他坐下。
“你着急什么,你想解除婚约,大哥自然帮你,你不愿解除婚约,大哥更不能袖手旁观。”
“大哥当真?!”
行朝惊喜得如同得了蜜糖的孩童,那等喜笑颜开,令行晟想起自己年少老成的儿子。
司福罗逸景失踪多时,自然也不能随顾小舞前往令军侯府抛头露面,故而在侍郎府邸的等待也格外焦急,终于见一女子身影由远及近归来,他便迫不及待地迎接而上。
“行晟可是醒了?他伤势如何?”
顾小舞解下斗篷,甩去其上霜雪,带着逸景一同步入正堂。
“确实清醒了,烧也退了,不过天寒地冻,他亦是因伤势而无精打采,或许本官须得想个办法,令他晚些再往涧河谷任职”,顾小舞往火盆中多加了些炭火,未等逸景开口便继续言道,“他身上一共三处伤口,据他所言,最为惨烈那处是同胡莽使团搏杀时留下的,余下两处……是在他潜入胡莽皇宫,见了那人留下的……”
“是我想错了?”逸景不假思索地怀疑道。
“行晟说,他与那人小心言语,费三月有余才令那人信任他便是我朝派遣的探子,可再多说起宁武往事……那人便要杀了他……所以他身上另有两处伤痕,可谓是死里逃生。”
“那个人还想着自己的国家?!”逸景当时既是惊喜又是诧异,“可他为何……”
顾小舞扶着椅子把手徐徐落座,沉思低语道:“行晟之言,令我又想起一事。”
“何事?”
“若他当真心中有鬼,何故见了行晟还有犹豫,偏是等行晟说了往事才痛下杀手……”
逸景察觉自己的心房正缓缓停止跳动,冬季的寒冷趁着门窗缝隙悄然而入,自他的双手一路攀升到头皮,好像是埋葬在冬雪中那将死之人最后的呼喊,他的心房再一次猛烈地挣扎,几欲自他的身体破膛而出。
“你是说……”逸景在顾小舞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恐慌,“或许当真如此……或许当真如此……如果他也是被抛弃的人……还有那三万军士……”
顾小舞深深呼吸,重新站起身来,对逸景言道:“此事我会再寻办法,若非我们亲自求证,便无从得知当年真相,更是不得不任人摆布。”
逸景沉默地揉了揉额角。
“行晟希望哪日能见你,他另有话想与你细说。”
“待此事风头之后吧,总得等逸景被人寻着了才是。”
“你要走了?去涧河谷?”淑泽看着行晟收拾行李,也忍不住上前搭把手,帮他将衣服折叠整齐。
“是啊”,行晟随口答应道,“你们在家多呆些时日,几月之后我会将你们一并接去涧河谷。”
“我们也会过去?就像以前一样?”淑泽歪着脑袋问他。
“理当如此……”行晟柔和地笑了笑,“在家便好好休息,不要想其他许多。”
淑泽嘟囔道:“我想什么了。”
行晟笑而不语,又听淑泽道:“你要是现在就走,最好莫要告诉淑雅,不然她又要闹脾气了。”
“可我见你将她照顾得很好,她什么都愿意听你的,一顿宵夜足够了。”
“她那不是听话”,淑泽对此嗤之以鼻,同时手上动作不停,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速度将行晟的行礼好好打包,“她只是比起家里的仆役,更愿意使唤自己的哥哥,肯定是你们从小把她宠坏了。”
行晟哑然失笑。
“对了”,淑泽并未在意行晟的神情,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去,“你好像还没有带上伤药绷带。”
“你的母卿去拿了,即刻回来。”
“去了那处有人给你换药煎药吗?”淑泽满腹狐疑问道,“你穿着严实,今日连绷带都多缠了几圈,为了掩盖可能存在的血腥气味,你用了更重的香料”,他挥手随意打撒了香炉上的袅袅青烟,“看起来你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有伤在身,那么也就不能随便寻个人给你换药。”
行晟摸了摸他的头发,半是欣慰半是苦恼地笑道:“你不须担心这些,我总是有许多办法能处置这等小事。”
淑泽只好似懂非懂地点头。
父子二人沉默了许久,淑泽才按捺不住地开口道:“你回来了五天,似乎有好多话想对我们说,可你只说给了母卿。”
行晟偏着脑袋想了想,取过凳子让他坐下,长叹道:“我确实有着许多话想问问你与淑泽,可我思来想去,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许如辰盈所言,我与她都莫要过问为好。两年的时间,确实过分的长了。”
“你想问些什么?”淑泽好奇道,“我和小妹在家都是安安分分的,从来没干过什么让家里鸡飞狗跳的事情。”
“我知道,听雪告诉我,你们乖巧得很,念书习武,从未懈怠。”
“这不好吗?”淑泽皱着眉头看他,“我听说很多君卿都是这样告诉他们的孩子。”
行晟沉思片刻,终于还是笑道:“只要不伤人,不伤己,你们做什么都好。”
“可那些君卿不是这么对小孩说的。”
“你也不必在乎别人家的君卿说了什么。”
“不在乎?好像别人的指指点点,会让那些君卿去责骂自己的孩子。”
“我和你的母卿不会因为他人言语对你们过分苛责,你们也该释怀一些。”
淑泽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随后悄声问道:“是因为‘死’吗?”
行晟的笑意僵硬在脸颊上,他不畏惧这个字,却畏惧自己的孩子说起这个字。
“我曾经听到叔君对叔卿说,人只要‘死’过一次,就该明白‘释怀’与‘坦然’”,淑泽的眼神闪闪躲躲,似有犹疑地说道:“我一直想问一件事,但是逸景不愿意回答我,叔卿也不允许我再多问……”
“是什么事?”
“我……”行晟低头,看到淑泽微微发抖的双手,“我是不是……让一个人……”
“你以后会知道的”,行晟在他将那个字说出口之前,急切地打断,“不要再问了。”
“你还没听我说完!”淑泽大声抱怨。
行晟一派悠然地说道:“可父君希望你好好听话。”
好好听话就是不要多问,淑泽很诧异自己居然能同父君如此对话,这般似是而非的打哑谜,简直就是糊弄他。
“那好吧。”淑泽闷声妥协了。
行晟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叹了一口气。
“我不问了你还不高兴?”淑泽实在难以理解。
“你的父君有些贪心”,行晟眨眨眼睛,“既想着要你听话,又想着要你不听话。”
淑泽瞪着眼睛看他,若非他敬重自己的父君,怕是行晟少不得听到一句“你有毛病吧”。
大概是被儿子鄙夷而又惊奇的眼神渗得发慌,行晟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世上确实有着许多不可兼得的东西,但是无论是谁都想着两全其美,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还是去看书吧。”淑泽板着一张脸冷冷说道。
第144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旱望云
行晟:怼天怼地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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