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第7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在这处被折磨了三年,如今回想起来,却是很想问你一声,难道你重回涧河谷,只是为了师仇?如此的煎熬,难道古来秋将军便能心安?”
  “他死了!”行晟断然高声道,“他已然死了,永远不会在乎我的悲喜,心安不心安,又何必多问呢?当初甘家兄弟一纸诬告,这一切便烟消云散了!”
  楚广良怔怔地望着他略显狰狞的脸庞,心中知晓多言无用——也从来不必多说。


第146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似是而非
  逸景:该配合我演出的你也被欺骗。
  “王子们既然出阁读书,也该选个老师,可一直是司福罗一族……”皇帝言及此处,停顿了片刻,随后又是一声轻叹,令堂下一干国家栋梁听得清清楚楚。
  建国百年,一直由司福罗一族挑选武官送入宫中作为教导王子武艺的老师,帝师华景亦是如此。
  可自帝师华景失踪以来,司福罗一族经年寻之不得,而恰逢皇帝为和生,子嗣单薄,直到今年才有了这王子出阁的事情。
  甘仪挑着眉毛环顾一周,见众人缄默,最后将目光落在老僧入定的顾小舞身上。
  顾小舞似有感应一般,忽而转头与甘仪四目相对,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胜负与她无关。
  “陛下,是否今年依旧令司福罗一族选送武官入宫,教导王子课业?”礼部尚书左看右看,见无人应答,只好心怀揣测,细语轻声地问皇帝。
  皇帝一时并未应答,反而似有所思地问道:“司福罗一族景字辈的未免年纪有些大了,熙字辈的孩子如今该有双十年华?”
  甘仪的心蓦然重重一沉,仿佛一团烈焰在脑海炸开,将他焚烧殆尽。
  熙字辈……
  甘仪无暇再听皇帝言语,默然以手按压左胸,徒劳地让心房的跳动缓和一些,那等揪心的感觉就如他见到了通身瑰丽而穷凶极恶的野兽,既为真相所惊叹,又为阴谋所恐惧。
  “熙字辈从年过双十之年至垂髫幼子不等,但是人口稀少。自二十年前寒城一战,司福罗一族便人才凋零……”
  “可惜帝师与逸景均不在此处,不然尽可好好询问”,天子将拳头高高举起,却又无力落在扶手上,说不清是烦躁或是懊恼,“便由礼部奉朕口谕,前往怀烈山庄询问成景,是否还有合适之人。”
  “是……”礼部尚书行礼退下。
  皇帝这才注意到面色惨白的中书省宰相。
  “宰相面色不善,可是身子不爽?”
  甘仪连忙如梦初醒地回答:“臣已年迈,难免旧疾……”
  皇帝似有关切地点头,“既然如此,宰相便先行回府吧,余下也并无要事。”
  曲璃萤正忙碌于御史台,突然听得甘仪传唤她往相府相见。
  “何事十万火急?”曲璃萤抱着文书进了门,就见到淹没在文山书海的甘仪。
  “事关孟千之死。”甘仪快速地说道,眼睛依旧胶着于手中书本,在翻完最后一页依旧一无所获的时候,他便随后将书本弃于空中。
  曲璃萤随手捞起一本,小心拍去泥土,见甘仪一副浑然忘我的模样,亦不知是否该继续细问其中一二——若是不问,则只能看着甘仪一人忙活,若是问了,又恐打扰甘仪。
  “找到了!”甘仪突如其来的大喊令曲璃萤险些将手中文书通通甩出去。
  “您找到了什么?事关孟千之死?”
  甘仪抬脚跨过地上杂乱的书籍,还来不及拭去满头大汗,问曲璃萤道:“你还记得那两个人吗?孟千自黄泉森林带回的那两人。”
  “有线索了?!”曲璃萤分外惊喜,可又见甘仪面上愁云惨雾。
  “本相始终以为那个叫忘熙的青年似曾相识,直到今□□堂一会,陛下说起司福罗的熙子辈孩子……”
  曲璃萤颇为不可思议:“他是司福罗一族,熙字辈的孩子,是逸景的侄子?”
  “他们二人确实相似……”甘仪拧着眉低语道,“并非样貌如何,而是他的一举一动,带着逸景的影子……形不似而神似……”
  “那岂不是……”
  甘仪挥手打断她,自桌案上取来毛笔,在书本上勾点几次,再将书本递给曲璃萤。
  “你再看这个。”
  “啪啦!”
  曲璃萤在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便双手发抖着任由书本掉落在地。若说方才只是诧异,那么眼下无异于将她魂体分离,令她无从分辨是梦是醒。
  “不不不,这不可能……”曲璃萤连连后退,喘息越发粗重,她下意识一手扶住椅子,一手覆上自己的双眼,半响才以一种劫后余生的声色说道:“定是逸景作祟,寻了一人谎称是司福罗一族故去多年的宗主,迷惑你我……司福罗七越早早死于晏骑国之手,如何可能!”
  甘仪看她一眼,吩咐院内守护的仆役准备热茶。
  “确实匪夷所思”,甘仪似乎极为冷静,“可此案当真疑点重重,若想求得真相,怕是要让崔树自黄泉森林查起,其中或有突破。”
  门外仆役已端了热茶前来,两人适时中断谈话。
  曲璃萤连饮三杯热菜,方才心有余悸道:“理当如此……黄泉森林便是在司福罗常年驻扎的迷城左近……一场莫名其妙的火灾,定是掩盖了许多往事。”
  甘仪点头,徐徐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便同本官走一趟,往崔树家去吧。”
  曲璃萤蹲下身,将方才手中紧抱的文书一并拾起,于甘仪之后离开相府。
  路经一处故地,甘仪似乎又念及前尘往事,让车夫停下,自己走入了一处荒废多年的宅邸。
  曲璃萤思索片刻,才记起这原是古来秋的将军府。
  残砖烂瓦,蛛网处处,怕是一次呼吸也能惊奇尘埃不绝。
  “此处多年无人再来。”曲璃萤语气轻和,生怕这府邸经不起一次苛责,“若是傅远平当真幸存人世,此处该是伤心之地。”
  甘仪环顾左右,忽而看到一方小小的印信。
  他甫一捏上那物,便由衷对这厚重的灰尘心生厌恶,好容易压下一吹尘土的冲动,才得以细细端详那方印鉴。
  “是傅远平的,那时他任第七营的营副。”
  甘仪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看时间掩埋下的血染青石。
  “阿良到了哪处?”
  “大哥令人四百里加急,告知我他已然到了怀烈山庄,你不必担忧,大哥可以让他免于甘仪的怀疑与盘问。”
  “四百里加急?”行晟大惑不解。
  逸景嗤之以鼻:“若非寒城一战令我族人锐减,当可六百里加急。以往若有司福罗族人领兵打仗,未必需要朝廷的文书传递体系。”
  行晟无可奈何地摇头坐下,眼看逸景额角上的纱布结痂似乎还沾染着血丝,心中不禁暗想着若是李长铭在此,怕是少不得同自己拔刀相向。
  “他们会问你,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滚下山谷,幸得农户相救。”
  “那又为什么迟迟不出现呢?”
  “摔断手脚,寸步难行,休养数年,终得康复。”
  行晟长叹点头:“看来不需要我来画蛇添足,顾大人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即便大理寺去寻那农户,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她等了一年,不就是为了一场弥天大谎吗?”逸景还以苦笑,“楚广良走了,蓝莫又坐立难安,你还是快些回了涧河谷主持大局吧。”
  “我先去给你打扫房间。”行晟不以为意地挥手告别。
  然而行晟回了涧河谷,还未及寻个凳子坐下,便听得包环呼天抢地惊慌失措地前来告知他,逸景尚在人世,已然被人寻到,送至皇宫救助。
  “大人……仲军大人……”包环分明未走几步路,却是气喘不歇,面无血色,像是见了厉鬼索命一般地抓着行晟求助,“千万要救救下官,下官做这营长也是身不由己,何况下官从来不知大军长失踪一事,下官实在无辜啊!”
  言说之间,不由得双腿发软,险些要给行晟跪地痛哭,幸而行晟伸手将其一把扶住。
  “既然无辜,你害怕什么。”
  包环惊魂未定,连嘴唇都尚且颤抖,言道:“可大大大大军长……不不不不……蓝莫他他他……”
  他恼怒地哀嚎一声,料不及自己连话都说不完全。
  “你是想说,逸景失踪,极有可能与蓝莫难逃干系,而蓝莫出身第六营,同你较为亲近……”
  行晟还未将话说完,包环便连连点头。
  “这半年来,皇帝对逸景甚是思念,我听闻逸景此番重伤不起,皇帝必定追查到底……”包环忧心忡忡地看着行晟。
  “你不须担忧此事”,行晟拍了拍他的肩膀,“难道逸景还有本事将我一口咬死不成?但凡我还是仲军,逸景就不能将你如何。”
  包环瞪大了眼睛,他想不到行晟如此轻而易举地答应此事。
  行晟却是坦然笑道:“你我情同手足,理当风雨共济,何必要客气那些呢?”
  “是是是”,包环暗自松了口气,“下官必定为仲军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行晟安慰了好些时候,终于将包环送出门去,随后便唤来叶襄,叮嘱道:“这些时日,你必定要对六营长毕恭毕敬,时刻安抚,不得生任何事端。”
  叶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从来对他尊敬有加……安抚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是小小武官,他才是营长!”
  “你是小小武官,却也是仲军的学生。”行晟语气平平地提醒道。
  “逸景!”
  皇帝听得人已苏醒,二话不说亲往太医院探望。
  “罪臣逸景……”逸景双眼茫然地要起身行礼。
  “免礼,快快躺好”,皇帝急忙挥手。
  逸景气若游丝地回道:“罪臣谢过陛下……”
  “可曾好些了?”
  “罪臣有幸得一农户收留,如今已是大为好转。”
  一边的太医看了逸景一眼,不动声色地行礼道:“经臣检验,逸景周身多处重伤,气息微弱,怕是死里逃生而来。然免了死罪还有活罪,怕这一年都时刻忍受伤痛煎熬,日后少不得多多调养。”
  “那还不去抓药开方?!”皇帝大为光火地斥责道:“他若落下一丝病痛,你便回家养老去吧!”
  “是,臣告退。”
  打发了太医,皇帝继续问道:“你昏迷了几天,大理寺也谴人去寻那收留你的农户,得知你当时早已奄奄一息,时日无多,幸而体格健壮,苍天护佑,才有今日性命。是谁人将你祸害得如此下场?”
  逸景费力地牵动嘴角,笑道:“罪臣托陛下齐天鸿福,并不大碍,不过是不小心跌落山谷。”
  皇帝慢条斯理整了整自己的袖口,悠悠言道:“若是滚落山谷可以令你如此重伤,为何你的脸颊上只有额角一道口子?”
  逸景心中狠狠一跳,担忧皇帝瞧出些许端倪,又旋即想起自己与顾小舞约定之事,定要将罪名往甘仪身上牵引,便又镇定道:“彼时在冬季,积雪深厚……额角的伤是罪臣自己在滚落山谷前无不慎磕了一下。”
  君臣二人彼此静默,逸景不堪皇帝目光灼灼,便转过眼去以示谦卑,心中盘算不休,一时不知皇帝所想。
  皇帝长叹一声,言道:“你分明隐瞒于朕。”
  “罪臣万万不敢!”逸景慌忙下榻叩首,“只是臣身体欠佳,敢请告老还乡。”
  “你才多大年纪便要告老还乡!”皇帝怒极起身踱步,“你哪里是身体欠佳,你分明是畏首畏尾!”
  逸景不再言语,而是埋下头去,果不其然这一动作令皇帝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
  “有何委屈,尽管说来,朕定当为你做主!”
  逸景心中顿时窃笑,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地说道:“都是罪臣一时不慎……”
  皇帝没有再追问,而是自顾自地呢喃道:“说的也是,何必问呢?谁会想着将前任大军长除之而后快,谁又有这等胆量对贵族动手……”
  逸景知道,皇帝心中已然写下了一个名字。
  “传朕旨意,令大理寺速速审理此案!”
  “陛下不可!”逸景顾不得礼数周全,连忙伸手阻拦皇帝的脚步,“罪臣微末之身,不宜如此兴师动众。”
  皇帝偏了偏脑袋,逸景在那双眼睛中分明看到了几分兴致玩味与洞若观火,便是这样细查于微的眼神,令逸景呼吸不畅,恨不得大口喘气。
  “既然如此,朕便破格提拔陆一川为大理寺少卿,协助大理寺卿审理此案。”
  皇帝对逸景也是有点感情的,毕竟逸景做了宁武大军长这么多年,还有个失踪的二哥华景与皇帝是师生关系。


第147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斩草除根
  行晟:主角的哥哥就是这么被欺负的啊!有没有人管管啊
  “恭喜你升任大理寺少卿”,顾小舞一边言笑,一边转身去取自己的披风,“宁武大军便交给你了,我先去甘标那处。”
  “甘标那处?!”陆一川失声惊叫,“这是为什么,未免太危险了。”
  “告诉甘标,同我联手。”顾小舞风轻云淡地说道。
  “不行”,陆一川不假思索地反对,“他当初险些被我们连根铲除,好不容易东山再起,是万万不可能再同我们联手对付甘仪,你这样兴许让他为甘仪说话。”
  “他理当为甘仪说话”,顾小舞甩手披上披风,“蓝莫一事,必定牵扯甘仪,虽然这点小伤痛并不能撼动甘仪如何,可若是甘标不为他说话求情,甘家兄弟如何壮大自己的势力。”
  陆一川似乎了然其中关系。
  “依你之意,是让皇帝看到兴主势力逐步壮大……”
  “不错”,顾小舞点头,“陛下将你连升三级,不过是为了平衡朝中双方势力,如果不给甘家兄弟一些好处,你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怕是难以长久,更会引来杀身之祸。甘仪始终是中书省宰相,我们若是没有皇帝偏爱,只能任其宰割。”
  逸景便是前车之鉴。
  “我知道了,此番审理,我定会步步为营。”
  顾小舞颇为赞赏地点点头。
  “新春临近,又到了百官朝觐述职的时候,待得柴瑾礼回来,传他见我。”
  “看来你即将官复原职。”
  逸景偏了偏脑袋,不置可否。
  花辞树继续说道:“那你应该也知道,顾大人有意将你的卿子接回,安置在我安戊军中,做一个营副。”
  逸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我知道……在他赴任之前,我还有时间与他好好相聚吗?”
  “半个月”,花辞树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只有半个月……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都没有”,逸景抿了抿嘴唇,“他早晚会有离开我的这一天。”
  “也许李长铭并不想和你聚少离多。”
  逸景不由得回想起往昔种种。花辞树所言不无道理,只要他开口,长铭必定愿意为了他拒绝顾小舞的安排,而成为一个每天在家中等候他归来的绛元。
  这其中的原因又何必说问呢?
  可逸景还是说:“我们有些相似……相似在于我们都不能阻拦一个绛元该去向何方……或者说,能阻拦他们的人,是不可能开口的。”
  花辞树想起此生无缘的佳人,低下头,再也不愿言语。
  包环站在行晟身后,看着涧河谷人来人往。或许是寒冬之故,他终是难以遏制地轻微颤抖,可又咬着下唇死死压抑,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声的呼喝与哀嚎,他听得自己牙关碰撞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
  行晟忽然转过身来。
  他顿时吓的险些昏厥,担忧是自己发出那些细碎的声音落到了行晟耳中,令他不悦。
  “是不是冷了些?”行晟问他道。
  幸亏北风识趣,适时而起,才给了他掩饰的借口。
  行晟并未多说,而是抬手解下了自己的披风递给他,还未等他推辞,大理寺的衙役便押着蓝莫等人自远处行来,行晟也同崔树、陆一川两人信步上前。
  “分明诬告!”蓝莫毕竟武官出身,便是带着手铐脚镣也可轻易挣脱两个狱卒,踉跄向着崔树扑过去,“这是楚广良所为,本官毫不知情,分明是行晟贪慕权位,铲除异己,诬陷本官!”
  崔树下意识想要将蓝莫扶起,可方一挪步,便察觉身后灼灼目光。
  他猛然回过头去,陆一川正忙于吩咐狱卒,而行晟——他的眼眸中依旧是那波澜不惊,无喜无悲,并未因蓝莫遭殃而得意,也不曾因崔树难堪而冷笑,似乎这世间一切与他并无关系,连崔树都险些忘却他才是穷凶极恶之人。
  崔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挥手让狱卒重新拿下蓝莫。
  可蓝莫又一次挣开了狱卒。
  “定是行晟联合逸景所为!”他又想出了另一种可能,“逸景必是对我仇视已久,才将行晟归于我第六营中!他自入我麾下以来,不需教授便能自通营长事务,这分明是逸景有意令他取我而代之!他们这是谋划多时!”
  崔树愣了一愣。
  行晟对身边的崔树道:“蓝莫负隅顽抗,拒不就捕,大理寺卿可需要本官再谴几人助你押送?”
  “如此甚好”,崔树不痛不痒欣然答应,“有劳仲军。”
  待得大理寺一干人等离去,秦左奚终于得以一见忙碌不休的仲军。
  “太多了。宁武不过五千余人,六位营长,此番罢免了三位营长,还有其他武官……”
  “不必担心,我已指派其他人填上这些空位,宁武虽然五千余人,但是总能选出接任武官”,行晟的动作顿了一顿,又抬头看着秦左奚,似有迷茫地问道:“斩草除根,不总是这样吗?”
  秦左奚忽然意识到,傅远平当真死去了。
  留下来的,只有学着甘家兄弟那样以心狠手辣来铺就前路的行晟。
  “大军长的屋子空出来了,有劳你寻几个人,从里到外打扫干净。”
  “下官领命。”
  秦左奚告辞出门去,恰好于通报的军士擦肩而过,在走下宣武阁的台阶时,他听得那个军士说:“宰相甘仪来访。”
  他立时停住了脚步。
  行晟似乎认为并没有遮掩的必要,连见了甘仪都是摆着官腔一脸假笑——或许这也是最好的遮掩。
  但是甘仪来的如此之快,其中定有蹊跷。
  “本官听闻,仲军实乃天纵英才,才进了这涧河谷,便通晓军中事务。”甘仪有意无意地开口。
  行晟不过是奉上茶水,彬彬有礼地回答道:“宰相大人见笑,不过是雕虫小技,在家中承蒙父君教导一二。”
  “令军侯原为三军统帅,对此等小小事务也能上心?”
  “三军统帅也好,一军之长也罢,无非是约束部属,令行禁止而已,其中多少都有相通之处。如宰相大人这般旷世经纬之才,若是领兵打仗,定能战无不克。”行晟的脸上始终是淡然的笑意,眼中也不过是平静的疏离,“下官还未知大人此番所为何来?”
  甘仪动了动眉毛,放下茶杯,将门外仆役唤进门来。
  “本相年迈,仲军就莫要说笑了,论治军之才,当属令军侯,论战略之才,当为古来秋。”眼见行晟并无任何异样,继而言道,“本相近日得一口宝剑,思来想去,还是仲军可当‘宝剑配英雄’,故而取来,送与仲军,还望笑纳。”
  行晟连忙伸手一挡,“不可,下官不过区区仲军,不敢受宰相之礼,只得谢过相爷美意。”
  甘仪并不在意行晟推辞,而是起身拿起仆役手中宝剑,细细观赏。
  行晟的掌心不由得死死扣上了座椅扶手。
  他认得那口宝剑。
  “仲军何必急于推辞?不妨先行看过在说?”甘仪言罢便将宝剑抛给行晟。
  行晟顿时察觉心头血流涌动,双眼发黑,连伤处都有着撕裂之感。
  “此剑如何?”甘仪问他。
  行晟的手指缓缓拂过剑鞘,低声言道:“这纹路大巧不工,看似随意而杂乱,实则似云似雾,似花似树,总是变化无穷,定是一柄好剑。”
  甘仪眯起眼睛:“这么说来,仲军亦是喜爱?既然如此,何不收下?”
  “下官何德何能,不敢受此”,行晟低头将宝剑双手奉还。
  甘仪施施然接过,又问道:“这口宝剑跟随古来秋多年,在他不幸殒命,尸骨无存之后,便落入了本官手里。他与仲军同是用剑之人,可也算缘分?”
  “大人,古来秋不过是个通敌叛国之人,下官更不可受此剑,奉劝大人将其舍弃,以免惹祸上身。”行晟言语冷漠地说道。
  甘仪故作恍然大悟一声惊呼,连忙说道:“言之成理!是本相疏忽了,今日若有冒犯,还望仲军莫往心里去。”
  “大人哪里话。”
  秦左奚在屏风后听得甘仪与行晟又说了好些闲话,心中越发焦急,好像脚下所踩不是青石平地,而是万千铁锥,他想着走动几步以免那等痛心愈发刺骨,但即便挪动了脚步,他也免不了这酷刑煎熬。
  待得甘仪带上那口宝剑长扬而去,他便亟不可待地自屏风后夺步而出想要确认行晟是否安好。
  行晟安好,便是在甘仪走后,其面容也并未有丝毫动摇。
  “我无事”,行晟抬手重重按上桌案一角,哑声说道:“你回去吧,公事要紧。”
  “你当真……”秦左奚搀扶着他,不愿松手。
  “当真无事,回去吧。”行晟轻轻推了秦左奚一把,不欲他继续搀扶。
  秦左奚无奈,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宣武阁。
  脚步声终于消失的时刻,行晟只能听到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