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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长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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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强忍住羞耻,反调戏道:“如此,将来重言的妻子岂不是要跟我急?”
  韩信沉默一阵,道:“我不娶妻。”顿了顿,反问道:“子房想娶妻了吗?”
  张良笑道:“玉佩都给了你了,我可成不了家啦,小娘子。”语罢,还故作娇羞的捶了他胸口一下。
  韩信低低地笑,连带着倚在他胸口的张良都能感到那种轻微的震动:“好啊,那我们两个以后就凑合着过罢。”
  张良想一想,竟然觉得十分不错。他本是洒脱之人,自己觉得不娶妻不生子无甚不好,当然也不会在这方面去劝谏别人。更可况韩信是他用心对待的第一人,自然更以他的选择为要,便笑道:“好啊,到时候两个老头子在一起也挺有趣。”
  四.
  张良已经走了有段时日了。
  楚军失去龙且,项羽终于开始慌张,派武涉前来与韩信交涉。
  韩信在齐王的殿中接待并拒绝了他与项羽联合的提议。
  使者走后,韩信身旁的谋士蒯通道:“殿下,在下会看一点面相。”
  韩信看了他一眼,道:“那你认为孤怎么样?”
  蒯通道:“看殿下的面相,只不过封侯,而且还有危险不安全。而殿下的背相,显贵而不可言。”
  韩信在那一瞬间想起张良之前问过自己的问题,难得一下就猜测出蒯通接下来的话。他打断道:“汉王给我的待遇很优厚,他的车给我坐,他的衣裳给我穿,他的食物给我吃。坐别人车的人,就要分担别人的祸患。穿别人衣裳的人,心里就要想着别人的忧患。吃别人食物的人,要为别人的事业效力。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语罢,留蒯通一人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祝,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18章 壹拾捌
  一.
  楚汉相持久未决,年轻人为军旅之久所苦,妇孺们也厌倦了粮食兵力的往来运输。
  然而说是楚汉相持,其实也不过汉王固守荥阳,项羽也在他对面固守而已。其余齐,赵,燕,魏,关中,巴蜀皆归属于汉王旗下,连时不时往来断绝楚军粮道的彭越,也是同汉王联合的。如今,汉王兵多食盛,而项羽兵少食寡,还损失了龙且这一员大将,怕是连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天下都要保不住了。
  此等情形同张良在彭城兵败后的分析毫无二致,只不过他那时只是个设想,只盼望汉王够坚强,萧何够有能耐,韩信够锐不可当。没成想这三人一路来不负众望,关键时刻十分靠得住,又有陈平在其中频出离间计,致使范增死在彭城,钟离昧也与项王离心。此刻项羽可真是穷途末路。
  只是棘手的是,汉王的父母妻子还在项羽手中。
  前几日,汉王派陆贾前去谈判,陆贾无功而返。今日在张良的建议下改派侯成前去,侯成果不辱使命,以划鸿沟为界分治天下为条件将太公和吕氏带了回来。
  张良看着因受苦多年而手指粗糙头发蓬乱的吕氏扶着颤巍巍的太公走来,再看看汉王身边站着的千娇百媚身段窈窕的戚夫人,心底不禁一叹。
  侯成算得上大功臣,汉王却没有第一时间就封赏他。这一点,不仅侯成,连张良也感到十分奇怪。他挑了个时日去向汉王请封,却只换来一句支支吾吾的“平国公”。
  张良窥见苗头不对,便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太公同夫人能够平安归来真是可喜可贺,不知汉王觉得候公此行如何?”
  刘季在张良面前倒也没有遮掩,道:“侯成能言善辩,连项羽这样的人都能被侯成说动,按照他的说法去办。这样的人要是多了,他们所居住的国家都有可能被颠覆啊。”
  此处平者,竟是颠覆之意。
  张良心底当下一寒,面上却仍笑着应下了。待到回去和侯成一说这称号,侯成瞬间就明了,脸上也不禁现出一片苍凉,他苦笑道:“子房,伯盛就此别过了。”
  没几天,军营里就传出一个消息,侯成不知什么原因,拒绝了汉王的封赏,不辞而别,隐居江湖去了。
  二.
  项羽于第二天一早就撤兵了。
  张良跟随汉王登上了荥阳城的城墙。
  昔日楚军阵地的十里营寨,连云般的帐幕,排排的鹿砦,高大的营门和哨楼,迎风飘卷的“楚”字大旗,还有万马千军都在一夜间不见了。只剩下一片荒野,几千座烧得乌黑的灶,像一只只盲者的眼,默默地望着苍天。
  只有风吹过山坡上大片大片被踏平的青草,扬起一片片破碎的东西,满地狼藉。
  这一切就这样完了吗?刘季的心内有些怅然,面上也不由得带出一点惘然。
  张良从旁将他的神色全都收进了眼底。
  项羽退兵东去,刘季宣布大宴三天。
  失去了制约的军队,有如决堤的洪水。三天过后,营地上到处燃烧着一堆堆篝火,到处都飘散着酒、肉的香味。四处都是喝得烂醉如泥倒在地上的士卒,有的围成团拿出自己夺得的金银珠宝在赌博,有的打架斗殴,有些营帐里还传出歌女的吟唱和浪笑声……
  几乎看不到岗哨。
  张良见到此情景,和同行的陈平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到了相同的讯息。
  时机。
  张良吩咐身边的何义道:“你到各营传汉王的命令,立刻严加防范,违令者斩。”
  语罢,他同陈平一起往汉王的营帐而去。
  此刻刘邦的营帐内灯火阑珊,诸位将领醉的醉,走的走,只余汉王一人坐在高台上望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到张良陈平入到帐内,旁的侍从连忙提醒了一声汉王。刘季这才如梦醒般转过脸来,望着张良笑道:“子房,陈先生,你们来啦。”
  张良上前一步笑道:“是啊,良来是有事要禀报。”
  刘季打起精神道:“啥事?”
  张良道:“大宴三日已过,而汉王军中仍然人心散漫,连个哨岗也无,这实不妥当。”
  刘季笑道:“哪儿有那么严重,项羽都跑了,底下的小兵们乐一乐不正常吗?子房多虑了。”
  张良轻声道:“汉王忘记彭城了吗?”
  刘季神色一震。
  张良继续道:“明明汉王优势诸多,只需一个追击,这天下唾手可得,汉王当真不想吗?”
  刘季沉默良久,将两人领进内间,才开口道:“可是我已经在天下人面前发誓约定鸿沟为界,这下又该怎么办?”
  此时陈平进言道:“汉王已占有大半天下,诸位诸侯又归附于汉王。而楚军已兵疲粮尽,这是上天要灭亡楚国。如果现在放走项羽无异于养虎为患。”
  刘季沉默。
  张良笑道:“汉王,倘若胜利,史书上记载的将是汉王的名字。”
  刘季闻言良久点一点头。
  三.
  战争结束的那天,事后回想起来也令人唏嘘。
  最后一战,韩信摆长蛇阵先分后和,彻底将项羽的军队击溃。在项羽被围困之时,张良作楚歌,韩信令营中士卒传唱。
  四面埋伏之下,楚军中帐里英雄末路。一场剑舞,虞姬别霸王。曾经的杀神奔出营一气儿连斩数十人,最后于乌江自刎。
  当一群乌合之众拿着项羽的脑袋,胳膊和尸体的一部分纷纷过来讨赏时,张良颇有些不忍的移开了视线。
  他想起他第一次和项羽见面,还是六年前同项梁商讨韩国之事的回程上。当时年轻的将军何等英气,带着胜仗凯旋的得意和初入世事的青年人特有的盛气凌人,在火光的照耀下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今短短六年,这曾经诸位诸侯不敢仰望的存在,现在竟成为这群蝇营狗苟之辈们用以沽名钓誉的筹码。
  可真是世事无常。
  张良忽然感到很疲倦。
  汉王看来也有些失神,同中帐内喜气洋洋的氛围有点儿不符。他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赏赐打发了面前的这群人,然后独自回了寝宫。
  翌日汉王在项羽墓前独自徘徊良久,不过他也没有伤感很久,因为他马上就要从汉王变为汉皇了。
  四.
  汉王登基后,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刘邦。接着,今上就开始分封,先封王再封臣,一气儿封了韩王信、赵王张耳、淮南王英布、楚王韩信、梁王彭越、燕王臧荼和长沙王吴芮,接下来才开始分封大功臣。
  受封之日,今上令张良自择齐三万户。
  三万户。彭城兵败后,为了凑够足够多的兵马,将自己最小的十二岁的儿子都送上战场的萧何都只拿了八千户。战功累累的曹参在群臣心中论功第一也不过拿了一万户。而张良独封三万,更可况这三万还在物资丰饶的齐地。
  张良很干脆地拒绝了。他拱手作揖道:“臣刚开始是从下邳起义,与陛下在留县相遇,这是上天让臣来辅佐陛下的。陛下用臣的计策,幸而最后都达成了目的。臣只愿封在留地就行,不敢当三万户。”
  张良说话时垂首拱手,仪态完美,自然也就没有看到高台上的帝皇,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下朝后,韩信凑到张良身边来。他有些犹疑道:“为什么不接受三万户呢?如果只有一个留县,你就不能吃的最好穿的最好了。”
  张良听的想笑,他有意逗他道:“看来在我们楚王心里,只有吃穿最重要。”
  “当然不是这样!”你才是最重要的,韩信堪堪收住将要脱口的话,心里有些埋怨张良,嘴上委委屈屈的嘟囔道,“可是你值得最好的啊……”不吃好穿好,子房的病怎么养好。罢了,大不了以后自己把好的都留起来给他。
  张良见他这副模样,心底一软,便也收了玩笑心思。他左右看了一眼,确保无人注意这边,才低声道:“重言,当心飞鸟尽,良弓藏。”


第19章 壹拾玖
  一。
  张良万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距离他提醒韩信“飞鸟尽,良弓藏”才过去两年多,大大小小的功臣分封全部完毕也才过去一年,位高权重的楚王就被贬为了淮阴侯。
  张良当即乘车到了陈丞相的府上。
  “你为什么要给今上出这种主意?!韩信他已经把钟离昧杀了,也在云梦泽跪迎了,你明明知道……”
  “不是我要出这种主意,是今上要我出这样的主意。”陈平打断道,一双桃花眼觑住张良,“留侯一向目光如炬,对局势洞若观火,怎么现在对平一个小小的计策倒看不穿了呢?”
  张良哑然。
  陈平叹息,忽然软了语调,颇有点推心置腹的意味道:“子房,你急流勇退,都一年多称病不理政事了。怎地现在对这件事这么上心,还问罪到我这里来了?”
  张良沉默。
  他这一年来一直对外宣称从赤松子游,道是要辟谷修道。他也确实大部分时日都呆在山林里,赏景静坐,心境一直十分平和。如果不是楚王时时来拜访,张良自己都要以为自己要成仙了。孰料刚听的韩信被擒的消息时,他又惊又怒,一时间把手上的杯子都摔了,一门心思都在那人的处境如何上,竟全然不知自己的反常。
  刚想反思一下自己,眼前就浮现这一年多来两人相处的情境。韩信双手沾着皂荚,细细搓揉着他的头发;夏日里两人踏溪水前行,年近而立和不惑的两个男人竟像孩童似的互相泼水戏耍;冬夜里他窝在这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怀里,全身都温暖的熨帖。
  好像自己和韩信呆在一起的时日里,自己一直都在反常。
  心脏头一回不受控制的突突跳起来,似乎有什么隐秘的带着禁忌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陈平看着面前面色几变的张良,虽是有心提点,却也不禁有点黯然道:“子房,从前今上还是汉王时对你诸多顺从。汉王中箭重伤卧床,你说要他起来巡视定军心,汉王发着高热也爬了起来。后来定都城,左右大臣皆言定洛阳。娄敬去说定关中,今上不听,你去说,今上当日就摆驾关中。”
  “如此君臣情意,多少人想要,偏偏留不住仙人一样的你。那韩信到底做了什么,把你都拽到了这凡世?”
  “子房,你想过吗?”
  二.
  张良一路坐着马车来到淮阴侯府上。
  韩信起先并不知晓这件事,还是门房来报他才连忙赶了出来。韩信赶过来的时候,张良正准备掀开帘子下马车,他似乎心有所感,手上还拽着帘子的一角,头就忽然间抬了起来,正正对上望过来的韩信的视线。
  那一刻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几乎同时听见了那于心内深处“嗡”的一声悄无声息的暗鸣。张良还在恍然,而韩信已经反应过来,脸上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露出温柔的神色来,连嗓音也在低沉中放柔了:“子房,你来了。”
  这是张良第一次登韩信的门,却不是他从前那个楚王的住处,而是一转眼降为的淮阴侯。王和侯的差别还是挺大的,虽说张良从不在意这些,但并不代表他不知晓,起码府邸的规格就相差不少。
  “本来我想去你那里的,没想到你先过来了。”韩信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喜悦,“你来也好,我本打算去给你送礼,如今你亲自上门来看也不错。”
  张良难得的没有多说,他心里藏着事,便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散漫的在周围忙忙碌碌的仆从身上游走。许是刚搬来这里不久,韩信从前府邸里的很多东西才拿进来,庭院里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韩信没有留意到张良的状态。他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今上下令让淮阴侯和留侯共修兵书,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待很长的时日,拖一拖兴许就是一年半载。这旨意下来的时候,这么长时日以来韩信头一次觉得,刘邦办事还是可以的。虽然这想法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
  韩信领着张良进了他的书阁。
  屋内与院子里大不相同,旁边的架子上码着整整齐齐的竹简,桌子当中用布盖着一样东西。
  “本打算去你那儿的时候捎上的,现在你来了,”韩信在桌子前站定,看着张良笑道,“掀开看看。”
  张良掀起那块布。
  桌上是一个方正的棋盘,是弈的纵横方格,却在中间留了几行没画。两边各六枚棋子,五散一枭,双方都摆了个简单的阵列。
  “这是?”张良有些讶异道。
  “我记得以前你跟我提过,说是想采六博和弈之长创一个新的棋法。我改了六博的投箸,枭和散各有走法,散一次一格,枭一次两格,散不能后退,枭却随意。若是散过了这条界限,便可以同枭一样走两格。”韩信道,“我暂时就想到这些,想着和你一同完善它。不知道这份儿礼,你可高兴?”
  韩信看过来,目光几乎叫张良一滞。
  他一定不知道现在的他自己是什么样子。张良垂下眼睑,心内有些欢喜又有些说不出的怅惘道,他一定不知道他的眼内全都是我,也一定不知道他平日里冷硬的面部现在有多么柔软。
  如果前几日陈平没有提点他,恐怕他一辈子也注意不到这些。
  张良素白的手轻轻敲了几下棋盘,睫毛轻轻一动,忽然抬起眼来正视韩信道:“韩信。”
  韩信一愣,见他如此郑重姿态地叫了自己的姓名,不禁也跟着严肃起来:“子房?”
  “我心悦你。”
  韩信的眼睛倏然瞪大,似乎不可置信,久久无言。
  张良见他这副样子,心内有些惆怅道,莫不是吓着了他。毕竟心悦归心悦,男子之间的私情真要说出来,怕一般人也不能够接受罢。有些人察觉到自己动了不改的念头,只会想让自己慢慢淡忘,倘若韩信也是这样想,那他此刻的话就绝对不合时宜。想到这里,张良心内有些失望,却也只能宽慰道:“虽然我说心悦你,但假若重言……”
  话还未完,便见韩信冲上前来。张良本能的往后躲去,却被对面的人一把抓住了双肩,紧接着,唇上落下一片柔软。
  张良睁着眼睛望着他。
  韩信的面皮已经涨得通红,他的眼中满是羞意,却坚定的注视着他,道:“你的,你的心悦,会,会想跟我这样吗。我,我心悦子房很久了,有好几次,做梦,做梦都,”他似乎用了好大力气才憋出最后两个字,说完连耳朵都火烧火燎了起来,“泄精。”
  语罢,他紧紧盯着张良,眼内光芒跳跃,似乎很是不安,怕他吓跑一样。
  张良却是忽然一笑,眼尾一挑,仿佛引诱似的,道:
  “你现在不想对我做你在梦里对我做的事吗?”
  一双手蛇一样覆上了自己隐蔽的涨得发痛的部位,还轻轻打了一下。
  韩信脑子一炸。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捅破窗户纸了!这章我卡的,写的不好多见谅……后续……咳,不会写肉……


第20章 零贰拾
  一.
  张良刚醒来时,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慢慢睁开眼,便见面前的人正看着自己。
  他心头一动,就也回望过去。两厢对视之下,面前人微黑的皮肤上竟然慢慢涨起了一层薄红。张良心内有些好笑,明明之前把自己折腾得快散了架还不放手的是他,怎么到头来看这情形,倒好像是自己轻薄了对方。明明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这几年也经历过许多事成熟不少,怎么这会儿还跟个孩子似的容易害羞。
  这么想着,张良就忍不住想伸手过去调戏一下韩信。然而身子刚动,肩背处便传来一阵酸痛,使他的动作后继无力。
  眼见张良动了一下便蹙起眉心,韩信连忙上去将他扶起来靠坐在床头,顿一顿,又将对方肩头滑落下去的中衣给往上提了一提。收手时,他的视线从那瘦的突出的长长的锁骨,动一动就经络毕现的脖颈,一路上溯到失了血色干的有些起皮的嘴唇上。
  韩信不自觉地有点失神。他知道自己昨晚很过分,让这张本来还算有点血色的嘴唇不停地发出喘息,熬不住了还会带点哭腔。在自己沉沦迷恋无法停下时,还渴求的从这张嘴里汲取水分。尽管昨晚自己克制不住的粗鲁,但韩信却从没从这张嘴中听到拒绝。
  思及此,韩信的心底涌上一阵密密的疼,还有一种似乎发酵的情绪在翻涌,让他有些欣喜又有点想哭。正在沉思间,忽然怀里的人推了他一把,一个有点哑的声音道:“给我倒杯水去,嗓子疼。”
  韩信当即掀被下床。他起身的动作间,原本铺了满满一枕头的青丝忽然像遇上分水岭的水流一般两边分散开来,还倚在床头的两人都能感觉到有时彼此发丝拉扯之间的小小阻碍。张良和韩信从小便各都是一人一席,难得的几回同床共枕也几乎都给了对方,如昨晚这般亲密的连头发都纠缠起来的行为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一时间两人都不再动,几乎是颇有些新奇的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无言的欣喜。待到发丝分尽,张良笑道:“我俩这头发缠的,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韩信有些动容。他本就为能和自己心上人有如此不可言说的私密的亲近而心动,如今又见他心心念念许久的人坐在他的床上,衣冠不整,长发如瀑,还对他们这亲近的小小细节十分坦然的打趣。他就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刚下床的身体又凑了过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在张良的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韩信听见自己道:“结发不分离。”
  张良闻言眼神微动,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道:“嗯,结发不分离。”
  二.
  两人洗漱过后,仍是共同到了书阁。
  阁内竹简众多,像是将从前至今大部分能搜罗来的著述都搜罗来了,一部分竹简甚至因为大约实在年代久远,已经有些脱线散佚。两人挑挑拣拣,将还能用的先捡出来,方才一一分门别类地摆好。
  即使已经事先剔除了一部分,这么厚重的一堆竹简,两人分拣挪动还是费了不少力气。韩信倒也罢了,他身康体健,顶多手臂有些不适。张良却已经靠坐在椅子上,面上惨白无血色。他倒也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昨晚就很劳累,今日又操劳一番,却只在晨间吃了些早点,整个人已经是体力不济,精神疲倦,脸上也是一种无力的憔悴。
  韩信见他这样,不由得在心内暗骂自己不够体贴。他连忙走上前,一边给张良按揉手腕手臂,一边叫人加点心上来。
  张良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服侍,一边开口道:“这兵法倒也有意思。那孙伯灵没将他那兵法整理著述前,上古多方策论,百家争鸣。等到这孙子兵法一出,这往后十家兵法策论,有九家都在老调重弹。”
  韩信笑道:“这么说,我们就不该整理这一堆兵法喽,免得日后兵家一道又无所长进。”
  张良也笑:“也不能这么说。有的人只会读书,就是把这竹简上的一字一句都背下来了又有什么用,上了战场照样打不了仗。有的人就是一点就通,不但善于根据情况改变用法,还能创造新的策略。”语罢,他忽然长眉一挑,抬起眼来笑道:“我面前站着的,可不就是这一百多年来最优秀的战神吗?”
  韩信听他这话,面对心上人的赞扬,心里自是十分喜悦。然而笑过之后,脑中不可避免的将昔日战神之名同现下处境对比,他不禁黯然道:“再会打仗又有什么用,还是落到这个地步。”
  见他这副模样,张良只是将自己的手盖在韩信的手背上,末了轻声道:“重言还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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