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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名为爱-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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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叔,您最近忙不?我妈说叫小曦过来住两天。”白雁岚跟他们的交情都是从小建立的,有八卦媒体故作神秘地管他们叫燕城圈,说很多艺人都想高攀云云。但其实就是发小邻居,大家刚好都在娱乐圈,仅此而已。
袁渊在拍摄的时候以严厉著称,但平时是个很随和的人,说道:“节后吧,小曦跟我在台里,忙的时候好几天都不能休息,我一开始以为她不行,结果她居然跟同事配合得很不错,跟着她的心理医生都说不可思议。”
白雁岚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经常听辰彧说起袁曦,想必跟梁绪这种直来直往性格开朗的哥哥在一起,她也受了影响吧。
他激动道:“这可能是我最期待的一次春晚了。”
袁渊个性高冷,但被授予了导演春晚这种国家荣誉,还是打心眼里本着对全国人民负责的态度,他说道:“其实今天打给你是有件事跟你商量。”
白雁岚很痛快,说道:“您说,我唱什么都由您定。”
“我想这次取消你的独唱,变成合唱。”袁渊开门见山道。
往年都是白雁岚独唱一首他当年专辑的主打歌,这个惯例从复出到现在五年,未曾改变。
他心里大概有了些准备,说道:“您是不是想让我和安音璇合唱《1225》?”
“是,这是今年的爆款,会引起观众极大的共鸣。”袁渊承认道:“但实现起来确实有困难,安音璇从未上过春晚。”
刚红的时候刚好给奥运会火炬接力去了,就错过了那年台里的邀请,第二次因为不雅视频的丑闻被台里除了名,所以他作为东华国顶尖歌手,却阴差阳错地从未出现在春晚中。
“情况我了解,您确定能说服台里同意让他登台吗?”白雁岚问道。
“其实前两年导演组就想通过星云跟安音璇修复关系,但双方都很拉不下面子,年初老台长退休了,新台长要改制,也没有参与以前的那些恩怨,所以聘用了我做这次导演,并且跟星云建立了一些深度合作,我想有这个契机,不如一鼓作气推动起来。”
“我试试,三天内给您答复。”白雁岚思考片刻,说道:“我想我哥也会帮着说两句,但我没法跟您保证,毕竟……”
袁渊宽慰道:“我之前向小梁打听过你们之间的一些事,我都明白,尽人事就好,先谢谢你了。”
“袁叔,您说哪的话。”
白雁岚应下了这件事,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一直心不在焉,陆悦扬满头大汗,气急了说道:
“我觉得我像在奸尸……”
紧接着,白雁岚回过神来“啊”了一声。
“慢点,慢点。”他咬着嘴。
“你想谁呢?”
他认真道:“你说我是直接打给他,还是让我哥在中间说?”
陆悦扬摸上他的额头问道:“你说谁呢?发烧说胡话了?”
白雁岚甩掉他的手,拿起了枕头边的手机,自言自语道:“我直接打给他。”
“……”那现在是停是不停?!陆悦扬看他熟练地拨了一串数字,腹诽道,你连我手机号都记不住,这是谁啊,记那么清楚,连联系人都不存。
只听刚“嘟”了一声,就被挂断了,白雁岚怒道:“敢挂我电话!”紧接着又拨了一遍。
陆悦扬问道:“到底打给谁?”
在CBD的一栋高级公寓中,屋里没有开灯,在凌乱的大床上,周寒靠躺在床头,而上面跪坐着安音璇。他双手撑在那精壮的胸膛上,一双大手掐在他的腰肢曲线上,形成一道道凹陷。月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进来,铺在了那个白玉般赤裸的脊背上。
这是安音璇很喜欢的姿势,让他有掌握主动权的错觉,这也是周寒第一次同意这样。
就在安音璇情动时,旁边手机开始震,周寒一看是陌生号码,直接就挂了。
可就那么一瞬,他认了出来,喊道:“别挂!是白雁岚!”
还是晚了一步,周寒纳闷儿了,这什么样的交情连电话号码都能熟记于心啊!
安音璇拿起电话,又被周寒抢了去,说道:“你把我手机号背一遍,背出来就能给你。”
他被人拿捏着,只得绞尽脑汁回想:
“1390……139011……11……”真的不记得。
这时手机又开始震,还是白雁岚。
“他找你干嘛?”周寒问道。
就是不知道才好奇啊,他腹诽,嘴上装作不在意道:“谁知道,打第二遍了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你说我接不接?”
这个问题实在太做作了,周寒故意道:“那别理他。”说着就要给挂了。
“诶……”安音璇磨磨叽叽道:“万一陈郡山找我呢?”
“陈郡山没手机吗?”
“倒也是……”
周寒手上松了劲儿,喘着气睁眼第一句话就问:
“他挂了么?”
周寒从容地划开屏幕,开恩给了他个台阶下:“接吧。”
“你挂我电话?!”白雁岚在那边吼道。
安音璇高冷道:“有话快说。”
“今年我带你上春晚,就这事儿。”白雁岚简单明了地本末倒置了一番。
安音璇也是常规性不领情,道:“我用你带?”
白雁岚不忿道:“你一次都没上过,没我带你,你上得去吗?!导演是我袁叔,要不是我苦口婆心说服他,能邀请你这个有黑历史的吗?!你拽什么拽啊?!”
“你想求我陪你上春晚,就有个求人的样子。”安音璇动了动粘腻的身体,周寒还压在他身上,也还在里面,但都不比奚落白雁岚来得重要。
白雁岚被堵着,脸憋得通红,气血上头,“我求你?!你怎么不去吃屎啊?!我求你?!”
“你说我吃屎?!”安音璇不可思议道:“你才吃屎!你们全家都吃屎!”
躺枪的周寒:“……”
“你那么激动干嘛?你是不是吃过?好吃吗?什么味儿……”白雁岚还想继续说,陆悦扬却再也听不下去下三路的话题了,尤其是在亲热的时候,他抢过电话说道:
“喂,我是陆悦扬,上还是不上,给个准话。”
结果电话这头出乎意料地换成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原来周寒也夺过了手机,说道:
“上。”
两句话说完,电话就挂了。
安音璇急道:“我还没答应呢!你干嘛替我做主?!”
周寒凑在他耳边一语双关道:“你不想吗?”
而陆悦扬挂了电话之后,也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眼睛,白雁岚气道:“他还没求我,你就这么草率地答应了!”
陆悦扬放了手上的钳制,说道:“这么草率确实不行,你还没有求我。”
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晚会如期举行,在东华卫视的新台址里,正在直播颠覆了往年传统意义的春晚。
颜色上用的是国旗红,其他以素色为主,色调非常一致,即喜庆又不躁动。AR技术穿插其中,都是国风素材,考究中带着科技感。
节目安排便是颠覆级别的,歌曲只让歌手唱,影视明星都揉在串场和小品中。曲目也不是新歌,而是选择了这一年中最红传唱度最高的歌曲,让观众更有亲切感。
开始前,陈郡山跑到了后台给艺人打气,直奔那间门口保镖最多的化妆间,由于艺人众多,安音璇和白雁岚破天荒地被安排在了一间屋子里。
辰迦和辰彧在给他们上妆,白雁岚嘱咐道:“我不轻易给人伴奏,你好好唱。”
安音璇不领情道:“谁给我伴奏我都会好好唱的。”
陈郡山轻轻推开门,见二人背靠背坐在一起,顿时就感性了起来,这是一个许多人盼望了许久的画面,包括他自己。
等二人造型完毕相继起身整理时,陈郡山靠在门上说道:
“你看,站在一起也没那么难对吧。曲子、歌词再加上声音,才能称得上是一首歌曲,所以《1225》是一首很棒的歌曲,全国人民都在等着看,你们加油。”
晚上十点半,在一个热闹的舞蹈类节目完毕之后,整个画面暗了下来,安静一会儿之后,从舞台中央升起了一架透明的三角电钢琴。
钢琴前坐着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琴键上,而另一侧立式麦克风前的高脚凳上,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他则看似随意地注视着前方。
两人年龄相仿,却代表着两种极端的审美。白雁岚阳光而清俊,像那山间泉水一样,解渴消暑;而安音璇妩媚而色气,像一坛埋藏多年的陈酿,让人沉醉。
随着那修长的手指弹动,前奏缓缓响起,安音璇一手搭上话筒,那极其有特点的音色切了进来。
《1225》像在讲述一个故事,或是一段经历。
承载着往事、现实与梦想。
在除夕夜的晚上,旧的一年即将过去,日历撕下了最后一页,挥别是伤感的,却也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
人们惶恐不安,甚至伤痕累累,可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在爆竹的亮光下,热闹的欢呼中,依旧对未来充满着憧憬与期待,这便是生活的意义。
白雁岚与安音璇两两相望,声音交叠,好像这么多年的恩怨纠葛最终融化在了这首歌里,从对方那投入的眼眸中,他们找到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种认同。这是同为以唱歌为生的人才能读懂的情绪,对手是他,不枉时光。
这天籁之音会被人铭刻在歌坛的历史上,就算以后不再当红、不再霸榜、不再被年轻一代所认识,也不愧对“巨星”这个名号。
在欢唱声中,人们迎来了新的一年。
安音璇与白雁岚被工作人员引到媒体中心接受采访,每个艺人的采访时间有限,下一个节目完毕的时候,这边也要采完,基本上记者只能问一到两个问题。
东华卫视主场,自然那个眼熟的女记者首当其冲,问道:
“第一次合作什么感觉?”
采访安音璇是最累心的,因为他一般说话不会超过五个字,这次也不例外,冷着脸说道:
“还行。”
白雁岚接过话筒,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想要退场的伙伴,说道:
“今年是我出道十五周年,我完成了自己很多想要达成的目标,一个工作能够持续十五年,太漫长了,我居然坚持了这么久,我想是时候跟大家说再见,开始一段新的旅程了。”
“今年巡演结束后,我将不再以歌手的身份进行活动,从此以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第三卷 Song of Love(最终卷)
终章
隐退宣言之后,媒体中心鸦雀无声,大家都在为二人第一次合作而兴奋不已的时候,一个重磅消息便砸了下来。
记者们还没来得及问出为什么,安音璇转头看了过去,看见那双明亮的桃花眼散发着恶作剧般的光芒,他问道:“你开玩笑的?”
“你猜。”白雁岚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这张魅气的脸通常都是冷淡的,现在却因自己的一个抉择而惊讶不已。
“这是春节又不是愚人节……嗯?”安音璇话还没说完,就被紧紧地抱住了,他们身体贴在一起,白雁岚两只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热度从脸侧传来。
摄像们纷纷按下了快门,记录着这一幕,两人不合的传言存在了十几年,无论是公司的书面澄清,还是圈中好友的晦涩解释,都不及这简单的一抱,代表了歌坛最顶尖水平的两人,在这一年的最后几分钟里和解了。
白雁岚想这些媒体真没见过世面,他们是抱过的,在那次不尽如人意的选秀赛海选现场,在某一年王小易投资的温泉度假酒店,在那间挥洒了无数汗水的屯里路的舞蹈教室,在几个月前拍摄《1225》的棚内片场,每一次每一个细节他都清楚地记得。也许正是因为交恶多年,才更珍视那些令人难忘的片段,像给人生添加了书签一样,一翻就能找到。
东华卫视的女记者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赶紧问道:
“是什么让你有了隐退的想法?”
“不是你们说让我把星云一哥让给金昱的?”白雁岚故作正经道。
正在主舞台表演的金昱高音突然就劈了,吓得导播赶紧切了预录上来。
媒体中心,下面记者摄像笑成一团,也许他本就不适合沉重的告别,说道:“今年我会以演唱会的形式向大家谢幕,拜托大家都来看啊。”
下面有记者起哄道:“还不忘了营业,给演唱会打广告啊!”
白雁岚本来都要退场了,又拿起话筒道:“刚刚说话的那位,你必须来看啊,我记住你了。”
在一阵笑声中,白雁岚拉着安音璇走了下去,现场气氛被他所主导,在话题变得沉重之前,他就从容离场,只有那名女记者看着那一黑一白的背影,心情从未如此起伏过。
一个时代,真的要说再见了。
“你在闹什么别扭?”员工通道中,安音璇反手拉住了白雁岚。
白雁岚一头雾水道:“我没……诶!”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音璇扶着双肩顶在了墙上,他眨着眼睛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安音璇气息急促,突然就有种委屈的情绪油然而生,这个人怎么能云淡风轻地说不干就不干了?!
一直以来他都默认那个他讨厌的白雁岚会永远在身边让他不愉快,却也让他充满斗志,但现在白雁岚好像在跟他说,你赢了,我不玩了。这算什么?!
一时间他鼻子就酸了,眼眶也红了,低头把脸埋进了白雁岚的肩头,上身微微颤抖。
白雁岚深呼一口气,肩膀传来了湿热的感觉,他慢慢抬起手轻抚在那起伏的后背上,说道:
“你看你,我好不容易让大家轻松一点,你这样我不白努力了。”
“你混蛋。”安音璇沙哑的声音出卖了他想要掩饰的哭泣。
白雁岚拍了拍他的后脑,说道:“咱们彼此彼此。”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看我出丑。”
“是,为了让你吃瘪,我连职业生涯都不要了,有没有诚意?”
安音璇已经掩饰不住崩溃的情绪,放声大哭了起来,说道:“我还不知道能唱几年,你能唱却不唱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对不住了。”见安音璇像个孩子一样抓着自己的衣领抽泣,他突然意识到安音璇比他还小两岁,他问道:
“那我演唱会请你当嘉宾你来不来?”
“我不去。”安音璇赌气道。
白雁岚一点都不在意,说道:“那我给你留最好的席位,你来看。”
在跨年钟声响起时,白雁岚坐在保姆车中,城东环路上畅通无阻,两旁的礼花炮进入了燃放的高潮,他透过车窗看着一朵朵巨大花簇在上空炸开,耀眼绚烂。
手背上传来了热度,是陆悦扬握住了他的手,问道:
“你没跟任何人商量,我的手机要被陈郡山打爆了。”
白雁岚上台的时候就关机了,到现在也没开,这就苦了陆悦扬,不管是经纪人还是陈郡山都只能找他。
“别理他。”白雁岚按灭了那闪动的屏幕,说道:“节后我会跟他说的。”
保姆车穿行在空无一人的中央大街上,广场上的巨型花海被照得灯火通明,华灯璀璨,烟花烂漫,掩盖了星月的光芒。
白雁岚记得有一年跟着经纪团队去山里拜神求财,据说某朝的一任皇帝就在这里出的家,又有一座举世闻名的五爷庙坐落在此,香火便旺了起来。
具体怎么拜佛的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晚上因山里电缆短路,整个山坳里都停了电,灯全灭了,漆黑一片。
在抱怨住宿不便的时候,他抬起头,竟看到了夜空中如带的银河,这是他不曾见过的奇景。
太美了。
人造的光芒固然美丽且变化多端,但自然授予的景象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无论是哪一种存在形式,都有它无可替代的价值。
白雁岚靠躺在椅背上,透过天窗仰望着夜空,说道:“一种身份,一个工作,我竟然坚持了十五年,是不是足够长了?”
“嗯,厌烦了?”陆悦扬没有放开牵着他的手。
“不,没有,我以为会厌烦,实际上甚至连倦怠都没有。”白雁岚的眼底映出了烟火散开的轨迹,他说道:
“我只是辞职了,再寻找一份新的工作,可我依旧热爱音乐。我说过我的歌是为你而唱的,而就算不再唱歌,我的初衷也从未改变,为了能在阳光下大方地牵起你的手,什么都值得。”
这个决定太过突然,不光外界像炸了锅一样,陆悦扬也是满心疑问。但此刻,他似乎有些理解了白雁岚,这看似突然的念头,绝非一时之间形成的。
也许是复出时就想好了退场的方式,也许是婚后被媒体问及戒指时不得已的闭口不谈,也许是与安音璇真正合作过一首歌之后。总之,那曾经因怀疑和自卑而产生的沟壑,竟被一点点地填满了。
这段逆袭之旅亦是治愈自我的过程,他最终得到了救赎。
陆悦扬想,白雁岚一定不会再轻易放弃生命了,他在一望无际的沼泽地,找到了埋在下面的宝石,那里面藏着最初的梦想。
陆悦扬抚摸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管你作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往后,如果你知道要去哪里,我就陪着你,如果你不知道要去哪里,那我们就一起寻找目的地。”
白雁岚点点头,他爱的人在神的面前承诺过会骗他一辈子,已经足矣。
他略带调皮地问道:“对了,你刚刚看到安音璇那个表情了吗?是不是特别逗?”
“我想他是真的接受不了。”陆悦扬回想着刚才直播里安音璇那个难以言喻的表情,说道:“他肯定很生气,但也一定很羡慕。”
白雁岚肩头的那块湿痕还在,他说道:“生气愤怒,意料之中;大哭不止,意料之外。”
“他哭了?”陆悦扬想,安音璇竟然会为了白雁岚哭。
“嗯,哭得很伤心。”这种真实的反应让白雁岚又回忆起了出名之前那个还留有些许感性的安音璇,他说道:
“他这辈子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我都做到了。”
节后,无论陈郡山表示多么诧异、多么反对,甚至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几天,白雁岚依旧不为所动。在三番五次、几轮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不起作用之后,他终于接受了白雁岚隐退这个不可逆转的事实。
好在陈郡山这个人一旦接受,实施起来就毫无障碍,很快就做好了告别演唱会的排期,从万物复苏的春天开始,跨越三个季度,成为了这一年歌坛最隆重的盛事。
白雁岚的隐退意味着身边专门为他服务的团队也要解散,其中就包括造型师团队。
他没有提前知会过辰彧,心里有些愧疚,便单独约谈了一次。
“这次我任性了,害你要重新找工作。”白雁岚开诚布公地道了歉。
辰彧还是那副阴柔的模样,也三十几岁了,却没有染上社会人的污浊,眼神依旧清澈。
“刚宣布的时候是有点,怎么说呢,没想到。”
也对,在其他人眼里,他与安音璇的合作象征着开始,而在他心里,这却意味着结束。
“我不是有意吓你们,只是想着如果提前商量,就狠不下心了。我会介绍几个工作机会给你,看你对哪个有兴趣。”
辰彧表示理解,又摆摆手道:“我先不找工作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多陪陪梁绪,我看他再不休假,是要谢顶了。”
白雁岚哈哈大笑,说道:“谢顶倒是不至于,但发际线确实比以前高了点。”
辰彧要休息,那一定会牵扯到另一个人——辰迦。
白雁岚的隐退让安音璇重新审视了自己,出合辑也不意味着不再唱歌,是艺人都会过气,他需要慢慢接受。
他接受了陈郡山的提议,合辑中的第一首是新歌,最后一首是与白雁岚的合唱,其他都是重唱以前的老歌,专辑最终更名为《歌名为爱》,这是他第一次用中文名,也是对白雁岚的致敬,当然这都是别人的猜测了。
拍完《歌名为爱》的封面,辰迦边给安音璇卸妆边说道:
“我要去休假了。”
安音璇还在低头回周寒的信息,问道:“休几天?”
辰迦把他的脸擦干净,收拾着化妆箱,说道:“不知道。”
闻言,安音璇放下手机抬起头,这才意识到辰迦所说的假期实际上一个变相的告别,他问道:“连你也要走了,什么时候?你弟弟跟你一起么?”
辰迦把粉底一瓶瓶拧上,按顺序排列在箱子里,说道:“白雁岚收尾工作完了之后,我们会一起休假,你是想问他还会不会给别人做造型了对吧,我不知道,也许。”
安音璇想问很多问题,但又无从问起,最后只能“嗯”了一声,他本就不擅长挽留别人。
“走之前还是想和你说……”辰迦合上了箱子,面对面注视着他,说道:
“你真是个混蛋。”
安音璇愣了一下,倒也没太生气,说道:“好多人这么想我,不过你是唯一一个说出来的。还有半年你才退休呢,你是想让我提前辞退你么?”
“我不是退休,我是休假。”辰迦无视他的阴阳怪气,说道:“上次你们不雅视频被曝光的时候,梁绪甚至怀疑是我泄露出去的,那时候我和辰彧已经跟了他快五年,可还是比不过你与他的那一年。”
“很可笑对不对,我们比你爱他,比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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