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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名为爱-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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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笑对不对,我们比你爱他,比你会照顾他,给了他比你带来的更多快乐,结果他心里最放不下的那个人却还是你。人生本就不公,我不抱怨,能有机会与梁绪这样优秀的男人相识我心存感激。”辰迦的语气很平和,没有怨恨也没有不甘,说道:
“除了你,没人能把我和弟弟分开,但也正是拜你所赐,我和辰彧第一次做了对手,这体验很有意思。”
安音璇早就认可了辰迦的技术,说道:“如果辰彧愿意为我工作,等想回来的时候,这一次我不会再要求你们分开。”
“等那时再说吧。其实你到现在都分不清我和辰彧对不对?”辰迦笑着说道:“但我告诉你个秘密,岛国那次拍摄,因为我急性阑尾炎,所以去的是辰彧,他有低血糖,起床后一定要先吃东西,你失踪那天早上差点儿就被汪汪看出来了。还有,在鹏城的演唱会,我太累了就让弟弟代替我去的,意外吗?不是我们演技多好,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正视过我。”
安音璇不服道:“那梁绪能分得清?”
“当然……”辰迦的笑意更深,说道:“不能。但他很聪明,从来都叫我俩宝贝儿,而且就算他叫错的时候,我们也不会纠正他,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分清。”
“他倒是有福气。”安音璇嘟囔着。
“是啊,所以,我们得到了幸福。”辰迦拎起化妆箱,一改平时软弱可欺的样子,凑到安音璇的耳边,轻声说道:
“最后半年,对我好点。”
化妆间的门关上,安音璇看着这间布置成黑色的空荡荡的化妆间,想着以后也不要造型师了,他这个岁数也不需要当什么潮流向导了。
门突然被推开,膀大腰圆的王威探出了半个身子,招呼道:
“晚上跟我们一起喝酒去吗?”
王威经历了Switch时期的瘦,消沉时期自暴自弃的发福,重回舞台因偶像包袱而减肥,再度因年岁增长无法抑制的肥胖,体重如同一只毫无规律的股票,震荡起伏着。
安音璇拿起外套起身,突然问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王威揽着他的肩膀往外推,说道:“在啊,不然你又不知道在哪喝,咱俩赶紧,陈郡山他们都到了。”
他低头笑了笑,只要他还能唱,大概王威会陪他到天荒地老吧。
新专辑变成了情歌合辑,他整个夏天都很闲,只有年底排了两场跨年演唱会。
入秋这段时间,周寒频繁地回四九城那个家,因为周江临开始让周寒插手母公司的管理了。日子一如既往地过着,周江临身边的保镖队伍也进行了大换血。亲父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一时置气罢了。
安音璇两年前就带着儿子从容地搬进了周寒CBD那套公寓,因为这离宸宸学校更近些,他空了的时候也会担负起接送孩子的责任,只是躲在保姆车里不下去。
周寒到家时宸宸已经睡了,安音璇刚洗了澡靠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我爸说你周末要有空,就一起去我家吃个饭。”
安音璇挤兑道:“那我得带个试毒的银针赴宴。”
“你吃菜之前,我帮你试毒,要死也是我先死。”周寒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调侃着问道:“我要是先死了,你给我守寡吗?”
“我才不,我找个金昱那样的小鲜肉。”
“他都二十五了,你不考虑个更年轻的?”
安音璇觉得话茬不对,问道:“你对金昱还挺了解,你们认识?”
周寒无辜道:“我子公司有个P2P产品是他代言的,发布会上见过。”
“还有呢?”
“发布会结束一起吃过饭。”周寒交代道。
安音璇黑着脸埋怨道:“吃什么饭还要问年龄,你怎么不身高体重臀围一起问了。”
周寒忍不住笑了起来,每次逗他都其乐无穷,见好就收地拉回了话题,问道:“你去不去?”
“去,让你爸看看我还活得好好的。”安音璇顺势靠在了周寒怀里,这是一个让他很安心的姿势,又道:“说起来,你也还没见全我的家人。”
“你母亲?”周寒知道他是在说那个常年在疗养院的姜咏霓,安洌Щ旧厦恐芏蓟崛ヌ酵粗挥蟹昴旯诓呕崛ィ泊永疵挥刑峁现芎
安音璇点点头,道:“十一的时候我们去吧。”
在全国人民放长假来庆祝祖国母亲生辰的时候,安音璇也不得不面对自己的母亲了。
永乐疗养院十年如一日,人工湖还是那么幽静,仿佛置身在此就隔绝了外界的吵闹与浮躁。
两人带着宸宸一起,来到病房的时候,姜咏霓在木讷地看电视,上面正在放白雁岚告别巡演的娱乐新闻。护工见他们来了,忙把电视关了,说道:
“咏霓,你看谁来了!”
周寒第一次见姜咏霓,安音璇果然跟她很像。姜咏霓年岁大了些,也更清瘦了,不过面色红润,带着上了年纪的风韵,除了不认识人不会说话,状态倒是不错。
“奶奶!”宸宸跑过去握着她的手叫道。姜咏霓转头看过来,他兴奋地说:“老爸,你看奶奶记得我。”
安音璇坐下来,泼冷水道:“没觉得。”
宸宸撇撇嘴跑去阳台,招呼护工道:“阿姨,咱们把这个花盆换个大的吧,你看都长出来了。”两人便干起了花匠的活儿。
周寒拿了地上一瓶矿泉水递给安音璇,说道:“来都来了,干嘛不态度好点。”
前些日子去周家吃饭也是,周江临问一句他怼一句,周寒都做好了他爸发飙的准备。可能是心中有愧,老周一反常态地展现了高容忍度,他不禁感叹岁数大了脾气倒小了。今天一看,安大明星对亲妈态度更甚,所以在他的大宝贝心里,时间过去多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的坎儿过去了才能释怀。
安音璇喝了口水,没好气道:“看完了吗?走不走?”
周寒心道屁股还没坐热呢,而且这是你叫我们来的,还那么仓促,便找了个理由说道:“宸宸还在倒花盆,等他弄完吧。”
等宸宸干完苦力,安音璇依旧沉默地坐着,一语未发,像每次离开之前一样,做了个“小领带”的水瓶留在了桌上。
探视完毕,三人下了楼,本来是要在护士站续费,安音璇发现手机落在病房里没带出来,便又折返回去,推门进来说道:
“陈姐,你看见我手机……”
话没说完便停住了,他看到姜咏霓的床头,除了立着自己刚做的那个“小领带”,旁边还多出两个“小领带”,两大一小,远远看上去,好像一家三口,如同他、周寒和宸宸。
安音璇捂住了嘴,呼吸一滞。
护工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说道:“我本来说给您送下去呢。”
“这是她系的?”安音璇指着“小领带”问道。
“是啊,你们走了之后,咏霓拿着你那个空瓶不让我扔,自己又做了两个,还挺有意思,你们以前经常……”护工的话在安音璇的耳中逐渐淡去,他与母亲对视着,从那双空洞无神的眼里,他读不出任何情绪,但此时此刻却觉得无所谓了,是对是错、是爱是恨,都过去了。
下楼回到护士站,周寒已经把费用续好了,问道:“怎么这么久?找到了?”
安音璇旁若无人地抱住了周寒,说道:“很久吗?嗯,真的太久了。我在生谁的气呢,到头来都是跟自己较劲。”
周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紧紧环住了他,抚摸着后脑勺,说道:“都过去了。”
“我就是不甘心,再也不能从她口中听到道歉的话了。”
安音璇一直认为姜咏霓应该向父亲、向安洌А⑾蜃约衡慊冢导噬纤皇侨砣醵眩蛭ε露撕α吮鹑耍苍炀土税惨翳喾吹募崆啃愿瘛6运此担彝吹木荒芰车毓槲檬禄蛘呋凳拢皇且虼怂纳罟旒7⑸吮浠
如果那惨烈的一天不曾发生,那么也许父亲能东山再起,他和安洌Щ峁匾率澄抻堑娜兆樱院笳乙环萜胀ǖ墓ぷ鳎胀ㄈ说纳睢6衷冢黄瘸粤撕芏嗫啵匆渤沙て鹄矗涞们看螅庀柿晾觯玫搅顺H饲笾坏玫娜僖
圣诞前夜,白雁岚在燕城的最后一场告别巡演拉开帷幕。
安音璇没有作为演唱嘉宾出现,而是由周寒陪同,静静地坐在了VIP席最中间的位置,这是他第一次被正式邀请来看白雁岚的演出,也是最后一次。
Leo和杨忧容都来当特邀嘉宾了,曾经的Mr。Right男团也经过他的允许过来助阵,配合的默契竟然还在。
白雁岚在台上状态极好,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欢呼与掌声,接近尾声的时候,大屏幕上放了个回放,他从出道开始的影像被剪辑在一起。
出道第一年。
Mr。Right一个12人团横空出世,作为主唱之一的Yves,因为阳光亲和的形象受到了年轻人的追捧。
出道第二年。
Mr。Right在能容纳五万人的国立体育场上举办了空前盛大的演唱会,画面放了几个他唱歌走音的片段,惹得台下观众一阵哄笑。
出道第三年。
凭借超高的人气拿到了许多快消品的代言,Mr。Right铺天盖地的势头席卷了整个东华国,而就是在这时,团队成员出了车祸丑闻。
出道第四年。
这是至暗的一年,他因服药过量入院抢救,饱受抑郁症困扰的他,忍痛在记者会上宣布Mr。Right解散,一个偶像男团以史无前例的速度没落了。
出道第五、六、七年。
虽然是空白的时期,却也是最难熬的时期,打破从前的自我,重建一个新的自我,他跨越了心灵上的鸿沟,整装待发。
出道第八年。
凭借一首《雁》,他重新回到了歌坛,与之前却天壤之别,头发变成了黑色,也不再化浓重的妆容、戴夸张的饰品,仅凭一人一琴征服所有人。
出道第九年。
在复出后的第一张专辑取得巨大成功之后,他又开始了新的创作,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某个Live里他无名指戴着戒指的特写,全场又是一阵骚动。
出道第十年。
他说服了国家爱乐乐团为他伴奏,开了一场歌坛最具格调的全国巡演,也刷新了演唱会票价的新高,在交响乐团的衬托下,他的音乐更加纯粹。
出道第十一年。
沉淀下来专心做音乐,与曾经的队友Leo再度合作,把钢琴和说唱进行了完美的融合,独特的曲风让人着迷。
出道第十二年。
参加了《我们重唱段殇的歌》,接下了最有争议的主打歌《情热》的翻唱,他用柔和的声音重新诠释了那首尖锐张扬的歌曲,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不曾知道段殇的年轻人,也领略了他曾经的辉煌。
出道第十三年。
这一年他没有出大碟,却做了很多公益项目,为抑郁症防范自杀协会唱了一首公益歌曲,他感同身受,倾力去帮助那些仍旧受抑郁症困扰的人们。
出道第十四年。
与安音璇合唱了《1225》,一个负责作曲一个负责填词,是真正意义的深度合作,歌曲在年末发行,却并未影响它冲上年冠,可就在两人在春晚第一次同台之后,他却宣布了隐退。这时台下观众已经有人泣不成声。
出道第十五年。
完成全国52场告别巡演。
一幕幕遥远却又熟悉的画面在眼前重现,一个巨星最重要的15年被融进了几分钟的短片里。安音璇也许是全场最为平静的观众,周围热烈的气氛烘托出了即将结束的高潮。
白雁岚穿着素白的衣服坐在钢琴前,演唱着复出之后的第一首歌《雁》,这首歌对他有着特殊意义,是他重回歌坛的一次胆怯的尝试,却收获了巨大的成功。
他依旧在钢琴上放了一只透明的大雁,只是这次不再是水晶的,而是冰做成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只大雁也慢慢融化。
全场五万歌迷互相都不相识,但因喜爱聚集在了一起,他们手拉手连成人浪,自发地跟着共同演唱,这是世间最盛大的和声。
歌曲结束时,冰雁已然化成了一滩水,这一次白雁岚是真的要走了。
他平复了情绪,起身走向舞台中央站定,看着巨大的场地坐满了观众,虽然黑漆漆一片,他看不到每个人的脸,但他会永远记得这一刻,有几万人同时为他欢呼、雀跃和哭泣。
“十五年来,谢谢大家!”白雁岚清澈的嗓音响彻整个体育场,他简短地说道:
“音乐仍是我最热爱的事情,从今以后我会回归成一个普通人,请大家用笑容送我谢幕。”
现场已是哭声一片,摄影机拍到的歌迷均是泪流满面,却还摆出了微笑的表情。VIP区一个单薄的身影站了起来,仰视台上那个一袭白衣充满魄力的人,他抬起双手为白雁岚最后的表演而鼓掌。
“再见了,白雁岚。”安音璇无声无息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周寒没去打扰这场只有他们才能相互理解的仪式。
有相聚就有离别,白雁岚站在亮得几乎睁不开眼的镁光灯下,听着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他的歌都是为了陆悦扬而写,也是为了陆悦扬而唱,此时此刻他却偷偷在心里对自己的歌迷说:谢谢你们听我唱歌,谢谢你们如此喜欢我,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一个人跑向舞台每个方向,对着全场观众深深鞠躬,又回到了高台之上。
告别本就是令人难过的,白雁岚已是红了眼眶,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回想着、聆听着,每一个声音和每一个画面都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可能有一天,他跟陆悦扬也会要一个或几个孩子,那时他早已被人遗忘,就算孩子们不爱听,他也会喋喋不休地讲起辉煌历史,只有身临其境过的人们才知道的传奇经历。
白雁岚再睁开眼时,比以前多了一分对今后生活的期待,一段旅程结束,意味着一段旅程即将开始,他无论如何都会全力以赴。
他把白色的话筒和曾经的梦想都留在了自己最爱的舞台上,带着挥洒的汗水和留下的泪水,用力向全场的观众挥挥手,接着向后退了一步,纵身一跃跳下舞台,当身体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一只AR技术形成的白色大雁从他离开的地方展翅飞出,带着光环绕场一周,最终从敞开的天顶飞向了夜空,直至远去。
没有返场,没有过多的煽情,白雁岚的身体慢慢下坠,仿佛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从此他的人生将开启新的篇章。
就在以为要落在事先准备好的软垫上时,却被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接住了。
“悦扬哥?”白雁岚闻着熟悉的气息缓缓睁开了双眼,是那张他依旧沉迷其中的英俊完美的脸,是那个他依旧爱入骨髓的强大温柔的人。
陆悦扬把他放下来,不顾周围的工作人员,扣着他的脖颈,弯腰低头送上一吻。
工作人员都起哄地鼓起了掌,唇分时刻,白雁岚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陆悦扬胸前,喃喃道:
“我没脸去庆功宴了。”
陆悦扬又抱起了他,说道:“那我带你回家。”
转天就是12月25日,圣诞节。
燕城的天从早上开始就阴沉沉的,像是憋着一场大雪。
傍晚时分,在CBD的那间Ace Lounge里,一棵巨型圣诞树被装饰得素雅大方。
这间曾经的酒廊已经变成了高级创意菜餐厅,重新装修之后,更加强了考究的民族风格,名字倒是还沿用了以前的。
而今天偌大的玻璃房厅堂里,只摆了一张长桌,四套餐具,这里今晚被包场了。
暮色降临,在半户外的露台上,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车来车往的中央大街。
“你说他会来吗?”白雁岚披着毯子,说话都带了些呵气。
“他昨晚答应了。”周寒点燃一根烟,只穿着衬衣西裤,搭了一条羊绒围巾,藐视着寒冬的温度,说道:“你进去吧,别在这吸二手烟。”
“没事,反正以后也不唱歌了。”
今天是他与安音璇的生日,十五年前,他们在这里相识,说好了要一起过生日,却一拖拖了这么久,变成了一个最难以完成的约定。
退出娱乐圈的白雁岚第一个目标就是带着陆悦扬去北极圈看极光,然后约了一个寒晟资本赞助的考察队,跟着一起去南极看企鹅,真正实现了在地球的两头跑。
他打算留在燕城过了生日再走,看似不经意实则酝酿许久地问他哥,安音璇要不要一起来蹭饭。
他不知道的是,安音璇是如何答应的。周寒昨晚为此折腾到了凌晨三点,不同意就不停,安音璇又渴又饿、又累又困,还一个姿势不能动弹,腰都差点儿折了,只能委曲求全同意了,这才睡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走?”周寒问道。
“明天。”白雁岚看着交通拥堵的晚高峰,燕城日复一日地浮躁着,他却无法讨厌起来,说道:“现在正是看极光的时间,在那多住些日子,明年二月的船去南极,看冰融化的程度,希望一切顺利没有大风。然后可能会在V市待一阵子,悦扬说带我出海,不过我觉得他那个驾驶技能可能有些勉强。”
“那你再回来要夏天了。”
“我回到燕城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但我以后出门再也不用躲躲闪闪的了,很轻松。”白雁岚靠在栏杆上说道:“我买断了自己所有歌曲的版权,就让白雁岚这个名字生在这个时代,活在这个时代,终止于这个时代吧。”
周寒很佩服他这种不留退路的决然,从年轻时,他就是这样的人,从未变过。白雁岚太过洒脱,想必安音璇一定羡慕不已。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马上就到跟安音璇约定的时间了。
白雁岚晃了晃手机,说道:“悦扬哥没回我信息,可能他们都堵在路上了。”
见周寒打了安音璇的电话,也是没人接,不免有些担心,他突然问道:
“哥,你说我们两个算是赢家吗?”
这个问题肖权也在周寒面前提起过,赢家指的是在竞争中获胜的一方,那么他的竞争是什么?竞争对象是谁?筹码又为何?
感情不是简单的输赢问题,也绝非是竞争那么片面的理解,而是义无反顾的决心和勇气。
周寒吐了口烟,说道:“我们只是得到了幸福。”
对,是得到了幸福,而不是让别人幸福。
“哥,你在安音璇的心目中永远比不过陆悦扬,很遗憾,我跟你一样。”白雁岚裹紧了毯子,苦笑着说道:
“他们曾经在最富有原始激情和本能冲动时,被我们强硬地分开,还没有面对生活琐碎或者思想分歧就结束了。所以他们留在对方心里的便是最好的模样,谁都不可能超越。我们爱的是这样的人,就注定了不会是他内心深处用情至深的存在。我不否认安音璇爱你依赖你,悦扬哥也是,但我们始终都赢不过那段被迫放弃的爱恋,那段像神明一样被朝拜向往的回忆。”
在某一时刻,某一情形,因某件事情而产生的情感,是不可能再现的,这个道理是客观现实,却让人难以接受。
周寒的眼界总是更加开阔,能在认清残酷的真相后,依旧选择果敢去爱。
他说道:“生活没必要想太多,考虑好当下是最重要的,你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已非常幸运。爱情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事,我们才走到哪。”
周寒也许是对的,他有一生的时间,总能一点一点洗掉陆悦扬身上安音璇存在过的痕迹。
Ace Lounge的停车场里,司机刚把车停好,安音璇就开门下来了,一看时间,马上要迟到,但转念一想,让白雁岚等着去吧,步伐又慢了下来。
经过一辆也是刚停稳的跑车前,被远光灯闪了一下,原来是陆悦扬也才到。
他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说道:“你腿伸得开吗?”
陆悦扬身高腿长,窝在底盘低顶棚矮的跑车里,确实有些憋屈,说道:“还行,你上来试试。”
安音璇坐了进去,关上门,陆悦扬反倒按灭了引擎,周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或许这时只是需要一个说辞聊聊天,其实他们见面的频率很高,但却没有这种在狭小空间里面对面独处的机会。
气氛灯微微亮了起来,停车场里空无一人,车窗上的玻璃膜颜色很暗,周围陡然变得密闭。
真到了这个时候,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安音璇垂眸说道:“白雁岚今天生日,他和周寒在上面等我们。”这句话像警告一样,逼迫着自己别做出格的事。
“你也是。”陆悦扬转头看着他,说道:“生日快乐。”
安音璇近距离再度听到这久违的声音,连“谢谢”都说不出来。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陈旧的缘结御守,边角磨掉了颜色,递了过去,说道:
“还你,你结婚的时候都没来得及祝福你。”
这不像祝福,倒像是要清算什么,陆悦扬接过来看了看,说道:“我还以为在周寒那。”
“本来是在他那,后来我偷偷拿回来了。”安音璇舔了舔嘴唇,垂眸说道:“在H港的摩天轮上看夜色很美,首都邻市的温泉根本没有猴子,竹下通的可丽饼太甜了,不过草莓很大,我在铁塔上听了一个地下乐队的event,他们唱歌挺好听的……”
鼻音越发浓重,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神社还在吗?”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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