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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名为爱-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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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维持秩序道:“大家按顺序一个一个来!”
  结果话筒都杵在了沈美茗的面前,只听记者问道:“不雅视频另一位主角梁绪,是您和梁峰的儿子吗?他这样胡闹的性格是否跟您与梁老师早就分居有关?并且您能解释一下跟袁渊导演的关系吗?他的女儿袁曦的生母是谁?”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安音璇一下子就懵了。
  沈美茗本来以为这些记者是要问他梁绪的事,但当“袁渊”的名字被说出来时,她瞳孔逐渐缩小,瞬间感觉天塌地陷。
  她保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在今天要被公之于众了。
  几十台照相机都在抓拍她当下饱受冲击的表情,快门声“咔嚓咔嚓”不断,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沈美茗已经淡出银幕许久,仅仅会在每年春晚上台一次,这些年来,她在学校教教学生,参与公益活动,生活已经非常平淡。
  现在却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众人的质问,还是关于那深埋在心底的回忆,沈美茗的防线在短短几句话之间土崩瓦解。
  她抖着手扶在了桌沿上,想起身离席,却腿软得站不起来。而台下媒体毫不让步,一群刨根问底的记者齐心协力,逼迫这个无助的中年女性。
  “您与梁峰老师是离婚还是分居?”
  “您曾给袁渊导演那部获奖影片唱过主题曲,时隔一年你们的孩子袁曦出生,那时您是不是婚内出轨?”
  “因为袁曦的自闭症,您又回归了家庭,这样的选择是不是太自私了?您为了爱情抛弃家庭,又因为一个生病的孩子抛弃了爱情,您要否认吗?”
  “梁绪是否是因为对您的学生安音璇求爱未果,才找了与他相似度极高的游非做男朋友?”
  “安音璇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被您儿子骚扰,被公众误解,您说过爱学生如孩子,这就是您爱孩子的方式?”
  “还是说您爱孩子的方式,就像您对待梁绪、袁曦、安音璇那样不负责任?”
  沈美茗被问得一句都回答不出来,甚至已经听不清此起彼伏的问题,这时,有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安音璇凑过身来,镇定地说道:
  “您没必要回答这些问题,我带您出去。”
  他面对这种突**况有经验得多,多少次在风口浪尖上都存活了下来,不是能被几个尖锐的问题吓倒的人。
  安音璇拉起沈美茗的手,扶着她的后背起身,这时汪汪也从人群中挤出来,宣布道:
  “今天记者会到此结束。”
  媒体一听这话愈加混乱,这可是最好的取材时间,当事人没有准备没有应对,最真实的一面都会暴露出来,难能可贵的机会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而且沈美茗不同于安音璇,她没有公司撑腰,媒体不用怕秋后算账,采访安音璇也许还有星云一道的顾虑,但面对沈美茗,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挖掘爆料。
  所有的记者和摄像蜂拥堵在了通道入口,几个场内保安围在两位艺人身边,保护他们退场。
  周围嘈杂一片,在闪烁的灯光下,安音璇已经分不清哪句话出自哪个人之口,沈美茗又开始咳嗽,而且愈演愈烈,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给沈美茗拍背,可她咳得越来越狠,频率越来越快,导致呼吸不畅。
  “拿瓶水来。”他吩咐汪汪。
  外面的人群左三层右三层,保安在奋力往外推人墙,但寡不敌众又被挤了回来,汪汪钻出去拿水,却再也钻不回来,两人被困在了会场中间,进退两难。
  沈美茗咳得蹲了下来,安音璇以为她是情绪激动导致呛咳,一边拍一边急声喊:
  “汪汪!”
  小助理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进不来,刚进一步就被挤得退三步,现场混乱至极,他只得跑到场外叫更多的工作人员来维持秩序。
  除了怼在面前的录音录像设备,还有一张张歇斯底里提问的脸,安音璇已经看不到别的,要不是保安挡着,话筒就要杵他脸上了。
  这时只觉得手上一沉,沈美茗突然往前倒去,他下意识一捞,沈老师就躺在了他的臂弯里,突如其来的重量使他半跪在了地上。
  “沈……”安音璇正要问她怎么了,就见她下半张脸全是血,刚刚捂着嘴的手上也有大片鲜红的血迹。
  他一怔,伸手擦去一些血迹,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他抖着声音叫道:“沈老师?”
  沈美茗已经晕了过去。
  安音璇抬起头,周围的摄像机照相机更像是发了疯一样按着快门,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多么具有爆炸性的一幕。
  眼前每一个人都在说话,嘴巴一张一合,可他听不见,话筒像露出毒牙的巨蛇向他步步逼近,周遭的一切事物都逐渐变成了黑白默片,他眼里只有手心鲜红的血。
  他从未这般无助过,大喊道:
  “叫救护车!”


第15章 
  最后关头,汪汪带着工作人员和更多保安冲了进来,拉开各家媒体,生生给他们辟出了一条路。
  一个保安抱起沈美茗匆匆前行,安音璇被护着头跟在后面,汪汪在一旁拉着他的胳膊快速离场。
  跑过了安全通道,剧场后门停着两辆保姆车,他跟沈美茗上的不是同一辆,刚一关门,他就抓着汪汪的胳膊说:“跟着他们去医院。”
  离这最近的就是帝都医院,汪汪安抚道:“他们要送去帝都医院,那里抢救水平是一流的,咱们先回公司等消息吧,或者您想直接去周总家也可以。”
  “去医院。”他坚持道。
  汪汪犯了难,自从白雁岚自杀未遂那次之后肖权就特意嘱咐过他,千万别让安音璇掺和乱七八糟的事。
  这次可好,又是负面新闻,又是突发事件,又是帝都医院,三大硬件条件全符合了,怎么可能由着他去呢。
  “那您看要不先跟肖总商量一下,要是他同意了咱们就过去。”汪汪可担不起这责任,万一在医院又被卸了胳膊卸了腿,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再被人拍到跟梁绪一起,那就彻底说不清了。
  安音璇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沈美茗的安危,怒道:“我说去医院!”
  汪汪拿出手机拨号,说道:“我打给肖总了,问问?”
  谁知连续拨了几遍都没人接,安音璇已经没了耐心,起身就要拉车门下去,汪汪情急之下把他扑倒在座位上,冲司机吼道:“儿童锁锁上!”
  这样不管他怎么拉门都开不了了,汪汪带着哭腔说道:“安老师您真不能冲动,咱们去了又不能帮着做手术,也是在外面干等着,还不如先别盲目跟着,看看什么情况。等病情稳定了,再安排您去看不迟!”
  他拗不过汪汪的蛮力,冷冷地说道:“你现在不让我去,回去你也别干了。”
  汪汪委屈道:“可我现在要让您去了,肖总也得把我开了。”
  就这样,汪汪当了一路的人肉安全带,把安音璇死死制住,总算是完整地送回了星云。
  安音璇的手机一路都在震,等汪汪撒了手,他才从兜里掏出来看,梁绪和周寒给他打了无数电话。
  车门打开,安音璇就要发飙,汪汪抢过手机,点了几下捧到他面前,说道:“这就是今天发生骚乱的原因!”
  他半信半疑地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是社交网站一个公众号写的一段长文字,主题是起底不雅视频中的另一位主角——梁绪。
  梁绪本身没有话题性,顶多算是个长得帅的青年企业家,发生再荒唐的事也不会主扒他。
  但说起他的父母,话题性就带起来了——他是梁峰和沈美茗的儿子。
  而这篇文章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被扒对象是沈美茗,内容极其私密离奇。
  据知情人士说,早在十几年前梁峰和沈美茗的婚姻已是名存实亡,原因是沈美茗给袁渊那部获奖电影唱了主题曲之后,便抛夫弃子出轨了,一年后育有一女,袁曦。
  好景不长,袁曦被查出有先天性自闭症,沈美茗再度上演了抛夫弃子的桥段,回到了原来的家庭。
  这就是全部内容。
  这些事情都有理有据,沈美茗正如文中所写,自怀孕那年便不再频繁出现在银幕上,只有每一年的春晚还与梁峰携手合作。
  紧接着有大量媒体开始深入剖析事件始末,分析梁绪,青春期家里陡生变故,缺少母爱,所以长成了现在这副乖戾的个性。
  而一直深居简出的袁渊父女也重回众人视线,成为了声讨者在网络中谩骂的依据。
  所有的时间点都对得上,所有的细节都符合逻辑,一石激起千层浪。
  民众有种被欺骗感情的愤怒,每年在春节都会看着这对老一辈银幕情侣情深意浓地合唱合奏秀恩爱。
  结果呢,原来骗了大家十几年,全都是假的、做给人看的,二人形象粉碎性崩塌。
  安音璇攥着手机的骨节泛白,下车径直走向了肖权办公室,一推开门,果然是两个熟悉的人。
  陈郡山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肖权则对着电脑在看什么。
  “你可算回来了。”陈郡山面色凝重,问道:“沈老师什么情况?”
  他也是沈美茗的学生,两人交情甚至比安音璇还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意外,他的焦急不是装出来的。
  安音璇走到肖权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上,质问道:“那是我的老师,她就倒在我怀里,你居然让我弃她不顾?我还是个人么!”
  肖权把电脑转过来,屏幕上已经全是他抱着沈美茗一身血的照片,各种角度都有。
  “把你拉回来是汪汪的个人行为,但如果他请示我,我也会同意你先回来,梁绪已经到医院了,你帮不上忙还添乱,去干什么?”
  他看都没看,用力合上了笔电,问道:“这篇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已经控制了舆论么?”
  “我控制的是你的舆论,我控制不了别人的,让游非再一次给你顶包已经是我在最大限度保护你。你觉得我无所不能?什么都能解决?我不是,我只是一间小小的娱乐公司里一个小小的总裁。”肖权点了一根烟,说道:“你还不如去质问周寒。”
  在肖权眼里,保住他的名誉是一切措施的第一顺位,就像几年前的丑闻重演,当时陆悦扬只有唱片约在星云,所以肖权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如同今日,只要能撇清安音璇,其他人会遭受怎样的误解和对待,肖权一律不关心。
  无论是肖权还是汪汪,都是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他又能赖谁,现在只能把前因后果问清楚。
  “谁干的?”
  肖权猛吸几口烟,从不雅视频被曝光以来,他几乎就没睡过觉,现在也是疲惫不堪,说道:“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但我猜可能是创联的二股东,可能是落井下石的其他人,想把梁绪拉下马的人多的是。应该问周寒问梁绪的问题,你都来问我,我怎么给你解答?”
  “那好,我问你一个你可以解答的问题。”安音璇冷冷地说:“我就要被择干净了,变成了单纯的受害者,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肖权沉着应付道:“第一,沈老师跟梁峰多少年前就分居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她跟袁导的关系,也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孩子的妈,所以这篇报道跟我没关系。第二,现在梁绪和沈美茗是墙倒众人推,我没能力也没必要去阻止,既然你已经脱出来了,我不会去继续干预这件事。”
  “你会的。”他太了解肖权了,这件事被曝光之后,肖权一定会揪着替身这件事不放手,引导媒体大肆渲染“梁绪对安音璇求而不得,所以找来游非当替身”的说法,做实不雅视频主角是梁绪和游非。
  “你会为了我不择手段地把别人推进深渊。”
  “对,我会让人写梁绪暗恋沈美茗的学生安音璇未果,只能找来游非当替身,借此把你洗得一干二净。”肖权目光凌厉地看向他,说道:“所以你确实应该感谢我。”
  眼看两人马上就要吵起来,陈郡山赶紧说道:“沈老师吐了这么多血,不管是什么病,应该都很严重,要不我先去趟医院,有什么情况我联系你们。”
  肖权摆摆手示意他去,安音璇知道自己去不成,嘱咐道:“你到了就打给我。”
  他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联系周寒,不然肖权就大眼瞪小眼地盯着他。
  陈郡山驱车来到帝都医院,门口已经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他怕被人盯上,便绕到了地下停车场,停好车给白雁岚打了个电话。
  白雁岚和陆悦扬都在医院,他问清楚地方之后直奔抢救室。
  陆悦扬拜托了他小妈夏医生,把手术室临时安排在了国际部,还有专门的保安把守,绝不会放进来一个无关人员。
  陈郡山从电梯出来,就看见白雁岚站在门口等他,他小跑过去问道:“现在怎么样?”
  白雁岚带他进了单独的家属站,陆悦扬也在。
  “我们俩来的时候沈姨还在急诊,悦扬让夏医生主刀,现在还没出来,梁绪在里面签字。”白雁岚说话很镇定,但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陈郡山点点头,问道:“是什么病?”
  白雁岚眼睛又红了,说道:“进来的时候沈姨已经没有意识了,医生临时做了一个petCT,是胃部肿瘤。具体良性还是恶性,得等开了刀先止血,然后再看。”
  “你们之前不知道她的病?”都到了吐血的程度,几乎能确定就是恶性,只是沈老师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吗?
  “没有。”白雁岚叙述道:“梁绪来的时候都是懵的,她连亲儿子都没说。”
  “那袁导的事……”被爆料的那个时间,因为段殇去世,他刚刚办理了退学去全国旅行,对事件始末并不清楚。
  白雁岚摇摇头道:“我们都不清楚,只知道梁绪上高中那两年沈姨确实没在身边,他是跟着他爸过的,后来出国留学之前沈姨又把他接回去了。”
  这件事的知情人只有他妈和王小易的妈,本来方青怡要过来,被他制止了,一切都等人醒了再说。白雁岚叹了口气道:
  “可能梁绪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有个妹妹。”
  陈郡山不禁唏嘘,他拿了瓶矿泉水坐下来,说道:“那我在这等手术结束。”
  “安音璇就这么把沈老师丢下自己先跑了?”白雁岚的语气有些气愤。
  陈郡山解释道:“肖权不可能让他来的,你别怪他,他也是身不由己。”
  其实从网上曝光的那些现场照片和视频,不难看出安音璇发自内心的焦急与绝望,但白雁岚就是对他有意见,冷哼一声道:“他总是身不由己。”
  陈郡山没再说什么,倒是陆悦扬突然说道:“在这等着意义不大,管梁绪要个钥匙,不然我们去翻翻她家里有没有之前看病的病历?找到就拿回来给大夫。”
  白雁岚也觉得这样效率更高,对陈郡山说道:
  “陈老师,那我们待会儿回来,手术完了给我打电话。有安保人员在外面守着,你不用担心有人进来。”
  两人走后,陈郡山便一个人坐在了偌大的家属站里。屋里有几排椅子,一个茶水间,安静得甚至能听见白炽灯“呲啦呲啦”的响声。
  他伸出手指算了算,沈美茗今年五十四岁,教了二十八年学生,带出过乔诗屿、段殇还有安音璇,一辈子为人师表,却落入这般田地。
  舆论。
  可以让你功成名就,也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这是真相,却不是完整的真相。人们只愿相信自己脑中构想的情节,或者符合自己逻辑的推断。
  他们用外表和金钱来评判社会地位,用片段的映像拼凑出完整可信的故事,打着正义的旗号进行人身攻击。
  这么多年被媒体肆意调侃炒作,他对这一切深有体会并且深恶痛绝,现在魔爪伸向了他最敬爱的老师,毫不留情地折磨一位才华横溢、德高望重的教授,他感到愤怒。
  陈郡山恨舆论,一如舆论也恨他。
  周寒在看见网上照片的时候就向星云赶来了,安音璇给他打电话时,他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眼前。
  肖权去跟公关公司开会了,周寒被秘书领进来的时候,安音璇正一个人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点烟。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不会,心烦。”安音璇手上身上的血都没洗掉,火机可能是没油了,怎么点都点不着,他气急败坏地往茶几上一扔,蹭上红指印的香烟滚到了边上。
  周寒坐在了他旁边的黄花梨椅子上,说道:“先去洗洗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他一来就顶撞了肖权一通,秘书看他不好惹,也不敢提换衣服的事,于是就一身血待到了现在。
  见他不动,周寒又劝道:“不管让我带你去哪,你血腥味这么重都不合适。”
  安音璇这才起身去了里面的独立浴室,他关上门,索性打开淋浴冲了个澡。
  等带着一身水气再出来,就见周寒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规整叠好的星云文化衫。
  他刚刚把衬衫丢进了垃圾桶,光着上半身出来,看见文化衫第一反应就是嫌弃。
  周寒无奈道:“只有这个了,凑合先穿上,别感冒了,把头发擦干。”
  要是往常他肯定会挑三拣四,但现在没空也没精力矫情,他接过来套上,说道:“带我去医院。”
  “不行。”
  “……”那你来干嘛的?!
  周寒解释道:“不是不让你去,是不让你现在去,梁绪和陈郡山都在那陪着,但人在手术室,等醒了你再去看。”
  沉默片刻,安音璇抱有一线幻想地问道:“沈老师是癌症吗?”
  周寒肯定道:“胃癌。”
  他多希望周寒能否定,但事与愿违,他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什么程度?”
  “现在还要等手术结果,刚刚我问雁岚,他找到了沈美茗的病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到现在半年多的时间,她没有接受化疗。”周寒对沈美茗的病情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安音璇腿一软,坐在了沙发上,手捂着脸掩饰自己崩溃的心情,鼻音很重地问道:“梁绪一直都知道?”
  “恐怕她保密了。”
  听到周寒这么说,他实在忍不住红了眼眶。也就是说沈美茗得知自己身患癌症之后,瞒着所有人,拒绝治疗,并且接受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
  难怪近半年,她参加了很多公益项目,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再做点什么。
  她顶着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一个人承受,一个人坚持,一个人走向生命的终结。
  安音璇掩面而泣,沈美茗忍着一身病痛,安慰鼓励他,替梁绪道歉,到最后还在为他操心,他拿什么来回报恩师?
  周寒坐在了他身边,把他揽进怀里,任凭他抵着自己的肩膀不住抽泣。太多事情不如意,太多人离他而去,他永远是孤独寂寞的。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轻轻一震,陈郡山发来一条信息:
  '手术完了。'
  在闭路电视上看见手术室的灯灭了,陈郡山马上就跑了出去,正巧看见刚从里面出来的夏医生在跟梁绪交代病情。
  “这次开刀的主要目的不是切除,而是止血,现在我把几个出血点都已经焊住了,暂时没什么问题,至于癌细胞的扩散情况,我不建议用手术治疗了。”
  梁绪手里拿着一沓单子,抖着声音问道:“不用手术是什么意思?”
  “晚期,而且已经扩散到食道和胰腺,没必要再让病人痛苦了。”夏医生简要地建议。
  梁绪抓住夏医生的两只胳膊,使劲摇晃着说:“您看清楚了?真的是晚期?会不会是看错了,您再想想办法!”
  夏医生见多了这样无法接受现实的家属,尤其是直系血亲,他公事公办地劝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想做化疗也可以,但可能会又折腾,还没有效果,白受罪。”
  梁绪崩溃地问道:“那不做治疗还能坚持多久?”
  夏医生如实道:“最多一个月,看恶化程度,也有可能一周,家属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梁绪颓然垂下双臂,顺势靠在了走廊的墙上,这时护士过来告诉他们病房号,让家属坐电梯下楼。
  陈郡山跟在梁绪身后走到了病房,沈美茗由于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显得格外憔悴。
  “什么时候能醒?”陈郡山小声问护士。
  “不确定。”
  梁绪说道:“也就是说,最后这一个月有可能一直是这样的昏迷状态?”
  护士说是。
  梁绪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捂着额头,久久不发一言。
  夏天的时候,沈美茗让他回大院那个家去找一份以前的体检报告,他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想必那时她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病。他每周都去看沈美茗一两次,竟是没有发现异样,神经是有多大条。
  梁绪看着恍若熟睡的母亲,心中万分难受。
  沈美茗戴着氧气罩,呼吸微弱,面容平静,却是平静得让人害怕。梁绪怕她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他记得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跟她顶了几句嘴。
  沈美茗因为视频的事情说了他几句,他本来就心烦,又被莫名责怪,说话难免有些冲,他让沈美茗别管他的事,现在一语成谶,她真的管不了了。他后悔说的那些话,也许变成了与母亲最后的对话。
  护士和医生连好监测设备后都出去了,四白落地的病房里非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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