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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又在跑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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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时日太多,李怀安的力气不敌杨闵,手腕被震麻,刀也被对方渐渐越抬越高。
他索性放弃用蛮力硬碰硬,撤回长刀。身形一闪,刀柄也在他手中被换了一个方向。轻巧挥刀,从下至上划过杨闵前襟。
衣服被他划开一刀口子,有血渗了出来。身后火光渐起,李怀安被混战人群包围着,也能感觉到暖意从背后传来。
他逆着火光,整个人却带着寒气,冷冷道:“总之这皇位你是篡不成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刚赶完,我又来晚了……传位诏书有稍稍借鉴历史!
第43章
有一瞬间,李怀安脑中全是同归于尽的想法。要么打斗至死,要么耗在这里被火吞噬,他都无所谓了。
还能落得和李越一样的结局,也算是一种成全。
对方却没领他的心意,冷静反驳道:“功成未可知,杀了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李越死了,你也快死了,就算没有我也有下一个人。”
他心里一紧。杨闵的话倒突然点醒了他,李越之死尚未定论,他便在这里想什么同归于尽的事。
杨闵顿了顿,看向他身后,又道:“比如说他,既然没死,那江山由他来坐最为合适。”
李怀安回头看去,越来越盛的火光之中,李行微仍站在原地。看不清眼神,却能感觉到他一直看向这里。
这傻子怎么还没走?
他心里泛起一阵焦躁,回过头来,又见到杨闵竟然无奈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杨闵收回视线,又是平静无波的表情:“笑我命里作孽,欠他的。”
李怀安发觉自己和他废话太多,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旁边一个叛军朝他攻来,被他两下拆开攻势,一刀扎进胸膛又抽了出来。
一串血珠飞溅到他衣襟上,他没理会,看向对面稳如泰山之人。
杨闵拿着刀却似乎不打算动手,任手下在他身边厮杀,为他腾出一小块清净的地方。
李怀安看得厌烦:“怎么,你还想补偿他吗?”
对方怔愣片刻,否认道:“不想。”
“混蛋玩意儿……”李怀安暗骂一声,又提刀上前,打算和对方厮杀个痛快。
殿门已经步入生命的最后时刻,就快被破开。殿内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火焰从大殿角落逐渐朝四周扩散开来。
三万南军此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李怀安已经竭尽全力拖延时间,剩下的只能听天命了。
宽大的衣袖被杨闵割破,露出他的手腕。纤细又脆弱,像一截白玉。
招式来往间,杨闵全身上下已经多出许多处伤口,李怀安也是如此。伤口不深,他不觉得有多痛,只是体力渐渐消耗。
这副身体终究还是半废了,当年有多恣意潇洒,此刻就有多狼狈。
他不得不朝后退,攻击之势慢慢变为防守。
杨闵把他逼得往后踉跄几步,暂时收了刀,垂在身侧。
就在李怀安以为他又要废话的时候,对方再次举起了刀,眼神落在他心口处。
他不住喘息,下意识想提刀抵挡,身体却像枯朽的弓,任凭他咬牙挣扎也拉不开了。
李怀安不甘心就这样死于刀下。
刀向他挥来的刹那间,被溶于血中的熟悉感让他想起许多事情。
有青州城外的狂风,有黑屋子里血光遮眼的那三年,也有城墙下那一声“罪人”。
有谁生来便是罪人,又有谁生来就该眼睁睁看着刀尖没入皮肉,却无法反抗。
不该是这样的,他李怀安的人生本不该是这样的。
他拼着仅存的那一点力气站稳了,向前迎着刀尖迈出两步,用肩膀生生受了那一刀。
手起刀落,自己手中的那把刀狠狠扎入了对方心口。
杨闵没料到他还能垂死挣扎一番,躲避不及,胸口便被刺一刀。
他没低头看便知道伤得不深,但仍然一下脱了力,手一松,向下倒去。幸而他左膝跪向地面,支撑住了整个身体。
李怀安也松了手,肩上的刀落地,声响清晰传到他耳边。连同肩上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不少。
他伸出右手,控制不住手掌的颤抖,狠狠按住左肩不住渗血的伤口。
转头看向大殿后方的小门,却看见李行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侧。垂在身侧的右手中握着一把小刀,闪着银光,像极了当初行刺他的那一把。
李怀安还未开口,他便茫然失措地看过开:“堂兄,我没想杀你,我是来……”
是来救自己的。李怀安猜到了,他点点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闵。
这人抬眼望向他们,神色仍然平静,和那次在马车中为他挡刀时一模一样。
也是个奇人。
他心中嗤笑一声,对着李行微道:“跟我出去,快。”
恭睿王视线看向他,余光里却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转头。
收起小刀,扶着太上皇,一双圆眼茫然又决然:“走吧。”
大殿被烧得噼啪作响,梁柱暂时没什么问题,顶上的细梁却已经被烧脆不少,纷纷断落坠地。
小门还未被火势封死,李怀安带着李行微便朝小门走去。
没走两步便听见身后响起杨闵声音:“追。”
“帮忙挡一下。”
周遭仍有叛军瞄准了目标,朝他们袭来。李怀安左手因为有伤彻底抬不起来了,右手也失了武器,难以招架,最多用脚踹开几个。
李行微虽然是个花架子,但也会一招半式,对付一般人倒也绰绰有余。
两人虽吃力,好歹杀出了一条生路。
殿内不宜久留,李怀安带着堂弟越走越快。
他紧盯着前方的路,生怕会有被烧毁的房梁砸下来。余光里却看见李行微不对劲,他瞥了一眼,才发现这小傻子竟然无声在哭,说不定刚才也是一边流泪一边杀敌。
恭睿王注意到他的目光,用手背抹了抹脸上水迹,可怜又固执:“我不会回头的。”
他想安慰,却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只愣愣道:“不后悔就好。”
突然之间,一声沉重巨响从身后传来。
门被破开了,大军涌向殿内。
李怀安却在一片混乱中听见了某个熟悉的嗓音。
“就地扑杀,活捉主谋!”
是贺迁!
李怀安呼吸一窒,立刻回身看去,却只在一片火光中隐约看见贺小将军的身影。
他顾不上伤痛,回过身来就向小门外跑去。
“堂兄!”
李行微在他身后追,被他一句“好好藏着”撂下了。
方才殿内的大火烤得他额头出了一层汗,被室外冷风一吹,凉意便贴在额上。
脑袋一突一突地疼,肩上或许还在冒血,但都被他忽略了。
李怀安奋力朝敦化殿前面的广场跑去,视野瞬间开阔,广场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如同野外的荒凉战场。叛军被诛杀不少,乱尸遍地,京城南军像乌云压城,从广场一直排到宫道尽头。
他放眼望去,想在茫茫人群中寻找一个身影,却迟迟未找到。
难道是未曾进宫门吗。
李怀安又顺阶而下,准备朝宫外跑去,却被迎面而来的齐恪拦住了。
“太上皇。”
李怀安被迫停下脚步,皱眉看过去:“拦我做什么,我要去找李越……”
“他不在。”丞相果断打断了他。
李怀安愣在原地,一颗心仍在用力跳动,但身体里的血似乎变得冰冷。
“不在……是什么意思?”
齐恪叹了一口气:“就是不在京城的意思,先前的情报是假的,陛下此刻仍远在前线。”
他整个人脱了力,眼看着往下滑,被齐恪一把扶住右边胳膊才稳住身形。
李怀安摆摆手,示意他放开。慢慢坐在台阶上,脸埋进手掌中,半晌才短促地笑了一声。
“我这辈子注定是活不长了,就算身体没病,也要被吓出病来。”
齐恪又揣着手,望了望火光四起的敦化殿。里面正在清剿,外面一些南军跟着宫人们去抬水救火。
“臣还没赶到,半道上就看见南军自己回来了,还跟着贺将军。”
李怀安总算松弛下来,仍低头闭着眼,声音从手掌中闷闷传出来:“幸好。”
前线支援只是个幌子,趁此机会引蛇出洞,把敌人招进宫来,再瓮中捉鳖。
李越的意图应该也是如此,从带给他的话和那封信中李怀安便猜出来了。
那小兔崽子绝不可能让他陷入陷阱,什么越多援军越好都是反话。信的背面也有四个小字——去而折返。
齐恪也猜到这叔侄二人之间存在某种默契,却也没多问。
“太上皇的伤口需要立刻处理,臣去帮您叫人。”
“去吧。”李怀安突然睁眼,抬头叫住对方,“等等!”
丞相回头:“太上皇还有什么吩咐吗?”
阳光照下来,刺得他垂下双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你让人去找一下恭睿王,他应该在敦化殿后面躲着,找到之后送回王府,派人保护。”
李怀安沉声道:“还有,帮我准备一下东西,我要去战场。”
作者有话说:
啊我又迟到了,老脸羞愧
第44章
齐恪一愣,没阻止,只是问道:“是为了陛下吗?”
太上皇被问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和李越的关系摆上台面,虽然不露骨,还是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反而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
“不然呢,我一个病秧子,又帮不上什么忙,千里迢迢前线跑,除了找李越还有什么目的吗?”
齐恪腹诽,太上皇自知之明可比绝大多数人强多了,但一腔孤勇也少有人能及。就他这身板,一路骑行绝对吃不消。要么就坐马车,等马车到了前线,估计魏军都已经返程了。
“臣去准备马车。”
“什么马车,”李怀安出声拦住他,“马车能跑得快吗,帮我备马。”
丞相这回不敢真照做,李越既然没死,那就仍然是他上级。若真答应太上皇,他也少不了麻烦。况且对方又受了伤,他真怕当朝太上皇死在半道上。
正欲开口劝说,又被太上皇摆手阻止。
“别劝我,再慢就追不上大军了。你放心,我就说是自己跑路,跟你们无关。”
今日天气好得没谱,阳光晃得他眼花,李怀安慢慢站起来。抬手遮住阳光,望向敦化殿。
火势仍然很大,就算最后救了火,估计大殿也毁得差不多了。
“你非要让我下个旨吗,我觉得这事还是别声张的好,百姓一听两个姓李的都跑了,指不定要出乱子。”
这位年轻的丞相大人仍本本分分道:“您的身体不适合赶路,陛下走之前特意对臣交代过……”
“他的交代?诈死还瞒着我的人没资格管我。”
无情打断对方之后,又自言自语道:“看我不打他一顿好的,对他太温柔,都宠成个什么样子了,走之前还敢跟我冷战……”
那小兔崽子,害得他胡思乱想,还在后悔李越听到他说的最后一番话,竟是他不由衷的气话。
齐恪低声说了一句:“您舍得打吗?”
太上皇一身伤病,耳朵却还正常,清清楚楚听见了这句话。不可置信转过头,打量对方片刻,缓缓道:“李越器重的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什么都敢说。”
丞相耸耸肩,太上皇千里寻亲,看着架势就不像是去打人的。
最终还是做出妥协:“那臣多派些人跟着您,以免发生意外。”
李怀安点点头:“贺迁呢,他不回前线吗?”
齐恪看了一眼敦化殿:“这个您得亲自问他。”
“行,那你让他抓了人来御书房找我。”
李怀安捂着肩膀,在一群内侍宫女的小心拥簇下,步履蹒跚地回了御书房。
御医前来,替他处理伤口,刚包扎好便来了人。
贺迁先冒了头,李怀安光看见个灰扑扑的脑袋,一时间怔愣,还以为看见了李行微。
“进来吧。”
贺小将军这才走进来给他行礼,不仅脑袋灰扑扑,浑身上下都沾着尘土还有斑驳的血迹。
“受伤了?”
贺迁放下双手:“没有,都是别人的血。”
就算年纪不大,小将军好歹也是个镇北将军,战斗力果然够强的。
穿着一身十多斤重的盔甲,比平日稳重许多,倒有贺老将军当年的英姿。
太上皇本打算顺便夸两句,却一时找不出词,只能干巴巴道:“挺能打的……”
贺迁被夸了也只是扯了扯嘴角,李怀安赶紧转移话题:“杨闵抓到了?”
“已被生擒,正在门外,听候太上皇发落。”
他正好不想看到那人,疲惫道:“就先重兵看押,留着和其党羽一同清算。”
“是。”贺迁不问原因,干脆利落答应下来,一看便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过的。
太上皇正准备问他前线情况,便听内侍通报,贺老将军竟然入宫来了。
他忙让人把老将军请到御书房,心里琢磨着这次宫变动静不小,把他老人家都惊动过来了。
贺迁自从听见内侍通报,便变得有些僵硬,等到老爷子进了御书房,更是可见地拘谨。
李怀安起身相迎,贺老爷子头发花白,身体仍健朗,看见他还准备行礼。
他一把扶住,把人搀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老将军抬起头看向他,眼睛四周皱纹堆叠,眼神仍然锐利。
“受伤了。”语尾叹了一口气。
他瞥了眼自己的肩膀,答道:“不严重,将军此次进宫是听闻有人造反吗?”
老爷子点点头:“是,陛下回来这些时日臣也没入宫觐见,心中总是过意不去。”
“已经不是陛下了,将军叫错了。”
李怀安笑着纠正,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也笑着道:“老习惯了,见着您一时改不过来。”
贺迁被自家亲爹忽视,这时候幽幽开口:“您大冷天出门,也不怕把自己冻着。”
贺老将军这才把视线转向儿子,脸色立刻严肃不少,斥道:“逆子,就你会说话,怎么办事这么不牢靠,你再晚点敦化殿得让贼人掀喽!”
小将军脖子一缩,闭嘴乖乖挨骂。
老爷子就这脾气,他从小就习惯了。家里重女轻男,再加上他小时候调皮,挨过的打骂多到数不清。
这种情况任他爹骂一会儿就行了,骂尽兴之后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老将军嗓门不小,中气也十足。李怀安帮贺迁说了两句话,突然看见又有一个脑袋从门边冒了出来,这回真是李行微。
叹了一口气,把人叫进来。恭睿王低着头走进来,站得远远的,往他身上瞥了一眼又低头不语。老爷子也停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打量。
太上皇只能主动道:“我的伤没有大碍。”
李行微点点头,还是不说话。
李怀安试探问道:“外面那个人……还想和他说几句话吗?”
恭睿王又立即摇了摇头。
见小傻子没事,他又实在没空帮人治愈情伤,只能道:“你也来看过我了,等会儿回王府好好休息吧。”
李行微终于抬头了,结结巴巴道:“我不想……不想回王府,府里没人和我说话。”
他一开口,李怀安便知道他不是真的没事了。恭睿王府里除了这个小傻子,只有一些仆人,确实没人能和他说说话。
看这状态,哪天在王府里发了霉都没人知道。许多情绪都憋心里,别憋得更傻了。
太上皇出于关怀,试探着安排:“那让小贺将军照顾你?”
无辜至极的贺将军一脸迷茫:“啊?”
转头看了看比他还无辜的恭睿王,拒绝时竟带了一丝不忍:“臣要即刻返回战场,恐怕不能照顾恭睿王。”
李怀安自己要走,贺迁也要走,皇室里没他放心的人,齐恪这方面看着就不可靠。
仿佛托孤,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个老妈子。
“那住到你府上?你府上热闹,除了令尊令堂,还有你妹妹……能和恭睿王聊很久了。”
他说得心虚,自己都觉得扯,看向贺老将军问道:“贺将军您觉得呢?”
老爷子还没回答,贺迁先颇为无奈道:“舍妹还未出阁,男女之间得避嫌。”
李怀安想想也是,正欲换一个目标,老将军突然道:“无碍,小女生性活泼,与恭睿王成为小友也无不可。”
贺迁立马觉出一丝不对劲,就算他妹妹豪放不羁不愿出嫁,也不能把一个男人直接塞到府上啊,何况他还不在……
“父亲,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老爷子看向他:“你懂个屁!”
一直安安静静的李行微突然问了一句话:“您府上有好吃的吗?”
父子俩都愣了愣,贺老将军率先反应过来,答道:“有,全京城最好的厨子就在我府上。”
恭睿王呆呆点头:“那我去您府上住一段时日吧,叨扰了。”
李怀安揉了揉眉心,李行微果然越来越傻了,几顿饭就能被勾走,也不知老将军撮合的期望能不能实现。
但小傻子总算有了着落,他也想速战速决:“行,就这样决定了,你待会儿直接跟着贺老将军回府吧。”
老的遂心了,小的不畅快。贺迁哪儿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至于具体哪儿不舒服,他又说不上来。皱着眉头纠结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抽空回去叮嘱贺笙,让她老实点。
其余的等他打仗回来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这章托孤,下章跑路。是的没错,李行微的正牌攻就是贺迁,也是HE,一早就设定好的。明天见?)??
第45章
太上皇送走了贺老将军和李行微,终于有机会向贺迁打听战场的情况。
“现在前线情况怎么样,真被围城放火了?”
“围城是真的,但火是我们自己放的。”
贺迁离开的时候魏军已经脱困,开始反杀,想来之后也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他接着道:“城中木质建筑全拆了,木头都堆到了城南。再在城外三面浇油放火,逼着赤余从城南进攻。等他们入城,再放火烧人。魏军从其余三面突破出去,清剿四周赤余军。”
李怀安听懵了,反应了一会儿才“啊”了一声:“还可以这样。”
自惭形秽,他只会硬碰硬,来个两败俱伤。
“既然如此,”他突然回过神来,皱眉问道,“此役魏军不是赢定了吗,李越非要诈死,他是吃饱了撑……”
他骂到一半突然明白过来,声音越来越小。
算了,李越八成也是为了引蛇出洞,早日把京城隐患除掉。先不骂他,留着力气等见到人之后好好教育教育。
想着在贺迁面前,还是应该给侄子留个面子。便收起了一股子怨气,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出发?”
贺迁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回过神来,答道:“最迟明日,陛下率领大军北上,越迟出发越难赶上。”
李怀安坐在椅子上,试着活动活动自己的左手。轻轻抬起,肩膀并不觉得很痛,心里松了一口气。
抬头道:“丞相应该还没跟你说,我同你一起去前线。”
贺小将军本一身疲惫,闻言瞬间清醒,笑道:“您心急什么,陛下用不了几个月便回来了,最多就夏天的事。太上皇在宫里舒舒服服过上几月便是,何必受这罪。”
这两叔侄,生怕别人看不出有猫腻一样,都不收敛几分,佩服佩服。
李怀安一看见他笑就来气,正经稳重的伪装全没了,跟痞子似的。
他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一件称手的玩意,只能面无表情看向贺迁:“那你跟我换换,你来舒舒服服在宫里住上几个月,成不成?”
贺迁的笑意僵在嘴角,这人他惹不起,忙换上正经表情:“不成不成,您愿意去臣自当遵旨。”
太上皇没料到这人这么爽快,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怕圣上怪罪?”
贺小将军意味不明低笑一声:“就陛下现在那副模样,您去了还好点。臣最多挨一顿骂,以后的日子便好过多了。”
再说,鹊桥相会的事他怎好阻拦,岂不是毁了月老功德。
李怀安疑惑道:“哪副模样?”
贺迁不肯多说:“太上皇去了便知道了。”
他也不想和这位昔日混世魔王多说,便开口赶人:“行了,我随军一事丞相在准备;你该休息便去休息,出发的时候叫我。”
贺小将军乐得清净,行礼告退一气呵成。
“回来回来!”
他都走到御书房门口了,又不得不倒回来:“太上皇还有吩咐?”
李怀安一边想一边道:“那个赤余小皇子,白便宜他那么多顿牢饭了。这次把他也捎上,让他重温重温故乡的风土人情。”
太上皇这样说便是另有打算了,齐恪利落答应下来,又道:“臣真告退了?”
李怀安摆摆手:“退退退。”
两人不大对盘,彼此眼不见心不烦,他巴不得对方退得越远越好。
御书房只剩他一个人,李怀安也终于有空好好整理思绪。
太尉父子、孙鹤庆父子已被收押,叛党头目被捉,剩下的人也只是一盘散沙。内患已除,和赤余的仗还要接着打。
前线他是一定要去的。
他感觉自己像一池即将失控的水,表面上风平浪静,往下潜才能看见中心的漩涡越来越大。
这几天夜晚他常醒,躺在文宣殿那张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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