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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又在跑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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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却不嫌荒唐,他勾起嘴角,尽力露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
“您看起来傻乎乎的。”
李怀安笑了笑,他们两个人都挺傻的。
作者有话说:
我忘记设置定时发布了,刚才突然想起来,晚了四十分钟呜呜呜
第21章
互相指认傻乎乎的叔侄俩从小巷里拐出来,李怀安看了眼人群,把绣球默默收进袖兜里。
袖口被塞得鼓起来,欲盖弥彰。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沉默着在一街花灯下走过。
李怀安用余光看着李越,莹莹灯火下,青年好看得有些过分。偏偏还不自知,泰然自若走在来往人群中,引来众多目光。
李越也在用余光看皇叔。
冷冷清清一个人被花灯照得添了几分烟火气,只要不说话,就仿佛坠入人间的谪仙人。
可一旦皇叔开口,说出来的话便总是有些残酷。
难道自己真的不值得被喜欢吗?
圣上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没注意前方路口鬼鬼祟祟站着的人。
倒是李怀安先发现了,手肘戳了戳李越:“那野猴儿还没走呢。诶我问你,他一个混世大魔王,怎么跑到南疆带兵去了?”
李越看了眼那人,回答道:“哦,南疆边境的兵比他还浑,一物降一物。”
五年前,驻守南疆的部队已经变成了只领军饷不做正事的恶兵。李越懒得大费功夫裁军再招募,和贺老将军一商量,就把贺迁派了过去,没想到还真有奇效。
贺迁看见他俩,笑脸迎了上来,明明板着脸就是杀伐果断的一方大将,此刻却完全看不出该有的样子。
“臣刚才一不注意被挤跑了,恕罪恕罪。”
其实是刚才溜了之后细觉不对,怕皇帝回头找他麻烦,又倒转回来想说两句好话。
昔日京城魔头沦为如今贪生臣子,真是造化弄人世风日下。
心里虽然悲悯了片刻自己的命运,面上还是毕恭毕敬。
李越知道他什么德行,却觉得他看皇叔的眼神不对劲,有些探究。
“你还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听候您二位差遣。”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前面那条路堵了,忙道,“您二位换条路吧,前面好像出什么事了,走不通。”
李怀安问道:“什么事?”
别是出什么乱子了。
一位皇帝,一位太上皇,没有听闻出事却一走了之的道理。
贺迁带路,两人跟在后面,走到了那条路前,被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挡住了。
在嘈杂人声中,隐隐约约有两声哭嚎,嚎得一个比一个惨烈。
贺迁不自觉感叹一声:“大过年的谁这么倒霉。”
李怀安却感觉其中一个声音有些耳熟,他冥冥中与李越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同样的猜想。
贺小将军开道,他们终于挤了进去。
人群空出一片地方,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蹲在地上,旁边还有一顶空荡荡的鸟笼,对面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两人正对着哭。
不过一个是真哭一个是假哭。
“这谁啊。”
贺迁自言自语问了一句,旁边却真有人回答他:“还能有谁,京城的混世小魔王呗。”
他正惊诧自己离京五年竟然后继有人时,太上皇突然喝了一声:“李行微!”
恭睿王背影一抖,立即停止了干嚎,艰难回过头看去。这一眼不只看见了太上皇,还看到了圣上,他脸上宛若哭丧的表情瞬间消退。
李怀安走过去一看:“嚯,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干嚎呢?你又闯什么祸了?”
旁边小孩儿倒是哭得满脸眼泪鼻涕,向他愤愤控诉:“他骂我!”
李行微不服:“他放了我鹦鹉!”
“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
太上皇头都大了,看了一眼地上空空的鸟笼,问道:“就这个?”
他压低声音骂道:“堂堂恭睿王蹲闹市里和小孩对着哭,还要不要脸了。”
小孩听见了,也抽抽噎噎骂他:“不要脸!”
李行微气得瞪大眼睛,然而衣领被堂兄提溜着,不得不站起身来。只是心有不甘,三步一回头,还想继续和小孩对嚎。
那边圣上和贺小将军看得起劲。
李越觉得稀奇,原来皇叔骂人的时候在一旁看来是这样的,完全没有杀伤力,也难怪被骂的人有恃无恐。
贺迁在一旁也啧啧称奇,小声唤道:“陛下?”
“怎么了?”
“这恭睿王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啊?”
李越眯了眯眼:“这倒不一定,或许还有点小聪明。”
贺迁又仔细看了看,从那张软乎乎的脸和圆圆的眼睛上竟然觉出一丝可爱。
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但长得还挺像有些小聪明的样子。
这一头,太上皇实在拖不动李行微,只好回去当和事佬。
他站在两人中间,无奈问道:“谁先动的手?”
恭睿王手一指:“他!我好好走着他突然就把我鹦鹉放了!”
李怀安又看向小孩,许是他神色不太友善,小孩脖子一缩嘟嘟囔囔道:“就算是又怎么样!他有好多钱,可以买好多只鸟!”
真相大白,沉冤昭雪。他又把堂弟提溜着往外走,走之前不忘弯腰对着小孩道:“随便破坏别人的东西也不对,是要入狱坐牢的。”
一语成功吓坏小朋友。
太上皇扬长而去,拖着恭睿王朝这边走来。村头二傻子此时已经变回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王爷,只是笑得有点幼稚。
两人还没走近,圣上突然微微偏了偏身子,眼睛看着皇叔,却对贺迁说话:“这次回来想让你查些事情。”
“什么事?”
他还有空对着李怀安笑了笑,一边低声道:“就从恭睿王查起。”
李怀安已经提溜着李行微走过来,随意问道:“说些什么呢?”
贺迁方才听到圣上的话之后愣了愣,这会儿已经回过神了,笑道:“布防之事。”
他没再多问,只想快些逃离这里:“走走走,别杵在这儿给人演猴戏了。”
三人和那只“猴”离开了闹市,太上皇带头直接把“猴”押到了王府前。
李怀安收回举了太久的手,一边用另一只手揉一边恨铁不成钢道:“你可是浑得越来越没边了,成天不让人省心,你还能做出什么来,下次和狗对着吠吗?”
圣上站在两步开外,垂眼看着皇叔那只手,恨不得冲上去替他揉。
贺小将军站在圣上斜后方,一双视线在叔侄二人之间来回徘徊,越来越说不清道不明。最后又停留在李行微身上,盯着对方仔仔细细地瞧。
只有恭睿王本人还沉浸在庆幸之中,看堂兄这态度自己好像不会被收拾,算是逃过一劫。
他举起手道:“臣发誓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真的!”
“我要是信你能少吃十年饭。”李怀安叹了一口气,“行了进去吧,老老实实把年过完,别再闯什么祸了。”
作者有话说:
我又短小了——所以今天双更!往后点一下,还有哦(o?v?)ノ
第22章
他看着人进了王府,终于放下一颗心来,转过身却看见这两个大活人都盯着他。
“怎么了?”
李越摇摇头。
贺小将军的目光从他身上飘到李越身上,然后又盯着地砖不说话了。
太上皇被看得莫名心虚,清了清嗓子,才道:“快子时了,各回各家吧,你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逐客令一下,贺迁麻溜地应下来,抬腿就走。只是又在叔侄二人之间来回看了两眼,才真正离开。
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又陷入沉默。
李怀安走过去:“怎么这会儿不愿意说话了?”
两人也离开王府门前,朝着皇宫的方向慢慢走着。
李越闷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也没看您管教过我,平日里不闻不问的,好像从来不关心我哪里做得好,哪里做得不好。”
李怀安心里苦笑,得,吃醋了。
“谁说我不关心。”
李越偏过头看他一眼,看那神情就知道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李怀安缓缓道:“你和李行微不一样。他没人。操心不行,但你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哪里用得着我瞎操心。你自己想想,所有事情你不都做得很好吗?”
况且李行微没了爹又没了哥,虽然看起来挺缺心眼,实际上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的,李怀安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圣上委屈道:“乖孩子就该被冷落吗……”
“是我做错了,”他彻底投降,举起一只手对天发誓,从善如流道,“我以后一定多关心你,多唠叨你,唠叨到你烦!行了吧?”
“行。”
李越一边应着,一边扯下他那只手,慢慢给他揉着。
“刚才送他回来的时候举酸了吧?”
小巷里的那种慌乱感又回来了,李怀安不自然地伸着手任对方揉着,沉默半天就憋出一句话,还说得支支吾吾的。
“你这……对我也太好了。”
李越笑了笑:“咱们回去吧,新年烟花还是得在高处才好看。”
皇宫里有一处望月台,开国皇帝下令修建的,据说是为了宫里美人赏月方便。台子很高,在一片低矮的京城建筑里像一座通天塔。天晴的夜晚登楼而望,仿佛能直通天阙,抬手摘星。
然而望月台几十年前就被惠帝封禁了,以防宫内奢靡之风滋生蔓延。
李怀安挑眉看向李越:“你敢进去?”
圣上也看回去:“何止敢,我已经进去过好多次了。”
事实证明李越所言不虚,李怀安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踏遍皇宫各个角落,等到他们回宫后走到望月台下时,他才发现这里门户大开整洁干净,一看就是有人常来的样子。
二人拾阶而上,顺着楼梯走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李怀安气喘吁吁,才登到最上面。
他看着灯火通明,美酒佳肴备齐的场景陷入深深沉思。
“你早就安排好的?”
李越点点头,把他拉到桌边,倒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循循善诱道:“快到子时了,您先喝杯酒。”
李怀安也不知道子时和喝酒有什么联系,却在侄子诱哄之下喝完了杯中酒。
圣上慢慢喂完一杯,手腕一收转身又倒了一杯,再一次递到皇叔嘴边。
“您再喝一杯。”
李怀安老老实实喝下了。
“最后一杯。”
“还要喝?”
太上皇一边疑惑地看着侄子,一边喝下了第三杯酒。
李越目的达成,牵着皇叔的手把人拉到栏杆边:“我们一起看烟花。”
李怀安酒量不错,却已经开始晕晕乎乎。
这酒有多烈啊……
他没想通,抬头看向对方:“还有多久子时啊?”
李越回身看了一眼漏刻,答道:“不到半刻钟了。”
李怀安一醉酒就开始话痨:“我记得我带你看过烟花,那会儿你还是个小不点,你爹不乐意我带你出去玩,还派了好多人跟着我。”
“在哪儿看的呢……”
他皱着眉头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李越替他回答:“在西边城门。”
“啊对,西城门,你小时候长得真结实,抱得我手都酸了。”
脑袋越来越晕,他晃了晃头,渐渐语无伦次:“后来好像还看过一次,不是在城门,你爹那会儿似乎也不在了,哎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十六岁生辰,晚上您让人给我放了烟花。”
李怀安终于想起,眼睛一亮,看向李越的时候带着止不住的笑意:“你个小屁孩,看见烟花两眼放光,怎么就笑得那么高兴呢?”
李越看了看远处,宁静的万家灯火之上开始升起了喧闹的光,比乍破的天光更加绚烂,肆意得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他转过身来,正对着李怀安,低头虔诚道:“不会比现在更高兴。”
李怀安恍惚中感觉到一双手扶住自己后背,李越靠得越来越近,轻声道:“抬头。”
他愣愣抬起头,唇上便落了一个东西,干燥温暖,又无比柔软。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落在他嘴唇上的是一个吻。
李越轻轻含住他的唇瓣,像是在熟悉什么,片刻后才开始摩挲,用双唇感受他嘴唇的轮廓。
这个吻发乎情止乎礼,明明含着满腔爱意,却很快停了下来。
李越最后吻了吻他的嘴角,靠近耳畔道:“终于亲到了。”
顿了顿,又含着笑意说:“新年快乐,怀安。”
李怀安脑子里一片混沌,背上那双手还在,嘴唇仍留有刚才的温度。他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旖旎中抽身出来,李越说什么他便跟着说什么。
“新年快乐。”
李越看他一脸迷瞪,继续引诱道:“您让我再亲一个吧,亲个久的。”
他总算反应过来,一巴掌往对方手臂招呼过去,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你!我让你亲了吗!”
圣上被打得心花怒放:“您刚才的样子就是在讨亲啊。”
李怀安脸都烧了起来,他这辈子还没红过脸呢,第一次就搁李越这儿了。偏偏嘴上仍不饶人:“讨亲?我看是你讨打。”
李越一把抱住皇叔,把他的手也给困在怀里,偏过头在他脸上偷亲了一个,吧唧一声异常响亮。
“您打不到我,只能乖乖让我亲。”
李怀安被箍得无法动弹,认命般靠在侄子怀中,任由对方占便宜。气得牙痒痒,低声骂道:“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听得清清楚楚也装作没听见,心满意足把人抱在怀里。闻着皇叔身上若有若无的衣服熏香,看着远处烟火。
管他喜不喜欢,近水楼台先得月,便宜不占白不占。
圣上想通了,这晚上怎么也不肯撒手,直到把皇叔抱得昏昏欲睡,才把人拦腰抱回凝华殿。
作者有话说:
双更的我能不能得到一点点夸奖呢(*/ω\*)
第23章
李怀安第二天醒过来之后自觉老脸丢尽,无颜面对李越。
怎么就晚节不保了呢。
他从床上坐起来,沉思良久,也想不出昨晚自己怎么没有反抗。
他也没有多醉,照理说能直接一把推开那个小兔崽子,说不定还能把他推得顺着楼梯咕噜咕噜往下滚。
可他竟然在李越怀里睡着了。
李怀安越想越无地自容,手里的一撮头发都快被他揪掉了。
幸而李越及时出现拯救了他那飘逸的秀发。
李怀安被吓得猛然一缩,蜷在床角。:“你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进来了!”
圣上满面春光,笑眯眯看过来:“您侄子刚好是当今皇帝,走到哪里都不用通报。”
他被侄子这样一看,才反应过来自己这阵势挺像黄花大闺女,一把甩下捏着的被角,装得底气十足:“你起开,我要起床了。”
李越转身取过架上的外袍,唰的一下在他面前抖开。
“我帮您更衣。”
李怀安硬着头皮站到地上,举起双臂让侄子替他穿衣服。
李越动作熟练,可就是磨磨蹭蹭,在他身上到处揩油。
太上皇忍了半天,从牙关中憋出一句话:“就一两天时间,你怎么变成登徒子了,要脸不要?”
圣上挑眉,以迅雷之势在皇叔脸颊上偷了个香。
“不要。”笑得志得意满。
李怀安被折服,就差反过来叫他祖宗了,他这点道行放在如今的李越面前简直不够看。
他只能硬生生另起话头转移自己的无奈:“赤余使者什么时候来?”
圣上举着腰带看正反面,随口回答道:“怎么着也得十五过后,年过完之前边境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朝下那面是正。”李怀安瞥了一眼,又道,“你如今也有底气了,敢和赤余谈条件。”
李越闻言把腰带翻了个方向,替皇叔系上,嗤笑一声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敢发兵呢。”
“发兵?什么时候?”李怀安第一次听他提起这个计划,皱眉问道。
“反正不是现在,还差些火候。仗一旦打起来不能拖,我要一举成功。”
系好腰带便穿完了,宫人正好端来一碗药汤,圣上接过来,用勺子晃了晃。
李怀安看了一眼便嫌弃得不行:“这黑乎乎的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还这么难闻。”
李越对着吹了吹,端到皇叔面前:“参汤。”
前些时日从国库里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的人参总算派上用场了,皇叔一直不愿意用,他只有亲自吩咐宫人取参煎汤。
李怀安对草药熬成的汤汤水水抗拒到了极点,往后退了半步:“不喝。”
李越舀了半勺送到自己嘴里,吞下去之后一脸平静劝道:“不难喝,甜的。”
他冷哼一声:“不信,我又不傻。”
圣上真诚至极:“真的是甜的,尝起来像糖水,回头我给自己也熬一碗,就当是零嘴了。”
李怀安有些许动摇:“没骗我?”
看见侄子笃定点头之后,他终于接过瓷碗,屏住呼吸喝了一大口。
李越这个小兔崽子!
苦味和酸味从舌根一直窜到头顶,他咳了几声,愤愤道:“说好的不骗我。”
圣上委屈:“我没说,只点了个头,您自己误解了。”
李怀安不愿意再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索性一口气把参汤全喝了,然后半张着嘴让苦味快些散掉。
李越收回空碗转身放在桌上,自言自语笑道:“好像小狗。”
“嗯?”他抬眼问道,“你说什么?”
圣上回过身来:“我说您这段时间要好好修养身体,天冷着正好出不了门,该补的趁这会儿都得补好。”
李怀安点点头,道理他都知道。这段时间在侄子照顾之下,他能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不少,至少平日里不再乏力,也不再嗜睡了。
李越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得跟您商量。”
“什么?”
“赤余的事情……”他与皇叔对视,“他们来的时候,您能称病不见吗?”
李怀安愣了愣:“怎么,有什么不便吗?”
李越拉着他坐下:“我是怕您不便,万一您见到赤余人之后又受了刺激怎么办?况且也不知道要来哪些人。”
他煞有其事看向侄子,问道:“李越,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我想起来?”
圣上沉默片刻,点点头,算是坦然承认了。
他确实不想皇叔恢复记忆,现在这样多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李怀安看向对方眼睛,深褐色的瞳孔,倒映出一个有些陌生的自己。
似乎李越的世界里总是有一个李怀安。
他叹了口气:“好,听你的。”
*
转眼就到了年后,赤余派使者入魏进京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魏国。
朝野上下都绷紧了一根弦,京城南军北军被全员调动,贺迁升任镇北将军,执掌所有布防。
李怀安见不到前朝景象,却能看见李越明明焦虑却装得云淡风轻。每日来见他时仍然笑着黏上来,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可总是在他身上靠着靠着就犯困。
李怀安倒开始盼着赤余人早些来,这一朝上下便能早些过上安生日子。
赤余使者进京那天全城戒严,家家闭户,往日熙熙攘攘的京城仿佛一座空城。圣上存了心不去城门迎接,只派了丞相齐恪率其他臣子在城楼上等候。
丞相衣袂飘飘立在寒风中,百无聊赖地做着陛下分给他的苦差事。
赤余国也忒不讲面子,派来的竟然是最小的皇子,一没爵位二没地位的,唯一值得说道的只是他很受赤余皇帝宠爱罢了。
摆明了让天下人看魏国笑话。
城墙内外可见之处一片寂静,齐恪青衫落拓,面上沉静,却忍不住猜测起陛下的心事。
两人相识五年,他助李越从傀儡皇帝一步步走到今日,自然了解对方有何打算。仗是肯定要打的,却不知道小皇帝想什么时候开战,也不知他想怎么打。
然而就冲赤余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这场仗应该不远了。
说好的巳初到,几十号大臣和城里数千将士等到午时才看见官道上的人影。
一行车队从远处慢悠悠晃过来,整整五辆宽大马车,后面还跟着数匹驮着行李的骏马。
齐恪挪动站得僵硬的身子,缓缓下楼。他低头看路,冷笑一声,这哪儿是来出使的,敢情是来魏国游玩的。
他领着众位大臣站到城门正中央,朝车队施了个礼,最前面那架奢华又骚气的马车才有了动静。
仆人跳下来,在马车边半跪下,一个年轻人慢腾腾撩开帘子,踩着仆人的腿下了地。
那年轻人一副赤余的传统打扮,身着宽大衣袍,绑着结实的束袖,脚上蹬一双马靴。
虽然衣着方式同赤余士兵甚至平民相似,但显然比齐恪见过的赤余人要奢华许多。衣料是上好的,马靴是镶嵌宝石的,脖子上还挂了一串红玛瑙。身量已经是成年人,然而一看脸仍是刚长大的小孩,不过十六七岁。满是稚气,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娇纵与恶意。
齐恪眼皮一跳,这种倒霉孩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将来绝对是祸国殃民的主。
倒霉孩子放眼望去,视线在巍峨城门上停留许久又移到齐恪身上,嘴角向上勾得讽刺又嫌恶。
“中原人不都讲究礼数吗,你们皇帝就让一个穿破烂青衫的叫花子来迎接?”
这人的中原话比齐恪想象中流利许多,也听不出丝毫口音。
丞相笑得似谦恭又不屑,自己穿这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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