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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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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君上,那您是想将他身上的武学秘法拿到手?”
  “不。”
  “不?”
  “不。”乌斯曼道,“本王不感兴趣。”
  “……”
  “那君上还留着他干什么?”济纳雅莉感到匪夷所思,一直以来对于君上来说,人就分两种,有用的,无用的,简单明了。
  “这人太傲慢了,”济纳雅莉接着道,“简直不把西凉放在眼里,他夜闯寝宫在先,就算臣下把他就地处决,大燕皇帝都没法说个不字。”
  “大燕皇帝很疼这个弟弟,据说大燕皇室一片混乱的那会儿,两兄弟在深宫相依为命。正所谓长兄如父,这感情不是一般的深。”乌斯曼叹道,“但我不杀他,不是因为大燕皇帝在乎他。”
  “那是?”
  “好玩罢了。”
  “好玩?”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乌斯曼微微笑道,“任他武艺再高,单枪匹马地闯过死亡沙漠和大戈壁,还一路直闯到本王的床上,就为了刻一个蠢字泄愤,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这……”济纳雅莉道,“臣下只觉得他很傻,不远万里来送命。”
  “不,他不是来送命的,”乌斯曼抚颌一笑,“他是来逃命的。”
  “逃命?难不成大燕有人追杀亲王?”
  “非也。”
  “没人追杀,逃什么命?君上,您说的臣下越来越糊涂了。”
  “你以后会知道的,”乌斯曼道,“他也是,他以后也会知道的。”
  “逃一个连亲王自己都不知道的命?”济纳雅莉觉得这谜题太深了,她根本弄不懂,但主君的心思谁又曾弄明白过,也不可能有人能弄明白。
  既然主君说她以后会知道,那就以后再见分晓。
  济纳雅莉想要告退,乌斯曼突然道:“你把他关去死囚塔吧。”
  “死囚塔?”济纳雅莉瞪大眼,才说不要大燕亲王的命,这就关去死囚塔了?
  “对。”
  “君上,那是凌迟之地,他一个异乡人恐怕都撑不过半日……”
  乌斯曼微笑着打断道:“你照办便是。”
  “是!臣下遵令。” 济纳雅莉右膝触地,躬身行礼后,出去了。
  乌斯曼来到床边,伸手抚摸炎刻在床头的字,这使的力道可不小,一横一撇都入木四分,可见他的——愤、懑、之、深!
  “嗯?”乌斯曼略微皱眉,一根翘起的木刺戳入他的食指,血珠子立刻涌上白皙的指尖。
  “呜……”大白狼不知何时来到乌斯曼的身后,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乌斯曼的指头,见血就兴奋低吼。
  乌斯曼轻含指尖舔去血珠,回头抚摸厚实的狼头道:“霜牙,你很听话,没有吃了他。”
  霜牙一听主人夸奖,高兴得尾巴呼呼地甩,右爪更是搭上乌斯曼的肩头,想让乌斯曼抱抱。
  “你已经不是小狼了,不能这么撒娇。”乌斯曼微笑着捏它的大白爪子,忽然道,“你是又胖了么?”
  霜牙哼唧哼唧的把爪子抽走,还用左爪盖住右爪,不让乌斯曼瞧。
  “你就是胖了嘛!”乌斯曼上下一打量,这哪还有传奇狼王的影子,整一头肥硕的大白熊,“这些天你吃了不少进贡的肥羊吧?从明日开始不准再吃羊了,改吃鸡。”
  “——嗷呜呜呜呜~~~o(╥﹏╥)o”
  霜牙仰头悲鸣,那凄厉哭声响彻宫殿的每个角落,仿若狂风大作,直叫人寒毛直竖。


第3章 下狱
  炎听到凄厉的狼嚎,不知怎么地就浑身滚过一个哆嗦,大约是这叫声真的很磨耳朵吧。
  “别停下,快走!”身后的侍卫不客气地举刀示意。
  炎黑着脸继续向前,他的脚步声在这又长又宽的空中长廊上显得非常清脆,长廊的两边是刻花裱金的拱门,夜风呼啸着横穿而过,留下一阵料峭的寒意。
  炎忍不住拉拢衣襟,在这高悬千尺之上的长廊行走,心里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惊奇感。
  在炎来到西凉首都丹炀城之前,就听探子说起过西凉王宫——“玥琅”是怎样一座玄奇的宫殿,它和大燕国那占地极广且连成一片的宫苑不同,所有的宫殿、包括御花园在内都是层层往上叠加。
  在探子粗陋的描述下,炎想当然地以为“玥琅”很像一座巨大的“佛塔”。
  但在亲临之后,炎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神奇,不,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群。
  这玥琅宫并不处在同一块平整的地基上,而是螺旋着向上伸展,上面的宫殿一层一层错落有致地排序着,如若张开的树冠。树冠上每一片叶子就是一座宫殿,炎脚下的长廊就是连接树叶的茎、、干。
  到底要花费多少人力、财力和物力才能造就出这样庞然又玄奇的宫殿?
  炎向长廊外看去,暗想:“说什么西凉是一个简单又无聊的沙漠王国,乌斯曼果然在撒谎,还突
  然向我求婚……哼,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炎暗暗观察着四周,想着能不能从这拱门里跳出去,借道下一层的花园逃走。
  他可没想束手就擒,更不愿在大牢里受刑。
  “你在看什么?”一道不客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炎大吃一惊,全然没察觉到济纳雅莉的到来。
  “别想逃走。”济纳雅莉冷笑道,“除非你想摔断腿。”
  炎现在连轻功都施展不了,确实飞不起来。
  炎看着济纳雅莉,她的眼睛是淡褐色的,皮肤很白,红褐色的头发显得很特别,大燕从未有过女将军,炎有些好奇她的本领到底如何?
  要不借着“逃跑”与她切磋两下,还真没有和女子交过手。
  “你们都下去吧。”济纳雅莉对其他侍卫道。
  侍卫没有任何异议,直接点头,便有序的退走。
  “君上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跟着我走就是。”济纳雅莉说完,警告炎道,“别耍滑头,我可以随时杀了你。”
  “不敢。”炎没好气地说,“敢问将军是什么好地方?不会是地狱吧?”
  “虽然说不如地狱,但也差不离。”济纳雅莉露出见到炎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这美人笑起来当然是更美了,但炎却觉得背后发凉。
  “怎么;现在才后悔?”
  “什么后悔?”炎皱眉道。
  “后悔不该对君上不敬。”济纳雅莉昂起下巴道,“你要是怕了,我可以向君上禀明……”
  “免了,不就是去一个和地狱差不离的地方,这唬不住我。”炎不冷不热地一笑,他本来想逃走,但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就是想让乌斯曼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一受苦就跪地求饶的软骨头,更要乌斯曼尝一尝踢到大铁板是怎样的滋味。
  “那好,你跟我来。”济纳雅莉道。
  炎跟着济纳雅莉往前走着,渐渐的那些华丽的宫殿、廊檐都消失在后边,周围的色调也从鲜明的白色、金色转为晦暗的灰色和土黄。
  济纳雅莉一直提防着炎,怕他只是逞口舌,实际上还是想逃跑,但没想到绕来绕去的走了半天,炎还真的一路紧跟着她。
  这大燕亲王还真是不怕死。
  济纳雅莉不禁想:“君上认为他有意思,难道是说‘喜欢’他?”
  西凉民风开放,男婚女嫁全凭自愿,而在这片由荒漠包围起来的人造绿洲里,生存才是第一要素,娶的老婆是男是女,根本无人在乎。
  “不可能。”济纳雅莉飞快否认这道念头,“君上是‘圣域昭雪’的承袭者,半人半仙半颗心,根本爱不上任何人。”
  想到这,济纳雅莉的脸上不觉露出微笑,炎突然从旁边冒出脸来:“你笑什么?”
  “啊。”济纳雅莉吓一跳,顿时怒斥,“关你什么事!”
  “没路了。”炎指着前边,是一堵巨大的半弧形砖墙,没有门。
  “谁说没路。” 济纳雅莉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用脚一踩地上的一块方石,沙土抖了抖,地面忽然下陷,沙子哗哗的响,一条石阶通道变戏法似的出现在炎的面前。
  “这是什么装置?”炎吃惊地问,在大燕皇宫内也有密道,但需要人力去推动,这可是自己打开的。
  济纳雅莉像看着乡巴佬一样地看着炎:“西凉没有你想的那么落后。”
  然后济纳雅莉就往下走,炎只得跟上,身后的门又缓缓关上。
  炎感觉到脚下走的是下坡路,墙上有火把在燃烧,有火意味着有通风,肯定有出去的地方,但这种只容两人通过,且不知深度几何的坑道令人心里发闷。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辰,监牢到了。
  炎从未见过这样的监牢,一时愣住了。
  面前的一大片土地上挖着数不清的方形土坑。坑很深,每一个坑口有铁栅栏封住,有人在坑底哀嚎,有人扒拉着铁栏向外伸手,但这是在地底,他的手再往外也摸不到任何东西。
  腐臭、腥臭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交汇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炎不觉捂住口鼻,济纳雅莉笑了笑:“你可还满意?”
  “这些都是犯人?”炎问。
  “是死囚。”济纳雅莉笑着说,“这里是死囚塔。”
  “死囚……塔?”明明是在地底下,而且都是深坑。
  “你摸摸边上的墙。”面对疑惑的炎,济纳雅莉显得心情极好。
  炎走到一旁,这里的墙非常高,就像山壁一样,他抬头赫然发现上面就是一块被高墙圈起来的长方夜空,只是因为太黑了,方才没发觉那是天,难怪那些人一直向上伸手。
  而这墙,炎摸了摸,是凹凸不平的,而且土质松散,手指轻轻一拨,沙土飒飒作响地滑下,露出森森白骨——是人的骨头。
  炎在来的一路上,没有少见白骨埋在沙地,可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头皮发麻。
  “这墙便是尸塔,在古时,这里是先祖的活祭之地,现在里面埋着的都是曾经进攻西凉的敌人,而坑里的这些死囚迟早都会埋进去,继续垒高这座塔,以震慑那些敢对西凉不敬之人。”
  炎皱皱眉头,没说话。
  “来人,把他带下去。”济纳雅莉发话道。
  一侍卫上前,拽着炎的胳膊朝牢房的深处走,炎低着头,看着那些污黑的死囚拼命伸手想要拉扯他的脚踝。
  “这里,进去!”侍卫忽然停下,蹲身拉开一扇牢房门,示意炎跳下去。
  借着极其昏暗的月光,都看不到底。
  侍卫抬脚要踹,炎自个儿蹦了下去。
  臭味更浓了,炎像是掉进茅坑,还有一种闷热之感。
  脚着地之后,头顶传来沉重的上锁声。
  脚下触感很软,是沙土,炎走了两步,等眼睛适应此处的黑暗后,炎伸手摸向墙壁,但他才走出两步,就听到有人喊:“哎,别过来,这有人了。”
  这声音嘶哑得很,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
  “抱歉。”炎道,转身去到另外一边,摸到粗糙的墙壁之后,背倚着墙坐下来。
  待在坑底之后才有一种深陷地狱之感,因为所有的惨叫声都来自黑暗的四周,而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了。
  济纳雅莉走了,炎听见侍卫恭送她的喊话,什么大将军走好。
  炎闭上眼,当务之急是要保存好体力,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向乌斯曼求饶。
  当然,他也不会一直被困在这。
  只要大燕使团抵达,把特使文书和印信都送来,他就能恢复自由身。
  想到这一点,炎便觉得这里没有那么难熬。
  天渐渐亮起,太阳一出,这“坑牢”像是从寒冬一步跨进酷暑,坑底冻住的污水瞬间横流开来。
  炎把双脚缩了缩,几乎蜷成一团,以避开黑黄恶臭的污水。
  他的左袖原本被乌斯曼扯破,在昨夜,他索性把袖管全部撕下,折成面罩系着,这多少救了他一命。
  亮到刺目的晨光让监牢的不堪无所遁形,沙土浇筑的墙体布满坑洼,在炎左侧的墙壁上,嵌着一根又一根的短木棍,乍看以为是钩挂东西之物,但这些木棍排列有序,且往上走,炎忽然明白:这是一道梯子。
  一道极其狭窄又简陋的墙梯,若要上去,只能单脚踩在上面,往上跨步,这中间还断了一根,要是一步没踩稳,掉下来定会摔个大跟头。
  即便走上去了,坑口的铁栏锁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
  炎的眼睛被阳光刺得发疼,视线不得不回到坑底,在对面的墙跟处睡着一个人,他面对着炎,蜷缩着身子侧卧在地。
  想必他昨晚都是这样睡着,以提防新“牢友”。
  炎昨日听他的声音嘶哑不堪,以为是个老汉,没想躺着的竟然是一位少年,看模样大约十六、七岁。
  炎正寻思着这么年轻怎么会下死囚牢狱时,少年忽然睁开眼,弹坐起身。


第4章 狱友
  炎被吓了一跳,不禁瞪着少年,少年亦回瞪着炎。
  “异乡人……”少年皱着眉头开口,嗓音依旧嘶哑,像生了锈一样。
  “你也是。”炎用西凉语道。
  少年有着一张鹅蛋脸,一双茶色的杏眼睁得老大,像小豹子,眼神贼亮。
  他还有着一头仿佛马鬃一样的蓬松头发,深褐色,全扎在脑后,唯有鬓角处有几丝翘起着卷发,显出几许稚气。
  可以说,他的长相不似炎这样的大燕人,也不似西凉人。
  炎在大燕时,有一位名叫萨哈的西凉侍从,他曾经告诉炎说:真正的西凉人肤白似雪,碧眼金发,眉高目深,而且身材上不论男女都较大燕人高大。
  这少年身材娇小,面容里透着异国情调。
  “我是安克尼人,叫伊利亚,”少年忽然问道,“你是哪来的?”
  “我叫淳于炎,是大燕国人,”炎看着伊利亚道,“你几岁了?”
  “十七。”伊利亚问,“你呢?”
  “二十四。”
  伊利亚露出吃惊的表情。
  “怎么了?”
  “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伊利亚叹气道,“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大。”
  “抱歉,让你失望了。”炎反倒笑了,“但我当真二十有四。”
  这少年“满脸失望”的样子,让炎想起自己的三弟“天宇”,他每次失望就会唉声叹气个不停,仿佛天塌了似的,但这夸张的模样反而惹人发笑。
  “那你是来这里跑商的?二十四岁都有孩子了吧,家人也在这?”伊利亚一口气地问。
  “呃,我尚未成婚。”这伊利亚敢情是个“包打听”,炎不得不反问回去,“你怎么会在这的?”
  “私卖黄麻枝。”伊利亚道,“被士兵抓到了。”
  “黄麻枝?”
  “相当于烟草,但比烟草有劲儿,”伊利亚用手指比划出一寸长道,“就这么点大,嘴里嚼上它后,便什么痛都不怕了。”
  炎从未听说过黄麻枝,但西凉有着许多古古怪怪的东西,好比驱散他内力的迷香。
  “你知道‘蝴蝶醉’吗?”
  “知道,那东西很昂贵,不过药效很强。”伊利亚露齿笑道,“专门放倒高手用的,对普通人没什么用。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言难尽。”炎苦笑道。
  “哦。”伊利亚点点头,倒没再刨根问底,而是舔着干裂到起皮嘴唇道:“异乡人,我们都少说点话,歇着吧。”
  炎点头,感觉自己坐在一只旺火猛烧的大蒸笼里,浑身上下都闷热到刺痛,他忍不住抬头向上张望。
  天空亮到发白,一丝云都没有……
  “别看了,忍到傍晚会好受一些,”伊利亚穿着一条带有兜帽的粗布衫,他把帽子戴上,低着头盘腿而坐。
  西凉人不论男女都爱穿裙子,不,应该说,这边的人都爱穿裙子。
  而伊利亚身上的裙子就像是一大只粗布袋套在他身上,然后用皮绳系住腰,裙摆在膝盖上方,盘腿时能看到他里面什么也没穿。
  炎转开视线,暗暗叹气,在这活受罪心里已经窝着一团火,又看到这么年轻的死囚,这心情就更差了。
  “早知如此,那一刀子就该扎在乌斯曼脑门上,而不是什么床头。”炎闭目打坐,试图凝聚内力,一刻时后,他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没有用。
  曾经深厚如磐石的内力像被打碎成齑粉,随风飘逝了一样,竟然一点都拾不起来。
  炎忍不住想,如果西凉人用这种迷香去对付大燕士兵,那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还是该杀了乌斯曼。”不论炎想什么总会归结到这个结论上去,他握着拳,终究忍不住地砸了一下墙。
  沙石哗啦地崩下,撒了炎一头一身。
  “哈哈!”伊利亚见状大笑起来,指着炎道,“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弄得自己灰头土脸。”
  炎佩服他,这种境地还能笑得如此爽朗。
  白日的死囚牢里只有有气无力的哼哼声,没有人大叫,去浪费体力和口水。
  伊利亚干哑的笑声非常难听,还引来了侍卫,他们站在牢房口朝下张望,倒是给了他们一点阴影。
  “伊利亚!”有个侍卫特别高大,他叫着伊利亚的名字,粗声粗气地说着什么。
  炎听不懂侍卫的话,可能是某个部落的语言。
  伊利亚没有回答更没有理睬侍卫,见他无动于衷,侍卫忽地撩起裙摆,掏出“家伙”对着牢洞里就撒起尿来。
  炎大惊,伊利亚起身闪到一边,尿液滴滴答答地跟下雨似的飘洒下来。
  “哈哈哈!”侍卫一边尿一边笑,十分张狂。
  炎怒得眯起眼,一把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打算给那人一点教训。
  “别。”伊利亚轻声道,“他们一会儿就走。”
  侍卫拉完,很得意似地叽里咕噜了一通,就笑着走开了。
  原本像地狱似的地方更加腥臭难忍了。
  “我们是死囚,他们可以随意处置,但只要我们不惹事,在这撑着一口气,说不定就可以得到特赦。”
  “特赦?”
  “对,王一高兴就会特赦一些死囚。”伊利亚笑着,“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期盼的。”
  “西凉王上次特赦是在什么时候?”
  “半年前。”
  “……”
  “别这么看着我,有希望总比没有好吧。”伊利亚起身从墙上抠了点干土下来,把淋到尿的地方都用干土盖住。
  “可我觉得西凉王这段时间都高兴不起来。”炎道。毕竟他拒绝了乌斯曼的求婚。
  “为什么?”
  炎没回答,但是起身和伊利亚一起遮埋污物。
  “这是什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炎看到一只碎了口的陶碗,里面有一块长了毛的东西。
  “是杂麦饼。”伊利亚道,“可以吃。”
  “它都发霉了!要怎么吃。”
  “是啊,我们只能吃腐坏酸臭的食物,然后拉肚子,生病,死掉。”
  伊利亚觉得炎的问话很天真,便道,“你果真有二十四岁吗?这里是死囚牢,他们想要我们死,而且是痛苦万分地死去,让我们在痛苦中忏悔自己犯下的过错,并祈求来生不再遭受此罪。”
  “这不就是虐杀吗?”炎皱眉,但没没把话说出来。
  “好了,我们坐下歇着。”伊利亚有点自来熟,又或者他是发现炎挺好说话的。
  炎再次坐下,说起来,他是饿了,但看着那块花花绿绿的饼是怎么也下不去嘴的。
  “你要吃点东西,这块杂麦饼虽发霉了,但没那么差,至少不像肉,臭了吃下去会要人命的,”伊利亚耐心地劝着炎,“我们生长在这,比你更耐受这头顶的毒日和脚下的冻土,你不吃,等精力耗完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炎没说话,伊利亚把杂麦饼放在他面前。
  炎知道,只要他开口答应乌斯曼的求婚,或者只是求饶,乌斯曼就会把他从这捞出去。
  “或许没那么糟。”炎拿起硬邦邦的,似乎混着不少谷物的杂麦饼,轻啃了一口。
  “呜!”才咀嚼了一下,炎的脸都绿了,里面居然是软的,不……好像是虫。
  炎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哎,你不能吐,会脱水的!”伊利亚叫道,但炎此刻根本收不住闸,是吐了个干干净净。
  伊利亚拍着他的背,嘀咕道:“难不成你从没吃过苦?我知道了,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还是贵公子?可贵公子怎么会下到这种地方来,贵公子都是有特赦的……”
  炎没有力气回答他,虚脱地撑着地,这才多久他已经快折腾去半条命。
  “呼……”炎喘着气,不甘心地瞪着眼,忽然,他抓过剩下的半块饼,闭着眼使劲吞下去。
  “……你还好?”见炎吃了后铁青着脸毫无动静,伊利亚问道。
  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已然昏厥。
  “天呀!”伊利亚摇晃着炎,继而见到炎的手臂、脸孔上冒出一颗一颗的细红疙瘩。
  “醒醒,快吐出来!”没想到这异乡人竟然对这麦饼不耐受,这下是要一命呜呼了!
  炎醒了,不是伊利亚摇晃的关系,而是浑身奇痒而惊醒过来。
  “别挠,挠花了更麻烦,还是吐出来好。”伊利亚劝道。
  炎点头,去到墙角,用手一击上腹,就狂吐起来。
  等吐完了,太阳开始下山,洞底明显凉快起来,炎趴在一处还算干净的地上,气息微弱。
  “睡吧,睡会就好。”伊利亚道。
  炎闭上眼,周围又响起死囚们的哀嚎声,当月色洒满坑底的时候,炎听到有人在走那道墙梯,“吱嘎、吱嘎。”好像随时断裂的声音听得人心发颤。
  不过,他睁不开眼,只是陷入更沉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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