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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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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炎大约是沉浸在自己的冰雪世界里,所以对于乌斯曼的亲密牵手竟然无知无觉,直到他看到地上排得整整齐齐,好像摆摊似的放着的形形色色的食物时,这才回神过来。
  乌斯曼恰好松开他的手,和阿雅大婶说话。
  “都在这里了吗?”
  “是,君上。”
  炎看这干粮还真不少,有摊开可当被褥盖的大烙饼,也有小到掌心大的苦菜饼,有灌满牛杂的烤包子,也有塞满腌萝卜的素包子,有用油纸包起来的整只烤鸡,也有散在布袋子里的一堆烧驼蹄。
  还有一袋子生鸡蛋,但被摔得挺烂的,把装鸡蛋的布袋子都弄湿了。
  一莽汉不好意思地说:“我就爱吃生鸡蛋。”
  “挑拣些蛋壳还没破的,还能吃。”炎说,接着检查水囊。
  男人们带的大多是羊皮酒囊,里面装的有葡萄酒、陈皮酒和黑麦酒。
  两位大婶带的是茶水,都是用老陈皮、胖大海加上一些特制草药煎的药草茶,闻着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炎不及防备,拔开瓶塞时,被药味呛得鼻头一酸,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阿雅大婶便解释:“殿下,这味道不好闻,但能润嗓子。”
  可不是么,斗兽场上哪个人不是扯着喉咙喊话,不来点润喉茶可不行。
  “好,只要能解渴就好。”炎点头。要说解渴也就只有大婶的药茶可用,酒喝多了反而误事。
  “虽然吃食看起来不少,但不仔细分配的话,很快会吃完的。”乌斯曼道。他们人可不少,还都是壮汉。
  “嗯。”炎也同意。
  “君上,就由奴家来分一下吧。”阿雅大婶主动揽起责任,乌斯曼没有异议,这妇人一看就是平时在家管事的,对于吃的喝的自有一套办法。
  “大妹子,你来帮我一下。”阿雅大婶还招呼道,另一位大婶跟着帮忙,炎也在边上帮手递东西,并把食物袋清理干净。
  和大燕用食盒来装碗碟、食物相比,西凉人更喜欢便于携带的食物袋。它用能兜住油腻的粗油布制成,顶端缝制有抽绳。放好食物,抽紧袋子便能拎在手里,也能系在腰间,干活或赶路都不用担心掉了这饭袋子。
  富裕人家会在袋子外面套上色彩更靓丽、质地更高级的布袋,或者干脆挂上宝石链,装饰得奢华无比。有时从人们随身带着的“酒囊饭袋”就能看出他们是什么出身,是有钱人还是穷苦人。
  这些袋子里只有一只是套着刺绣外罩的,其余都是普通的深褐色油布袋,可见大多是平民。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带了食物,那个头部受重伤的年轻男子就什么都没带。
  炎挑了些可口软乎的食物给他,把最不好吃的,干硬的食物留给了自己。
  妇人给乌斯曼挑了不少好东西,如烤鸡等等,用最好的食物袋子装着,递给炎。
  炎接过,替乌斯曼说了声:“谢谢。”
  “您真是客气,亲王殿下。”众人都笑着说。
  “既然都在分吃的了,那大家都填下肚子,吃完再走吧。”乌斯曼提议道。
  “是,君上。”其实他们都又累又饿又渴,但又不好意思明说,既然君上主动提出就赶紧鞠躬“告退”,纷纷找地方坐下来吃。
  “这些碎鸡蛋扔了有点可惜,都很新鲜呢。”炎看到那小半袋混杂着鸡蛋壳的袋子,把它拎起来放到霜牙的面前,“你应该不挑食吧?”
  霜牙一直趴着在舔爪子,大约是没想到自己也有一份吧,它有些发愣,继而站起来,冲着炎开心地甩了甩尾巴尖。
  炎仔细地瞧了瞧霜牙,发现它除了个头大了点,眼睛绿了点,牙齿尖了点,爪子利了点以外,其它好像也不是太可怕,有的时候不像狼,倒像是一只大狗。
  “它从小就不挑食。”乌斯曼含笑道,“就是不管什么吃的都往嘴里塞,才会胖成这样。”
  “是你没好好管教它的错。”炎纠正道,“怎么能怪它贪吃?”
  “这……”乌斯曼叫屈道,“炎炎,你有所不知,它讨食很有一套,一般人都抗拒不了。”
  “哼,我就不是那一般人。”炎不信邪,手速极快地将那袋鸡蛋又拎了回来,霜牙一愣,连护食都还没来得及。
  然后霜牙抬头看着乌斯曼,乌斯曼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
  霜牙坐直身体,眼角吊起地瞅着炎,鼻头生气似的皱了皱,炎刚想说:“你吓唬我没用,我不怕你。”时,只见霜牙黑溜溜的鼻孔猛地往上一扬,接着露出一排白森森的门牙,耳朵努力向上飞,大大的眼睛半眯着,露出一个极其谄媚的——好像狐狸一样的笑脸。
  “什么?”炎看傻了。他从没见过狼会笑,尤其霜牙还发出咿哩呜啦的声音,像在撒娇,那模样太热情了,他愣在那里,手中的鸡蛋袋一下子就被霜牙叼走。
  “看吧。”乌斯曼一笑道,“它可会撒娇了。”
  但是霜牙并没有立刻吃鸡蛋,而是看着乌斯曼,乌斯曼点头道:“炎炎给的可以吃。”
  霜牙这才用爪子扒拉开食物袋,舔里面的鸡蛋汁吃,它向来都是活吞整只蛋的,对它那张大嘴来说,吃鸡蛋就和吃鸽子蛋差不多,都是在嘴里嘎嘣嚼着的。
  现在虽然蛋壳碎了,但不影响它舌头一卷,都舔进嘴里吃了,这袋子里面没三两下就被霜牙舔得像洗干净似的,一点蛋壳渣渣都不留。
  “好吃吧,牙牙。”乌斯曼笑眯眯地说。
  “果然还是你纵容的。”看着乌斯曼那副宠溺霜牙的样儿,炎不由扶额。
  “是,炎炎你教训的对。”在事实面前,乌斯曼无法辩解,只得虚心承认。
  大伙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着君上被大燕亲王训话,这种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你们说,我们见到君上这惧内的一幕,等出去了,我们会不会被杀了灭口啊。”不知是谁这么提了一句,吓得众人登时胃口全无,还努力往边上挪挪,尽量离君上和大燕亲王远一些。
  “怎、怎么会呢,惧内而已……也没啥吧。”阿雅大婶说着,但她挪座挪得最快也最远。
  炎见到他们越“坐”越远,一堆的人都快挤进墙角里,不禁道:“乌斯曼,看看,你有这么好的子民,这么大的地儿还怕吵着你用膳,都挪远了。”
  乌斯曼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见炎如此单纯,便更忍俊不禁,还连连点头称是。
  “别看他们了,你也吃些吧。”乌斯曼把自己的食物袋放进炎的手里,然后拿过炎手里的那些粗糙的苦菜饼。
  “你这是什么意思?”炎问。
  “我怎么舍得让你吃这些。”乌斯曼道,“苦菜饼都是苦菜根做的,又苦又涩,那些买不起新鲜蔬菜的人,才会拿苦菜做饼来充当蔬菜。”
  “那你是该多吃一些,多多体察民生才好。”炎也不客气,直接拿过乌斯曼食物袋里的烤鸡腿嚼着吃了,鸡肉又香又韧,带点异域的椒香,味道很不错。
  乌斯曼对炎宠溺的一笑,然后拿起苦菜饼吃起来,但他并没有一副“很难吃”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以前就吃过的。
  而且乌斯曼的吃相很优雅,在斗兽营时就是这样,反倒是炎大口嚼着,不顾自己的王族形象。
  看着乌斯曼一手轻捏着饼,一手在底下承托着碎屑,炎忍不住道:“这种时候就不用装样子了吧。”
  都什么境地了还摆谱,这时就应该大口吃饭,先努力填饱肚子才对,炎已经很饿了,哪顾得上吃相。
  “嗯?”乌斯曼不解地看着炎。
  炎这才发现乌斯曼并没有在端什么国君架子,而是他本身就是这样,举手投足间不仅很有身为国君的仪态,还有一种不食烟火的脱尘之感。
  这让炎觉得自己的吃相很挫,或者说是相形见绌。
  而他没有纠正自己粗鲁吃饭的样子,反倒责怪乌斯曼在装模作样,炎忽然觉得自己对乌斯曼太过苛责了。
  他虽然是个混球,至少是个有优雅吃相的混球吧。
  “没什么,吃你的饼吧。”炎说道。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胃口,但看见你吃得这么香,我才感到肚子饿。”乌斯曼微笑道,“连这苦菜饼都香甜起来了。”
  “少说奉承话。”炎勉强想放低一下对乌斯曼的成见,他自个儿就撞上来了,炎暗叹:“这人谎话连篇,信不得,更心软不得!”
  “我没有奉承你,说起来,我很喜欢看你吃饭的样子。”乌斯曼侧头一笑道,“像极了霜牙。”
  炎捏着烤鸡腿的手背上突地跳起一条青筋。
  “胃口好又不挑食,不管吃的是什么,总能全部吃干净。”
  “……!!”炎的手背上已经有两条青筋在暴起,手里的鸡腿已捏碎,掉在地上。
  霜牙瞧见了,可能是觉得可惜吧,它走过来,直接吃掉了。
  “感觉你非常好养活。”这时,乌斯曼又道。
  “是么?”炎把手里剩下的鸡腿都给了霜牙,然后咬牙切齿地盯着乌斯曼。


第53章 危机
  炎那喷火似的目光让乌斯曼禁不住一个哆嗦; 试探地问道:“不、不是?”
  “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炎愤然道; “真是徒惹人嫌。”
  “怎么会呢。”乌斯曼说道; “本王是在夸你呀。”
  只听“砰咚!”一声响,炎一拳就砸穿地砖,地面瞬时裂开一条长长的豁口; 把霜牙都吓了一跳。
  “不准你越过这条线,也不准和我讲话。”炎眼尾吊起; 像极炸毛的猫。
  “本王……”乌斯曼才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炎就已经起身; 拿着吃食走到大伙那边了。
  阿雅大婶见到炎立刻站起身,其他人也跟着起来; 准备行礼。
  “都坐下吧,不用拘礼。”炎微笑着摆手。
  “亲王殿下,您怎么到这来了?”有人小声地问,但很快被边上的人支肘打了一下; 暗示:少说废话。
  再一看房间另一头的君上,这一个人对着一头狼,很是空虚寂寥啊……
  “来,殿下; 喝口茶吧。”阿雅大婶很热情; 对着炎自笑。
  大燕人和西凉人长得很不一样,如果说西凉人是沙漠之鹰; 面若刀凿、身材魁伟,有着无穷胆气; 那大燕人就是一副青山翠竹之貌,颀长、英俊,有着无尽的韧劲。
  刚才有君上在边上,大伙多少有些拘束,不敢多看,眼下他们可以正儿八经地看着炎,与他攀谈。
  “您长得可真俊啊。”阿雅大婶忍不住再次夸道,“殿下,追您的姑娘家得从大燕排到西凉吧。”
  “没有的事。”炎不懂这自打来到西凉,人人都觉得他俊,大约是物以稀为贵吧,街头上做买卖的大燕人确实只有零星几个。
  而炎在大燕时,最英俊的永远是父皇,最儒雅的永远是爹爹,最可爱的自然是皇兄,最古灵精怪的是双胞胎弟弟……这一连串的“最”下来,他连末尾都排不上。
  “怎么会没有,难不成大燕人都是瞎子?”大婶不信,众人都摇头表示不信。
  “真的……”炎苦恼地摸摸头。
  炎当然不知道他在众多门客的眼里到底有多俊,那就跟天上的启明星一样耀眼,但这话谁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讲啊。
  永和亲王是个爆脾气,谁都知道要夸他比姑娘家还俊,可不得被一掌劈了。
  “殿下,您真是太谦虚了。”于是,众人下了这个定论,“您不仅长得好看,武功还这么好,担得起西凉王后的位份。”
  “我真不是……”被“围攻”了……炎忽然觉得,还不如坐在乌斯曼身边呢。
  炎回头看了乌斯曼一眼,见他正一脸郁闷的在吃苦菜饼。
  霜牙不知道主人在郁闷啥,于是又趴在地上舔爪子。
  不知为何,炎很想笑,有种终于出了一口气的爽快感。
  “哎,这是什么?”有个中年汉子吃完了,正好奇地盯着石墙上的一块石砖。
  这块石砖似乎与众不同,雕刻着回字型花纹,而且它嵌在墙体高处。汉子个头高,这才能看到。
  “是什么标记吗?”另外一个人问道。
  “瞅着像是古代的字。”瘸腿的青年道。
  “是吗?我倒觉得像是在庙里见过。”老头儿插嘴道。其实他看不大清那砖是什么样,只能瞅个轮廓。
  个头最高的壮汉突然伸手触摸着砖石。
  “别碰它!”炎看见了,赶紧厉声喝止。在这陷阱之城里,任何可疑的东西都碰不得!
  然而汉子的手已经摸在砖头上,还按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这是一块活动的砖石,只是本能地往下一按。
  一瞬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觑。
  可等了一会儿,什么事都没发生,乌斯曼和霜牙凝神站在那儿,石屋子里静得可以听见霜牙细微的呼哧声。
  “真是的,你别乱动啊,万一里头有毒蛇怎么办?”阿雅大婶回过神道,这冷汗都上头了。
  “嘿嘿……”汉子不好意思的笑着,松开手,而炎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等一下——”
  雕花砖石复位,“咔嚓。”一声脆响,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就像有一只巨手在下面摇晃着,还轰
  隆隆的吼叫。
  众人惊慌大叫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乌斯曼急奔向炎,霜牙一个箭步就追上乌斯曼,就在这时,数条树干般粗硕的水柱冲破地砖,就跟喷泉似的,直冲上天花板。
  天花板可都是青石板陷阱,经由水柱这么一撞,开始逐条的崩塌。
  就和他们之前预想的一样,石板条非常厚重,砸下来绝对能把人碾压成肉泥。
  “快走!地宫塌方啦!”众人都来不及收拾食物袋和水囊,惊恐地转身就跑,有人往左边的通道跑了,有人往右边的通道跑了。
  而这时水柱就像蛟龙出海,将地砖整个掀翻,无数水流跟海潮一样奔涌进屋子。
  好些人不是跑,而是被水冲着往前连连翻滚。
  炎和乌斯曼还有霜牙,也是被水流卷着推向左侧的走廊。
  走廊里有陷阱,发射装置被哗哗流淌的大水激活,无数青铜箭从墙壁里劲射而出。
  炎在浪花里翻滚,但还是奋力去阻截箭矢,他的手臂和大腿都被箭簇擦破,血染红了水,但他救下了好些人。
  霜牙在大水里驼着乌斯曼,反应极快地闪避暗箭,尽管乌斯曼很恼火地命令它去救炎,霜牙也不听。
  众人一阵混乱的穿过箭矢阵之后,炎的身边还剩下六、七个人,包括阿雅大婶和老头儿,他们都在浪里惊恐地扑棱,想要呼救,结果喝下更多的水。
  水的冲劲儿太大,炎几次想要靠近他们都失败了。
  最后激流将他们统统冲进一间机关石屋,机关徐徐启动,一扇像车轱辘一样的圆形石门慢慢地滚入门轴里,水流一下子被切断,众人总算不像浪里的小舟那般颠荡了。但还来不及缓口气,石门太古老,缝隙早就不严密了,大水不断地往里涌,而他们没有任何出路。
  炎第一个反应就是用武力击破石门,但这门要是暴力击破,门框也会垮塌,上头的青石板就会整个掉下来,压死房间里的人,他只能用手推开沉重的石门。
  水压着门背后,让这扇吨位级的石门越发沉重,比那困兽塔的门还要难开。
  水花已经溢到众人的下巴前,大家的呼吸越发粗重,咳嗽声不断。炎一次又一次地下潜,和乌斯曼一起使出全力推着门。
  当炎再一次想要浮上水面吸口气,然后再潜下去推门时,赫然发现水已经没顶,他没办法再唤气了!
  所有人都在水里憋着一口气,痛苦地挣扎。
  这里太黑了,炎怒睁着眼却什么也看不清,他凭着直觉不断用手指寻找最好的着力点,手指头全被石头磨破,疼得跟针扎一样,但炎依然往门缝里伸入指头,使劲扒拉石门缝隙,却遭遇又一次的打滑。
  忽然,炎的肩头被人轻轻一扯,他回头,一缕银发轻撩过他的鼻尖,是乌斯曼。
  乌斯曼抓着炎的手,让他摸到霜牙的大爪子,他在示意,让霜牙来。
  炎明白过来,退开了。
  霜牙朝着门缝一爪子下去,使劲一刨,门缝处就多了三道犁耙似的深沟。
  然后霜牙用前爪带领炎找到深沟的位置,炎的手指顺利插入深沟里,有了着力点,他使劲一扳,和乌斯曼二人合力,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终于将它移开。而一旦移开后,圆石门就顺着机关凹槽自动滚向另外一边,彻底打开了。
  炎憋着一股气,立刻回转身去救人,霜牙和乌斯曼也在救人。
  他们各自或抱着或顶着已经昏迷的人顺着湍急的水流一直淌,双脚不时蹬着墙壁,不然他们会被水拍晕在墙上。终于,水势在走廊里几经流转后变得缓慢起来,一行人宛如被海水冲上沙滩的船只碎片,横七竖八的全都倾倒在潮湿不已的地上。
  炎有些失神,眼里闪着晃来晃去的银色耀斑,那一瞬间炎以为他们已经离开地宫,来到了地面上。
  直到乌斯曼将他抱起,按压他的胸口,并吻住他的嘴,给他渡气,炎才回神过来,剧烈地咳呛着。
  炎转头看到阿雅大婶就躺在他边上一动不动,立刻爬起来,去看她的情况。
  “别急,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乌斯曼道,“你为了救她,倒是呛了不少水。”
  “那、咳咳……其他人……”炎嗓子很疼,不得不用手揉着喉咙。
  乌斯曼没说话,他浑身湿透,上好的锦绣长袍也被扯破,但脸上的神情比他的衣衫更难看。
  老头儿死了,应该是在机关房里时就被淹死了。
  另一个年纪较轻的妇人撞到太阳穴,头破血流,也死了,这脸上仍旧是一副惊恐莫名的表情。
  一个壮汉左大腿中箭,血一直在流。
  另一个中年壮汉,就是按花砖的人,此时鼻青脸肿,虽然没大碍但吓得不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如果我刚才开门再快一点……”炎红着眼道,“就不会……”
  “炎,你已经竭尽全力了。”乌斯曼上前拉住炎冰凉的胳膊,炎却甩开他的手,转而问道,“其他人呢?”
  这里活着的只有四个西凉人,其余的人都不在,想必是从右边走廊被冲走了。
  “我去找他们,你在这里照顾他们。”炎让乌斯曼留下来照顾伤患。
  这时,阿雅大婶幽幽转醒,她看到大妹子死了,先哀嚎一声:“哎呦!这叫你家的三个娃儿怎么办啊!”
  炎心里一紧,拳头握得更紧了,破损的手指尖挤出鲜血来,滴答一声掉落在水坑里。
  “炎!”乌斯曼再次想要拉炎的手,但炎挥开了,喑哑道:“我又没事。”
  阿雅大婶总算注意到君上和炎还在这里,把哭声给压了下去,但依然抽抽搭搭的,既替大妹子痛惜,又害怕自己也是一样的下场。
  “你们留在这,我去找其他人。”炎留下话,便出去了。
  “跟上炎。”乌斯曼命令霜牙,霜牙显然不愿意放乌斯曼一人在这,可是这命令已下,加上乌斯
  曼已脱离危机,它是一步三回头,在乌斯曼严厉的眼色中,只得奔着去找炎了。
  乌斯曼折断壮汉左大腿上插着的箭支,撕下长袍下摆替他捆扎住伤口止血。
  壮汉即便疼得面色煞白,依然想要下跪谢恩,乌斯曼免他礼节,让他靠墙休息。
  阿雅大婶强打起精神,把大妹子的尸体搬至一旁,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
  可接下去,该怎么办呀……


第54章 哭吧
  走廊里哗哗流淌着水; 炎艰难前行; 手里拿着吹亮了的火折子。
  光线依然太昏暗; 只能看清眼前几步远的地方,但炎都不用去琢磨该往哪个方向走,因为不时有东西顺着水流淌下来; 有食物袋、酒囊,还有破碎的馕饼和衣衫。
  霜牙也蹚着水追上了炎; 还低头四处嗅着; 然后走在炎的前头。
  炎明白它是在给自己带路; 也知道在这种危险的地方,霜牙是不乐意离开乌斯曼的。
  换而言之; 是乌斯曼赶它来帮助自己的。
  炎跟在霜牙的身后,水渐渐退到脚踝的位置,走路顺畅了许多,但霜牙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炎问。
  霜牙往边上让了让; 炎走上前,倒抽一口气。
  他要找的人全在这里。
  这些穿着各色长衫、短褂的西凉百姓以各种诡异可怖的姿势被箭定死在墙壁上,血沿着墙壁,像溪水般流个不停。
  而这里离开他们被水冲出来的地方并不远。
  也就是说; 他们才游出来没多久就被乱箭射死了。
  除了可怖的景象; 浓重的血腥气也充斥着炎的口鼻,把他的头脑里也染成了一片红色。
  “不!”炎猛地掩住面孔; 火折子掉在水里,熄灭了。
  炎的眼前再度浮现出那日惨剧。
  他带着追随着他的门客与王府亲兵冲进御花园; 与“逆臣”景霆瑞的军队决一死战,因为没有乌斯曼的援兵,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江湖门客和士兵,被一一斩杀。
  鲜红的血就像喷泉一样四处喷溅,即便他嘶声力竭地喊着:“快撤!都别管我!你们快撤退!”
  “不!殿下!您不走,我们也不走!”他们奋力厮杀着,护着他们的殿下想要突出重围。
  他们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都是大燕最好的士兵,却跟错了一个愚蠢的主子,炎心里很痛,痛极了时,他恨不得拿把刀扎进自己胸口里,这样才叫解脱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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