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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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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不花心还能有这么多后宫!”
  “那是你不了解君上也不了解西凉。这样说吧,西凉后宫的妃子大多来自各部落的进贡,所以妃子越多就证明君王与部落之间的关系越紧密。妃子若很少,就说明君王与部落族长之间存在间隙,所以族长不愿意将部族女子送进宫里。从古至今西凉都是这样的风俗。你知道西凉有多少部落,每年会进贡多少美人么?至少上百个,君上喜不喜欢都得接纳。”
  “什么破风俗,讲到底还不是面子问题。”沈方宇唾弃道,“若是我,不喜欢的人绝对不会接受。”
  “但你又不是西凉国君。”伊利亚反驳道,“你怎知君上的难处。况且君上昨日都遣散了后宫,你知道君上这一句话得罪了多少人吗?君上只是从来不在殿下面前说。我只要一想到君上要安抚那么多部落的族长就脑瓜疼。好在……那也不是我要操心的事。”
  抢在沈方宇开口前,伊利亚又说道,“我说君上不是花心的人,是因为君上在遇到殿下以前就没爱上过什么人。他就像一块冰疙瘩,从里面冷到外面。就算宫里的妃子再美,也没见他真的动心过。老实说吧,我到现在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君上竟真的爱上了一个人。”
  伊利亚顿了顿,深深感叹道,“君上变了,变了很多。有时候站在殿下身边,我看着君上都有一种恍若做梦之感。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君上,是殿下的到来改变了他。所以我就更加喜欢殿下了。”
  “他那是装的,装得平易近人,欺骗殿下。”沈方宇坚定立场,“总之殿下不能嫁给他,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唉,说起这事,你还真是给君上出了一个大难题。”伊利亚无奈叹气道,“但我也不好说你什么,你也有你的职责,只希望君上能想出什么法子解决吧。”
  太阳很大,晒得有些眼晕,伊利亚瞅了瞅身高马大的沈方宇,便往他身边凑了凑,借地方遮阴。
  沈方宇没有嫌弃的躲开,但也没再说话了。
  死囚塔。
  再猛烈的日光也照不进千余尺的地底深牢,那里的阴森与寒凉就似从冥府里透出来的,让人心慌得很。
  地牢的通道分为上、中、下三段梯道,第一段路是三步一岗,守卫最多,第二段路是五步一哨,用的都是精兵,第三段路几乎垂直往下,既没有侍卫也没有灯火,黑得像活埋在地底。
  因为这里关押的是西凉头等重犯,所以这里的侍卫很少言笑,都不敢掉以轻心。
  “这是什么味儿?”一站姿笔挺的年轻守卫忽然嗅了嗅周围,“怎么有股花香?”
  “怎么可能,这地上连根葱都发不出来……”这守卫才说完,忽然愣了愣,抬头深深吸气,“嘿!还真有一股芳香味!”
  “快说吧,是谁藏了胭脂水粉在身上?是送媳妇还是三儿……”
  “砰咚!”
  正说笑的守卫一头栽倒在地,不动了。
  “你怎么了?!”三步开外的守卫吓一跳,他才迈开腿,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便也扑地跪地,倒下了。
  这一路上的守卫连一声喊都没来得及,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个个全都焉倒在地。
  诡异的香味顺着风一路往下飘。
  “咚!砰咚!”
  中段梯道上的守卫也一个个扑倒。有的守卫一头栽下,沿着倾斜直下的阶梯不住往下翻滚。道窄人多,这掉下来的人竟还在半道叠起人墙。
  这场面甚是恐怖,被撞得扭曲的身体,表情狰狞。所有的守卫都像是中了妖术一般,或昏迷或叫不出声,在这里上演人砸人,人压人的血腥惨剧。
  血沿着石梯一直往下流,浓重的血腥味让这里的空气更加窒息。
  待一切归于平静,有一脸上蒙着黑布,全身黑衣的男子如鬼魅般潜入进来。
  他看着他的杰作——那些堆成山一样的守卫尸体。有些人还活着……但被压得透不过气。
  有口吐鲜血的守卫向他望去,似乎在求助。
  只见黑衣人冷冷一笑,纵身一跃过人墙,直接飞奔向最底下的地牢,那关押着丹尔曼殿下的牢狱。
  “呼!”黑衣人朝火折子吹了一口气,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总算有了一丝光亮,他走向那看过无数次地图,已经了然于胸的监牢。
  那里没有门,只有一道长满青苔的石门框。
  有一个人影在牢内,黑衣人当即激动地拉下面罩,噗通一声跪下:“殿下!卑职来迟了!”
  “你是?”里面响起一个暗沉的声音,荡着清幽的回音。
  “卑职是巴塞尔啊!殿下!当年祭司塔让我做您的玩伴,一起学习鸦灵之术的,您忘记了吗?”
  “学习鸦灵之术?”
  “对,鸦灵之术,汲取亡灵的力量为自身所用,是祭司塔最厉害的法术。”巴塞尔终于见到阔别多年的殿下,激动到泪流满面,他颤抖着道,“您不屑于学这样的妖法,结果被您的弟弟钻了空子……我早就说过,他是祭司塔精心培养的……”
  监牢里的人动了,他逐渐往外走,那一头华丽的长发、那一张精致的脸庞全都出现在巴塞尔的眼前。
  “什么?!”巴塞尔惊呆了。
  “怎么不往下说了?”乌斯曼眼若玄冰,“本王是祭司塔培养的什么?”


第83章 小鸡肚肠
  “乌斯曼!怎么是你?!”巴塞尔猛地弹起身; 越过乌斯曼冲进牢里; “你对丹尔曼殿下做了什么?”
  就在巴塞尔以为会看见满身是血的丹尔曼殿下时; 却发现牢里空无一人。
  “知道你要来,怎还会把他放在这里。”乌斯曼冷冷一笑,“你的人都被菲拉斯抓得差不多了。你也是时候奋死一搏; 来救一救你的旧主了。”
  “你……!”巴塞尔的脸变得苍白且无力。这些天他过得生不如死,因为邬桑的口供他的身份被追查到; 他与丹尔曼殿下的那些旧部统统受到武卫营精兵的血腥围捕。
  在天鹅宫里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的时刻; 也是他和他的同伴们被武卫营追杀到无路可逃的时候。
  在那血流成河的河滩上; 弟兄们为了让他逃走,纷纷以身挡箭。乌斯曼这冷血的帝王; 一边主持着迎接大燕亲王的洗尘宴,另一边却在肃杀政敌。
  而眼下,他更是连一线生机都未给他留下。
  “就算救不到丹尔曼殿下,杀了你也是一样!”巴塞尔飞身扑出。
  “吼!”霜牙从黑暗的一角猛地扑出; 一口咬住巴塞尔的右腿,顿时血液四溅。
  “啊啊啊!”巴塞尔的惨叫声就像是在地狱挣扎的怨灵,凄厉而刺耳。
  霜牙猛一甩头,生生撕扯下巴塞尔的大腿; 扔到地上; 巴塞尔惨叫着向后跌倒,摔进监牢内。
  但他仍挣扎着起身; 大有与乌斯曼同归于尽的念头。
  “哐!”石门框内突然砸下一道精铁栅栏,将他拦在了里头。
  乌斯曼看也不看这丧家之犬; 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乌斯曼!”巴塞尔疯狂地大叫着,“以丹尔曼殿下的名义诅咒你,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一定会死得比我更惨!!”
  巴塞尔吼到筋疲力尽,火折子快要灭了,他努力撑着墙,想要看看监牢内有没有别的出路。
  牢内很简单,一张石床,一口枯井。
  难道丹尔曼殿下已经……
  巴塞尔拿着火折子小心地往井里探看。井底既没有尸首也没有地下水,但井壁和井底十分潮湿,说明这里在不久之前还蓄满着水。
  这口井难道通往外边?巴塞尔的腿疼得厉害,血更是流得止不住,他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苟延残喘。
  火折子忽地灭了。
  寂静无声的地下忽然响起各种诡异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絮语。巴塞尔抱起脑袋,想起死去的伙伴,想起那对他相视一笑的温厚的丹尔曼殿下。
  他没想过他就这么失败了,忍辱负重、费劲千辛万苦,结果就这么轻易地败了。被敌人关在阴森恐怖的地牢里,既见不到殿下,也没有了同伴。
  巴塞尔痛苦至极,一直哀嚎着,哀嚎着……直到那声音被无尽的黑暗吞没,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祭司塔,藏书库。
  一排排粗犷的古董木书架就像巨人的肋骨保护着祭司塔数千年来的智慧传承。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还能占卜未来的祭司塔在西凉就像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
  乌斯曼觉得世人都奉他为神女的承袭者,但真正把控民间风向的还是祭司塔。
  是“神”还是“魔”只需要祭司塔的一句话,他的身份就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也是乌斯曼讨厌祭司塔的原因之一,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也太神秘,什么都知却什么也不说,想要撬开他们的“乌鸦嘴”比登天还难。
  不过眼下,乌斯曼要撬的是他们收藏的古石碑拓本,一摞摞用布匹拓印下来的石碑文字被整理得很妥帖,还分为祭
  司篇章、农耕篇章、节气篇章等等。
  乌斯曼正捧着一本祭司篇章,比对炎抄给他的古卷轴内容。古文字大多是图画一样的符文,一个字有时候是由一幅或两、三幅的图画组成,所以比对起来特别复杂。
  “太阳……山……迎着……”乌斯曼仔细记下找到的词组,夕阳的余晖透过深嵌在石壁里的老窗洒满着古旧的桌面。
  乌斯曼朝外望了一眼,书库外是祭司塔为数不多的露天花园。
  但那里没有花,风格古朴的花坛里只生长着一些斑秃的绿草皮,很有可能还是野草,但已经是祭司塔里较为罕见的绿色了。
  “怎么萎了?”兴许是那抹绿真的很稀罕吧,所以见它那副苟延残喘的样子,乌斯曼不禁想,“这些鸦灵术士都在忙什么,连这么点绿地都照顾不上。”
  乌斯曼收回视线想要继续查找古文字时,他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一朵淡紫色的凤仙花。
  那朵花水灵灵的,连绿叶都跟翡翠雕就似的,透着一股仙气,乌斯曼出神地望着漂浮在拓本上方的花朵,伸手去摘……
  手变小了,不仅是手,乌斯曼的人也变小了,约莫六岁的样子。
  他抓着那朵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凤仙花,往母亲所住的先知殿小步疾跑。
  祭司塔里没有花,有的只是白色穹顶、灰色石壁以及黑色地板,像一位垂暮老朽,不爱那娇艳的颜色。
  这朵凤仙花不知是那股风吹来的种子,飘落在乌斯曼所住的高塔外。接着就在窗子边上的石头缝里扎了根。乌斯曼发现之后就天天去看,给它浇水,待花儿长成,冒着可能摔下塔的风险,小心翼翼地摘下来,不敢用力捏,手指轻轻拢着跑去找母亲。
  母亲坐在那华丽的喷泉池畔,他看见了,正要笑着跑过去,忽然听到皇兄的声音:“母亲……”
  乌斯曼猛地停住脚,躲在喷泉后头。
  “母亲,就算我求您了,把弟弟送走吧。”丹尔曼蜷缩着趴卧在母亲的膝头,委屈满满地道,“他太可怕了!送走他或者干脆——杀了他!算我求您了!”
  母亲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乌斯曼看不清,水花阻碍着他的视线,但他看的到母亲的手,那戴着银色乌鸦手链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慈爱地摸着皇兄的脑袋。
  母亲没有回应皇兄,乌斯曼紧绷着的嘴角略略放松。
  “丹尔曼,”就在这时,母亲柔声叹道,“总有一日……会实现的。”
  这声音很轻,就像是母亲对儿子说的悄悄话,却也很重,直直捶向乌斯曼幼小的心里,将他满心的期待砸了个粉碎。
  原以为只要向母亲示好,母亲就会明白他的心意。
  凤仙花掉在地上,他转身离开时不小心踩到了一脚,脆弱的花瓣立刻变成一滩软烂,再也拾不起了……
  乌斯曼氤氲着眼,半伸着的手里像捏着一朵花,但他的手里并没有东西,他不过是陷入一段过往的回忆罢了。
  “砰咚!”
  好大的一声撞击。
  “哎哟喂!”菲拉斯哀叫着,揉着膝盖从黑沉沉的书架间狼狈地爬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书库的灯还未来得及全部点上,菲拉斯一路摸着书架小心地走进来,还是被脚下的书堆绊了一个大马趴。
  “看见本王就这么激动?”乌斯曼面无表情,“起身吧。”
  “君上,瞧您说的,这儿太黑了!也只有您能在这么黑的地方看清楚东西。”菲拉斯赔笑道,“宴会已经开始了,亲王殿下也到了。臣下就知道您看书入了迷,才会到现在都没现身。”
  “走吧。”乌斯曼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书,“不能让炎炎久等。”
  “久等倒不至于,亲王殿下和明月公主聊得正欢呢。”菲拉斯笑着道,“要说这亲王和公主还挺有夫妻相的,他们……”
  乌斯曼眼底银芒一闪,只听得周围的书架轰隆巨响,就跟被雷劈似的,竟然全都垮塌下来,扬起的万年老尘可把两人盖了一头一身。
  “咳咳咳、这……”菲拉斯扬起那灰头土脸的脑袋,战战兢兢地问,“怪我刚才摔的那一跤?”
  “你完了。”乌斯曼不慌不忙地拍去头发上的灰尘,“你毁了乌鸦们的书库,他们可不会轻饶了你,肯定会狠狠诅咒你,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君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菲拉斯急忙道,“您要臣下做什么都成,只要能逃过这一劫。”
  “行啊。”乌斯曼点头,“你在这里说一百遍……”
  “对不起?”
  “谁要你说对不起。”乌斯曼斜睨他一眼道,“你就说,‘君上和亲王很有夫妻相。’一百遍。说完了,本王亲自替你向祭司塔求情。”
  “君上,您怎么连这种醋都要吃,会不会太小鸡肚肠……哎!您别走啊!臣下说就是!说一千遍都行。”
  “那就一千遍,顺带把这里打扫干净了。”乌斯曼朝后扬扬手,干脆利落地走了。
  “哎哟,我这嘴!”菲拉斯都想自抽嘴巴子了,一百遍变成一千遍还得打扫这老书库!
  菲拉斯看了看这满屋的狼藉,不禁挠头:“我这一跤有这么大力道么?”
  连靠墙的书架都垮了。
  “君上和亲王很有夫妻相……”菲拉斯倒不怕重复一千遍,但只怕念到一万遍,亲王殿下都是嫌弃君上的呢。


第84章 强吻
  “哇!真厉害!”
  今晚的宴会设在天鹅宫紧挨着山壁的花园内; 在白日里; 雅尔塔就带人铺设好了华丽的地毯; 搭好五彩缤纷的灯笼架。
  据说这也是为了讨好永和亲王,所选的灯笼都是莲花、牡丹等大燕形制。
  一张放满时鲜瓜果、大约一百盘佳肴的长方桌摆放在花园一角;现烤的大馕饼堆得比人还高,到访的客人问候过主人家后便先在银盆内洗净手; 接着去拿一副烤得喷香、洒满黄芝麻的馕饼,就可以去餐桌前挑选自己想要吃的美食了。
  他们可以往馕饼里夹半瘦半肥的羊肉、牛肉、烤鱼等等肉食; 也可以是一些沾满香料的烤蔬菜; 要多要少全凭各自喜欢。
  至于这一盏盏银碟子里盛的辛香酱料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红红绿绿、黄黄白白的颜色,跟粉彩胭脂似的鲜艳; 给这来露天饮宴的客人带来不小的惊喜。
  然后等盛满美食拌好酱料的大圆馕饼一对折,再对折成为“手握卷饼”,便能拿在手里开吃了,并不需要拘泥于什么姿势; 怎么舒服怎么吃,走着吃,坐着吃,一边聊一边吃; 很显然西凉人更喜欢这样轻松的饮宴方式。
  诚然万一喝醉了打架; 这手里的卷饼也是一大暗器,那裹满胡辣粉的饼子往脸上一糊; 那泪水鼻涕一起来,洗脸好几遍都去不掉那辣味; 能难受上好几日呢。
  明月公主正在和炎说她上回出席部落饮宴,有人甩馕饼打架的事。炎先是听得目瞪口呆,继而笑到捧腹。
  由于乌斯曼和菲拉斯都不在这里,所以原本是主客的炎反倒成了主人家。
  每个踏入花园的文武大臣都先找他问候行礼,炎正头疼该如何应对,明月公主主动帮忙,教他西凉迎客待客的流程。
  他们还聊起西凉更多的风土人情,这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炎就学了不少东西。
  明月忽然看着炎,莞尔道:“炎,你会成为一位很好的王后。”
  “我……”炎正要说怎么可能,众大臣纷纷躬身行礼,原来乌斯曼来了。
  “乌斯曼。”与以往的避之不及不同,炎主动上前迎接,“你可算来了。”
  “怎么,半日不见竟然如此想我?”乌斯曼微微笑着。他眼里就没有大臣,只有炎一人。
  大臣们都是识趣的,行完礼赶紧撤边上去,该吃吃该喝喝,该看节目的看节目。
  今日好些舞刀弄枪、耍火喷火的杂耍,难怪要挪到花园里来办。
  此时,花园正中央有三个踩着高独木轮的青年在表演抡火把,那火光把众人的脸照耀得忽明忽暗,分外热闹。
  “古卷轴上的字分辨得如何了?”炎瞪了一眼乌斯曼后,问道。
  “臣女刚才听殿下谈起古墓卷轴,也很是感兴趣呢。”明月公主微笑着搭话。
  乌斯曼看了一眼明月,然后道:“目前只辨认出几个词的意思,也难以成句,等有连贯的含义后,再告诉你吧。”
  “好。”明月公主开心地点头。
  炎心下有些不爽,这是自己先问的,怎么乌斯曼只顾着回答明月呢。
  但很快觉得这种不爽实在幼稚,就像小孩子抢糖吃。
  “你的眼睛怎么了?”炎注意到乌斯曼的眼圈有点红,“不会是看了太多书,累了吧?”
  “大约是吧。”乌斯曼不由揉了揉眼角,“也有可能是书库里太多灰尘了。”
  “别揉了,会更红的。”炎说道,“今晚你就早点休息吧。”
  “炎炎,你是在心疼我吗?”乌斯曼放下手,继而去拉炎的手。
  炎往后一退,没让他握到:“少自作多情,你要是熬坏了身体,谁来替我翻译古卷轴?还有你得好好养精蓄锐……”
  “准备洞房吗?”
  明月公主羞红了脸,轻轻一咳,转身去“看”那抡火把的表演。
  “别以为这里人多,我就不敢揍你!”炎瞪着乌斯曼,然后道,“我是让你准备好应付我皇兄。”
  “大燕皇帝?”
  “嗯。”炎抱起胳膊,“沈方宇把你对我做的那些‘好事’,统统都写信告知了皇兄……我本想与你偷偷成婚,再偷偷
  离婚,这样皇兄也不必知晓什么,但沈方宇这信一去,偷偷成婚是不行了,皇兄一定会阻止我嫁给你的。”
  “难怪我方才来时,看到沈方宇和伊利亚站在外边的空地上,还当他们两个那么有闲情逸致,在数星星呢。”乌斯曼若有所悟道。
  “哼,罚站一日还是轻的。”
  “但炎炎,有一点我不懂,伊利亚做什么了?”
  “他太皮了。”炎说完叫住雅尔塔,让他帮个忙,去把数星星的两个木头人放了。
  “是这样,炎炎。”乌斯曼思忖片刻后道,“你尽管放心,不管大燕皇帝怎么阻拦我,我都会娶你的。”
  “你有这个决心就好。”炎点点头,“我皇兄这个人很单纯但也认死理,他要是认为你不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能得到大燕皇帝的允可,自然是喜上加喜,但若他当真不同意,炎炎,私奔也是一条路。”
  “你是西凉王,想私奔到哪去?”炎放下胳膊,“你也没个子嗣,难不成想传位给你兄弟?”
  乌斯曼脸上的笑容蓦然一暗,炎察觉到失言,连忙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能离开。”
  “嗯。炎炎说的对。”乌斯曼微微一笑。
  “哇!哇!真厉害啊!”
  抡火把的表演似乎进入高潮部分,三个艺人同时往手中的火把上喷了一口酒,那火蹭一下蹿得老高,接着他们开始互相抛接这熊熊燃烧的火把,就像有一条火龙从他们身前游行而过,那场面甚为壮观!
  炎被他们吸引,乌斯曼道:“走,过去看看。”
  炎和乌斯曼来到表演的杂艺青年边,明月公主虽看不见火龙,但能感觉到那火热的气息,也兴奋地直鼓掌。
  “明月,你站得太近了。”炎伸手轻拉着明月公主,让她退后一些。就在这时,一位艺人不知被火把的烟呛了眼还是怎么的,这抛出去的火把竟偏离了方向,越过对面艺人的头顶,飞向了明月!
  “天啊!”众人都看到了那失手飞出的火把,明月不知危险依然站着不动,炎离明月最近,一挥手就将那火把弹飞开去。
  “炎炎!”
  炎的衣袖着火了,炎却看着明月,想要看她受伤没有。
  反倒是乌斯曼一把拽过炎的胳膊,伸手拍灭他衣袖上的火。
  “呜。”见到明月无碍,炎才觉得手背一阵火蚜蚁咬过似的疼。
  “君、君上饶命!”三个艺人从独轮车上慌张跌下,火把也掉在地上,被众人扑灭了。
  “拖下去,斩首示众。”乌斯曼的眼神冷极了。
  “乌……君上,他们不过是马前失蹄。”炎忍着疼道,“罪不至死,还请开恩。”
  “炎,你伤得重不重?”明月公主起初不知危险,但炎方才一护她便晓得了,眼下是急得快要掉眼泪了。
  “没事。”炎微笑道,“一点皮外伤罢了。”
  “传御医。”乌斯曼板着脸道,“把他们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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