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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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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人吓得脸都白了,哪还敢留在这斗嘴,相互推搡着跑得贼快。
  看他们屁滚尿流的样儿,炎心情大好,连那张嘴咆哮着的雄狮都没那么可怕了。
  炎捡起三齿耙在雄狮眼前晃着:“没事,只是手滑掉了……”
  雄狮吐着热息,兽眸瞪得溜圆,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炎继续收拾地面,木桶里很快堆起一座“飘香”的屎山。等会儿雄狮上场后,这里还要再清洁一次,这都是炎的活。
  提着木桶离开时,炎把木窗子打开一条缝。天气太热,塔顶又盖着铁皮,这里就和炉膛差不离。
  炎离开的时候,雄狮似乎冷静下来,一屁股趴下了。
  炎拉了一下环把,门缓缓降下,他提着木桶往北院走。
  整一座斗兽营除去中心建筑的圆形斗兽场外,还有数不清的捕兽笼,困兽塔以及用彩色油毡布搭建起来的一座又一座的尖顶帐篷。
  帐篷也是兽斗士生活起居之所。
  穿过大大小小的帐篷构成的七彩小城,炎来到北院。地上挖着的池子是用来清洗木桶的,池子对面离地一尺高的地方建着两条铁打的车轨,车轨上有一只又一只靠铁环相连的大箱子,箱子无盖,收集来的屎都倾倒在里头。
  七个大箱都堆满后,一拉车轨边上的闸,箱子就像蛇一样沿着轨道缓缓前行。
  它的目的地在千米外的堆肥池,这些都是用来种植蔬果的上好肥料。
  炎知道堆肥利于农作物生长,还能稳固土地,不让大漠吞噬原本就稀少的农田。
  但当他看到这一串带脚的木箱会自动载着肥料往前跑,还边跑边吐黑烟,就像活了似的时,真是受惊不小。
  还当箱子是由什么怪兽驼着的!
  伊利亚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他道:“像这样运人载物的器械车西凉各地都有不少,除去用机关启动的,还有就是靠烧煤或者‘石漆’发动。”
  炎才知道那不过是西凉人造出来的东西。
  大燕也有石漆,炎还见过爹爹用石漆试制船炮,能遇水不灭,但石漆性状繁复,难以操控,很容易伤及自身。
  所以父皇不准爹爹以身犯险,把这事交由工部研制去了,这么多年来,也不见工部那里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但在西凉,这个炎认为鸟不拉屎的大漠国度,却把石漆用的得心应手。
  兽药里也有石漆,写字的笔墨是石漆所制,堆肥里也有石漆做辅料,还有斗兽场那历经风雨的地皮也是从石漆提炼出来的东西铺就的。
  而炎初来乍到时,为隐匿行踪总是昼伏夜出,全然没在意到周遭这些新奇的玩意。
  如今看来,真是硬拿乌龟当鳖贡——不识货的很,那满肚子坏水的乌斯曼算什么,这充满智慧的大大小小的新鲜物件才是重点。
  想当初,炎得到一件西凉自鸣乐盒就献宝似的给了皇兄,眼下的东西比这音乐盒更神奇,更令他匪夷所思,他的心里能不亢奋吗?
  西凉本就充满神秘的异国色调,就像黎明时分那一抹淡淡的雾霭,总叫人看不透,如今更是如同一座神祗之国,让炎打心眼地崇拜。
  西凉的这些稀奇物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流向大燕国,炎推测可能是乌斯曼不准国民泄露出去,还总拿宝石之国自诩。当然,西凉的宝石是很多,而且拥有纯熟的制作工艺,才会让人对此深信不疑。
  宝石之国真正的瑰宝不是宝石,而是这些充满智慧的发明。
  伊利亚告诉炎,外边的人不了解西凉,只当西凉人粗犷贫穷,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
  但西凉人并非只靠蛮力立足于荒漠,西凉历史悠久,有远古女神“圣域昭雪”和历代西凉王的庇佑,虽极度缺乏人力且生存环境恶劣,但也催生出五花八门的求生智慧。
  大燕人口稠密,土地肥沃,从不缺乏人力和物力,也就不会费脑子去钻研一些看似不可能之物了。
  炎一边听着伊利亚的话一边想,西凉会被外人误解,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西凉国压根不想让外界知晓这些事吧。
  最明显的在于,来往的商人都不能带走这里的稀奇物件,除去宝石土布和一些矿产。
  这宝石之国之所以成为西凉的另一个代名词,也是西凉有意为之吧。
  神秘莫测的西凉,聪明绝顶的西凉,风姿卓卓又处世谨慎的西凉,她就像一位拥有不同面孔的妙
  曼女子,使得炎第一次认识到西凉的强大,以及对她产生出浓厚的兴趣。
  至于西凉王乌斯曼,炎依然很讨厌他。
  尽管伊利亚说:“你怎么可以住在别人的家里,却讨厌着主人家呢?”
  炎还是不买这个账,还道:“喜欢漂亮的房子,不代表就要喜欢邪恶的屋主吧。”
  “可就是屋主把房子打扮得如此漂亮。”伊利亚的嘴巴越发伶俐,“你不能无视他的功劳呀。”
  “每天游手好闲的,有什么功劳。”炎潜伏在王宫的三日里,虽然不能接近乌斯曼的身边,但远远望见他不是和美妃一起喝酒,就是在美人榻上斜卧,哪有什么勤政爱民的国君的样子。
  比起他的皇兄,更是云泥之别。
  炎把提桶在水里洗干净之后,一脸专注地看着箱车吐着一团团的浓烟,冲着外边跑去,这种情形真是百看不厌。
  然后,他要去练剑。
  这练剑的场所在西面的一块篱笆墙围起的空地上。空地中间立着三排木桩子,木头像石磨那样厚实,上头裹着兽皮。
  练剑场能提供的武器就是一把木剑一个木盾。新人没资格上斗兽场,能做的事就只有清扫斗兽营各处,熟悉各种野兽的特性,还有就是练剑,练刀棍,练拳脚。
  来这已经五日,炎已经熟悉这里每日的流程,他去武器架上领了木剑,然后对着一道木桩子开始劈砍。炎的剑术自然不是这么低级的,但他确实想扎实一下基本功。
  尤其西凉的剑术和大燕很不同,炎通过练习可以熟悉他们的剑法。
  练场的教头是一个只顾着喝酒的粗汉,只要不打架生事,他都是不闻不问。炎之前还向他讨教过两句,倒是愿意教导的,只是没什么耐心,问话超过三句就会开骂。
  所以炎多半时间都是自己揣摩西凉的剑术,他握紧剑把,斜刺向木桩,一招一式都很规整。
  “淳于炎!”忽地,有人提着巨斧杀进练剑场,见到那架势,一同练剑的几个新人纷纷作鸟兽散。
  “卜鲁罕。”炎被一片人形的阴影笼罩,他抬头看着来者道。
  卜鲁罕高壮得就像一头巨象,往哪里一站都能遮住光线。他的脑袋不仅大而且光不溜秋的,用镶
  着红宝石的皮带勒着,把额头和下面的五官愣是分拆成两半。
  “我听说了,你小子竟敢嘲笑我?!”卜鲁罕伸手就想抓炎的领子,炎像是正好退后一样,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第12章 剑气
  炎探出头往卜鲁罕的身后瞧了瞧,那“花孔雀”正捂嘴偷笑着呢。
  看样子他被狮子吓了一跳后,就跑去找卜鲁罕鸣冤了。
  卜鲁罕是卜氏部落的人,这部落的男人都长得山一般高大魁伟,这大腿比炎的腰还粗上三圈。
  别看长得高壮,身手还很灵敏,尤善斧类兵器,他们种族优势明显,从未跌下过斗兽营的榜首位。
  “我没嘲笑过你。”炎仰视着卜鲁罕道,“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卜鲁罕灰色的眼睛好像狼目般眯起了,盯着炎那张虽然晒得黝黑却依然英俊的面庞。
  论长相炎甩出花孔雀好几条街,但论服从,炎比困兽塔的野兽都还不如。
  “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才是这营里的老大!”卜鲁罕盯着炎威胁道,“我能让你竖着进来,也能让你横着面目全非的出去。”
  卜鲁罕气得鼻孔像拉风箱呼哧直扇,看样子花孔雀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炎的坏话。
  炎忽然踮起脚尖,凑近去看卜鲁罕那油光满面的脸,尤其盯着他鼻头上的黑痣道:“我看清楚了,是‘老大’。”
  卜鲁罕正要笑,炎接着道,“老大的一颗痣,又搁在鼻头上,想不看清楚也难。”
  “你这臭小子!”卜鲁罕又要抓炎的衣领,炎往边上一闪,那巨大的蒲掌竟辟在了木桩上。
  卜鲁罕索性发狠一抓木桩,只见坚硬如石的老木桩顿时四分五裂,木屑从他指缝间沙沙落下,这要抓的是人,早被碾成肉饼子了。
  花孔雀惊呼一声,围观的众人更是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方,再退就看不到这戏的结局了。
  兽斗士之间是不许私斗的,卜鲁罕知道这规矩,而炎不仅知道,还清楚他根本不是斗兽营的老大。
  真正的老大住在铺满貂皮的七彩大帐内,是一个精瘦干瘪的老头子,炎只见过他一次,但对他那副不问世事、只向钱看的嘴脸印象十分深刻。
  正因为管事的是这样的人,所以卜鲁罕能够横行于斗兽营,毕竟他在榜首已经待了三年,是一棵会走路的摇钱树,没人敢得罪他。
  还有那些依附于摇钱树的人,除花孔雀外也有不少。
  炎见过一个兽斗士为取得卜鲁罕的欢心,而跪舔花孔雀的脚趾。
  对这些人,炎是讨厌至极。
  而他通常不会掩盖内心的厌恶,会统统表现出来。
  炎在大燕时便是如此,来到西凉更没有因为成为“笼中兽”就改变自己的是非好恶观。
  只是处在事事扭曲的斗兽营里,腰杆笔直的炎就太过刺目了。
  炎入营的第一天,卜鲁罕就注意到了他,那双黑眸太亮了,就像初生牛犊有着无畏一切的“勇气”,而这种“勇气”会搅乱这里的秩序。
  卜鲁罕还看上他的脸,比起像女人一样涂脂抹粉的花孔雀,炎的脸干净极了,这种干净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卜鲁罕看着心里就跟猫挠似的,极想弄脏他。
  还有他胳膊上的纹身,卜鲁罕从未见过这么红艳的纹身,不知是用哪种朱墨刺入的,炎总拿布条缠着胳膊,不轻易露出来。
  说白了,卜鲁罕想要征服炎,就像征服场上的野兽,尤其当炎望着他时,那清澈又犀利的眼神让他的浑身上下的血像着火了似的,烧得极热。
  而花孔雀,不论他在自己身上怎么扭腰扭屁、股的,卜鲁罕都觉得没意思,越发地没意思了。
  只不过当花孔雀说,炎嘲笑他是大光头,长得比犀牛还丑时,卜鲁罕的心里真是受了不小的伤,这怒气也蹭蹭地冒出来。
  “都别闹事了。”大概是酒醒了,躲懒的教头终于走到卜鲁罕和炎之间,劝说道,“要有力气,就都留在斗兽场里使吧,在这里打赢了也没钱拿。”
  炎没说话,但转身走开了。
  卜鲁罕正要发作,教头轻握住他的拳头道:“真打起来,你也捞不着好处。”
  “什么?我怕他一个毛小子?”
  “你先摸摸你的脖子。”教头道。
  “我脖子……”卜鲁罕想说脖子怎么了,伸手一摸,啥也没啊。
  “等等!”卜鲁罕低头,看到缀满宝石的金项链掉到了地上。
  他粗壮的脖子里原本戴着拇指粗的大金链,上面镶的红宝石、蓝宝石多得都能闪瞎人的眼,这可是他拿命换回来的财富。
  眼下大金链子断成三截,卜鲁罕捡起来一看,断裂处均是一道斜切的口子,就像被利刃割裂,可四周并没有刀。
  “木剑?”卜鲁罕猛然想起炎的手里拿着一柄粗陋的木剑,但他离开时却是两手空空。
  难不成是自己记差了?
  教头蹲下身,小心拨弄开木桩的碎屑,他想要从地上拾起那把破碎不堪的木剑,但除了几块小木头啥也捞不起。
  卜鲁罕刚才是气冲脑门的没有注意,教头躲在一旁倒是看了个真切。
  在卜鲁罕猛冲向炎却一掌误劈到木桩时,炎手里的剑气陡涨,就像燃烧石漆的气缸子,瞬时爆发出一股冲天的强劲!
  只是这剑气来得快,消的也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木剑给震碎了。
  这粉末渣滓和卜鲁罕捏爆的木桩混在一起,大家都畏惧发狠的卜鲁罕,谁都没注意炎手里的木剑是怎么消失的。
  教头也是抹了一把被汗浸透的眼,才看清楚是这么回事。
  木剑的剑气划过卜鲁罕的粗脖子,将他的金链子给斩断,甚至爆出火花。木剑自然是扛不住这暴走的剑气,金链子掉地时,木剑也是粉身碎骨。
  炎的动作太快了,卜鲁罕只顾着拿木桩子出气,全然不知自己的脖子已经在“刀口”上滚了一个来回。
  炎没下死手,大约也是因为卜鲁罕反应迟钝,只管发脾气,都没能看出那一剑的厉害。
  “卜鲁罕你太强了!”花孔雀扑了上来,激动得泪眼花花,“瞧瞧,把如此粗的金链子都给震断了。”
  教头闻言一愣,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把手里的木剑碎块给扔了。
  “要不是那小子跑得快,我能震碎他的脑袋瓜子!”卜鲁罕虽心里狐疑,觉得自己是发力了,但不至于如此,但围观者皆鼓起掌来,称他的力大无穷。
  “卜鲁罕……我的英雄!”花孔雀勾着卜鲁罕的胳膊,把哭花的脸贴在上头反复蹭着,卜鲁罕这会儿也动情起来,揽着花孔雀的腰走了。
  “你们都跟木头桩子似的傻站着干什么?!都回去练剑!”教头粗声嚷道,众人这才动起来。
  看着他们蹩脚的剑术,教头暗想:“如今来了这么一位高手,还是异乡人,这往后的日子可要不太平了。”
  炎离开练剑场后,回去自己的居所。
  新入营的兽斗士都住在最小、最差的帐篷里,乍一看还以为是难民营。
  六座摇摇欲坠的帐篷环成一圈,中间的空地用树干和麻绳拉着几幅晾晒架,晾晒架的左侧是一个石砌的蓄水池,水池很深,池壁长满苔藓。
  这水都是雨水积蓄而成,因此有不少泥沙沉淀在底下,水色也是黄绿浑浊的,并不透彻。
  住在这里的兽斗士喝水、煮饭、沐浴都用这水,只有像卜鲁罕那样的兽斗士才能领取清冽的甘泉。
  炎跪在池边,拉起沉在池底的水桶,提着水桶从头浇下。
  “好可惜……”听着耳边哗哗作响的水流声,炎心想,差一点就能杀掉卜鲁罕了。
  与其说木剑承受不住剑气,倒不如说自己的内力尚未复原,才一半的内力无法瞬间割开卜鲁罕的脖子。
  只要卜鲁罕的脑袋不在了,他就没办法再睁着那双污浊的眼,贪婪地望着自己了吧。
  炎每次与卜鲁罕对视就浑身难受,像有虫子在皮肤上爬一样,炎最讨厌虫子,是因为皇兄害怕虫子,尤其是大青虫。
  又不自觉地想到皇兄,炎不禁发愣,明明再三告诫自己,不要总是想起来,尤其在这污浊之地,总觉得亵渎了皇兄的美好。
  炎一个走神,桶底的泥沙也倒在了头上,原本只想冲去汗水,这下好了,满头的沙子。
  炎把水桶放下,松开头顶的发髻,那是用一条土布扎住的,他不想用皇兄的簪子,怕弄脏。
  一头黑缎般的长发垂在池边,炎单膝跪地,用手指梳理混有砂砾的头发。
  不知是不是湿透了的关系,他的头发、他的皮肤都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就像宝石折射出的光芒。
  一阵不知打哪儿的风轻轻抚过炎的脸庞,又在他的鼻间留下一抹花香。
  “花?”炎愣怔,在这里只有无法辨明的臭气,可能是腐肉,可能是兽粪,也有可能是兽斗士的屎尿。可闻不到一丝清冽的空气,更别说这明显的花香了。
  是白玉兰?还是荷花?这香味氤氲,如三月江南的烟雨,丝丝缕缕,若有似无。
  炎循着香气抬头望去,在挂满破旧床单、衣衫的晾晒架前,站着一个魁梧奇伟的男子,他环抱着胳膊,他嘴巴里还嚼着一根干枯的麦草。
  炎看不清他的长相,因为他披着一件乌黑的斗篷,帽檐的阴影遮去他大半张脸,斗篷底下是黑衣黑裤。这从头裹到脚的漆黑,使他像极一只伺机而动的秃鹫。
  这么阴沉沉的男人身上却有着馥郁芬芳的香气,就好比把鲜花插在牛粪里,实在是不搭调。
  “你的胳膊受伤了吗?”在炎寻思着男人的身份时,男人倒是先开口了。
  他的嗓音不低不高,比起他的装束要寡淡的多。
  炎低头,看到缠在左肩上纱布带滑脱了,露出了绯红的巫雀胎纹。
  “这不关你的事。”炎把绷带重新缠绕上左臂,单手绑扎有些困难,男人噗地吐掉嘴里的干草,踱步走向炎。
  炎暗中戒备,看着男人走到自己面前,还蹲下了身,两人的目光齐平,炎终于看清男人是何模样了。


第13章 鸦灵术士
  伊利亚背着从戈壁滩上捡拾来的木柴匆匆回到营地,这一路上他就听说炎和卜鲁罕起了冲突,脚下不由得生风,跑得飞快。
  卜鲁罕可不好惹,尤其他对炎还别有用意。
  君上让他照顾炎,可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伊利亚才冲回他们所住的破破烂烂的营地,就看到炎半、裸、着身子半跪在地上,一个黑衣男子伸手搭在他肩头,两人对望着,黑衣男子似在细语着什么。
  伊利亚心下咯噔一惊,把背上捆好的柴火一丢,“哐啦”一大声,炎闻声回头,瞅见一头热汗、气喘吁吁的伊利亚。
  “你回来了?”炎说着把衣衫拉好。
  “这是谁?”男人问炎道。
  “我的帮手伊利亚,负责日常起居的,”炎笑了笑,“你没有帮手吗?”
  “我还没有。”男人眯起眼,一脸纳闷地问,“这要去哪里找?”
  “这……我也不知道。”话题有点进行不下去了,炎挠挠头,“你出去问问别人吧。”
  “好。”男人点头,把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他方额上系着的眉勒倒是很奇特,是由拇指盖大小的银片打造成的一条链子,银片上雕刻着面目狰狞的鬼头。
  这鬼头有多吓人,男人的脸就有多无辜,他的眉眼间看起来毫无恶意的样子。
  “你怎么把柴火都摔了。”炎帮伊利亚捡拾地上的木柴,今晚上的保暖可全靠它们了。
  “大概是绳子断了。”伊利亚笑不出来,依旧盯着黑衣男子瞧。
  黑衣男子冲他一笑,便走出去找帮手了。
  “炎,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伊利亚赶紧拉住炎的胳膊,神情紧张地问。
  “他?”炎看着伊利亚,恍然大悟道,“你说赫连乌罗呀,他是今日才入营的兽斗士。”
  “他不可能是兽斗士。”伊利亚谨慎地道,“他是鸦灵术士。”
  “鸦什么?”炎没听懂。
  “乌鸦之灵,但不是普通的乌鸦。”伊利亚小声道,“按西凉传说,人死后灵魂会被乌鸦衔走送去冥河,口衔灵魂的乌鸦就是乌鸦之灵,很邪门的。”
  “你怎么说的这么玄奇?这不就是大燕的道师爷么?”炎从来不信这些个,妖魔鬼怪皆是人力作祟。
  “炎,你别不信,这里的人都不会和鸦灵术士打交道,他们精通方术,会勾人魂魄。”伊利亚神色紧张地道。
  “你放心吧,他不是狐狸精勾不走我的魂,”炎拍了拍伊利亚的肩头,“我刚才试探过他,他一点内力都没有,想必在斗兽营里待不了几日就得走。”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伊利亚的眉心稍稍舒展开。
  “你头疼这人,还不如头疼今晚吃什么。”炎揉着咕噜直叫的肚皮道,“我都饿了两天了。”
  斗兽营不是日日都开饭的,遇到行情好,观众席满座时,才会开放鱼肉飘香的大饭堂。
  在饭堂不开的日子,斗兽士只能拿自己的财物去街市上换取吃食,炎两手空空的来,没钱买吃的,他只有在入营的第一天吃了一顿饱饭。
  接下去顿顿都是番薯、干菜,连一粒米都瞧不着,这两日更加了,番薯皮都啃不着。
  “今晚有的吃!”提到食物,伊利亚的眼睛也放光了,“饭堂子开了。”
  “真的吗?”炎跳起身,“那还不快去。”
  “你先去吧,我把柴火收拾好,”伊利亚道,“不然给人偷了去,我这一天就白忙乎了。”
  “我帮你。”
  “不用,炎,我都听见你肚子的嚎叫了,快去吃吧。”伊利亚笑了笑。
  “那我给你占位去。”免费的饭堂僧多粥少,有位子才有的吃。
  “好。”伊利亚看着炎如一骑绝尘般地跑出去,不禁笑了,这居然是大燕国的亲王,也太能屈能伸了。
  “我还是去查下鸦灵术士的底细吧。”伊利亚心想,斗兽营里稀奇古怪的人多如牛毛,但只有这个人伊利亚心里放心不下。
  万一他对炎有什么不轨之心,他难以向乌斯曼交代。
  在伊利亚去找路子探查鸦灵术士的底细时,炎正坐在饭堂子那张油光发亮的木头餐桌上,与鸦灵术士大眼瞪着小眼。
  炎来到饭堂——那座七彩大帐篷里时,两百多席都已经坐满,有人刚吃完,抬起屁股要走,炎赶紧上去占位。
  这里吃的是流水席,吃完就走,有人会收走碗筷,送上新饭菜。
  巧的是鸦灵术士赫连乌罗也瞅准了这个位,当炎一脚跨进长凳时,赫连乌罗也是一脚跨进去,两人打了个照面。
  要是在王府大街上的酒肆里,炎肯定伸手谦让道:“兄台请。”
  可这是在斗兽营,手快有手慢无,炎要是错过这顿饭,可真得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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