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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农家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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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在照顾,那一水细长叶子的就是姜,你要不要考虑看看明年种它?”
简明宇刚还脸带笑容,听钟庆然把这个都说了,神情立即变得肃然。谁家有好东西不是藏着掖着?钟庆然倒好,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这些分享给他。他何德何能,之前就承了他的情,那一亩坡地种的基本都是果树,压根花不了他多少时间,另几小片作物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他自己的活一点都不耽误。
尽管如此,简明宇也没有推辞,他家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现在没了大笔进账,没道理把钟庆然的好意往外推。
“你对谁都这么大方?”
“怎么可能?当初就你帮了我,我瞧着也顺眼,跟你合作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省心又省力,何乐而不为?”钟庆然又不是大善人,哪里可能随意派发好处。
“这倒也是,就你那性子,谁敢占你便宜?”简明宇随即恍然,或许是这两个月合作,让他完全忘了钟庆然原本的霸道性子,现在一提起才回过味来。人还是那个人,看着有礼多了,实质上性子并没变太多。
“你气力这么大,打猎行不行?”钟庆然眼珠一转,想到一个赚钱的点子。
“还凑合。”简明宇说得谦虚,殊不知他脸上飞扬的神采早就出卖了他。
钟庆然瞧着有门,便跟他约定:“再过半个月,我要进山一趟,你去不去?”
“去收秋?”
“不是,去挖姜。这东西这边没人种,卖给药铺价格不错,现在又是吃海味河鲜必备,采了卖来钱很快,只不过麓山外围很少,要进得更深一点。”
钟庆然前后几次进山,已经把外围几座山都踏了个遍,成果全在坡地上,就这,也没把坡地空隙全种满,想要有大收获,只能往深处进发,靠他一人显然不行。
简明宇沉思片刻,这才说道:“稍微深入一些问题不大,进深山老林,光我们两个肯定不成。”
“嗯,这个我知道,不用走那么远,就在外围与深山交界处走走便可。”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你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准备一下行头。”简明宇不是磨蹭的性子,确认过后,便答应得异常爽快。
红鳌虾的生意钟家是歇了,并不代表钟家就此清闲。
童氏原本还没那么迫切,现在一门每天入账都在半两左右的生意停摆,她转而将目光都放在钟庆然给的那一沓图纸上。藤编由钟老爷子负责,布玩具和花样子便交给她统筹。
童氏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直接走了趟县城和镇上,把两地布店能买到的零碎布头全给包圆了。稍大一些的布块用来做各种小玩意,实在太零碎的,也能做鞋底,真正是一丝都不浪费。
家中女娃子除了最大的钟欣,其他都还太小,只能打打下手,绝大多数工序都落在几个媳妇身上。这么一来,还真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明氏是妯娌几人中针线活最差的,割草打柴这样的活她就要多分摊点。她对此倒没多大怨言,只是想着大女儿的亲事就一阵烦闷。流言蜚语虽然早就消散,这事情旁人可还记着,秋收后上门来说亲的不是没有,只是一想想那说亲的人家,她就脸色乌黑,当场都给拒了。
到后来,说亲的越发见少,明氏愁啊,实在不行,就只能往远处说,总不能随意配人吧?不过嫁得远了,她又舍不得。童氏就是最好的例证,她娘家离河湾村很远,一年都不一定能往来一趟,若非钟老爷子对待媳妇还不错,童氏有得是苦头吃。
钟欣自亲事告吹之后,整个人阴沉了不少,对上其他人时,反而越见温和。
钟庆然每次见到大姐这般态度,心里都会莫名一寒,总觉得她脸上淡淡的笑意不太真实。好在她很少出门,倒也不会让他太过不适。
钟欣也清楚,她这么一番折腾,最终事情还没成之后,亲事想来不好说,就越发看中钱财,尤其注重那堆图样,以后能否过上好日子还得靠它们。
对于童氏布置下来的任务,明氏五妯娌既欣喜,又着恼。没办法,这属于公产,赚再多,她们也拿不到手里,反而因着要忙这些,空闲时间大为减少,也意味着干私活,攒私房的途径被削弱。偏偏公产多了,全家伙食都跟着提升,分家时,各房能分到的财产也跟着变多,为此,每一房人都痛并快乐着。
钟老爷子盘算着家中的银钱,扣除必要的开支,和用来应急的那部分,能动用的也就二十几两。这点钱要盘个铺子,还要请一个绣娘坐镇,有些不大宽裕,也只能一步一步来。
这头,钟老爷子费心寻找着合适的铺子,那边,留家的三个儿子也不得闲。
今年钟家人没一个出去打短工,一个个都窝在家里忙活,倒是引起了交好人家的疑惑,好在也就那么一瞬,得到各种借口之后,便不再纠结于此。各家都忙着赚钱,没有那么多工夫管别人家闲事。
一番忙活之下,钟老爷子总算找到还算能入眼的铺子,当晚,就把钟庆然叫到上房。
“庆然,铺子租好了,你作画不错,明天跟我去看看,要是行的话,就帮店里画一幅装修的图稿。”
“爷爷,铺子多大?你大致跟我讲一下,我好作参考。”
钟老爷子把他印象中的店铺详细描述一番,钟庆然回房后就画了一张草图,具体如何,则要等亲眼见过之后才能确定。
翌日一早,钟老爷子便带着钟庆然又踏上去平阳县的渡船。
北方天冷得快,不过才九月,清早已经泛着丝凉意,钟庆然拢紧身上的衣服,靠在钟老爷子身上打盹。
晃晃悠悠中,船靠了岸。渡口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钟庆然却没空张望,跟着钟老爷子快步向城门走去。
铺子位于东兴街中段靠后,不大,位置也一般,对于钟家来说,却是性价比较高,最适合他们的。
铺内原先的货物早就清空,里面空空荡荡,连个货架子都没有。钟庆然从里到外仔细打量店铺格局,目测也就二十平左右。
店铺后段有个帘子挡着,他掀开一瞧,是个天井,最显眼的便是一口水井,上面盖着木板。再进去一点就是一个小院,同铺子一样,规格很小,仅有一个房间,从中隔成两半,前面是卧房,后面则充当库房。天井上搭了个灶台,极为简陋,四周都是泥墙,顶上是茅草,好在下面还铺了层毛毡,倒是不用担心会漏雨。
一圈转下来,给钟庆然的感觉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真是有大周朝的特色。
不过,就这么点大,地段也一般的铺子,半年房租就要六两,一般人家还真租不起。
一下子拿出这么大一笔钱,还是摸不着看不到的租金,钟老爷子心里都有点打怂。这跟买田置产不同,租金付出去,这店铺也不会归他们所有,若是生意没做成,两相加在一起就要折进去大笔银子。
只是事已成定局,多想无益,钟老爷子沉下心来,现在一只脚已经迈出去,没有将另一只脚收回来的道理。
“庆然,这铺子你看怎么样?”
“还成,我们要卖的大多都是小东西,到时候弄一些货架子放物品就行。”铺子很规则,呈长方形状,钟庆然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看法,“爷爷,墙重新粉刷一下,铺上一层薄木板,再刷上一层清漆,或者换成类似颜色的布料或纸张,哪个便宜就选哪种,中间安一个货架,墙面则用来挂小件物品,柜台设立在门口,您看这样行不行?”
见钟老爷子陷入深思,钟庆然干脆拿出纸张和炭笔直接趴在墙上现场作图。他画得很简单,寥寥数笔,就将简单装修图以及货架基本框架图给画了出来。
钟老爷子拿过来一看,配合钟庆然的讲解,倒是对如何装修有了大致概念,可惜图纸只有一种颜色,不够直观,跟成品有很大区别,钟老爷子没法在脑内直接想象出最终装修成果。心里想着,反正他家没人懂这些,不管怎样,总比只刷个墙要好,不妨就按照三孙子说得那样做,没准还能有点看头。
“庆然,回去你再画张详细的彩图,剩下那些交给爷爷来办。”
“好的,爷爷,现在就回去?”
“想去逛集市就直说,不用这么盯着爷爷瞧。”钟老爷子听到三孙子的装修方案后,莫名觉得有了底气,背着双手,眉眼都带笑地调侃起钟庆然。
钟庆然一点不害臊,三两步蹿到门口,等钟老爷子一关铺子,便在先头领路。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想买,只是两个月来攒了笔不小的银子,除去曾经为几个弟妹带过点吃食,再没为家人买过任何东西,这次顺道便打算转悠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
胭脂水粉之类,首先被排除,不是不想买,而是他不懂,很容易被店家当肥羊宰,再说无论是童氏还是明氏,好像都用不到这些,妹妹就更不用说了,还没到用这些东西的年纪。
最后想来想去,也只能给爷奶爹娘各扯了几尺棉布,一块藏蓝,一块藏青,一块蓝底碎花,最后一块则是暗红云纹,因着没有问具体尺寸,钟庆然稍微多买了几寸。
第31章
钟庆然要的棉布价格中等偏上,一尺十五文,四人算下来足足花去他好几百文,抵得上他半月所得,掏钱时还真有些舍不得。幸亏他机智,来前就跟童氏换成银子,不然拎着近十斤重的铜板,估计他即使不累个半死,也没多少闲心瞎转悠。
钟老爷子就站在边上掠阵,没有说话,他瞧着钟庆然同店小二讨价还价,眼见得三孙子买东西有模有样,乐得他褶子都快笑出花样来。
钱如流水般花出去,看得钟老爷子都有些心疼,架不住这是三孙子的一片心意,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阻挠。做长辈的,图的不就是子孙出息又孝顺他们?有钟庆然这样的孙子,是钟家的福气,他自个的银子随便他花,他那一份家业,钟老爷子会给他安排好。
出了布店,钟庆然又走了趟糕点铺,买了斤绿豆糕,权当拿来哄弟妹。他手里虽有着几两银子,即使买最便宜,只要五文钱一尺的粗麻布,由于是窄幅,宽不到三尺,一个成年人就要买九尺左右,这么一算下来,若自家这房人手一件,那也要花去好几百文,更不用说他手中这个档次的棉布,少说也得花个近二两,这还只是一件上衣,要是一人买一身,没个三五两银子压根就拿不下来。
钱不用时,钟庆然还觉得他手头有三两多银子已经是个小富翁,哪想到稍微买点好的,就这么不禁花,看来想要过上好日子还有段很长的路要走。
尽管如此,钟庆然还是挺开心的,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由于心里想着这些事,走得便慢了,等他从自我陶醉中醒过神来,发现已落后钟老爷子好几步。他正欲快走几步跟上,脚刚迈开,斜刺里猛然冲出一辆马车,那马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疯了一般撒开四蹄狂奔,车夫紧勒缰绳,都没法阻止其横冲直撞。
好巧不巧,钟老爷子正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车夫见状,忙倾力勒马,只是这般动作算是白费力气,反而更加惹怒高速奔驰中的马匹,连带着车厢颠簸幅度也加大。
钟庆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马蹄高高踢起,离钟老爷子不过一尺距离,车夫使了那么大劲,也只能做到这般,却不见疯马速度下降多少,眼看钟老爷子将和马蹄亲密接触,钟庆然脑中一片空白,那瞬间,他什么都想不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爷爷出事。
电光火石间,钟庆然身上的布匹糕点撒了一地,人们只见人影一闪,不及眨眼间,五六步距离就如不存在般,在马蹄落下刹那,钟庆然便挡在钟老爷子跟前,把其往后一推,随后人也跟着往回撤。
车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瞅着挡路的人即将被马蹄踩踏,他尽力了也没能改变结局,谁想不过须臾间,眼前出现一个半大小娃子,之后事情变得荒诞离奇,也不见是谁出手,马蹄迟迟不见落下,他从缰绳上也能感觉到一股推力,正好和疯马的力气相抵,有那么几秒,马匹处于半人立状态。
人们一个个张大了嘴,这样的情况他们何曾见过,做生意的,赶路的,皆将目光放在十字路口中央。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片刻工夫,钟老爷子连笑容都还没落下,等他意识到发生何事,转头看到近在咫尺的马脸,和拦在他面前的三孙子时,不由阵阵后怕,他来不及多想,忙拽着钟庆然好一通检查。
钟庆然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事,才后知后觉手脚无力,浑身酸软,连怀中的异样都顾不得,直接对着钟老爷子说道:“爷爷,扶我到边上坐坐,我走不动道了。”
车夫心中狐疑不定,自那股力道之后,发疯般的马匹安静下来,尽管还焦躁非常,却不再玩命狂奔,他也不管马车还停在道中央,转身对着车厢,一脸恭敬地说道:“少爷,快下车,这马估计被人动手脚了。”
车中人发丝凌乱,衣衫有多处破口,额角更是被磕破,拉出一道细长的口子,丝丝血迹染红了小半个额头,却不减其风采,华服高冠,面相威严,显然不是一般人家能养育出来。
“行二,把马车停到前边巷口,再带那两人去医馆看看。”青年声音低沉、凛冽,对自身的狼狈视若无睹,好似在家中闲庭信步。说完,不等车夫惊呼,便直直朝钟庆然歪靠的地方走去。
行二熟知主人的脾性,不敢拦阻,径自把马拉到道旁,正待劝主子一同去医馆看看,还没等他跟上,又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得得”声此起彼伏,比雨打芭蕉还要凌厉明显。行二脸色无半点异常,显然这后来之人跟他们是一伙。
围在十字路口的人群哪见过这等阵仗,恐被波及到,连热闹也不瞧了,乌啦啦如鸟兽般散去。权贵人家普通百姓可得罪不起,一个不好被马匹刮蹭一点,他们可没地方说理去。
好在,这次不是疯马,马上坐着一溜高壮的青年,各个面容肃穆,服饰统一,动作训练有素,不是军伍之士,便是出身哪个高门大户的护卫。
一队十几骑行进有度,追到人后,很快便散开,围在华服青年周围。领头人从马上跃下,双目如电,先是在青年身上扫过,见其受伤,狠狠瞪了行二一眼,随即呵斥道:“行二,愣在这里干吗,还不赶快带少爷回别院见刘先生?”
行二无奈,主子的事,他哪敢自作主张,又不能把刘景的话当耳旁风,正不知如何应对时,华服青年停下脚步,开口帮其解围:“刘景,别为难行二,我没事。既然人都到了,那我们回去。行二,你留下,办完事再回。行九,你去处理那辆马车。”
说完,华服青年登上刘景那匹马,率先离开现场,刘景不得已只好跟属下同骑,紧随而上。
马队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过了半晌,凝滞的街道才又重新变得喧哗。
碍于行二留在现场,钟庆然和钟老爷子这两个当事人周围空了一段,没人敢上前询问,倒是有那好心人,把散落在地的布匹等物都给拾掇到一边。
钟庆然神情有些木然,他好似看了一场虚拟实景电影般,周围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连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都一下子想不起来。刚才他那一整套动作,完全是凭本能行事,看似过了许久,其实不过就是几秒钟之事。
“老大爷,这位小兄弟似是脱力,我家少爷吩咐,医治费用他包了,走,我带你们去医馆看看。”行二人很魁梧,说话掷地有声,也不等爷孙俩反应,直接就扛起钟庆然向最近的医馆走去。
钟庆然这才回过神,对着行二说道:“你慢点,我爷爷年纪大了,恐怕追不上。”
钟老爷子见宝贝孙子被人扛走,哪里顾得了其他,气喘吁吁尾随在后,听到钟庆然开口,这才想起洒落一地的布匹,见那人放慢脚步,连忙回身去捡。
钟庆然确实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他也没精神去管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人扛在肩上,姿势有多不雅,确认钟老爷子没事之后,便一直沉浸在自我思绪中,脑海里至今仍回放着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身上的异状,力气瞬间被抽干,以及怀中份量突然减轻,只是现在有一个外人在,他不好当即去证实。
很快,三人便来到惠安堂。
钟家平时大多在村里郎中那看病,若药不足,才会进药铺买药。惠安堂作为平阳县最好的医馆,收费比较高,若非大病,普通百姓根本不敢踏足,这也是钟庆然第一次进入。
经过坐堂老大夫详细诊断后,一行人被告知钟庆然没什么大碍,不过身子有点虚,回家好好补补便没事。
钟老爷子不放心,又问了一遍:“王大夫,我孙儿真没事?”
“没事,一时脱力,加之受了惊吓,身体消耗过大,营养跟不上,回去好生休养个几天就行。”王老大夫被病人家属追问不是一次两次,涵养早就锻炼出来,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钟老爷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精神头也散了,整个人力尽般靠在桌边。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身临其境时来不及思考,事发后,才开始后怕不已。
行二上前跟王老大夫说了几句,便见他用难得一见的楷体,开了一张补气血的食疗方子,其实说白了就是营养餐。
“钟大爷,你们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不等钟老爷子应答,行二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再现身时,和去时一样,身上没多半点东西,好似就去外面闲逛了一趟。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钟庆然又一次扒在行二肩上,心中对这个待遇颇为不满。他倒不觉得行二对他们这么尽心尽力有什么不妥,闹市中纵马,本就是他们不该,要再不管受害者,岂不是在自个脸上打上仗势欺人,不顾百姓死活的标签?
惠安堂门外侧停着一辆马车,外表不甚起眼,比起刚才那辆逊色不少,内里却也自有一番名堂。
钟庆然半靠在软垫子上,钟老爷子随后跟进,碍于有外人在,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交谈。
行二从角落翻出一包果糖,递到钟庆然手里:“吃点这个,一会应该能有力气下地。”
钟庆然伸手去接,谁想高估了自己的力气,竟没拿住,看着下落的那包果糖被行二迅速抄进手里,他脸上写满了无奈。他现在这样,估计连筷子都拿不稳。
钟老爷子见状,主动接过来,拆开纸包,拿了一粒直接喂到钟庆然嘴里。行二见这边没他什么事,便退出车厢,眼神瞥向站在路边的僧道,见两人点头,这才驾着马车离去。
“钟大爷,下面怎么走?”行二将车停在三岔路口,朗声问道。
钟老爷子见钟庆然手脚有了点力气,干脆坐到外面车辕上,一路指点行二方向,宽敞的车厢只剩钟庆然一人。马车颠簸,他本身又缺乏精气神,很快就在晃晃悠悠中安睡过去,直到到了家门口,才被钟老爷子叫醒。
这回不用再被行二扛来扛去,钟庆然在钟老爷子搀扶下,慢慢挪进钟家老宅。
最近钟家人白天都在家里做些小物件,常驻前院的也有十来人,一见到钟庆然被钟老爷子搀着,不免惊呼出声,纷纷起身询问。
童氏等人更是放下做到半截的活,急匆匆上前。
“老头子,庆然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有点脱力,过些时辰就好。”钟老爷子把人扶进东次间,对着钟正仁说道,“老大,你去招呼下外面的小伙子,他帮了我们不少忙。”
钟正仁领命而去,一出大门,就见到行二正在往院门内搬东西,他不明白事情来龙去脉,见状也不好干站着,主动上前帮忙。
办完事后,行二就告辞离去,任钟正仁如何挽留都不为所动,钟正仁无奈,回屋请示过钟老爷子,这才任他离去。
行二在河湾村绕了一圈,从小孩子那打听到不少事,得到他想知道的,这才驾着马车回城。
钟家堂屋内,一大家子人听到动静都围拢过来。
“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童氏确认钟庆然只是乏力,没什么大碍后,便揪着钟老爷子寻根问底。一大早生龙活虎地出去,回来蔫不拉几的,没碰到事谁信?
钟老爷子避重就轻,三言两语将事情大概描述一番,末了加了一句:“谁都不曾想到闹市里竟会从巷子里蹿出一匹疯马,当时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庆然,恐怕家里就要办白事了。”
童氏脸色煞白,钟老爷子说的若是应验,这后果她都不敢想。
“行了,都散了吧,桌上那堆东西都是给庆然的,老婆子,一会你挑些给庆然煮上,其他东西都放庆然屋里。他受了极大惊吓,现在正需要养神,老大、老大媳妇,你们没事别去打搅他,等他睡醒再说。”
“知道了,爹。”
钟庆然确如钟老爷子说的那样,正在以睡眠补充损耗的精力,中午被叫醒,吃了午饭后又继续补眠。
等他再次清醒时,已是日落西山。这期间,钟庆书钟庆竹和简明宇都来看过,见他一直在呼呼大睡,就没有打搅。
钟庆然醒了,却没有立即起身。他已经搞明白当时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上辈子从小戴到大的那颗还没有小指甲大的玉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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