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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农家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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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钟家是真沸腾了。
钟老爷子这一代,三兄弟没一个在学业上有这份本事,钟家已经有很长时间连秀才都不出一个,这个好消息来得太是时候,连钟老爷子都绷不住,真正可谓是激动万分。
亏得接下来便是乡试,钟正信匆匆回了趟家,拿到保举之后,又马不停蹄赶往府城,否则,钟家大概这会都摆上流水席了。
钟文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愣住,连手中的尿片掉进水盆也没察觉,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哪里又有了变动?”
到现在,钟文仍然坚信,那个梦境没错,会发生这么大偏差,必定是有地方因她插手连带引起的改变。只是,这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她相信,若不是哪里有她不知道的变动,小叔就会像梦境显示的那样,到她离开人世时,仍旧是个童生。
钟文想不通,到底哪里还有那么大的变化?回过神来,她仍旧木愣愣地搓洗着手中尿片,原先弟弟降生的喜悦,都减了几分。
不管了,她一定要躲过那个劫,谁拦都没用。
钟庆然也很高兴,可总归隔了一层,人心易变,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即便是经过福运珠加持的护身符,也只能检测当下,未来之事谁都无法预料。
让钟庆然更加上心的反而是庆和坊新址。那个铺子,他跟钟老爷子去看过,比原先那间要大上好几倍,价格也很可观,就这么一个铺子,把庆和坊大半年来所赚,几乎全都花了进去。
当初买下的时候,钟老爷子十分犹豫,那可是好几百两银子,没点魄力还真不敢轻易出手。
钟庆然则想着老是换铺子麻烦不说,还不利于经营招牌。无论哪个行当,固定地点都非常重要,频繁更换地址,每更换一次,就要流失一批顾客,形不成惯性消费,那都是庆和坊的损失。
庆和坊新址是上下两层,自带的后院也大,往后钟家人进城,就有了落脚的地方,这样会方便许多。
新铺面装修风格延续了先前那间,只是提升了材质,看着更加让人舒服。
一楼主要是些玩具藤编摆设之类,笔筒等书生用品,也都归置在楼下,二楼则全是各种绣品。这回,钟老爷子是下了血本,请了好几位绣娘绣师,专门绣制精美的物品,村里请的人,则大多缝制不太需求绣艺的布玩具之类。
铺面大了许多,意味着又得招一批新人,这次,亲戚就不少。
钟庆然对此,本身并没什么意见,却不免想到,现代家族企业总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亲戚多了,别搞的到时候出现管理难的问题。这种事处理起来很麻烦,一个不慎,亲戚也不用做了。不过,这也就是他想想,在大周朝,谁家发达了,要是不照顾亲朋好友,被人鄙视排斥不说,没准还得招骂。世情如此,钟家若还想在河湾村好好待着,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
钟庆然料想的没错,新请的这批人,管理难度比之前那批高了许多。钟老爷子管了大半年生意,早就不像以往那样抹不开面子,看在亲朋好友的份上,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谁真要仗着亲戚的份不好好干,三次后就毫不留情面将人遣回。
名额仍给那家,若是连续两人都不合适,那不好意思,给了他们两次机会,还不知道珍惜,那就别怪他们把机会留给其他亲友。
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第二种情况。这一点都不奇怪,谁家来上工,都是为了赚钱,受过一次教训,见钟老爷子下得去手,第二次便学乖了,最多在钟家人面前诉诉苦,别的却是不敢再做。真要被踢出作坊,损失的可是他们自己。每天少说也有二十文左右的收入,这可不是哪都有的,谁舍得放弃?
招了第二批人手后,钟家房子又一次陷入紧张之中。建一个大作坊势在必行,可惜,现在手头银子都用在买庆和坊铺面上,还得等上一段日子才能成行。
原先那个庆和坊,钟老爷子没动,打算到租期后,再全部搬到新铺面上。现在等于是,钟家拥有两个铺子。
投入那么多,回报同样高。新铺子开业后,生意明显比之前要好。还不止如此,原先由于人手不足,无法接取外地订单,现在,作坊扩大不少,便可以尝试一下。
对这点,钟庆然是极为赞成,唯有一点,那就是订单违约金不能超出钟家的承受范围,一旦过线,无论利益有多诱人,钟家都不能接。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对手想击垮庆和坊,设了套让他们钻?
完不成订单,而把铺子都给赔上的事情,光平阳县就发生过不止一桩,钟庆然可不想钟家也步上他们的后尘。早早把规矩定死,这要还上当,那他也无话可说,活该钟家败落。
钟老爷子对于钟庆然的意见,现在是相当看重,这种他都觉得很有道理的建议,自然是采纳。风险利益并存,这谁都知道,只是有些人被银子蒙蔽了双眼,只看得到成功的高额收益,看不见那背后隐藏着的风险。
钟家现在还只在平阳县有铺子,钟老爷子来回跑倒也不会很累,等到哪一天,铺子开到外县,就不能让钟老爷子这么干了。钟庆然笑了笑,这事还早,不过,未雨绸缪,还是尽早培养一个自己人作新掌柜。
钟老爷子听后,等钱回笼一部分,就立马实施这个方案。他直接买了一家人,十几岁的半大男孩送到庆和坊,跟着韩掌柜慢慢学,他的父母,则安排在作坊里,一点都不用浪费人手。
庆和坊生意蒸蒸日上,即便有人眼红,也无法撼动它的地位,谁让钟家背后靠山强硬,他们不敢招惹。
这些日子,钟庆然却被虾塘给难住了。他是不会将红鳌虾卖给鸿泰酒楼的,可他三叔还在为酒楼干活,这就有些难办了。
钟庆然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他三叔是何想法,为什么就非得一门心思吊在鸿泰酒楼。
钟老爷子斟酌再三,还是去了趟平阳县,把三儿子叫出来,最后一次劝说:“老三,家里红鳌虾要往外卖,鸿泰酒楼肯定没份,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钟正礼这次倒没有坚持,乖乖跟着钟老爷子回了钟家。
没了钟正礼在鸿泰酒楼戳着,钟老爷子便带着钟庆然和钟庆竹,抓了些红鳌虾,准备去平阳县城各大酒楼售卖。
河湾村虾塘出产的红鳌虾,个头大,颜色红艳,味道比野生的还好,钟庆然对此信心满满。哪知,第一家就没谈拢。钟庆然二话没说,直接找下一家,他就不信,家家酒楼都这么没眼光。
还好,第二家就谈得很顺利,这种时候,钟庆然就只当个摆设,任由钟老爷子随意发挥。
出了瑞丰酒楼大门,钟庆然挨近钟庆竹,问道:“感觉怎么样?”
“长见识了,平阳县酒楼我都进过,可跟掌柜谈生意,还真是头一次,要注意的事情真多,没点本事很容易被人套住。”钟庆竹听得都有些蒙头。三叔自己都不懂这些,哪里会教他?大伯那边,他又接触不到,跟着钟庆然,反而学了本事,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钟老爷子也就看在钟庆然的面上,才会带着他谈生意,否则谁会这么好心教他?
“这下你放心了吧。以后瑞丰酒楼会上门取货,运费都省了。你可别一有钱,就又全都花在吃上。”钟庆然打量了钟庆竹一番,迟疑着说道,“我怎么觉着你又胖了?”
“你这什么眼神?我不过是想开了,再愁也没用,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与其整日愁这愁那,还不如让自己过得痛快些。心里没负担,可不就又长回去了?”钟庆竹也有些遗憾,前段时间那样刚好,现在这副样子有点胖了。
“别多想了,胖点也没什么不好,别人想胖还没机会。看来,少吃点效果还不错,比之前可是瘦了许多。”
“也不知道庆书怎样,到现在都没收到他的消息,这家伙别是遇上什么事了。”想起这事,钟庆竹笑容不再,转而一脸担忧。
第49章
钟庆然也沉着一张脸,不过村里没传出有关钟庆书的消息,别的他不敢确定,至少人应该没事。
“要是等到年底还没音信,就托人去打听一下,总能得到一些消息。”钟庆然提出建议。
“嗯,正好把卖红鳌虾赚的钱也给他捎过去。”钟庆竹一脸赞同。
钟老爷子看着前面两个身影,脸上多了几分笑容。瞧他家庆然多厉害,把整日无所事事的钟庆竹都给带正了。谁家孩子有这个能耐,不仅带动了钟家,还能影响到身边的朋友?
红鳌虾价格不错,比起去年卖熟食还要高一点。因着养殖密度不高,总量上不去,大概估算了一下,虾塘亩产也就百多斤。
瑞丰酒楼廖掌柜派人过来转了一圈,决定尽量延长取货时间,先让人捞了两亩的量,作为高档食材往外卖,也能提高一下酒楼的知名度。
对于能得到一批高品质食材,廖掌柜这几天走路都带着笑。开酒楼吗,除了不偷工减料,童叟无欺之外,最重要的便是饭菜味道,而食材品质优劣,对味道影响很大。自家有好东西,别家却没有,食客还不滚滚而来?
瞧这些天,酒楼里客似云来,那推杯换盏,热闹的样子,廖掌柜打从心里高兴。想起那家推了钟家生意的恒祥酒楼,陈掌柜现在恐怕后悔得脸都青了,可惜晚了,被他们揽下,不知道陈掌柜有没有被他东家训得狗血淋头。
廖掌柜不屑地撇了撇嘴,陈掌柜太没眼光了,就盯着那点芝麻大的得失,难怪生意不见涨。做生意要想长久,走偏道终归是小路,一时得意,终有一天会被人拉下马。像他东家,就是这般要求他们,尽管没有特别强大的后台,也跻身平阳县一众顶级酒楼里。和气生财,可不是说着玩的,瞧,这次不就有好报了。
遗憾的是,货源不多,仅他们一家分店就能吃下,要不是东家得到消息,过来要货,他还不愿意给呢。分店这么多,哪里分得过来,还不如让他一家店得利。
廖掌柜也就心里这么想想,他也知道,这样做利益会更大。可谁还没点私心,有好东西,自是想用在自家铺子里,看着到手的肥肉被人分去一大块,再好脾气的人,也会有所不满,这是人之常情,在所难免。
东家知晓这点,直说这些就当作廖掌柜的业绩,年底发赏银时,会把这些计算在内。听了东家这番说辞,廖掌柜那是身心舒泰,哪里还有半句怨言?当天,便一个人窝房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哼着小曲,别提多惬意。
陈掌柜就没这么好受,这段时间他过得很糟心,装了一肚子委屈,却无人可诉说,那感觉,他实在不想再来第二次。可错过便是错过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庆和坊摆在那儿,他哪里敢招惹。
陈掌柜满腹怨言,想着他会这么做,还不是东家的要求。东家倒好,出了问题,责任全推他身上。唉,没办法,谁让他在东家手底下讨生活,被说几句,扣些月钱,他还不是得笑脸相迎?这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憋屈,想想廖掌柜最近如鱼得水,就更心酸了。
这些事,钟庆然自是半点不知,他现在正在虾塘忙活。
虾塘统共也就二十几亩,钟庆然那两亩最先一批被买走。一过秤,正好二百五十斤,倒是凑了个整。钟庆然嘴角抽了抽,二百五,真是个“吉利”的数字。
钟庆竹显然没有这个概念,看到亩产后,眼中仿佛有火苗在闪动。他有五亩虾塘,就按一亩一百斤算,也能卖个一两多银子,刨去成本,收益怎么也有大半两,这还是在虾苗不足的情况下,要是放养满,亩产量会更高,一季收入抵得上他一年月例了。这还不是最让他吃惊的,照现在情形推测,搞不好,红鳌虾能收两茬,这收入岂不是还得翻一番?
钟庆竹心扑通扑通跳着,激动之情简直无法言说。这可是他第一次靠自己本事赚钱,有了这份收入,以后就不用担心家里断供,底气也能足一些。
看着钟庆竹闪亮的眼睛,钟庆然心中了然。手里有钱的感觉,确实非常美妙。他也和钟庆竹一个想法,虾塘冬季保温做好了,没准真可能出产两季。
钟庆然了解过,小龙虾繁育期比较长,这里的红鳌虾也有这个特性,要是到秋季还能产一批虾苗,这个想法便能得到实现。
“你先别想得太美,我可以尽量减低红鳌虾病害,但也不能保证次次都会成功。”钟庆然实话实说,他可不想让钟庆竹空欢喜一场。
“这个我晓得,做什么事都有风险,种田都有可能颗粒无收,更不用说新兴的红鳌虾养殖。”钟庆竹脸上还有着兴奋未消退的红晕,“我不怕,这点损失我还能承受,只要大多数时候没问题就成。”
钟庆然叫人将虾塘水都放干,清理一遍,再暴晒撒石灰消毒,之后就能将虾苗放入大塘中养。这事负责照看虾塘的人,去年就做过一次,再来一回,更加得心应手。
随着一批又一批红鳌虾被拉走,虾塘也一轮接着一轮被放干,又蓄水。考虑到时间有些长,只能每一家都先卖上个一两亩,将长大些的虾苗移入大塘中,稍后再均分到所有虾塘。
红鳌虾繁殖能力很强,又是人工养殖,有着很好的照顾,虾苗成活率不低,加之去年留下的亲虾比较多,导致现在幼苗数量大大超过预期,目测至少是之前的好几倍。要是大部分都能成活,那秋末收获应该会相当大。
见到如此情形,不说屁颠屁颠,不顾开始变烈的阳光,也要天天到虾塘转转的钟庆竹,就连经历过许多风霜的钟老爷子,也止不住丰收的喜悦。
庆和坊是赚钱,可花钱的地方也多,总觉得手头银子不够用。再说,那是铺子,比不上田地收成让人来得心情舒畅。钟老爷子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这点上尤为明显。
虾塘那也是土地的一种,钟老爷子不高兴才怪。
最近忙着庆和坊和虾塘的事,钟老爷子一时间没有想起闲在家里的钟正礼。
“当家的,你都在家快一个月了,爹就没给你个说法?”张氏抱着小儿子,满脸慈爱,可一想到家里没给她丈夫安排事做,就心里不是滋味,脸上也带出了点。
不说张氏,其实钟正礼也有怨言,他知道再在鸿泰酒楼待着肯定不行,他为家里牺牲了自己利益,难道就是为了闲在家里发霉?他从小就学厨艺,农活倒是会干,可藤编之类,手艺就不咋样,学到现在,也比不上家里其他人,没银子进账的感觉,总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要不,你自己去平阳县再找找?”张氏提议。
钟正礼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不妥,咱家起来了,我再在别人手下当个二厨,有点丢家里的面子。一直在酒楼里做活还好,现在出来了,爹他应该不会同意我再找酒楼的活。再说,只要虾塘存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再去别的酒楼做事。”
“那怎么办?你在灶上学了那么久,手艺还不错,就是去酒楼当个大厨都没多大问题,放弃岂不是很可惜?”张氏眼珠一转,“要不你去跟爹说说,让他出钱给你开个食肆?酒楼办不起,小一点的总行吧?”
钟正礼早就想过这点,可他作为人子,却有些开不了口。村里头哪家都没这么做的,何况,食铺要是真开起来,算是公产还是私产?不好说那。
“再等等吧,爹他最近挺忙,等清闲下来,不会忘了我的。”
“那,不如这样,你藤编技艺不成,就多到大哥那边走走,跟着大哥在廊檐下做活,多在爹面前晃晃,想来爹很快就能注意到你。”
“这个想法好,我明天就找大哥去。”
这几日,钟老爷子进进出出都能看到三儿子的身影,倒是提醒了他。一身好厨艺荒废,确实有点可惜。可怎么安排钟正礼,钟老爷子还没想好。
要是开个食肆,钟正礼当了大厨,掌柜不归他管,那身份上就很是说不过去,归他管,紧接着而来的问题便是一大堆。家里头可还有另外四个儿子,一碗水可能端不平,大面上至少要过得去。一个儿子都管上铺面了,其他人总不能都搁着不理吧?真要这么做,离家散也不远了。
钟老爷子闷头想了几天,也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便决定跟童氏先商量商量。
“老婆子,老三学厨那么多年,放着不用有些可惜。我看他心还在这上面,总不能让他一直做些品相不佳的藤编吧?”
童氏抬起头来,有些拿不准:“你的意思是老三不好安排?”
“嗯,有些不好办。”钟老爷子简略说了说钟正礼面临的状况。
童氏想了想,没有直接说这事,反而转到别的话题上:“你上回用允许各房明面上置私产的好处,来打消他们对庆然拥有一座山头的不满,加上为庆和坊供货,每天都有铜钱入账,这才没闹起来。可实际上,这些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只是被眼前的利益给压了下去,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种不满会慢慢积累,要是庆然每年收益不大还好说,若有大笔银子进账,想不眼红都难。”
这事,钟老爷子自然清楚,哪家都这样的,只是程度轻重不同罢了:“那你的意思是?”
“人心齐不了,人再多也没用。”童氏说的都是事实,她自己在还未分家时,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换做她,一样会产生不满。
童氏没有明说,那话外之音,钟老爷子却听出来了。他冷着一张脸,手紧紧握着烟杆,青筋都暴出来。
老大老四两人,性子比较直,关系也好,老二、老三和老五三个,钟老爷子就有些把握不住。儿媳妇们虽各有心思,儿子们却表现得不明显。他也知道,家里人对他和童氏宠着庆然的事,早积累了一肚子怨言,可让他不这么做,他做不到。
还有进学堂的事,一样是家中的一根刺。家里那么多儿孙,就小儿子一人有这个殊荣,他们闷在心里不说,不代表他们就赞同。谁家没个儿子,谁没点望子成龙的想法?要不是去年把到年纪的孙子都送入族学,这个矛盾指不定今年就爆发了。
毕竟少吃点还能忍一忍,拦了子孙上进的道路,这可就是天大的一桩事。人的忍耐力总有限度,即便钟老爷子是一家之主,也不能一意孤行。他原就想着,若小儿子这次还中不了秀才,家里就不再供他了,以后还想走科举之路,就让他自己想法子。一家人供他一人,供了那么多年,也该够了。
想到这,钟老爷子也不由感叹,小儿子运气真心不错,不仅赶上好年头,还受了三孙子的福泽,得了个榜末的名次,别看成绩不怎样,好歹有了秀才的功名,他那房,徭役田赋都能免了,好处也不少呢。
今年这次乡试,钟老爷子并不指望钟正信能得中,以后怎样,就不好说了。
这些问题早就存在,现在都被压下去,还看不出什么,等到……
想要彻底解决矛盾,唯一的办法,便是分家。一想到这点,钟老爷子便整个人都不得劲。他尚健在,这个问题他之前一直极力回避,从未曾正视过,现在终于到了摆到正面上的时刻。
钟老爷子仍旧可以像以往那样忽视,可身体有了伤痛,即便病情暂时被控制住,也不能保证哪天就不会爆发出来,到了那时,只会更加严重。
树大分支,人多分户,这在河湾村是一件极为平常之事。可这也要看情况,越是富贵的家庭,分家越晚。
钟家现在发展正好,钟正信也刚好考中秀才,这当口分家,显然不符合常态。
可钟老爷子心里明白得很,纵然不考虑其他的,光人丁兴旺这点,就让他家陷入尴尬境地。随着孙辈陆续增多,然后相继长成,偌大的祖宅就显得逼仄起来,已然快安置不下。
放以前倒也罢了,几个人挤一间房,大家都觉得这很正常。钟家这样,已经足够让河湾村大多数人眼红,更不用说那些全家人睡一个炕的。
可现在情况不同。钟家右边是祖辈传下来的其他四房祖宅,左边房舍也有人居住,想要扩建都不可能。等到人装不下的那天,就是钟家分家的时刻,这一天显然已经不远。张氏刚生下钟家第八个孙子,紧接着,四媳妇刘氏和五媳妇李氏也有了身孕,人丁兴旺是好事,可一旦过量,就成了繁重的负担。
还有一点,大孙子钟庆阳今年十六岁,最迟明后年,孙媳妇就该进钟家门,这住房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钟老爷子愁啊,分家本身他是不愿的。他这个年纪,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子孙绕膝,瞧着就让人舒坦。想到这里,他不由叹息出声,要是一家子人能齐心就好了。可惜,这只是奢望。
算了,这事以后再想,现在要紧的是,先将正礼的事情给安排好。开酒楼,除非钟老爷子亲自当掌柜,否则就得让老三负责,没有第三种方案,这明显不成。真要这么办,家里必得闹翻天,有样学样,人人都要开一个大铺子,这不是胡闹吗,都是农家出身,有没有那个本事都还两说。
想好怎么做后,钟老爷子找了钟正礼:“老三,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家歇着,等老五乡试过后再说。”
“是,爹。”钟正礼应得爽快,心中却充满不解。他的事,跟五弟有什么关系?还非得等到那个时候。
钟正礼一进房门,张氏就问道:“爹找你是说那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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