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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舍_柯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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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君言一早便知道秦见深长得不错,却始终没怎么仔细看过,现在这么看着,就觉得这小子倒不愧为皇室子弟,眉目俊挺,鼻梁又挺又精致,肤色偏白,五官的弧线分明,睫毛却意外的有点密有点长,脸上泛着点熟睡的潮红,卫君言伸手将刮在这小子脸上的发丝拂到一旁,目光落在秦见深微微张着的嘴唇上,心里微微一动,有些出神地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直至两人鼻息胶着,唇息相交,卫君言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卫君言气息不稳,惊魂不定地靠回床头上,伸手按了按眉心,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他这是做什么,对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还未成年,他是变态么?刚才竟是对一个孩子起了那等心思。
    他竟然想亲吻秦见深,而且是乘着这孩子睡着的时候。
    他竟然对一个孩子产生*,简直……
    卫君言几乎要绷不住脸色,费了好大点力气才没让自己落荒而逃,他僵着身体靠在床头上,回想起他从前天昨天到今天与秦见深相处的种种细节,又想起北冥渊从秋猎回来这段时间每次看见他都是一脸我懂你不用多说的表情,心里那根挂着三观的弦就紧绷了起来。
    他莫不是像苏衍看上卫君清一样,莫名其妙看上了秦见深罢?
    卫君言又瞟了眼秦见深那张睡着后看起来又‘乖巧’又‘可爱’的脸,心头控制不住地狠狠一跳,那根弦就铮的一声断成了两截,三观顿时就碎了一地。
    他真的像苏衍看上卫君清一样,莫名其妙看上了秦见深……
    在卫君言的世界,看上一个男人虽然不是主流,但到处都是呼吁宽容对待一切爱恋的群体,不但同性恋可以正常相恋结婚,连想要与动物植物结婚的人都能到宽容和祝福,他看上一个属性为人的雄性,实在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他看上的对象是秦见深,而他只有十五岁。
    若他自己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那他顶多算得上是早恋,但他前世差不多与苏衍同年,也就是将近二十八岁了,再加上来这里一年半载,加起来三十奔四的人……
    对方还是个未成年。
    猥亵未成年是死罪,不管这里如何,卫君言实在难以接受他居然想猥亵一个未成年人的事实。
    在卫君言的观念里,未成年是十分特别的一个群体,比如秦瑾清,比如前世受绝对保护或者需要营救的孩子们,虽然秦见深平日做事又狠毒,心机又重,比同龄人成熟,但也抹杀不了他只有十五岁的事实。
    大腿上是秦见深无意识蹭过来勾着他的腿,卫君言如坐针毡。
    卫君言难以接受,再不想多看秦见深这迷惑人心缠人烦人的蜘蛛精一眼,轻轻把巴拉来他腿上的秦见深的脚拿下去,烫了手似的搁在了床上,直接使了个秘技,被狗追似的一眨眼飞出寝宫去了。
    秦见深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回来,这才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眼睛,龇牙咧嘴眉开眼笑。
    卫君言凑到他脸边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他的手,他在那时候就醒了,一点不落完全没错过两人鼻息胶着,近在咫尺,唇几乎要贴在一起值得纪念一百年的那一刻。
    他当时紧张得要死,双目紧闭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天雷勾动地火,他几乎要忍不住伸手勾住卫老三的脖子来个*惊天动地火辣辣的吻,没想到卫老三居然立马就直起身子了。
    他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梦寐以求的吻!
    卫老三估计是害羞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看见卫老三落荒而逃的模样,接吻什么的,虽然这次没能成功,但以后两人住在一起,就有的是机会!
    卫老三居然想偷亲他!
    秦见深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整个人都成了一条滚烫兴奋的虫茧,在床上动来动去。
    秦见深滚了几圈又猛地停下,盯着寝宫的大门,拍了拍自己滚烫得冒烟的脸,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心说他现在重要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他几天几夜没睡,眼睛下一大片青黑,脸色也不怎么好。
    秦见深又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不怎么红润干裂的唇,嘿嘿笑了两声,心说他得先好好睡上一觉,有些事,姿色好一点,做起事来才能更顺利不是?

  ☆、第39章 阿言你看我的嘴唇干不干

天气甚好,碧空如洗,鸟语花香,鹦鹉入宅,枯木生芽,京城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连平日里清清冷冷的皇宫,也是喜鹊临门,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秦见深穿着一身正红喜服,胸前挂着喜庆的大红团花,一路骑着高头大马,出了宫门,过祥云街,径直入了卫府,卫斯年与卫母正端坐高堂之上,下首立着的一人,头上盖着盖头,同样身着大红的喜服。
    秦见深咧嘴笑了两声,大步走上前去拉住那人,他一摸这人的手就知道这个即将和他拜堂成亲的人真的是卫老三,心里顿时又安定又欢喜,等听见司仪唱一拜天地,就眉飞色舞地连忙拉了卫老三一起拜了天地、父母,给卫斯年磕了头,这才一路牵着卫老三的手出了门。
    两人共乘一骑,卫老三一直又乖又顺从地躺在他怀里,秦见深一路喜得龇牙咧嘴,等两人携手进了寝宫,秦见深掀起盖头来,瞧见红盖头下面那张清俊却略带点羞涩的脸,更是乐得飞起来,等吹了烛火,两人这样情意绵绵一翻,那样*一翻,秦见深就想,这真是太好啦,卫老三真的嫁给他啦!
    “皇上?皇上?快起来了……”
    皇帝昨儿并没说今日不上朝,四丁作为宫里唯一的内侍,过了点叫皇帝起床这样艰巨到有可能掉脑袋的重担就落在了他肩膀上,以往皇帝起得比鸡早,他压根就没见过睡着后也依然不怎么正常的皇帝好么!
    这魔性的笑声,简直要吓死人了!
    四丁踌躇了一下,站得远了一些,大声唤道,“皇上?皇上!快起来了!”
    秦见深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动不动,目光环视了一周,他就说怎么像做梦一样,没想到醒来真的是做梦。
    不过就算是做梦,那也是一个难得的美梦,而且又完整又齐全,简直跟真的似的。
    秦见深意犹未尽地把这个有条有理的梦回味了一遍,顺便把一些明显不符合事实的场景靠脑补纠正过来,比如说他是皇帝,是不可能给卫斯年磕头的,两人共乘一骑什么的只能在别的地方另找机会……
    秦见深心说这个梦一定要记下来,以后可以讲给卫君言听。
    四丁见皇帝发呆,舒了口气,趁机一溜烟儿跑了出去,准备汤水给皇帝洗漱。
    秦见深一边在寝宫里搜寻卫君言的身影,一边暗暗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听见卫老三真的叫他一声夫君呢。
    不过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可以徐徐图之,现在卫老三心里也有他,要追到手简直是手到擒来,叫夫君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秦见深咂咂舌,精神抖擞的从床上坐起来,扬声叫暗无风进来伺候。
    暗无风平日都守在寝宫外的暗处,连同暗清暗静三人,负责寝宫周围的第一层防卫。
    暗无风是暗尊之首,跟在秦见深身边时间更久一些,他比较年长,相貌普通皮糙肉厚,做事稳重深得皇帝重用,自从暗小九失去帝心以后,暗无风还负责兼职处理一些杂事,比如说替皇帝跑跑腿传个信什么的。
    当然,能出动暗卫传信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卫府的三公子如今的相国卫君言。
    秦见深问暗无风,“相国呢,去哪里了。”
    皇帝一醒来就找人,暗无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两人之前还爹爹儿子的浑叫,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瞅着自家主子这股黏糊劲儿,说不得当真拿那位卫公子当爹来看的,而那位在他看来十分妖异的卫公子,对自家主子也是掏心掏肺好过了头,超出了常理。
    按理说卫公子年纪轻轻,也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私生子呀……
    亵渎先帝乃至亵渎当今圣上都是诛灭满门的死罪,虽然他诛灭满门也只有他老光棍一个,暗无风觉得自己思维发散得有点远,连忙拉回了放飞狂奔的念头,恭恭敬敬地回禀道,“卫公子有事出宫去了,昨晚回来过两次,交代属下要是今晨主子还没醒,就叫醒主子起来用膳,还让侍从随时热着饭食,以便主子一醒来就可以随时取用。”
    秦见深听着,心情好得快飞起来,嗯了一声吩咐道,“让四丁进来伺候。”
    暗无风应了声是,退下了。
    四丁早在门外等着了,见皇帝似乎没啥起床气,进来后行了礼,瞧了瞧天色提醒道,“再过半个时辰便要早朝了。”
    秦见深吩咐道,“你去将早膳端过来。”
    秦见深先去寝宫后面的浴池洗了个澡,更了衣,想了想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小盒子来,神采飞扬地拿出了那根雕龙玉簪,递给了四丁,让他替他冠发。
    四丁立在秦见背后,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这根他只见过没摸过的发笄,忍不住偷瞄了那个一直十分神秘、自家主子连看也不给他们看的小盒子一眼,藏得这么好这么严,就算不是宝贝,那也该是些辛秘之物罢?
    只见里面乱七八糟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东西,四丁一愣,心里只想说五个字,什么玩意儿。
    主子的怪癖很多,也不差这一样。
    四丁看了一眼懒得再看第二眼,规规矩矩动作麻利的开始给秦见深冠发。
    秦见深伸手把盒子里的东西都摸了一遍,见东西都在,又盖上盖子收了起来,打算一会儿藏回床底下。
    秦见深看了眼他以往从来不关心的铜镜一眼,看不太清,就问道,“笄不会掉下来么?”
    这话简直是质疑从业人员的业务水平,要知道他伺候主子都多少年了,这点事也做不熟练,那还了得,四丁回禀道,“主子放心,牢得很。”
    秦见深满意的点点头,时辰也差不多,他妥妥当当用了早膳,精神头十足地上早朝去了。
    秦见深心情好得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卫君言这里就不同了。
    他看上秦见深这等惊悚的事实,劈得他一天一夜也没回过神来,若不是还记得有正事要做,他就想窝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哪也不想去,尤其不想上朝。
    他前段时间在凤翔山让秦见深称呼他为义父或者舅舅都是真心的,卫君言实在想不通,怎么才过了一个月不到,他就对一个晚生后辈生出这等龌龊心思了。
    尤其对方是秦见深。
    秦见深那死孩子生性多疑心防过重,尤其被人毒死过一回,更是谁也不肯信了,在那臭小子心里,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苏衍勉勉强强算是能多说几句话的人,对他死心塌地的小跟班北冥渊,大概就比普通的臣子特殊一点,变成真正的亲信,还需要点时间,连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侍从四丁,现在也彻底沦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传话筒,两人前前后后相处了十几年,硬是没生出什么友谊来。
    秦见深跟谁也不亲近,把自己弄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只除了他。
    卫君言越想越不得劲,一晚上就混过去了。
    朝还是要上的,弹劾他的折子已经够多的了,他现在是众矢之的,再无故不去上朝,那帮子吃饱了没事做的言官,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外面一片艳阳天,卫君言强打起精神,瞧见不远处的宫门,心说还是正事要紧,别的事先放一放再说。
    卫君言正在给自己一会儿要见到秦见深那臭小子做心理建设,冷不防背后有人轻拍了他一把。
    是北冥渊。
    卫君言心不在焉的打了声招呼,“子渊早。”
    北冥渊看了看卫君言的脸色,微微挑了挑眉,笑道,“相国你这一脸的欲求不满,怎么,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得相思病了不成?”
    卫君言闻言脚下差点一个踉跄,心说真有那么明显么?他上辈子心如止水地过了二十八'九年的和尚生涯,就算昨天早上有点想犯罪,那也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连吻都没真的吻到,怎么就欲求不满了。
    北冥渊早就看出来了,隐瞒也没意思,卫君言怏怏道,“子渊你放心,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会很快调整过来的。”
    北冥渊一愣,卫君言还未等他明白过来,就停下脚步做了个揖,神色凝重,“还烦请子渊帮我遮掩一二,别让皇上知晓了。”
    北冥渊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卫君言什么意思,面色更为古怪,他心里咂舌,直言道,“你这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比起你来,兄弟我这才是有苦没处说。”
    他这么说,卫君言就想起北冥渊心悦之人是他弟弟北冥泉,只是比起兄弟两人的禁忌恋,他一个变态大叔猥亵未成年也实在没好到哪里去。
    卫君言伸手拍了拍北冥渊的肩膀,提了提神道,“听说人世间最苦的事莫过于求而不得,辛苦你了兄弟。”
    北冥渊呆了一下,上上下下扫了卫君言一眼,隐隐猜到了什么,心里有些想笑,错身往前走去,丢下了个重磅炸弹,“瞒着全天下人相知相恋,是有点辛苦,不过偷偷摸摸的,有时候还挺刺激……”
    卫君言愣在了原地。
    北冥渊握拳在嘴边咳笑了一声,又退回几步到卫君言身边,小声道,“情爱之事如搁浅之鱼得了甘甜之水,让人欲罢不能,被翻红浪恩爱缠绵又最是妙处无穷,君言你真的要当和尚么?”
    北冥渊一副过来人回味无穷谆谆教导的语气,卫君言心里千军万马一齐奔过,心说真是没看出来平日里正正经经的北冥渊思想觉悟这么高人格这么堕落,表面上人五人六道貌岸然的,内里却如此光棍坦荡。
    卫君言心说莫不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他索性不再纠缠于此事,拍了拍北冥渊的肩膀道,“谢谢子渊的开导,我想通了不少,走,皇上也到了,咱们进去罢。”

  ☆、第40章 阿言你看我的嘴唇干不干

卫君言是相国,统领百官入殿。
    北冥渊为大理寺卿,兼任威武将军一职,在后面慢悠悠跟着。
    北冥渊瞥了眼上首今日没怎么放冷气的皇帝,再看一看前面年轻相国清俊挺拔的背影,心说你就算想发乎于情止乎于理地做一个正人君子,也要上面那位肯才行啊。
    皇帝要真欲求不满起来,恐怕连他自己都害怕。
    北冥渊瞥了眼皇帝今日盯着相国又亮又火辣的眼神,心说还是自家的小泉好,聪明温柔天真美好,哪里像上面那位,外表虽是光鲜靓丽,实际上却是一位能要人命的毒寡妇食人花,尤其他身份摆在那儿,两人当真凑在一起,卫老兄恐怕要被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北冥渊这么想着,就有些同情起卫君言来,整整衣装,出列行了礼,禀报道,“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从一进太和殿,秦见深就想跟卫老三来个深情对视会心一笑什么的,没想到卫老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站在下首,连看都不肯朝他看一眼。
    别说是对视了,卫老三就给他留了个黑黝黝的脑袋和半个额头,连个正脸也没露给他。
    “北冥爱卿请说。”秦见深一边敷衍,一边定了定神,心说好呀你个卫老三,昨天趁他睡着了想亲他,现在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副我不知道我很正常的样子,秦见深又扫了卫君言的头顶一眼,心说等会儿下了朝,他不找机会把卫老三这层伪君子的羊皮扒下来,他就不信秦。
    北冥渊把手上的折子递上去,口里道,“南阳温侯上表,为其子温群请封袭爵,请皇上过目。”
    靖朝贵族爵位从大到小排位为王、公、候、伯、子、男等六个等级。
    爵禄是世袭制,即先辈如有功受爵禄,后代子孙虽无功,亦可承袭享有爵禄。
    王、公等皆是封给开国功臣的,封地及家宅财产皆是世袭,子袭父爵,皇帝还另有赏赐,实实在在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活典范。
    秦见深哦了一声,朝户部尚书柳越道,“袭爵乃是大事,柳爱卿替朕准备一份厚礼,银钱三百万,送去温郡给温侯,就说朕聊表心意。”
    秦见深话音一落,柳越立马就火烧屁股跳起来了,出列急道,“还请皇上三思,如今国库空虚,泗州水患的赈灾钱粮都还凑不上,哪里来的三百万银钱封赏温侯,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秦见深脸色很不好,手里的折子砰的一声放回桌子上,寒声问,“没钱?这十几年的税供都去哪里了?”
    柳越脸色涨得通红,钱都去哪里了,钱不都进了这一朝的王公贵族口袋里么?
    秦见深看着底下这一堆人,心说站得高就是好,底下人什么心思什么动作他一目了然,“朕听闻青州的百姓往朝廷交税三十旦粮食,就往青州候交税六十旦——”
    秦见深看着下面腰弯得更深的臣子,缓缓问,“柳爱卿,青州候与你家有姻亲之谊,你来跟朕说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柳越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皇帝是在这等着他。
    国税比不上地税,在靖国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以往的皇帝没提,这空子也就越来越大,赋税都给封地上的侯爵收去了,朝廷收上来赋税不足三分之一,还不够群臣中饱私囊的,国库哪里还能存下什么钱来。
    这话想归想,却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柳越有一种预感,只怕他一开口说了这话,脑袋当场就保要搬家,新皇行事不按常理,没一次是好相与的,就算他有青州候在后面撑腰,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怕他信还没送出去,就死在这殿上了。
    柳越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节,背上冷汗涔涔淌下来,沁湿了朝服,跪在地上勉力回禀道,“还请皇上明鉴,臣虽与青州候有亲,但路途遥远相隔千里……两家已经多年没来往了……青州之事,臣实在是不知啊……”
    秦见深心里冷哼了一声,挑眉笑了笑,温言道,“柳爱卿莫要惊慌,朕今日不过就事论事,不挑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的茬,只是国库当真是一分钱拿不出么?封侯一事倒也算了,泗水之危刻不容缓,爱卿可有救急之路解围之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
    听皇帝这意思,难不成是想从朝臣上搜刮不成?
    柳越面色如土,他前几天刚搜刮了家底拿去赎家里那个不孝子的命,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哪里能有什么办法……
    柳越嘴里心里都是苦味,咬牙道,“臣……臣愿出五千两纹银,两千旦存粮,略尽绵薄之力,以解泗水之急。”
    这可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秦见深目光一扫,顿时噼里啪啦站出来了一大票,纷纷都叩首回禀说出钱出粮,连柳清这个寒门出生的,也比照着柳越,供出了两千两纹银,一千旦存粮来。
    秦见深看这架势,笑了笑道,“都说地主家有余粮,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群臣还以为他要纠贪纠腐,皆是神经紧绷,各自想着对策。
    秦见深也只是一说,微微一顿又接着道,“不过靖朝乃泱泱大国,诸位乃是肱骨栋梁,朕岂可从你们腰包里掏。”
    说东的是你,说西的也是你,黑白道理都给你占去了,柳越与陈清对视一眼,皆是咬碎了一口门牙,心里都暗筹皇帝这莫不是嫌少不成?
    秦见深看了眼下面不吭声也不抬头看他的卫君言,心说卫老三是不是准备一早上都当屏风背景,不肯看他一眼了。
    秦见深先问了陈清,“令尹有何高见,靠爱卿们募捐虽能解一时之急,但不是长久之计,陈爱卿可有良策?”
    皇帝这问的是富国强兵之法,国库没钱的根本原因在哪儿,这朝堂上一大半的人心里都门清儿。
    不能说不能做,能有什么良策?
    陈清头疼,但也知道这事他想逃也逃不过的,他一个寒门出生的,背后又没族又没爵的,位至令尹,皇帝不揪他出来揪谁出来。
    只是他也不是傻的,说不到点上显得自己蠢,当真说了点什么,又势必要与天下公卿贵族为敌……
    万般念头也不过一眨眼间,陈清跪在地上磕头谢罪,“还请皇上赎罪,臣愚钝。”
    秦见深颔首,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转而看向卫君言,语气和缓,“朕听令尹与诸位大人皆说相国有大才,能安邦定国,此事相国可有法子?”
    群臣这段时日也摸出了点皇帝的脾气,那就是他面上对你越温和,越客气,你倒的霉就越大,柳越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颇有些同情的看了卫君言一眼,乘机缩到陈清背后去了。
    靖国什么情况卫君言一清二楚,他既然想帮秦见深收拾这一片河山,见现在是个好机会,也就出列道,“臣有一言。”
    卫老三还是不肯抬头看他……
    秦见深盯着卫君言的脑袋点点头,又想起卫君言看不见他点头,遂连忙开口道,“相国请说。”
    卫君言理了理思路,开口就在朝堂上扔下了一个惊雷,“臣建议减爵禄。”
    太和殿里静得落针可闻,群臣暗地里相互看了看,皆是一言不发。
    卫君言也不管他们交头接耳,接着道,“受封食禄的贵族太多,影响朝廷财政税收,臣建议已传三代的取消爵禄,至于那些取不掉又没什么大用的……靖朝地广人稀,臣建议停止对远亲贵族的按例供给,并且将这些贵族充实到地广人稀的偏远之地去,损靖国之有余,而继其不足。”
    靖所有余者,地也,所不足者,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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