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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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他昨天说燕王受不得刺激，一受刺激就发疯！
　　结果今天一大早，来了奏报，这刺激还挺大，燕王一口血都喷了出来，醒来就发疯了！
　　“热死本王了！”燕王脱的就剩下亵衣亵裤了，内侍拿着把扇子给他使劲儿的煽风呢。
　　“王爷，这么热也不是办法，学生给您号一下脉可好？”文景辉主动站出来，接过内侍的扇子，给燕王煽风，顺便伸手号脉。
　　“大热的天，你快给本王看看，是不是中暑了啊？”燕王顺着文景辉的话伸手了。
　　“微臣也给王爷号号脉！”老御医也凑了过来。
　　“号什么号？离本王远点儿！这么热的天气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想蹭冰纳凉啊？都给本王滚！”
　　谁知道燕王发了大脾气，一脚将老御医踹了个翻背。
　　老御医哎哟半天，没爬起来！
　　这下子，那三位御医也不敢上前了。
　　文景辉诊断过后，转身的功夫，趁着三位御医都去扶老御医了，偷偷给燕王塞了一个药丸子，燕王倒是真豁出去了，竟然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小大夫，你可得给王爷……给王爷好好看看啊！用什么药尽管说，王府什么药材都不缺！”徐王妃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这是一副润燥之药，王爷火气太盛，无法直接将火降下去，只能润水以降心火，希望有用吧！”文景辉端坐案前，开了一副普普通逼的药方出来：“但愿王爷不会发热……。”
　　这边话音还没落地呢，那边内侍就喊上了：“王爷发热了！”
　　这回御医们跑的比文景辉快，他们也发现了，不能老是让这个乡野郎中走在前面啊！
　　正好到了床边的时候，王爷满脸酡红的躺在床上直哼哼，好像没力气踹人了？
　　老御医也不怕被踹了，赶紧伸手就号脉啊！
　　这一摸脉，就发现燕王皮肤很热，这是高热之症啊！
　　脉息数次，沉实有力，这是内热转了外热的脉相啊！
　　可是能确诊了！
　　看着脉相，还真跟那个小大夫说的差不多，先前诡异的脉相如今算是彻底的消失了，明显起来的脉相也不难诊断。
　　“怎么样了？”徐王妃看到御医给燕王号脉，心里就是一沉，王爷没有病，只是在胳肢窝里夹了个熟鸡蛋，但是今天的熟鸡蛋还没来得及夹呢！
　　“王妃娘娘，王爷这是痰迷心窍，高热谵语了，应该立刻用退热之药给王爷服下，微臣建议用点儿羚羊角散。”老御医提议。
　　“退热饮就可以，羚羊角散乃大寒之物，王爷身体恐怕受不了！”文景辉反对。
　　“羚羊角散见效快！”老御医坚持己见。
　　“可是大寒大热之下，身体还要不要了？”文景辉据理力争。
　　“王爷大热，怎么会有大寒？”老御医怒瞪文景辉。
　　“独阴不生，独阳不长，大热过后必定大寒！”文景辉反瞪回去。
　　身体那点热度都散发了出来，过后可不就身体泛冷么，这老御医是想害死燕王！
　　其他三位御医也趁机号了脉，结果也有话说：“不若用安宫牛黄丸，那个比羚羊角散更好。”
　　“对！”文景辉一拍脑袋：“到底是御医，您说的太对了！学生治疗平民百姓习惯了，怎么把这么名贵的东西给忘了呢？燕王殿下什么用不起啊！就安宫牛黄丸！”
　　“不行！”老御医立刻就跟着唱反调：“羚羊角散见效快！”
　　他就咬定要用羚羊角散！这是为什么？
　　文景辉神情一凛，肯定有问题！
　　“你们都别吵了，就用安宫牛黄丸！”徐王妃一拍桌子：“燕王府这点救命的东西还是有的！”
　　老御医愤愤不平，但是徐王妃都发话了，他也没办法，但是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儿。
　　等安宫牛黄丸一拿上来文景辉就笑了，这不是他做的药丸子吗？
　　徐王妃当着大家的面，慢慢的喂了燕王吃了下去，老御医他们没什么可怀疑的了，便告辞出去，文景辉也跟着走了。
　　回了他的禅画院，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来了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请随小的来。”
　　没说谁请，走的也不是禅画院的门，而是从正房正堂穿了过去，走到一个偏僻的种植着几株丁香树的角落，那里有一个隐藏的特别深的小门！
　　从小门出去后，就是一条长长的游廊，四下无人，寂静无声。
　　走过游廊之后，再穿过一个圆形月亮门，竟然到了燕王府上的书房门口！


第047章　棋
　　“请进，小的告退。”小厮很有礼貌的推开了门，让文景辉进去，自己却退后几步，一躬身便离开了。
　　门没有关，文景辉也就大胆的迈了进去，然后他就看到了熟人！
　　太熟悉了！武大！
　　“你怎么来了？”武大一看到文景辉就再也站不住了，赶紧拉着文景辉到身边站好。
　　“那个小厮叫我过来的。”文景辉是看那人没不安好心，这才跟着人过来。
　　“是王爷请你来的吧？我们也都是。”纪纲看到文景辉很兴奋：“先生，你一来我们就知道了，就是没办法见面。”
　　“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文景辉也挺想念纪纲的，这家伙跟历史上的纪纲不同了，现在正直向上的很。
　　邱福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文景辉，对这个小大夫都很好奇，朝廷供给他们的药材都是损失了一半药性的那种，后来王爷就直接让人采购，据说就是这小大夫提供的药材，虽然价钱一样，但是效果超级好！
　　那免费提供的止血粉，真是撒上就止血啊！
　　那么好的药粉，这小大夫愣是免费提供给军中使用！
　　光是这一件事情，小大夫就值得这些武将们的尊敬。
　　他们在打量文景辉的同时，文景辉也在悄悄的看着他们。都是武将，各个五大三粗，跟武大一个造型的不多，很多人的官服文景辉都看不懂，但是他知道，这就是燕王的班底了。
　　“王爷来了！”不知道谁，眼睛那么尖儿，看了眼门外，立刻低声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一位年过三旬的中年人，长相极为粗犷，一看就是那种杀伐果断的战将，一种由内而生的成熟魅力，那双如同星子的黑眸之中，隐约闪现着精光，配上挺拔的身材，和那身极具特色的服饰，这位便是有着“阎王”之称的燕王殿下，未来的永乐大帝本尊。
　　这会儿不装病了，也不装疯了，倒是威仪深重的很，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文景辉心说怪不得建文帝非要削藩呢，要他是建文帝，也会睡不安稳的啊！
　　燕王身边跟着一个老和尚，那老和尚乍一看慈眉善目，穿着颜色深沉的僧衣，只是眼中的精光，仿佛能看透人心。
　　燕王身后跟着三个正在抽条的少年，文景辉抻着脖子看，据说世子是个胖子？
　　三人之中唯一的胖子很好找，这位长的真是……有点惨不忍睹。
　　胖大的腰身，胖乎乎的脸蛋子，丹凤眉眼都要被肥肉挤没了，倒是那一点厚唇，让这个胖子看起来和气许多。
　　他上辈子一定得罪过真龙天子！
　　这辈子投生帝王家的时候，别人都是芝兰玉树，他就变异成了肥胖萝卜。
　　最主要的是，这位胖子是被两个弟弟扶着走进来的！这得多虚弱啊？
　　“参见王爷！”所有人都是抱拳行礼，没人跪地磕头。
　　“嗯，都坐下说！”燕王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首位上，头一个点名的就是文景辉：“小大夫，谢了！”
　　“王爷客气了。”文景辉赶紧站出来，燕王的谢意，还是免了吧。
　　那老和尚竟然坐在了燕王身边！
　　文景辉立刻猜到了这位的身份！
　　道衍！传奇的和尚！
　　历史上都鼎鼎有名，撺掇的燕王朱棣造反也就罢了，还造反成功了！
　　“这位是道衍大师，他也听说过小大夫，一直想见见，你认识一下！”燕王是拿文景辉当自己人看，亲自给文景辉做引荐人，而第一个介绍给文景辉认识的，就是道衍和尚。
　　“道衍大师父好。”文景辉乖乖问好，但是跟只猫儿似的，眼中的好奇怎么也遮掩不住的样子。
　　“方外之人罢了。”道衍倒是兴致勃勃的看着文景辉，一张嘴就雷了文景辉一个外焦里嫩：“听说你师父是张三丰，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他呢！”
　　“谁说的啊？”文景辉脸都红了：“我、我……。”
　　他想否认，但是想着自己弄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托庇那无中生有的师父，否认不了！
　　“你不想承认就算了，我们又不会逼你。”道衍看文景辉的反应都笑了：“小友可否跟老衲手谈一局？”
　　所谓的“手谈”，其实就是下围棋。
　　“啊？”文景辉觉得莫名其妙，人家都看着他们俩，老和尚突然要跟他下棋！这是个什么节奏啊？
　　“来来来，老和尚有一副黑白玉的棋子儿，青岫玉的棋盘，可值钱了！”道衍愣是起身，无视一屋子的大人物小人物们，拉着文景辉的胳膊就坐到了一边的炕上。
　　炕上有一小炕桌，上头正好摆着一个青岫玉的棋盘。
　　文景辉嘴角抽了抽，一个方外之人，嘴上挂着值钱不值钱的，真的没关系吗？
　　“执黑执白？”道衍拿了两个棋子盒。
　　“执黑。”文景辉选择了黑子，因为黑先白后，他可以先走。
　　要说文景辉会不会下棋？
　　答案是会！但是要说精通，那是不可能的！
　　道衍是谁？千古一僧！跟他下棋，连燕王都有输无赢，文景辉敢跟他下棋？
　　但是文景辉就干了！
　　燕王看到他们俩下棋，只是一笑而过，转身跟部下们商讨了起来，武大一边听着，一边还留心着文景辉。
　　他们都是有根基的人，唯有他和小大夫还有纪纲，都是草根出身，也就前头坐着的薛禄将军和他们一个出身，别人都比他们强一些。
　　起码人家也是有家族的人，他们就一草根平民而已，能爬上高位，全靠自己拼命换来的。
　　文景辉没心思听他们怎么安排运作，反正他只要知道最后燕王登基成了永乐帝就行了。
　　他现在重要的是下棋！
　　道衍跟文景辉下棋，也是为了近距离观察，他总觉得此子不似凡间中人。
　　他那句“方外之人”不是自谦，而是暗指文景辉不是此间中人！
　　可偏偏文景辉他就出现了！
　　道衍一生钻研阴阳术数，竟然看不出这小大夫的来历！
　　俩人下棋，手法很快，到了最后，棋盘上都是棋子啊！
　　文景辉放下最后一颗黑子，道衍拿起最后一颗白子，却没地方放了！
　　“这？”道衍瞪大了眼睛！
　　按照规矩，这是他输了啊！
　　“怎么样？”文景辉得意洋洋的耍赖：“现在我的黑子全占满了，您的白子没地儿落啦！”
　　这招，还是以前看小说看来的，文景辉一直没当回事儿，但是今天他遇到了对手！
　　道衍老和尚可不简单，文景辉知道他一直在暗中打量自己，文景辉也是起了好胜之心，直接涮了老和尚一把！
　　“好！好！好！”谁知道道衍竟然丢下白子，喊了三声好！
　　这声音大的那边议事的都朝他们看了过来，燕王更是直接开口询问：“大师这么高兴？是赢了吗？”
　　“非也！非也！”道衍笑着摇头：“贫僧输了，心服口服！”
　　燕王一惊：“大师输了？”
　　“小友好计谋！”道衍看着文景辉笑眯眯。
　　“承让！承让！”文景辉得意的一拱爪子。
　　“好厚的脸皮！”道衍随后就吐糟了一句。
　　“夸奖！夸奖！”文景辉就跟没听见一样！
　　燕王坐不住了，起身过来瞅了一眼棋盘，当下神色诡异的看着文景辉好几眼。
　　“小友可曾读过佛经？”道衍被气的喝了一盏茶才顺过来气，开始跟文景辉攀谈。
　　“读过。”文景辉当年还去少林寺找过药方，少林寺有不少古药方，都是治疗跌打损伤用的，记得有一个是风湿跌打膏，堪称外伤用药万金油类型，无论是风湿骨痛，还是跌打损伤，都有奇效！
　　而这个药方，还是文景辉在人家藏经阁里翻出来的，为了跟老和尚们套近乎，他可没少提供大量人参灵芝何首乌，还跟他们谈经论道好几个月。
　　不过少林方丈在想收文景辉做入室弟子的时候，文景辉就遛了！
　　他可以跟老和尚们说佛论禅，但是他可不想出家做和尚啊！
　　“道家典籍呢？”
　　“看过。”
　　以前就说过，文景辉还跟武当的掌门混了一段日子，那位张掌门对他可好了，当亲弟弟一样疼。
　　自然，武当山上的道家典籍，他也没少看就走了。
　　还从中找到了不少古方出来，让武当以药方入股国企，生产了不少良药呢。
　　“甚好！”道衍老和尚一拍巴掌：“日后可与贫僧谈经论道，说仙修禅了。”
　　“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医书，大师可曾读过医书？”文景辉反问回去。
　　“略微读过一二。”道衍老和尚谦虚了一下。
　　文景辉撇嘴，明显不信啊！
　　道衍老和尚扒拉了一下手里头的佛珠，慢条斯理的道：“倒是收藏了一部药典，名为《海药本草》，不知道小大夫听说过么？”
　　文景辉一听，眼睛“噌”的一下子就亮了！
　　《海药本草》为古代汉医专著，专门记述由海外传入中原的药物著作。
　　见《通志·艺文略》五卷（一说二卷）。
　　乃是唐朝人士李珣撰写而成。
　　本书杂记南海郡县药物的产地及功能主治，原书六卷，至南宋末年天下大乱之际，原书失传。


第048章　演戏
　　“有时间聊天吗？”道衍看着文景辉好笑的问他。
　　“有！有！有！”文景辉枉点头！
　　他空间里有成套的《本草纲目》，还是限量精装版，还有一套《本草拾遗》，也是限量精装版，不仅有字，里头还搭配了图片。
　　在这两本书里，都有提到过《海药本草》，可惜，在后世大家只听说过，根据一些典籍里提到的，勉强凑出一部分，原著是谁都没见过了。
　　“贫僧先请小大夫给看看，这羚羊角散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道衍也不客气，可算是抓住了文景辉的软肋，拿出一瓶羚羊角散就递给了文景辉。
　　这就是预备要给王爷服用的药粉，那老御医如此坚持，徐王妃早已起了疑心。
　　“都磨成粉末了，看不出来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特殊的仪器能分析。
　　不过……。
　　“给我点儿时间，我回去好好弄一下，应该能查出来。”
　　别人没有仪器，文景辉空间里有，而且文景辉还有药斗子，实在不行往药斗子里一放，什么都显示出来了！
　　“好，这段时间，就麻烦小大夫给王爷看病了，别人我们是信不过的！”道衍很正经的将燕王的安危托付给了文景辉。
　　“这没问题！”文景辉自负一身医术，神奇空间，一个燕王，小命他肯定保得住。
　　“小大夫继续给本王治病，若是有时间，可以去找大师聊聊天。”燕王最后拍板，他没问文景辉别的，因为他选择相信文景辉。
　　议事的时候，文景辉都注意下棋了，根本就没听清楚，所以他毫无负担的拉着武大回了他的禅画院。
　　不过临走之前，文景辉看了好几眼燕王世子，对跟他也算是有过照面的朱高燧和朱高煦，倒是没看一眼。
　　大家都知道文景辉和武大是生死之交，燕王也让武大跟着文景辉去，拿到羚羊角散的成份后再回来禀报。
　　俩人一回到禅画院，文景辉就拉着武大进了空间，然后就开始找仪器，来分析羚羊角粉的成分。
　　比色谱显示，里头竟然含有致幻剂的成分！
　　文景辉想这个时代也没有麻果什么的，但是有一种药材，却是比麻果更加可怕。那就是小韶子，俗称：疯人果！
　　疯人果，别名龙荔，学名小韶子，有毒，以核仁毒性最大。和桂圆比较相似，有人就用它来冒充桂圆。疯人果外壳较龙眼平滑，没有桂圆的鳞斑状外壳，果肉粘手，不易剥离，没有龙眼肉有韧性，肉味甘甜。
　　真够歹毒的啊！
　　“武大？武大！”文景辉一实验出来后，就开始喊人。
　　桂圆用途极多，若是府内的桂圆儿被人换了，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到时候恐怕不止燕王一个人发疯，连带着整个燕王府恐怕都得变成疯人院！
　　“在呢！”武大赶紧拎着柳条筐过来。原来刚才他在摘水果，其中就有一小兜的桂圆，因为文景辉喜欢吃，他一直都记得，每次摘水果，都尽量挑文景辉喜欢的摘。
　　“快出来！”文景辉抓着武大就闪出了空间：“快去告诉王爷他们，但凡是桂圆，全都收起来！”
　　“好。”一般人，会问文景辉为什么？但是武大不会，文景辉只要说出来，武大就会照办。不问理由，不问原因。
　　收拾桂圆的速度很快，拿到外头全都埋进了大坑里。
　　也幸好文景辉空间里头有桂圆，武大亲自拎着一筐桂圆给替换了，同时，文景辉也告诉了武大，那些桂圆并不是真的桂圆，有一些，可能是疯人果。
　　第二天，那些御医们又一次聚到了燕王的榻前，如今燕王已经退了热，但是依然昏迷不醒。
　　脸上的蜡色，无血色的唇，怎么看怎么病入膏肓的样子。
　　而且这次来的人里，有谢贵和张昺在内！他们不亲眼看一下，是不会放心的！
　　不过现在，御医们也都说了，号了脉，知道燕王是真的病了，不管有多少后手，都可有可无了。
　　“怎么样？”文景辉刚号完脉，张昺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文景辉却摇了摇头：“受惊过度，心神俱损，就算是调养好了，也……。”
　　“你个乡野郎中，知道什么啊？你有没有把握啊？”谢贵气急了，他就是要不给文景辉面子，就是要贬低他！
　　“谢大人这话可错了，文大夫可是张真人的关门弟子，你敢怀疑他的医术？”朱高燧在一边看不过去，立刻帮文景辉说话：“再说了，文大夫的医术如何，难道谢大人还不知道么？”
　　“你师父是张三丰张真人？”张三丰的大名，太有力度，让谢贵和张昺都震惊了。
　　文景辉心说张三丰什么样儿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是他徒弟？
　　“这个，师父没有说他到底是谁。”这回答，模凌两可，不承认，也不否认。
　　有师父，但是师父是不是张三丰，他也不知道。
　　“张真人游戏人间，如今恐怕已经百余岁了吧？”张昺立刻就转变了对文景辉的态度，虽然说皇上请了方孝孺出山，但是方孝孺怎么能跟张三丰比？那可是洪武带都想要请出来的老神仙！
　　洪武帝在病中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要找到张三丰，要厚待武当，甚至还想要给张三丰塑金身，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户部没那么多钱，就没办成。
　　“谁知道啊？”文景辉不在乎的道：“邋里邋遢的，连脸都不洗的人，能看得出多大岁数啊？！”
　　传说中，张三丰就是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还喜欢喝酒，画像上都挂着个酒葫芦。
　　文景辉不是土生土长的大明土著，自然无法理解大明人们对张三丰的神化，以及对他的向往，这么随意的几句话，反倒凸显出他对张三丰的亲昵，可比他们这些外人强多了。
　　这下子，张昺和谢贵可是真信了三分，剩下的七分，则是猜测，文景辉会不会投靠燕王，引荐张三丰？
　　要知道皇家一直密传，洪武大帝之所以能得天下，就是因为有了张三丰的帮助，才能胜过陈友谅等反王，夺得大宝登基称帝。
　　这一刻，俩人脑子里想的特别多！
　　而文景辉呢？还在演戏呢！
　　“王爷这病，我尽量吧。”文景辉觉得他应该说的越严重越好。
　　“请教，要多久，王爷才能醒过来？”燕王一刻不清醒，他们就一刻不能正式接手燕山卫。
　　要说这些卫所里，最厉害的是哪个？自然是燕王的燕山卫了。
　　两万人马，足以抵过二十万人！各个都是精兵悍卒，身经百战。
　　“这要看王爷的意志，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堂堂一位亲王，竟然愣生生的被吓疯了，这得是见了妖怪了吧？”文景辉故意点明了燕王的病，就是吓疯了的！
　　张昺和谢贵讪讪的笑了笑，还能是什么原因？
　　他们俩本来就以为燕王是装病来着，就想着刺激刺激他，不是说不能受刺激吗？他们这才安排奏报在那个时候送来，上面的内容，说实话，就算是他们都有些心惊，更何况同为藩王的燕王了。
　　谁也没有想到过，湘王会那么刚烈，举家自焚！
　　这把火，算是彻底点燃了各地藩王与新帝之间那暗藏已久的矛盾，如今他们来收军权，都是带着给养来的，不然都怕收不了！
　　“我先给王爷行针，看能不能让王爷清醒清醒吧！”文景辉一看他们俩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其实还是不放心，以为燕王装病，他不装模作样一番是过不了关。
　　“这就不麻烦文大夫了，老夫针灸之术还是可以的。”老御医又跳出来找存在感了。
　　“您就不用操心了，还是请小大夫给王爷行针吧！”徐王妃怎么可能让他给燕王扎针？还不得把假疯给扎成真疯啊！
　　“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