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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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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多日未能去泮宫,宫里对外的解释是,广华帝万寿将近,太孙至孝,愿素斋闭门为帝祈福抄经,奉为寿礼。
等到李逸得已重回泮宫,太子自不会对他说皇帝的全盘打算,只让他不必再操心世子的事。
“陛下不过是不喜你同滇南王世子走得太近,日后事若有变,怕你伤心。如今你既已和他结交,陛下生过气便罢了。你也大了,往后便随你了。”
太子所说皆是真话,不过是藏了些别的没说。
李逸虽不全信,却也无法。此外,他也有自己的思量。
朝廷同滇南的剑拔弩张,既起于君臣不和,若要化解,君臣相合了,岂不比算计逼迫,两败俱伤要强得多。
李逸不肯认命这身份处境,他拿真心来待赵深,这赤忱总要试过才无悔。
既然皇帝随他去了,李逸喜得当夜就让人递信去学里,第二日约赵深兀梁山见。
赵渊收到书信,果然第二天清早就在山上等着李逸。
两人破屋之后,已有月余未见,此时再见彼此,心境都有些许微妙改变。
第三十五章
赵渊穿了石青的直身,立在松石间,显得他这些时日越发清减了。
李逸见了人,快步上前,难得见世子于他面前,既非垂着首避开,也非偶尔露出的那副玩世不恭模样,而是目光澄澄,宁心静气望着他。
李逸有种错觉,世子这是头一回当他是太孙。
他想问赵深,大夫去过后的事,却想起自己嘱咐了林太医,让他只说请去的大夫是学里出的面。
李逸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出口只化作了轻轻一句,“世子,如今都大好了?”
赵渊见李逸兴冲冲跑来,未顾常礼,径直到他跟前才停步,鹿目湛湛望着他,脸上像得了糖的小儿,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张了几次口,却只问了他一句。
赵渊便觉得那在破屋里被李逸敲破的心口上,又在隐隐发烫。
“谢殿下挂心,我已尽好了。”
少年心本最是坚脆利落,父王的冷漠,朝廷的为难,进京不过三年,赵渊已心冷如冰,却意外被李逸敲破,如今那心湖的四周仍是寒冰,破了的口子却再也没能封上。
心口融了冰的地方,始终盘着丝丝暖流,任赵渊想要一鼓作气将它堵了,却每每才靠近,就被那火热烫得退却。
他见李逸不提替他求医问药的事,便也只作不知。
赵渊原本猜测太孙被禁在宫中月余和自个有关,差点以为再见不着李逸,可如今李逸重回泮宫,非但没避着他,竟又能欢欢喜喜来找他了。
赵渊不免有些奇怪,“陛下,竟许殿下和我来往了?”
李逸微愣,怎得世子病了一场,倒似吃了开窍的神药,连这样的话都能问得出来了。
“皇祖……”李逸不能说实情,只庆幸自个刚好搅黄了事,往后他会时时留心赵深,必不叫赵深再遇危险。
“皇祖不过怕我误了学业,往后并不会拦着孤与世子亲近。”
赵渊显见李逸并未说实话,却也不好追问,只心底记着他的一片心。
两人说了些学里的课业,见时日已是不早,李逸就准备先去拜见郭祭酒,再重回课堂。
临走时,赵渊叫住李逸,“殿下,日后不必再唤我世子。我已取字‘其渊’。”
赵渊藏了私心,他用的是自己的字。
李逸一听便问:“《礼记·中庸》,‘渊渊其渊’的其渊?”
赵渊颔首,“正是。”
李逸粲然一笑,“孤未有字,宫中皆唤我的乳名欢安。”说着,解下玉带上的锦囊,从里头取出枚小印。
赵渊接过,见白玉柱的底部“一世欢安”四字行草成十字状排在圆印内。他细细看过,印妥在心底了,才将东西递回。
李逸离开时一路行到山弯处,突然停了脚步,回头望了望,不想世子并未从另侧下山,仍是原先背手而立的姿势,伫在风里,目光凝着他。
李逸忽就大喊了一声:“其渊——”
少年朝他奔来,他又摇了摇头,“无事——”
世子停在中道看着李逸,李逸想了想,闪着眼补了句,“孤心里高兴——”
赵渊微愣,随即朗声大笑。
——
赵珩被围攻,眼看拳头就要落到身上,李逸冲入学生之中。
这间隙,赵珩瞅准机会撂倒一个,韦徹也已追到,护到皇帝身前。
“还不住手!”李逸怒斥几人。
一众子弟见来了夫子,再心有不甘也只好收手。
李逸走到赵珩身边,看着少年俊容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倔强,只那双眉目到底不是赵深。
因着此事,赵珩回宫误了时辰,终于东窗事发,被太后知道了皇帝偷溜出宫的事。
刘顺忠果然逃不掉一顿板子,但也无啥大碍,皇帝早吩咐过的事,何况又是在赵珩眼皮子底下打的。
皇帝累了一天,还得听太后的训诫,等应付完了太后,月亮都快升到了中和宫顶。
他静坐在大殿里,韦徹陪侍在旁,见周遭无人敢去劝解,便硬着头皮道:“陛下先去歇了吧,明儿日头起了,什么难事都能解决。”
赵珩喜欢韦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喜欢他野惯了,还总朝气蓬勃的调子,想起白日的事,他为着自己委曲求全,身上又起了那种奇怪的不适。
心口发疼发热,好似全身血液都往胸口涌去,这感觉在他揍那帮小子时,达到了顶峰。
许是头一回干架,太过激动了。
第二日,赵珩清早先旁听摄政王议事,完了再听大儒讲课,午后则小憩,等起来了正想寻韦徹来练几手,竟寻不着人。这才有銮仪卫的云麾使敢来报,太后把人扣宫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赵珩大怒,国事如今是摄政王做着主,他只有旁听的份。难道家事他自个也做不得主了,非但做不得主了,竟连这家里发生了些什么都不知了!
“是陛下去宁安宫请安之后。”
那是上午辰时的事,如今都已是未时末,整整三个时辰都过了。
赵珩拔腿就往宁安宫去,后头跟的御前牌子,听差答应一路小跑才追上皇帝。
赵珩越走心越急,已猜着太后这是迁怒韦徹。他原想韦徹是外臣,太后手再长罚不到他的头上,却忘了只要与宫里有关的人事,就没有太后插不上手的。
赵珩才过了宫内照壁,就见韦徹跪在毒辣的日头下,背上衣衫尽湿,整个背影都是僵的。
心口又开始发疼发热,赵珩忍着难受,往正殿里径直请安。
沈芝见皇帝来了,轻轻放下茶盅,开口只说些不相干的事。
赵珩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终于等到沈芝歇了话头,这才问:“韦徹犯了什么事?母后要这般罚他,下他一个廷臣的面子。”
何止是下了韦徹的面子,叫他日后没法在禁宫中、銮仪卫里服众,这更是下了赵珩的面子,什么样的皇帝会保不住自个家臣,愧为人主。
沈芝看着赵珩,越是知道他在意什么,便越是要他痛,要的就是皇帝再也不敢犯了。
“珩儿还有什么不知吗?他这自然是代你受过。”
连个遮掩的借口也懒得给了,太后直接打脸打到了赵珩面上。
皇帝腾地面色涨得通红,他在学里护不住韦徹,在宫里仍是护不住他,一次两次,都救不了他。
心口痛得赵珩拧紧了眉,沈芝还只当是皇帝心里别扭。
“你既然来了,就把人领回去吧。珩儿如今大了,不肯听劝了。
陛下不是硬要往泮宫去?那好,从明儿起,皇帝若是去一次泮宫,哀家就让韦徹跪一日殿外。”
“母后!”
赵珩不敢置信沈芝竟能这般威胁他。
“陛下大了,哀家劝不住。只自古君王有错,臣子代过,这也原是他的份内事,他能替受这错,那是他的福分!”
皇帝豁然立起,一句话不说,转头就往外走,跟着的从人忙浩浩荡荡又再跟上,惊得四下鸟雀飞起。
赵珩经过韦徹身边,双手攥拳,使劲从牙缝里蹦出个“走”字来。
韦徹运了运气血,方能站起,因慢了几步,一时未能跟上,等他追到了中和宫,皇帝一人待在暖阁里,他正要近前请安,却听见里头声音不对。
第三十六章
韦徹慌忙推门去看,就见赵珩捂着胸口挣扎在榻上。他张口就要唤太医,赵珩喘着气向他摇头。
韦徹没了辙,他自个亦略通医理,此时顾不得避忌,急忙过去抓着赵珩把脉。
“陛下,您怎会有气血逆流的脉象?!”
皇帝的功夫路数他最清楚不过,断不可能练功练出岔子。
“朕,也不知。”赵珩咬着牙勉强应声,只觉这回比泮宫那回发作还要加重数倍。
皇帝一万个不想惊动太医,先帝病时是如何瞒住四下左右的,赵珩再清楚不过。
龙体有恙是能动摇国本的事,他这痛来得这样凶猛不明,不得不慎重以防。
韦徹左右煎熬,虽深知皇帝顾虑,却眼见不知要发作成什么样子,正要违命冲出去唤人。
赵珩却忽地就不疼了。只是一时气血难平,身上烫得吓人。
“子通,朕难受。”皇帝抓着韦徹,额上细汗密密,语声带求。
韦徹恨不能代受之,“陛下真不疼了?”
“不疼……难受。”说着赵珩自去扯起了衣领子。
韦徹忙服侍他脱了外头大衣裳,想了想,拿定主意不叫太医了,若只气血不平,他运功给皇帝平复反倒更快。
韦徹三下二下除了外衣,又再伺候赵珩脱得只剩了小衣,运功几个周天后,韦徹轻问:“陛下可好些了?”
赵珩闭着目答:“无事了。”
韦徹即刻要下榻,赵珩倦极往后一倚,直接靠到了他身上,韦徹便不敢再动。
屋里有冷香飘过,又复静谧无声。
怕皇帝靠得不够舒服,韦徹小心地微拱起背,让赵珩整个落到他的胸膛正中。
再等了片刻,赵珩歇息得好些了,韦徹才又服侍皇帝穿衣。
屋子里没人,可不代表屋子外头也没人,他两个在里头悉悉索索偶有皇帝呻吟的声音传出来,窗影子上又是脱衣穿衣的,要叫人不闻不见,除非那是瞎子聋子。
可这御前当差的,哪个不是耳聪目明!
从此往后,韦大人之于陛下,谁也不敢再那般单纯看待。
赵珩自是不知道下头人起的那些小心思,他的全副心思都在这突然犯病上。
凡事都有个缘起,他从小身子强健,本不该有隐疾,但一想到父皇正是急病走的,又顿觉被这阴影压得透不过气来。
若真是棘手病症,总不能讳疾忌医。只如今国事上头,他尚未亲政,摄政王,太后,诸王都是烦事,如今若再添病症……
这一夜赵珩反反复复想了不知多少,末了,天光都已微亮,少年郎长长叹气,若只是虚惊一场,不是得病该有多好?
等等,不是得病。
赵珩灵光乍现,直接坐起了身子。
“来人,把今日的课停了,替朕给先生们告假。”
到了原本该听讲的时候,赵珩的御案上已堆满了赵家前人的笔记,这其中尤以记叙血脉一事的,连片残页都不能漏过。
可惜赵珩直翻到深夜,有用的不过两本,其余皆是些道听途说做不得数的描述,或后人抄前人的,或只得一两句带过的。
只有赵氏先祖那本,和一位后来亲历者有详细描述。
赵珩喜的是,血脉觉醒的初期症状与他的发病情况非常形似,想到他自个极可能是血脉觉醒者,这意义仿佛就如上天钦定了他是真命天子一般,叫赵珩生出无限雄心。
愁的是,这后一位亲历者写道,即便出现了征兆,也不定能等到真正的血脉觉醒。这其中是历时三年五载,还是数十年,端看能否等来契机。
比如,这位先人自个就是十多年后才有的觉醒契机,而当时有位和他有相同征兆的族妹,一生都未能等到契机转化。
最要命的是,这契机是什么,无论是先祖还是这位亲历者都不曾明说,赵珩只能推断此事另有隐秘而不能告。
至此,赵珩再等不得,迫切想要知道更多,想要确定自个身上的变化究竟是病还是血脉觉醒的前兆。
若说这天下,还有人能答上他这个问题,那只能是摄政王。
宫门都要下钥了,赵珩把赵渊从府里重又请回了宫,且让小黄门传谕,“陛下有言,要和殿下夜谈,已备了屋子,还请殿下不必记挂着回府。”
赵渊闻言略有些错愕。
赵珩还是孩子的时候,每逢他凯旋得归回到滇南,赵珩总要抱着铺盖赖到府上,彻夜听他讲旌麾南北,强虏湮灭的战事。
少年慕英雄,何况这英雄还是少年嫡亲的叔父,一年里唯有这短暂的时光,是赵深允许儿子脱了课业,疯上几天的。
赵深费尽心力想为嫡子请到天下名师,而这用兵戎事上最好的老师,天下间舍了赵渊还能有谁。
因着赵渊常年征战在外,难得回府,也只得由赵珩尽着性子去了。
赵渊多少有些疑惑,登基后,赵珩便再没有同自己如此亲近过,皇帝这是为了何事寻他。
第三十七章
当赵珩将赵氏先人的笔记摆到案上的时候,赵渊便明白了。
他琢磨着皇帝到底是单纯好奇想问血脉觉醒的事,还是试着想让他说出那人是谁,亦或是都有。
他万没想到的是,赵珩开口道:“皇叔,朕这几日不大好。”
赵渊心内咯噔一下,就听赵珩接着问:“若是……有赵氏血脉觉醒的迹象,开始时那疼起来是什么样的?可是心口阵阵闷疼,浑身发热,血脉逆流?”
“陛下!”
赵渊真惊着了,他隔着小几就想去摸赵珩的脉象,伸手至半路,才发现不妥。赵珩见此已缓缓撩开袖子,将手递给了赵渊。
脉象平和,并无不妥。
赵渊松了口气,皇帝才刚有征兆。
“陛下发作过几次?”
“两次。”
赵珩将心中盘亘许久的疑惑问出,“朕看先人笔记,知道这有了征兆到真正血脉觉醒,还差着千里。两位先人都没有明说这要等的契机是什么,皇叔可知是何原因不能明说?”
赵渊斟酌着,有些事若早早告诉皇帝,只怕适得其反。
“陛下,契机一事,实在是难以明说,即便解释了,一个不慎就会将觉醒者引上歧路,必须得当事人自个察觉认定了,才能算作契机。”
赵珩显然不满这个十分模糊的答案,“皇叔,你难道不想引导朕觉醒血脉吗?”
未想赵渊竟真的摇头,神情复杂对皇帝道:“陛下,还请信臣所言,这血脉觉醒难说是好事。
天地间一事一物,必有其用途,陛下可曾想过这血脉的用途?
臣从来只愿陛下万安。若说有什么是臣不愿的,臣最不愿陛下会有真正觉醒血脉的一日。”
“皇叔,你!”赵珩一时气急,恨不得拍案而起。
他怒目瞪着赵渊,指尖都在发颤,却见肃王幽幽望着他,面上少有的将关切之情全然流露。那神情分明是他五岁那年偷去骑马,万幸只摔折了胳膊,被肃王寻回来时,他抱着自个的样子。
赵珩便多少冷了些怒火,他素来聪慧敏锐,此时压下怒气,开始一句句往回细想赵渊的话。
陛下可曾想过这血脉的用途?
赵氏血脉,可辟百毒,先祖拿它来救过庆朝太祖,另一位先人记叙,是用它救过误食毒物的师母。
他这几回是如何发作的?每每护不住韦徹的时候。
赵珩想到这儿,多少有了些猜测,“难道这血脉,只有要拿它来救人的时候,才会觉醒?”
赵渊就知道赵珩能自个觉出些端倪来,他想了想,捡能说的先告诉皇帝,“陛下,这血脉一旦觉醒便只是为了救人,故而对觉醒者自身来说,难言是好事。”
赵珩顿时明白了过来,“因只要一拿它救人,觉醒者自身就会立刻陷入血毒之苦!”
“正如臣一般。”赵渊说得平静,好似他中的不是骇人血毒,只是偶感风寒。
皇帝瞪眼,“这还叫‘难言是好事’?一旦动用血脉力量,自此月月要受一回非人折磨,这根本是要命的事!”
赵渊对此不置可否,只附和道:“陛下明察。”
皇帝觉得气馁,一是为了血脉之事竟不如他所想,二则是苦于怎么都撬不开摄政王的嘴,但凡能问出来的,都只有肃王愿意告诉他的,绝没有他能套出肃王话的。
可连父皇都没能撬开的嘴,他这点本事又怎能比得了父皇,这么一想皇帝又都释然了。
赵珩去了帝王心机,转眼就透出少年心性,终是语带不满道:“朕还一直以为这血脉觉醒是什么神奇的大好事,亏得族里当作什么了不得的奇迹,一传再传。”
“是神奇的事,只好不好,却不足为外人道。”
赵渊瞧着少年天子,英姿正勃发的年岁。
赵珩常让他想起往昔,一样的年少时光,一样遇见了那个让自身感到血脉觉醒的人。
想到此后他至今人生所历种种,赵渊心有感触,忽就语重心长,“陛下,身为帝王切记不能有软肋。从今往后,陛下都该以江山为首重。”
“朕知道。”赵珩答声有些沉闷,他将摄政王的教诲句句听在心里,他身负的天命,他的重担他时时都明了。
只是那个傍晚,最后离开父皇步下大承殿玉阶时,那朦朦胧胧,自己也说不清的空寂无着,此刻又都飘了回来。
他想要挥去这感觉,便不再谈血脉的事。
难得如此静夜,叔侄俩如旧日时光坐在一块儿,赵珩任性让御膳房送了宵夜和上好的玉液酒,让赵渊再给他讲久违的金戈铁马。
宫外明月如盘,酒香四溢时,偏殿的暖阁里不时传出笑声,赵珩直听到困极,才肯让内侍背着回寝宫歇息。
赵渊一路陪着将皇帝送至宫门口,他才转身准备折回。半醉不睡的赵珩,红着面颊,长睫微覆到脸上,不甚清楚地冒出一句,“五叔,你会好好的吧?”
有片刻,赵渊不知道赵珩指的是什么,是因今日说起血毒,问他这个人往后还会不会好好的活着,还是意有所指,问他这个摄政王日后会不会好好的归政。
他刚想要寻个妥当的话来回,赵珩自个先长长叹了口气,叹完了微微偏过头,满墙荧荧宫灯下,少儿郎红着眼圈对赵渊低低道:“五叔,别让……朕难过;别让……朕为难。”
皇帝先头问的是什么,此刻既已脱口如此动情的话,便再也不重要了罢。
不管赵珩是不是已经醉了,赵渊郑重行了个大礼,才起来道:“臣答应陛下,臣会好好的。”
少年天子轻抽了下鼻子,重重“嗯”了一声,任内侍将他背离,安心睡迷了去。
第三十八章
定国公沈殷下了朝,本应了礼部侍郎并几位同僚,同去游湖听戏,不想还没坐上轿子,就有家下仆从来报,太夫人犯了旧症,夫人已去请了太医。
母亲大人不适,还游得什么湖,定国公忙辞了众人赶回家中。
沈殷入府就要直奔母亲院中,霍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缠枝拦了国公爷,“太夫人已经午歇,公爷不如先去夫人处。” 边说边眨了眨眼。
沈殷顿生狐疑,等到了正房,霍氏先赔罪道:“叫公爷忧心了。是母亲许我借了她的名去请公爷回来,实在是出了大事。”
“你早上才给娘娘请的安,”沈殷边说边沉了脸,“宫里出了何事?”
霍夫人叹道:“娘娘和陛下对上了!”
“什么?”沈殷听后大为头痛,自家妹子从小容貌出身高人一等,不仅博学多才,且杀伐决断不输男儿,故而养得性子颇为要强。
“娘娘这是糊涂了,她往后不靠陛下,难道还能靠才总角的端王吗?”
霍氏自然是赞同国公爷的意思的,忙把怎么起的事由说了。
沈殷道:“陛下偷溜出宫虽是不妥,但娘娘这般行事只会叫陛下与她置气,且韦徹如此年少已是陛下心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纵不交好,总不该得罪。”
“妾也是这般劝娘娘的,可娘娘一味觉得陛下还小,还需得规劝管教。照妾来看,娘娘是不亲近陛下已久,乍然每日对到一处,一个还当另一个小儿,另一个却早已长成,如何能融到一处去。”
“你这些时日多递牌子进宫,务必把娘娘劝回来。
陛下还未亲政,本该是母子间亲近的好机会。和娘娘说,日后她若想扳倒摄政王,让沈家在陛下亲政后能有一席之地,就得先顺着陛下。”
霍氏一一都应下,又问:“那眼前的事,娘娘话都说出去了,公爷看陛下可会听?”
沈殷摇头,颇为无奈道:“真是为娘的还不如我这个为舅的。你想想,陛下出生就被封世子,老王妃时时捧在心口,先皇从来寄予重望,如今更是贵为天子,要陛下如此养出来的性子去忍,那是断不可能的。”
宁安宫中,沈芝还等着皇帝来给她认错,赵珩虽不再去泮宫,只每日按点来请安之时,认错的话却是一句也无。
太后有些气闷,但想到皇帝不再去了,便多少也算是压制住了皇帝,如此一想也就觉得心下又好过些。
赵珩却从未打算折服听话,他这几日不去泮宫,不过是因着韦徹的事要怎么办,他尚在琢磨。
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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