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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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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清水代茶上来,李逸坐定,朱敬道:“新朝立国,今上登基时大赦天下,当初发配至北地戍边的,最终回京的,只剩我们这些人。”
  李逸点了点头,见过众人,又和陆遂、江恒两人续了旧,将身上所带的金银都留下后,才告辞离去。
  待李逸走后,朱敬与陆遂、江恒三人随即避开众人,进了屋中聚头。
  江恒与李逸同岁,这时再憋不住道:“自从打探到消息殿下会去善堂,等了多少时日才得了这个机会,今日又进行得如此顺利。当初说好了,若是殿下还顾念旧情,咱们就向殿下和盘托出,怎得你们两个真见着殿下了,倒半个字都吐不出了?”
  朱敬看向陆遂,陆遂会意,解释道:“并非是我俩改了主意,而是你看殿下气色,过得绝非愁苦抑郁之容。如今外头的传言愈演愈烈,你也听在耳中的。我的意思是,先探清了殿下和肃王的虚实再说。”
  江恒跳起来道:“我不信!殿下从小同我玩在一处,你们两个怎有我了解殿下,他那样的人如何肯委身那等屠夫,必是那厮逼的。这不是说,到现在还不肯去王府吗?都是肃王硬要……硬要去寻殿下!”
  朱敬示意江恒稍安勿躁,“我也不信殿下是那等人,只是殿下确实不似受了逼迫委屈的模样,这也是我俩觉得奇怪之处。既然殿下已知了我们在此,现下也不急在一时行动。”
  陆遂点头接口,“正是这个理。且我有个大胆的主意,你们听了先别恼,万一殿下和肃王真的……这说不准是个天赐良机。”
  朱敬是任过銮仪卫冠军使的人,于这些计策上何等敏锐,江恒还听得稀里糊涂,他已道:“你的意思是,若我们能利用这个机会,让殿下做内应,请他助我们先行除去肃王,于复国大事,正是扫去了极大障碍!”
  陆遂目露赞赏,侧首对江恒道:“正是因为我等信得过殿下,所以根本不必在意此事虚实,咱们先商量妥了计策,到时和殿下里应外合,设下圈套,杀了赵渊正好!”
  至此,江恒算是听明白了,“那还等什么?该联络的各方人马,咱们依旧加紧联络起来。殿下这头,自然是不宜打草惊蛇,当时都准备妥当了,一击必中才好。
  若是放了赵渊那厮上战场,只怕哪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先结果了他,事可成大半。”
  三人接连几日议定了新的计策,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第六十七章 
  月至中天,有阴云低沉掩过,周义在一片蛙鸣虫噪声中,自摄政王府的角门直奔主院。
  赵喜听报,飞快地瞥了眼檐下的滴水铜龙,更漏正值四更。
  这是出了何等大事,一刻也等不得了。
  赵喜进到内室,肃王已披衣而起,值夜的小宦正上手伺候,赵渊立在那儿问:“是边关还是宫里?”
  身为帝国的摄政王,需要半夜唤醒肃王的事,不是天快塌了,也离地陷差不远了。
  “殿下,是周义。是否和这两处相关就不知了。”
  这便是不幸中万幸了,至少是明面上还没出什么大事,此时能有消息传来,就是得了先机。
  在赵渊看来,任何事,都可适用于兵法,时机,尤其是先机,尤为重要。
  周义进来的时候,赵渊已束齐了发端坐至外间。
  “属下请罚。”周义跪下头一句话就是先认职责有失。
  这若是朝堂上,接下来必是要说一堆理由,推诿扯清了自己,才能轮到正事。可这是肃王跟前,赵渊是什么人,周义又久在军中,大气不敢喘就开始禀报。
  “公子前日在善堂外偶遇前銮仪卫冠军使朱敬,跟着他去了个仆役杂院,里头皆是戍边大赦返京的旧人。
  因公子和东宫旧人时有来往,添了这些人,属下也只当是寻常事,不过照例让人摸了摸朱敬等人回京前后的事。”
  说到此处,周义抬起头来,尽量稳住了声才道:“属下今夜已查明,前朝冠军使朱敬、崇德太子伴读陆遂、晋国公幼子江恒三人,证据确凿,意图谋逆!”
  赵渊面色一变,双瞳收缩,赵喜已吓趴在了地上。
  仲夏酷暑,此际屋内却冷如冰窟。
  赵渊先就道:“銮仪卫可闻到了风声?”
  周义匍匐在地答:“正是属下的疏忽,未曾事先察觉,做下防范。一未能早来报于主上,阻止公子与三人见面,二未能拖延銮仪卫的探查,有整仪尉已留意上了三人行踪,陛下知道只怕是早晚的事。”
  赵渊沉默片刻,开口时每个字都像拖着千钧之石。
  “李逸知道此事吗?”
  周义艰难作答:“属下实不知,公子面上不像知道此事,可双方见面的时机太过巧合,很难不引人怀疑。”
  何止是引人怀疑,赵渊已认定了朱敬三人是故意去寻的李逸,若不是銮仪卫已牵扯了进来,他立时三刻就要血洗了这些人踏过的每寸地方,将李逸摘个干干净净。
  周义看着肃王神色,杀意腾腾漫溢而出,已是临阵前熟悉的模样。
  他内心发苦,是早料到主上此时所想,可恨自个没能在銮仪卫察觉此事之前,就利落杀个干净,不然,此刻他该来邀功而非请罪了。
  时机已过,势难反转。
  赵渊立起身来,冷眼看了看周义,“去领五十军棍,事毕,再领五十。”
  李逸清早醒来,才洗漱过,还未用茶水早点,院外就来了人。
  平安报进来,李逸问怎么了。
  “摄政王府差来的小公公,说是殿下病了。”
  李逸忙把人叫进来,“得的什么病,可是严重?太医可看过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连串的叠问,把个通传的都给问懵了。
  李逸想了想道:“赵公公怎么吩咐你的?”
  “让奴和公子说一声,殿下今儿不能来了,可能有一阵都不能来了,让您别惦记。”
  肃王病了,天才亮信就递到了他这儿,这明摆着是从夜里惦记到天明,偏病情的事却一句也没交代下头。
  李逸是何等心思细腻的人,已明白这是肃王想让他去探望,却又不好亲自开口。
  他让平安代自个去泮宫请假,转身随着来递信的小宦一同回了摄政王府。
  赵喜亲自出来迎的人,脸上一脸愁容,看着那副既担忧又欲言且止的神情,叫李逸原本五分悬心成了十分。
  “殿下得了什么病?怎得才一夜,你就愁成了这样?”
  赵喜是心手都在颤,“公子……您快别问了,进了里头,就都知道了。”
  李逸只好跟着他加快步子,赵喜临到了门口,不进去了。
  帘子挑起,屋里头暗漆漆,什么声也无。
  赵喜让过李逸,最后道:“公子,殿下正病得厉害,待会说什么,你可千万都顺着他点。”
  李逸只觉这话听在耳中有些惊心,然未及多想,人已跨过门槛进了屋内。
  头一间起居的地方清幽如静室,李逸未见人影,提着心转到内室,里里外外竟一个人也无,只有肃王默然如山,坐在暗处。
  李逸忽就头皮发麻,从脚底蹿出寒意来,他连看都不敢看赵渊一眼,转身就往外逃。
  才跑出半步,就被猛地揪了回来,李逸落到赵渊手上,心知叫喊无用,看着他把自个逼到墙角,只觉兀梁山下的洞穴又重现出来。
  赵渊目如寒潭,深不见底,身形一步步压到他跟前,不容李逸有丝毫逃避。
  “我有话要问你,你说实话,莫要让我使出别的手段。”
  赵渊的语气并不激烈,可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脊背发寒。
  李逸倒抽一口冷气,仿佛至此才想起赵渊手底下,那数不尽的亡魂性命。
  许是感到自己那骇人一面惊着了李逸,赵渊垂首,退开了些,别过脸道:“你几日前见过朱敬、陆遂、江恒三人。”
  是陈述,而非询问。
  李逸眸光黯了下来,“殿下既然时时监察,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还有什么好问的。”
  赵渊眼见他的神色变得疏离,这比受了惊嚇更叫他难受。
  他却不得不盯紧了再问:“他们在杂院里和你说了什么?”
  李逸不答,赵渊提了声问:“朱敬三人意图谋反,你知不知道?!”
  李逸霍然瞪大双目,半晌出不了声。
  这话意味着什么,他绝不会比赵渊少知一星半点。
  李逸下意识地否认,“不,这不可能,我进去的时候,院子里还晒着干菜……”
  他边说边抬头去看赵渊,想从他的眼里看到哪怕一丝不确定。
  他摇头不敢置信,“我什么也没听他们说起,表弟还道,承蒙今上大赦……”
  赵渊闭目,心中已确定李逸半点不知,他叹了口气,将案上搜罗来的证据指给李逸。李逸冲过去,越翻手越抖,最后无力撑在桌边。
  赵渊再不忍看他如此,将李逸扒离书案,圈到椅中摁下。
  “从今起,你半步不许踏出这屋子。”
  李逸呆呆抬头看他,赵渊与他相对无语。
  李逸突就跳起来,抓住一页案上的书证去引熏炉里的火,他动作迅猛,左右横扫间,片刻整堆证据就都燃着了。
  赵渊哐地拔出随身佩剑,寒刃流光,李逸看着他,一动不动,那琉璃般的目中亦跳着一团火。
  赵渊上前扯开李逸,用剑将整堆书证扫到青砖地上,又拨拢在一处,只防着火星乱溅,却并没有要阻止火势的意思。
  待火无碍了,赵渊抛了剑,去牵李逸的手,他看着李逸被燎到的指尖,边翻出随身药膏替他处理伤口,边平静道:“銮仪卫已盯上朱敬等人,陛下早晚都会知道。”
  李逸闻言一动,扯破了指尖,十指连心,他微微皱了皱眉,赵渊已低头,含住了他流血的手。
  疼痛转为丝丝酥麻,连带着异样的感觉升起。
  李逸到底没有挣开,只等赵渊重新处理好了伤口,开口语带恳求,“还能不能留几条性命?”
  一院子男女老幼,妇孺到底无辜。
  赵渊拂袖而起,忍住了才没大发雷霆,出口到底透着寒厉,“你念着他们的性命,他们怎么不念你的?!”
  李逸知道赵渊这是气偏了,只平静道:“事主不移,他三人尽忠报国,心中秉持的事并不觉得与我的性命有违。”
  “天下已定如磐石,三五跳梁小丑就想重起风浪,这不是尽忠,这是害主!郭慎难道不奉主敬主?他何曾如此不明过?行事又是何等磊落洒脱,哪里是这些败类可比!”
  李逸不置一词,这事上,他和赵渊各有立场,无谓再争辩下去。
  “殿下预备怎么办?”
  “韦徹此人,当得起銮仪卫正使的位置,你既不知更不曾参与,他绝不会妄自猜测,在陛下面前加罪于你。至于陛下,如今待你不同往日,他乐意向你学画问道,多少也有几分心向着你。趁着事未发,本王咬死了你在我府上,硬摘也要把你摘出来。”


第六十八章 
  这一天的白日,长如经年,李逸终于等到了赵渊回府,却半点消息都不曾听闻。
  他一时想銮仪卫不知查探得如何了,一时希望朱敬等人能有所察觉,就此收手逃出京去,一时又猜测起赵渊会如何行事。
  李逸如今是被彻底软禁在了摄政王府,连平安都被赵喜哄了关起来,哪怕外头现下翻了天,他也无从得知了。
  这样百事不知地煎熬到深夜,李逸辗转间如何睡得着。
  他索性披衣起来,移步立到窗前,有不知名的冷香渗过纱幔,渐平了他的烦躁。
  屋内没有点灯,月华如银泻地,李逸踏过这一地碎银,出到外间静室。
  赫然见赵渊坐在屋内。
  他嚇了一跳,“殿下。”
  赵渊没有应声,只微微抬起手,示意李逸到他跟前。
  李逸犹疑着走近,月影步移,肃王原本晦暗不清的面容渐至清晰。
  李逸又生起怪诞的错觉,仿佛十年前的寝庐,他在里头,有人在外头守着他,等他安眠。
  “睡不着?”
  肃王清冷如水的嗓音打断了李逸的遐思,他应了声是。
  赵渊叹了口气,一伸手就将眼前人拉落到怀里。
  他的目光落到李逸包扎过的指尖上,幽幽道:“那些人都已是死人,你不必……总归,挨过这几日就好。”
  李逸默然不语。
  赵渊亦不再说话,双臂揽紧,索性打横抱起李逸,将人送回了床帐之内。他放下人儿退开几步,转身要走,李逸从后头伸手,扯住了他的袍袖。
  赵渊不解回身,月色朦胧如纱,李逸目光深暗,似这夜幽晦不清,他丹口轻启,试了两次方能成言。
  “殿下,既已囚我在此,不如我,自个明着入府。”
  赵渊定定看着李逸,周遭的一切都显得不真实起来,他不敢置信自己亲耳所闻。
  这定是夜里生了魔。
  欢安,怎会启口说出这样的话。
  狂喜中,欲念瞬间掀起巨浪压过理智,赵渊无可抑制,热血翻涌上来,俯身就压下了李逸,眼前人如在梦中。
  那话还轰在赵渊耳边。
  不如我,自个明着入府。
  自个,明着,入府。
  赵渊猛然清醒过来,翻身坐起,冷着声道:“你想要借本王的手让这些人死了心,逃出天去,又何必这样对你自己?”
  李逸未料赵渊竟在这样的关头还能辩出他的真意,他是想求赵渊,如今也只有摄政王手上能露一丝生机,可他已明着求过他一回,他也已拒了他一回。
  不这么做,哪里还有半点机会。
  赵渊骗他入府,以雷霆之势软禁于他,为的就是不让自个再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李逸递不出任何消息去。
  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主动委身于肃王,让朱敬等人失去立主的可能,一旦这些人死了这条心,就还能有一线生机,早离京城。
  “为了这些人,值得吗?”赵渊对着李逸问得心痛。
  广华帝的太孙,崇德太子嫡子,那个东宫文华殿上,衮冕黻珽,璧玉无瑕之人,他舍不得他一点被污之人,为了这些蝼蚁,竟甘愿毁了自己。
  李逸亦坐起身来,目如星辰明亮,干脆敞开对赵渊道:“殿下与我,于此事上再无可能一致。
  逸终究是庆朝曾经的太孙,当年朱敬与太子太傅廖大人,文武左右同保我到最后。
  我自……那事以后,被贬庶民,彼时郭祭酒已赔上所有门生故吏,被迫罢官避世,廖大人一退,朱敬头一个被按罪流放。
  陆遂本是江南四姓之首陆家的嫡系子弟,他幼就有神童之称,天纵奇才不过是生性散漫,不爱仕途。父王与他私交甚笃,最爱他不羁性子,出了事,他却冒死联络南方诸姓大家,奔走上书。
  再有江恒表弟,我俩同岁长大,我自当他亲弟弟玩闹爱护,晋国公去后,他尚不满十六才保下一命,和陆遂一同被发配去了苦寒地。”
  赵渊不觉这些就能称值得,截了李逸话道:“朱敬那是东宫属臣的本份!陆遂出世贤名胜过入仕,是有东宫伴读的身份做底气,他得太子看顾,不该涌泉报之?江恒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你救得他,他何曾帮过你?”
  李逸就知道说不通,摇头道:“本份,应该……东宫盛时,大半个朝廷都要应声,一夕间形同陌路,倒戈相向的还少吗?能事主到底的何等不易。”
  赵渊冷笑不语,当年那些形同陌路,倒戈相向的,除非命好死在他进京之前,余的已一概叫他清算完送去了阎王殿。
  如今还能活着的东宫旧人,该谢他们当年事主至终。
  李逸没法管赵渊觉得值不值,只能剖开己心,“臣侍君如父,君自当视臣如子。殿下!我有我肩负的责担,你叫我如何看着这些人去死,叫我如何不尽最后一点力气。”
  李逸说得越多念及的往事越多,勉强压下情绪才道:“我自知不若殿下坚毅不移,于沙场见惯生死,我实在是,再不想见有人送死,见更多孤儿寡母……”
  李逸面白如霜,长睫微掩下双目,显见是说不下去了。赵渊至此哪还有心思争辩,恨不得把李逸揉到怀里,抚平他所有受的痛。
  他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搂着那单薄的人,叹出长长的气,拿最轻软的话语去灌李逸的耳朵。
  “是我的不是,勾了你许多难过。你想给他们一丝机会,好,本王就应你,且看他们自个造化了。”
  不过两日,京城里上至宫里,下到花柳巷子,都在传同一件事儿,当朝摄政王强逼了前朝废太孙入府。
  这等带着风流意味又异常出格的事儿,太过刺激所有人的感官,周义才放了一句话出去,不消片刻,就演绎出十七八个版本,短的也能绘声绘色说上一顿饭功夫,长的直接能编个说书本子,讲上十天半个月。
  从两人怎么相识的,到中间四时的来往,再到囚入府中,编得巨细靡遗好似亲见,最流行的几个版本,就数恶霸强抢落难公子那类了,百姓最爱的就是掬把同情泪的调调。
  周义才过了两天在茶肆上再听人说起,故事里的李逸就已成了泪眼汪汪的小白菜,而他家主上则是屠夫和土霸王同时附身。
  这事的第一句消息,绝不是他放出去的,他周义拒不承认是这等蹩脚故事的始作者。
  赵喜在府里逮着周义还悄悄问他情形,周义一肚气,忍不住翻个白眼,“你都不知道外头殿下的名声给毁成什么样了。”
  赵喜倒比他明白,只无奈道:“殿下舍不得呗。”
  舍不得李逸被千夫所指,就只有殿下自个顶了。
  周义想了想,却又道:“不过这事,先还就是殿下把人给骗来,关了起来。这要真说起来……”
  周义才念叨到一半,就觉得后颈上汗毛直竖,不用赵喜提点,他转身就趴跪下了。
  赵渊立在那儿也不生气,反倒笑了笑,对周义道:“剩的那五十军棍呢?再多记十下。”
  周义垮了脸,肃王又接着提点他,“本王的名声坏些,眼下倒未必是件坏事。”
  赵喜跟在赵渊后头闪了人,留下周义慢慢琢磨肃王的话。
  背地里都被人叫九千岁了,再要那好名声,是想做什么呢。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杂院里的朱敬三人自然也都听闻了。
  可李逸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说的主动委身,被赵渊改成了强逼入府,于是非但没熄了这三位起事的念头,反倒又激起了三人救主的决心。
  竟是义愤填膺准备潜入摄政王府救人了。


第六十九章 
  酡红的圆盘自天边渐入河口,运河码头上到处是来往的帆影,陆遂立在临时搭起的棚帐里与朱敬、江恒道别。
  他身后有两艘南下的客船,载满了杂院里的老老少少。
  既已商议定了救主,陆遂是文士帮不上忙,还不如带着这些人离京避去南方。后头一旦救出李逸,所有人就会面临通缉,早些安顿了老弱,免了后顾之忧。
  朱敬拿起一碗水酒,与陆遂相碰,“此去小心,别后珍重!”
  陆遂饮干了酒,应诺道:“你们不必记挂我这头,自会安顿妥当。”又不忘多嘱咐一句,“先前联络各方的事暂且缓一缓,等你们救出殿下来,群龙有首,反倒更易聚集起人心,此际的搁置不必觉得可惜。”
  两人俱应下。
  江恒自十几岁入狱就一路跟着陆遂,这十多年过去,已将他当了大半个师长,此时分离,怕一开口就红了眼,只蒙头灌下酒,话却是说不出了。
  陆遂对江恒亦觉别前有叮嘱仍未说尽,然而此刻,千言万语化了一句,“我在岭南等你们。”
  江水浩渺,长棹翻浪,朱敬与江恒目送两艘客船渐行渐远,消失在天际。
  当夜,李逸虽比前一日好些,能入了眠,却总也噩梦连连,终至一身冷汗醒来。
  他此番起身先去外间瞧了一眼,见并无人影,这才安下心来,只觉自己都快被赵渊弄出心病了。
  李逸慢慢点了灯,坐到桌边提了壶倒水解渴,正喝着,突然烛火熄灭。他正觉奇怪,起身想要查探。
  黑暗中屋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李逸退开,张了张嘴,还未及出声,就被人从背后捂紧了唇舌,他当即挣扎起来。
  “殿下,是我。”
  江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逸这才停了反抗。
  朱敬走了几步到近前,江恒退开与他站到一处,向李逸行礼。
  李逸此时回过神来,方意识到屋内正发生什么,这惊吓简直比来了歹人还叫他惊恐。
  这俩人竟胆大包天摸进了摄政王府!
  他瞪圆了眼看向两人,恨不能立时掐醒了自己,好把这情形当作个噩梦。
  “殿下,快随我们走!”
  李逸下意识地退开,一时脑中过于纷乱,他只能捡了最紧要的出口:“你们快走!肃王已经知道了密谋的事!”
  朱敬和江恒闻言愣住,李逸忙接着道:“趁着銮仪卫还没查明实证,我来稳住肃王,你们走得越远越好!”
  江恒醒过神来,“殿下,怎能把你留给那个屠夫!知道了也好,反正早晚都要昭告天下。有殿下坐镇,各路勤王听诏而来,不日就能成事!”
  李逸听闻江恒这话,只觉朱敬与这小子都昏了头。
  他连珠炮似地脱口而出:“改朝立国已有两年,各路人马都被打得奄奄一息,天下不说定如磐石,要想在赵渊眼片子底下起兵,你们能寻出哪个是他对手?!
  不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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