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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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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徹覆上皇帝放在他脸上的手,着魔道:“臣粉身碎骨也不能离了陛下。”
  赵珩摇头,“傻子,谁要你粉身碎骨了,好好的陪着我不成吗?”
  韦徹被皇帝骂笑了,恢复了往日的机敏,耍着嘴皮子道:“遵旨,陛下要臣怎么好好地陪,臣就怎么好好地陪。”
  皇帝亦笑起来,笑松了手,笑得仰躺到榻上。
  等渐渐止了笑,皇帝朝韦徹懒洋洋伸出一只手去,韦徹会意,略倾过身去拉皇帝起来。
  赵珩猛地一使劲,将韦徹反拉倒在身前,韦徹见自个压着了皇帝,惊慌失措要挣扎起来,赵珩翻了个身,将他彻底压到底下了。
  韦徹嚇得不敢动了。
  皇帝没出声,也没再做别的,只长长地叹了口气,从韦徹身上起来。
  赵珩闭了眼,缓缓将背倚到墙上,过了几息,又挥挥手,意思是让韦徹离了他。
  韦徹悄声下了榻,等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皇帝单薄的身子落在月下白墙里,就像画上孤零零的一株细竹。
  韦徹的那些犹疑顾虑,忽就被抛到了脑后,一点不剩;那些混沌不明,刹那间,也都清晰起来。
  他紧了呼吸,又往回走。
  皇帝听到响动,睁开眼来,定定望着韦徹。
  浮光朦胧,室有暗香,韦徹跪姿伏上榻,低低地道:“臣……来陪陛下。”
  赵珩再忍不住,狠狠抓过人,吻了上去。
  韦徹容下年轻而鲁莽的冲动,导引着皇帝,敏感的口内被一寸寸发掘,皇帝感受着,很快驾轻就熟,夺回了主动。
  等好不容易唇舌分开了,赵珩喘着气,抵着韦徹额头道:“朕不想毁了你,只此一次吧。”
  娈幸,雌伏,那都是内宦及无能侍人以色之辈所为,韦徹如此年轻英武,赵珩自个也舍不得砍了左膀右臂。
  君使臣以礼,当高官厚禄,封恩子孙,嘉名青史,怎可毁人绝后,遗臭万年,只为一己私欲。这样的人,莫说为君,就是为人也是不配的。
  皇帝彻底推开了韦徹,背过身去。
  韦徹默默下榻,退出屋去。


第七十五章 
  似是嫌启元三年的这个夏天还不够火热,赵珩下了一道震惊朝野的旨意。
  着令掌有兵权的诸王,要么限期领兵去封国戍边,要么交出兵符,方可留京。
  这是明着逼几位握有实权的亲王远离朝堂。
  这诏书到底是皇帝的意思,还是摄政王的意思,众人猜测纷纷。
  一时间,大成的文武百官皆动,御史互告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飞上御案,各方派别亦蠢蠢欲动,等着在这场庙堂危机中,寻机致对方于死地,同时为己方此后的掌权铺平道路。
  赵渊立在漩涡的中心勤政殿上,平静地看着皇帝,从第一封诏书开始,就是他拟了,交由皇帝过目。所有那些体恤加恩诸王,实则削权的锦绣文章,亦是他口述了,由司礼监润色而成。
  皇帝要赵渊动手,等不及要亲政了,他亦念着李逸,恨不得明日就能见着人。成为众矢之的,是早就料到的事。
  这一刀治理国弊,手下得极重,不亚于刮骨疗伤。
  赵珩少年气盛,毫不惧这形势,此刻正斗志满满翻着明日这道新旨,是关于封国具体规制的详则的。
  他细细读着,忽然抬起头来,感慨了一句,“若是父皇在,必是不肯这般行事的。”
  赵渊闻言,竟笑了笑,神情间丝毫看不出他有被皇帝胁迫的不满。
  “先帝行事谨慎,不会同意臣下这剂猛药。”
  赵珩点了点头,不经意道:“所以父皇常说我像五叔。”
  称呼都是旧日的,赵渊默默听着,知道皇帝看着诏书走神了。
  等赵珩终于看完了,凝神想了想,又道:“大约皇叔很快就又要离京了。”
  赵渊接话,“原是臣的份内之事。”
  果然,不出半月,景王头一个领了兵要起事,打的自然是“清君侧”的名义。
  赵渊临行前来到中和宫,皇帝看着跪在金砖地上的摄政王,提醒自己不可总是顾念旧情。
  赵渊是来请见李逸一面的。
  皇帝对此无能为力,却忍不住还是在赵渊即将告退时道:“朕会让李逸给皇叔写信。”
  赵渊停下步子,脸上的阴郁散了些,恭谨道:“还请陛下看顾好李逸,臣不日即回。”
  亲王们原就有封国,原先不过是军队食邑在封地,人都在京里逍遥,如今出了限王令,景王连夜回了封地,直接打上京来。
  景王深知自个弟弟用兵的厉害,不出奇招只怕扛不下赵渊,他发兵在前,握了先机,等赵渊到时,已在营中埋了不少花样,只以逸待劳,要打王师个措手不及。
  “报!肃王弃了步兵辎重,挑了骁骑三万,昼夜奔袭而来!”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景王哼了一声,多年并肩而战,赵渊大体会如何应对,被他猜了个透。
  天将明时,东方划出一线微芒,分开琉璃黑夜与沉昏大地。
  战场的鼓角齐鸣,赵渊明光铠甲一夜凝霜,他弯腰抚了抚身下的白玉骢,马儿银蹄轻踏,分明是闻声就已按耐不住想要冲杀的血性。
  尉迟锐已率部当先挑战,不想景王的营帐下,半天不见人马跃出,正觉奇怪。
  忽然大地微颤,接着变为接连不停的震动,临阵遇到异象,不少兵士难控身下战马,竞相乱了起来。
  尉迟锐急传军令,正是冲杀敌营的紧要时刻,此时若回军撤走,不说士气大损,敌方若趁机追杀,后果不堪设想。
  无奈脚下的地动之感越来越强,人人左右相看,惊疑不定,皆怕是要地陷。
  只因赵渊麾下军纪向来严明,虽心下骇然,自上至下没有将士敢就此退却。
  赵渊原在队伍中央坐镇,见形势突变,抛下传令官,直驱白玉骢飞掠至前锋处。尉迟锐一见主上到来,顿为不能稳住军心而生出羞愧,却又忍不住觉得心中大定。
  就在此时,黑滚滚一片烟尘飞扬,将初生的骄阳遮得灰灰蒙蒙,敌营中竟冲出二十多头大象来,这些大象组成一字象阵横向拉开,后头又有大批奔牛被驱逐追赶,兽群如潮直向王师而来!
  战马早被惊得嘶鸣,不少人嚇得已掉转头去,眼看军心要散,赵渊大喝一声:“退者斩!”
  尉迟锐拔刀亮刃,战鼓重又隆隆而起,似要与冲来的兽群那踏地震动死死相抵。
  整个王师眼见赵渊挺直脊背,于大军最前,弯弓射矢,那支金箭如坠星落地,穿破急砂飞砾,弧光闪过,只一下就没入了正前冲来的巨象膝中。
  那当先的巨象较其它大象足足大了一圈,急奔中右膝中箭,虽晃了晃,却未停下,赵渊第二箭已离弓弦,飞矢破云而去,直将半根箭羽深入巨象左目,直入脑髓。
  巨象嘶吼之声响彻荒野,奔跑中轰然扑倒,平地里一时余震连连,其身躯匍匐似巍巍小山,竟连带得四围左右冲撞的兽群自乱了阵脚。
  三万人马亲眼目睹为首之象的倒伏,军心顿振,鼓声急擂之下,前军流矢急发如雨,后军冲杀亦激昂难抑,白刃热血直向敌营而去。
  景王自以为驱使兽群的奇计必胜,最差也能逼得赵渊败走,不想最后竟是己方败走,损失数头战象。
  这批战象乃是宁王特意寻来助他的手笔,知悉前线军报后,宁王不仅让当地氏族又补了战象,又连夜送来一批利器,且宁王与定国公府皆遣了人马前来助援。
  景王入帐时,几位幕僚正在议事,有性急的道:“主上,宁王与定国公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一群无胆的怂货。”景王并不以为意,“待本王拿下赵渊,自会转头与他们算账。”
  另一人当即附和道:“且不管别的,送来的人马武器俱是实的。宁王与定国公不愿明着扯出旗号,虽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但主上也能反过来利用此二人,在京中多做周旋,又可当耳目内应。”
  景王冷哼了一声,似是默认,又转头问:“新来的那些可有献了什么计策?”
  大帐外忙有传令的去唤宁王的人来,众将与幕僚随即连夜商议起新的排兵布阵。
  秋夜中的荒野,有逐魂鸟声声凄鸣,寒月照过白骨,赵渊仿佛又回到了别离的十年间。
  他孤影孑孑,卸甲坐于帐中,若说这草木腥霜,漫卷西风的凶荒与昔日有何不同,便是多了他手中的这一页纸。
  那是欢安的笔迹,端雅温丽,一笔笔都是颦笑,仿如他就在自个眼前。
  信中未能有一句提及欢安身处的地方,想必信件是由韦徹彻底查验过的,只先报了平安,剩下的话,都在关切赵渊的安危。
  “京中已入秋,想必殿下行营之处更是夜寒天冷,还当加衣添暖。
  往来军报皆能览阅,陛下已嘱了司礼监另抄录于我。
  还请殿下务必珍重,勿念。”
  信上不过寥寥数语,赵渊明明才过了目就已记熟了每一个字,却还是拿着信翻来覆去地看,似要透过那薄薄一张纸笺,看到,触摸到那背后执笔的人。
  李逸在信纸的尾端空白处,别出心裁勾了几笔白描,画的是白玉骢,形态飞逸,神韵兼得,叫人一望就看了出来。
  马儿的蹄下缀着几个小字——待汝凯旋。
  赵渊恨不得今夜就能归去,却心知皇帝要他办妥的事,这才开了个头,限王令不过是开始,战事开启,要把朝局理顺了归给赵珩,后头还有数件大事要办。
  宁王与定国公府星夜兼程给景王送去了助力,赵渊亦留有后手。
  几日后双方再战,赵渊麾下众将本已有了准备,可等前军目睹重又被驱驰出来的战象时,仍由心底生出骇然。
  此番每头大象都披上了铜皮合相而铸的甲衣,尤其是四肢关节部,前胸部,头部等重要部位,更是护得丝丝不漏。
  铠甲的两侧,装有特制的长槊横出在外,奔袭之间,骑兵皆被撂下马来,真正是所向披靡。
  景王在高岗上远望,大抚手掌笑道:“老五,还不逃?别让我活捉了你。”
  正得意间,忽见赵渊的骑兵分两路回身急退,中间似流水被分,露出长长空隙,象群嘶吼着,不由自主就朝中路突去。
  砰嗙!
  炸裂之声突响。
  景王一呆,忙朝阵中望去,只见整排的神机营弓弩手,中间又混了火铳手,眼见铳箭齐发,象群中有几头幼象明显受了惊吓,却因战象数目众多,尚未影响冲击的势头。
  赵渊在后喝令:“替阵!”
  第一队的铳箭手有序退至末尾,第二队踏步上前,不慌不忙再射强箭火铳,一时烟火燎灼,黑烟随风四散,空气中皆是硫磺之味。
  象群组成的阵列受伤的受伤,受惊的受惊,到底开始动摇,前进间远不如之前迅猛,更有数头战象无论如何驱策,都裹足不前。
  赵渊再度传令,第三队铳箭手早已装填完毕,火枪过后,声震四野,象群一再受惊,终于坚持不住,再不肯听驯兽人的号令,转头奔逃,反而倒踏起己方人马。
  很快哀鸿遍野,景王部属万未料到会遭此激变,渐渐溃不成军。
  赵渊策着白玉骢当先追去,万军中,他头上凤盔如银闪亮,红袍金甲粼粼,恰如战神天降。
  景王各部对上肃王本就心惧,见此情形,更是逃的逃,降的降,叛军败势彻底不可逆转。
  捷报传到宫里,正是午夜时分,赵珩兴奋地一跃下地,连夜给赵渊写信。
  这限王令的开局大胜,后头的事就好办了。
  赵珩写完了信,哪里还睡得着,京中诸王,掌着实权的还有宁王,延王两位。他原想开了宫门就急招人入宫,趁着大胜敲打敲打,转念一想,又稳下心思,转作守株待兔了。
  果然,晨曦中宫门才开,就有内侍来报,宁王与延王求见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明代已有专门的驯象卫,用于战事。


第七十六章 
  送上门的兔子来了,赵珩没理由不下套,偏巧,宁王也是来试探皇帝态度的。
  宁王开口就说要治景王的重罪,逆上杀头也不为过。
  随即又道:“臣与八弟自接了旨意,就日夜想着先皇和陛下的圣恩,肝脑涂地也要为陛下分忧。不出十日,臣与八弟即准备离京,已报了宗人府择日。”
  延王在旁附应,“陛下担忧疆土之固,若我们兄弟能带头为诸王表率,为大成尽一份心力,也算对得起先皇和陛下的恩德。”
  赵珩听得心中冷笑,这两个是连先皇都抬出来,说得如此真切,怎么就不惧自个背地里搞得那些鬼,日后不敢下去见先皇的。
  赵珩心中不屑,面上却仍是要安抚两人,眼下既已拿景王来杀鸡儆了猴,朝堂上还有无数双眼睛瞧着,皇帝不能出尔反尔。
  宁王带头退了一步,皇帝就再没理由赶尽杀绝,怎么说诸王也是他的亲叔叔们。
  宁王亦是吃准了赵珩尚未亲政的软肋,连老二都是打的清君侧的名义,说起来还是拥王勤王呢,他与老八更是明面上一个字儿也没说,皇帝哪里来理由治他的罪。
  再者,大成初建,最重要的便是安养生息,恢复府库,打仗这等极耗国力的事,朝廷根本经不了几场。如今朝廷上下,哪个不是希望皇帝和诸王间能相安无事,便最是皆大欢喜了。
  两日后廷议,果然从内阁到下头,有不少人出来带头替宁延二王说话的,赵珩让司礼监将这些人一一都记下,暗道这不过几年光景,三王联手,倒已培植出不少势力。
  要说今日朝中谁最没有权势,反倒是皇帝自个,想到此,赵珩就不得不先忍下,日后才同这些人算账。
  赵渊班师回朝之日,赵珩至朱雀门外亲迎。
  肃王入皇城前,已换过礼服,此时头戴武弁冠,身着绛纱袍,率麾下众多将领,恭献俘馘于皇帝。
  凯乐声声奏响,赵珩一身冕服,登城楼诏告天下。
  城门前蜿蜒出数里,百官俱朝服工整,分列伏跪听诏。自摄政王往下六部,都有论功行赏。
  景王当日脱逃后,最后是被定国公的部下生擒地回来,景王能帮着打压摄政王的势力自是好的,若败了,沈家也不受影响,终究站的是太后和皇帝的立场。
  赵珩就景王的处置,问摄政王的意思。
  赵渊笑了笑,道:“清的是君侧,说起来还算不得逆上,由陛下定夺吧。”头一回,摄政王放了手,任皇帝自己做主。
  赵珩便让司礼监拟旨,大意为叱责景王刚愎自用,陷皇帝于不义,又犯下十恶重罪,然而皇帝仁慈圣明,决定看在先皇面上,留其性命。
  景王被定国公的人反咬时断了腿,后头也没能怎么医治,就此废了右腿。皇帝夺了他的王爵,赶去滇南旧地守祖陵,又令其终生不得踏出陵寝半步,着卫陵的将士严加看管。
  赵珩并未就此牵连下头太多人,以示君主宽宥,只收了景王的所有产业,又派人递话给宁王,这处田宅和他连在一起不好分,那处庄铺听说用的是同一个管事。
  宁王咬着牙认了,临行前,不仅自个乖乖交了产业,还捎带献上了延王的大部分京中产业,他心中自有盘算,如今不与皇帝计较。
  从土地银庄到各类买卖,皇帝的私库一时满满当当。
  韦徹舔着脸向皇帝讨赏,摸清挖出这些产业来,可没少了他的功劳。
  赵珩笑他,“这都复了你銮仪卫的职了,前儿又赏了你离宫门极近的那处宁王私宅,还想要什么?”
  连一溜的御前牌子都能看出皇帝此刻心情好得很,更不用说韦徹了。
  他那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凑近了皇帝道:“陛下要不赏我个恩典?日后我好向陛下讨还。”
  “呸!这么容易就让你得个金口玉言不成?”赵珩骂归骂,脸上却笑着不曾动怒,“顶多算它小半个允诺,日后若有办事不利的,还得撤了去。”
  “啊?”韦徹夸张得张口结舌,哪儿有当皇帝的还带这样小气的,不给记好就算了,竟还要借着法子收回。
  立在后头的刘顺忠一径偷笑,皇帝看着韦徹吃瘪,心情越发好了。
  大成这一年,新科的进士们,许多人还没轮上受官,就已见识了朝堂上风云变了几番。
  从摄政王年初被加封至无可再封,到宁王与太后联姻,再到限王令,诸王败北。等终于平静了些,这些天子门生们不甘寂寞,为显出报效陛下的忠心,开始零星议论起摄政王独大来。
  有人起了头,赵珩再有意让韦徹在后头推一推,不多时,下头闻风而动,朝野间指责摄政王的声音日渐多起来。
  赵渊闻声而笑,皇帝这是造势,看来后头倒台的路都替他铺好了。
  宫中议政,赵渊说话间便心不在焉了,赵珩于上首唤了他一声,“皇叔?”
  赵渊今时不同往日,心思日渐惫懒,随口应道:“陛下看着办吧。”
  赵珩听了这话,想着摄政王连日来不甚勤勉的态度,也不动气,索性停了议政,悄声吩咐了一旁的内侍几句。
  赵渊耳力极好,已听到“李逸”“画”几个字。
  赵珩见他目光锐利扫来,笑了笑道:“李逸在朕那儿作了新画,让他们拿给你瞧瞧。”
  等到内侍重上殿来,打开一人多高的画卷,赵渊有刹那忘了自个还在皇帝跟前。
  画中人一袭红裳绛纱袍,登临城楼之上,劲风吹得连天旌旗纷舞不停,衣袂翻飞间势同烈火,衬得那人越发如天王神将临世。
  琼弁玉缨冠下,是双如渊深寒的眼,仿佛多看一眼都能夺去观画人的神魂。
  赵珩踱过来,故意撇开画面中央,只指着画底下那些俘虏,各个仿佛被踏的小鬼,啧啧道:“竟连这些也是千姿百态。”
  皇帝末了才戏谑了一句,“朕怎么从未觉得皇叔这般好看过?该让李逸也给朕画幅英明神武的御像。”
  整卷画,赫然描绘的就是凯旋那日献俘的场景。
  赵渊心下微动,对皇帝道:“谢陛下让李逸去观礼。”
  赵珩点点头,心中受用,面上依然漫不经心,“李逸说场面难得,想去观临,朕也算是半个爱画之人,就准了。”
  “臣还请陛下带句话给李逸,让他安心度日,臣很快会去接他。”
  赵珩奇怪,“皇叔不写封信亲述吗?”
  赵渊只道:“不必了。”
  与其写了信被人拆开看,不如正大光明让皇帝带句话,且说什么也不如他早日让皇帝放人。
  赵珩还想要回那画,却见摄政王压根没有还回来的意思,只好默认不提。


第七十七章 
  诸王就藩的就藩,留京的都成了闲王,定国公沈殷俨然成了京城对抗摄政王的头一家,凡与赵渊不对付的,各个俯首,跟在他后头行事。
  定国公夫人接二连三地进宫,意思明白得很,沈家是坚决站在太后和皇帝一边,眼下摄政王独大,朝局令人忧心。
  霍氏进言沈芝道:“为了娘娘和陛下,国公爷也不能退。”
  几日来霍氏花下的水磨工夫此刻终见了效,彻底勾起沈芝暗藏心底的恨意。
  趁着李逸在皇帝手里,赵渊不敢轻举妄动,何不就此帮着皇帝拿下赵渊。
  珩儿让她不要相信诸王,可沈家不同,那是他们母子最坚实的助力。
  沈芝与定国公府在对待摄政王的态度上,可谓出奇一致,几番对上,已成死敌,断没有轻易能解的。
  “陛下看着自小冷性,却有个念旧的毛病,哀家是最清楚不过。对着摄政王总下不去狠手,且陛下与哀家孤儿寡母,也没有什么依仗可以对上那凶神。”
  太后既已表露出了想要依仗定国公府的态度,霍氏忙接了话头,说了一车忠心向主的话,就差立誓让太后放心,沈家能将事情办妥。
  沈芝想了想,还是决定透露个秘密给霍氏。
  “肃王有隐疾,每月发作起来自顾不暇,你们可摸清了,趁那时动手。”她虽想全力助定国公得胜,却也知道事关重大,并不肯多说。
  霍氏闻言惊疑道:“怎从未听到一点风声。”
  沈芝冷笑了笑,“能叫旁人知道了,他还是肃王吗?如今朝堂上的风向已变,就差明着弹劾摄政王了。诸王的威胁也已除去,你们若能替我们母子除了心腹大患,日后哥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定国公夫人回了府中,仍觉宁安宫这一趟去得好似在梦里,国公爷才下了决心,想要压下肃王去,娘娘就送了他们一个天大的喜讯。
  沈殷在房里听夫人细细将太后的话说了,沉吟道:“原先安在摄政王府的人总也舍不得动,如今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过了数日,正是玄武门外开市的日子,大小商贩皆来聚集,车马难行,人货水泄不通。
  到了正午,早市已毕,茶馆子里人声鼎沸,东边角落不起眼的方桌上,两个中年文书模样的男人在吃茶闲聊。
  看似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友人闲谈,实则说的是摄政王府的秘事。
  一个瘦高些的正问道:“先前就从没察觉过异样?”
  另一个矮胖些的叹了口气答:“我记着半年前有一回,夜里有军报急递到府上,我亲自送去时,赵喜慌忙出来接信。我见他神色有异,本有些疑心,不想过了片刻,肃王就唤我进去。
  我见他面上潮红未去,肤色却有些苍白,鬓发微湿,似才出过场大汗。那是夜里什么时辰,里头又是肃王的内室,我只当是刚行了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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