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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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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他不信赵渊不清楚这些,这么大的风险,担下来,为了什么?
  “不必多言。”赵渊重又拾了棋谱,往黑檀云母的棋盘上落定一子。
  “陛下有了决断会先让本王知晓,待銮仪卫得了准信,再按常例准备文书,布置人手,这中间还有时间,你若先行准备妥当,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赵渊说得笃定,周义垮了脸,知道主上这是铁了心要担天大风险了。
  宁安宫内,沉屑浮香袅袅。
  正殿上首端坐着一位着石青袄,黛色马面裙的丽人,观其年纪,尚是容颜盛时,发髻梳妆却只往那老相扮。
  少年天子隔了几日,思虑得差不多了,这才向太后提起先帝遗命。
  “不能纵虎归山。”
  沈芝沉着脸,语气断然。
  赵珩有些烦躁,他还未说出利弊取舍,太后张口不曾先问他的意思,摄政王的意思,只上来就要一口断乾坤。
  说得重些,这是后宫干政。
  “母后,朕知晓你的意思。杀了,自然干脆,却并非没有后患。赵氏一族出自滇南,并不为中原正统世家所完全接纳,要将这血统坐正,要获得天下士子的支持,要英才尽为我所用,首要是立稳大义名分……”
  赵珩细细掰开来说于太后,沈芝却都来不及听完,便打断皇帝的话道:“陛下怎可如此心软!我孤儿寡母若不强硬手腕,血洗余孽,他人见状,还如何肯乖乖臣服于我。山中有虎,你这做兄长的,竟怕朝野非议,而要将你幼弟和哀家送入虎口不成?”
  赵珩大为头痛,他耐着性子说了如此之多,母后竟是一句也听不进。
  皇帝一时气结,闷声僵坐在那儿。
  沈芝便让人抱来幼子,虚年六岁的赵瑜,多少已经知事,见到殿内气氛不似寻常,吓得期期艾艾。
  沈芝抱过小儿,亦气得垂泪。
  赵珩无话可说,借了政事离了宁安宫。
  皇帝前脚刚走,沈芝后脚就对宫女史道:“儿大不由娘。”
  这等话听了,莫说宫女史,里外的答应长随,当差听事,无一不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做不知。
  赵珩回至思政殿,见韦徹早已候在殿外,正是听了传召,来领他的旨意的。
  遣了众人,赵珩有些黯然。
  母后与他不亲,他原是养在祖母膝下,三岁上老王妃没了,先帝直接令人辟出院子,开蒙督学,自个常常督促,赵珩一日不敢懈怠,直到十岁出头,见长子已经定性,先帝才稍稍放心了些。
  幼弟赵瑜却不同,自小就在母后身边长大。
  如今遇了难事,母后一不信任他这个长子,二不曾替他解难宽心,反倒是急于做主,将幼子护在怀中。
  皇帝的家事艰难,便是国事艰难。
  想要在这艰难时刻获得母后的支持是不可能了,赵珩只有靠自己,他转而问韦徹:“若我将这些人留下,子通可有把握将余孽的爪牙全都拔去?朕要听实话。”
  “臣敢担保,必无死灰复燃之日。”
  “好,朕信你。”
  赵珩招了御前牌子进来,“宣摄政王入宫,朕有旨意需与他一同拟定。”
  韦徹退下去前,赵珩到底忍不住问:“你觉着此事是太后思虑的周全,还是摄政王思虑得周全?”
  皇帝显然最终是倒向了摄政王,会问这话,是天子还年轻,关乎国运的决定,他担之犹如千钧。
  韦徹是心如明镜的,毫不迟疑道:“吾只闻摄政王,未闻摄政太后也。”
  赵珩果然眼睛亮了亮,挥手让他出去。


第十六章 
  虽是白日,囹圄之中仍幽暗沉沉。
  李逸在里头待了些时日,已有些分不清晨昏的意思,整个人的感官都麻木了。
  囚室外,不分昼夜有两个身背大刀,手提长鞭的大汉来回巡走,石壁上松明火焰闪烁,将行出老远的狱卒身影拉长如鬼魅。
  “公子,要喝点水吗?”
  李逸无甚力气地摇摇头,此前几碗虎狼之药下去,不过是吊回了他的命,却是全然不管五脏六腑内里损伤的。
  如今他日日带着些低烧,颇为颓然地熬着。
  李逸察觉到自己的生机从身到心都在快速消沉,望梅止渴的道理他是懂的,人得有点盼头,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想不出如何能从这地方出去,于是直接跳过,只想出去了,他要做什么。
  三香斋的粽子好吃,可惜初夏的时候京里已经乱了,今年是没吃着。霞飞轩新出的九色笺纸,他也想收上一打。听说同庆班新来的小生,扮相极俊,年里他要去看大戏,描摹下美人美景……
  越想,良辰美景赏心悦事皆越发清晰了起来,更拉来平安和他一起,两个人兴致勃勃讨论。
  正想入非非,吴金却突然来了,后头跟的狱卒抬着桌案,手里提着净皮生宣,并不少摆放齐整的笔墨。
  李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又来寻他作画了。
  “吴爷您不是说勉强才得了三十六两,怎得还肯破费让我画?画了没人收,岂不是还得亏了这先投的笔墨银子?”
  吴扒皮可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李逸着实好奇这厮又想出什么新招来。
  只见案椅笔墨都摆上后,吴金亲自指挥人将一幅春山行旅图挂到囚室内合适的地方,环顾四周,颇又不满道:“去,多弄些火烛来,把这屋子可得照个透亮,要头发丝都能根根分清!”
  李逸只觉好笑,他都不必近看这展开的卷轴,就已辨出这画是出自文华殿中书舍人董计之手,他那太子爹在时,殿下的供奉之一。
  吴金这是想要换幅行旅题材的画?
  如今有了正常纸笔,李逸自然笃定再画出来的不会被人瞧作赝品,他还真没想到吴金这人会有想通的一天。
  “吴爷把画收起来吧,这等题材最是寻常,我给你画一幅就是。还请吴爷先给上些热茶粥汤,好有力气作画。”
  李逸病得没有多少胃口,只想来些热软的,提提精神。
  吴金笑道:“给公子来些软和烫口的。”
  一时又转到那挂轴跟前,指着画对李逸道:“你当我不想收起来?我可比你还宝贝这画,这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借来的,可不能损了一点。可这要是收起来了,你不照着如何能画出张一模一样的来?我可告诉你,这依葫芦画瓢,得给我画得一片叶子都不错!”
  李逸这才知道吴金打得是什么主意,气血轰然上涌,差点没站稳。
  这董计不过昔日太子面前芝麻大的七品供奉,往日里临摹自个的画都还轮不上这等货色。让李逸参考此人的题材,他都因在这牢里不好发作,如今竟要他干两世来皆最为不齿之事,盗仿他人之作!
  不等李逸开口,平安就已抖着手斥道:“不过是个给我家公子研墨的庸才所绘!你让我家公子学着他画一幅行旅图已是辱没,竟怎还能想出这等失心疯的主意?”
  “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儿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
  他话未说完,平安又截道:“你若再敢用我威胁公子,一头碰死好叫你落个空!我虽……”
  “平安!”
  李逸喝断话头,威怒之下,一屋子人都呆了呆。
  “我知吴爷不肯舍弃这到了嘴边的银子,董计如今的画,也值个二百两了吧。
  你若肯听我的,我绘一幅别的于你,你拿去千两银子也卖得。
  你若听不进的,也不必牵连旁人,这牢里还没受过你那些手段的,也就我一个了吧,这就随你去刑房。”
  “公子!”平安拦也不及。
  “请。”吴金笑得畅快,眼神笃定,“咱这就瞧好了,看看末了谁扛得过谁?”
  窒息,疼痛,求生不能。
  李逸被反复摁在水里,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模糊中他又回到了梦里的炼狱,眼、耳、口、鼻、身,皆被血没。
  恐惧的尽头,是归宿。
  最不愿想的,潜在心底最深处的鬼魅浮映出来。
  他看见的,是赵深。
  背后怎么也挣脱不掉的刑压,突然就消失了,李逸费力翻出水槽,直觉整个肺都要被呕了出来,血丝沿着他的唇角渗下,因上身早已湿透,人不由自主地发抖。
  周遭静得出奇,李逸猛咳不停,泪流满面。
  一片朦胧中,光浮影动,立着一个人。
  满屋魑魅魍魉环伺,于这地狱的刑房里。
  他看见的,是赵深。
  赵渊死死盯着李逸,咬着牙才忍着没有动一步,这秘狱里,多少双眼睛看着,累累前朝余孽,一班牢头狱卒,随着他来的周义和仪卫司众人。
  赵渊一步也动不得,他除了冲进来拖走那个正行拷问的狱卒,剩的只能眼睁睁瞧着李逸跌坐泥地,咳出血来。
  实是心头迎刃,唯有忍字。
  周义见他脸色发青,忙用眼神示意来宣旨的小黄门,快念。
  皇帝在旨意中道,除已查明贪赃枉法的吏部尚书,户部侍郎几人,其他凡肯归顺新朝的,都不究其为罪人,即刻释出大狱。
  念毕,整个牢里哭声响彻,人人哀嚎吾皇仁慈,逃出生天的喜悦怎么激动兴奋也不为过。
  枷号一开,平安就扑去了李逸身边,将他扶立在旁。“公子!得救了!”说着,恨不得蹦起来。
  一时又见李逸身上湿透,依着他的左臂冰凉,平安见四下无物,急得直想脱下自己的号衣给他捂上。
  赵渊再忍不住,脱了外罩的氅衣,递给平安。
  平安见了赵渊不是不惊异的,此时却顾不得那许多,因见赵渊里头的服色上明晃晃团着蟠龙,忙下意识看了看手上的衣裳。
  “服丧,素底青氅,无碍。”
  赵渊这话是看着李逸说的,实则他自进了这牢里,双眼所及便未有片刻离开过李逸。
  李逸被那目光灼得十分不自在,明明不想受赵渊的衣服,却又有强烈直觉警告他不要出声。
  “谢殿下赐衣。”
  “太……李公子安好,乃是蒙陛下圣恩,陛下安抚诸位在先,本王不过举手之劳。”
  大庭广众,赵渊习惯之下,差点唤了李逸旧时称呼。如此被众人环视,两人极有默契地不露声色,冠冕堂皇对答一番,俱是演得手好戏。
  半个时辰后,平安扶着李逸出了大牢。
  晴空碧远,李逸深吸口气,抬望眼处,彩霞飞起波漾。
  窄巷里,停着辆青油帆布小车,车夫及护卫远远见着两人出来,忙上前道:“王爷命我等在此久候,还请两位即刻上车。”
  平安张口结舌看了看李逸,李逸默不作声,只微微点了点头。
  外头不起眼的牛车,里头却布置得精细雅洁,车内静燃着凝神香,李逸被平安伺候着灌了盅热茶,神色一松,很快歪了过去。
  再醒时,李逸头顶是青幔万字不到头的纱帐,晨光微透,屋里未散尽的凝神香时有若无。
  从昏至晨,睡了一整夜,李逸累得仍是睁不开眼,只迷糊听得有人在说话,是赵深的声音。
  哦,不,是赵渊。
  “本王自是信得过你,前朝崇德太子时,太孙的脉案便一贯是你掌着,如今你虽回了民间,想必规矩还是记得的。不必提点你,往日太医院当差,首要的便是少言。”
  “殿下放心,予不敢透露半个字。”
  李逸有些糊涂了,这不是自小给他看病的林济安么。秦王篡位后他便辞去了太医院医丞的官职,回乡设的医馆也并不在京城,赵渊倒有法子把人给寻来。
  不一会儿,隔窗外换了人说话道:“主上,都办妥了。”
  赵渊的声音冷如刃锋,“如何处置的?”
  “都按了罪名,本也没有一个是手脚干净的,都供了贪赃枉法,叫畏罪自裁了。”
  “可是你看着他们办的?”
  “属下亲手把那牢头送到了梁上的绳圈里。”来人语调上扬,显然是在邀功。
  “便宜了他。”
  赵渊说完,外头再无了声息,隔了片刻,帘幕发出轻轻晃动的声音。
  李逸听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近,忙匀住呼吸装睡。
  赵渊进得里屋来,随手挥去了给他打帘的婢女。
  他静静行至床侧,帐里的人玉山倾倒,烧虽渐退去,脸上红云未散,隔着帐纱正朦胧。
  他忍不得,提手慢掀开帐帘,俯身凝望,眼前人睫上鸦羽覆如轻扇,欲展未展。
  念及往事纷乱。
  假使重相见,还得似,旧时么。
  赵渊倾下整个身子,气息围拢李逸。
  李逸惊嚇,五感越发敏锐已极。
  赵渊俯首,凉唇轻接朱口,点捻,慢起……
  李逸几近昏厥,四肢百骸俱被这一吻烫彻。
  赵渊落了纱帐,转身之际,嘴角带笑。十年岁月痴长,李逸,你怎得装睡功夫半点都无长进?


第十七章 
  五色朝云才升,曦光覆至琉璃瓦上,玉水桥下汩汩东流水。
  一品定国夫人已着了大妆进入宫苑,直往宁安宫去。
  龙涎香初燃,霭霭沉沉,宁安宫正殿本就裹素,如此越发透出凝重。
  “娘娘,何事急召妾来?”
  定国夫人霍氏乃是沈芝同母兄弟沈殷之妻,沈太后连夜让人往家里递信,急得霍氏上来问过安,就问起缘由。
  侍者皆退至外间,殿中只剩两人。
  “陛下捉了不少前朝余孽,里头有崇德太子仅留的血脉。”沈芝不忿开口,言词阴郁。
  定国夫人听得一惊,“废太孙李逸?!竟还没死吗?”
  “何止没死,陛下已经传了旨意,要施恩于这些前朝余孽,这都不用再藏头躲尾的了。”
  “娘娘!这……”霍氏不敢说皇帝的不是,可表情就显得十分诚实了。
  “你也觉得皇帝此事办得不甚妥吧。”沈芝长叹一口气道:“珩儿这才多大,已经不肯听我的了。这样明摆着放虎归山的事,如何做的。”
  事已至此,霍氏亦非寻常妇人,先稳了稳心神,再行劝慰道:“娘娘不必过于忧心,陛下尚年幼,一时不察也是有的。”想了想又接着道:“娘娘可曾寻摄政王讨过主意?或许,能有所补救。”
  不提还罢,一提沈芝越发气大了,“陛下问他讨来的主意,就是撺掇着陛下一起拟的旨意!”
  “竟会是如此。肃王于政事上可从来是精谙得很,怎得此番会支持陛下的主张?”霍氏亦颇感奇怪。
  沈芝不说话,只捻着佛珠,抬头看宁国夫人。
  霍氏一个激灵,轻啊一声,“那位不安好心!”
  沈芝这才缓缓接道:“早早就知道要提防,可狼子野心提防得住吗?咱们娘儿几个如今势弱,不过比他多占了个名分。唉,这事一时也是无法,且边走边看吧。”
  霍氏刚吊起的心又放下,幸好太后不是来找家里商量怎么对付摄政王的,不然她还真应对不了。
  沈芝又继续道:“我叫你来,原不是为了摄政王。事有轻重缓急,先要解决前朝余孽之事,这是头一等动摇社稷国本之患。”
  说白了,赵渊那是内部矛盾,李逸则是外部矛盾,先该稳住内部,一致对外解决了外部矛盾,以防腹背受敌。
  霍氏听明白了沈芝的思路,接口道:“依妾看,娘娘所言及时。李逸必是要想法除掉的。只如今陛下已经降旨,人都已经放出去了,不知娘娘还有什么好法子?”
  沈芝眼迸寒光道:“放出来了,也未必不是好事……你们在外头,神不知鬼不觉,可比我在这宫里能想的法子多。”
  霍氏聪慧,当即就明白了沈芝的意思。
  这可不是,人要是没福分起来,那小命轻松交代了的可多了去了,得了急病的,不慎落水的,家中起火的,哪样都容易死人啊。
  本就是前朝余孽,能有什么好命,这是陛下给了圣恩,都福薄受不起。
  回到府中,霍氏把要事与定国公商议妥当,第二日,国公府就派出人手,悄悄去打探李逸的下落。
  定国公沈殷是有军功在身的人,绝非什么纨绔之辈。
  赵氏一族既然早有称霸之心,联姻之家自是选了又选。沈家乃中原望族,先贤之后,因躲避战乱才迁居至滇南,虽也已安居一隅百年,却始终保有着庞大私兵和坞堡自足。
  沈殷这支是主支,在滇南王军东西征战中,立下过不少功劳。
  沈家的斥候自也不是吃干饭的,周义当然更不是了。
  周义安排的京郊小院,原是十分稳妥的,为避人耳目,一则和摄政王府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二则外表看来十分简朴,出入看似松弛,实则严谨。且李逸与平安自进了这宅子后,压根就没出来过,原该十分安全。
  却不想李逸当日被接走时,已是尽快上了牛车,然就这一转眼的功夫,还是被前后脚跟出来的“狱友”见着了。
  这些人自然是认得李逸的,沈家的就是先摸到了这些人身上,也不必使什么强硬法子,沈家乃当今太后的娘家,报出号来,客气的许些金银,不客气的,被问之人也一样得言无不尽。
  这就能顺藤摸瓜,再排查当日几个城门的车马出入记录,多少有了些眉目。
  沈家这头得了消息正紧锣密鼓追查到底,诸王那头自然也已听闻此事。
  景王照例又和两个弟弟凑在了一处,这几人的关注点又与沈家不同,更忌惮的是赵渊。
  “他赵渊这是在想什么?!那可是纵虎归山!”景王从来是个沉不住气的,他一时没想出个头绪来,便直接将弟弟们聚到了府里。
  景王爷面上虽不认,心里却知道老三宁王从来主意多,老八延王人小鬼精,如今大家都与老五不对付,自然是同坐一条船。
  果然宁王先就道:“这其中必有缘故,只说一件,你们何时看过老五心慈手软,他那杀伐决断可不比你二哥差到哪去。”
  宁王面上说得好听,心里却想景王那性子说不好听些该叫鲁莽。
  延王亦在旁道:“五哥做事从不留后患,如今竟留了这等国事上的后患,颇不似他所为。”
  “你们别只说疑点,说说道理啊。”真是急死景王了。
  “二哥,这琢磨缘故,可不就是有了疑点,然后再往下推断,理出个头绪。弟弟们这正思索推断着呢。”
  宁王安抚了景王,又转向了延王,“八弟,我还有一处觉得蹊跷。今上此事倒算是办得妥当,可他赵渊就大大不对了。”
  景王又被宁王弄糊涂了,这两人做的不都是同一件事吗?还在同一道诏书上盖了印呢。
  “我说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延王替宁王解释道:“三哥的意思是,今上和肃王‘身居不同位,自谋不同事’。陛下这么做,那是大义,是明面。可五哥他可不是天子,是摄政王。今上既唱了这个红脸,为了社稷,他就该唱黑脸。
  奇怪的是,五哥竟不曾暗地里派人做掉李逸,而让他活着出了大牢,这么一来简直暗示天下人,陛下并非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要保他。
  需知旁的那些宗室留着不过是个摆设,只有这废太孙不同,弄死了李逸,才是为社稷福。
  等人死了,今上再出来做个抚恤,安一安士人民心即可。”
  “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宁王手敲桌案,“真有朝野非议,他赵渊就该担下这黑锅。说句不敬的话,先帝留了老五他做摄政王,权势都给了,可不就是要他来背这等锅的?”
  景王此时算是彻底弄明白了,甚而难得聪明了一回道:“这么论起来,岂不是能推出,老五他心可有些大啊。”
  “呵呵,二哥,这回可叫你说着了。”宁王看了眼延王,两人交换了个默契眼神,“老五他只怕图谋不小。”
  “哦,怎么个图法?”要紧事都摆到跟前了,景王很能放下身段不耻下问。
  宁王道:“先借乱,趁机寻今上大错,末了上位。”
  景王一时听了,竟有些被惊着了,下意识道:“这可不能吧。”
  延王在旁道:“怎么就不能了,这是何等的深伏妙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若李逸异动于三年后,恰是归政今上之时呢?此时他赵渊先带兵平定叛乱,又有此前三年励精图治,必至朝野声望最隆之时。
  今上呢,若被他按上放虎归山的大错,岂不就能废帝自立。”
  “这不对啊,今日这旨意可也是盖了他摄政王的监国宝印的,他如何能全推给今上?”景王大呼不解。
  宁王摇头,就差脱口景王愚笨了,“哎呦,我的好哥哥,你还真计较那个。到那时他赵渊不过是明面上要给今上寻个错处,这就是个铁铸的大错,若再列上三年细心罗织的累累劣迹,不就能名正言顺的废了不堪大宝的儿皇帝。
  此外,你莫忘了,赵渊可与别的不同,往前史书上也没得与他相同的摄政王,他可是与先帝同胎而生,论血统,只怕比今上还正些。”
  “当日可不是没人提过肃王即位,而是不少。二哥,你不还曾考虑要不要支持他赵渊。”延王亦忍不住提醒道。
  “他妈的,早知他老五包藏祸心,他坐得那位置,我坐不得?我还居长呢!
  绝不能让这厮有登极大宝的一日。”景王恨道,“若到那时,你我兄弟别说好果子了,能不能安稳到头都得两说。”
  “正是这理。此事不得不防。
  决不能叫他赵渊再趁机做大,这三年必要削了他的势。”
  “两位哥哥,咱们商议着来。”
  三人此番议事既有了大致论断,便就此散去。
  宁王与延王结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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