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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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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哥哥,咱们商议着来。”
  三人此番议事既有了大致论断,便就此散去。
  宁王与延王结伴出来,一路上回廊敞亮,四处来人皆看得清清楚楚,前后从人则被遣得远远的。
  “八弟,你怎么看?”
  宁王突然来一句,延王还真就给他接上了。
  “我观二哥,竟有些不自量力想取五哥而代之的意思。”
  宁王闻言笑起来,“果然和聪明人说话省力。怎么样,今后跟着哥哥如何?”
  延王亦面色轻松,“三哥说笑了,我何时不跟着哥哥了。三哥的意思呢?”
  “坐山观虎斗,这山里老虎还不止一只。
  二哥他,宫里的两位,自然都是要笼络咱们的,除却他们,他赵渊难道就乐意咱们倒向别个,给他添堵?既然人人有求于咱们,咱们呢只管跟在后头搅混了这里头的水,自然就有不少好处可捞。
  这天下是个啥,不过是个虚壳,今日你来,明日他坐,坐在上头的人,守着个虚的,还得被下面人蒙骗。
  还不如捞些实的。实的是什么,这里头的人,财,物,百姓都是鱼肉,肉食者谋之。”
  “哥哥至理。咱们才要做那真渔翁,随他们前头爱怎么拼个你死我活,怎么拼去。如今已经是赵氏天下,管他换了谁,都少不了咱兄弟的。
  不趁此多揽些天底下实的在手里,难不成还让给沈家那帮外戚,将来那没影的皇后家?”
  “哈哈,不亏是八弟,说到我心坎里。”宁王抚掌大笑。
  至此,赵渊因着李逸的事,已被众人认定了狼子野心,只碍着他摄政王势大,一时无人敢轻举妄动。
  反观李逸的处境则大大不同,他身在京郊院中,时已入秋,花黄零落,残叶簌簌,满目所见尽显肃杀之意。


第十八章 
  冉冉秋光闲至,红叶映碧空。
  京郊别院内,窗棱下,搁着几盘名贵菊花,泥金狮子,瑶台玉凤,再有一株玄墨。金红,雪团夹着绿紫,甚是夺人眼目。
  李逸静立一张大案前,案上铺着他在摄政王府画剩的那张《鹤翔九霄》,此时却已勾至线描收尾处,正在上彩。
  平安端着汤药进来,边送上,边叮嘱李逸道:“公子歇了这一笔,可记得趁热喝药。”
  李逸正沉浸创作中,听什么都像耳边风,哼都没哼一声,只等平安那阵风刮过,他好专心他的笔下。
  平安也是见怪不怪,见李逸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就准备将药先撤下去温着,转身才踏出门去,就见赵渊正阔步从院中行至廊下。
  平安忙给他见礼,退到一边。
  赵渊早瞧见了平安手里的药碗子满当当,不由皱着眉道:“还在作画?”
  呵,这一位可真是门清。
  平安暗自叹一句,重又跟在赵渊身后往屋里走。
  到了门边,赵渊见李逸正舞袖挥毫点彩,那凝神离世之态,好似全不在人间。
  他说不得喜不喜欢这画面,谪仙在他屋里,叫人何等意足,却也知仙心不在此处,怕人一错眼就要飞离,徒生不满。
  赵渊停了步子,悄然把跟着的从人都遣了,回身取了平安手上的药,自个端着往里去。
  李逸这会儿终于画到了一段的收笔处,才有闲心洗着笔道:“平安,把药端来吧。呃,先把画挂起来,可别沾着了什么。”
  待他侧过身去接药,却是一只指节分明,刚劲有力的手将药碗递到了他跟前。
  李逸一愣,抬眼见赵渊穿着云肩通袖曳撒立在当地,那大红底上的织金龙遥Р唤鑫丛崛ニ敕止獠剩吹钩牡盟鋈遂陟谏浴
  身为画者最不能抵御什么,美。
  李逸一时神游天外,心下不由暗暗比较起自己穿这红底曳撒的时候,那光景又是如何的相异。
  赵渊任李逸在那呆看。
  如今因这养病的宅子置在京郊,他不能日日都来,三五不时溜出来一回已是不易,能得李逸多瞧几眼,心下自是极熨帖的。
  朝堂上的烦事被抛诸脑后,心情一松,赵渊便有了些别样心思,趁李逸发呆之际,他默不作声将手上的药端到李逸口边,人也贴得极近了。
  “凉了就不好了。”赵渊轻道。
  李逸这才回神,正要伸手去接,却被赵渊拿住手不许,他下意识去看人,赵渊重又将药碗递到他嘴边,脸上还分明压着笑意。
  那意思便再清楚不过,这是要李逸就着他的手喝。
  李逸腾地,玉面升彤云,看着动人,实是羞愤之情难抑。
  他两世为人,无论前世职业后世处境,都从来清贵矜持得很,何时受人如此调笑。
  却到底不能发作。
  出狱后这半月来,赵渊于他是个什么意思,已是再清楚不过,虽不情愿,李逸却也得承认肃王待他尚算持礼,如果不算这偶尔一二的引逗。
  说白了,若是对方硬要来强的,李逸也全无办法,他如今命都是人家叔侄给留下的,要个身子还能说个不字?
  赵渊见了李逸情态,持碗的手却垂了下来,转身将药搁到一旁桌上,倒像是知道李逸的心思,多少顾及着他的脸面。
  可笑他李逸一个阶下囚,还有什么脸面能要得起。
  “你不愿不必勉强。”赵渊踱开两步行至窗下,见阶下红叶漫散,只觉心内实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李逸若不愿,他自是颇多无奈烦恼,经年逝去,人如今就在这儿,好言好语好模样,李逸却只想逃开。
  可李逸若是愿了呢,他大抵也不算开心,曾经那些深刻的书院时光,不悔年少,又算什么呢。
  他这根本是自己和自己较劲,无解。
  赵渊没了心思待下去,恰巧赵喜进来报,周义在花厅候着了。
  进了花厅,周义上来就直接了当。
  “主上,差不多到日子了。”
  他也是没法子了,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提醒赵渊。
  这处宅子原本就是拿来给李逸作临时养伤的地方,并不是久留之地。
  从知道了李逸在牢里,赵渊就开始准备这地方,他忧心李逸不是没来由的,人从摄政王府出去的时候,身上就没养好,这就进了牢里,到出来的时候都不知会是个什么情形。
  后头果然情况糟糕,幸好赵渊准备得早,且早费功夫寻来了林济安,这才把李逸将养得好些了。
  李逸如今是在朝廷里过了明路的人,不能总窝在这避人耳目的宅子里,时日长了只会引来不必要的猜测。
  需知秘狱里出来的这些前朝余孽,面上虽是恢复了自由身,暗里却都有銮仪卫的人不时盯着。
  李逸一阵不见还好交代,总也不见,想必韦徹会把京畿内外都翻个底朝天,李逸可不是什么旁支宗室。
  老虎可得拔了牙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全。
  赵渊自是比周义还清楚这个理儿,人也不是就此见不着了,等重新安顿了,他再想法子慢慢来,时日还长着呢。
  想他赵渊踏遍中原,旌麾南北,领雄兵破过的城池不止千百,掠过的王土何止中原。
  若这辈子只攻一处心池,掠一人之地……上邪,可否予我奏凯旋?
  赵喜观赵渊神色,已在旁躬身道:“殿下放心,林太医的药都配齐了,外头买不着的要紧东西也都备好了,其余再有银子和银票,统共家当一辆小车就能装下所有,必不叫人看了打眼。”
  赵渊点点头。
  赵喜是最清楚两人葫芦里的事的,办起事来再没得比他更尽心尽力了,不然,那屁股上的五板子可还没好利索呢。
  “后头的事,奴都会着人看着的,若要哪儿搭把手,都会照应着。”
  赵渊听了这句却道:“不必了,看得太紧,被人看出端倪反倒生事。”
  如今李逸过了明路,已是往着极好的方向去,赵渊已不必再作当初打算,将人藏一辈子。
  先缓过了这一阵,不叫皇帝起疑,他大可做出一副如今才慢慢看上李逸的意思,待日后将李逸收在羽翼之下,虽名声不会好听,两人却是能顺理成章,长长久久。
  看着是放手一阵,实则赵渊并非心中全无数目,五城兵马司和京畿大营都在他手里,李逸在哪片按了家,他都能不着痕迹的让人多关照着些。
  新朝初定,京师的防卫正是最严的时候,大行皇帝又才去了没多久,宫里虽除了服,民间却都还在丧期,人人门户严谨,连个偷盗案报的都不多,勿论大案了。
  赵渊见诸事都已妥当,立起身来。
  等行至院中,旋风卷枯叶,中庭漫舞飞黄,莫名隔停了赵渊原本朝向屋内的脚步。
  残阳里,他只在窗外看了看棂格内的剪影,翻身打马离去。
  李逸离开京郊的那日没见着赵渊,一问才知,摄政王亲自领兵去了蓟州,鞑靼乘虚来犯,已烧杀抢掠,入关百里有余。
  赵渊那日,是来道别的。
  李逸再不用面对赵渊带来的各种纷扰,多少有些轻松,和平安一起搬到了赁来的市井小院,开始新生活。
  赵渊收了那幅《鹤翔九霄》,给了李逸的那些银钱,够他生活上许久,李逸又雇了个灶上妈妈,一个每日来两个时辰的洗衣妇人,顺便做些粗活。
  宁静的日子仿佛回到了京师被破城之前。
  李逸和平安既露了脸,再没有周义的严密保全,定国公府很快就得了确切消息。
  夜中,寒蝉凄切,露水重重滴落。
  几道人影悄声翻入小院中,灶上已经熄火,整个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的屋内燃着火头极小的夜灯。
  灶上妈妈和洗衣妇人皆不在李逸处过夜,显然这些人是早打探清楚了的,故也不怕惊动谁,就准备好家伙动手行事……
  平安被烟呛醒的时候,火苗已经蹿上了窗沿,他当即要跳起来,却发现四肢完全不听使唤,浑身绵软竟无一丝力气!
  他想要喊醒李逸,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只有极轻的啊啊声,比飞蝇振翅的声音大不了多少。
  平安直接急出了泪。
  有意纵火,火势自是起得极快,眨眼间,不仅窗棂已全部燃着,东侧房门亦被火舌缠绕包裹,整个透出红光来。
  李逸直到此时,却还没醒。


第十九章 
  林太医给李逸配的药,是调了几味安神的药材在里头,故而往日极易惊醒的李逸,这些时日都睡得沉实。
  若不是木质屋子起烟极快,李逸只怕火烧到床边还醒不过来。
  他是直接被呛醒的。
  李逸睁眼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即翻下床来,冲过去喊平安,拉扯间却发现人是醒着的,只是既出不了声,也根本动弹不得。
  灼热已挟着烟气滚滚向两人扑来,真真是火烧眉毛的时候,李逸也无暇去想平安这是怎么了。
  他看了眼四周,当机立断把平安用被子裹严实了,四角不露,抓下床钩和带子将被褥扎紧,转头又拿起屋里的凳子砸掉已经烧得脆软的窗棂,使足力气把平安滚出窗去。
  亏得平安生得瘦小,又还未长成,若是个成年男子,李逸这把子力气,还真不一定抱得动他。
  浓烟呛得人快睁不开眼,李逸猫低腰,转扑回去扯了自己的被褥下来,他原想走门,却听见外头吵杂,人声狗吠俱夹在里头。
  原是火光浓烟终于惊动了左邻右里,锣声瓢盆被敲得催命似得响起来,人人都被惊了夜。
  李逸只听外头有人在喊:“里头的人!跳窗!跳窗!”
  他人在屋内见不到外头情形,闻言立时不敢再走门,掉头踏着凳子上了桌。
  李逸把心横了横,裹紧整个上身往火窗里一跃,顿时拽着被子摔了个七零八落。
  旁的立马有人围上来,提着几桶凉水就往李逸身上劈头盖脑地浇,不慎擦着火星的衣衫被褥立刻冒出白烟来。
  李逸湿着衣发被搀起,来救火的邻里忙围住七嘴八舌问主家,可是无事。
  李逸又摇头,又称谢,喘着气道,无事。
  经了这一夜死里逃生,李逸只得暂寻了个客栈呆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肃王府里也早得了消息,如今的王府长史孙祥玉明面上依旧是皇帝指来的人,实则早就是赵渊自己的人了。
  孙长史自然知晓此事非同小可,第二日就令人快马加鞭送书信去了蓟州。
  蓟州,崖关外。
  荒凉野夜,偶有逐魂鸟曳着长长的啼鸣,凄厉声划破空寂,扑掠上树梢枯枝。
  赵渊立在漠风中,凝望远处寒山黑沉,近处白霜满地,感到砂砾一阵阵卷来,想要将他埋在这亘古的苍凉里。
  他已经习惯了铠甲的冰冷,角声的呜咽,过多的鏖战杀戮与生死无常,本该早凉了他的血,虽倦意丛生,赵渊却还能觉出心的跳动。
  是年少恣意指点的江山依然在怀,是生就背负的家国不可轻弃,是他甘愿盟下的誓约一日不曾忘。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当年天子曾亲问,如何用兵。
  年少的李逸着十二团衮龙袍,于文华殿上,诸翰林锦衣面前,朗朗回答——
  止戈,兵恶不戢,武贵止戈。
  天子闻言,大赞,吾孙有古贤君之德。
  当年泮宫的后山里,涧草萋萋,赵渊曾问李逸,若是天下已显纷乱,他身为君王又要如何止戈呢。
  少年郎眉清目长,眸光似水波潺湲,直看着赵渊道:“其渊,可愿作孤的大将军?你我上下一心,君臣同力,必能平四方,绝甾害,永息戎兵!”
  赵渊才知李逸从未说笑,心中确和太子一般,心向天下,常怀仁德。且比之他父王,又多一份勇为,少一份迂腐。
  彼时立下的誓言凿凿,今犹在耳。
  “臣之身,唯死报君。”
  然,若君之今日,是臣一手造成,死又何足以报?
  赵渊捏碎孙长史送来的信笺,纸絮纷扬而下,他持鞭回马,喝道:“传令!夜袭阿鲁台!”
  明月正高升,辉光寒似白雪,上万轻骑涌动如海,连营拔寨向着胡虏而去。
  此秋霜凉夜,不得而眠的还有数家。
  周义是跟了赵渊随军出战,但仪卫司还留有副手,自李逸出事就开始暗地彻查。
  平安着火那日不能动弹,分明是中了毒的征兆。
  李逸这里才事发,那个灶上妈妈没过两日就得急病死了。定国公府忙着毁尸灭迹,仪卫司追查证据断了线索。
  周义看着传上来的情报,百思不得其解李逸为什么同样吃了饭菜,那日却活蹦乱跳还能救人。
  同样不解的还有沈家和太后,这李逸的命竟有天助不成,这都没叫他死成。
  诸家俱觉寝食难安。
  唯有赵喜看着他家王爷,心道,李家和赵家还真是因缘极深,终大庆一代,始于赵家先祖救了李家太祖,末了,还是一样的宿命。
  人人都知道太祖的故事,却无人曾想到李逸身上去。实在是,差得太远。
  且赵氏知道赵渊血脉觉醒的只有赵珩,即便是他亦不曾动过分毫心思。
  天底下那么多事儿,要不是韦徹提了一句,皇帝压根不会知道还有一栋民宅起火。
  “人没事?”
  “没事,主仆两个受了不少惊吓。”
  韦徹是来问皇帝意下的,“陛下需要臣彻查吗?”
  赵珩想了想,他已经做了他该做的,后头的,看李逸自个的命吧。
  皇帝摇了摇头,就此错过了李逸的不寻常处。
  至于李逸自己也不甚清楚那晚发生了什么,因灶上妈妈的死讯传来,他和平安多少也猜着可能是吃食里的问题。
  可为什么只李逸没事,许是因着李逸正在吃药,汤药冲撞了迷药的药效也是有的。
  自搬到了客栈,李逸夜里汤药仍旧照吃不误,只管睡得沉沉的。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不想革命,可看着有人却要来革他的命,为了不让人给轻易革去小命,他可得好好喝药。
  于是李逸只好停了白日里作画,开始认真思索起自己的处境。
  此番是他大意了,狱中出来,因得了圣旨,他确实惊喜过望,此后又接连受肃王庇护。人不再担惊受怕了,多的那点心思都用在了应付赵渊带来的不适上。
  偏此事也是剪不断理还乱,一团糟。
  李逸只将这些零零总总想了一日,便想尽了许多事,竟生出个大胆的主意来,只觉说不准就能化了当下的危机,也能断了摄政王的念头。
  因想着平安大抵很难马上接受他的想法,要和他闹起来也颇为头疼,李逸才决定缓着些来。
  客栈不是久留之地,平安见李逸这两日想得多,他自个也不是没想过。
  房间只订了三天,考虑续不续房的时候,平安问李逸:“公子,您说不续房了。可也没见您要小的另寻去处啊?”
  李逸笑着逗他:“那你怎得不提醒我?”
  平安一本正经道:“我想着,大概是‘那位’安排了去处,公子才不曾和我说。”
  李逸不想听了这么个回答,一时无声了。
  这才几日,平安已经要倒向那人的庇佑了吗?
  平安觉出李逸的沉默不对劲,当即跪下认错。
  李逸叹了口气,让他起来道:“我知道你经了这些事也是怕的。照之前的情形,你这么想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平安没弄清,被形势所迫是一回事,自个主动投靠上去,是另一回事。
  李逸这一辈子都是李氏王朝的嫡孙,皇祖与父王母后待他都很是不错。
  国破家亡,他一个现代人,哪怕能想通王朝起灭,想通他太子爹和老谋深算的皇祖父都搞不定的事,照他当时无兵无实权的处境,也实在无法可想。
  可就是这样,他都觉得十分不好受,心有愧疚。
  若还要为了苟且偷生,虚情假意,甘愿为奴伏人身下,他是如何也做不到。
  这些话,李逸与平安身份立场不同,他并不准备对他细说,他只想消了平安对赵渊的那点指望。
  “世间君臣,夫妻,主仆,或有名分,或有利益,或有子女,或兼而有之,我与那肃王之间有什么?一时新鲜,将来又如何收场?你是为了我着想,我知道。只我并不愿仰人鼻息过活,到头来还不得善终。”
  李逸说得平和,甚至语气还略带点戏谑。
  平安听了知道自己想岔了,重又跪地,再不敢起。
  李逸这才立起身来,把真正的打算说了,“明儿起,咱们去庙里住。”
  平安听得,呆了呆,怎得就想起去庙里住?
  哦,大牢出来又遭火灾,公子和他是该去庙里消消灾去。


第二十章 
  次日一早,平安收拾好了东西,跟着李逸往京郊的著名宝刹报恩寺去。
  临近寺院,望去殿宇寥寥,却建得极为雅致。
  因宝刹坐落于一片湖光山色的妙景中,雨后时可见彩虹映照金殿宝顶,民间又俗称其为霓光寺。
  报恩寺乃千年古刹,为当时的天子纪念母恩而建,是历代宫妃和上流命妇进香之所,且因对孤儿寡母的广施援济而闻名。
  寺中这一任的住持了尘,乃是李逸的皇祖母明德皇后在世时力荐上的位。
  当年了尘大和尚尚不满而立,却被立为皇家寺院住持,蒲一接任,明德皇后便仙逝了。
  若不是得了太子妃及晋国公府鼎立支持,大和尚不仅难保住持之位,更勿论有机会成为如今名满天下的高僧。
  平安扣过门,向知客报上名号后,小师父双掌合十,念了句佛号道:“住持方丈早客后曾嘱咐我等,说今日恐有贵客临门。”
  李逸笑着回礼,了尘方丈果然非常人,看样子还如旧日一般欢迎他这个麻烦。
  这就去了李逸最为忧心之事,为他后头想要谋的事,又添了一份把握。
  在寺院住了几日后,李逸终于寻着时机和了尘坐下来详谈。
  住持室内,不过丈许天地,三面净如雪洞,一面临窗山色,框住的恰是斑斓秋意最浓之时。
  方丈了尘已年近耳顺,仍眼明如炬,法相显出暖阳融融意。
  见了李逸笑问道:“李檀越(1)看我这窗景可还堪入画?”
  李逸趁此放下手中茶碗,执弟子礼道:“若得方丈不弃,逸愿以此残生画尽山中妙景。”
  了尘是何等敏慧之人,听得李逸话中有话,面上未露出惊异,反倒越发真诚对答:“李檀越愿留多久便是多久,能得青眼常住本寺,想是报恩寺与檀越因缘深厚之故,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方丈,逸并非常住,乃是想修行于此。”
  李逸不愿来回试探,干脆直入点破了此行目的,只静待了尘的答复。
  方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终不忍叹息道:“太孙殿下,可是想清楚了。”
  竟直接称呼起了李逸的旧日尊号。
  李逸早已想得透彻,点头道:“多谢方丈挂碍,逸知道自个身份,也正是因着这个身份,才从不愿轻弃己身。”
  接着他把破城后的各种遭遇坦然告知了尘,从乱军,瘟疫,牢狱中几次逃得性命,到如今看似过了明路,仍差点死于纵火,再有赵渊在旁图谋不明,李逸亦隐晦地提了几句。
  了尘方丈因与太子妃和晋国公府往来熟稔,是当年就知李逸被赵深所害的前因后果的,经李逸补上这些时日的境遇后,对他的处境可说是甚为明了了。
  “佛家并非逃避之所,但眼下檀越的情况特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且我观檀越眼目,望之澹然,实已情灭心灰,想必是家国俱亡,连那牵怨纠缠之人,亦已死了。
  尘世既断得如此干净,于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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